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冤家 作者:Copy梦梦

    第56节

    一路上虽然风雪很大而她很不幸的成为了木鱼的挡风板,因为她就坐在木鱼的前面,不过木鱼还算够意思,半路上不知道从那个老乡手里卖了一件熊皮大衣给她,虽然看起来怪怪的,却很保暖,她也总算避免了被冻死的可能。

    ☆、好

    等柳青云发现的时候,她们早已经出了黑风岭,所以一路走来也算是畅通无阻,她可以想象柳青云看到那把刀时的愤怒表情,也可以想象他大发雷霆的样子,想必她这样做他妹妹一定很高兴,只是不知道他这把火会不会波及无辜,想必那几个看门的要倒霉了,毕竟这也算是失职。

    跟着一群人往回赶路,眼看京城就在眼前,可一看到京城的大门,她就发愁了,说实在的,她有点也不想回,如果就这样回,她岂不是又要回到金婶那,想到那段束手束脚的日子,她就感觉头疼,她不想成为名门闺秀,也不想成为百万富婆,更不想成为武林英雄,她就是一个小人物,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由自在的活着,可她怎么就活的这么憋屈呢?

    看着几个护卫,又看了看木鱼和城门,她忽然想起一个地方,虽然有点顾虑,可还是想那安安静静的喝喝茶还,于是她把她的想法说了,木鱼也欣然的接受了,吩咐其他人先回,就带着她往树林里奔。

    再次看到经茶舍的牌匾时,她微微一笑,就跟着木鱼进了。木鱼大概还不知道经茶舍的事,所以根本没顾虑,就像来看老朋友一样大大咧咧的上前叫门。

    接着就看枯叶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慢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的枯叶像修仙的居士一样朴素,表情淡然,笑起来是如此的从容随意,谁也想不到他背后是一个如此可怕的恶魔,更不会想到这么普通的房子里,竟然在暗处隐藏着如此多的高手。

    枯叶将她和木鱼带到房中,开始烧水喝茶,一切安静的就像空气一样自然平淡,甚至找一丝不融洽的地方,可她心里还是有点芥蒂,总是不经意的往门后和一些旮旯里张望,没办法,她心里素质低,总是害怕那些地方奔出一个拿刀的人来。

    结果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还是被枯叶看到了,枯叶淡淡的笑着说:“姑娘为何眼神惊慌呢?”

    她不好意思的说:“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枯叶点了点头说:“姑娘大可放心,我这很安全,周围只有我一户人家,没有豺狼虎豹,安心喝茶吧。”说完一杯刚泡煮好的大麦茶送到她的面前,她不好意思接了过来,这才笑着喝了。

    在喝了几杯茶后,木鱼和以前一样,并没久留,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她走了,似乎她们只是来喝这一杯茶的,显然他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实在的,如果只是这样简单喝茶,她倒是蛮喜欢,可不知道下次在见到又是什么情景了,最起码她知道,枯叶其实是一个假象,他也有野心和阴谋。

    进了京城,木鱼本来想送她回金婶那,她连忙找借口,说要找玄墨商量点事,这才得以留在了魅香楼。

    在魅香楼当了几天自由自在的米虫后,她开始在想逃跑的办法,可想了几天她都没想到办法,如果说逃出京城,她又没地方,投靠枯叶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投靠柳青云,虽然世外桃源很美,可她不想当他的压寨夫人,这个很难办。回师父和师兄那里,无疑等着被抓,如果让她四处流浪,这好像还不如回到金婶那里了,想来想起,她都不知道该跑还是不跑了。

    于是无聊的时候就拉着木鱼在京城内乱逛,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木鱼算是一个称职的保镖,总是跟在她身边,除了晚上睡觉,别想摆脱他,连洗澡都要……

    她无语了,反正这条尾巴不好摆脱。

    这天在京城附近转悠,就听有人有人当街喊道:“月姬回来了,月姬回来了,月……。”

    她郁闷,他回来至于如此轰动吗?接着大街小巷的许多人都往魅香楼那边跑,看来想看热闹的人还是到处都有的,而她则和木鱼绕开众人,从魅香楼的后门回了。

    进门后这才发现,其实妖孽早就先她一步回来了。

    看到妖孽,她正想上前问候,哪知妖孽狠狠的来一句:“老实招供,你到底都跟顾渊说了些什么?”她郁闷,她郁闷的只想撞墙,他怎么还在想这事,她就怕他问这个,只能像被抓的汉奸一样,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妖孽一边听,一边发火,看那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她也知道他为什么发火,逍遥门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以前没人知道,自打她来了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魅香楼和逍遥门的事了,妖孽能不恨她,而且她也发现了,她根本不适合做保密的工作,就她这样,最适合安安稳稳的扫地,当然他要是真的让她扫地还好,就怕不让。

    妖孽在对她火冒三丈后,终于累了,而她也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任他骂?

