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

    第7节

    乔烈儿头上黑线更多,黄历为毛只写不宜出门,为毛不写不宜进门。

    云苑新村隔着马路对面那座楼。

    一群便衣警察悄悄地来到903房门口,“叮咚~”

    里面的宅男穿着睡衣,戴着镜片像瓶底般厚重的眼镜从房间里出来,“谁啊?”

    门外在答道:“查水表。”

    “这个月怎么这么早就来查。”

    宅男托了托架在蒜头鼻上的眼镜,走到门后拉开门栓,几个彪型大汉便闯了进来。

    “枪。”看到大汉腰部别着的枪,宅男吓得后退几步背部抵着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双腿不住地打颤,牙关上下哆嗦。

    “你是不是司徒辉?”为首的警察上前一步。

    “阿sir。”司徒辉“扑通”一下跪在地下,“我只是偷拍搞点毛片放网上,别抓我,求你了!”

    两名警员进入司徒辉的房间。

    凌乱的房间堆满衣服臭袜,一台开膛破肚没盖子的主机运行着,显示器上播放着毛片,一对果体的男女在滚床单。

    警员戴上手套用鼠标点开文件夹,可谓精彩纷呈,女厕所、扶梯裙底、洗浴间、睡房zuo爱、更衣、打野战各种偷拍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

    “有发现吗?”刘华边走进来边戴手套。

    “师兄,当然有。”坐在电脑前的警员回首,“这次还得多谢你们提供的线报。”

    “你们网警不是可以根据ip地址锁定他的位置。”刘华走到挑起一股发霉味道的窗帘布,正对面就当天火灾事发的单位,“怎么一直没抓到人。”

    “他登录的是国外服务器。”警员拨掉电源和数据线,把整台主机搬走,“查起来不容易。”

    刘华取走搁在窗台的摄像机,给司徒辉带上手铐,“黄站大神,走吧!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局,刑警大队。

    刘华把装着司徒辉电脑里偷拍的证据的u盘插进电脑里。

    屏幕上呈现出的画面,由于拍摄的整整相隔一条马路,距离太远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一对男女正在争执。

    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子推搡了男人几下,男人便指着她破口大骂。

    由于没有声音,只能根据愤怒的表情和激动的动作判断男人是在骂人。

    女人突然转身拿起桌面上酒瓶往自己身上洒,男子一把夺过来,整瓶从女人的头淋下去。

    乔烈儿看着屏幕念着:“有种你就全淋下去。”

    “你怎么知道?”刘华惊愕回过头看着他,“你会唇语?”

    “别犯傻,就算懂唇语,距离这么远也看不出来。”乔烈儿坐在椅把子上,“我瞎猜的。”

    “切~”刘华继续看视频。

    女人浑身湿地蹲在地上抱着腿嚎啕大哭,男人踹开门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男人又折返,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油罐,往女人身上泼洒过去。

    男人指着女人骂骂咧咧好一会,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扔到女人脚边。

    女人抽泣着,伸手捡地上的打火机。

    歇斯底里地尖叫,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打着了火机,微弱火苗跳跃着。

    男人站在离她不远处,女人的手伸得笔直,两人就那么对视。

    忽然火苗沿着她的手臂往上蹿,火球腾起,瞬间烧成了个火人。

    女人满地打滚,男人吓得目瞪口呆,火渐渐蔓延到床铺、衣柜,房间浓烟滚滚,男人落荒而逃。

    “她明明伸直了手,火没碰到她身上。”刘华把视频倒回来,“怎么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乔烈儿指着扔在地上的塑料罐,“那罐就是张一检测出来的汽油。”

    “我明白了。”张涵打了个响指,“汽油是有挥发性的,房间很小,火苗引燃了空气中弥漫着汽油气体。”

    “估计他俩也不知道会这样子,以为闹着玩。”刘华摸着下巴,“根据司徒辉的口供,这对情人很豪放,喜欢不拉窗帘滚床单,黄站大神司徒辉特喜欢把装了长焦摄像机搁在窗台偷拍他们,两口子三天两头吵架打架,每次都弄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回检察院的肥冰有足够证据落案起诉教唆杀人罪,可以申请逮捕令。”张涵搭上乔烈儿的肩,“小乔,这回全靠你才破了案,谢谢!”

    坐在椅把上的乔烈儿交叠着腿,“一句‘谢谢’怎么够!”

