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19节

    金虔听言顿时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也赶忙随在其后,匆匆向大堂走去。

    那些府衙门口的百姓,一见这老人大模大样走进府衙,也没人阻拦,顿时胆子就大了不少。有几个胆大的百姓,也就跟着走了进去,有人带头,其他围观百姓也一呼拉涌进了府衙。

    再说金虔跟在老人身后,却是一身不自在,不住打量老人背影,心里寻思道:啧啧,此人居然敢开口就称老包为“包黑子”,想必来者不善。而且总觉此人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声冷笑,怎么听怎么熟悉的刺耳——话说回来,若论最近遇到的有冷笑嗜好的人物,算来算去似乎也就只有那只小螃蟹一个……

    啧!

    金虔一双细目猛然睁大。

    oh y god!此人如此排场,如此穿戴,如此口气,如此冷笑——莫不是某只老螃蟹也新鲜上市了?!

    “庞太师?!”

    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立即证明了金虔的不幸揣测。

    金虔抬眼一看,原来两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府衙大堂,王朝、马汉两人正好站在门口,正满面惊讶望着金虔前方老者,四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庞、太、师?!”

    金虔目光刷得一下射到眼前人身上,顿时脸皮抽搐,双目泪光四射,悔得肠子都青了,心中狂呼道:苍天哪,大地啊,北宋第一大贪官、家产比老包多出数十倍不止、富可敌国的庞太师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府衙听审,可咱、咱、咱居然没有敲诈到一文钱——天哪,咱一个堂堂现代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这边金虔的脸色不好看,那边王朝、马汉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就见王朝上前一步,抱拳对庞太师道:“太师……”

    “哼!”庞吉冷哼一声,怒声道:“还不去请包大人出来见老夫?”

    王朝身形一滞,抱拳施礼,匆匆退下。

    马汉一旁也抱拳道:“太师,请移步后堂。”

    “不必!”庞太师一拂宽袖,径直走进大堂,负手而立,身后家仆分站两排,直直立于公堂之上,气焰嚣张,仿若在自家府邸一般。

    环视一圈,庞吉冷笑道:“老夫就在此处恭候包大人!”

    马汉脸色一沉,退立一旁,默然不语。

    金虔抱着胳膊,正在生自己的闷气,也是不发一言。

    随后跟随而来的众多百姓,一见此种境况,也都吓得不敢说话。

    一时间,大堂内外,死寂一片,竟是有些阴森之气。

    少顷,就听一阵嘈杂脚步由远至近,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昭、张龙、赵虎、王朝还有数名衙役匆匆赶入府衙大堂。

    包大人上前几步,抱拳道:“太师,包拯有礼。”

    身后众人也一一行礼。

    庞太师冷笑一声,道:“包大人何必客气?老夫可承受不起!”

    包大人身形一顿:“太师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庞吉双目一瞪,高声喝道:“包大人,老夫问你,今日你升堂大审,审的是何人?”

    这一问,气势非常,大有恶人先告状之味。

    金虔一旁瞥眼一看,也不由为包大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中寻思道:啧啧,这老螃蟹大小也算个皇亲,在朝堂上混得也算有头有脸,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机会恐怕不少,今天若是把那小螃蟹做了,这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虽说历史上皆说小螃蟹死于老包铡刀之下,但若是考虑到现实情况,嗯……老包啊,今天这案子您可要掂量仔细了,为日后留下些许后路才是明智之举啊。

    只见包大人双目微敛,不紧不慢回道:“今日审的是隐瞒灾情不报,害死灾民无数;坐镇一方州府,却不为地方百姓作主,反而鱼肉百姓,目无法纪,私设软红堂,强抢民女的安乐候——庞昱!”

    说罢,利眉一挑,双目如电,直直射向庞吉。

    “……!!”

    庞太师顿时双目外冒,额角青筋凸现,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双唇颤动半晌,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金虔顿时眼前一黑,心道:得,听老包这意思,看来这开封府和太师府的梁子是结定了,以后日子难过了……

    “太师,包拯就要升堂问案,不知太师……”包大人微微躬身,抱拳继续道,刚说了一半,就被庞太师打断。

    “包大人,你不是曾有言说,无论何人都能听审吗?老夫今日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大堂上听听你倒要如何堂审这当朝国舅!”

