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倘若相识 作者:肉书屋
综漫 倘若相识第12部分阅读
在开玩笑。
那一天的晚餐就这样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中结束，分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像个大圆盘，高高地挂在天上，抬头看时，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
夕日红再次喝成烂醉，被阿斯玛接了回去，卡卡西则是扛着凌落尘，且不管她是真醉了还是装出来的，当卡卡西和鼬挥别时，凌落尘忽然就抬起头，说，“喂团扇，记得会合信物。”
宇智波鼬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这是他们之间吃的最后一次饭。
第二天晚上，宇智波鼬杀过了除却佐助以外的，他所有的族人。
然而世事万千，谁都说不准接下来会怎样，比如说，宇智波鼬，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重新穿上那件该死的团扇服。
以这样一种方式来道一个莫须有的歉。
“早，宇智波鼬。”凌落尘很是识趣地首先开口。
“……”
好吧，原谅他，宇智波鼬发誓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跟柳生落尘讲话。
明明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果断地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不好意思，换成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这衣服挺适合你。”第二句。
“……”
“颜色再红一点就好了。”第三句。
深深吸了一口气，宇智波鼬发誓这次谁都拦不住他。
“柳生落尘。”他听到自己如是说，“三天后河边，单挑。”
第二十章 我不想倒数计时
当天晚上凌落尘睡的很不安稳，她辗转反侧，不停地做梦。
在那一片漆黑的梦中，她似乎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但又听不真切。有喊她名字的，有在不停说着其他内容的，还有的在尖叫，甚至有的在笑。
她想要走近一点认真地听听那些声音说的内容，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向前迈哪儿怕一步。梦里的无尽黑暗像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漩涡，安静地把一切卷走，却唯独留了她一个人在中间风雨飘摇。
然后她便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前方忽然亮起的灯，照亮了她的眼睛。那声音柔柔地在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紧张和小心翼翼，带着宠溺，带着温情，凌落尘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一直站在旁边喊她起床的母亲，以及哥哥。
于是她醒了。
睁开眼的一霎那，她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前，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担忧。
伸手扯下那人脸上的面罩，凌落尘忽然就开口，“……母亲。”
眼前人顿时浑身僵硬。
歪了歪头，凌落尘又喊了一声，“……哥哥？”
“……都不是！”
卡卡西刷地重新戴起面罩，以此来掩盖住自己抽搐个不停的嘴角。忿忿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发誓，他连手都在抖。
柳生落尘丫个妖孽……昨天喝醉就罢了，霸占了自己的床就罢了，今天早上看到她似乎做噩梦，好心叫醒她，丫第一句话竟然是喊妈妈！
旗木卡卡西一把摁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太阳|岤，他一个堂堂20岁青年，就那么像个妇女吗？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转过身，递给那个已经坐起来的人一杯水，一个药片，“醒酒药，吃了。”
凌落尘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刚才叫错人的行为根本不想解释，接过水，眉头都不皱地就把药喝了一下去。
然后坐到床边开始吐……
“苦。”终于吐完的某人抬起头，开口道。
白毛上忍闭上了眼睛，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我就是一缕轻烟，我不发怒，这样的结果是我早想到的，我就是一缕轻烟……
轻烟个头啊啊！！
“柳生落尘你给我适可而止行不行！！你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每次吃了药都一定要吐啊！！你要吐你就不要吃！你别每次吃了才吐，你知不知道如今药贵的要死啊！！”
某人终于还是没忍住……
“……是你让吃的。”
和卡卡西完全相反，始作俑者正淡定地顶着她那张死人脸不急不缓地说。
“那你就不要给我吐出来！”
“你没说不让吐。”
“你不能自己有点主见？！！”
“能。”
“那给我再去吃一片！”
“不。”
万般无力的天才上忍有些颓唐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摆了摆手，“不吃不吃吧……赶快给我从眼前消失……”
凌落尘穿好鞋子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一边拿过牛奶倒了两杯，一边开口，“我饿。”
“自己找吃的去。”卡卡西白了她一眼，拿起眼前的杯子。
“冰箱里没有。”
“我家的冰箱你怎么知道？”
“昨天翻过。”
“……”
再也提不气的旗木上忍终于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在一个美好的清晨就跟一个白眼狼计较什么，不然自己真的会一不小心英年早逝。
沉默地用最快的速度跳下窗户买了早餐回来，某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脸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今天是周五，原本都是要去上班的某两个人，结果一个因为脱离了暗部之后成了散人一名，报道不报道一个效果，另一个则是已经迟到成了习惯，至少‘根’的人都已经习惯。
“所以我说落尘，作为忍者你至少要守时一点。”卡卡西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没所谓地说。
“你最没资格说我。”凌落尘径直在面包土司上抹着果酱，“领导都不说，你操心什么。”
“团藏都不说你？”卡卡西有些惊讶。
“啊，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筹划什么神秘事件。”凌落尘随口答。
“……”卡卡西怔了怔，“你别在面包上抹那么多果酱，会得糖尿病的。”
“这是无蔗糖系列。”凌落尘没理他。
“我买的时候没看标签的。”卡卡西好心提醒。
“我对商店老板说以后只要你去买直接就给无糖型。”凌落尘咬下一口。
“……你怎么跟楼下的人那么熟？”
“不知道。”
“……”
关于团藏和神秘事件的话题就这样被岔了过去，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卡卡西知道凌落尘是在为三代服务，因此这些事三代肯定早就已经知晓，而既然三代没有让落尘瞒着自己，自然是想为落尘留一条后路，以免以后真发生什么事情时，还有自己这个不在暗部的人能出面帮衬。
卡卡西轻叹，三代果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昨天你真的喝多了？”望着今天胃口奇好的某人，卡卡西不由发出一声质疑。
“不知道。”凌落尘拿起了第五片土司，“有什么表现吗？”
“你喊鼬团扇……”卡卡西的声带有些抽搐，他也拿起了一片面包，顺便给凌落尘加了牛奶。
正在抹果酱的凌落尘顿时手一怔，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啊，他本来就是。”
卡卡西毫不留情地揭穿，“说错话就是说错话，人家又没找你灭口。”
凌落尘狠狠咬下一口面包，“不会。”
“为什么？”
凌落尘抬眼看向卡卡西，“我寿命很长。”
卡卡西：“你给我去死……”
事实上很久以后，旗木卡卡西曾万分地后悔过关于那天早上他说过的话，一些类似于‘灭口’，或者‘去死’之类的词语。如果时间倒退一次，他绝对不会这样。
但我也说过，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喂，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走在路上，卡卡西低头看着旁边的人。
“哪儿一句？”
“会合那句。”
“不知道，随便说的。”凌落尘目不斜视，“你怀疑鼬？”
“预感。”卡卡西挠了挠头，“你怎么想？”
“不好。”她淡淡开口，“鼬在计划什么。”
卡卡西怔，“落尘，你……”
“呐卡卡西。”凌落尘打断他，“我觉得我浪费了很多时间。”
她在这个世界5年，只有止水和卡卡西被她定为了寻找目标，然而止水却死了。卡卡西虽然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近5年，但以凌落尘本身的性格来说，即使是再熟悉，她也无法做出那些确认的动作。
真真浪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们便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路的尽头是两条岔路，分别通往上忍办公室和暗部。凌落尘和卡卡西挥别，戴上面具，今天她迟到了三个小时，创了‘根’的新高。
走进训练部的时候她遇到了两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虽然大家都有面具挡着脸，但这也不妨碍那些人知道凌落尘的身份，敢无视团藏而迟到的人，她凌落尘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他们简单地点了下头。然而，刚走过去，却听到那些人提到了宇智波鼬的名字。凌落尘顿了一下，继续朝训练场走。而她今天特意绕了个圈，装作很是巧合地路过了一下团藏的会议室。
