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国宠妃 作者:萧依依

    第36节

    阿娜尔哆嗦着双手,举起手中的皮鞭,指向那人,色厉内荏的吼道:“滚开!”

    江沉月立在她眼前,自袖笼里翻出仅剩的几根木簪,递给阿娜尔,冷冷道:“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以后别来叨扰孤。”

    阿娜尔睁大眼睛,怔愣须臾,难以置信的伸手接过那几支发簪——

    这个人,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没风度。

    不似看起来那么不中用,还挺耐骂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骂了那么久也没跳脚,怎么就突然被踩着尾巴了,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

    阿娜尔低头看着手中的发簪,直至眼前挡住日光的身影转身离开,才抬起头,急道:“喂!”

    那人停住脚步,却没回头,等她发话。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答话,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加快了脚步。

    阿娜尔捏紧发簪,快步追上,大声喊道:“你把我的护卫全都打伤了!你必须顶替他们的差事!”

    “别跟着孤。”

    那人终于有了回应,嗓音里却满是厌恶,阿娜尔却没有较劲的心思,心中对这人充满了好奇。

    怎么会有人能单枪匹马的战胜她最精锐的护卫?

    “什么孤?古?你名字叫古吗?”阿娜尔小碎步跟着,一脸好奇。

    江沉月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侧头扫向那西疆公主。

    阿娜尔吓得顿住脚步,一双野猫似得眼睛蓄满了委屈。

    江沉月微敛起双眸,转身注视她的双眼,低声冷冷道:“你是真不认识人,还是想引起孤的注意?”

    阿娜尔眨了眨双眼,明白过来后,脸色爆红,咬牙切齿呵斥道:“放肆!你个二皮脸!谁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啊!竟敢对我出言不逊!我……我要……”

    江沉月给出提示:“告诉父王?”

    阿娜尔:“对!我还要让我未来的夫君教训你!”

    江沉月嗤笑一声:“你未来的夫君吓不住人,倒是跟你挺配的,五哥就缺个你这种能一天照三顿揍他的蛮横媳妇。”

    阿娜尔还没咂摸出意思,急匆匆唬道:“你知道我未来的夫君是谁吗?他是大夏的……”

    江沉月:“五皇子?”

    阿娜尔咬牙切齿,觉得说出个普通皇爵,恐怕震慑不住这混蛋,立即捏紧发簪吹嘘道:“是大夏的超品皇爵!”

    江沉月:“……”

    阿娜尔见对方一脸无言,扬起嘴角乘胜追击:“怕了吧?怕就乖乖当我的护卫,表现好了,本公主既往不咎!”

    没想到,对方一脸不屑的回过身,只抛下一句“别做梦了”,就快步朝巷口离开。

    阿娜尔仍旧远远跟着,发现这家伙虽然说话带刺儿,却还是有中原爵贵的特色——不跟君贵动手。

    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知道这人住在哪儿,她的贴身护卫就缺个这样儿的——有能耐,还长得贼养眼!

    江沉月刚出了巷口,远远朝茶馆二楼窗口瞧一眼。

    笨伴读不见了?

    阿娜尔刚追到巷口,就瞧见那人忽然朝酒馆发足狂奔,她急忙跟着追上去。

    一路奔至茶馆屋檐下,顾笙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边上四处张望。

    怕是等急了。

    江沉月快步走上前:“你怎么下楼了?孤让你在楼上坐着。”

    顾笙见她回来了,终于一口气松懈下来,上前揪住九殿下衣袖,埋怨道:“殿下怎么去了这么久?仆等得都急死了!”

    九殿下扯起嘴角,伸手捧起她的脸:“饿了?”

    “才不是!”顾笙嘟起嘴,虽说她如今看着像是很容易饿的样子,可是……

    此时此刻,阿娜尔就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茶馆门口两人谈笑斗嘴。

    心中渐渐升腾起难以言喻的心情。

    那双傲慢无礼的淡金色眸子,原来也会露出那样温柔笑意,迎着和煦的暖阳,一种莫名的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让消炎了再拔牙qaq读者小天使画了胖九吻顾三手背的插图,还有幼年图枕边图,我过两天放小绿字!