    “既然如此——”包大人一抬利目,朗声道:“来人哪,看座。”

    两名衙役赶忙搬来一把太师椅置于堂侧,庞太师沉着脸坐在一旁,其身后数名家仆伺候两侧。

    包大人望了庞太师一眼,转身走上堂台,落座公案之后;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纷纷小跑,于公堂两侧站立整齐;四大校尉威严伫立,师爷公孙先生落座旁案,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护在钦差案侧。

    大堂门外听审的百姓也都规矩站在门口,将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这陈州府大堂本就不比开封府大堂宽敞,如今被开封府众多衙役一站,再加上庞太师一帮人凑热闹,大堂之上顿时拥挤万分。

    金虔转目一瞧,竟是没了自己站的位置,踌躇片刻,还是觉着在某只猫儿身侧保险,于是一溜小跑来到展昭身后,用手肘顶了顶展昭胳膊,低声道:“展大人,地方狭窄,您就将就一下,让咱先借块地落脚。”

    此言虽然声低,可却也让周围几人听了清楚。

    堂上堂下众人顿时愕然,四大校尉八目圆瞪,就连坐在堂侧的庞太师都不由皱眉,冷眼看向金虔。

    展昭剑眉微蹙,垂眸望向金虔。

    金虔这才觉得不妥,心思一转,顿时心呼不好:

    oh y god!咱怎么忘了,这猫儿乃是堂堂四品的官,站在包大人公案之前自然合适,可咱一个不入流的小差役,怎么能站在如此尊崇位置?!啧啧,一定是最近太过劳累,睡眠不足,导致大脑缺氧,才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想到这,金虔急忙改口,脸上堆笑提声道:“咳咳,展大人,属下是看……看大人的公案粘了些灰尘,来帮大人擦擦,擦完就走,失礼失礼……”

    说罢,金虔赶忙用衣袖十分狗腿地擦了两下包大人公案桌腿,转身正想抽空溜出大堂,不料一旁庞太师却突然冷笑一声,道:“开封府所属居然连公堂礼数都不清楚,包大人,你身为开封府尹,对于属下如此疏于管教,如何能担任钦差之命?如何能堂审当朝国舅?!”

    此语一出,开封府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金虔更是心头一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身旁把四品护卫的衣袖扯下半只。

    不用抬头,金虔也能感觉到身旁某位四品带刀护卫身体紧绷,貌似发飙前兆。

    俺的娘啊!!这只老螃蟹是要害死咱吗?至少也要让咱出了大门再抱怨啊,如今咱离这猫儿如此之近,若是猫儿发起怒来,连逃命都来不及啊!

    再偷眼一看“御猫”大人脸色,已经略显铁青。

    啧啧……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想到这,金虔一吸气,猛一回身,直直望向庞太师,朗声道:“太师此言差矣!属下在开封府当差虽不过数月,但也知大堂礼数为何。况且属下原属皂隶一职,维护大堂整洁乃是指责所在,如今见大人公案粘污,上前整理,正是为了维护堂威!想太师大人每日在太师府内养尊处优,不明这些大堂礼数也属常情。属下未能先为太师解释清楚,实在是属下失虑,在此先行向太师赔罪!”

    说罢,金虔躬身抱拳,恭敬向庞太师赔礼。

    金虔这番话语,不但冠冕堂皇将自己脱罪,还一语双关,明里向庞太师赔罪,实则暗贬太师无知,顿教开封府众人脸色大好;反观庞太师,怒目横眼,嘴角隐隐抽动不止,半晌才阴森道:“包大人——果然——管教属下有方啊!”

    包大人坐在公案之后,微微颔首回道:“太师过奖了。”

    庞太师狠狠回望包大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金虔,双目如毒蛇盯住猎物,顿时让金虔浑身一颤,一种似曾相识不祥预感划过心头。幸好不过只是一瞥,瞬间庞太师就收回目光,敛目不语。

    金虔这才暗松一口气,心道:啧啧,看来以后跳槽去太师府奔富豪的机会九成九是没了……罢了,在开封府多少也能混个小康,咱还是务实一点,脚踏实地做咱的差役吧。

    啧,说到务实,反正现在大堂上也没咱的位置,还不如去外面晒晒太阳、补个早觉比较实际。

    想到这,金虔回身施礼,道:“属下告退。”

    说罢,金虔抬步向大门走去。

    “金捕快。”

    身后清朗声音叫住了金虔。

    嗯?

    金虔回身,莫名望向叫住自己的红衣护卫。

    但见展昭身直若松,双眸清亮,正色道:“金捕快不妨就站在展某身后,若是大堂之上再有污秽之物,也方便清理。”

    哈?

    “……属下……遵命……”

    金虔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走回展昭身后站好,刚好错过庞太师眼中掠过的一抹精光。

    此时,公堂上众人终于各备所位。

    包大人环视一周,微一点头,高举惊堂木往下一拍,高声道:“升堂!”