    “那你想怎么样?”张涵往空中吐了一个烟圈,扳着手指头:“吃饭?唱k?礼物?你想要啥?”

    “都不要,帮我一个忙。”

    “行,能帮得上一定帮。”张涵弹了弹烟灰,“你说。”

    “这个人。”乔烈儿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欠钱不还。”

    “讨债!”张涵看了一眼纸条便收进胸前的衣袋里,“包在我身上。”

    “你办事,我放心!”乔烈儿拍了拍张涵的胸口,“先走了,你们继续审讯。”

    “这么快就走。”刘华笑道,“不想了解一下我们怎么讨债?”

    “我只关心结果,过程留给你俩慢慢享受。”乔烈儿双手插着裤袋往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干啥子都好,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淋汽油,就算火苗没有直接接触到也会引燃,这不是闹着玩的。

    ☆、讨债

    僻静的德坭新街。

    喝完早茶的阮俭生一手托着鸟笼,一手拿着电话,“老兄,我刚刚又申请了一个信用卡!怕啥,拆东墙补西墙。”

    阮俭生挂了电话,哼着小调逗着笼里的八哥,手上的金戒指阳光下灼灼生辉,麻将般大的翡翠玉牌用白金链挂在胸前。

    “涵哥,就是那只土豪?”小混混手里拿着大麻袋。

    靠在街道拐角处的张涵点点头,“干得利索点。”

    两个小混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旁人看到,从后而上一袋子套着阮俭生。

    阮俭生眼前漆黑,手一松鸟笼掉在地上。

    小混混对着麻袋一轮拳打脚踢。

    “哎呀,大爷饶命。”麻袋里的阮俭生用手护住头倦缩成一团,“冤有头债有主,打错人啦!”

    张涵负着手慢腾腾地走过来,一脚踩在阮俭生的头部位置,“没点错相,打的就是你。”

    “爷,小的真没惹你。”阮俭生哭丧着脸。

    “你条粉肠!”张涵踢了麻袋,“欠钱不还。”

    鸟笼里八哥扑腾着翅膀学舌,“你条粉肠!欠钱不还。”

    阮俭生卷缩着身子,“你是银行派来的人?”

    “小样的,老子不是银行的。”张涵把写着账号的纸条扔在麻袋边上,“赶紧还钱,小心老子废了你。”

    鸟笼里八哥扑腾着翅膀学舌,“小心老子废了你。”

    麻袋里的阮俭生哆嗦着,“还,一定还~”

    “别想着报警。”张涵蹲下来戳着阮俭生的脑袋,“老子黑白两道都有人。”

    “不报,打死我也不敢报。”

    听着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憋得难受阮俭生从麻袋里挣脱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身上到处都酸痛,挽起衣服发现青一块紫一块,“哎呀、哎呀呀!”

    鸟笼里八哥非常不识事务地学舌,“你条粉肠!欠钱不还。”

    “屌你!”怒火攻心的阮俭生一脚踢翻鸟笼,笼子滚了两圈后门打开了,八哥“扑腾、扑腾”往空中飞去,留下一条羽毛随风飘落到阮俭生的头上。

    司法鉴证科。

    乔烈儿坐在转椅玩手机“植物大战僵尸”,张一耳朵上别着一支笔拿了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坐到他旁边。

    “看啥子?”

    “《阁楼》”张一沾了点口水翻书页,“这身材真是劲爆。”(ps:《阁楼》,某se情杂志。)

    “假的。”乔烈儿把头伸过来看了一眼又继续打游戏。

    “大就行,你管她真假。”张一抖着二郎腿一脸色迷迷地继续翻书页。

    “还花钱买书。”乔烈儿白了他一眼,“剖尸时你没少看。”

    “卧槽!”张一合上书,“你咋不对着条男尸撸管。”

    “你俩又斗嘴。”张涵走了进来,“小乔,你的事搞定了。”

    “谢谢涵大侠。”乔烈儿拱了拱手,给张涵拉了把椅子,“请坐!”

    “要是还收不到钱就给告诉我,不过看他也没那个胆子。”张涵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对了,那个律师是你什么人?”

    乔烈儿答:“恩人。”,张一答:“情人。”

    张涵叼着烟皱起眉看着两人,“那到底是啥?”

