鉴宝灵眼 作者:可乐步步

    第4节

    吴攀打开木匣子,拿出一个小蝙蝠式样的玉器,就要送给徐迩,徐迩连忙拒绝。

    “胖哥你别误会,我就是看这匣子不错,应该是以前人做出来,要在上面雕刻浮雕,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完成,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这料子。”

    “那就把匣子拿走,兄弟你可别拒绝,我也是知道行市的,像我这种请你来看东西估价,那是要给辛苦费的。哥哥我现在没钱,就先给你个木匣子,等将来有了钱,哥哥给你包红包。”吴攀很是大气的将玉器全都倒了出来,把木匣子塞到徐迩手里。

    等到徐迩回到家坐在床上,脑袋都还在晕乎乎的。

    这就到手了?连买都不用买,一分钱没花的就到手了?

    徐迩梦游一般的掐了自己一下,嘶~,好疼,不是做梦,真好,哈哈哈哈。

    徐迩自己在屋里笑得开心,陈知北没在家,不然一定会给他开上一服汤药喝。

    徐迩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刻刀,沿着木匣子的缝隙,小心的撬开,不过没有成功。

    徐迩又把木匣子翻了过来,用手仔细地摸着边缘,找到了一个很细的缝隙。

    徐迩眼睛一亮,连忙顺着这个盒底的缝隙拿刻刀轻轻的撬开,费了半天劲才成功。

    将木底整个拆了下来,就看到夹层里有一个用白色丝绸布包裹着,被金线束缚在匣子底部的东西。

    徐迩将金线小心的拆掉,将绸布拿在手里,小心地打开。

    一对羊脂玉龙凤对牌出现在了徐迩的手里。

    整个玉牌刀刻流畅,周围是镂空雕刻的祥云,中间是一对互相对望的龙凤,和自己看到奇异光晕非常的相似。

    自己的眼睛变厉害了?

    不,徐迩不觉得自己眼睛变得更厉害了,那么,就只能是这对玉牌是非常名贵的宝物,比至今为止徐迩见过的所有古玩都要珍贵的宝物。

    徐迩仔细的观看这对玉牌,竟然在对牌相交的那一面的侧壁上,看到了‘子刚’,两个飘渺俊逸的大字。

    子刚玉,明代玉雕大师陆子刚作品,雕工精美、刀法失传、存世稀少,价值不菲,千金不换。

    徐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生怕将这两个字吹走了。

    将这对玉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徐迩虔诚的看着它们,那温润的色泽如此美丽,竟是让徐饵生出了不忍亵渎的感觉。

    玉真的很美啊,就像是美好的品德一样,让人敬畏。

    徐迩以前一直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觉得这白石头有什么德行,除了量少一些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现在,徐迩知道了,有的时候,那是一种冥冥的感应,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也许,玉真的会通灵,想到白天在吴攀家里发生的事情,徐迩小心的伸出手,抚摸着雕刻着凤凰玉牌。

    悬浮在玉牌上的凤凰,竟然真的停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好像是徐迩手里有什么东西一样,低头琢了一下,把徐迩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是无限的欣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迩觉得自己的手上,因为昨天雕刻木块而产生的酸涩感,竟然消失了。

    这可真神奇,徐迩把玩着玉牌,感慨着。

    再过几天就是北子哥的生日了,本来徐迩还想着送点什么好呢,现如今有了子刚玉,一人一个,岂不是很好?

    第17章 不对劲的氛围

    几天后,陈知北晚上回家,发现家里房间已经全部打扫完毕,衣架上晾着换洗的衣服,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带着一点家乡特色的辣味。

    “北子哥你回来啦,今天我做饭,你先歇着吧。”徐迩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出头看了一眼,见是陈知北,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陈知北答应了一声,但是诧异的看了徐迩一眼,然后坐在餐桌旁,桌子上,现在已经摆上了一盆很有家乡特色的盆菜,以及一盘酱牛肉,闻味道,应该是那家很有名的王家铺子酱牛肉。

    一份凉拌菜,一锅母鸡汤,陪衬在两旁。

    陈知北皱了皱眉头,今天的晚饭过于丰盛了。

    徐迩端了两盘子刀削面进来,晃晃荡荡的放在桌子上,看的陈知北警惕的绷直了身子,随时准备救场。

    不过徐迩还是很安全着陆,将刀削面放到了桌子上。

    “你做的面?”这刀削面一片片的,并不像是外面卖的那样均匀,反而不仅大小不一,还有的薄有的厚,一看就是新手。

    “对啊对啊,我削了一下午,差点把鸡汤都忘了,快尝尝。”徐迩献宝一样的推荐自己的劳动成果。

    陈知北拿起筷子,呼噜噜的吃了几口,然后点点头,“熟了。”

    徐迩憨憨的笑了笑,“嗯,我专门问的三婶怎么做,三婶怕我忘了,就写了一个条子给我,什么时候放面、什么时候放调料、放多少,都写了。我知道没有你做的好吃,不过你今天过生日,一定要吃面的。”

    陈知北诧异的抬头,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陈知北都快忘记自己生日是什么日子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而且还给自己过了一个生日。

    “挺好的,继续努力。”声音有颤,不过徐迩根本听出来。

    吃饭完,徐迩将子冈牌拿了出来,两块对牌现在已经被徐迩穿上了编好的绳子,甚至在绳子的下方坠有一个小巧玲珑的络子。

    “这是我非常有意义的一次捡漏,你看看,正好是一对,我们一人一个,你想要哪个?”

