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逗比贾侦探 作者:诗念

    第16节

    贾瑞赧然拱手,“隋兄见笑了。”

    隋唐引他进屋来,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递到手边,“这次能平安救下孩子,又定下契约,赴汤蹈火也值了。只是不知他们会不会守诺。”

    “从他们今日放人便可以看出,忠义亲王是个守诺的人,担得起这个‘义’字。而且,我相信他们不是迫害死无辜孩童之人。”几次交手,贾瑞对那个未曾晤面的王爷还挺欣赏的。

    隋唐眼露疑色,“这却如何说起?”

    “当时是我判断出错,后面那八个孩子,并非忠义亲王党拐走,否则他们也不会杀了那五个假乞丐。再者说,忠义亲王势力何等之大,怎会仰仗几个孩子去乞讨?”

    隋唐摇着折扇,嘴角又泛起完美无瑕的笑。

    贾瑞接着道:“小宋与我说,之前那十六个孩子,个个根骨清奇,非常适合练武,我想他们的目的,估计是想将这些孩子培养成杀手什么的。”

    隋唐端起茶,执着杯盖慢条斯理地拔着飘浮的茶叶,“你的同伴来了。”话音方落,凌銮便老实不客气地推门进来,狭长的凤目紧紧地盯着隋唐,冷冽而充满敌意

    而隋唐只是浅呡了口茶,优雅地放回茶几上,然后身子后仰,斜倚在椅背上,以手支颐挑着眼角看向凌銮,露出个无懈可击地微笑。

    虽然贾瑞是站在凌銮这边的,可还是觉得这一场交锋,凌銮完败。瞧人家那风度,那气韵,怎么一衬,人家依然是白玉瓶,而凌銮怎么就成了醋坛子呢?

    贾瑞掩唇低咳了声,压住笑意,亲昵地扯扯凌銮地衣袖,“这便是那日救我的隋公子。”并悄悄地捏捏他的手掌,平息这人的醋意。

    凌銮收敛了冷意,对小宋道:“去把隋公子的衣服拿来,备份厚礼奉上。”

    “不必了。”隋唐先起身,折扇有一下无一下敲着掌心,笑意慵慵地望着凌銮。片刻拍着贾瑞的肩膀,款款温柔地道:“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日后再会。”抬腕撒开折扇,又暧昧地看了眼凌銮,噙着抹优雅的笑容,翩然而去。

    他一走贾瑞的笑意就压不住了,手塔在凌銮地肩膀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凌銮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贾瑞看着他只是笑,笑得凌銮面露赧色,才狡黠地道:“真要我说?”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如星子浮动,看得凌銮片刻失神,低低地嗯了声。

    贾瑞勾起凌銮地下巴,调笑道:“我怎么觉得他看向你的眼神儿,饱含着挑|逗,难道又被我们瑞王殿下的美色吸引了?”

    门外传来声低笑,连我们的木头小宋都破功了,而凌銮脸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贾瑞无辜地眨眨眼,“两只都看到了啊。”

    凌銮气结,真不知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愤愤地道:“以后少与他接触。”

    贾瑞不同意,“他是我的恩人,我还没报恩呢。”

    凌銮瞪着他,冷冷地道:“你打算以身相许吗?”

    贾瑞讪讪地摸着鼻子,低哝道:“这醋是打哪来的?他好像更希望你以身相许。”

    凌銮气结,知道斗嘴不是自己的专长,长臂一伸将他揽到怀里,干净利落地封住那双可恶又可怜地唇。

    贾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想到小颜小宋还在外面,窘迫地推他,凌銮却浑然不在意,愈发狠厉地掠夺着他的唇舌,只吻到贾瑞浑身脱力,瘫软在他怀里,才□□着他玲珑地耳坠,幽魅地道:“以身相许么,我只对你,你说好不好,嗯?”

    贾瑞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而始作俑者还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气恼地瞪他眼,却不知自己被憋得眼睛水汪汪的,瞪着眼时,清澈的眸子水波荡漾,雾气迷离,端得魅惑万般,凌銮一顿,身子立时就热了。

    这时冯紫英他们也来说救下孩子了,于是便回县衙。安顿好孩子后,贾瑞就被他们团团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清水里为什么会起火?空碗里怎么会变出水来?火为什么烧不伤你的脚?”

    贾瑞无奈抚额,“我先回答哪个?”

    凌銮道:“从头开始,长话短说。”

    兰舟已未卜先知的准备好所有东西,贾瑞从袖里拿出块白色的晶体,往清水里一扔,瞬间火光四起,解释道:“起火的就是这东西,叫钠,是我上次向太乙真人要的。它的性子很活泼,扔到清水里就起火。”

    小颜又问,“上刀梯是怎么回事?”