    “你不说话会死么!”乔烈儿一脚踹开张一的轮子转椅。

    ☆、爱婴岛

    恤孤路。

    冷风刮过,大叶榕的黄叶落了一地,严靖曦的皮鞋踏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立起衣领紧了紧外套。

    街边小贩用纸皮箱档着冷风,摊位的帆布被风掀起一角,小贩拿了块板砖压住。

    一双皮鞋停在他面前,小贩抬起头,“要买什么?”

    严靖曦弯下腰拿起一只会打鼓的小熊,“多少钱?”

    “25元。”小贩用手背抹了垂落下来的两行鼻涕,“会打鼓、会转圈,你瞧,还有闪灯。”

    “太贵了。”严靖曦放下小熊,摸摸干瘪的钱包,“给我一袋气球。”

    “五元。”小贩接过钱,还想早点收摊回家,没想到又是一个抠门的主。

    g市孤儿院。

    “小严,你来了。”头发花白的苏院长把严靖曦迎进门,“孩子们可想你了。”

    一个刚学步的孩子挪过来抱着严靖曦的大腿。

    “最近忙。”严靖曦抱起孩子,“顺顺,乖不乖?”

    “她可乖了。”院长倒了一杯茶给他,“知道你今天,他们从一大早盼到现在。”

    “哥哥。”小男吮着指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今天又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

    “虎子,不能这样子的。”院长训斥道,“没礼貌。”

    “院长,小孩子心性,我小时候还不是一样讨礼物。”严靖曦放下顺顺,蹲下来抚着男孩的头,“虎子,哥哥今天给你变小动物。”

    “好啊!”、“我要小兔子”、“严哥哥,我也要!”小朋友们围了过来,拍着小手一脸期待。

    “排好队,每个人都有。”严靖曦掏出长条型的气球吹涨后,三两下子拧成兔子、小鹿、蛇等小动物。

    虎子拿着小兔子气球绕圈跑,高兴地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小朋友们拿着气球散开自个儿玩去了。

    “你真是个好人。”一脸慈祥的苏院长轻拍着严靖曦腿,“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来看他们,也不是图什么回报。”严靖曦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就是个善良的人。”院长拿起一个气球,“想不到小小的气球也能做出这么多小玩意。”

    “我妈教的,比起她做的我差远了。”

    严靖曦看向窗外的光秃秃的枝桠,小时候很穷很穷,别的孩子家有积木、有玩具车、有布娃娃,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不妒忌,因为心灵手巧的妈妈总能用彩色的气球拧成各种动物、植物、手枪。

    察觉到严靖曦的思绪,苏院长岔开了话题:“这里要建‘爱婴岛’。”

    “专门接收弃婴?”

    “是啊!”院长叹了口气,“总比扔在路边强。”

    “会不会造成更多人弃婴?”

    “不会。”院长摇了摇头,“如果不想要了,无论有没有爱婴岛都会扔。”

    “那你们这里的压力可大了。”

    “作为试点,走一步算一步。”

    严靖曦握着温暖的茶杯,很幸庆他的妈妈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他,虽然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能待在妈妈的身边都是最幸福的,可惜现在她已经永远离开了。

    “小严,快过年了。”院长关切地问道,“买了回家的票吗?”

    严靖曦摇摇头。

    “买不到?”院长拿出手机,“我有朋友在铁路部,要不我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买上。”

    “院长,不用了,谢谢!”严靖曦按着院长的手不让她打电话,“我春节不回家。”

    家?他的家在哪?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无家可回。

    孙家村,那个祸害了他母亲一生的村落,这辈子不会再踏足,因为那里只剩下恨!

    s市,他母子俩曾经相依为命的城市,母亲走了,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g市,这个陌生的每天都行色匆匆的南方城市,生活像漂萍一样,他为谁停留?又为谁眷恋?

    ☆、家在何方

    火车站的广场下起了小雨,大包小裹,人挤人,夹杂着一股酸臭味儿。

    王健仁背着一个皱巴巴的牛仔布背囊,“严大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去你家蹭年饭,不能一点手信都不带。”严靖曦戴着兜帽坐在箱子上面。

    “你不是缺钱吗?”王健仁掂了掂背包带子。

    “把包放在这,背着多累。”严靖曦从箱子下来,“上次官司的尾数收回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尾数回来,而且还是翻了整一倍,财务曾经打电话去问阮俭生是否汇错了,得到的答案额外的款是专门打给严靖曦的,理由是为了感谢他赢了官司,唯一让他不解的是阮俭生说这番话时充满了恐惧,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