    最终妖孽骂累了,这才对她无奈的挥了挥手,将她撵出房间,临走时还会木鱼说:“送他回金婶那,告诉金婶帮他找个婆家,远远的嫁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木鱼听妖孽这么说,显然还想帮她说说话,于是看了看她说:“主子,要不,我先送她到金婶那,你在考虑考虑。”

    妖孽怒道:“考虑什么?”

    听到妖孽这么说,她的心里一半喜一边忧,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伤,忧伤的是她又要回到金婶那,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摆脱他们当个平凡人了,可金婶会不会真的把她嫁了呢?

    正当木鱼要带她出,就见妖孽忽然站起身来喊道:“慢着。”

    她以为他良心发现要还她自有,让她回师父和师兄身边呢?结果妖孽却犹豫了许久才说:“你说的对,先留下,正好宫里缺个联络的人,你让老王头把她送进宫。”

    她郁闷,没想到妖孽反悔的结果就是送她进宫,又是想留下她帮忙,于是上前小心的问道:“你就不怕这事让我搞砸了?”

    妖孽嘿嘿一笑,妩媚的说:“怕,所以你这次一定要老实点,办事小心谨慎点,否则我就把你卖到突厥,听说那的女人比牛羊好卖,兄弟几个共同娶一个老婆。”

    她听到这大汗,这家伙竟然想阴她,要送她到那个蛮荒的地方,也太过分了。

    她只能无奈的笑着说:“别,别,我怕了你了。”

    妖孽听她这样说,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会对木鱼挥了挥手,带着她下了。

    木鱼带着她出门后这才送了口气,看到她时,也是微微皱眉笑了笑,对她说:“以后你注意点,别老让你哥生气,他这样做是也为你好。”

    她呐呐的点头,可她心里却不太接受木鱼的说法,因为她根本不想留下跟着妖孽,跟着妖孽永远有无尽的麻烦,而她就是那把倒霉帮他擦屁股的人,她可不想跟着这个大麻烦一辈子,太折磨人了。

    这天夜里,木鱼把她安排在地下室,然后找人安排她进宫的事了。

    第二天她在木鱼的安排下悄悄进了宫。

    因为进的时候比较匆忙,所以她根本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只要木鱼递给她一个包裹,就直接进宫了。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她进宫到底要干什么,连木鱼都没说,这让她很意外。

    直接在一个门前下车,跟着一个醒王的老太监进了宫,王老太监看到时,也没多说,只是上下扫了一眼,就往前走,连句话都没说,她只好跟着走。

    老太监走路很有意思,是标准的内八字,有点摇摇晃晃,看到他在前面走路,她忍住有点像笑,因为男人走路就算再怎么走也走不出扭臀摆腰的样子,再看这位王老太监扭的那叫一个自然,仿佛天生就是女人一样,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太监呢?

    看到王老太监在前面扭,她也无心看路,一边跟着走一边想笑,可却没敢笑,谁知道以后她会不会用上他,万一有事要求人家,岂不是没办法开口了,所以还是忍着吧。

    想到忍,她不禁有些得意,忍这个字对她来说有很大心得,忍别人不能忍,干别人不能干,所以很多时候她遇到麻烦都能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逢凶化吉,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聪明,这……就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了,谁让她笨呢?