    贾瑞让他们看自己的脚,脚底结了厚厚地一层茧,“说来也是老天在帮助我们,这些天跟着你们到处奔波找人,我这脚底都磨起老茧,你看这么厚呢!我以前还嫌弃这爱起茧的皮肤,没想到这回竟帮我了。”

    凌銮不耐烦地蹙蹙眉,“扯远了。”

    贾瑞不爽地看着他,今晚怎么这么急燥?“这上刀架还真要靠功夫,其实我是将全身的重量分在两手和两脚上,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上刀架时憋着一口气,而且脚是斜着放在刀刃上,这样受力面积就大了。踩着刀刃时也特别的稳,不能有丝毫的移动,会切菜的人都知道,滑动起来切菜容易。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层茧。”其实贾瑞以前去云南旅游,看过苗族举行的上刀梯、下火海的表演,他特别问过这里的玄机,回去还特别练过。

    柳湘莲疑问,“那碗里的水是怎么出来的?”

    贾瑞便拿起那几个碗来,“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前面四个碗我都是内外皆擦,只有最后一个只擦了外面,没擦里面。”

    小颜疑问,“那有什么区别吗?”

    “因为碗里面已经装了水。”

    小颜眉头皱得愈发紧了,“那碗分明是扣在桌面上的,怎么会有水?”

    贾瑞向兰舟伸出手,他从袖里拿出块白绸,和着用牛皮筋包裹的圆木片来,贾瑞接过圆木片道:“玄机就在这里。”往空碗里倒半盏水,然后将圆木片盖上,因为有牛皮筋,所以圆木片紧紧地吸附在碗上,既使翻过来水也不会洒出来。

    贾瑞又拿个碗从下方对扣上来,接着翻转碗,“玄机就在这里。”这回他没有盖白绸,于是大家看见他拇指悄悄向里压,那个木片就被压翘起来了,因为方才有白绸挡着,所以围观的人看不见。“接着我就抽动白绸,连这个圆木片也抽走了,打开碗,水就出来了。”

    然后不等众人问,就主动解释起来,“能从木碳上走,关健也在于那碗水。那是用硼砂和朱砂混合成的。两者溶解时需要吸收大量的热,当把他们洒在木碳上时,木碳的温度会猛然下降,所以踩在上面才会无事。”(这是问度娘才知道的,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啊,亲们千万别去试啊……)

    卫若兰禁不住感叹,“三哥,你知道的可真多。”

    贾瑞倒有些汗颜,不过是因为比他们晚生了几百年,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想知道什么不比现在容易几千倍。

    终于解释完了,凌銮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众人,下逐客令,“问清楚了,都回去休息吧。”

    几人便起身离去,冯紫英见凌銮还坐着,便问,“你赶我们,怎么自己不走?”话音未落被柳湘莲推出门去,“多嘴!没看见瑞王爷急着把我们赶走么,耽识人家春宵……”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门,未了冲贾瑞暧昧地眨眨眼。

    贾瑞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也该……走了吧?”

    凌銮又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道:“我还要样东西。”

    贾瑞想起“请神”时用的宝剑,也就是上回测是不是玄铁的那把,还给他。凌銮没有接剑,反而扣住他的手腕,拇指暧昧地摩挲着那枚胭脂记。

    “这剑送你了。”

    “真的?”贾瑞有点喜出望外,今晚舞动起来,才觉这把剑出奇的趁手,好似为他量身订做般。

    “嗯。”凌銮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看着他舞剑的时候,就像藏住这截腕,藏住这个人,只有他一人所赏,所以对隋唐敌意才那么深。

    贾瑞被他这暧昧弄得有点心慌,“你……你该回去了……”手腕忽然被他一扯,整个人都栽到他怀里,凌銮紧紧地扣住他的腰,细瘦而□□,目光沉沉,火苗暗涌。

    “我要你!”

    “……凌銮……”

    接着唇被人含住,深深地、深深地拥吻着。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

    次日贾瑞醒来时,窗外天光四亮,凌銮侧躺在身边,支颐凝视着他,手指拿着他一缕头发,有一下无一下的玩弄着。他只着了件中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截笔直修长的锁骨,那锁骨上还有几排牙印。

    四目相对,贾瑞还有点难为情,别开眼去,含糊问,“什么时辰了?”

    凌銮笑起来,“午时了,你可真能睡。”

    贾瑞脸“噌”地就红了,见他笑容里分明带着得意,嗔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起床穿衣。腰间有些酸痛,那里也有些不适,只是比起上次好多了。

    想到已经中午了,又有些郁闷,这回肯定要被冯紫英他们嘲笑死了,当日柳湘莲与北静王在一起时,不过比寻常晚起了会儿,冯紫英还拿着调侃,他这直接睡到中午,哎……卫若兰最厚道,应该不会取笑他。

    果然出门就遇到他们,冯紫英拿眼瞅着他问,“三弟,你这腰是怎么了?莫非昨晚又被扭了?要不要四弟为你针灸?”

    柳湘莲斜倚在门口,挑着桃花眼,声音暧昧,“我瞧着这路姿势,不光是腰扭了,某个地方也不舒服吧?这种病四弟肯定治不了。”

    果然是卫若兰最善解人意,“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要取笑三哥了。”然后体贴地从衣袖里拿出个小瓶子来,“以后记得让王爷用上。”

    贾瑞:“……”谁特么说卫若兰最厚道的?