    “捡漏了?”陈知北对古玩也有一点认识,毕竟现如今看中医的大部分都是老头子,而这种人多少都会涉足这个行业。

    在陈知北的认知里,徐迩是个连说谎都不会的老实孩子,这样的人竟然能够捡漏,实在是让陈知北觉得可喜可贺,也有点不敢相信。

    徐迩看陈知北竟然怀疑自己的能力,生气的将之前在吴攀家里的发生的事儿,神气的讲了出来,当然,关于自己眼睛的事情,徐迩没有说。

    倒不是不相信陈知北,而是徐迩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毕竟徐迩自己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子刚牌,很名贵?”听到这对玉牌是藏在一个暗格里的,想来当时就是一个非常贵重的东西。

    而且,隐约的,陈知北记得有个老病人曾经提过这个名字,但是陈知北的记忆有点模糊了,想来并不重要。

    “存世稀少,但也有一些,主要这是羊脂玉雕刻的,长期佩戴对身体好。”徐迩解释道,不过徐迩对古玩的一些认知,与现实的市场的普遍性存在差异,因此讲的也是很模糊。

    所以,在陈知北的认知里,徐迩戴到自己脖子上的这块飞龙玉牌,就成了一块玉料较为稀有、雕刻工艺比较精湛的玉牌。

    “挺好看。”陈知北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玉牌,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另一块,站起来,拿起团凤玉牌,站到徐迩面前。

    徐迩奇怪的看着陈知北,大概是因为一根筋的人直觉比较敏感,徐迩觉得陈知北的眼神,让他有一种自己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北子哥,怎、怎么啦?”

    “把玉牌换上。”陈知北指了指徐迩脖子上的出入平安祈福牌,又举了举手里的玉牌。

    “那我自己来,”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北子哥你吓死我了。”

    徐迩将脖子上的出入平安祈福牌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心里多少有点不舍得,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宝贝。

    不过子刚玉很特别,自己也想知道戴上了会发生什事儿,说不定自己会知道陆子刚长得什么样儿?

    陈知北觉得徐迩动作太过拖拉,于是干脆自己俯下身,将玉牌亲自动手戴在了徐迩的脖子上。

    陈知北呼吸的气吹在徐迩的脖子上,划过耳朵,徐迩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有点痒。

    明明过程其实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但是徐迩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徐迩挠挠头,不明白刚才的奇怪感觉是怎么发生的。

    后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明珠台的电视剧。

    电视是年前,陈知北在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家电,不过十九寸大小,但是对于徐迩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家用电器。

    第二天,一切都步入正轨,徐迩六点半起床,就会看到摆在桌子上的做好的早饭,然后和陈知北一起吃饭,各自上班。

    晚上,徐迩回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晚饭,两人一起吃饭,饭后徐迩洗碗,之后两人一起看看电视,或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

    生活平淡,但是却充满了温馨,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徐迩每天晚上,都会收到一碗陈知北亲自煎的一碗药汤,味道虽然不难喝,但是每天喝药,也很那让徐迩感到难受。

    徐迩多次抗议,但是陈知北不为所动。

    直到一个月之后,陈知北才放过徐迩,倒不是陈知北觉得徐迩身体很好,不用在‘保养’了,而是因为陈知北的战友来了,陈知北要和对方离开魔都一阵子。

    那是一个清爽的午后,在度过了连续几个阳光普照的大晴天之后,魔都迎来了一场大雨。

    大雨过后,魔都整个都呈现出一种万物复苏的迹象,有经验的魔都人,开始购置春夏两季的衣物。

    这天正赶上徐迩休息,打算将家里的东西整理一下。

    翻箱倒柜的徐迩,将一楼的厢房收拾了出来,陈知北前两天和他说过,有个战友要来家里住两天。

    这让徐迩很好奇,在徐迩印象里,陈知北的战友到哪里都有,火车站有战友、魔都有战友、老家那边据说也有,只是人家还在部队。不过这几个战友,徐迩全都没见过,这个要住在家里的,会成为徐迩见过的第一个。

    一声‘咚’的脆响,徐迩看着从袋子里掉出来的铜香炉,恍然想起,自己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当初徐迩在火车上,在那个疑是骗子的手里,买下了一个铜香炉,发现上面有重新镶焊的痕迹,再加上那铜香炉身上的发出的光晕有异,徐迩就用自己手里的康熙通宝做了交换。

    后来,徐迩也抱着铜香炉入梦过两次,不过看到的画面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就是一个铜香炉,忽然一会儿被人供奉着,忽然一会儿被人藏起来,又忽然一会儿有厮杀声进入,比做噩梦还让人难受。

    徐迩猜测,这是因为自己梦到的都是关于铜香炉的记忆,而之所以会这样,源于铜香炉里隐藏的东西徐迩并没有真正的碰倒。但是徐迩没有能弄开铜鼎的设备,因此就将铜香炉放在了厢房里,时间久了就把它给忘记了。

    也许该把东西取出来?