    而很多时候人的聪明和智慧并不是用点坏心眼就能变聪明的,也不是天天算计就能成功的,所以她相信那句话大智若愚。直接的说,就是不要太聪明太算计,凡是想开点,顺其自然就行了,不必刻意改变什么,所以她把忍当成她人生中的必修课,忍好了,忍字头上的那把刀就不会落下,忍不好就是手起刀落血溅当场,所以忍还是很重要的。

    当然忍是忍,不能把忍放在心里折磨自己,这就是她没心没肺的秘诀,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不高兴,不要往心里,如果往心里,那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所以她忍气吞生,切活的没心没肺,也算是逍遥自在。

    ☆、吧

    而她现在也算忍的快成功了,因为妖孽终于快对她失兴趣了,他一旦对她失兴趣,她的生活就彻底自由了,她就可以从他纷乱的世界中解脱出来,能过她平凡为无聊的生活啦,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结果刚笑出声来,前面老太监回头瞪了她一眼,顿时她郁闷了,因为她笑的很不是时候,他肯定以她为她在笑话他,看到王老太监不悦的表情,她连忙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抱歉,能进宫我实在太高兴了。”

    王老太监白了她一声后,娘里娘气的说:“进宫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这要是让你当个嫔妃,你不得笑死呀!实在太放肆了,以后得收敛收敛,这里不比外面,要注意礼节,否则是会掉脑袋的。”

    她连忙一边鞠躬,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您说的对,以后小的一定记住,一定记住。”

    老太监不满的白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在前面带路,跟着老太监七转八转,也不知道走过多少道门,最后进了一个小院子。

    老太监进屋后,里面的人连忙对王老太监行礼,并将王老太监恭敬的迎进屋内。

    而她则被安排在门外等候,在等了几分钟后,一个女的出来,看了她一眼说:“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舞坊负责打杂吧。跟我来。”

    她只好点了点头讪讪的跟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宫里的人都喜欢沉默,而且发现这个院子很怪为什么说怪呢?因为她一路上没看到一个太监,满院子的姑娘,都长的非常标致,简直就像的来选秀的,这不会是选修的储秀宫吧?

    想到这里是储秀宫,她满头黑线,妖孽不会想让她勾引皇帝吧,天呀!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呀!要是勾引皇帝,也给她易容一个好看点的样子,她现在这样子,无疑的等着进冷宫的份,难道妖孽又想算计她。

    看到众多美女,她的心的越走越凉,就像赵本山小品里说的那样,心里哇凉哇凉,尤其是想到宫廷斗争的戏码,简直可以想象她一个脑瓜不灵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不是被人暗害下毒,就是被推进河里淹死的结局。想到这她都想逃之夭夭,可这里是宫里,而且现在是白天,就算逃也得等晚上呀!只能忍着内心的焦躁不安继续前行。

    一路上走来,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带路的大姐姓雯,大家都习惯的叫这大姐雯姑姑,看来雯姑姑在这里的辈分不小,大家对其也算比较尊重,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干嘛的,看样子是比较忙的大红人。

    雯姑姑匆匆忙忙的带着她进了一间房,房子里是一排长长的通铺,对面是无数的柜子,看来应该是每人一间,此时正有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在收拾房间。

    小姑娘看到雯姑姑进,连行礼说道:“雯姑姑好。”

    雯姑姑只是摆了手说:“从今开始,你们这屋就新添一位姑娘,她叫白慈,你多照应点,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教教她。”

    小姑娘点了点头,答应道:“是。”

    雯姑姑说完转身,这才对身后的她说:“以后你就跟着慕儿,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她吧,我走了。”她连忙点头请了一个安,雯姑姑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看来事还挺多,根本不屑在她这浪费时间。

    慕儿看雯姑姑走了,这才送了口气上前笑着说:“你好,白慈。”

    她无语了,也不知道谁起的这个名字,真怪,于是好奇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儿姑娘嘿嘿一笑,对她说:“这里是舞坊。”

    她顿时愕然了,诧异的看着慕儿说:“你说这里是武坊,难道宫里还有女卫兵?”

    慕儿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捂着嘴嘿嘿笑着说:“我说是是跳舞的舞。”说完甩着袖子轻轻舞了两下,然后摆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动作停下。

    看到慕儿娴熟的舞步,她脑子变成更加迷糊,连忙问道:“这里都是给专门给皇上跳舞的?”

    小姑娘慕儿羞涩点了点头说:“算是呀!”

    她差点没傻了,因为她满脑都是妖孽的坏笑,他竟然故意整她,居然送她到这种地方来,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她一个大男人哪会跳舞呀?她愁,她愁,她愁的连眉都快扭成川字型。

    慕儿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显然很意外,连忙问道:“怎么了?”

    她看了看他清秀的脸庞,叹气的说:“我……我……,我不会跳舞呀!”