    凌銮倚在门口,笑笑地道:“卫四弟果然最善解人意,这两瓶本王收下,承情了。”

    卫若兰瞄瞄贾瑞,笑咪咪地道:“王爷以后多怜惜些我家三哥就行了。”

    贾瑞怒,“谁需要怜惜?!”又不是女人!

    “哦?”凌銮挑眉一笑,凑了过来,低声道:“那我以后多努力些?”

    贾瑞:“……”

    ?

    ☆、遗尘世茅屋宿鸳鸯

    ?  至此荣县拐卖儿童案已彻底结案了,他们也准备回京了,凌銮让许庭拜贾瑞为义父,许宋氏自然千万个愿意,便让许庭奉了茶。

    随后凌銮又建议许宋氏随他们一起回京,离开这个伤心地,京城有他们照料,比在这里好得多。

    许宋氏没多犹豫便答应了。处理了荣县的财产,将那些新卖的家奴都放了,只带着孙三、许庭的奶妈,和之前那个贴身丫环翠玲,她并非去庙里上香,而是被管家看守起来了,因想她跟着许宋氏时间久,可能知道些什么,一时没有杀她。

    贾瑞对凌銮的举动挺意外,问凌銮怎么突然管起闲事儿来了,凌銮冲他又是暧昧又是无奈地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这么进你了,还能不学你?”说到那个“进”时,他目光直勾勾、火辣辣地盯着贾瑞身后,烫得贾瑞落荒而逃。

    回去那日荣县百姓十里相送,隆重的跟送神似的,倒让贾瑞觉得不好意思,说到底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不知忠义亲王拆穿他的把戏后,还会不会信守承诺。

    回京后,凌銮让许宋氏先住在贾瑞那里,好在贾代儒那院落虽小,还容得下他们主仆四人。

    贾代儒夫妇听通儿说他又拣人回来了,而且还一拣就是四个,一脸得无奈,准备去看看时,见贾瑞左手抱着小火柴,右手抱着许庭进来了,“孙儿给祖父祖母。”将两个小屁孩儿放下,“快跟太爷爷太奶奶磕头。”

    小火柴利索地跪下,见许庭还愣着,拉拉他的小手,许庭也跟着跪下,磕头。

    这头都磕了,代儒夫妇还有什么话说:“这又是你收的儿子?”

    “不是。”

    两老人准备松口气时,又听贾瑞道:“是义子,他的母亲也来了。”

    贾代儒无语,你收义子就收义子,怎么连孩子他娘也带来了?孩子他娘也就罢了,还把仆人也带来,这里又不是收容所?

    贾瑞道:“祖父不必担心,他们自有家产,过两日便在京中买房子,到时便不用窝在我们这小院里了。”

    贾代儒咳了声,“既然结了干亲,也请她来见见吧。”

    贾瑞却不急着请,“祖父可见过宋御史?”

    说到宋御史,贾代儒满眼的景慕与神往,“曾有一面之缘,只可惜……”

    贾瑞老神在在地一笑,“祖父待会儿不要太激动。”摸摸许庭的额发,“去请你娘进来。”

    不刻许宋氏便进来,对代儒夫妇款款一礼,然后抬起头来。

    贾代儒看到她的脸“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你……”

    “他便是宋御史的女儿。”

    贾代儒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对天抱拳,感慨道:“忠臣有后,真是可喜可贺啊……”

    次日早上,贾瑞正在后院教贾环功夫,顺便自己也练练的时候,夏守忠来传旨,宣他觐见,又传懿旨说皇后召见许宋氏和许庭进宫。

    皇后怎么会突然召见许宋氏?皇宫内院,规矩多得很,许宋氏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万一有个行差踏错,到时宫中无人一照应,该如何是好?

    正焦急着,瑞王府长吏过来,“一切王爷皆已按排妥当,请公子与许夫人换上衣服。”又提醒道,“务必把那幅画带上。”

    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看来凌銮已经按排好一切。贾瑞放下心来,各自去换好衣服,凌銮又替他准备好了车驾,许宋氏与许庭同乘,贾瑞单乘一辆。到皇宫前,恰巧遇到瑞王妃的车驾,言道要给皇后请安,顺便与许宋氏同行。

    贾瑞目视着这个举止端方温柔的女人,有点心虚又有点悲凉。目送着他们离开,也随着夏守忠到御书房。皇帝正负手望着墙上的字画,背影竟然有些萧索与落寞。

    夏守忠轻声道:“皇上,贾公子来了。”

    贾瑞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皇帝道:“那幅画可带来了?”他的声音有点沉,带着急切。

    贾瑞忙将卫若兰从许宋氏背上画下的画呈上,立在一旁眼观鼻子鼻观心。

    皇帝打开画的手有些抖,然后深深地凝视着那幅画,久久不语。既使贾瑞离得很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怀念。他有些好奇这画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皇帝看了许久,夏守忠连换了两次茶,他才将目光从画上移过来,问贾瑞,“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画的?”