    徐迩想到遥遥无期的房子钱,有些魔怔。

    想到这里,徐迩就穿上外套,拿着铜香炉想要去找陈知北,徐迩记得陈知北工作的车厂里,好像有电焊一类的东西。

    一出门,徐迩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军工服,背着一个大口袋,额头上有个十厘米左右的疤痕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动作,应该是想要敲门。

    “你是,曲风曲大哥吧?”徐迩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和陈知北很相像的东西,或者说是气质。

    “你好啊,你是北子老家的那个小兄弟吧,我是曲风,北子在吗?”曲风看着很吓人,毕竟头上有这个那么大的疤,不过为人看起来很开朗,不沉闷。

    “快进来吧,北子哥买菜去了。”说着徐迩让出门口,将对方迎了进来。

    “房间我刚收拾好,里面有点落灰,被褥还在晾着,曲大哥你先把行李放下吧。”徐迩现在很庆幸今天事先把房间收拾出来了,不然可就在北子哥的占有者里丢大人了。

    “对面就是北子哥的屋子,屋子小了点,但是冬暖夏凉,曲大哥你先到客厅坐会儿。”

    将人迎进来,徐迩连忙把衣服脱了,铜香炉放在客厅里,人进到厨房,烧了一壶茶水端了出来。

    曲风看着战友家这个小兄弟,忙前忙后的很是不好意思,“兄弟你刚才是要出门吧,别管我了,你忙你的。”

    又看到茶几上包着袋子的包裹,“我把东西放这儿,还想去看看其他战友。”

    “我没事儿,就是在屋里呆的没意思,出去转转,曲大哥你喝茶,这还有果子你垫垫肚子。”

    “那成,正好饿了。”曲风也不矫情,拿起茶几上的果子就吃了起来,看这样子是真的饿了,徐迩又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碟子小点心。这点心是郭美丽硬塞给徐迩和陈知北的,徐迩没舍得吃,一直放在冰箱里,怕坏了。

    一边吃着,两人一边聊着天,多数时候,都是曲风问问题,徐迩回答。曲风的问题什么都有,从家里几个人到魔都什么好吃,一点都没有规律,名符其实的家常。

    直到陈知北拎着一堆东西回来,曲风已经把徐迩的家世,以及陈知北在魔都的事情,摸得七七八八了。

    第18章 被遗忘的宝贝

    一大盘排骨,两斤酱牛肉,一锅素菜汤,一只烧鸡,一条清蒸偏口鱼,十个馒头,三瓶二锅头。

    徐迩看看钟表,才三点,可是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饭桌上,曲风和陈知北喝酒、吃肉,说着这两年的经历。

    这让徐迩长了很多见识,也对两人有了一个很深入的了解。

    比如,徐迩知道了陈知北在部队前两年,是个不服管教的活猴子,经常给班长惹祸,后来被选进特种部队。徐迩猜,他的三等功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得的。

    而曲风这两年的经历就更传奇了。

    曲风三年前退伍,以前是陈知北的的副班长,老家河南的。退伍后和几个同乡南下做生意,后来还去了香江,不过做的是偏门生意,具体是什么曲风没说,徐迩也没问。

    喝酒的时候,曲风一直说是陈知北帮了他大忙,不然自己现在都出不来。并且拍着胸口保证,以后都不做那行了。

    徐迩这才知道,当初给那个路老先生治病,陈知北提的要求,大概就是帮曲风,解决在香江的麻烦。

    后来,两人都喝的烂醉,人事不省,还是徐迩收拾的桌子,将两人扔到了床上。

    第二天,曲风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徐迩拿着一个铜香炉坐在客厅里,眉头紧锁。

    “小二真是麻烦你了啊,昨天还把哥哥我扶到床上去了,要是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把我扔客厅就成,不用那么麻烦。”在昨天喝酒的时候,几人的称呼就变了,曲风跟着陈知北,叫他小二,徐迩也改口叫曲风曲哥,据说两人还有个战友也姓曲,年纪比两人都大一点。

    “那怎么行,会生病的。”徐迩摇摇头,“我力气大着呢,打小下地干活,没事儿。”

    虽然这么说,但是徐迩长得瘦小,主要是在生长发育的时候,一直处在营养不良,及体力劳动时段,再加上憨厚的娃娃脸,这么看都小。可是,徐迩体力很好,几十斤的东西,小二楼两个来回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喝了陈知北做的苦药汁子后,身体是越来越好,个子长了,头发不黄了,力气也更大了,就是皮肤有点变白了,像是退了层皮似的。

    “今儿我做饭,让你尝尝你曲哥的手艺,说,想吃什么?”