    慕儿显得有点不信,然后用诧异的眼神开始打量她,最后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对她说:“你也是托人才进来的吧。”她只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慕儿笑着说:“不会跳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学,来舞坊的人也不是进来就能跳舞的,头三年都是在下面打杂役,三年以后你才会慢慢接触,到时候你看也看会了,不用急。”

    她听完一愣,诧异的问:“头三年打杂?”

    慕儿点了点头说:“嗯,新进来的都这样,头三年都是杂役,这是宫里的规矩,不是进来就能跳舞的,除非你的舞技特别好,或者上头有人保举你,否则你别想上台面。”

    听完慕儿说的这句,她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是漂亮的美女,原来这里是舞坊,不是储秀宫,不过想必也和储秀宫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储秀宫是大臣们的女儿多,而这里是平民老百姓多。这里的姑娘是趁机勾引皇帝和皇子们,勾引好了,就能能得到龙恩,讨点封赏,勾引不到,一辈子都是跳舞的。而储秀宫的的姑娘要干等着皇帝来选,选不上就只能回家。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安定了许多,既然妖孽安排她来打杂,打杂就打杂吧,反正她在这里也呆不长,就算再长也肯定呆不到三年,这下她心安了,连忙笑着说:“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能吃饭能干活就行。”

    结果慕儿脸色一变,奇怪的问:“那你干嘛进来,不会是混吃等死吧。”

    她也懒得解释,只能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别人送我进来的。”

    慕儿白了她一眼说:“原来你是来混饭吃的,真没出息。”

    于是她也嘿嘿傻笑了一下。

    慕儿看她这样,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那明天你就跟着我干活吧。”

    她连忙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慕儿摇醒,当她揉着迷蒙是睡眼看慕儿的时候,发现慕儿已经穿好衣服,正急急忙忙的整理头发,接着她发现屋里的人也都在忙着穿衣服整理头发,一些整理好的已经一阵小跑跑出了。

    她看到这个情景有点眼熟,怎么有点像军训呢?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慕儿焦急对她说:“快起来穿衣服,集合了,一会还要点名呢,晚了可是要受罚的。”

    听说还要受罚,她吓的连忙爬出被子,穿好衣服就稀里糊涂的把头发往上一盘,就跟着慕儿跑了出。

    别看慕儿长的比较瘦小,可跑起来还是很快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慕儿跑的那么快,显然是很急,为了能跟上慕儿,她只能用了一点轻功,才跟着慕儿跑。跑到院子附近,眼看着前面的门就要关上了,慕儿一看跑的更急,她们两可以说是从门缝里钻进去的。

    进了院子,慕儿一边大喘气,一边说:“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因为你迟到了。”

    她有点不解的看了看慕儿,在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满院子是人,整整齐齐的排好,而她们刚进院子,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接着前面有人高声喊道:“现在点名,张小花,李二丫……。”

    ☆、请

    听着前面的人高声喊着人名,她开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个院子虽然不大,却挤了一百多号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舞坊里竟然有这么人,本来她想问些什么,可却发现慕儿很紧张,这才发现这些宫女都整齐的站好,神情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前面似乎又几个人在里面走动,她也看不清他们在干嘛。

    慕儿看她一脸迷茫,连忙小声说道:“还不赶紧好好收拾收拾,这是在检查易容。”

    她诧异,竟然连易容都能检查出来,天呀,那她岂不是要露馅了,吓的连忙往后退,结果发现身后的门死死的关着,旁边还守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正掐着腰,威风凛凛的在那里瞪着她。

    她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想去厕所。”

    两个女人瞪了她一眼说:“不行。”

    一听说不行,心顿时凉了半截。

    慕儿看到她这样,连忙说:“你干嘛呢?过来。”

    她只好回到慕儿身边。

    慕儿看到她胡乱弄的头发,连忙说:“赶紧把头衣服整理整理,还有你的头发,好好盘盘,看看你手指甲里有没有黑泥,有就赶紧清理干净。”

    她有点糊涂,不知道慕儿为什么这样说,忽然想起她想起慕儿说的那句话,难道说的是仪容?她连忙蹲下身子,猫着身子在后面整理头发,又快速的清理了一下指甲,这才站起来整理下衣服。

    当她整理完后,再次看向慕儿时,慕儿竟然还是皱眉,向她微微比划了一下衣领。

    她这才发现衣领竟然卷在里面,连忙拉了出来。慕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而她身后的两个看门的则看着她直笑,显然他们也发现她是新来的了,要不也不会这么狼狈。查看的人走的很快,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她面前,打量了一下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这才送了口气,只要他们不查易容就行,否者她肯定会被当成奸细,到时候她才有口说不清。

    正当她精神松懈的时候,就听周围的人都在笑,然后慕儿拉了拉的她衣袖,她这才诧异的问:“干嘛?”