    “比起那些桶装水,这点重量算什么。”王健仁一脸憨厚老实。

    前面人龙开始缓慢地挪动,王健仁嘴里叼着车票兴奋地说道,“严大哥,进站了。”

    “呜~”火车缓慢地启动了,非常幸运的是他们抢到了别人退的卧铺票,本来王健仁舍不得买,严靖曦便说反正自己没地儿去,干脆跟他回去蹭年饭,抢着把票买了下来。

    车厢很闷很臭,被单胡乱地扔在床的角落,严靖曦和衣躺着,昏暗的灯光下过道的椅子也坐着人,不过比起连上厕所都走不过去硬座要强多了。

    火车行进单调乏味的摇晃着,睡在上铺的王健仁很多久已经打起呼撸,中铺严靖曦却毫无睡意,他从包里摸出那条灰白的围巾嗅了一下,甜甜的香味沁入肺腑,他没打算把围巾还回去。

    柔软的围巾贴在脸庞,合上眼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夜幕下,风轻轻掠过,初春粉白色的紫荆花纷纷扬扬落了一身。

    他的左手牵起他的手,右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地把人拉近到身旁。

    面对面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他闭着眼睛贴上去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

    “严大哥!起来!”

    大嗓门在耳边响起,严靖曦猛然睁开眼,已经下了铺的王健仁的大头正对着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到了吗?”严靖曦看向窗外,绿油油的叶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快了!”王健仁点点头,捧着一碗□□红烧牛肉方便面盒吸溜着面条,汤汁几乎溅到严靖曦脸上,“严大哥,要不要老坛酸菜面?”

    “随便,不要太辣就行。”

    “我去给你泡一个。”

    严靖曦低头看着手中的围巾,梦里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噢~卖糕,底裤竟然竟然有点湿了!

    老子没有前列腺炎,那不是尿!那是严靖曦扶额。

    “严大哥,泡好了。”王健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从茶水间回来,“我还给你加了一条香肠。”

    “谢谢!我洗漱完就吃。”严靖曦红着脸偷偷地拿了条底裤藏在衣袋里,跳下床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王健仁看着外面连绵起伏的山峦,希盼的神色溢于言表。

    无论家再穷再贫瘠,那也是你的家。

    那一刻,他很羡慕王健仁,至少有一个可以让他眷恋的家。

    对面老大爷的收音机正播着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歌。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地孤单地寻找我的家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

    严靖曦的塑料叉停在半空中,心中一阵哽咽,他何尝不想有个家,谁又能给他一个家?

    ☆、家的味道

    湘西。

    藏在烟霞雾气群山中的村落炊烟袅袅,破旧的中巴车停在村口。

    两人拉着行李沿着湿润的青石阶往村子里走进去,村头的二伯老大远就看见他们,激动地挥着手,“二狗子回来了。”,二狗子是王健仁的小名。

    灰败的断墙,院子里一棵百年老槐树下有口井,落叶打了几个转飘落井水中泛起了涟漪。

    一条黄色土狗在青砖瓦屋前溜达着,警惕地盯着严靖曦,不进走过来在他裤管嗅几下。

    “阿黄,长膘了。”王健仁摸了摸土狗的头,土狗摆着尾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

    “二狗子,你终于回来了,让妈看看!”王妈从内屋出来围着王健仁转了个圈,“我的儿,瘦了。”

    “壮着了。”王健仁向母亲介绍道,“这位就是严大哥。”

    “哎哟,看我这人真是晕了头,竟把客人晾在一边。”王妈上前拉着严靖曦,“二狗子经常提起你,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了。”

    “谢谢阿姨。”王妈的手温暖粗糙,让他想起无论风吹雨打,妈妈总时这样拉着他回家。

    “太好了,都回来了。”一手提着鸡脖子,一手拿着刀,满脸胡子皮肤黝黑的王爸走出厨房,“我先去杀鸡,”

    “阿弟呢?”

    “去田野摘菜了。”

    王健仁跟着父亲,“爸,让我来吧!”