    想到昨天陈知北喝了不少,而且酒量不高,走到厨房,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番。

    “我买好了,出门走转就有卖早餐的,两斤油条、半斤豆浆,还有小咸菜。”就知道两人喝多了不能起来做饭,徐迩一起床就去买了早饭,这都八点多了,还有一个没起来,自我感慨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正说着,陈知北也起来了,看起来很精神,来到客厅的时候还和两人打了招呼,一进就看到买的油条豆浆,也没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两人过来吃饭。

    “今天怎么没去店里?”看到已经八点,陈知北奇怪的问徐迩。

    “三叔要把两家店重新做装修,所以我们都放假了。”徐迩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北子哥你今天去车厂吗?你们那是不是有能把铜化开的那种电焊枪?能不能借来,我想用用。”

    “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不用借,我就有。”曲风吃完一根油条,说道。

    “不是坏了,是想把一个东西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徐迩摇摇头,“曲哥,你还有电焊枪啊?”

    “没有,不过有差不多的东西,锁坏了?”曲风以为徐迩是把什么东西所在箱子里,锁头坏了东西拿不出来。

    徐迩把一碗豆浆全都喝了,然后把铜香炉拿了过来,“把这个弄开,里面有东西。”

    曲风擦擦手,将铜香炉拿了起来,顺着徐迩指的地方,确实看到了一个接缝。

    “呦喝,这是藏得什么呀,这么严实。”曲风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觉得东西焊接的非常好,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来,想来里面东西绝不简单。

    “我觉得是藏宝图。”这么宝贵,总是有人来抢,东西又不大,徐迩觉得应该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曲风诧异的抬头,“看多了?”

    “嘿嘿。”徐迩不好意思的傻笑,陈知北看不过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曲风一想也是,就起身到屋子里将自己的大袋子取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很多零件,拼拼凑凑就成了一个有点像是电焊枪的东西,不过比徐迩见过的要小一些。

    “还好吃饭的家伙没扔。”接上煤气罐,枪头喷出一束火苗,曲风控制着火苗,小心的将铜香炉的底座融化,撬开。

    霎时间,整屋子里洒满了金光,但是不显得富丽堂皇,反而有种庄严肃穆之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屋子里好像气温也有些升高。

    看到黄色绣着暗纹的丝绸包,徐迩就不明白了,古代人藏东西,是不是都会拿布包上,还必须得是丝绸的,要不然显不出名贵来。

    “黄色的,古代人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用黄色吗?这里还是什么皇帝的宝贝不成?”曲风融化底座的时候就发现,底座的镶嵌手法不是现代的工艺,因此也觉得藏在香炉里的是个宝贝。

    “不是的,其实佛家的人也会用黄色,而且皇帝用的是明黄色,至于这个……”

    原谅徐迩,现在虽然能看到颜色了,但是具体的什么颜色叫什么名字,具体怎么分那是真的不知道。

    “像是和尚穿的衣服颜色。”陈知北打量了一下说道。

    “和尚的东西?嗯,有可能,这香炉不就是烧香拜佛的时候用的嘛。”曲风觉得有理,点点头,“小二打开吧,也让哥哥我长长见识。”

    “好嘞。”

    打开布包的带子,徐迩小心的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就看到三个圆圆的犹如露珠,接近乳白色但又淡淡发黄有点透明,表面光滑如玉的东西掉落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徐迩拿起一个疑是珠子的东西,觉得不像是自然产物,手感上有点像是之前在吴攀家看过的鹤顶红手串。

    抬眼看去,每颗珠子上都有着隐隐的疑是“卍”字形的图案组成的光晕,一颗的光晕不过半米,两颗放在一起,不仅光晕不会排斥,还会变成两米半的大光晕,“卍”字也变得更加清晰。

    徐迩揉揉眼睛,以为这光晕会产生“卍”的图案,是因为光影的折射。

    “呵,还有股子香味儿。”曲风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不出就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徐迩也把珠子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确实有淡淡的檀香味。

    “看来当初那庙里香火不错,都把这东西熏香了。”曲风压根就没当回事儿,来玩笑道。

    熏香?徐迩觉得不对,都藏在香炉里了,密不透风的,檀香香气怎么可能进去。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徐迩从来没见过,一点头绪都没有。

    “遗骨。”陈知北迟疑的猜测。

    “我去,你别恶心我,你咋知道?”曲风一听,差点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执行任务的时候,烧过动物,有点像。”

    “哦,就是像啊,吓死我了。”