    第120章

    漫天的春光都变得暗淡无光。

    一生中,阿娜尔头一回想索取一个人那样专注的目光。

    她巴巴的看着对面另一个姑娘——

    那个杏眼的姑娘,似乎是个纯血统的华夏君贵。

    一双漆黑如墨的杏眼,天生带着股似嗔非嗔的骄矜,乌鸦鸦的发髻上,醒目的竖插两只圆木簪。

    阿娜尔明白木簪竖插的含义,是以立即红了脸。

    这么众目睽睽的“求爱”,夏朝的君贵,似乎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内敛?

    身后几个伤势稍轻的突厥勇士跌跌撞撞的追出来,捂着伤痛颤声道:“公主!是否…是否立即回宫调集人手来拿人?”

    阿娜尔回过神,扭头看向那说话的属下——

    一张髭须剃不干净的方脸,皮肤下隐隐泛着青色的胡渣,一直蔓延到耳际。

    粗壮的右胳膊大概是伤着了筋骨,毫无生机的垂在身前。

    一瞬间,阿娜尔眉头紧蹙,猛然觉得这群汉子,不再像从前想象的那般威猛可靠,那些鼓胀的肌肉与髭须,甚至让她感到反胃。

    阿娜尔调过视线,发现茶馆门前的两个人已经消失无踪。

    低下头,怅然的低声开口:“回宫吧,咱们愿赌服输。”

    回道寝殿别院,阿娜尔心情渐渐平复。

    匆忙召来自己的中原师傅,请他为自己解惑——

    “先生,什么叫‘用必思其……其…道?’”

    老先生闻言捋了捋胡须,反问她:“公主说的可是‘行必思其道’?”

    阿娜尔眼睛一亮,忙点头称是,补充道:“还有什么‘用必’怎么着的……”

    “噢。”老先生眉目舒展,温声解释道:“此乃圣人所云,不同语境中,意义也不同,大致是劝诫人们应当有自知之明,行事之前,先要衡量自己的能力,且行为应当遵循道……”

    “就是骂人的话?”阿娜尔迫不及待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简单的概括出来。

    她从小对中原学问就很不在行,听见这些就头大如斗。

    之所以夏语说得很流利,也多亏父王从小给她配给了一位中原来的奶娘,为和亲之便,她的所有侍从也必须学习夏语,但却都不精通中原的文化。

    大概明白了,那浅瞳美人是在借中原的道理教训自己。

    阿娜尔却不觉得生气,反倒头一回对大夏的学问产生了兴趣,心想着往后要让先生多给自个儿讲一讲。

    她不想在那家伙面前,显出‘对牛弹琴’的无知神色。

    细细一想,阿娜尔又问道:“先生,中原人是不是还会自称古?孤?”

    老头伸长脖子诧异道:“您是说孤寡之孤?”

    阿娜尔点点头。

    老头见公主忽然对中原文化如此感兴趣,立刻笑出了一脸褶子,摇头晃脑的解释道:“‘孤寡’之称,起于战国诸侯并立之始。

    自先祖一统华夏之后,君主便改以‘朕’自称,直至七百年前,天降祥瑞,武定帝得一骄子,贵为超品,千古罕出,便赐之以‘孤’自居,也就是西疆语中的‘苍炽’一词。“老头见阿娜尔听得有些发懵,又举例道:“譬如大夏当朝的九皇女,贵为超品,依照祖训,就理当以‘孤’自称。”

    最后一句,阿娜尔听明白了。

    那些挥之不去的傲慢嗓音,霎时间在脑中回响开来——

    “你是真不认识人,还是想引起孤的注意?”

    ……

    “你知道我未来的夫君是谁吗?”

    “五皇子?”