    贾瑞便将荣县拐卖儿童案的始末说了遍。

    皇帝神思有些不属,呐呐地问,“真的很像语冰么?”

    “七分相似。”

    皇帝沉吟了会儿,“你这次破了案,想要什么赏赐?”

    贾瑞就等着这话呢,“请皇上为葫芦村百姓平冤,允许草民彻查宋御史案。”

    “朕会给葫芦村一个交待,但是宋御史案你查不得。你回去后好好准备,三个月后便是武举选拔,朕要你参加。”

    能答应一样,总比两样都不答应的好。

    “不光参加,朕还要你考到好名次,代朕巡按军中,彻查假报军功之事,你敢不敢?”皇帝神秘莫测的目光,竟露出些慷慨之色,贾瑞一时就被这目光蛊惑了,贾瑞倏然直立,身子挺立如标枪,朗声道:“有何不敢!”又霍然下跪,郑重而激越地道:“草民遵旨!”

    皇帝给了他些赏赐,便让他出宫了。回去时经过上回给小火柴买兔子装的那家店,又进去看看,里面小孩子的衣服可漂亮了,粉嫩粉嫩的,色彩清亮明丽,贾瑞内心里就一小清新兼粉红控,于是又给孩子买了一堆的衣服。

    回府后才知道,许宋氏和许庭还未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又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他们回来,随行的还有十几个内侍,捧着大量的赏赐。贾瑞都有点惊呆了,皇帝还专门赐了座宅子给许宋氏母子居住。

    谢完恩送走内侍后,问许宋氏如何,许宋氏说:“我随瑞王妃进宫见过皇后,她们两人闲话了些家常,我也不便插嘴,便默默的听着。不会儿皇上便来了,我与王妃行过礼后,他让我抬起头来。当时皇上看我的眼神儿,很奇怪,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得我都不安时,他终于回过神儿来,又招庭儿过去,还抱了抱他,赏了块贴身的玉佩给他。接着皇上便问我这些年怎么生活的,我也没有隐瞒,便直说了。他听完赞叹道‘不愧是语冰的孩子,有骨气’,就赏了这许多东西。”

    才说完通儿便来报,瑞王爷来了,贾瑞还未迎出门,凌銮已经进来了。近日他来贾家来得勤,连贾代儒这般古板的人对礼节都疏松起来了。

    贾瑞见凌銮眼前一亮,他今日着了件白色立蟒箭袖,用金线绣着流云花纹,腰间是深紫镶白玉的腰带,衬得整个人贵气俊朗,却又不会风流轻佻。

    凌銮看着他也是微微一怔,贾瑞穿得衣服还是他选的,榴红色箭袖,在袍底以金线绣着牡丹轮廓,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相对于平日的宽松飘逸,这身衣服正式些,却也将他温润的眉眼,增了分张扬,以及……魅惑。

    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视着,还是小火柴扑过去抱住凌銮的大腿,“銮叔叔,你今天真好看!”

    凌銮摸摸她的头,“乱说。”

    小火柴努努嘴,“我才没乱说,连爹爹都看呆了呢!”

    贾瑞:“……”讪讪地摸摸鼻子,“我正说要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凌銮莞尔,“道谢的话便不必了,我也有事找你。”

    “何事?”

    “随我出去趟。”

    “去哪?”

    “到了你便知道。”又附在他耳边悄声地道,“晚上不回来了。”

    贾瑞脸瞬间便红了,好在这里也没别人,哄住了小火柴,又与代儒夫妇说了声,便随凌銮走了。

    离得不远,两人便没有骑马,信步游走在绿柳低垂的河堤边,凌銮道:“看来真要给小火柴找个奶娘,每晚都粘着你总是不好。”

    贾瑞笑笑地道:“前儿老爷还送两个通房丫头给我呢,早知我便收下了。”

    凌銮眼神儿忽就变得凌厉起来,握住他的手腕,很用力。

    贾瑞斜睨着他,挑挑眉梢,“我今儿可见着王妃了,真是端庄优雅,比起你那爱妾,我倒是更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宜室宜家。”

    凌銮咬着牙,一副不爽得表情,“不是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你也要娶妻?”

    贾瑞觉得他这样很好玩儿,存心逗他,“看到你的王妃那么能干,突然觉得娶个妻子似乎也不错。能生孩子,还能帮着照顾家里,更可□□添香、举案齐眉,似乎比男人更好些。”

    凌銮垂着眼眸没说话,半晌低低地道:“你若是愿意娶妻,其实也好。”至少那样,你心里就不会只有个谢沾青了。

    贾瑞心里一窒,脚步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起来,看着凌銮的眼睛,似真似假地道:“我若是娶妻了,我们便不纠缠了。”

    凌銮身子僵硬,半晌点点头,“好。”

    两人便接着往前走,只是刚才那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感觉,忽然就没了。贾瑞后悔自己起了这个话题,原本就知道凌銮找自己,不过是一时肉|欲之欢,何苦还要拿什么妻妾之事说叨呢,自讨没趣。

    ?