    “香炉身体上有文字。”徐迩弄不明白,打算收起来明天去古玩街问问,就看到之前被忽视的香炉,掏空的地方,有文字。

    曲风离着最近,将香炉拿了起来,陈知北拿出手电筒,强光一照,就看到香炉被掏空的内部,有着凸纹一样的文字。

    “这玩意跟蝌蚪似的,写的什么呀。”曲风看不明白,可是其他两人也看不明白。

    “梵文?”和尚的东西,想来是梵文吧。徐迩也不确定,毕竟之前没见过。

    “那是啥玩意儿,谁看得明白?”曲风挠头了,梵文什么的,根本就没听说过。

    “要不,找个会的和尚问问?”曲风拿不定主意,这样真是个宝贝,不就让别人知道了,所以人选很重要,不是什么会的人都可以的。

    “三婶的爸爸会不会知道,或者认识什么人能看懂?他好像是魔都大学的语言学教授,不过退休了。”郭美丽的爸爸是魔都大学的退休教授,专门研究拉丁语系。

    “去拿相机。”陈知北觉得可以,不过不打算把东西拿过去。

    胶卷相机若是不用完就去洗照片,那底片就会浪费,正好三人都没有什么事儿,干脆陈知北就带着两人在浦西这边转了一圈,将相机里的胶圈全都用了,之后在家附近找了一个照相馆,把照片洗了,不过洗照片要排队,三天后才能拿到。

    徐迩也没当回事儿,反正东西在自己手里,自己只是想要知道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若真佛门的宝物,自己家不信佛,倒是可以把这东西转让给信佛的人家,说不定房子就有着落了。

    现在住的房子也很好,但是毕竟房子是人家的,每个月只是象征性的收点钱,徐迩实在是不好意思常住。

    回家之前,几人去东台路找了一个小摊位,买了一个外面雕着莲花的小木盒子,虽然一看就是现代机器加工的,不过盒子大小合适,花纹也应景,徐迩也就没有挑什么。

    之后的几天,陈知北经常和曲风凑在一起,聊着什么,虽然没有特意避开自己,但是徐迩也没什么好奇的只是大致知道,陈知北计划着把钱都拿出来,去泰国、香江转一圈,做投资。

    具体什么投资徐迩也听不懂,什么恒生啊、涨停啊、投行啊,徐迩一个词都不明白,但是这不妨碍自己把银行卡给了陈知北入股。

    一周之后,徐迩接到三叔徐延振的电话,让他拿着东西出门,去三婶的娘家,郭老先生要见他。

    第19章 财大气粗的信徒

    想来是梵文翻译出来了,徐迩连忙将铜香炉,和装有疑是舍利子的小木盒放到背包里,由陈知北开车,将他送到了郭家。

    郭美丽的父母都是魔都大学的退休教授,老两口住在里魔都大学不远的教职工园区,整个小区绿化做得非常好,草坪、花坛、绿树成荫、小喷泉里还有几尾锦鲤在游动。

    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是一个小公园更恰当。

    郭老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可谓是桃李满天下,逢年过节经常会有以前的学生,来给两位老人拜年。

    今年春节的时候,徐延振就曾经带着徐迩过来拜年,当时老人很喜欢徐迩,对徐迩的外语学习进度表示了肯定。

    现在再来这里,徐饵倒是不会感到紧张。

    在路上,徐迩买了一些应季水果,一盒点心,和陈知北一起拎着进了郭老的家门。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还拿东西啊,快快,快进来,真是的。”郭奶奶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对徐迩非常热情,大约是可怜徐迩的身世,对徐迩特别好。

    “郭奶奶,我就是买点水果,这是我北子哥,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我们一个村子的哥哥。”徐迩笑嘻嘻的进屋,把陈知北介绍给了郭奶奶。

    “郭奶奶,您好。”陈知北手里拿着点心盒子,进到厅里,将点心放在茶几旁边的地上。

    “好好好,我听小二提过你,是个好孩子,别客气,都坐。”郭奶奶生了三男一女,三个儿子都在外地,甚至不在国内,只有一个女儿在身边,郭美丽平时要工作,所以每个月也就能来两三次。

    再加上郭老喜欢出门遛弯,因此郭奶奶经常一个人在家,最喜欢的就是有小辈儿来串门。

    徐迩也很喜欢郭奶奶,喜欢陪着老人聊天,郭奶奶以前也是魔都大学的老师,不过是交礼仪课的,因为是选修课,所以不算是教授。但是郭奶奶的学识特别高,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父母留洋。

    据说,郭奶奶的几个兄弟,现在还留在国外,有着一份家业。

    郭奶奶喜欢徐迩,不仅是因为这孩子可怜,又是女婿家的亲戚,还因为过奶奶觉得徐迩很有仪态。

    仪态这东西,除了从小刻苦学习,还要有一定涵养作为内在,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女婿家就是普通的农民,但是从上到下都有一定的教养,这已经很难得了。可是郭奶奶却在徐迩身上看到了,古代大家的那种仪态气质。

    基于徐迩家里三代务农,郭奶奶觉得,这是天生的,非常难得,因此特别喜欢徐迩。

    其实,这是徐迩这几年,在梦境里看到的人,不是名士就是贵女,都是极有涵养和仪态的人,徐迩看着就会觉得赏心悦目,不自觉的就会让自己,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因此就显得仪态非常得体。

    这是不自觉间形成的,徐迩没有意识到,也不会特意去强调,反而显得非常自然,也间接地赢得了郭奶奶的更多喜爱。

    虽然是郭老把徐迩叫来的,可是他自己去出门了,三人在客厅做了好一会儿,郭老才带着两个人从外面回来。

    “张老弟,你来啦,是不是我家老郭又淘换了什么东西,让你掌眼?”

