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国宠妃 作者:萧依依

    第15节

    身旁江语姗的嗓音忧伤得叫人心疼。

    顾笙一惊,忙不迭回头,劝慰道:“姐姐不用担心,熹妃娘娘……”

    她脑中不断翻转着熹妃悲惨的未来,顾笙一时竟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注视着江语姗,却无从安慰。

    江语姗叹了口气,道:“娘娘只有我一个孩子,未来也没有依傍,她一直待阿九如亲生骨肉,只愿阿九能记得母妃的好,等我走后,也不要忘记时常来探望娘娘。”

    顾笙怔怔看着江语姗,少顷,才艰难开口道:“会的,九殿下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娘娘的。”

    江语姗点点头,不安道:“我近日也时常嘱咐阿九这件事,但她毕竟年幼,还望你往后能时常在侧提醒。”

    顾笙皱了皱眉,胸中压着股气,却无处发泄,只得对江语姗点头。

    她虽然不相信那个荒谬的传言,但熹妃确实是因为跟九殿下走得太近,才最终遭此劫难。

    若她真要替江语姗照顾母妃,反倒不如劝九殿下远离熹妃。

    顾笙开始思绪烦乱,二人又聊了不多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传报声,被殿内的喧闹盖得含糊,听不清晰。

    似乎听到了“二公主”的字眼,顾笙本能的抬头看向门外——

    只见江晗一身皇爵冕服,发髻一丝不苟的用金丝双龙玉冠束在头顶,风华灼灼,施施然踏入配殿,手中还端着酒盏。

    一旁跟着的宫女,手中托盘之上,还顶着一壶御酒。

    江晗两颊绯红,显然是酒有些上头,姿态却丝毫没有醉意,一双凌厉的凤目迅速扫过人群,几乎是瞬间锁定了顾笙,紧接着,便微不可察的冲顾笙微微颔首示意。

    顾笙还没来得及回礼,江晗已经回过头,目不斜视的端着酒杯,恭敬的朝皇后走去。

    江晗竟然特意来配殿敬酒,顾笙顿时两腮泛起桃红,赧然低下头。

    紧接着,殿外又传来一声通报:“九殿下驾到——”

    顾笙下意识侧眸看向殿门外,奇怪的是,许久都没见江沉月踏入。

    片刻后,几个宫女形色匆匆的先踏入门槛,慌手慌脚的在门前伸着双手,似乎是要扶着什么人。

    只听“啪”的一声响,一只手忽然从殿门外伸进来,猛地拍在了门框上。

    紧接着,一个身穿与江晗同色冕服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栽进店里来,被伸着双手的宫女们一把扶住……

    江沉月?!

    “殿下!”顾笙唰的站起身,满面惊忧,本能就想抬腿冲过去,却被江语姗一把拉住,险些失态。

    顾笙顿时急的浑身刺挠,江沉月尚未成年,敬酒也都该是奶或茶水,怎么会如此醉态?

    是谁给小人渣沾的酒?

    这都喝成什么样了!还来配殿敬什么酒!

    第52章

    江晗此时正笔直立在皇后案几前,神色严肃的说着些什么,顾笙这头人声嘈杂,她的心思也全拴在正门前,那个步态醺然的身影上。

    大概是因酒醉兴奋,江沉月一双桃花眸子波光潋滟,栽进门后就一抬手,敛着下巴,挑眼注视一旁慌张的宫女,神色高傲的冲她宣告:“孤,可以自己走。”

    然后刷的回过头,淡金色的眸子直直锁定远处二殿下的背影,迈步歪歪扭扭的走过去——

    “殿下……”一旁几个宫女慌得满头细汗,举着双手,防止九殿下摔倒。

    后跨进殿门的几个宫女,手里都提着宫灯,进殿后就由门楹最外围的柱子往里走去。

    顾笙此时不方便主动与九殿下接触,只得起身,想沿着小道,去追那群执灯的宫女,打听九殿下的情况。

    江语姗见状目光微微流转,抿嘴笑了笑,道:“瞧你急的,是在担心阿九?”

    顾笙余光瞥了瞥时而横着走、时而竖着走的九殿下,眉头都快蹙成结了,随即埋怨似的低声回答道:“是,姐姐你瞧,九殿下这是喝了多少酒?我得去问问!”