    “威武——”

    堂威声震,三班威严,青天正座,明镜高悬,正是:堂威呈正气,明镜映青天。

    包大人正坐堂中,高声下令:

    “来人哪,带安乐侯——庞昱。”

    “带安乐侯——庞昱——”传令声远去。

    不多时,就见两名衙役带着安乐侯走上大堂。

    只见安乐侯仍是昨日那身缎袍,锦衣光鲜,只是脸色带疲,双目布红,发髻微乱,从额头至下巴,一道青紫索痕印于脸上,分外显眼。

    庞太师一见自己亲子,顿时神色一凛,从太师椅探出半身,白眉紧蹙,待看清庞昱脸上伤痕,顿时大怒,转头朝包大人喝道:“我儿乃是当朝国舅,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堂堂安乐侯打伤至此?!”

    “爹!”庞昱一见庞太师,颓色顿扫,凤目复冷,沉声道:“是开封府养的猫儿不长眼,伤了孩儿。”

    “展昭!!”庞太师一拍太师椅,腾得一下站起身,直直指着堂前红衣护卫喝骂道,“你一个小小四品护卫,竟敢打伤当朝国舅,莫不是活够了!!”

    展昭直直望着庞太师,神色不变,不发一言。

    金虔站在展昭身后,却因被庞太师怒气波及,浑身冷汗直冒,心道:这猫儿身旁的位置风水不好,下次还是换个位置比较保险。

    就听堂上包大人高声道:“太师,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包大人,若是你的家人被人伤成如此模样,老夫倒要看看包大人要如何稍安勿躁?!”

    “太师,此乃公堂,请太师自重。”

    “哼,包大人,如今当朝堂堂国舅竟被开封府属下殴伤至此,老夫定要向圣上参你一本,定开封府一个藐视皇亲之罪。”

    说罢,庞太师一挥袍袖,径直走到安乐侯身侧,拉起庞昱手臂道:“来人,备车回侯爷府。”

    可刚迈出一步,四周衙役便尽数围了上来,手持杀威棒,不让半分。

    庞太师身后一众家仆瞬时冲了上来,将衙役围在中央。

    庞太师冷哼一声,喝道:“老夫乃是当朝太师,哪个敢拦?”

    话音未落,就见一抹红影踏空而至,劲风一过,一把乌黑剑鞘瞬时横在庞太师眼前。

    身形直如松,红衣罩傲骨,煞眉压凝眸,襟舞衬剑鸿,正是:一剑在手,万夫莫开。

    庞家数位家仆竟不觉皆后退半步。

    “展昭!!”庞太师顿时咬牙切齿。

    金虔一旁一看,心中暗叫:啊呀,又要开打?!身形一低,就想偷溜,刚弯下半寸,就听身后包大人沉声道:“庞太师!”

    只见包大人缓缓起身,利目凝光,开口道:“请太师回座。”

    “包大人!”庞太师回身怒目而视,喝道:“你敢拦我?”

    包大人站在公案之后,身形如山,高声道:“本府如今乃是奉旨出巡钦差,所到之处如圣驾亲临,庞太师难道要触犯圣驾不成?”

    庞太师白眉一竖,道:“包大人,你莫要以钦差身份压人,老夫堂堂太师,还怕你不成!”

    包大人双目一瞪,双手抱拳,向上举道:“难道太师要让本府请出尚方宝剑才肯罢休?!”

    “你……”庞太师一时语塞,站在大堂中央呼呼直冒气。

    “爹,”一旁安乐侯庞昱突然开口道:“爹不用担心,那包黑子没有丝毫证据,根本不能将孩儿如何,孩儿今天就奉陪到底!”

    庞太师转头,皱眉道:“可是……”

    “爹,您不用担心!” 庞昱嘴角钩上一丝冷笑,脸中央紫黑索印宛若毒蛇一般扭曲,继续道,“您安心回去坐下,孩儿自己能解决。”

    庞太师这才点点头,回身坐回到太师椅上,身后家仆也随后站回原处。

    开封府众人也一一归位。

    金虔见到展昭回位,才松口气,赶忙又往后撤了几步。

    包大人慢慢落座,深目望着堂上安乐侯庞昱,突然猛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庞昱,你坐镇陈州府,却将陈州旱灾隐瞒不报,害死百姓无数,罪恶滔天,还不认罪?!”

    “包大人!”庞昱略一拱手,道:“包大人何出此言?本侯蒙圣上封赐安乐侯,本就是个闲差,根本无甚实权,这陈州旱情之事,何时能轮到本侯管辖?就算是有平民百姓因旱情身亡,包大人也应该去质问那陈州知府,为何来问本侯?”