    ☆、聚茅屋花圃溜萌娃

    ?  或者凌銮也觉得这样尴尬很难受,找了个话题,“父皇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参加三个月后的武举考试,还让我取得好名次。”

    凌銮有点忧心,“看来父皇是想用你,只是这武举考试比文举还要难,不光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要考策论,你行吗?”

    “行与不行,君命可违么?”

    “不可。”

    贾瑞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这不就结了,不行也得考。

    凌銮又道:“也不是不可能,箭法你是不用练了,其他的功夫也是触类旁通,突击下也还能行,对你来说体力是弱项,需要多加练习。然后便是策论了,你可有把握?”

    贾瑞实在忍不住吐糟八股文,不过也没有办法。

    “改日我替你找位老师。还有你那小毛驴,也得放下了,可没有人骑着毛驴参加武举的?”

    贾瑞点点头,又问,“皇上不允许我查宋御史之案,这是为何?”

    “这其实是对你的保护。”

    贾瑞不懂,“这话从何说起?”

    凌銮却不肯多言,“涉及宫庭秘辛,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之,当年害宋御史的人,死得死,流放的流放,也差不多了。至于葫芦村案,主谋的四人已死,其它的你现在也捍不动。父皇如果真让你巡案军中,只怕想整顿军务。只是你始终要记住,磨刀不误砍柴功,当你有足够的威望和权利时,你想为谁翻案都可以,但现在,一切都枉然。”

    贾瑞明白,何其有幸,遇到了凌銮和冯紫英他们这群人,否则刑场之上,他已人头落地。

    想到这刚才的别扭之情顿时就消失了,开玩笑道:“皇上当年是不是特别欣赏宋御史啊,爱屋及乌,才会对许宋氏那么好,都没见他赏赐我什么呢。”

    凌銮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笑道:“他不给你,我给。”

    贾瑞侧着脑袋问他,“王爷想赏赐草民什么?”

    凌銮握着他的腕,大步向前走去。这里已经山间,没有人两人也不用顾及什么。沿着长满青苔的小径,一直通到山腰间,印入眼帘的便是大片的矢车菊,蓝、白、黄、红、黄、紫交织在一起,随着山风层层叠叠的摆动,美得令人目瞪口呆。

    花海过后是间小茅屋,茅檐矮小,青石为阶,雕窗古朴。檐顶上爬满蔷薇花藤。茅屋四周插着竹篱芭,篱芭上也种满了蔷薇花,此刻花未开,叶子滴翠。篱芭外种了几棵树,依稀可辩了有桃树、梨树、杏树。

    “这是……”

    凌銮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深情,“你想要的小茅屋。”

    贾瑞想起那日看秦钟时说得话:

    日后要建座草房子,房前插排竹篱芭,篱芭上种满蔷薇花,可以在花下饮酒观书矣……

    如斯茅屋,独居可矣,若得一人同居,方为上善。

    没想到他竟记在心上了。

    凌銮指着屋顶,“屋顶的蔷薇是白色的,待到花开时,垂到青窗之下,古朴中带着清新感。篱笆上的是粉蔷薇,到时我们便在花下置一软榻,可观书休眠矣。”

    他始终无法忘却,那日他酣眠花下的场景,如诗如画,以致他对着斯人,如怨如慕。

    落日融金,暮云合璧,山风拂过,两人衣袂在花海中飘飞,灿若流霞。

    贾瑞看不见这些美景,只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他面部的线条流畅深刻,如切如磋。眉若剪裁,那双丹凤眼原本清锐深邃,望着自己的时候,只剩下温柔与深情。

    这温柔与深情,好似要将他溺毙了。

    “凌銮,替我取个字吧?”

    “你……”凌銮琢磨着让他取字的深意,眼里瞬间露出狂喜之色,不再以“沾青”为字,是不是意味着他已将谢沾青从心头拿下来少许了?知道他不愿用祥啊吉啊这样的名字,沉吟了下道:“瑞者,古来亦有作为凭信的玉器之意,便叫凭玉,如何?”

    薄唇轻启,用清郎质感的声音,呢喃地念着“凭玉”,刹时便蛊惑了贾瑞的心,低低道了声“好”,情不自禁地环住凌銮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亲吻上他的唇。

    那唇平日里总是紧抿着,给人种生硬冷漠的感觉,偶尔微笑的时候,十分性|感,令贾瑞每每看见,都需压抑着扑上去的冲动。如今终于能扑上去,这唇竟异常的柔软甜美,果然是适合接吻的唇。

    贾瑞忘情地吻着这唇,觉得神志都被吸走,终于恢复了一两分,发现自己已经倒在花丛中,衣衫业已半解。

    凌銮含着他的耳坠,沙哑而具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魅魅地诱惑,“我的凭玉,要不要试试在花丛中的滋味?”