作为三代派来的间谍，凌落尘虽然在某些方面看来非常的不称职，但实际上，团藏对于她还是很信任的。尤其是今天，心情出奇好的他送宇智波鼬出门的时候，看到凌落尘，还开了两句玩笑话，调侃了一下关于前一段时间鼬和落尘的绯闻。
“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空虚。”凌落尘淡淡地看着团藏，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大公子，淡淡开口。
团藏习惯性地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她的话，而宇智波鼬，则是在和凌落尘打了个照面之后转身就走了，连告别都没有。
“柳生落尘，你今天又迟到了！”团藏板着脸。
“皱纹。”凌落尘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训练加倍！！3倍，不，5倍！”
几天前，团藏才刚调整过成员们的训练方案，其中针对外来人的计划尤其繁重，而他简单的一句5倍，则成功地让凌落尘微微皱了下眉。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转身朝训练场走。5倍的训练，即使是凌落尘也无法小看。
谁都没有想到，就这样看似平淡的清晨，看似正常的团藏以及他的怒火，却使得凌落尘巧合般，陷入了万劫不复。
在别人的监督下，她终于在天黑时完成了最后一项训练计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已经空了的训练场。今天没有星星，月亮依然亮的像圆盘，只不过今天异常地接近地面，凌落尘甚至隐约可以通过阴影来判断上面的坑洼。
身后的大门缓缓紧闭，凌落尘终于调整了下呼吸，踏上了回家的路。没走两步，她却忽然嗅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但究竟是什么，却没有捕捉到。
今天宇智波鼬没有和她打招呼。
不知道为何她竟想到了这个。
暗部其实距离宇智波族所在的村子并不远，然而风却是顺着凌落尘向那个方向吹去，风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她跳上房顶，沉默地调整着自己内心没来有的紊乱，然而，刚转身准备离开，目光却定到了一个方位。
哪儿不对劲，终于知道了。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好累……今天连着把落尘和大公子的战斗写完了 但发现好多……
于是分两章来发吧 今天和明天都有份……所以 就请不要说我偷懒了……
第二十一章 相信是一种自愿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远处，宇智波一族的村子，黑暗一片！
心下一动，凌落尘的手中便已经结出了一连串的印，一手无声地摁向地面，复杂的花纹顿时在地板上四散开来，“通灵召唤！”
噗地一声，眼前出现了两只猫，一黑一白。
“通知卡卡西和三代，我去宇智波家。”凌落尘提高了语速。
“……不跟着你没问题吗？”黑猫尖声道。
“恩。”凌落尘简短地应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一人两猫便同时朝三个方向散了开去。
赶到宇智波一族的地盘其实并不需要多久，尤其是对于凌落尘这样的人来说。除了身体因为今天的高强度训练而依然疲惫以外，她的注意力此时尤其集中，两只眼睛熠熠有神，在黑夜里像是一只猫，暗部在这几年里对她的训练成果展露无疑。
然而饶是凌落尘心理素质再好，当她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也被震惊在了原地。果断地收回继续向里走的脚，不用看了，里面一定没有活口。
谁干的？
凌落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身便朝建筑群的外围飞奔。宇智波鼬……他在哪儿？有没有事？
止水那泡在水中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了凌落尘的脑中，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她的速度再次加快。无论敌人是谁，她都不想再看到鼬和止水一样的下场！
从房顶一越而下，穿越一条长长的胡同，凌落尘终于在一个急转弯之后，停在了宽阔的大路上。而她，则再次被震惊在了原地。
在她的面前，一个背着刀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地熟悉，而他的脚下，一个孩子正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空洞地睁大，瞳孔缩小，虽然位置是正对着凌落尘，眼睛里却倒映不出任何的影像。
凌落尘就这么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宇智波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做什么……”
月光照亮了整条路，却偏偏躲在那少年的背后。浓重的阴影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宇智波鼬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凌落尘，虽然没有动手，但杀气已然外泄。
“想死？”他开口，浓浓的嘲讽。
“理由。”凌落尘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变慢，但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不是兴奋，不是害怕，而是，怒。
“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鼬冷笑了一声，“我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却偏偏要来。”
“灭口，是吧。”凌落尘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鼬，你要去哪儿？”
和那天在南贺河边一样的问题，如今却有了更深层的含义。
他要做叛忍。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鼬挑了挑眉，“你再不逃，就走不了。”
凌落尘怔，随即深深吸气，“是团藏？”
鼬的瞳孔立刻猛地一缩。
答案不言而喻。
今天从他们在暗部见面开始，凌落尘就觉得古怪，但因为训练，这事也就被抛到了脑后。没有想到，她运气真是不错，竟然猜对了。
“跟我回去。”她淡淡开口，眼睛一动不动戒备地盯着眼前人。
哪儿怕是有苦衷也好，拜托，跟她走。
“你在开玩笑。”宇智波鼬闭了闭眼睛。
突兀地，凌落尘开始结印，和刚才一模一样，噗地一声后，一只猫出现在她面前，“通知三代，宇智波鼬……”
刷！
一直苦无夹着厉风飞来，凌落尘眼明手快地原地扭身跳跃，猫被瞬间扔了出去，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雕虫小技。”鼬冷声，一只手里剑风般朝通灵兽消失的地方飞去。
凌落尘身子还没有落地，眼看着手里剑从她身边飞速擦过，情急之下抽出武士刀，以更快的速度扔了过去，手里剑顿时偏离了方向。
而此时，那只猫的查克拉波动已经消失。
“没用的。”鼬半晌，淡淡开口，“柳生落尘，你今天必然要死在这里了。”
凌落尘不知道他说的‘没用’到底是指什么，但身体却更遵从本能，如离弦之箭一般，极快地朝对面人冲了过去，手指间的爆破苦无尽数掷出，同时一个复杂的引瞬间完成，“火遁，豪火球术！”
话音落的瞬间，她猛地跃起，强行在空中扭转方向，一脚蹬在旁边的树干上，直直朝相反方向飞去。而她的身后，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浓烟中，宇智波鼬高高跃起，完美的空中连蹬，整个人落在了电线杆的顶端。然而，他刚刚落下，眼前便瞬间出现了凌落尘的身影，一只苦无擦着他的脖颈而过，鼬整个人果断地翻身而落，凌落尘紧跟其后。
“你又进步了。”鼬头朝下，淡淡开口，“但是，你还是要死。”
凌落尘抿嘴没有答话，手中的千本暗器刷刷地朝他飞去，蓬地一声，尽数打在了一根木头上。
抿了抿嘴，凌落尘眼前已经不见了宇智波鼬的影子。然而，她脚尖刚落地，还没站稳，眼睛便瞬间睁大，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倾，手撑地连连翻了十几米，而她的身后，一路全是直入地面的苦无！
眯了下眼睛，她飞快地结印，“影分身！”
不到一秒的时间，影□和本体同时挡下了来自三个方位的攻击，两个影分身顿时消失。
而凌落尘则大汗淋漓地盯着她前方不远处的人。
“你很强了。”宇智波鼬平静开口，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从现在开始，我要动真格了。”
话音刚落，人忽然从原地消失，眨眼间，他便已经出现在了凌落尘身前，而凌落尘也戒备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两人的苦无便已经交手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
身体传来强烈的疲惫感，凌落尘猛地和他拉开距离，体力透支的厉害，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训练后还有如此强度的战斗，死亡如雾般笼罩了她的全身。
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抬起一手迅速结印，凌落尘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鼬的身影，“风遁，三千世界！”
这是她唯一自创的招数，被三代定为s级，和卡卡西的千鸟同等。
“单手结印？！”宇智波鼬猛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转身，上下左右全部的死角便都被风刃封死。
“影分身术！“鼬反应极快地分出几个影分身，借着掩护猛地朝另一个方向突围。
然而，他却还是迟了一步。