    江语姗闻言掩口一笑,拉着顾笙的手腕道:“坐下罢,那些宫女能知晓什么?你且放心,阿九本就不胜酒力,但从小酷爱模仿二姐行事,每次宴席也要跟二姐吃一样的酒,旁人劝说需长大才得沾酒,她却想证明自个儿已经长大,可每每喝上两杯,就成了这样。”

    “……”

    顾笙这才讷讷的座回席位,眼看着九殿下跋山涉水、千难万苦的走到二殿下身后,果真是没要人扶。

    皇后正一脸慈爱的对江晗说话,心里却对这位二皇女恨得咬牙切齿。

    江晗当日在圣上面前,坚持主张降罪谢严飞的事,早有皇帝身边的内侍私下给皇后传信。

    由于江晗如今已经出宫开府,皇后鞭长莫及,只得整治江晗的生母庄妃出气。

    庄妃私下里吃了不少苦头,又不知皇后为何突然拿她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开刀,也只能在江晗每每进宫探望时,对女儿哀戚哭诉。

    江晗自然猜到皇后的矛头是对着自己,她不敢告诉母妃是自己得罪了皇后,也看不得母妃因自己受苦,今日便借机特意来给皇后敬酒,话里有话,请求带威胁的说了好一通。

    皇后这心里是越听越上火,但她只生了一位硕君六皇子,在宫中只能依仗皇帝的宠爱。

    几年前,皇帝特意在京城招驸马,让六皇子成为唯一没有送出和亲的硕君,已经是至极的恩宠,皇后却依旧不敢与眼前这个皇爵公然相抗。

    一旦祁佑帝退位,万一是二殿下登基,皇后和庄妃虽都会封皇太后,可那时的她于江晗而言,便与案板上的鱼肉,无甚区别。

    是以,她除了祈祷祁佑帝活得比自己长之外,还是要对各个皇爵留一线余地,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早几年前,大臣间掀起一股拥立储君的风波。

    朝中大皇子派与二皇女派人数相当,祁佑帝眼看原本和睦的兄妹俩日渐疏远,不禁为此十分神伤,最终决定效仿前朝立储的方式——

    不立储君,改为传位诏书。

    遗诏置于太和殿最高的匾额之上,禁卫森严,除汉文之外还有契文等版本,秘而不宣,使朝间再也无从为储君之事争执上疏。

    四位皇爵中,未来最有希望登基的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女。

    虽其后又有超品诞生,但九皇女毕竟年幼,加之血统不纯,大臣们依旧还是分为承安王党与宣王党。

    原本皇后两派都没站,也是不想引祁佑帝不悦,她只是一心讨好九皇女。

    毕竟九皇女是超品皇爵,未来不论谁当上皇帝,超品都自有祖宗立下的王法庇护,任谁都不敢小觑。

    但如今,二皇女已经主动对她亮剑,皇后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就算不站去大皇子一派,也绝对会想方设法毁了江晗的前途。

    “……只盼着你与大殿下学艺精进,为你们父皇分忧。”皇后和善的说了一通场面话。

    江晗听出皇后话语中疏远与送客的意思,只得躬身回道:“儿臣定竭力不负母后之厚望。”

    皇后抿嘴微微点头,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的从江晗身后横着飘过去,还学着江晗的口气,醉醺醺的重复道:“不负……母后之……孤有些乏了……”

    “九殿下?!”皇后面色一惊,忙遣身旁侍女上前去扶。

    几人一拥而上,拖着九殿下在皇后身旁坐下,皇后亲自半搂着小皇爵,靠近自个儿的怀里,心疼道:“怎么又吃酒了?殿下今儿是谁伺候的!有一个算一个,散席后全给本宫去领三十下板子!”

    宫女们立刻跪倒一片,哀声领罚。

    在大殿正中左侧的垂帘之后,正坐着九殿下的生母——尤贵妃,与皇后相隔不过五步远。

    尤贵妃方才隐约见自家孩子的身影,便命人撩起珠帘,远远就看见江沉月一路晃悠着靠过来……

    若是周围没人,尤贵妃早就起身去揪起九殿下的耳朵,回永和宫去打屁屁了。

    但她来夏朝和亲至经已十年有余,早习惯了夏朝宫廷森严的规矩,自不敢在宴席上妄为,只得当作没看见。

    江晗见皇后已经无暇回话,便径自颔首告辞,转身朝顾笙的方向走去。

    顾笙一直注视着九殿下的动静,见皇后亲自喂她醒酒茶,这才安下心来,目光恰巧扫过珠帘后坐着的尤贵妃,立时眼前一亮。

    因尤贵妃刚来和亲之时,经常表现得“缺乏礼数”,可她毕竟是罗马帝国的后裔,与夏朝人习性差异巨大,皇帝也不便苛责,只能尽量免去她出面的机会,给予她一定程度的自由。

    即使吃宴席,尤贵妃多数也是独自在偏厅飨宴,或者由宫女搬来屏风安置角落,“与世隔绝”的用膳。

    此时珠帘掀起,顾笙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外来的和亲公主。

    她从前也见过红胡子蓝眼珠的西洋商人与传道士,却从未见过轮廓如此精雕细琢的西洋美人,简直像是传道士们教堂玻璃上,描绘的那些长着巨大羽翼的天使。

    尤贵妃的发色要比九殿下淡得多,高鼻凹眼,轮廓也深邃许多,她双唇丰润,嘴角同样天生微微上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息。