    此言一出,大堂上顿时一片滞静。

    金虔站在展昭身后,心里咂舌:

    啧啧,这小螃蟹果然是刁钻狡猾,一个“安乐侯”的头衔也能成为脱罪的借口。可惜,那个鲶鱼知府早已认罪,还做了污点证人,小螃蟹您就等着被指认吧。

    果然,就听包大人高声道:“来人,带陈州知府李清平。”

    “带陈州知府李清平——”

    一会功夫,就见两名差役压着一名人犯走了上来。

    只见此人发髻散乱,囚衣裹身,溜尖下巴,三道细长胡须散落胸前,正是陈州知府李清平。

    一到大堂,李清平就立即扑倒在地,面朝青砖,高呼道:“犯、犯官李清平叩见包大人!”

    包大人微微凛目,沉声问道:“李清平,本府问你,你身为陈州知府,却为何将陈州灾情隐瞒不报,导致无数百姓饿死街头,无数灾民流离失所?!”

    “犯、犯犯犯官、官……”李清平身若筛糠,嘴里嘀咕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

    一旁的安乐侯庞昱倒先开了口道:“李清平,你抬头看看堂上还坐了何人?”

    李清平这才抬头,一看到大堂旁侧落座的庞太师,立即脸色大变,豆大汗珠冒了一头。

    “安乐侯爷,本府并未叫你答话!”包大人脸色微凝,沉声喝道。

    “包大人,”庞昱冷笑道,“本侯只是想到李大人和家父乃是旧识,李大人的高堂和家父也是世交,所以想提醒李大人在临死前见见故人罢了。”

    “庞昱!”包大人突然怒喝一声,“你若是再多言,莫怪本府治你一个咆哮公堂之罪!”

    庞昱挑眉冷笑,不再言语。

    金虔在堂前看得清楚,虽然包大人喝止安乐侯其下话语,但却是迟了半步。自从庞昱提到李清平家人和庞太师的关系开始,李清平的脸色就一变再变,此时已如蜡纸。

    扭头再看向堂上包大人,只见包大人脸色阴沉,双眉皱成一团。再看一侧公孙先生,也是面色不善。至于展昭,不用抬头,只看身侧紧握巨阙、指节泛白的关节,就知这位御前护卫的脸色是如何难看了。

    金虔暗叹一口气,心道:啧啧,那李清平和小螃蟹家中关系未必是真,但那李清平家人被小螃蟹当作筹码而被威胁,这点八成不假。这小螃蟹果然奸诈,这回麻烦可大了……

    再看那陈州知府李清平,脸色惨白,汗珠如豆,三缕细须随脸皮不住哆嗦,半字难吐。

    包大人猛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李清平,本府问话,为何不答?”

    李清平这才回神,赶忙低头碰地,颤声回道:“回、回大人,陈州大旱,犯官未、未能及时上报朝廷,是犯官失职,犯官认罪,一切听凭大人发落——!”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少顷,就听庞太师一声高笑:“哼哼,包大人,这陈州知府已经伏法,你还不用开封府的铡刀伺候?”

    包大人顿了顿,看了庞太师一眼,又向李清平问道:“李清平,您既身为知府,州府大旱,如此大事,为何不能及时上报?”

    “这、这……”李清平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只是一味回道:“犯官认罪,一切听凭大人发落!”

    金虔一看,顿时心头凉了半截,心道:完了,这李清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主意要做替罪羔羊,这回没戏唱了。

    包大人坐在正堂,皱眉不语,片刻之后才提声道:“来人,将陈州知府李清平带回大牢,好生看管。”

    两名差役上前将李清平架了下去。

    安乐侯庞昱站在大堂中央,一阵冷笑,开口道:“包大人,现在是否可以让本侯回府了?”

    啪!惊堂木一响,包大人剑眉一凛,利目如电,提声高喝:“安乐侯庞昱!你在陈州府内,为害乡里,鱼肉百姓;私建软红堂,囚禁良家女子,以供玩乐;隐报旱情,欺君罔上,导致哀鸿遍野,惨不忍睹;条条罪行,桩桩件件,天人共愤,你莫要以为本府奈何你不得,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府定会让你伏法认罪!”

    安乐侯冷笑一声,抱拳道:“包大人,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包大人双目一瞪道:“本府定会查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本侯恭候!”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来人哪,将安乐侯带回厢房,退堂!”

    “包大人!”庞太师站起身,高声道,“安乐侯并未定罪,为何不能回侯爷府?!”

    “太师,安乐候虽未被定罪,但仍属嫌犯,自然不能回府!”