凌落尘的三千世界，其实是一招很霸道的招数，无死角的风刃攻击，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即使这是她第一次用于实战，却是连鼬这样的高手都躲不开。
几乎是转眼之间，他便已经浑身浴血。
而凌落尘的查克拉，也终于快见了底。体内的神力随时都处于备战状态，只是她此时体力实在太差，一旦神力用出，不赢，她便连最后的依凭也没有了。
卡卡西和三代还没有来，她只能拖着。
狠狠地咬了咬牙，凌落尘极强地直觉使得她猛地向后一倾，身体几乎弯得快挨到了地面，数支苦无贴着她的面飞了过去。
凌落尘此时终于算是意识到了眼前人的强大，在杀了全族人的同时还能和她打到如此程度！
像被压弯的弹簧，凌落尘蓦地一提劲，身子便直了起来，然而她刚刚准备退，一只苦无却直直地穿进了她的肩膀！就是这么一闪神，凌落尘的面前忽地就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鼬……”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鼬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山，瞬间挡住了她眼前全部的月光，而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是噩梦中的那个漩涡。他怔了一下，情绪转瞬而逝。
而那三个勾玉却依然连在了一起，倏地把凌落尘吸进了另一个世界！
满目的通红。
这就是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
凌落尘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一切都仿佛被泼上了血的世界，内心深处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宇智波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地传来，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大脑，一瞬间强烈的眩晕感翻涌而来，她忍不住弯下了腰。
“愚蠢。”鼬的声音向是地狱招魂者一般寒冷，“柳生落尘，如果你今天不来，你或许就不用死。你以为你是谁？”
凌落尘难受地弓着身，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没有回答。
几乎是同时，她的头顶出现了无数的尖刀，如同悬挂在天空之上，锋利的刀尖直直地对凌落尘所在的位置。
满世界的刀，凌落尘闭上了眼。
“呐鼬。”她直起了身，“这是幻象，对不对？”
远方的宇智波鼬没有回答。
“我破不了你的幻术。”凌落尘淡淡开口，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突兀地说，“不要忘记会合的信物。”
宇智波鼬顿时滞了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凌落尘自知，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就等同于死了。
原本在被吸入幻境前，凌落尘是有机会释放自己的神力的。
然而当她喊了那一声‘鼬’时，对方的一瞬间闪神，使得她放弃了这一做法。
宇智波鼬他有什么苦衷，凌落尘不知道。
她忽然只想做一件事。
“鼬，我碰得到你吗？”凌落尘淡淡开口，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一如往常他们无数次的对话一般。
“不。”
“你在幻象结束后补给我一刀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宇智波鼬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
“让我……亲一下你的额头。”
凌落尘知道，以鼬的性格，他不会放过自己。
而她的这个请求，却也是第一次没有出于认亲这一目的。
她只想告诉这个人，她凌落尘到死，都相信他。
“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的时候，我很难过。
很为鼬心疼。
他为了村子，杀了家族，为了村子，加入了晓。直到死，他都似乎在为别人而活着。
叹气。
我说我最近盒饭多，没想到给完了止水以后，下一个竟然是落尘……默
第二十一章 月光下的告别吻
倒下的时候，凌落尘依然可以看到那亮得出奇的月亮，很大很圆，像个大盘子，而中间的那些暗影，则如同盘子里的秋刀鱼。
模糊地看，又像是那家居酒屋里的茶。
成千上万的刀刺进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感觉？
凌落尘在想，如果现在有人问她，那么她的回答肯定只有四个字。
死的感觉。
明明是幻象，身体却实实地承受了那样难以忍受的痛苦，像是身体被人四分五裂，又像是有无数的刀从里到外把人活活切成了碎片，凌迟一般。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伤，被刀刺死的，只是自己的神经和大脑而已。然而正是这样，凌落尘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种惨烈的死亡给自己带来的浓厚阴影，只要一想到那漫天的武士刀，就仿佛见到了死亡。
万花筒写轮眼，果然是最强的瞳术。
她败了。
意识地最深处，凌落尘依然保持着一丝的清明，像是被谁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晕过去。她知道规矩，当初卡尔告诉过她寻找的危险性，她不能死，否则就真不能再回去了。因此即使宇智波鼬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凌落尘却依然下意识地运行着自己体内的神力，就像是一种野生的求生本能一般，生生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体内的神力才终于开始正式启动起来。
然而讽刺的是，她眼前的宇智波鼬，也抽出了他身后的刀。
“柳生落尘。”鼬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凌落尘下意识地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只僵尸，就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想杀你。”宇智波鼬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却没有一丝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卡卡西被人拦住了，能不能活下来，是你自己的事。”
凌落尘没有说话，此时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然而，鼬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不是在高风亮节地让他不要留手，或许根本只是为了不让眼前这个人走。
他有帮手，可这个帮手如今去阻拦卡卡西去了。
然后，宇智波鼬要趁这个空档，放自己一马。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如果你死了，那么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如果你活了下来，记得不要惹事。”
淡然的口吻，却说着长辈一般教导的话，凌落尘分辨不出这是在怜悯，还是在宠溺。
鼬淡淡地望着她的脸，那双往日平静无波的漂亮眼睛里如今正写满了丰富的内容，他不想去深究。
犹记得当初他们初见时，眼前绝美的少女还只是一个周身散发着冷气，天塌了都事不关己的模样。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不觉，她也变了许多。
宇智波鼬敛了敛眼眸，沉默地举起了手上的刀。
“闭上眼睛，落尘。”
他也变了很多，不是吗？
＃＃＃＃
当旗木卡卡西赶到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村庄时，哪儿里还有凶手的人影，除了断壁残垣，惨不忍睹的血迹以外，整个宇智波村落，全部都陷入了永久的死寂。
他在家里的窗台上看到的那只落尘的黑猫，然后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事实上，凌落尘学通灵术都只是因为兴趣，而他的帕克也偏偏就对他说，柳生落尘那几只猫，不好惹。
凭着多年的经验和对危险的天然直觉，卡卡西立刻判断出凌落尘此时的危险处境，然而当他赶往宇智波村时，却遭遇到了极为强大的对手。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强者为何会出现在木叶，甚至好巧不巧地拦住了自己的去路，然而当他看到那一身黑色的长袍时，下意识地就断定，三代那边肯定也遇到了拦截。
对方比他强很多，但却怎么都不下杀手，明显只是在拖延着时间而已。直到凌落尘的第二个通灵兽赶来，他才终于知道事情到了怎样一个严峻的地步。
然而，对方却仍然不放行。
因此，当卡卡西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凌落尘的时候，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疯了。
“卡卡西，你的面罩真破。”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卡卡西整个一激灵，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了凌落尘。
“我帮你止血。”直觉告诉他，此时最需要做的不是追杀凶手，而是保住眼前人的命。
凌落尘没有阻止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暂时死不了，但也快了。
卡卡西在凌落尘的胸口发现了一处刀伤，应该是一刀刺穿，只不过距离心脏很近，并没有因此让眼前人立刻丧命，然而，他也不知道凌落尘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血又流了多少。
除了这一个致命伤，她的身上还有无数细小的伤口，似乎是经历了一长可怕而激烈的战斗，曾经的暗部分部长此时蹲在凌落尘旁边，当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血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然而因为愤怒和焦急，双手不停地在颤抖，终究还是使得凌落尘痛苦地皱起了眉。