    低头垂眸间,那长长的淡色睫毛,不自觉撩人心魂,这角度看来,倒是与江沉月有些相似。

    顾笙一直以为江沉月长相是肖似生母,所以才会带着那股异域的妖媚气息。

    可如今当真见着尤贵妃,她才不得不承认,九殿下七成还是继承了江家的血统,只是精致的轮廓相对深邃,且眸色浅淡,不细看,都分辨不出有外族血统。

    正当她晃神之间,耳边忽传来江晗温和的嗓音:“阿笙。”

    顾笙忙回头抬眸,就见江晗笑意暖暖的立在跟前,她忙起身见礼。

    因一旁坐着江语姗,江晗也只跟顾笙寒暄几句,便匆匆与二人作别,转身走出了配殿。

    顾笙心猿意马的看着江晗离开,落座时,就听身旁江语姗笑道:“她怎的叫你阿笙?二姐这么规矩的人,可从没对哪位小君贵如此亲昵过……”说着,便给了顾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笙立刻红了脸,忙不迭转移话题。

    散席后,顾笙与八公主作别,便跟随内侍们,与众宾客一齐朝宫外走去。

    刚她踏出乾清门之时,身后忽有个人经过身旁,有意无意的撞在她肩膀上,推得顾笙一个趔趄,撞在前头一位陌生君贵的背上。

    她忙开口道了歉,疑惑的扭头看向方才撞击自己的身影。

    虽已是月色弥漫的戌时过半,但四处宫灯璀璨,顾笙还是一眼辨认出眼前许久不见的人——顾娆。

    “这不是三妹妹吗?”顾娆冷笑着看着顾笙,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噢,对了,妹妹再给皇爵做伴读,是来伺候殿下用膳的吧?难怪姐姐没在配殿见着你。”

    顾笙本不想与她啰嗦,可她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夜色里,引得周围同行的宾客齐齐看过来——

    顾笙轻笑了一声,淡然回到:“是九殿下邀请我来飨宴的,没想到姐姐也来了,我还以为只有承安王妃能赴宴呢。”

    顾娆闻言顿时眉头一皱,听出顾笙是在嘲讽她姬妾的身份,立时冷下脸来,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顾笙眼见顾娆一副要拿她问罪的神色,只得迅速后退几步,站到人群外,想喊内侍将她遣送出宫。

    顾娆还没封侧妃,就敢如此毫无顾忌的嚣张,这还是在宫里,顾笙很难相信她真敢闹事。

    然而,下一刻,顾娆已经挤出人群,气势汹汹就追了出来,顾笙这才看清她步伐摇晃,方才二人没对着灯火,她也看不出顾娆脸上的酒气,此时才发现她原来是喝多了。

    顾笙一皱眉,她可不想被一个发酒疯的人纠缠,刚要转身躲闪,却被顾娆猛地一扑,一把掐住了双肩。

    周围的宫廷内侍急忙围过来劝解,一番混乱之中,外围忽然传来通报声:“请顾笙姑娘暂且留步,九殿下有请——”

    闻言,出宫的宾客们纷纷停下脚步,左右观望,想知道“顾笙姑娘”是何人。

    顾笙周围的内侍此时已经退开,一旁的顾娆却仍旧不依不饶的揪着她肩膀。

    “放手。”

    顾笙听见这声嗓音,忙扭头看向身旁,就见江沉月从躬身的内侍中走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顾娆,低斥道:“你是谁?”

    顾娆转头看去,见来人是九殿下,终于松开手,摇摇晃晃的福身请安道:“奴家顾娆,自承安王府而来。”

    江沉月听闻是大皇子的人,便不想多纠缠,挥手叫顾娆退下。

    顾娆这次怕是真醉了,告退后,还伸手揪住身旁顾笙,竟还要将她一起拖出宫。

    一旁侍从急忙制止,顾娆却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殿下,这是我的妹妹,她方才坏了规矩,奴家得带她回去。”

    江沉月目光陡然一冷,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想跟一个君贵计较,只低声警告道:“想带她走,就去叫大哥来跟我要人。”