    “包黑子——”庞太师胡子一吹,就要上前理论。

    堂上庞昱却悠然开口道:“爹,既然包大人邀孩儿在府衙做客,孩儿就在此小住几日又有何妨。”

    说罢冷笑阵阵,随衙役走下公堂。

    庞太师一见,也就不再多语,冷哼一声,带着一众家仆扬长而去。

    大堂门外百姓一看,顿时唏嘘不已,纷纷散去,只留开封府众人立在大堂之上。

    包大人直直立在公案之后,沉眉敛目,一言不发。

    公孙先生一见,几步上前,低声道:“大人,依学生之见,若想将安乐侯治罪,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包大人微微点头,回身对身旁几人道:“随本府先去花厅,再作计较。”

    四大校尉、公孙先生、展昭一一拱手施礼应下,随在包大人身后走向后堂。

    金虔一见此等阵容,顿时心里明白,心道:啧啧,又是开封府人精集会,貌似没什么好事。唉呀,想咱劳累了数日,这腰也酸、背也痛,如今退堂收工,咱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养养精神才是首要任务。

    想到这,金虔身子滴溜一转,就朝大门走去。

    可刚迈了两步,就听身后一个朗朗嗓音响起:“金捕快,去花厅应走这边。”

    啧……

    金虔脸皮隐隐抽动,僵硬身形慢慢回身,望着眼前那抹笔直大红身影,无奈道:“展大人,属下似乎不……”

    “金捕快,”公孙先生也转身朝金虔道:“时间紧迫,莫要磨蹭。”

    “……属下遵命。”

    金虔好似打了蔫的茄子,垂头丧气的跟在几人身后,磨蹭向后堂走去,边走边心里嘀咕:啧啧,今早起床忘了看黄历,咱敢拿现代人的尊严打赌,今日黄历上一定写着:宜:诸事不宜

    忌:猫科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周工作太累了,没有更新,抱歉、抱歉……

    让大家久等了……

    这个案子差不多快玩了,不容易啊

    小螃蟹命还真是硬呢……

    前两个案子要锁文,锁最后一回,大家自己想办法存档吧鞠躬

    困死……

    晚安……

    ☆、十六回 软红堂无获而终 无奈下再探侯府

    开封府一众匆匆随包大人来到后堂花厅,包大人花厅正中落座,公孙先生、展昭随站两侧,四大校尉护在四周,金虔最末随进花厅,进门一看,只觉现场阵势迫人,赶忙靠边站在门角,垂首掩目,权当自己是厅内大件装饰。

    包大人厅中坐稳,紧蹙双眉,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依你之见,这安乐侯一案该如何处置?”

    “大人,”公孙先生微微施礼回道,“那陈州知府李清平临堂改换供词,显然是受了安乐侯及庞太师要挟,如今若想要让其上堂为证,指证安乐侯庞昱恐非易事”

    包大人皱眉敛目,顿了一顿,又道:“那依先生看法,此案该如此入手?”

    公孙先生面露难色,踌躇道,“安乐侯隐瞒灾情不报,虽是欺君之罪,但只有知府李清平一人知情,如今却已翻供,苦无证据;而安乐侯在陈州境内违法犯纪之事,自是令人发指,但奈何安乐侯身份特殊,身为皇亲当朝国舅,只手遮天,又有何人敢为证?加之现时又有庞太师一旁阻碍,这证据更是难寻;就算大人继续审下去,恐怕也是无功之审。”

    展昭听言,手中巨阙一紧,拱手上前提声道:“难道就让那安乐侯逍遥法外?!”

    公孙先生抬眼望了一眼展昭,双眉紧蹙,却是无话可答。

    包大人见状,眉心更紧,颔首不语。

    花厅之内,一时间寂静一片。

    一旁的张龙终是沉不住气,抢前一步提声道:“大人,那安乐侯在陈州无法无天,罪恶滔天,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让那安乐侯伏法!”

    王朝、马汉、赵虎也同时上前一步,抱拳高声道:“大人,我等愿意辞去官职,拼得性命也要让安乐侯伏法。”

    说罢几人同时转身抢身向门口冲去,大有拼命意味,把门侧的金虔挤得一个趔趄。

    “回来!”

    包大人沉声一喝,叹气道,“你四人跟着本府多年,为何还是如此毛躁?”

    “大人……”四人回身,拱拳立身,本要再争,但一见包大人神情,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退立一旁。

    金虔扶着被撞痛的腰,小心向厅内蹭了蹭,心中抱怨道:啧啧,今天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走到哪里风水都不对,刚刚站在猫儿身侧,无缘无故被老螃蟹怒气波及;现在站在门口,又险些被这四大金刚挤歪了腰——不成,咱岂能坐以待毙,还是换个风水才好。

    想到这,金虔赶忙抬头观察厅内阵容,只见包大人一脸沉黑;四大金刚身形紧绷,蠢蠢欲动;展昭更是双眸幽黑、煞气罩身,大有发飙前兆;瞅来瞅去,只有公孙竹子虽是脸色不善,但比起其他几位,还算平静。

    啧,老包咱是惹不起,四大金刚咱是撞不过,猫儿咱是没胆子惹——哼哼,公孙竹子一届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发起飚来,咱总能全身而退吧。

    金虔环视一圈,当下立断,蹭蹭两步移到公孙先生身后,立身站好,心里才算安定了几分。

    不料身形还没站稳,就见前面公孙先生突然回首,提声道:“金捕快此时来到在下身侧,莫不是金捕快已有妙计在怀?”

    oh y god!