    这样的语调,贾瑞丛来都无法拒绝。于是满丛繁花中,鸳鸯双卧,缠绵悱恻,耳鬓厮磨。

    或许是知道两人不会长久,凌銮对贾瑞的渴望总是特别的强烈,好似能多拥有这人一次,便是一次,有时甚至想可着劲的折腾,最好把这人折腾坏,便算以后自己无法再拥有了,别人无法再拥有才好。

    可到底他还是怜惜着他,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的人,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无奈。

    贾瑞是被屋外的叮铛声吵醒的,睁眼看又是天光大亮了,是何时回到屋里面的他都不知道,好在凌銮已经替他清洗过了。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几个人高唱着,“吾与先生解衣袍,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王爷不早朝。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他掀开窗帘,就见凌钶起头,依次是北静王、柳湘莲、冯紫英、卫若兰、贾宝玉、小颜、小宋等,他们手里分别拿着锅碗瓢盆,边敲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念着。

    小火柴、许庭,以及凌銮的一对儿女,也跟着他们起哄,拿着餐具玩得不亦乐乎。凌銮则站在一边哭笑不得,见他出来,无奈的摇摇头。

    贾瑞也是囧囧有神,穿好衣服出来,有点汗颜。

    凌钶鄙视地调侃,“我还指望着你压倒四哥呢,看来是太高估你了,你这辈子啊都只能被我四哥压了。”

    说多了都是泪啊,无论是体力还是什么,都与凌銮差得太多了,反攻什么只能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贾瑞润了润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别瞎说,带坏了孩子。”

    凌銮的儿子凌桐今年都五岁了,已经懂事了。此刻正眨着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贾瑞。他眉、眼、鼻子都像凌銮,嘴唇与下巴比较像瑞王妃,因此廓轮不像凌銮那样阳刚硬朗,然而神情气质却极具乃父之风。

    贾瑞冲他笑了笑,他仰着头,一本正经地问,“你就是变出火龙的人?”

    分明一个小人儿,却装出少年老成的样子,看得人禁不住想逗逗他。贾瑞弯着腰和他说话,“是啊,我还会变别的东西,你要吗?”

    凌桐矜持着没有说话,但眼神儿分明是很想要的。

    贾瑞道:“你先转过身去,我叫你时你再回头。”

    凌桐转过头去,过了几分钟听到贾瑞叫他才回过头来,便见贾瑞手中托着条绿色的小蚂蚱,惊奇地张大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经的神色。

    小火柴他们也围来过来,抱着他有大腿,“爹爹,我也要!”小朋友在一起最爱互相学习,一时间贾瑞腿上就缀了三个小孩子。他也有耐心,用草为两个女孩子编了蝴蝶,再给许庭编了个小蚂蚱。

    小火柴炫耀地对凌栎道:“看吧,我爹爹最厉害了,你爹爹都不会编。”

    凌栎看向自家爹爹,对上他的目光后,又胆怯地缩回来。

    凌銮有些无奈,我有这么可怕吗?

    凌钶在旁边凉飕飕地道:“四哥,瞧瞧人家,多有孩子缘,哪像你,连儿子女儿都怕你,小心你儿子女儿也被人家拐跑。”

    凌銮大方地道:“他人都是我的了,拐不拐儿子依然是我的。”

    凌钶想,你这自信是哪里来的?忘了人家心里还有个谢沾青了嘛。不过也不能揭自家兄弟的伤疤不是。

    贾瑞想起昨儿买的衣服,刚好小火柴今早闹着要穿新衣服,宝玉不会给她换直接一整包都带过来了,他于是从包里拿出四件小衣服出来,小火柴一看有新衣服,屁颠屁颠地跑来换了。许庭最近跟她混熟了,也跟着过来。

    贾瑞给他俩穿上,是件蛾黄的小鸭子套装,红红的嘴巴,翘翘的小尾巴,可爱的不得了。凌栎十分羡慕,可她与贾瑞不熟,不敢随便过去,看他笑得十分和善,便也跑过去了。贾瑞也替她换上小黄鸭的衣服,她美美的出去,“九叔叔,我好看吗?”

    凌钶抱着他转了两圈,“栎栎真可爱。”

    贾瑞拿着衣服向凌桐招招手,“过来,叔叔也给你换上好不好?”

    哪想凌桐撇撇嘴,冷傲地扭过头,“幼稚!”那冷漠的眼神儿,竟与最初认识的凌銮一模一样。

    贾瑞:“……”转向凌銮,“你儿子这么傲骄是遗传你吗?”

    凌銮看着他无语。

    贾瑞凑到凌桐面前,“桐桐啊,想看我变火龙吗?”凌桐没说话,不过眼神儿却是想看的,于是贾瑞举着小黄鸭套装,笑嘻嘻地道:“你穿上这衣服,我就变给你看好吗?”

    凌桐犹豫了两秒钟,终于抵不住好奇心,接过衣服。贾瑞跟过去要给他换,被他挡住了,“本世子自己会换。”

    贾瑞对凌銮道:“你儿子真可爱,简直就一小傲娇啊。”

    凌銮问,“傲娇是什么?”