    这话意思很明显,示意顾娆没有在这里说话的资格,可酒撞人胆,顾娆还真就不依不饶的抓着顾笙。

    第53章

    顾笙尽量小动作的想要挣脱纠缠,她心知顾娆虽只是个姬妾,却到底是大皇子的女人,不是普通的奴才,九殿下一旦对她出手,传出去,恐怕会坏了名声。

    周围适从也无人敢上前插手皇室之间家事,个个弓背低头,余光觑着九殿下的反应。

    九殿下被灌完醒酒茶之后不久,言行就基本恢复正常,此时两颊虽还泛着微醺的绯红,看起来并不十分恼火,可眉宇间却已经可见的纠蹙起来。

    就在顾娆再一次掐住顾笙衣领的刹那,在场一众宾客中的君贵陡然浑身一紧,继而纷纷捂住胸口,按捺住本能的心悸。

    顾笙也不例外,她的身体忽如其来接收到一股陌生的强势威胁。

    那种高等爵贵特有的气息,她曾在江晗与人冲突,发起攻击前,感受过类似的信息素,她却从没有这般强烈的生理反应。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顾笙还是惊讶的寻向威胁传来的方向,攻击信息素的涌入出处,全部指向朝南的一角——

    那里站着的,除了一堆执灯内侍与奶娘,唯一的爵贵,只有九殿下!

    怎么会?

    顾笙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小家伙满身的杀伐气息,恍惚间,第一次发现,江沉月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矮墩墩的小家伙了。

    橙黄的灯火,稀薄的雾气,那个日渐颀长的身影,在漫长却又像是眨眼间的时光里,已然破茧成蝶,振翅欲飞!

    “去请大哥过来。”九殿下侧头吩咐完毕,回过头,视线锁定顾娆,侧头命令道:“把她拉开!”

    内侍们得到了主子的明确命令,终于松了口气,疾步上前,将顾娆双手勒住,粗暴的扯离顾笙,押到一旁。

    顾娆醉醺醺的挣扎着,口中还不知死活的尖叫道:“放肆!你们活腻了?!我是承安王未来的侧妃!快放开我!”

    顾笙心中忐忑,如果任凭事态发展,九殿下恐怕会得罪大皇子!

    她左右思量,想走去江沉月身后,劝殿下不要将事情闹大,只需遣人将顾娆送出宫,即可了事。

    可转念一想,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人?需要担心得罪大皇子吗?

    她怎么会忘了?那里站着的是未来的帝王!

    该怕的是大皇子和顾娆!他们大概还没见识过江沉月有多记仇……

    思及此处,顾笙侧眸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顾娆,心道:娆姐儿,你这顿酒喝的,可真是自寻死路了,大皇子未来的亲王爵位,怕是要给你喝丢了。

    不多时,在出宫路上的大皇子,闻讯匆匆赶来,下了步辇,徒步跑至当场,冬夜里都急出一身汗。

    他余光瞥了一眼被众人扣住的顾娆,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皱,却并没有发作,而是一脸笑容的朝几步外的九殿下招呼道:“哟,今儿个咱老九神武了,喝了一壶,还没回宫休息啊?”

    看见自己大哥赶来,九殿下显然有些按耐不住怒火,一股威胁挑衅的气息,开了闸似的往大皇子的方向涌,那头,被波及到的君贵们,又是一阵脸红耳热,腿脚发软。

    顾笙也不禁绷紧了身体,她早听闻,高等爵贵打斗时,本能散发出的那种威吓对手的信息素,也能间接导致围观的君贵起反应。

    从前,顾笙对此一直很费解,她素来讨厌一些技击类的打斗,所以很难想象有哪个君贵,会被这种暴虐的,非示爱型的信息素迷昏头。

    可如今真轮到自己切身体会,她才稍微明白,这种反应,应该是君贵追求强大配偶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已。

    大皇子身为皇爵,此时已经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与愤怒。

    虽然那股挑衅的气息尚且稚嫩,却叫他莫名感到战栗,脚步都略有些哆嗦,急忙放软口气,哄劝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咱小寿星不悦了?”

    江沉月闻言,气呼呼的抬手指向顾娆,蹙眉盯住大皇子,怒道:“大哥,那姑娘是你府上的?她要抢走孤的人!”

    大皇子顺着方向看了眼顾娆,脸上露出纠结又不甘的神色。

    若是普通姬妾,他必然当场叫人拖下去赏板子了事,可那女人是顾娆!

    支吾片刻,大皇子一呼气,一脸愤然的走至顾娆跟前,呵斥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被灌了多少酒?竟敢招惹本王的皇妹!看爷今儿个怎么收拾你!”