双手飞快地结印，随即摁在地上，蓬地一声白烟，一条戴着护额的忍者狗出现在他们面前。
“帕克，喊医疗忍者！”
忍者狗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便飞快地朝远处奔去，一句废话都没有说。
“落尘，不要晕过去，有力气的话就跟我讲话。”卡卡西抱起眼前人，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放在膝后，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凌落尘感觉到自己全身都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哪儿怕是卡卡西移动她分毫，都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传进大脑。这和她以往经受过的任何残酷训练和战斗都不同，这是死亡。
然而，她如果想活，就必须忍。
可是如果真的撑不到医院，那么……
“是谁做的？”卡卡西的声音忽然响起。
凌落尘靠在他的肩头，喉咙挪动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鼬。”
卡卡西的手瞬间一紧。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卡卡西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尽量使自己走的平稳，凌落尘则是因为精神和身体都受到重创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去医院的路漫长得出奇，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尽管这已经是卡卡西在不让她伤势加重的情况下能用出的最快速度了，但却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看见。
“卡卡西，我不能死。”凌落尘终于开口，她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地涣散。
“你不会死。”
旗木卡卡西简短而有力的回答，在凌落尘听来，如此动听。
“恩……不会死。”她重复了一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重要的事……”
“你数到三，数到三，医疗忍者就到了。”卡卡西有些急促地说。
一阵沉默。
“……一。”
凌落尘一直说，不停地说，旗木卡卡西却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往下沉，就像一个无底深渊，见不到底，落不到地。
他怀里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开始时，声音虽然低弱，但却还能让人感觉到些许勃勃的生气，然而逐渐的，凌落尘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就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或许连呢喃都勉强。
就仿佛是在捧着一个沙漏，而这个沙漏的流速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无法阻止，无法减慢，无法倒转。他仿佛一瞬间被人抽掉了无数升的血，脸色苍白，眼睁睁地望着怀里的人逐渐地流失着生命力。
他一丝办法都没有。
“……二……”
凌落尘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
“卡卡西，把鼬带回来……”
旗木卡卡西只能拼命地点头答应。
“我撑不住了。”她用力抬起手，极轻地扯了扯卡卡西的衣服，“停下。”
卡卡西浑身一震，怔怔地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开口。
“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凌落尘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柳生落尘，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很多很多秋刀鱼，给你买好多好多果酱，所以你不能死，死了就吃不到了。”卡卡西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他没有停，怎么能停。
“呵……”凌落尘扯了扯嘴角，不太习惯地笑了笑，“就你那点破工资，还没我多……”
“三代说很快会给我涨工资的。”
卡卡西不敢低头，他听出眼前人的声音比之前清楚了很多。这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这个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更清楚。
“我讨厌慰灵碑。”凌落尘忽然开口说了句绝不相干的话。
卡卡西狠狠咽了咽嗓子，点了点头。
“我讨厌火葬。”
“我讨厌被埋得很深。”
“我讨厌医院。”
凌落尘说了很多句，就像是在交代遗言，每一句说完，卡卡西都会尽力地点头。
前方有一群人正朝这边飞奔过来，他知道，那是医疗忍者。
卡卡西轻轻地把眼前人放在地上，一手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越来越弱的脉搏。
“喂，我们……”凌落尘借着月光看卡卡西的脸，“……好像没有会合信物……”
某上忍顿时怔了一下。
却没有再等到凌落尘开口。
卡卡西怔怔地望着眼前人似乎要扯他面罩的手，举到了半空，忽然就这么掉了下去。
而她话还没有说完。
望着眼前人缓缓闭上的眼睛，旗木卡卡西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忽然低下头，扯下面罩，吻上了眼前女子冰冷的唇。
医疗忍者已经近在眼前。
三还没有数完。
也没有定会合的信物。
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火影篇结束就此结束。
下一站是短途 我发誓，是短途 短途完了再长途……
暂定为，银魂吧……
番外 卡卡西
很多时候旗木卡卡西都觉得，生活其实就是一滩绝望的狗血。想来，人生短短数十年，他却在最关键的前二十年里，几乎尝尽了一切狗血的事情，比如说父亲之死，比如说带土之死，比如说……柳生落尘之死。
很早以前他还在暗部的时候，三代火影曾经对他说，人生短暂，该乐就乐。
当时他很是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说，三代，只要柳生落尘那家伙一天住在我对面，我就一天乐不起来，甚至有可能英年早逝。
于是三代举着烟枪尴尬地嘿嘿嘿笑了几声以后，咧着嘴说，卡卡西啊，男人要坚强，不能被小女子打倒，忍者，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旗木卡卡西当时很受触动，已经很久不热血的他在那一天很是激动，连带心情也好起来，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生那些多余的气。
然而上天很快就打破了他这莫名的自信，当天晚上回到家，他就发现自己放在柳生落尘储蓄罐里半个月的生活费不翼而飞，紧接着，他在居酒屋里找到了正在很满足地吃秋刀鱼的某人。
当场他便忘记了自己在火影办公室里的那强烈的信心。
当时他就想，火影果然不好做，面对下属的困难，三代既不能讲实话，又必须要鼓励，因此只能撩拨一下他那骨子里就有的关于男人的尊严感和使命感，以此来逃避问题。
旗木卡卡西万般感慨地叹了口气，一边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再锻炼锻炼心智和神经，一边什么都不说地就加入了和柳生落尘抢秋刀鱼的行列。
然后便听到柳生落尘不咸不淡地说，呐卡卡西，手伸过来。
旗木卡卡西怔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一边疑惑地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背往前扯，一边心里奇怪地紧张起来，问，你干吗？我手不能吃。
柳生落尘的动作很像是亲吻，因此卡卡西在她嘴唇落在自己手背上之前，一个激灵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而对面的女忍者则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歪头想了想，说了句，算了，以后吧。
卡卡西觉得自己面罩下的脸有些发热，问了句，以后干吗？
柳生落尘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听说你血管是黑色的，看看而已。
……
暗部的人说的，旗木分部长身体里流的是黑血，因为他有颗黑心。
卡卡西顿时想表演胸口碎大石给所有人看。
他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脸上还会发热！
然而，虽然卡卡西已经决定把三代教育他的话当成天边的浮云，但既然已经感同身受过，那么作为暗部追杀部的部长，他自然也决定把这些话说给自己的下属们听，就比如说，宇智波鼬。
相比于卡卡西自己，鼬应该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受到柳生落尘孜孜不倦的毁人行动危害最深的一个，以至于他发现，只要柳生落尘和宇智波鼬之间的距离进入了10米，这个第一家族的大公子便会条件反射般地进入战斗状态。
于是，于心不忍的旗木分部长就把当初三代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宇智波鼬。
然而直到对面的人听完，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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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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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玩笑。