    “呃……怎么说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神马的,看起来娇蛮任性,实际上却很害羞,被逗弄还容易炸毛什么的,嗯,就是凌钶那样的。”

    凌钶怒,“谁特么说我是傲娇!”

    贾瑞立时指向身边的凌銮,“你是四哥。”

    凌銮:“……”

    贾瑞问小宋,“兰舟怎么没来?”

    小宋道“他近来一门心思练武,不愿过来。”

    其实贾瑞心里明白,兰舟心里多少还有些疙瘩,不过他也不能多去关心,多情不如无情,既然给不了他,不如彻底放开手,这样对兰舟伤害才会更小些。

    见凌桐换了半天衣服还没出来,敲敲门,“桐桐,换好了没有?”里面没有回声,“换好了就出来吧?”还是没有声音,“再不出来,我们要进去喽。”

    这时门终于打开了,凌桐穿着小黄鸭的衣服站在门口,明明很不好意思,却故意板着个脸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下就萌化了贾瑞,捏捏他的小脸,还觉得不足,在他小脸上亲了下。

    凌桐愣了两秒,随即耳根红了,不好意思地别过小脸,扯着衣襟,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连冯紫英这种不太喜欢孩子的人也被吸引了。

    ?

    ☆、碎玻璃贾瑞有奇思

    ?  凌钶跑来抱住凌桐,“哟,我们桐桐还害羞了,九叔叔也要亲亲。”说着在他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宝玉、柳湘莲也来凑热闹,于是凌桐的耳朵越来越红,然后两个脸颊也红了。

    贾瑞笑得直不起腰来,抱着凌銮的手臂,“哎哟,你快把你儿子解救出来吧,他现在心中肯定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怎么这么多怪蜀黍啊……”

    凌钶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将凌桐寒到凌銮怀里,“容我先笑会儿先……”

    凌銮几乎没抱过孩子,被这样突兀地塞到怀里来,父子两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钟,各自别开眼去。

    贾瑞接过凌桐,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句什么,凌桐迟疑了会儿,贾瑞又将他送到凌銮怀里,见他盯着老爹的脸看了两秒钟,忽然一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下。

    凌銮:“……”愣了两秒钟,耳根腾地下就红了。

    “噗……”众人皆笑倒,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这两人害羞时表情都一样。

    凌桐趁凌銮呆愣之际,蹭蹭爬了下来,扯着贾瑞衣角,目光带点控诉,“你说了教我做火龙的。”

    贾瑞捏捏他的小脸,“我记着呢,不过得等晚上,天黑了才行。现在我教你编花环好不好?”

    凌桐别过头,冷淡道:“没兴趣。”

    几个小朋友听到要编花环,倒是兴奋起来了,扯着贾瑞衣角,“编花环喽,编花环喽。”贾瑞找来几个大竹席铺在草地上,与孩子们席地而坐,吩咐三个孩子去采些花朵,又让宝玉帮着采些柳枝来。

    三个小孩子屁癫屁癫地去了,凌桐盘腿坐在竹席上,跟个小大人似的。贾瑞倒想看看他能傲骄多久,对大家道:“我取了个字,凭玉。”

    “凭信之玉,是好字。”

    凌钶也道:“比什么天祥啊沾青啊,好太多了,肯定是我四哥取的。以后再自我介绍时,就说你叫贾凭玉好了,省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贾瑞对凌銮道:“不如你也替小火柴取个大名儿?”

    小火柴与贾兰同辈,当取草字头,“芷言可好?”

    贾瑞便戳戳小火柴,“囡囡,銮叔叔给你取得名字好不好听?”

    贾芷言小朋友欢快地拍着手掌,“好听,比爹爹取得好听多了,谢谢銮叔叔。”跑去抱大腿了。

    贾瑞无语,被嫌弃了!好吧,没想到凌銮也如此文艺范。收起低落,对大家道:“不如今晚我们吃火锅如何?”

    大家不解,“什么是火锅?”

    贾瑞将做法说了,然后道:“我们自己动手。”

    冯紫英第一个反对,“君子远鲍厨。”

    贾瑞撇撇嘴,“那你看着我们吃吧。”

    卫若兰道:“大哥,君子远鲍厨,说得不是男子不下厨房,而是远离吃吃喝喝这种享乐。”

    贾瑞对他竖起大拇指,冯紫英讪讪,“可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谁做啊?”