    “可不,一大早就来我店里,把我拽了出来,你看看,没办法,我只好把客人一起带来了。”郭奶奶说的张老弟,是个看起来很富态的老头,穿着一身藏青色绸衫,脖子上戴着一块上好的翡翠挂件,手指上带着一个玉扳指,手腕上带着一串沉香木手串,手里还有一对核桃。

    这个张老整个人在徐迩的眼里,那是一个色彩斑斓,很是显眼。

    但是若是说张老是色彩斑斓,那么后面的那个所谓的客人,则身材瘦高,衣着考究,全身透着一副‘大款’的气息,除了手上的一串佛珠有些黄光晕,整个人都是灰色的。

    徐迩据经验分析,那是因为这人身上的东西,那么是民国左右的物件,要么就是半真不假的东西。

    “小二来了,东西带来了吗?”郭老看到徐迩,很和蔼的打了声招呼。

    “郭爷爷,东西都带来了。”几人进屋的时候,徐迩和陈知北就站起来了,听到郭老的问话,两人连忙要从陈知北的背包里,将东西拿了出来,却被郭老阻止了。

    “拿到我书房去,这不方便。”

    “死老头子,你说这里哪不方便?要进屋你自己进去,小二陪我聊天呢。”郭奶奶一听要把徐迩带走,佯装生气的和郭老抬杠。

    “一会儿聊,一会儿聊。”郭老好脾气的顺了顺郭奶奶的气,陪笑着。

    “去吧去吧,我去做饭。”

    “我帮您。”陈知北挽起袖子,就要和郭奶奶一起走。

    “这怎么好,北子你第一次来家,可不能和我一起下厨。”郭奶奶连忙拒绝。

    “没事儿,反正听不懂。”这么一说,郭奶奶开心了,“我也听不懂,走走,和我去厨房,我买了一条黄鳝,咱们今天做了吃。”

    四人进了郭老的书房,一进门,郭老就让徐迩把东西拿出来。

    徐迩小心的将铜香炉的两个残片放在桌子上,又把木盒子拿了出来。

    “嘿,你这哪配的盒子,连我这半调子都能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郭老也知道徐迩因为工作地点,对古玩有些了解,眼力比自己还好。

    “街上买的,十块钱一个。”

    “贵了,要我说也就七块。”郭老摇摇头。

    “行了行了,你这样的就值十块钱的东西少买了不成?”张老很是看不惯这半吊子,“先让我看看东西。”

    张老先是拿起铜香炉,观看上面的梵文,张老看的很仔细,先是摸了摸边缘,又嗅了嗅。

    “明代的工艺,这个倒是没问题,正上面的梵文是浇筑的时候,直接印在上面的,东西没什么问题。”

    “我就说,这次绝对是个真东西,这梵文是我自己找人翻译的,‘光大二年八月,法师慧恺圆寂于王园寺’。”郭老很得意,玩古玩这么多年了,终于能自己经手一个真的古物了。

    “这是明代的技艺,慧恺是南北朝的高僧。”张老慢悠悠的一句话,吓了徐迩一跳。

    不能啊,有光晕,是真的啊!哪里出错了,徐迩沉思着。

    郭老也没了言语,“也许是之前放舍利的供匣坏了,这是重新弄的?”

    “应该是有人要把它藏起来,不让人找到。”徐迩结合梦境,猜测,“而且在放进香炉的时候,它是见不得人的,也许是偷了舍利的人做的香炉。”

    “对啊,我问过王园寺真雾和尚,他也说了,据记载慧恺当时圆寂后,却是留下了舍利,‘形似露珠,宛若琉璃,乳光柔和,抚之如玉,进有凝香,恍惚可闻’。不过在明嘉靖十五年就丢失了,再也没找到。”

    “照片你也看了,和王园寺记载的一模一样,明朝的时候丢失的,也对上了,香炉是真的,我说张胖子,职业道德,职业道德。”

    郭老一条条的说着自己最近几日的考证结果,越说越得意,说得跟进来的那个全身假货的大老板,脸上激动之情,就连徐迩这个愣子都看出来了。

    “先看舍利再说。”张老摆摆手,“你说的那个记载我也去看了,看得比你详细。外形颜色这些都是比较好辨认的,最主要的,也是唯一不能作假的,就是慧恺由于常年焚香,而且专研香道。身体自带香气,因此圆寂后舍利上也有檀香,‘置室内,半日可熏屋’。这才是最主要的辨别方式。”

    “确实挺香的,刚拿出来的时候,就能闻到,淡淡的很好闻。”徐迩将小木盒打开,推到长老面前,“不过我觉得熏屋子有点夸张,倒是这个小盒子,却是有香味了。”

    “哦,我看看。”张老将木盒拿起,拿到鼻子前面,闭上眼睛用手微微将香气向自己扇了扇,半晌,睁开眼,“确实是佛檀香,王园寺一年也出不了几根,想来是做不了假的。”