    此话一出,顾笙吃惊的看着大皇子,她没料到,这男人竟然一丝情面也不留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她大概是高估了大皇子对顾娆的感情,亦或者,顾娆虽是他最爱的女人,大皇子却终究更爱自己,明哲保身才是他不变得处世之道。

    周围的宾客和宫廷侍从,此时正齐齐看着这一头,都很好奇承安王会如何惩治如此放肆的姬妾。

    此时顾娆抬起醉醺醺的双眼,终于看清了来人,面上立刻变得温婉柔和。

    她看着大皇子,旁若无人的唤他名字道:“允辰!你来了!允辰……他们,他们欺负娆儿……”

    大皇子只觉心口一抖,眼中立刻露出怜惜与不忍之色,原本想命人上前赏顾娆巴掌,此刻却已再难开口。

    他犹豫片刻,陡然看向周围一行宾客,对领路的内侍斥道:“还愣怔作甚!有你们什么事?快把宾客都领出宫去!麻利些!”

    侍从连连应声,带着一群想看热闹的宾客迅速离开。

    一时间,周围人去了大半,大皇子显然是想保住顾娆的颜面,顾笙又瞥了眼不远处的江沉月——

    橙黄的灯火中,那张如白玉般剔透无暇的脸庞。仍旧氤氲着怒火。

    看来,顾娆这回,是绝逃不过一顿惩罚的,罚重罚轻,就只能看大皇子的“诚意”了。

    大皇子口中反复责怪顾娆喝多了,不过是想暗示江沉月放过一个醉酒的柔弱君贵。

    九皇女虽知道,身为爵贵,应当怜惜君贵,但她毕竟年幼,方才见顾娆几番掐拽自己的伴读,能忍住没亲自动手惩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此刻又怎么可能通融。

    见江沉月渐渐面露不耐,大皇子心知再没转还余地,看了眼顾娆,就别过头,合上眼,嗓音沙哑的吩咐道:“掌嘴三十!”

    顾娆闻言浑身一激灵,她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大皇子的侧脸,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嗓音细微的开口问:“掌嘴?掌谁的嘴?允辰?允辰你看着我!你……你要打我?”

    “快!”大皇子猛然一声吼,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见顾娆哀戚的嗓音。

    他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今日的耻辱,只要等未来稳坐皇位,便能千倍百倍的讨还回来!

    顾笙看着顾娆哭嚎着被拖去墙角。

    紧接着,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便响彻了寂静的黑夜。

    顾笙想捂住耳朵,脑中却闪现起前世,自己奔赴刑场时,顾娆一身华服,特意下轿观赏她受刑时的得意笑容。

    一瞬间,那股仇恨烧去了她所有的懦弱,顾笙抬起头,狠狠看向角落里受罚的顾娆——

    几巴掌下去,顾娆发髻上的头面已被甩落一地,一簇簇发丝散乱下来,她口中尖锐的痛呼声,也渐渐微弱下去。

    临结束时,顾娆已经被扇得晕厥过去,整个人瘫软如泥,被两边的侍从架着手臂,把脑袋扶正,嘴角已经渗出殷红的血迹,又被掌完了最后六下。

    叫人胆寒的巴掌声终于结束,侍从们刚预备将她拖回大皇子跟前交差,却被大皇子老远喝止道:“带她出宫,先送回府里!”

    看着顾娆被一路拖出乾清门,大皇子深吸一口气,颤声对一旁侍从小声道:“去请太医跟着……”

    平缓情绪后,大皇子重新挂上笑容,转身回到江沉月跟前,笑道:“这女人刚入府,不懂规矩,阿九切莫与她计较!”

    顾笙侧头看向九殿下,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家伙脸上竟没有一丝惊慌与不忍,双眸中若有若无的闪现着一股名为残忍的淡漠。

    “大哥,别叫那女人再来宫里,孤不想再见她。”

    大皇子一脸和善的点头道:“一定!一定!”

    二人并无多话便已作别,而后分别朝内廷与宫外走去。

    此时已交了亥时,顾府的车马是宾客中唯一还在东华门外等候的车架。

    石榴此时怕是都快急疯了,顾笙安静的跟随九殿下的侍从,一路往深宫走去,不时焦急的看向东华门方向。

    她没有侍从可以出宫传话,此时小人渣似乎还在气头上,她自然不敢随意上前请求,只能乖乖跟着。

    江沉月究竟想带她去哪儿?

    顾笙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她前世在江晗府里见过皇宫的堪舆图,应是熟悉各处的景致。

    只是她方向感欠缺,此时跟着侍从们七弯八绕了一通,东南西北都已快搞混了,自是无法猜测自己所在的位置。

    江沉月若是完事后就丢下她,她想独自找到宫门,怕都要摸迷路的。

    约莫走了一刻时,九殿下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侍从们立刻朝两旁躬身退开。

    独剩下顾笙一人,讷讷的留在原地,与两丈开外的九殿下相对而立。

    江沉月依旧面色威严,杏黄色的冕服在微风中猎猎飘扬,用不含喜怒的嗓音道:“阿笙,过来。”

    顾笙忙微微一福,低头碎步上前。

    待到站直九殿下身旁,她一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顾笙倒抽一口气,瞪圆双眼,看着眼前一片广阔的荷花池里,一盏盏宫灯飘扬,照亮了一池娇艳欲滴的睡莲!