    金虔霎时双目暴圆,皮下组织四下抽动,心头瞬间凉了半截。

    再看厅内众人,数道灼灼目光齐刷刷射向自己,好似要射出几个窟窿才甘心。

    金虔被盯得头皮发麻,不自在抽了两下嘴角,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捕快,若有妙计,不如说出来大家一同参详一番。”公孙竹子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道。

    众人目光霎时更灼。

    金虔只觉层层冷汗自额顶冒出,竟感对此种境况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顿时让金虔有些哭笑不得。

    啧啧,难道咱一代堂堂现代人已经被某位竹子折磨出“被虐狂”的倾向了?

    ……慢着,不久之前的确曾遇过此种境况——貌似是在包大人派咱陪猫儿和两大金刚去陈州查案的时候。说起来,那时查的案字似乎是:砒霜……张什么德……秋娘……

    啊呀!

    金虔脑海中灵光一现,双目一亮,脱口就道:“回禀大人,属下只是突然想到大人还有一案子并未审清。”

    包大人听言一愣,问道:“何案?”

    金虔抱拳上前,继续道:“大人怕是忘了,还有张颂德谋害黄大虎的案子还未审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恍然大悟。

    只见公孙先生瞬间双眼发亮,立即回身对包大人道:“依展护卫之前调查所得,安乐侯与这张颂德毒害秋娘之夫的案子定是脱不了干系,若从此案入手,便有黄氏秋娘、张颂德等人为证,如此一来,安乐侯私设软红堂、囚禁良家女子、炼制春药、鱼肉乡里等罪证便可得。安乐侯隐瞒灾情所犯欺君之罪虽可脱罪,但若是将这几项罪行数罪并罚,也定能将安乐侯其绳之于法。”

    包大人听言,脸色顿时缓下大半,目光转向金虔,眼中带赞道:“不拘于形,不困于式,金捕快真是心思敏捷。”

    众人听言,皆是一脸赞色望向金虔。

    “大人过奖了,属下能为大人分忧,实乃属下之幸。”金虔干笑两声,赶忙拱手施礼回道。

    只是在躬身一瞬,似乎瞥见公孙竹子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都觉得眼熟的刺眼。

    啧啧……不妙啊不妙……

    包大人手捻墨髯,点了点头,正色道:“公孙先生,立即派人将张颂德传到花厅问话。”又将目光移向展昭高声道:“展护卫听令,本府命你带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即去‘软红堂’将黄氏秋娘救出带来问话,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展昭等五人立即上前,拱手领命,公孙先生也匆匆向门口走去。

    金虔一见几人行色匆匆,总算无暇顾及自己这个陪衬,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乖乖,几位瘟神大爷,赶紧出门公干吧,让咱也偷个空喘喘气。

    可眼看几人就要踏出门槛,展昭突然停住身形,又回身拱手向包大人道:“大人,属下还想带一人前去。”

    包大人先是一愣,后又了然一笑,道:“是本府疏忽了,展护卫是否是想让金捕快一同前去?”

    不、不是吧?!!

    金虔脸皮抽动,眼看着那位名满天下的御前护卫一脸肃然点了点头,身后那四位校尉居然也同时点了点头,动作整齐一致,简直就如事先排练过一般。

    嫁祸!绝对是集体嫁祸,这帮家伙一定是不满老包刚刚当众称赞咱一代四有新人,心怀不满,天妒英才!

    本已走到门口的公孙先生也回身施礼,落井下石道:“展护卫果然思虑周详,那安乐侯为人狡诈奸猾,‘软红堂’内的证据恐怕不易寻得,金捕快心思敏捷,定能助展护卫一臂之力。”

    包大人捻须点头,目光移向金虔道:“金捕快——”

    “属下愿随展大人一同前去,定将秋娘一同带回!”