    贾瑞胸有成竹地道:“火锅很简单的,只需要汤底煮好,菜备好,在里面煮就行啦。”想他怎么也算个吃货,做火锅还是会的。

    冯紫英道:“今天你是东道,你做吧。”

    “要吃一起吃,动手也一起,不会做饭,洗菜切菜总会吧。”一一扫过众人,那眼神——谁也跑不掉。

    凌銮第一个赞同,得!人家王爷都点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于是贾瑞开了菜单,小颜小宋去街上买菜。

    这会儿孩子们已经采来花和柳枝,贾瑞教他们编着花环,凌銮他们也没有闲着,与凌钶、冯紫英、卫若兰四人凑成一桌搓麻将呢。

    柳湘莲与北静王则将竹席铺到花丛之中,许是前一晚折腾的厉害了,柳湘莲正枕在北静王腿上补眠呢,北静王摇着花枝时不时为他拂去飞来的蝴蝶,温柔体贴。

    贾瑞看看柳湘莲再摸摸自己酸痛的腰,埋怨地看向凌銮,对方巧恰也回过头来,被他那幽怨的目光一看,瞬间呆住了。

    凌钶不耐麻地催着,“快出牌快出牌,眉目传情都怀孕!”

    冯紫英哀怨地道:“一个两个都秀恩爱,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单身汉活了啊?”

    卫若兰也表示赞同,“眼睛都要被他们闪瞎了。”

    “我看下次这样聚会,我们还是不要来得好了,免得心塞啊。”

    “说得也是。”

    凌钶看看冯紫英又看看卫若兰,“你们俩这一唱一合的,不是也要奏对吧。”

    冯紫英、卫若兰:“我们不是断袖!”

    凌钶这才放下来心,“那就好,总算还有两个是正常的。”

    凌銮投给他们个等着看的眼神,我以前也是直的,怎么忽然就被人给掰弯了呢?又看看贾瑞,满心郁闷,关健这个人喜欢的还不是我。

    这厢贾瑞见他们各玩各的,把孩子都扔给自己,有点不爽,“小朋友们,我们替他们加个赌注怎么样?”

    小朋友奶声奶气地道:“好。”

    四个大人不好了,“什么赌注?”

    “这样吧,他们谁赢了,我们奖励他们个花冠好不好?”

    “好!”

    “不好!”

    贾瑞无视他们的要求,举着手中插满菊花的花环,“这个就是奖励哟。”

    四人满头黑脸。

    柳湘莲与北静王也不过二人世界了,跑来围观。

    凌钶三人对视了眼,又看向站在凌銮背后的柳湘莲,柳湘莲回以了然的神色,于是,在四个人眉来眼去下,第一局凌銮赢了。

    大家你瞅瞅我,我瞄瞄你,皆是副看好戏的神色。

    贾瑞将花环递给凌桐,“桐桐,去给你爹爹戴上吧。”

    凌桐看看自己家爹爹那张冷脸,考虑给他戴上后,会不会被打屁股。贾瑞走过去,拿着花轻轻掻下凌銮的腰,他绷不住笑起来了。

    他这一笑几个孩子都不怕了,纷纷跑过来将花环都戴在他头上。

    大家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上,戴满花花绿绿,禁不住哈哈大笑,凌钶甚至捂着肚子滚到地上去。小颜小宋拿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时,见自家将军被弄成这副德行,顿时也笑抽了。

    闹罢贾瑞将菜拿出来,一样样分给每个人,告诉他们怎么洗,自己提着牛骨进屋去,开始煲烫底,凌銮跟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有些气恼地咬着他的耳朵,“看着我出丑了,可开心了?”

    贾瑞躲开他的亲吻,不服气地道:“你将我折腾的起不来床时,不也挺开心的?”

    凌銮暧昧地掐掐他细软的腰肢,“就这样还想反攻么,嗯?”他被贾瑞普及的已经知道攻受为何意了。

    贾瑞狠狠地切着菜,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身体煅练结实了。

    凌銮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有种叫温情的东西泛滥开来,“以后这里,我与你同居。”

    贾瑞淡淡地道:“好啊。”

    其实他们都知道,所谓的同居,不过是两人约会的地方,凌銮不可能抛下瑞王府来这里长住,贾瑞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这个小屋,等待他偶尔的临幸。

    也正因为知道这样的时日不多,才更多的包容满足对方。

    贾瑞将牛肉头放在锅里炖着,凌銮也将各色肉类切成薄薄的小片,到溪边去看洗菜的几个人,哪里是在洗菜,冯紫英、小颜、小宋三个人手里各执着个长篙,正斗得不亦乐乎,其他人都在围观,连菜被水冲走了都不知道。

    熬了一个时辰,牛骨烫也熬好了,贾瑞用汤给四个孩子煮了粥,又炖了碗鸡蛋给他们吃,然后将餐桌摆到篱笆旁,几人围着锅而坐,边吃边煮菜,配着小酒,吃得热火朝天。

    吃完饭又应诺地教凌桐作火龙,直玩到两更才罢。

    这茅屋很小,也不便留客,于是各自回家,柳湘莲拿了玻璃灯来照亮,几个孩子见着新奇便要看,不知谁手滑,给摔碎了。

    贾瑞忙拉过孩子让他们小心别扎着,拿扫把将玻璃渣扫了。

    宝玉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灯笼。”

    第16节

    恋耽美

章节目录

红楼之逗比贾侦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书屋只为原作者诗念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诗念并收藏红楼之逗比贾侦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