那一天的晚餐就这样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中结束，分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像个大圆盘，高高地挂在天上，抬头看时，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
夕日红再次喝成烂醉，被阿斯玛接了回去，卡卡西则是扛着凌落尘，且不管她是真醉了还是装出来的，当卡卡西和鼬挥别时，凌落尘忽然就抬起头，说，“喂团扇，记得会合信物。”
宇智波鼬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这是他们之间吃的最后一次饭。
第二天晚上，宇智波鼬杀过了除却佐助以外的，他所有的族人。
然而世事万千，谁都说不准接下来会怎样，比如说，宇智波鼬，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重新穿上那件该死的团扇服。
以这样一种方式来道一个莫须有的歉。
“早，宇智波鼬。”凌落尘很是识趣地首先开口。
“……”
好吧，原谅他，宇智波鼬发誓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跟柳生落尘讲话。
明明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果断地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不好意思，换成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这衣服挺适合你。”第二句。
“……”
“颜色再红一点就好了。”第三句。
深深吸了一口气，宇智波鼬发誓这次谁都拦不住他。
“柳生落尘。”他听到自己如是说，“三天后河边，单挑。”
第二十章 我不想倒数计时
当天晚上凌落尘睡的很不安稳，她辗转反侧，不停地做梦。
在那一片漆黑的梦中，她似乎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但又听不真切。有喊她名字的，有在不停说着其他内容的，还有的在尖叫，甚至有的在笑。
她想要走近一点认真地听听那些声音说的内容，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向前迈哪儿怕一步。梦里的无尽黑暗像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漩涡，安静地把一切卷走，却唯独留了她一个人在中间风雨飘摇。
然后她便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前方忽然亮起的灯，照亮了她的眼睛。那声音柔柔地在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紧张和小心翼翼，带着宠溺，带着温情，凌落尘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一直站在旁边喊她起床的母亲，以及哥哥。
于是她醒了。
睁开眼的一霎那，她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前，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担忧。
伸手扯下那人脸上的面罩，凌落尘忽然就开口，“……母亲。”
眼前人顿时浑身僵硬。
歪了歪头，凌落尘又喊了一声，“……哥哥？”
“……都不是！”
卡卡西刷地重新戴起面罩，以此来掩盖住自己抽搐个不停的嘴角。忿忿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发誓，他连手都在抖。
柳生落尘丫个妖孽……昨天喝醉就罢了，霸占了自己的床就罢了，今天早上看到她似乎做噩梦，好心叫醒她，丫第一句话竟然是喊妈妈！
旗木卡卡西一把摁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太阳|岤，他一个堂堂20岁青年，就那么像个妇女吗？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转过身，递给那个已经坐起来的人一杯水，一个药片，“醒酒药，吃了。”
凌落尘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刚才叫错人的行为根本不想解释，接过水，眉头都不皱地就把药喝了一下去。
然后坐到床边开始吐……
“苦。”终于吐完的某人抬起头，开口道。
白毛上忍闭上了眼睛，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我就是一缕轻烟，我不发怒，这样的结果是我早想到的，我就是一缕轻烟……
轻烟个头啊啊！！
“柳生落尘你给我适可而止行不行！！你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每次吃了药都一定要吐啊！！你要吐你就不要吃！你别每次吃了才吐，你知不知道如今药贵的要死啊！！”
某人终于还是没忍住……
“……是你让吃的。”
和卡卡西完全相反，始作俑者正淡定地顶着她那张死人脸不急不缓地说。
“那你就不要给我吐出来！”
“你没说不让吐。”
“你不能自己有点主见？！！”
“能。”
“那给我再去吃一片！”
“不。”
万般无力的天才上忍有些颓唐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摆了摆手，“不吃不吃吧……赶快给我从眼前消失……”
凌落尘穿好鞋子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一边拿过牛奶倒了两杯，一边开口，“我饿。”
“自己找吃的去。”卡卡西白了她一眼，拿起眼前的杯子。
“冰箱里没有。”
“我家的冰箱你怎么知道？”
“昨天翻过。”
“……”
再也提不气的旗木上忍终于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在一个美好的清晨就跟一个白眼狼计较什么，不然自己真的会一不小心英年早逝。
沉默地用最快的速度跳下窗户买了早餐回来，某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脸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今天是周五，原本都是要去上班的某两个人，结果一个因为脱离了暗部之后成了散人一名，报道不报道一个效果，另一个则是已经迟到成了习惯，至少‘根’的人都已经习惯。
“所以我说落尘，作为忍者你至少要守时一点。”卡卡西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没所谓地说。
“你最没资格说我。”凌落尘径直在面包土司上抹着果酱，“领导都不说，你操心什么。”
“团藏都不说你？”卡卡西有些惊讶。
“啊，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筹划什么神秘事件。”凌落尘随口答。
“……”卡卡西怔了怔，“你别在面包上抹那么多果酱，会得糖尿病的。”
“这是无蔗糖系列。”凌落尘没理他。
“我买的时候没看标签的。”卡卡西好心提醒。
“我对商店老板说以后只要你去买直接就给无糖型。”凌落尘咬下一口。
“……你怎么跟楼下的人那么熟？”
“不知道。”
“……”
关于团藏和神秘事件的话题就这样被岔了过去，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卡卡西知道凌落尘是在为三代服务，因此这些事三代肯定早就已经知晓，而既然三代没有让落尘瞒着自己，自然是想为落尘留一条后路，以免以后真发生什么事情时，还有自己这个不在暗部的人能出面帮衬。
卡卡西轻叹，三代果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昨天你真的喝多了？”望着今天胃口奇好的某人，卡卡西不由发出一声质疑。
“不知道。”凌落尘拿起了第五片土司，“有什么表现吗？”
“你喊鼬团扇……”卡卡西的声带有些抽搐，他也拿起了一片面包，顺便给凌落尘加了牛奶。
正在抹果酱的凌落尘顿时手一怔，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啊，他本来就是。”
卡卡西毫不留情地揭穿，“说错话就是说错话，人家又没找你灭口。”
凌落尘狠狠咬下一口面包，“不会。”
“为什么？”
凌落尘抬眼看向卡卡西，“我寿命很长。”
卡卡西：“你给我去死……”
事实上很久以后，旗木卡卡西曾万分地后悔过关于那天早上他说过的话，一些类似于‘灭口’，或者‘去死’之类的词语。如果时间倒退一次，他绝对不会这样。
但我也说过，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喂，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走在路上，卡卡西低头看着旁边的人。
“哪儿一句？”
“会合那句。”
“不知道，随便说的。”凌落尘目不斜视，“你怀疑鼬？”
“预感。”卡卡西挠了挠头，“你怎么想？”
“不好。”她淡淡开口，“鼬在计划什么。”
卡卡西怔，“落尘，你……”
“呐卡卡西。”凌落尘打断他，“我觉得我浪费了很多时间。”
她在这个世界5年，只有止水和卡卡西被她定为了寻找目标，然而止水却死了。卡卡西虽然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近5年，但以凌落尘本身的性格来说，即使是再熟悉，她也无法做出那些确认的动作。
真真浪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们便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路的尽头是两条岔路，分别通往上忍办公室和暗部。凌落尘和卡卡西挥别，戴上面具，今天她迟到了三个小时，创了‘根’的新高。
走进训练部的时候她遇到了两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虽然大家都有面具挡着脸，但这也不妨碍那些人知道凌落尘的身份，敢无视团藏而迟到的人，她凌落尘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他们简单地点了下头。然而，刚走过去，却听到那些人提到了宇智波鼬的名字。凌落尘顿了一下，继续朝训练场走。而她今天特意绕了个圈，装作很是巧合地路过了一下团藏的会议室。