    金虔一个大步迈上前,抱拳信誓旦旦道,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啧啧,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索性豁出去了,咱自己请命,到时混些加班费也算名正言顺。

    说罢,金虔便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到展昭身前,拱手施礼。

    展昭微一颔首,回过身形,一撩长襟,径直走出大门,身后四大校尉紧随其后,金虔跟在末尾,也同是腰杆笔直,只是一出大门,走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视线之外,两个肩膀立刻就像打了蔫的茄子一般,缩到一处,颓然慢步。

    啧啧,果然还是应该跳槽去太师府……

    再到“软红堂”旧地重游,虽是相隔不过数日,金虔却是感慨满怀,激动万分,千般滋味在心头,洋洋洒洒汇成一句话:秋娘不知何处去,只留衙役吹冷风。

    nnd,偌大的一座“软红堂”,莫说什么“春娘”、“秋娘”的,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金虔站在“软红堂”庭院正中,双手插袖,抬首望天,嘴里喃喃道:“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这白天还是一片艳阳,谁能料到一入夜,却是乌云遮月,星辰无光。”

    啧啧,被这夜风吹了半夜,还真把咱的文学素养细胞冻醒了几个……好冷……

    金虔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目光移向面前五人身影。

    展昭身形笔直,一身大红官袍,随夜风舞动,四大校尉站在其后,屹立不倒。远远望去还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风姿。

    金虔暗暗叹了口气,心道:

    啧啧,原指望能到这“软红堂”将黄氏秋娘救出,好能做个人证,不料这“软红堂”却已是人去楼空,搜遍院内的上上下下,旮旯角落,折腾了整个下午再加半个晚上,却是连个能喘气的活物都没找到,更别提有什么被抢来的良家民女了。本来这找不到人,也算是好事,总能早点收工回府,吃顿晚饭,但是……

    金虔往前探探头,瞄了一眼展昭的脸色,不禁又打了一个激灵。

    只见展昭剑眉蹙霜,星眸沉冰,薄唇紧抿,手中巨阙嗡嗡作响,身后四位校尉,也是愁云罩顶,乌云压顶。

    啧啧,如此下去,这家伙几个火气一上来,把这“软红堂”拆了倒是小事,若是伤了咱这个堂堂现代人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这,金虔几步走到展昭身侧,犹豫片刻才道:“展大人,如今这‘软红堂’内已经无证可查,不如我们先回府衙,和公孙先生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展昭听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星眸蕴光,缓缓扫了一圈院内,缓声道:“金捕快,以你所见,这陈州城内,若想藏人,该藏于何处才最是安全?”

    “啊?”金虔听言一愣,只觉抬眼一望,顿时一怔。

    只见展昭一双黑亮双眸,定定直望夜空,猛一看去利光如刃,再一望去,却又沉静如夜。

    金虔只觉心头一动,条件发射直觉脱口回道:“自然是城内不可搜查之处藏人最为安全……”

    刚说了半句,金虔突觉不妥,猛然醒悟,高声叫道:“展大人,你莫不是想要去侯爷府一探吧?!”心道:喂喂,猫儿啊猫儿,上次夜探侯爷府,险些把咱的小命搭进去,如今这侯爷府虽然没有小螃蟹当家,但可是还有一只老螃蟹坐镇,危险系数加倍啊!

    展昭点头回道:“展某正有此意。”

    “展大人!”还没等四位校尉反应过来,金虔立即抢声高叫道,“我等并无真凭实据证明‘软红堂’内之人被藏于侯爷府,如此贸然前去,若是被人发觉,私闯侯爷府的罪名我等可担待不起啊!”

    金虔边说,边向身侧四大金刚打眼色,心道:这四个二愣子,还不赶紧劝劝这只尽忠职守得有些离谱的猫儿,难道真要大家绑在一起去送死不成?

    但四位校尉却似被点了穴道一般,只是直直望着面前四品护卫,完全忽视金虔眼色。

    展昭慢慢转身,黑亮双眸直直扫向众人,沉声道:

    “安乐侯狡诈刁滑,既能料到我等想到来‘软红堂’找寻罪证,才有此一举,但安乐侯被擒时间尚短,‘软红堂’内众人恐怕还并未转移出城,而是仍藏于城内。我等必须速速搜访,否则耽误多时,必然生变。”

    顿了顿,展昭又道:“且此行凶险,若是回府禀报大人,若有闪失,恐会连累大人,此时私下前去,若真不能全身而退,一切责任自有展某一力承担……几位若是不愿相随,展某绝不勉强。”

    说罢,抱剑施礼。

    夜风疾掠,乌云散空,月出映云,皎皎清晖之下,展昭大红官袍翻飞若云,映衬剑眉星目深邃若海,不动身形沉稳似山。

    那四大校尉哪里经得起如此美色诱惑,顿时八目泛红,同时抱拳上前高声道:“我等愿意追随展大人左右!”

    一颗硕大冷汗从脑门滑下,金虔抬手悄悄抹了抹额头,心道:这猫儿实在是厉害的紧了,攻心之术愈发炉火纯青,居然在紧要关头用上“美猫”计。啧啧,难道咱一个充满情商、智商的现代四有新人,也要陪这帮大脑发热的古人送死?不符合咱的高智商形象啊!献身还不利己……

    ……慢着,利己!侯爷府……搜查……

    啧啧……

    金虔双目顿时一眯,眸中精光四射,嘴角上挑三分,赶忙也上前一步抱拳高声道:“属下也愿追随展大人左右!”