    “这是真的舍利?”假货老板自从进屋一直没有出声,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听得出来带着一点奇怪的口音,徐迩听着感觉很奇怪。

    “嗯,是真的。最好还是拿去检测一下成分,那就更有保证了。”张老也很激动,慧恺是谁,是与鸠摩罗什、玄奘、义净,并称为四大译师的真谛,最得意的弟子,帮助真谛翻译了《华严》、《涅盘》、《金光明》的嫡传弟子,他圆寂后没多久,真谛就因为悲痛于慧恺逝去,也圆寂了。他在佛教的历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

    “做什么检测,张老您说是真的那就十有八九是了,这是佛宝,怎么能拿起做检测,亵渎佛祖啊。”说着,还拿出手里的念珠,双手合十,照着舍利子就跪了下去,虔诚的,吓了徐迩一跳。

    等他起身后,张老就向两人做了介绍,“这是印尼华侨周澎想周老板,是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

    “这是郭树人,在国际上都有名气的拉丁语学者,桃李满天下,就是古玩水平不行。”

    “张胖子,有你这么介绍的吗”郭老瞪了张老一眼,然后指了指,“这是我家亲戚的孩子,徐迩,现在学英语呢。”

    又指了指,张老,“东台路最大的那家古玩店,聚宝堂的大掌柜,他家东西贼贵,买东西不能去他家,要是有问题向他请教,他拿乔,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行了,你在小辈面前留点颜面吧,还找我,找骂啊。”

    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徐迩只能在一旁呵呵傻笑着看两人抬杠,根本不敢插话。

    周老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徐迩身边。

    “这位徐小兄弟,这佛宝是你发现的?”

    “嗯,是我的。”徐迩点点头,看样子是有生意上门了。

    “恕我冒昧,不知小兄弟是否想要出手?”

    “当然,实话和你说,我曾祖父是道士,我家不信佛的,留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徐迩曾祖父是借着道士的名头,给当年的我军军队传送情报的,不过家里确实比较信道教。

    “小兄弟也看到了,我是个很虔诚的人,小兄弟肯割爱,周某感激不尽。”

    “也好。”

    “如此,我在这里就谢谢小兄弟了。”说着,拿出一张支票,写上名字,也没填数字,就交给了徐迩,“小兄弟觉得多少,就填多少,绝不二价。”

    徐迩接过支票,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支票了,但是却是头一次如此震撼,随便填?多少都行?

    那该填多少?

    徐迩没在市场上见过类似的舍利子的交易,根本没有可参考的价位。

    填多了徐迩自己不好意思,填少了徐迩怕后来人埋怨自己挡人财路。

    怎么办?

    第20章 留守穷光蛋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给舍利子,定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徐迩干脆根据市场上的几个其它类型佛宝、佛塔的价格,结合了一个稍微高的报价,最后定下了每颗舍利子45万,三颗合卖140万的报价。

    填写支票之前,徐迩转门去了拜访了一下张老,张老对徐迩说的报价,表示有些保守。

    “好东西就该有个好价格,不然体现不出宝物的价值,也体现不出对方请佛宝的诚意,再说了,人家是要捐到王园寺的,若是价格不高,人家王园寺也不会买他的帐。要我说啊,这周老板有钱得很,你不妨多要点,或者呢,让他送你一些印尼特产。”

    低了?

    徐迩看着支票上自己写的五个零,一个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不过既然张老这样说了,那么自己就该遵从意见,可是印尼有什么特产,徐迩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于,若不是有世界地图这样的东西,徐迩连印尼在哪里都不知道。

    回到家,徐迩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曲风,曲风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你这填的太少了,要我说这价格该再翻一倍,说不定人家对你还感恩戴德呢。哥我可见识过这些有钱人,一个个把钱都不当成钱。这么着,你就和那个印尼老板要点咖啡回来,也别说是什么咖啡,人家自己就会把最贵的咖啡,那个叫什么猫的咖啡给你送过来。”

    徐迩不是很明白,“可是曲哥,我喝茶不喝咖啡,那东西一点都不好喝。”

    “不是给你喝的,这咖啡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到时候你是送礼啊还是拿出去卖了,都不亏。”曲风觉得自己这个小兄弟还是去的地方少了,见的世面就少,这生意做得太赔了。

    徐迩点点头,觉得曲风说的很对,也就不再纠结了,将支票填写好之后,拿到银行进行对付,顺便和办理业务的银行经理说了自己想喝点咖啡的要求。

    想来对方会如实转达的,徐迩按照曲风交给自己的说词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兜里带着这么多钱,心脏就跟跳舞似的,一直都在咚咚咚的跳。

    回到家,徐迩依旧不放心的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总觉得银行卡放在什么地方都不保险。

    徐迩这辈子直到现在,到手的财务屈指可数。

    第一次拥有一大笔钱,是在分家的时候,整整一万元,可是钱还没到手,就被继母以赡养费的名义,划去了大半,等到了魔都的时候,就只剩下3000多块钱了。

    3000块钱在农村,是一大笔钱,但是在魔都,并不算是一笔巨款,再加上这点钱,没多久就被陈知北拿去买股票了,后来虽说钱都回到自己手里了,但是徐迩一直没有当回事儿。

    第二次是与路鸣泽的交易,徐迩将手里的不太喜欢的宣统小平局铜钱,以2万5千元让给了路泽明,那一次也是签的支票。

    不过那时徐迩知道魔都的物价,这些钱虽然多,但是离徐迩的目标依旧很远,因此虽然开心,但也不至于患得患失。

    而这一次,徐迩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不是钱,而是沉甸甸的房子,而且还是大房子,可以把全家人都装进去的大房子。

    也许可以买一辆车?