    “怎么可能……殿下!这都腊月了!早过了莲花的花期,这些……这些是……真花吗?”

    顾笙一时惊得忘记了畏惧,颠颠儿的跑到荷塘旁,想靠近些来辨认那些花的真伪。

    九殿下迈步走到她身旁,面无表情的审视一池的娇嫩花朵。

    不多时,顾笙确定眼前的花全都是真的,禁不住侧头一把抓住九殿下的袖口,激动地呼喊道:“是真的!是真的!这怎么会呢殿下!”

    九殿下侧眸斜了她一眼,那分明是“你这么笨,孤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的眼神……

    顾笙此时太过震惊,兴奋盖过了羞愤,也没计较小人渣的目光,指着远处,惊喜的喊道:“殿下您瞧!那儿都结冰了,这是什么品种的荷花?竟能开放至暮冬!”

    一旁九殿下终于开口,淡淡道:“只这一晚,日升时便会花谢。”

    顾笙闻言一愣,细细一看,这才恍惚想起,宫里的花房,似乎是能改变花期的。

    可这些荷花被从花房里腾出来,恐怕便活不过多久,也只这一晚绝美的绽放了。

    顾笙诧异的看向九殿下——

    橙亮的灯火中,九殿下的侧脸仿若谪仙,只一眼,就几乎能让一池的莲花失色,却透着股难以捉摸的清冷。

    顾笙想要告诉九殿下,这么做会有些残忍,还不如去花房赏花。

    可九殿下情绪还受顾娆影响,神色依旧威严,叫顾笙没敢多言。

    似乎是察觉了顾笙的目光,江沉月侧头看过来,就见顾笙低下头,赧然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

    而后,她的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只……田黄石镯子——顾笙这趟进宫,可是把全府上下的宝贝,都戴在身上了!

    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陡然一亮。

    顾笙再抬眼时,就见九殿下精致的面庞已经褪去淡漠,正勾着唇角,眯起的双眸透出一股莫名的得意。

    那笑容,仿佛是在提示顾笙:危险解除,小人渣的心情恢复了!

    这是为什么呢?顾笙一脸茫然。

    第54章

    皇宫内侍将顾娆交给宫外候驾的王府丫鬟后,并没有透露她受罚的缘由,丫鬟们接过主子时,也没照着灯笼细看,只当顾娆是喝醉了。

    看着身后还有一辆带着太医的马车,丫鬟们还感叹大皇子对顾氏委实体贴入微,也不禁为自己伺候的主子欣喜,想来,顾氏的次妃之位也不会远了。

    然而,当丫鬟们将顾娆抬进马车,点亮灯火后,才被她脸上触目惊心的青紫掌印给吓得慌了神,忙不迭催促马夫,一路疾驰回府。

    回了承安王府,顾娆脸上带伤的事儿一下就传开了,丫鬟婆子们纷纷去给自个儿的小主子“报喜”,其他房的姬妾听闻此事,也都一片幸灾乐祸。

    自打这个顾氏进了王府后,便深得承安王宠爱,早已惹得不少人嫉恨。

    诸多姬妾之中,唯独她,在进门后去给王妃请安三回,便再没守过规矩,却也无人敢公然过问。

    承安王将她安置在全府景致最清雅的一处小院里,还特地打通围墙,让院子与王府前院的书房直通,好让大皇子再处理完公务后能直接寻来顾娆的小院,其中的情谊自不必多说。

    就连这回小皇爵的生辰宴席,承安王也同时带上了王妃和顾氏,就是要府里奴才明白——这两位君贵虽地位有别,但在承安王心里,她们却是平等的,任谁都不能小瞧了顾氏。

    然而,顾娆这趟风风光光的出府赴宴,最终却被打得横着回了府……

    太医在给顾娆上药之后,并没有立刻给她灌下醒酒茶,只让她继续晕着。

    否则人醒过来,八成就得痛得辗转反侧一身汗,到时候再换药,那可就更痛了。

    不多时,承安王与王妃的车架也回了府,大皇子斗篷都来不及解开,便一脸焦急的赶到顾娆的小院探望。

    问过伤情后,大皇子便将太医暂且安置在了府里。

    直到第二日辰时,顾娆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她就被两颊火辣辣的疼痛感刺激得下意识就抬手去按伤口。

    这一碰便更不得了,顾娆痛得一个激灵,惨叫一声,身旁的丫鬟忙上前扶住她的手,慌道:“小主子!快别乱动,脸上还涂着药呢!”