    “好!”

    展昭剑眉一凛,一紧手中巨阙,身形一转,大红身形如笔直青松,带领几人走出大门,直冲侯爷府而去。

    金虔跟在最后,心中窃笑不已,心中盘算道:搜查侯爷府等于搜刮金库,等于中饱私囊,等于直奔富豪,等于混吃等死……啧啧,如此划算的买卖,咱怎么早没想通?!

    侯爷府位于陈州正南,坐北朝南,风水独嘉,碧瓦朱楹,耸云亭阁,与周围破落百姓民居相比,正是一副“尊崇朱门如血,万户百姓泣红”景色。

    几人疾行至府外,四下察探,只觉这侯爷府内房屋厅室众多,可藏人之处甚众。展昭当下立断,令两人一组,分开入府查搜。

    金虔一听,正是求之不得,展昭话未说完,就赶忙点头附和,心道: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摸宝敛财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手到擒来。

    可展昭下句话,立即将金虔美好蓝图当下砸了个粉碎。

    “王朝、马汉,你二人去前院;张龙、赵虎,你二人去中院查探;你四人定要记住,行事千万谨慎,天明之前若还搜寻不到证物,立即回陈州府衙,再行打算。”

    金虔一听,心道不妙:坏了,听猫儿这口气,莫不是咱要和猫儿一组?!y god,那还哪里有机会敛财?

    想到这,金虔赶忙上前抱拳,力挽狂澜道:“展大人,属下认为……”

    “金捕快,”展昭黑烁双眸转向金虔,打断金虔话语,“侯爷府后院守备最严,风险最高,而在六人之中,只有金捕快与展某轻功相当。金捕快可愿担此重任?”

    “咳……属下听凭展大人调遣!”啧啧,咱敢不听吗?

    展昭点点头,挥手示意。六人立即分为三组,旋身踏墙,跳入侯爷府内屋顶,各奔目的地而去。

    金虔跟在展昭身后,几个纵身,便来到侯爷府后院,伏身屋顶向院内打量,只见后院之内灯火通明,护卫守备十余人一岗,循环巡罗,守备比起前院、中院多了一倍不止。

    金虔顿时心里直打退堂鼓,偷眼向身侧展昭望了一眼。

    只见展昭剑眉微蹙片刻,突然手指一动,一道银光应声而出,嗖地一声射入后院正屋窗内。

    “来人哪,有刺客!”

    “保护太师!”

    几声惊呼先后传出,院内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堆护卫立即从各处涌到了屋前,密密麻麻挤了一院,各个如临大敌,神色紧张。

    金虔顿时脸皮隐隐抽搐,目光直直瞪向身侧之人,心道:这猫儿也太义气了吧,就算您和四大金刚情比金坚,也不至于把侯爷府的所有护卫守备都招来以保其平安吧?!您是九条命的“御猫”、“怪猫”,咱可只不过是个安安分分混日子的小差役,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展昭感到金虔目光,不由回头,见到金虔表情,先是微微一愣,后又上勾薄唇,微微摇头。

    金虔双目更大,心道:猫儿啊猫儿,此时生死关头,就算你用“美人计”也没用。俗话说:钱财诚可贵,美色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二者皆可抛!咱可不奉陪了!

    想到这,金虔身形一动,就要脚底抹油开溜,可刚一动,就觉肩膀之上一股劲力,硬是将金虔留在原地。

    金虔偏头一看,正是某只“猫爪”不偏不倚正抓着自己的肩膀。

    再看展昭,一脸肃然,正直直望向院内正屋门口。

    金虔不由一愣,也随展昭目光望去。

    只见正屋大门开启,一人走了出来,两鬓银白,眼角高挑,刷白胡须四下飞舞,正是当朝太师庞吉。

    就见庞太师面色带怒,环视院内一周高喝道:“聚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搜寻刺客?”又朝院北一队人马怒喝道:“你们几个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回去守备?!”

    那队人一听,立即收起兵器,急匆匆向同一方向奔去。

    金虔只觉肩上劲力泄去,回头一看,展昭身形如箭,已随那队人马而去。

    金虔心思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赶忙追随其后,心道:

    老螃蟹在性命受胁之际仍要此队人马回去守卫,这队人马守备位置必然十分重要,八成就是收藏罪证之处。紧张了半天,原来只是投石问路,抛砖引玉之计,啧啧,这猫儿果然奸诈。

    展金二人不过走了片刻,就见此队守卫,与另一队守卫汇合,同守一室屋前。两队护卫合起来,少说也有五十人上下。

    金虔微微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此屋之上,高悬一块牌匾,趁着月色,隐约看清三个字:翰墨轩。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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