    慕儿小声道:“点到你了。”

    只听前面有人不满的高声喊道:“白痴,白痴,白痴来了没有。”

    她一听就想皱眉,前面这个点名的人平翘舌不分,竟然把她的名字念成了白痴,本来不想答应,可又怕得罪那位点名的大官,连忙喊道:“来了。”

    立刻所有人都笑着回头看她,她只能无奈的也装作在四处找人的样子,希望能蒙混过关,可惜还是被众人发现了,因为大家看的方向太集中了,正好都是她,她即便装作不是,也很难逃过她们毒辣的视线,就连一旁的慕儿也忍不住一阵偷笑。

    面对众人的一阵笑声,她只能也无奈的笑了笑,心里一阵暗骂,也不知道谁给她起的这个名字,是不是有意阴她,实在太坏了。

    点完名后,前面的人不满的咳了咳说:“那好,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各忙各的吧。”

    她这才叹了口气,幸好她是最后一个,趁现在没多少人知道,她还是赶紧开溜吧,这要是人人都叫她白痴,她以后怎么混呀!还不得被众人欺负死。

    想到这里她就想脚底抹油,赶紧从她身旁的门开溜,正在她准备开溜的时候,慕儿拉了拉她,对她说:“咱们这组必须最后走。”

    她只感觉满头挂满了黑线,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太丢脸,在抬头看看,只见众人从前面走过来,几乎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往她这里看,然后小声的议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那个最后点名的人是新来的,而新来的肯定是站到最后面,而她此时就站在这个最倒霉的位置,相当于向众人承认她就是那个白痴。

    面对众人的目光,她只能无奈的对她们笑了笑,然后人微微往下蹲了蹲,往慕儿身后躲了躲。因为她发现她的个子太高了,而且站在这么一群娇小的女人中,她实在太显眼了,不过后面这些打杂的则都笑了不停,看来她们已经牢牢的记住了她的名字白痴。

    因为她蹲在后面,所以更多的人只能看到一个狼狈的身影,许多人排队走到这里时纷纷议论道:“蹲着的那个就是,就是她,可惜看不到人脸。”

    听到这样的叹气她只能郁闷,此时她就像一个标准的鸵鸟,已经把头扎到慕儿背后了,就差没贴上去,可她偌大的身形却无法隐藏,只能狼狈的任他们看,此时她很庆幸,幸好她学过扎马,要不这么蹲着还挺累的。

    慕儿大概也有受她影响,在众人都走后才叹气的对她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明天还有点名呢。”

    顿时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没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就算今天不暴露,她不是迟早要被人知道的吗!想到这里,她有点双腿发软,似乎已经能看到第二天点名时所有人好奇和期待的目光,真不知道他们看到她这个人高马大的目标后会有什么感想,此时她才开始羡慕那些身材娇小,个子不高的女生,看来个子不高真的有很大的好处便于隐藏。

    她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比她矮半头的慕儿,慕儿也只是看着她为难的哭笑,显然是帮不了她,看来她以后的麻烦是少不了。

    想到这她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做命运的奴隶了,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叹气,她怎么这么倒霉,怎么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希望自己不要呆的太长,要不这名字可能要被人叫上一年两年或者更长,那会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玩笑,到那时岂不是宫里人人都认识她这个叫白痴的宫女,估计用不了几个月,她的名字会比皇上更加出名。

    她真不知道到那时她还能不能离开皇宫。想必妖孽要是知道她在皇宫里名扬千里,一定会笑掉大牙,然后将她丢在这里置之不管。

    在她灰心丧气中她跟着慕儿往前走,这才发现她们的衣服和其它宫女不同,她们都穿着粗布做的衣服,而院子里的姑娘则穿什么的都有,甚至可以发现只有她们这队人穿的最差,看来这里的等级,可以按照衣服等级划分,身份越低,穿的也越差,身份越高,穿的越好,相对颜色也就会好些,而她们这些人都是统一的棕褐色,显然是打杂的杂役。

    当她跟着她跟着慕儿走过一个美女身边,这位美女立刻上前嬉皮笑脸的问道:“你叫白痴?”