作为三代派来的间谍，凌落尘虽然在某些方面看来非常的不称职，但实际上，团藏对于她还是很信任的。尤其是今天，心情出奇好的他送宇智波鼬出门的时候，看到凌落尘，还开了两句玩笑话，调侃了一下关于前一段时间鼬和落尘的绯闻。
“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空虚。”凌落尘淡淡地看着团藏，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大公子，淡淡开口。
团藏习惯性地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她的话，而宇智波鼬，则是在和凌落尘打了个照面之后转身就走了，连告别都没有。
“柳生落尘，你今天又迟到了！”团藏板着脸。
“皱纹。”凌落尘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训练加倍！！3倍，不，5倍！”
几天前，团藏才刚调整过成员们的训练方案，其中针对外来人的计划尤其繁重，而他简单的一句5倍，则成功地让凌落尘微微皱了下眉。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转身朝训练场走。5倍的训练，即使是凌落尘也无法小看。
谁都没有想到，就这样看似平淡的清晨，看似正常的团藏以及他的怒火，却使得凌落尘巧合般，陷入了万劫不复。
在别人的监督下，她终于在天黑时完成了最后一项训练计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已经空了的训练场。今天没有星星，月亮依然亮的像圆盘，只不过今天异常地接近地面，凌落尘甚至隐约可以通过阴影来判断上面的坑洼。
身后的大门缓缓紧闭，凌落尘终于调整了下呼吸，踏上了回家的路。没走两步，她却忽然嗅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但究竟是什么，却没有捕捉到。
今天宇智波鼬没有和她打招呼。
不知道为何她竟想到了这个。
暗部其实距离宇智波族所在的村子并不远，然而风却是顺着凌落尘向那个方向吹去，风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她跳上房顶，沉默地调整着自己内心没来有的紊乱，然而，刚转身准备离开，目光却定到了一个方位。
哪儿不对劲，终于知道了。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好累……今天连着把落尘和大公子的战斗写完了 但发现好多……
于是分两章来发吧 今天和明天都有份……所以 就请不要说我偷懒了……
第二十一章 相信是一种自愿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远处，宇智波一族的村子，黑暗一片！
心下一动，凌落尘的手中便已经结出了一连串的印，一手无声地摁向地面，复杂的花纹顿时在地板上四散开来，“通灵召唤！”
噗地一声，眼前出现了两只猫，一黑一白。
“通知卡卡西和三代，我去宇智波家。”凌落尘提高了语速。
“……不跟着你没问题吗？”黑猫尖声道。
“恩。”凌落尘简短地应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一人两猫便同时朝三个方向散了开去。
赶到宇智波一族的地盘其实并不需要多久，尤其是对于凌落尘这样的人来说。除了身体因为今天的高强度训练而依然疲惫以外，她的注意力此时尤其集中，两只眼睛熠熠有神，在黑夜里像是一只猫，暗部在这几年里对她的训练成果展露无疑。
然而饶是凌落尘心理素质再好，当她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也被震惊在了原地。果断地收回继续向里走的脚，不用看了，里面一定没有活口。
谁干的？
凌落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身便朝建筑群的外围飞奔。宇智波鼬……他在哪儿？有没有事？
止水那泡在水中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了凌落尘的脑中，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她的速度再次加快。无论敌人是谁，她都不想再看到鼬和止水一样的下场！
从房顶一越而下，穿越一条长长的胡同，凌落尘终于在一个急转弯之后，停在了宽阔的大路上。而她，则再次被震惊在了原地。
在她的面前，一个背着刀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地熟悉，而他的脚下，一个孩子正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空洞地睁大，瞳孔缩小，虽然位置是正对着凌落尘，眼睛里却倒映不出任何的影像。
凌落尘就这么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宇智波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做什么……”
月光照亮了整条路，却偏偏躲在那少年的背后。浓重的阴影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宇智波鼬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凌落尘，虽然没有动手，但杀气已然外泄。
“想死？”他开口，浓浓的嘲讽。
“理由。”凌落尘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变慢，但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不是兴奋，不是害怕，而是，怒。
“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鼬冷笑了一声，“我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却偏偏要来。”
“灭口，是吧。”凌落尘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鼬，你要去哪儿？”
和那天在南贺河边一样的问题，如今却有了更深层的含义。
他要做叛忍。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鼬挑了挑眉，“你再不逃，就走不了。”
凌落尘怔，随即深深吸气，“是团藏？”
鼬的瞳孔立刻猛地一缩。
答案不言而喻。
今天从他们在暗部见面开始，凌落尘就觉得古怪，但因为训练，这事也就被抛到了脑后。没有想到，她运气真是不错，竟然猜对了。
“跟我回去。”她淡淡开口，眼睛一动不动戒备地盯着眼前人。
哪儿怕是有苦衷也好，拜托，跟她走。
“你在开玩笑。”宇智波鼬闭了闭眼睛。
突兀地，凌落尘开始结印，和刚才一模一样，噗地一声后，一只猫出现在她面前，“通知三代，宇智波鼬……”
刷！
一直苦无夹着厉风飞来，凌落尘眼明手快地原地扭身跳跃，猫被瞬间扔了出去，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雕虫小技。”鼬冷声，一只手里剑风般朝通灵兽消失的地方飞去。
凌落尘身子还没有落地，眼看着手里剑从她身边飞速擦过，情急之下抽出武士刀，以更快的速度扔了过去，手里剑顿时偏离了方向。
而此时，那只猫的查克拉波动已经消失。
“没用的。”鼬半晌，淡淡开口，“柳生落尘，你今天必然要死在这里了。”
凌落尘不知道他说的‘没用’到底是指什么，但身体却更遵从本能，如离弦之箭一般，极快地朝对面人冲了过去，手指间的爆破苦无尽数掷出，同时一个复杂的引瞬间完成，“火遁，豪火球术！”
话音落的瞬间，她猛地跃起，强行在空中扭转方向，一脚蹬在旁边的树干上，直直朝相反方向飞去。而她的身后，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浓烟中，宇智波鼬高高跃起，完美的空中连蹬，整个人落在了电线杆的顶端。然而，他刚刚落下，眼前便瞬间出现了凌落尘的身影，一只苦无擦着他的脖颈而过，鼬整个人果断地翻身而落，凌落尘紧跟其后。
“你又进步了。”鼬头朝下，淡淡开口，“但是，你还是要死。”
凌落尘抿嘴没有答话，手中的千本暗器刷刷地朝他飞去，蓬地一声，尽数打在了一根木头上。
抿了抿嘴，凌落尘眼前已经不见了宇智波鼬的影子。然而，她脚尖刚落地，还没站稳，眼睛便瞬间睁大，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倾，手撑地连连翻了十几米，而她的身后，一路全是直入地面的苦无！
眯了下眼睛，她飞快地结印，“影分身！”
不到一秒的时间，影□和本体同时挡下了来自三个方位的攻击，两个影分身顿时消失。
而凌落尘则大汗淋漓地盯着她前方不远处的人。
“你很强了。”宇智波鼬平静开口，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从现在开始，我要动真格了。”
话音刚落，人忽然从原地消失，眨眼间，他便已经出现在了凌落尘身前，而凌落尘也戒备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两人的苦无便已经交手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
身体传来强烈的疲惫感，凌落尘猛地和他拉开距离，体力透支的厉害，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训练后还有如此强度的战斗，死亡如雾般笼罩了她的全身。
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抬起一手迅速结印，凌落尘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鼬的身影，“风遁，三千世界！”
这是她唯一自创的招数，被三代定为s级，和卡卡西的千鸟同等。
“单手结印？！”宇智波鼬猛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转身，上下左右全部的死角便都被风刃封死。
“影分身术！“鼬反应极快地分出几个影分身，借着掩护猛地朝另一个方向突围。
然而，他却还是迟了一步。