    ……

    “五哥就缺个你这种能一天照三顿揍他的蛮横媳妇。”

    “先走了,五嫂。”

    仿佛一股炽烈的阳光穿透云层,撕裂迷雾,一切莫名的、神秘的话语,都在她脑中串连成线!

    霎时间五雷轰顶,心口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阿娜尔倒抽一口冷气,捂住胸口,瘫软在贵妃椅中……

    “公主?”老头睁大浑浊的双眼,急忙挥手召来侍婢。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阿娜尔耳中轰鸣一片,心口一阵狂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懊悔、震惊、恐惧?

    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无可抑制的,狂喜。

    顾笙顶着一脑门九殿下新买的木簪子。

    回到清漪园,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跑至铜镜前,拿起腰封,在小腹上比划。

    觉得自己好像瘦了些……

    “石榴!”顾笙欣喜的擦了一把汗:“去让浴房生火罢,我逛得一身汗。”

    石榴让侍女端水来,先给王妃擦把脸,随后打发人吩咐浴房的伙计生火。

    铜盆刚端进卧房,侍女们就见珞亲王一打帘子走进门,漫步绕过屏风。

    众人连忙蹲福。

    王妃仍旧一脸欣喜的立在铜镜前,头也没有回,直直对着镜中身后的修长身影,一边拆发髻,一边乐呵呵的道:“殿下,仆要换身衣裳去浴池泡澡,您先回避一下罢!”

    “……”众侍女吓得面如死灰。

    王妃您疯了吗!那人是您夫君啊!超品皇爵啊!

    您换身衣裳居然理直气壮的让珞亲王回避!是又喝醉了吗!

    九殿下闻言,面上无甚情绪,抬手挥退侍女,上前两步,双手拥住了镜子前的顾笙。

    顾笙歪头避开即将坠落在耳垂上的吻,推脱道:“殿下,仆一身的汗。”

    江沉月埋头在她颈窝,在她耳边喃喃:“孤还有八个月就能接受冠礼,你要是怀上了,孩子落地前,一定会有名份。”

    顾笙心里一咯噔,小人渣贼心不死!

    “殿下!”顾笙挣脱她的手臂,转过身,蹙眉看着江沉月,反驳道:“仆要是挺着个肚子去接受册封,往后旁人要怎么议论咱们呀?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殿下何必急在一时呢?”

    江沉月惆怅的垂眸看着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嘟嘴,别过头去不理她。

    顾笙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稚气的小人渣,“仆要换衣裳,殿下去屏风后头稍坐一坐罢。”

    九殿下回过头,一双桃花眸子里满是不甘:“你换衣服凭什么不让孤看着?”

    顾笙:“……”

    怎么屁大的熊孩子就知道耍流氓了呢?

    看来只能撒娇了,顾笙豁出老脸,对着小自己五岁的九殿下娇声道:“叫您看着多不自在呀?殿下就别叫仆害臊了~”

    “哼。”

    九殿下一声冷哼,听得顾笙一咧嘴,一脸惶恐的看着那双暗蓄恼怒的淡金色眸子……

    那分明是“你给孤等着”的眼神!

    记仇帝冷哼完毕,便拂袖而去。

    顾笙吐了吐舌头,心惊胆战的换上对襟纱袍,就唤来侍女。

    裹上浴巾,坐进步辇,朝浴房去了。

    浴房里的池子,是根据北郊的天然雪山温泉挖掘建成的。

    三楹的大殿中央,烟波浩淼的碧色池水足有三丈见方,水面洒满了花瓣。

    池水周围由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围成,还有数快巨大的白岩供人坐躺。

    池子四周都是浅水,一脚踏进去,水波漫至膝盖上三寸,越往中间,水深渐涨。

    顾笙曾好奇的一步一步往池中央靠近,离中心约莫一丈的距离时,水就已经漫至她的胸口,便没再往前踱步,悠然退回池边静坐。

    早习惯了在狭窄木桶里沐浴,即使面对这广阔数十倍的浴池,也没什么戏水的心思。

    何况顾笙本就不谙水性,就算有侍女在池边守着,对过深的水域,她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所以,如往常一样,顾笙散开一头乌发,规规矩矩的笼着浴沙,裸足踏入池中坐下,让带着香气的温热池水,包裹至肩膀。

    深吸一口气,舒适的合上双眼。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顾笙或许会选择绝不得罪小人渣,一定顺从的当面换一身衣裳……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所以,正当顾笙完全放松警惕之时,温水之下,忽然感觉左脚脚腕陡然一紧。

    像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

    只给了她一霎睁眼的时间……

    一股力道就陡然将她的脚腕朝池子中央拖去!