    那眼神就像在确定她真是不是不白痴一样,她连忙解释道:“我姓白,叫白慈,慈悲的慈。”

    美女听后娇笑嫣然的从她面前走过,她想要是皇帝看了一定会迷倒,可惜她不是皇帝,也已经不是男人。而且那笑好像是在笑她,即便这女人再美,她也无心欣赏了。

    这在这时,管理她们的那位大姐走到她面前说:“你们就不要再戏弄白慈了。”

    虽然这位大姐是平翘舌分的很好,可她感觉还是很别扭,只能无奈的对这位大姐笑了笑,毕竟人家也是好心。众人一边笑一边点头答应,而她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慕儿走。

    慕儿带着她走到两排长长的房子面前,认真的说:“这间装的都是每次表演用的道具,旁边那间屋子装的每次演出时穿的各种衣服,咱们两平时就是负责把这些道具和乐曲搬进搬出,并记录在册,没事的时候把里面的东西擦干净,整理好。”

    她诧异的看着两排房子,想到里面是东西,她心中愕然感叹道:“不会吧,竟然我们两个人负责这么多。”

    慕儿叹了口气,微微笑着说:“幸好你来了,要不以前就我一个人负责,快累死我了,咱们还是快干吧。”

    看到慕儿的笑,她心里不知道多佩服,连忙问道:“那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

    慕儿却无奈的说:“没办法,这是这里的规矩,只要是新来的,都得从这干起,你可要好好学,过一个月我也会离开这,倒时这里就剩你一个人了。”

    她听到慕儿这么说,心里一阵恶寒,连忙问道:“不会就我一个人收拾三年吧?”

    慕儿微微苦笑说:“那你就只有祈求老天,希望尽快能有新人进来,只要新人来了,你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她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是这个政策,连忙问道:“那你在这里收拾了多久。”

    慕儿想了想说:“我在这干了快一年了,估计你等一年也差不多就会有新人进来接替你了。”

    这一刻她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惊讶的问:“最长的在这里呆几年?”

    慕儿笑着说:“放心,一般不会超过三年,除非……。”

    她连忙催促道:“除非什么?”

    慕儿不好意思的说:“除非舞坊三年没进人!”

    她仰天长叹了一声,只能希望尽快有人进到舞坊,来接替她这个倒霉蛋的活。

    ☆、诸

    慕儿见她如此灰心,连忙拿起一块抹布递到她手里说道:“好了,别灰心,刚开始都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抹布,只能无奈的跟着慕儿干活了,虽然她以前很能吃苦,可怎么也没想到古代的制度这么不平衡,看来霸权主义还是很可怕的,到处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她跟着慕儿擦擦抹抹了一天后,这才发现,两个屋子的活她们连一半都没干完,光里面的物品清点就要清点半天,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名称,她根本对不上号,很多乐器明明就是一样的,却是叫法不一,此时她感觉脑子错乱,手脚有点抽筋。

    进屋后她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倒头就睡,实在太累了,她真怀疑慕儿是怎么适应这里的生活的,看慕儿的身体,似乎也不比她强壮,竟然这么有耐力,也不知道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慕儿大概看她比较可怜,晚饭后端了一碗稀饭送到她床边,她爬起来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喝,因为真的累了,虽然本人功夫不错,可力气和耐力真的没有这位慕儿姑娘好,别看她平日武刀弄剑,可也没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呀,此时的她只能自认倒霉。

    第二天当她费力的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咱们这么干,那工资是多少呀?什么时候发呀”

    慕儿一边穿衣,一边说:“看吧你急的,咱们是一个月一发,叫月钱,但不多,一个月二两银子。”她一听差点没晕倒在床上,要不怕挨罚,她真想赖在床上呆一天,今天的手脚都像断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想想那可怜的二两银子,她一点干劲都没有了,二两,才二两呀,连买件衣服都费劲,这不是相当于无偿奉献吗?难怪进来的人那么少。想必进来的人也只为了勾引皇帝才会如此牺牲的。

    最后她被慕儿强拉硬拽的拉到点名处,今天很不幸,她没有逃过众人的目光,大家早就在昨天的好奇中开始寻找她这个白痴,果然前面的那位大婶不负众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念错白慈二字,而她因为海拔过于高,所以在第一声答应后成为众人的焦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古怪的名字白痴。