    顾娆在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中艰难的镇定下来,缓了好一阵,才蹙眉看向一旁的丫鬟,急道:“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了?拿铜镜过来!”

    丫鬟也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守了顾氏一夜,一早又去了宫里,只留话让丫鬟好生伺候,他身边的侍从也个个守口如瓶,任后院的怎么打听,都没问出个头绪来。

    顾娆在看见铜镜中自己的红肿脸蛋时,险些又吓得晕厥,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过后,她才开始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她能记起自己与一众高官夫人饮酒时的画面,但宴席接近尾端时,回忆就成了片段。

    她好像见到顾笙了,还有……大皇子,可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令人掌她的嘴呢?

    顾娆闭着双眼努力回忆,脑中又闪过一个衣袂飘飘的杏黄身影。

    她只隐约觉得那是个大人物,可那冕服颜色,却与圣上不同,那又会是谁有这样的威势呢?

    思前想后,顾娆还是无法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闯了大祸!

    她忧心忡忡的等到傍晚,大皇子回来后,果然还是第一时间来了她的小院探望,这才让顾娆松了一口气,好歹大皇子没有因此怪罪她。

    顾娆在大皇子踏进卧房时,就装模作样的用帕子盖住脸,哽咽的哭喊道:“殿下!别过来!妾身不好看!”

    这声叫喊立时让大皇子心如刀割,他愁容惨淡的走至床榻旁坐下,将顾娆轻轻拢进怀里,连身叹息。

    顾娆见大皇子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询问道:“允辰,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大皇子自不便细说自己命人打她巴掌的经过,只含糊道:“还不是你那顾府的好三妹惹出的事体!”

    “是她?!果然是她!”顾娆立时间气得浑身血气上涌,好一会儿才微喘着恨到:“殿下……您要替娆儿做主!”

    大皇子立即朗声道:“这是自然!本王迟早要为你讨回这顿打!”

    顾笙当晚一直随九殿下游园至深夜。

    她心里总舍不得这一池即将凋零的莲花,神色便显得留恋怅然。

    是以临出宫时,九殿下又命花匠从花房移出一株生命力较旺的莲花,放入精致的瓷盆,送与顾笙回府玩赏。

    那莲花是一株黄乔伊,花瓣淡黄而饱满,花蕊是鲜嫩的橘色,顾笙从未曾见过这个品种,但既是九殿下的赏赐,便铁定不会是凡品。

    为自己一睹眼福,就让那么些鲜花就此凋零,顾笙心中本就不忍,临走前,却又眼睁睁看着九殿下为她再“杀死”一株名贵莲花,心里便止不住的叨念罪过。

    回府的路上,顾笙一直亲手抱着那株黄乔伊,心里一直砰砰乱跳。

    说来也奇,自从上了马车安静下来,顾笙就总觉得浑身燥热,她素来畏寒,在这般严寒的腊月里,这委实显得反常。

    顾笙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后颈,竟猛然察觉,身体似乎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方才的那股战斗信息素,竟还在她周身涌动!

    她心口一个咯噔,立刻撩开车幔猛吸几口车外冰凉的空气。

    这举动惊得石榴连忙靠近来,拉住车幔惊慌道:“姐儿这是怎的了?”

    顾笙摆摆手,揪起眉头,神色痛楚又慌张,她探出脑袋,催出车夫快些赶路,心想着回府后便要彻底沐浴一番,洗净身体上沾染的气息。

    可刚一回府,顾笙就看见急的团团转的颜氏,满脸担忧迎上来,问道:“怎的吃到现在!”

    顾笙不想颜氏操心,便揭过遭遇顾娆的事情,只说是九殿下留她赏荷。

    “赏荷?这都腊月了,你赏哪门子的荷?”

    在颜氏吃惊的注视下,顾笙只叫身后的小厮端着荷花让娘亲“眼见为实”,自个儿匆匆吩咐丫鬟烧水沐浴。

    “沐浴?”颜氏更吃惊,立刻驳回了顾笙的要求,道:“这天寒地冻的!你瞎折腾什么?要洗也得等明儿个白天,烤暖了浴房再洗!”