    哗啦啦一阵水流激荡!霎时间,脑袋全然没入水中!

    耳朵像是被塞了几斤棉花,一头乌发在池中如同海藻般浮动开来。

    惊恐至极的瞬间,顾笙睁大双眼,脚腕被松开,一个矫若游龙的身影窜至正上方,一张绝色容颜直直在水中与她相对,嘴角早已扬起熟悉的坏笑。

    伸手揽住她侧腰,轻柔的贴近。

    小人渣!

    顾笙几欲咬人!

    江沉月的面容在水中显出凝脂般的白玉光泽,美得叫人窒息。

    顾笙却无心欣赏,她是真的快要窒息了!

    带着满心的愤怒,她对着小人渣“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以此表达抗议,别无他法。

    泡泡吐完了,她就更加窒息了!

    作为一个不谙水性的姑娘,顾笙蹬着腿,想要往上游,最终,还是靠着托在自己腰间的臂膀,浮上了水面。

    顾笙双手撑着江沉月双肩,重获新生一般,贪婪的呼吸空气。

    缓过劲,低下头,就看见江沉月还沉在水下,只探出个脑袋。

    那双淡金色双瞳微微敛起,蓄满了恶作剧般的笑意。

    顾笙满心怒火,又不敢发泄。

    这一霎那,只感觉自己的生死,全都握在拖着腰侧的那双手之中。

    她怕江沉月松手,吓得水下的双腿都不自禁的往对方腰间纠缠。

    小人渣一头长发被水打湿,全部贴向脑后,显出比往常弧度更加精致的额头。

    那真是一张叫人心动的容颜,口中却说出叫人心惊的话语——

    “阿笙,准备好,深呼吸。”

    “不!不!殿下……”

    第121章

    话音未落,腰间就被那双手臂扯住,往水下沉坠!

    顾笙哪里还敢犟脖子!

    下巴沾水的一瞬间,她就猛地吸足了一口气,呼啦一阵水波翻涌,整个人没入水底!

    耳朵再次像被棉絮塞住,低头一瞧,江沉月正一脸坏笑,拖着她的腰继续往下坠。

    顾笙觉得自己快被玩死了,气得又吐出一串泡泡,壮着胆子挥拳去捶小人渣的肩膀。

    奈何隔着水波的阻力,她用尽力气挥出拳头,落下的力道都……太儿戏。

    不知下潜了多深,掌在顾笙腰间的手陡然松开了,一种失去控制的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

    江沉月敏捷的浮至她眼前,无声无息的扬起嘴角,一头泛金长发在水中缓缓浮动,仿佛传说中南海绝美的鲛人。

    二人身上都穿着一层薄薄的牙白色浴纱,江沉月白玉般光洁的胸口半遮半掩,一双修长玉腿全然展现在顾笙眼前。

    对比自己一双相形见绌的小胖腿……

    顾笙羞愤的扯住浴纱,遮好自己的腿!

    面前的人陡然后退一尺,离她远去。

    顾笙心里一咯噔,想抓住救命稻草似得朝对方挥舞手足。

    小人渣见状撇撇嘴,一脸“不情不愿”的靠了回来,等着顾笙主动冲进自己的怀抱。

    顾笙已经顾不上矜持,手脚刚能碰着九殿下,立即感激涕零的扯住对方,八爪鱼似得,整个人扒在小人渣身上!