    看来以后的日子她只能背着白痴这个名字生活了。

    到了物品流通处,她和慕儿开始接着干昨天的活,结果意外的是,今天来她们物品处取东西的人特别多,几乎每一个进门的人都高声喊道:“白痴,把那什么什么拿来。”

    而她也只能无奈的解释道:“我姓白,叫白慈,慈悲的慈。”

    就这样她不幸而悲催的宫中生活开始了,而她一下成为了舞坊的名人,几乎舞坊内无人不知她的大名,无人不认得她白慈,她走到哪里,向她打招呼的人就喊到哪里,而她的名头直逼舞坊的头牌,即便是舞坊的头牌都没她这般人气十足。

    而她也在今后的生活里,也不得不习惯她们过分的热情,谁让她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呢?也不知道她这个大名有没有传出舞坊,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会是什么感觉,想必也离在宫中成名的日子不远了吧,想到这里她就想叹气,这是谁起的?谁起的?她恨死这个人了。

    在舞坊干了一个月后,慕儿离开了储物室,只剩下孤零零的她,而她也在这一个月的锻炼里,开始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面对每天繁杂的工作,她只能默默忍受,欣然的接受她那个无奈的名字,然后像每一个叫错名字的人解释。

    这天下午,她正如往常般在收拾储物室,上午借出三把琵琶,六把古筝,此时已经送了回来,她正在一一擦拭。

    忽然有人传唤她过,她很好奇,什么人要见她,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锁好门,跟着来通知的她姑娘往舞坊总务室走。

    这大概是她来这里第一次有人传唤她总务室,她心中好奇,到底什么事情,难道是新来了,想到这里她有点高兴,可堪她前面走着的那姑娘,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他笑的有点怪异,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带着坎坷不安的心她走到总务室,进了总务室,就见舞坊的王妈妈坐在下首的一个位置,而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个老太监,显然这位老太监位高权重,否则王妈妈也不会如此殷勤,难道这老太监是王妈妈的姘头,不会是想让她给太太监做小,或者给他当干闺女吧?

    想到这她有点不安,再看老太监,正一手端着茶,一手翘着兰花指再用茶盖抹着上面的茶叶,脸上则带着一副很诡异的笑容,似乎那茶中有着无穷的妙趣。

    王妈妈见她进来,连忙微微正了正脸色笑着说:“李总管,人来了。”

    李总管一听人来,这才放下茶杯,扫着她说:“这就是那位姑娘?”

    她一听说这太监是总管,连忙点头哈腰说:“总管大人好。”

    李总管嘿嘿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立刻她感到满头黑线,只能陪着笑把音咬的更加真切的说:“白慈。”

    老头结果扑哧声笑了出来,她就知道这老头问名字不会有好事。

    旁边的王妈妈笑着说:“是吧,我没骗你吧。”

    老头则被逗的用兰花指捂着嘴直笑,那样子显得更加变态,见状,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看来这老头是慕名来看热闹的,在这两个月里,她的名字已经在宫内远近闻名,甚至还有很多人慕名来看热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连宫里的总管都惊动了,看来这名总管也是慕名来找乐子的,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看着老总管狡猾的目光,她只能尴尬的陪着笑,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显然是在找乐子。

    而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因为自从来这,她已经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入的躲着这些人了,没想到今日还有人公然来看她,也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想必一定是沸沸扬扬,这大概就是一人成虎,二人成狼,这么多人传,那她面对的应该算是一堆豺狼虎豹。

    想到这她就汗,连忙低头,掩饰她内心的恐慌,李总管看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微微笑了笑说:“啊白痴呀,这名字不错,怎么写呀。”

    她只能答应道:“黑白的白,慈悲的慈。”

    李总管笑着说:“哦,我还以为是那个字呢,真是有趣,那你会算账吗?”

    她郁闷,这老头今日还想考她智商,只能说:“会。”没办法,难道真的当白痴,说不会吗看来今天只能让他耍了。李总管奸笑着问道:“那一加一等一几呀?”