    “不用!”满脸皱纹王父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有点驼背的他摆了摆手,“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

    严靖曦环顾一眼房间,斑驳的墙壁贴满王健义的奖状。

    “我弟,六年级。”王健仁一脸自豪,“我脑子不好使,希望他将来能像严大哥你一样考上大学。”

    “一定能考上的。”严靖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王健仁把自己的被铺搬到隔壁弟弟的小房间,腾出最好房间的大床铺,“严大哥,你睡这。”

    看到严靖曦有点难为情的样子,王妈赶紧上前,“小严,你是客人,睡这是应该的,就让他们兄弟俩挤一挤。”

    “是啊,我睡觉爱磨牙打呼噜踹人。”王健仁铺好了床,“我弟习惯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这家人敦厚朴实、热情好客,严靖曦也不再推让。

    农村的夜黑得特别快,站在院子的王父点燃了炮竹往空中抛去,“噼噼啪啪~”

    炮竹的红衣铺满一地,瘦削的王健义捂着耳朵站在他哥的旁边,黝黑的生生地冻出两个红晕。

    “爷们儿都进来。”王妈端着用瓷碗装着菜肴从厨房里出来,“开吃了。”

    古朴的圆木桌子,辣子鸡、麻婆豆腐、清炒野菜、剁椒鱼头,这是王家一年来最丰盛的一餐饭。

    “小严,多吃点。”王妈夹了辣子鸡,王父又给他添上剁椒鱼头。

    王父和王母只挑青菜来吃,肉都让给了他们三个,严靖曦饭碗上满满都是菜,“谢谢!你们也多吃点,一起吃。”

    “阿弟,你要向严大哥学习。”王父叮嘱王健义,“将来要当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像你爸面朝黄土背朝天。”

    “也别像我只能干体力活。”王健仁夹了块鸡肉给王健义,“长身体,多吃点。”

    “严大哥。”王健义怯生生地看着他,“我的作业不懂能请教你吗?”

    “当然可以。”严靖曦被他们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便埋头吃饭,菜很辣,呛了几下,“咳咳!”

    “是不是不合胃口?”王妈站起来系上围裙,“我再做一个菜。”

    “不,不是。”严靖曦连忙说道,“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吃得太急才呛道。”

    王妈欣慰地笑了,“那就多吃点。”

    严靖曦不太能吃辣,这点辣已经能呛得他眼泪流,但他选择全吃光,因为那是家的味道,幸福的味道,久违的味道。

    ☆、大洋彼岸

    z市,大年三十。

    警局冷冷清清,赵捷飞自动请缨这晚值班,不是他有多高尚多伟大的情操,而是孑然一身的他在哪过都一样,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虽然局里安排了食堂给今晚留守的同事做年夜饭,不过这点儿食堂大妈也没心思做饭,这顿年夜饭估计也不太好

    啃。

    赵捷飞披了外套带上门,他双手插在衣袋里,迎面而来温暖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南方短暂的冬季温暖潮湿,出了警局顺着华灯初上的马路往好又多超市走去,路上车辆比平日少了许多,拖着行李箱的人群行色匆匆归家心切,要知道这个拥有上千万的人口位于g省第二

    大城市超过80是外来人口,每年春节都几乎上演着空城计。

    挑了两包冷冻水饺,赵捷飞便打道回府。

    这日子连贼都回家过年了,相信今晚也不会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赵捷飞把大长腿搁在桌子上,戴着耳麦开了电脑。

    “爸~”

    屏幕上头发花白赵父,“小飞,年夜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为了不想让父母操心,赵捷飞决定说谎,“食堂给我们作了丰富的晚餐,妈呢?”

    “正在做早餐。”赵父叹了口气,“来美国这么多年了,面包牛奶我还是吃不惯。”

    “有妈在,哪里吃不惯都不怕。”

    “面条煮好了。”盘着发髻的赵母系着围裙出现在屏幕上,“老头子,你先去吃,我跟儿子聊会。”

    赵捷飞边啃着洽洽葵瓜子边聊,“姐没在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姐神出鬼没。”赵母用抽纸抹净手上残留的面粉沫。

    “cia,当然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她的行踪。”

    “不说那丫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妈,我在这边干得好好的。”赵捷飞眼角瞄到电饭锅的盖子孔正冒着水蒸汽,连忙说道:“妈,我要出任务了,晚点再跟你聊。”

    “大年三十也有任务?”赵母半信半疑地盯着屏幕。

    “犯罪分子不放年假。”赵捷飞边说边装模作样地装配手枪,一副要准备出警执勤的样子。

    “那总得吃年饭吧~”

    “就是没饭吃才出来作案。”赵捷飞把配枪别到腰后,“妈,不说了。”

    “好吧!妈就不碍着你工作,先挂了。”

    “妈,注意身体!88~”

    “这水这么快就开了。”赵捷飞关掉视频,走到电饭锅前掀起锅盖把速冻饺子一咕隆地倒进锅里,溅起的水花烫得他直甩手,赵捷飞吹

    了吹手,“我的妈呀,真热!”