    徐迩看到过别人开车,私家车,只属于自己的,不是用来工作的车子,看起来就特别震撼。

    况且北子哥不是也很喜欢车吗?自己买了车,就可以过年的时候和北子哥开车回家了,火车票太难买。

    不要太小的,要那种大的面包车,可以带着三叔一家一起回去。

    给三叔买一双皮鞋,三叔的皮鞋虽然打理得很好,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变形了。

    三婶身上一直没什么首饰,三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怎么也得给三婶买个金链子金手镯才行。

    两个弟弟喜欢踢球,一直想要一身新球衣,自己现在有钱了,做哥哥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还有家里的二爷二奶、弟弟妹妹,远在京城的大伯一家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能忘了。

    徐迩在心里一条条的盘算着,给谁买什么,家里还需要什么,就这么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等到陈知北和曲风回来的时候,徐迩已经转了一个多小时了。

    “小二啊,你这是怎么了?钱没拿到?”曲风一看徐迩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以为是被骗了,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取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放在哪,我怕丢了。”徐迩有点委屈,这么多钱,自己根本不知道给如何处置。

    “我的老天爷,你这麻烦可够大的。”曲风一听徐迩的解释,立马被气笑了,“你的钱一直放哪,现在就放那呗,还想这么多,你以前钱放在那里都没丢过,现在也不会丢的。”

    徐迩一听也对,傻乎乎的笑了起来,然后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陈知北,“北子哥,还是放你那吧。就像以前一样的,还能下小钱。”

    所谓的下小钱,就是徐迩对股票的理解,陈知北纠正过几次,但是徐迩一直不是很明白,后来陈知北也懒得解释,反正钱确实会增加,说是下小钱也不能说是错的。

    只不过徐迩从来没有注意到,‘小钱’的数量,要比自己投入的多了几十倍。

    “你的钱,一直都是北子管的?”曲风指着银行卡,声音有些抖。

    “对啊,北子哥可会藏东西了,有的时候不知道就从哪里,变出好吃的来。而且我的钱一直都是北子哥在管,从来没丢过。”徐迩觉得这事儿很自然,一家人总有一个人负责管钱,而自己家里,就是陈知北在管。

    “这次的也让他管?这可不是小钱,你就不怕你北子哥拿着钱走了?”曲风其实挺感动的,徐迩做什么事儿都是当着自己的面,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也挺喜欢这个新认识的弟弟。

    只是这弟弟的心,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明明刚才还为钱放在哪里着急,这会子把钱扔给别人,就不操心了。

    曲风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哪不对劲儿一时半会还说不出来,反正很奇怪。虽然奇怪,但是曲风也没再多说什么,陈知北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北子哥要去哪啊?”徐迩听到曲风的话,看向陈知北,“什么时候回来啊?”

    “出国一趟,正好给你的钱下点小钱。”陈知北接过徐迩银行卡,“到时候你就去三叔家吃饭吧。”

    陈知北一直都不认为徐迩会做饭,徐迩做饭不过是将食材倒入锅里,加点调料,勉强可以说的炖菜。

    陈知北很好奇,这样的手艺也在家做了五六年饭,那么当年徐家人都是怎么想的。宁愿吃徐迩做的饭,也不要自己下厨,这徐延斌一家也挺厉害。

    “我自己会做饭。”徐迩生气的说道,然后又底气不足的补充,“曲哥也会做饭。”

    明明自己在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吃得很好啊,弟弟每次都吃两大碗,白白胖胖的,徐迩一直认为那是自己的功劳,觉得自己厨艺不错。

    事实上,徐迩考虑过将来若是考不上大学,就去当厨子,既能吃得饱,又能挣钱。

    可是,在和陈知北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徐迩在厨艺方面的自信心,被陈知北无情的打击了。

    “我们俩一起,要么我给隔壁曾婶子家扔100块钱,你到点了就去吃饭。”陈知北想想,觉得老去三叔那里也不太好,到是隔壁曾婶子人不错,开了一个小饭馆,做饭很干净。

    徐迩一听就剩自己一个,心里有点不舍,不过三叔现在也忙着,不好打扰。去曾婶子那里吃饭,觉得倒也不错,遂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好在家,等你放假,带你去香江。”看到徐迩点头,陈知北很满意的许诺。

    去香江?放假的时候?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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