    她满面乞求的伸手往上指……

    用眼神表态:仆错了!求上岸!仆愿意当您的面换一百套衣裳!

    不等江沉月回应,顾笙胸中一口气吸已经无法维持,手脚愈发失了力气,连胸中的气恼都全部消失了,无力的瘫软进江沉月怀里。

    顾笙绝望的吐出最后一串泡泡,忽然间,脸颊被一只手捧起,双唇霎时被对方深深吻住!

    顾笙睁大眼,久违的气息轻轻灌入自己的口中,不等她缓过气,就已一触即散。

    一股求生的本能燃起,顾笙双手勾住江沉月脖梗,贪婪的想要汲取更多气息!

    头一次主动吻住那温热的薄唇,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吻得炙热,一双漆亮的杏眼中却饱含愤怒与屈辱,恨恨盯着那满蓄得意的淡金色桃花眸子。

    江沉月并不理会她的愤怒,缓缓合起双眼,享受这一刻,笨伴读难能可贵的“主动”。

    不过也只一口气,全部渡入了顾笙的身体。

    索取不到更多了,顾笙心中升腾起惶恐,用力扯了扯对方的浴纱,想要叫江沉月睁开眼,带自己上岸。

    对方却并无用尽气息后的仓惶,仍旧轻合双眸,温柔流连着她的唇,吻完之后,缓缓用额头与她抵在一起,收紧手臂,将她更用力的揉进怀里。

    顾笙刚吸入的气息也很快耗尽,再撑不住多一刻时间,终于吸进一口水!

    似乎是发现她呛了水,霎那间,腰间的手臂一紧,牵带着她身体,再次游龙一般上涌,须臾便浮出了水面。

    “咳……咳……”顾笙精疲力尽,抱在腰间的手臂骤然一紧,刚吞进喉咙的一口水就被压吐了出来。

    “咳咳……”已经没了恼火的力气,顾笙棉絮一般任凭眼前人摆布。

    心中还恐惧,怕缓过劲来后,小人渣再来一回,顿时惊恐得眼泪都窜了出来,咬牙切齿的呢喃:“江……江沉月……我……我恨死你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不要命!

    江沉月见她已经禁不起在一波折腾,便揽着她往对岸游去。

    在腿脚能接触到池底的瞬间,顾笙仿佛重获新生!

    被搁坐回池边,身体仍旧使不上力气,仍旧只能任凭摆布,棉絮似得靠在小人渣怀中。

    好一会过去,终于缓过些劲儿,顾笙睁开眼一瞧四周,岸边守着的侍婢,此时正满目艳羡的看着自己!

    侍婢们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浪漫至极的水中拥吻——

    那身体激烈的交缠,那倾其所有的渡气……

    王妃真的好幸福啊!

    能被珞亲王那么宠爱一回,哪怕只能活一日也值得!

    顾笙欲哭无泪,艰难的吞咽一口,朝岸边的侍女张了张口,想让她们扶着自己回别院,好摆脱这个尽情玩弄自己的恶魔。

    然而,嗓子刚刚呛得发哑,她没说出话,小人渣就抢先开了口,“你们退下吧,孤亲自伺候爱妃沐浴。”

    “是。”

    “……”顾笙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侍从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安静的浴池中唯剩下两人。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假惺惺的温柔询问:“好点了么?”

    顾笙:“……”

    能好就见鬼了!

    “殿……殿下……您想折腾死仆吗?”顾笙满面悲愤。

    江沉月面上毫无愧疚之色,一本正经的解释:“勤练闭气能够养治气短,利于心肺。”

    是能够加长接吻时间吧!

    顾笙拿眼睛气鼓鼓的斜着小人渣,她要气长有什么用!

    可她没胆量跟小人渣怄气,只能气鼓鼓的挣扎起身,想脱离“危险”。

    双手攀住池边,想要自己爬上岸。

    一旁江沉月抬头关注着笨伴读体力恢复的程度,见她“能够自食其力的站起来”,淡金色眸子里随即闪过一丝欣喜!