    地球的另一端——美国。

    端着一碗面条的赵父走过来看见正在关闭状态的电脑,“亲爱的,这么快就儿子聊完?”

    “捷飞说赶着出任务。”赵母用咸蛋超人看哥斯拉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赵父,“老头子,你喊得也够肉麻的。”

    “入乡随俗嘛。”赵父吸溜着面条。

    “那咋不见你随俗吃面包牛奶?”

    自知理亏的赵父赶紧开溜,边走边嘟嚷着,“犯罪分子大年三十也上班,真敬业,难道黑社会也有三工。”

    赵母没好气地拢了拢头发。

    ☆、群殴单挑

    又回到地球的这一端。

    赵捷飞把像死猪一样白白胖胖在锅里浮浮沉沉的水饺捞了出来,用不锈钢饭盒盛着边吃边看春晚。

    “突突~”桌子的手机震个不停,赵捷飞按了接听键,“小木,这点儿就拜年?早了点吧。”

    “想着你的红包。”

    “想着我就行了。”赵捷飞侧头夹着电话,“红包就免了,咱们平辈。”

    “你不是我的好哥们吗?”

    “讨红包时就喊哥。”赵捷飞夹了一个饺子往嘴里塞,“咱们一起长大,平时咋没见你孝顺一下我。”

    远在北方j城的木莹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细细绒绒的雪花了无声息地落下,“下雪了。”

    “下雪?”赵捷飞抬眼看向窗外永恒的绿叶,自从父母出国后他就没再回j城,一直留在南方的他很久没有回去过年,想念那种雪花融化在手心感觉,想念外出时冷风扑面、进屋时暖入心扉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想念一家子围在一起和面包饺子的感觉,想念家家户户窗上贴着红红的福字,想念捂着耳朵放鞭炮烟花,想念向母亲讨红萝卜做雪人的鼻子想念着那种属于年的味道。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打雪仗吗?”

    “怎么会忘了。”赵捷飞轻笑了一声,回想起久远的记忆,“那时你们两兄妹经常内战,但一看到我就群起攻之。”

    “嗤~你跟你姐不也一样。”

    “还有你哥说的那句,我至今还记得。”赵捷飞思索了一会,“问我是‘群殴’还是‘单挑’?”

    “哈哈~”木莹捂着笑了起来,“想不到那个你还记着。”

    “当然记着。”赵捷飞搁下筷子,“我选了‘单挑’,结果还是被你俩一起围攻,你哥还奇葩地跟我解释了什么叫‘单挑’。”

    “哥!”木莹朝站在户外准备放鞭炮的木霖喊,“小飞,‘群殴’还是‘单挑’。”

    “告诉他。”木霖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爽朗地笑道,“‘群殴’是我们俩打他一个,‘单挑’是他一个打我们俩,你问他啥时候回来‘单挑’我们?”

    “免了。”电话那头赵捷飞想起那个长得比熊大熊二还壮木霖,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木莹问道,“你吃过年饭了吗?”

    “正在吃。”赵捷飞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速冻水饺。”

    “在家?”

    “局里头,今晚当值。”

    “又是你当值?”

    “什么叫又是。”

    “去年年三十不也是你么?”

    “像我这种全家已经移民的单身汉,就算局里不安排我也自告奋勇求值班。”

    “你要当先进?当劳模?”

    “当你妹啊!年三十值班算三工。”

    “你五行欠钱?”

    “不缺钱,但也不跟钱有仇。”赵捷飞把最后一个饺子吞了下去,“反正我在家也是一个人过,还不是就着速冻水饺看春晚,在哪吃在哪看没啥区别。”

    木莹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铃声,身为经侦大队的警察不用想也知道是赵捷飞工作用的那台手机在响。

    “卧槽,真有任务。”赵捷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指挥中心打来的,这年头倒霉起来喝水也能塞牙,大年三十也有案子。

    第7节

    恋耽美

章节目录

情迷法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书屋只为原作者FAN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FAN君并收藏情迷法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