凌落尘的三千世界，其实是一招很霸道的招数，无死角的风刃攻击，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即使这是她第一次用于实战，却是连鼬这样的高手都躲不开。
几乎是转眼之间，他便已经浑身浴血。
而凌落尘的查克拉，也终于快见了底。体内的神力随时都处于备战状态，只是她此时体力实在太差，一旦神力用出，不赢，她便连最后的依凭也没有了。
卡卡西和三代还没有来，她只能拖着。
狠狠地咬了咬牙，凌落尘极强地直觉使得她猛地向后一倾，身体几乎弯得快挨到了地面，数支苦无贴着她的面飞了过去。
凌落尘此时终于算是意识到了眼前人的强大，在杀了全族人的同时还能和她打到如此程度！
像被压弯的弹簧，凌落尘蓦地一提劲，身子便直了起来，然而她刚刚准备退，一只苦无却直直地穿进了她的肩膀！就是这么一闪神，凌落尘的面前忽地就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鼬……”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鼬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山，瞬间挡住了她眼前全部的月光，而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是噩梦中的那个漩涡。他怔了一下，情绪转瞬而逝。
而那三个勾玉却依然连在了一起，倏地把凌落尘吸进了另一个世界！
满目的通红。
这就是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
凌落尘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一切都仿佛被泼上了血的世界，内心深处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宇智波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地传来，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大脑，一瞬间强烈的眩晕感翻涌而来，她忍不住弯下了腰。
“愚蠢。”鼬的声音向是地狱招魂者一般寒冷，“柳生落尘，如果你今天不来，你或许就不用死。你以为你是谁？”
凌落尘难受地弓着身，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没有回答。
几乎是同时，她的头顶出现了无数的尖刀，如同悬挂在天空之上，锋利的刀尖直直地对凌落尘所在的位置。
满世界的刀，凌落尘闭上了眼。
“呐鼬。”她直起了身，“这是幻象，对不对？”
远方的宇智波鼬没有回答。
“我破不了你的幻术。”凌落尘淡淡开口，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突兀地说，“不要忘记会合的信物。”
宇智波鼬顿时滞了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凌落尘自知，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就等同于死了。
原本在被吸入幻境前，凌落尘是有机会释放自己的神力的。
然而当她喊了那一声‘鼬’时，对方的一瞬间闪神，使得她放弃了这一做法。
宇智波鼬他有什么苦衷，凌落尘不知道。
她忽然只想做一件事。
“鼬，我碰得到你吗？”凌落尘淡淡开口，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一如往常他们无数次的对话一般。
“不。”
“你在幻象结束后补给我一刀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宇智波鼬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
“让我……亲一下你的额头。”
凌落尘知道，以鼬的性格，他不会放过自己。
而她的这个请求，却也是第一次没有出于认亲这一目的。
她只想告诉这个人，她凌落尘到死，都相信他。
“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的时候，我很难过。
很为鼬心疼。
他为了村子，杀了家族，为了村子，加入了晓。直到死，他都似乎在为别人而活着。
叹气。
我说我最近盒饭多，没想到给完了止水以后，下一个竟然是落尘……默
第二十一章 月光下的告别吻
倒下的时候，凌落尘依然可以看到那亮得出奇的月亮，很大很圆，像个大盘子，而中间的那些暗影，则如同盘子里的秋刀鱼。
模糊地看，又像是那家居酒屋里的茶。
成千上万的刀刺进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感觉？
凌落尘在想，如果现在有人问她，那么她的回答肯定只有四个字。
死的感觉。
明明是幻象，身体却实实地承受了那样难以忍受的痛苦，像是身体被人四分五裂，又像是有无数的刀从里到外把人活活切成了碎片，凌迟一般。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伤，被刀刺死的，只是自己的神经和大脑而已。然而正是这样，凌落尘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种惨烈的死亡给自己带来的浓厚阴影，只要一想到那漫天的武士刀，就仿佛见到了死亡。
万花筒写轮眼，果然是最强的瞳术。
她败了。
意识地最深处，凌落尘依然保持着一丝的清明，像是被谁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晕过去。她知道规矩，当初卡尔告诉过她寻找的危险性，她不能死，否则就真不能再回去了。因此即使宇智波鼬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凌落尘却依然下意识地运行着自己体内的神力，就像是一种野生的求生本能一般，生生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体内的神力才终于开始正式启动起来。
然而讽刺的是，她眼前的宇智波鼬，也抽出了他身后的刀。
“柳生落尘。”鼬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凌落尘下意识地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只僵尸，就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想杀你。”宇智波鼬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却没有一丝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卡卡西被人拦住了，能不能活下来，是你自己的事。”
凌落尘没有说话，此时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然而，鼬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不是在高风亮节地让他不要留手，或许根本只是为了不让眼前这个人走。
他有帮手，可这个帮手如今去阻拦卡卡西去了。
然后，宇智波鼬要趁这个空档，放自己一马。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如果你死了，那么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如果你活了下来，记得不要惹事。”
淡然的口吻，却说着长辈一般教导的话，凌落尘分辨不出这是在怜悯，还是在宠溺。
鼬淡淡地望着她的脸，那双往日平静无波的漂亮眼睛里如今正写满了丰富的内容，他不想去深究。
犹记得当初他们初见时，眼前绝美的少女还只是一个周身散发着冷气，天塌了都事不关己的模样。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不觉，她也变了许多。
宇智波鼬敛了敛眼眸，沉默地举起了手上的刀。
“闭上眼睛，落尘。”
他也变了很多，不是吗？
＃＃＃＃
当旗木卡卡西赶到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村庄时，哪儿里还有凶手的人影，除了断壁残垣，惨不忍睹的血迹以外，整个宇智波村落，全部都陷入了永久的死寂。
他在家里的窗台上看到的那只落尘的黑猫，然后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事实上，凌落尘学通灵术都只是因为兴趣，而他的帕克也偏偏就对他说，柳生落尘那几只猫，不好惹。
凭着多年的经验和对危险的天然直觉，卡卡西立刻判断出凌落尘此时的危险处境，然而当他赶往宇智波村时，却遭遇到了极为强大的对手。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强者为何会出现在木叶，甚至好巧不巧地拦住了自己的去路，然而当他看到那一身黑色的长袍时，下意识地就断定，三代那边肯定也遇到了拦截。
对方比他强很多，但却怎么都不下杀手，明显只是在拖延着时间而已。直到凌落尘的第二个通灵兽赶来，他才终于知道事情到了怎样一个严峻的地步。
然而，对方却仍然不放行。
因此，当卡卡西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凌落尘的时候，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疯了。
“卡卡西，你的面罩真破。”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卡卡西整个一激灵，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了凌落尘。
“我帮你止血。”直觉告诉他，此时最需要做的不是追杀凶手，而是保住眼前人的命。
凌落尘没有阻止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暂时死不了，但也快了。
卡卡西在凌落尘的胸口发现了一处刀伤，应该是一刀刺穿，只不过距离心脏很近，并没有因此让眼前人立刻丧命，然而，他也不知道凌落尘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血又流了多少。