    伸手捉住顾笙水下的脚腕,一抬手,就拉到双腿另一侧。

    “啊!”顾笙一个不稳,两腿被迫分开,跌回水中,直直坐在了江沉月腿上!

    “殿下!”顾笙满面惊慌。

    江沉月抬眼看着她,故意曲起一双长腿——

    顾笙毫无防备的顺着那双腿光滑的肌肤,直直下滑,身体紧紧与江沉月贴合在一起。

    陡然间,股间一阵酥麻。

    糟了,那里……靠得太近……

    一股激烈的占有信息素陡然在水中弥漫,疯狂的冲击着她的深度标记口,蛮横的想要入侵!

    顾笙意识一晃,瞬间惊慌的伸手抵住江沉月胸口,想要挣脱,却被对方轻漫的拢紧后腰,狠狠下压!

    “啊!”顾笙心脏猛地收缩,膝盖抵在池底,奋力想要起身,稳在腰侧的手却坚如磐石!

    “不!”她痛苦的甩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对方的肌肤本就光滑如玉,她浑身涌出汗渍,任何挣扎,在滑动中,都只能让双方的身体贴合更紧!

    “殿下!”

    “别紧张。”

    江沉月腾出手稳住她的脸,试图安抚:“孤只是想抱着你,阿笙,别紧张。”

    骗人!顾笙又不是感觉不到!水流的交融比空气稠密,这家伙身上的侵略气息,已经逼得她腺体被动膨胀。

    她撑不了多久了。

    疯狂的挣扎都无济于事,越是紧张,身体的反应就越不受控制,无措中,顾笙俯头一口咬住江沉月的左肩!

    几近疯狂的撕咬,对方却无声无息,只是,掌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了,放她自由。

    口间一股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陡然拽回了顾笙的神志,她急忙惊慌的松口退开。

    眼前雾气蒸腾,江沉月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那光洁的左肩上醒目的一圈殷红牙印,有暗红的血珠缓缓溢出,滴滴滑入锁骨的凹槽之中。

    像是被一泼冰水当头浇下,顾笙颤着嗓音:“仆不是有意的……殿下……”

    她看不见江沉月的表情,目光扫过那弧度漂亮的锁骨下,一道寸长的淡淡红痕,那是千秋那夜受的伤,至今伤痕都未完全消退。

    顾笙顿时万剑钻心般疼痛,一时再没了逃跑的心思,惊慌失措伸出手,轻颤着擦拭那一圈牙印。

    不敢偷觑九殿下神色。

    殿下一定很失望吧?

    明明已经成了婚——

    从始至终,只有江沉月一个人,费尽心机的想要靠近她,毫无底线的容忍。

    就因为担心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就像是捂不暖的一块冰石,一直找理由拒绝接受那本该刻入骨髓的标记,拒绝去爱自己的夫君。

    顾笙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在池水之中,口中悲痛的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忽然张臂拥住眼前无声无息的九殿下,双手紧紧交缠在她的脖梗后。

    觉得自己太自私,就算未来逃不过心碎又如何?

    至少这一刻,她的夫君是真心真意的待她!

    一直以来,她一日日强忍着难以抑制的心动,用理智控制自己,拒绝交出身体。

    为什么这么胆怯?

    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她当真就一定留不住九殿下的心么?

    曾经那颗向往爱的心呢?

    她怎么成了这样一个没有斗志的胆小鼠辈!

    因为怕受伤就不敢去爱,这不是因噎废食又是什么!

    顾笙紧紧抱住九殿下,泣不成声。

    江沉月目光微微流转,想要偷觑顾笙的神色。

    心中升起疑惑:笨伴读为什么还没有迫不及待的求标记?笨伴读不是见不得自己受伤吗?

    顾笙仍旧独自陷在深深的自责与自我激励之中,忽然感到自己的右峰……被某装可怜的小人渣伸手掌住了。

    顾笙止住哭泣,诧异的松开手,讷讷的低下头——

    低头的瞬间,嘴就被迎上来的薄唇封住!