    顾笙很少违逆娘亲的意愿,可这回却万不能从命,重活一世,她第一次跟颜氏撒泼,竟然就是为了泡澡,闹得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颜氏见拗不过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叫起一众仆妇,大半夜烤暖了浴房,又烧了好几锅滚水候着,这才让女儿进澡桶。

    顾笙如愿以偿的在水里蒸了半个时辰,刚一出浴,就被一旁亲自监督的娘亲扑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一路送至自己的卧房。

    顾笙身上还有些不适,本不想跟娘亲一起睡,可她整个人被裹得跟蚕宝宝似的,也没法反抗,只得顺了娘亲的意思。

    颜氏怕她头发潮着会着凉,母女俩在炕上对着火炉烤到深夜,终于折腾完毕躺下了。

    本以为洗完澡会好一些,可等四周安静下来,顾笙那种浑身战栗发烫的感觉,再次潮水般翻腾起来。

    不多时,颜氏就察觉了身旁女儿的辗转,急忙又亮起灯,焦心的摸了摸顾笙的脑袋,见有些汗水,便急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你这倔丫头!说了又不听!看你下次再敢大半夜的泡温水!”

    “我没事!娘,你快睡吧!”顾笙此时本就烦躁,想到自己身体的反应,顿时又臊得用被子捂住脸,又支支吾吾的闹着要回自个儿房里睡。

    颜氏心里七上八下,心中甚为疑惑。

    她闺女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这么瞎折腾,顾笙五六岁的时候,就跟小大人似的,这都十五岁了,反倒变成个孩童了!

    “究竟怎么回事!”颜氏忍无可忍的扒开她捂着脸的被子,顿时一愣——

    只见顾笙满脸绯红,一双杏眼仿若秋水一般,双唇也似饱满的樱桃般光泽熠熠……

    作为过来人,颜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明白了!

    “好了好了,娘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毛病呢,快别遮着脸了,这情况,透些气才舒服呢!”

    顾笙见娘亲忽然和颜悦色,还带着点调笑的注视着自己,顿时没来由的一阵恼羞成怒,立刻嘟嘴翻身,背对着颜氏。

    颜氏也不恼,抿嘴笑了笑,悠然道:“好了啊,这有什么害羞的?都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你要再没起过反应,娘反倒要请郎中替你瞧瞧了,人家有些孩子十一二岁就……”

    “娘!你说什么呢!”顾笙顿时脸红成酱紫色,扭头小声反驳道:“我才没起反应,今儿……今儿那宴席里有特别多爵贵,没有分开吃,我就是沾上……沾上了点那个……”

    颜氏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你还没出嫁,又没有夫君的标记,身体肯定会对合适的人主动作出反应,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什么可害臊的?等嫁了人就好了。”

    “我!没!有!”顾笙已经气得脑袋发胀了。

    身体为什么会失控?

    她前世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窘态,今晚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的,总之肯定是意外!

    颜氏见她这般羞赧,只好吹灭灯,兀自睡去了。

    一觉醒来,顾笙终于恢复正常,一脸疲倦的去了学堂。

    自那以后,她看小人渣的眼神,总带有莫名的敌意。

    转眼到了次年开春。

    祁佑四十六年,正是顾笙鉴定品级的一年。

    如前世一样,她罕见的高等品级震惊了顾府——

    按照西洋人的说法,她是个s级的君贵。

    与身为s级爵贵的江晗相对,就算身份有差别,顾笙却自信自己能配得上二殿下。

    也就是在她的品级揭晓之后,京城多少公爵派来的媒婆,几乎踏破了顾府的门槛。

    顾老爷也开始逼迫她定下人选。

    顾笙并不似前世慌乱,对顾玄青的严厉催促视而不见,依旧淡定自若的为自己报名今年的京鉴会,好增加自己嫁入皇室的筹码。

    她不会再被动的让江晗为她铺路,今生今世,她要靠自己的实力,名正言顺的封妃。

    第55章

    京鉴会是大夏最权威的选美大会,也是由礼部举办。

    虽然年年都举办,但参赛者不能接连参赛,同一个人,需隔两年才有一次参赛的机会,且但凡获得前三甲的君贵,皆不得再次参与。

    多数君贵首次参赛是在十三岁至十五岁,没获得名次的,就要等到十六至十九岁,才能再次入赛,一生也就这两次机会。

    虽然没有年龄限制,但出了二十岁的君贵,多数已经出嫁,再博这个名次也无甚意义,年龄优势也不在了,自然不会参与。

    是以,如顾笙前世那般二十一岁参赛的君贵,委实屈指可数。

    顾笙今年已满十五,如今已经入春,过了岁旦,便是虚岁十六,与寻常参赛的君贵相比,她的首赛已经相对较晚了,这样也能堵住那帮说她急功近利的悠悠众口。

    选择今年参赛,还有另一个重要缘由——

    每届京鉴会,都不乏后台坚实的参赛君贵,各自都有保底数量的“忠实爱慕者”,导致比赛结果有失公允,这对顾笙是十分不利的。

    以江晗与她的关系而言,目前还不方便出手干预。

    但顾笙记得,今年的京鉴会,祁佑帝也会亲自观赏!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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