除了这一个致命伤，她的身上还有无数细小的伤口，似乎是经历了一长可怕而激烈的战斗，曾经的暗部分部长此时蹲在凌落尘旁边，当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血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然而因为愤怒和焦急，双手不停地在颤抖，终究还是使得凌落尘痛苦地皱起了眉。
双手飞快地结印，随即摁在地上，蓬地一声白烟，一条戴着护额的忍者狗出现在他们面前。
“帕克，喊医疗忍者！”
忍者狗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便飞快地朝远处奔去，一句废话都没有说。
“落尘，不要晕过去，有力气的话就跟我讲话。”卡卡西抱起眼前人，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放在膝后，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凌落尘感觉到自己全身都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哪儿怕是卡卡西移动她分毫，都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传进大脑。这和她以往经受过的任何残酷训练和战斗都不同，这是死亡。
然而，她如果想活，就必须忍。
可是如果真的撑不到医院，那么……
“是谁做的？”卡卡西的声音忽然响起。
凌落尘靠在他的肩头，喉咙挪动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鼬。”
卡卡西的手瞬间一紧。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卡卡西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尽量使自己走的平稳，凌落尘则是因为精神和身体都受到重创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去医院的路漫长得出奇，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尽管这已经是卡卡西在不让她伤势加重的情况下能用出的最快速度了，但却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看见。
“卡卡西，我不能死。”凌落尘终于开口，她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地涣散。
“你不会死。”
旗木卡卡西简短而有力的回答，在凌落尘听来，如此动听。
“恩……不会死。”她重复了一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重要的事……”
“你数到三，数到三，医疗忍者就到了。”卡卡西有些急促地说。
一阵沉默。
“……一。”
凌落尘一直说，不停地说，旗木卡卡西却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往下沉，就像一个无底深渊，见不到底，落不到地。
他怀里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开始时，声音虽然低弱，但却还能让人感觉到些许勃勃的生气，然而逐渐的，凌落尘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就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或许连呢喃都勉强。
就仿佛是在捧着一个沙漏，而这个沙漏的流速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无法阻止，无法减慢，无法倒转。他仿佛一瞬间被人抽掉了无数升的血，脸色苍白，眼睁睁地望着怀里的人逐渐地流失着生命力。
他一丝办法都没有。
“……二……”
凌落尘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
“卡卡西，把鼬带回来……”
旗木卡卡西只能拼命地点头答应。
“我撑不住了。”她用力抬起手，极轻地扯了扯卡卡西的衣服，“停下。”
卡卡西浑身一震，怔怔地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开口。
“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凌落尘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柳生落尘，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很多很多秋刀鱼，给你买好多好多果酱，所以你不能死，死了就吃不到了。”卡卡西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他没有停，怎么能停。
“呵……”凌落尘扯了扯嘴角，不太习惯地笑了笑，“就你那点破工资，还没我多……”
“三代说很快会给我涨工资的。”
卡卡西不敢低头，他听出眼前人的声音比之前清楚了很多。这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这个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更清楚。
“我讨厌慰灵碑。”凌落尘忽然开口说了句绝不相干的话。
卡卡西狠狠咽了咽嗓子，点了点头。
“我讨厌火葬。”
“我讨厌被埋得很深。”
“我讨厌医院。”
凌落尘说了很多句，就像是在交代遗言，每一句说完，卡卡西都会尽力地点头。
前方有一群人正朝这边飞奔过来，他知道，那是医疗忍者。
卡卡西轻轻地把眼前人放在地上，一手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越来越弱的脉搏。
“喂，我们……”凌落尘借着月光看卡卡西的脸，“……好像没有会合信物……”
某上忍顿时怔了一下。
却没有再等到凌落尘开口。
卡卡西怔怔地望着眼前人似乎要扯他面罩的手，举到了半空，忽然就这么掉了下去。
而她话还没有说完。
望着眼前人缓缓闭上的眼睛，旗木卡卡西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忽然低下头，扯下面罩，吻上了眼前女子冰冷的唇。
医疗忍者已经近在眼前。
三还没有数完。
也没有定会合的信物。
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火影篇结束就此结束。
下一站是短途 我发誓，是短途 短途完了再长途……
暂定为，银魂吧……
番外 卡卡西
很多时候旗木卡卡西都觉得，生活其实就是一滩绝望的狗血。想来，人生短短数十年，他却在最关键的前二十年里，几乎尝尽了一切狗血的事情，比如说父亲之死，比如说带土之死，比如说……柳生落尘之死。
很早以前他还在暗部的时候，三代火影曾经对他说，人生短暂，该乐就乐。
当时他很是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说，三代，只要柳生落尘那家伙一天住在我对面，我就一天乐不起来，甚至有可能英年早逝。
于是三代举着烟枪尴尬地嘿嘿嘿笑了几声以后，咧着嘴说，卡卡西啊，男人要坚强，不能被小女子打倒，忍者，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旗木卡卡西当时很受触动，已经很久不热血的他在那一天很是激动，连带心情也好起来，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生那些多余的气。
然而上天很快就打破了他这莫名的自信，当天晚上回到家，他就发现自己放在柳生落尘储蓄罐里半个月的生活费不翼而飞，紧接着，他在居酒屋里找到了正在很满足地吃秋刀鱼的某人。
当场他便忘记了自己在火影办公室里的那强烈的信心。
当时他就想，火影果然不好做，面对下属的困难，三代既不能讲实话，又必须要鼓励，因此只能撩拨一下他那骨子里就有的关于男人的尊严感和使命感，以此来逃避问题。
旗木卡卡西万般感慨地叹了口气，一边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再锻炼锻炼心智和神经，一边什么都不说地就加入了和柳生落尘抢秋刀鱼的行列。
然后便听到柳生落尘不咸不淡地说，呐卡卡西，手伸过来。
旗木卡卡西怔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一边疑惑地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背往前扯，一边心里奇怪地紧张起来，问，你干吗？我手不能吃。
柳生落尘的动作很像是亲吻，因此卡卡西在她嘴唇落在自己手背上之前，一个激灵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而对面的女忍者则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歪头想了想，说了句，算了，以后吧。
卡卡西觉得自己面罩下的脸有些发热，问了句，以后干吗？
柳生落尘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听说你血管是黑色的，看看而已。
……
暗部的人说的，旗木分部长身体里流的是黑血，因为他有颗黑心。
卡卡西顿时想表演胸口碎大石给所有人看。
他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脸上还会发热！
然而，虽然卡卡西已经决定把三代教育他的话当成天边的浮云，但既然已经感同身受过，那么作为暗部追杀部的部长，他自然也决定把这些话说给自己的下属们听，就比如说，宇智波鼬。
相比于卡卡西自己，鼬应该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受到柳生落尘孜孜不倦的毁人行动危害最深的一个，以至于他发现，只要柳生落尘和宇智波鼬之间的距离进入了10米，这个第一家族的大公子便会条件反射般地进入战斗状态。
于是，于心不忍的旗木分部长就把当初三代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宇智波鼬。
然而直到对面的人听完，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卡
综漫 倘若相识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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