    怔愣一霎,顾笙缓缓捏紧拳头,一双杏眼坚定的看进那双深情的桃花眸子里。

    头一回,她主动的吮吸索取!

    就算眼前是万丈深渊,就算这个人是注定的劫数,她也避无可避,只能奋不顾身。

    原来,爱情并不如她从前坚信的那般理智分明。

    那些无处藏匿的悸动,终究击破了她层层的防备。

    她爱江沉月,不是因为自己的才华被对方赏识,也不是因为想报答对方的什么恩情。

    仅仅因为一颗难以抑制的心,一切的理智和心机,在爱情面前都成了笑话,任她如何逃避都无济于事。

    早已深入骨髓,爱得无可救药!

    一段浅度缠绵过后,顾笙顺从的躺在江沉月怀里,神色恬静的闭着眼,等待对方下一步攻势。

    九殿下此时陷入一种极度的兴奋与莫名之中。

    由于不知道“神秘的蠢伴读”在咬完自己一口之后,内心经历了如何化茧成蝶的巨变,所以仍旧言而有信的“孤只是想抱着你”,不敢下一步动作。

    可是,能感觉得到顾笙深度腺口溢出的甜美信息素,身为一个超品皇爵,身体早已几欲发狂。

    好在比开蒙时的痛苦轻得多,九殿下舍不得挣脱,还想在水里待一辈子,这是甜蜜的痛苦。

    顾笙呼吸愈发急促,主动接受了那样浓烈的占有信息素入侵自己腺口,九殿下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真是要了她的命……

    第122章

    袅袅雾气在四周浮动,顾笙眼中盈满了碧色的水光。

    做出了决定,心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只想同九殿下靠得更近。

    偏偏对方不解风情,顾笙低下头,轻轻扭动身体,娇滴滴嘤咛:“嗯……”

    对方的身体霎时间绷紧,显然是禁不起刺激,本能的将顾笙搂入怀中。

    薄唇点点落在脸颊脖梗上,不那么激烈,却仿佛压抑着漫天的风雷,顾笙头一次感觉到,江沉月在微微颤抖。

    “阿笙……”九殿下极力保持嗓音稳定,低头抵在她脸侧,意乱情迷的开口:“有…有的君贵腺体头一次开口,是不是会…会流血?”

    顾笙抬起头,看着那张因压制欲、望而微微哆嗦的精致脸庞,淡金色的眸子仍旧深邃澄澈,目光就像是在雪地里,几近冻死的孩童。

    心里泛起丝不舍,人家堂堂超品皇爵,开蒙两年多,就因为她一次劝谏,至今连君贵开、苞都没见识过,叫人听了也挺不好受。

    顾笙搂住江沉月的脖梗,柔声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春宫图上瞧见的。”九殿下神色略显落寞,耷拉下脑袋,修长的手指抬出水面,在顾笙眼前比划了一个碗口大的圆圈,解释道:“头一次行房之后,图上都画了这么大一滩红墨染绘的污渍。”

    顾笙被小人渣认真的表情逗乐了,掩口咯咯笑了笑,抬头答道:“不一定的,仆也听说过,头一回开口很容易落红,可我娘说,只要对方会疼人,能耐着性子慢慢儿来,不撕伤也可以打开,第一次过后就没危险了。”

    其实顾笙自个儿也不明白这事,前世这会儿,她还在鬼门关徘徊,到明年初的时候才大病初愈。

    那时候,她身体内部的腺体口已经萎缩了,等于是半个废人。

    她从没尝试过被深度标记的感觉,前世原也觉得无所谓,就是一直恨自己,没法满足江晗的渴望,连孩子也没能怀上。

    直至今日,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江晗酒后时常怨恨自己不爱她,原来自己没有被冤枉。

    爱情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江晗太多,付出一切都不足以为报。

    想报答她对自己的赏识,想报答她危难中的不离不弃。

    一直觉得怎么报答都不够,始终满心的愧疚。

    第3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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