    她直接说道:“可以是一,也可以是二或者三,还可以是四,还有无限种可能。”

    李总管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连忙问道到底是几。

    她连忙说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了,那么就一家人,亲密的就像一个人,如果按数算是二个人,如果他们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三口之家,如果生了两个,那就是四口,如果他们生了一堆孩子,孩子结婚生了孙子,孙子有娶了媳妇,那就是无数种可能。”

    李总管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听后嘿嘿直笑,还点了点头说:“恩,有意思,很有意思,我喜欢这个丫头。”

    听李总管这么说,她心里这个暗自得意,她这么说其实是想暗自埋汰他是太监不能有孩子,没想到他竟然没发现,还被她饶进了。

    李总管有问道:“那你还懂得什么,都说来听听。”

    她没想到老太监还想找乐子,连忙抬着手说:“我就是一个蠢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你就饶了我吧。”

    李总管听到这嘿嘿一笑说:“有趣,有趣,我还头一次听说有人自己说自己是蠢人的,有趣,有趣。”说完对她勾勾手指,意思是让她上前。

    她也只好上前几分,只见那老太监也弯腰凑近她几分说:“那你会什么,总会跳个舞吧。”

    她连忙往后退,摆手说:“不会,不会,我还没学呢。”

    老太监不死心,立刻板着脸说:“那你怎么混进来的,不行,必须给我跳一个。”

    听到这她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郁闷的想吐血,她什么时候会跳舞了,忽然她脑中灵感突发,她记得她好像跟她们小区的大妈跳过两天扭秧歌,虽然会丢点脸,可总比让人家抓个小辫丢了脑袋强。于是鼓起勇气,拿出她揣在袖子里的那两块抹布,一咬牙,开始扭秧歌。

    在一旁的王妈妈一直在一边看热闹,显然也很期待,可在看了她第二眼后,竟然愣在当场,然后转头看向他一旁的老总管。而老总管见她又蹦又跳的在那里捂着抹布,也看着她楞了一下,然后开始皱眉,一脸很窘的样子,就好像严重便秘一样。

    ☆、君

    看到李总管这样,她也无奈,这可是他让她跳的,于是她只能把手里的抹布舞的跟欢,把她知道能摆的姿势都摆了出来,希望能博得他一点好感,哪怕他笑一笑也好。

    王妈妈在一旁则吓的满头大汗,显然这个场景也有点出乎意料,她一看王妈妈紧张成那行,手脚也乱了,开始乱跳,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顺拐了,脚下也开始踉跄了几分。

    忽然这位老总管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她和王妈妈这才送了口气,原来他是在憋着笑,难怪那表情想要拉屎的表情,她还以为他要发彪了呢?

    见他笑了,她这才送了口气,停了下来。

    老太监此时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掩着口的手都在不停的拍着大腿,显然他高兴过度了。

    看着高兴过度的李总管,在想她这样算不算过关呢,再看王妈妈,正一边擦鬓角的汗一边笑,看来也是好一阵紧张,显然李总管这么做也出乎王妈妈的意料。

    李总管在笑得能喘过气来后对她激动的说:“你这个狗崽子,真能耍,我还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你可真会讨我欢心,杂家已经好几年没这么笑过了,差点笑死我。”

    她一听老太监这么说,她才知道其实宫里还是很无聊的,没想到开怀大笑都这么难,而她也误打误撞的讨了老家伙的欢心,虽然她不太喜欢太监,可也并不是太讨厌,只是有点不习惯他们反常的行为,而他们与伪娘还有很大的差别,伪娘骨子里还是男人,而太监骨子里早已经认为自己是女人了,所以差别。

    老太监正笑的欢的时候,忽然有人跑进来而老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头就像受惊了一样,无奈对王妈妈叹气说:“看来杂家是想消停消停都不行了,我这有事,先走了,等有机会在来你这坐坐。”

    王妈妈一听,连忙站起身来说:“无碍,欢迎你老人家常来,您来就是我们的福分。”说完将一包东西塞到老太监手里,她很纳闷,王妈妈塞的是什么,偷偷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双鞋垫,看来这应该不是第一双了。

    李总管微微一笑,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垫塞到袖子了,对王妈妈点了点头说:“还是你最了解我。”说完起身走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对她笑了笑,然后快速的跟着来报信的人走了。

    李总管刚走,就见王妈妈脸色一变说:“嘴严点,不许胡说,要是说出去,我撕烂你的嘴。”

    她嘿嘿一笑就明白了,于是好奇问道:“王妈妈,你送银子多好呀!那多实惠。”

    王妈妈微微一笑说:“宫里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花不出去,别忘了这是宫里,人情可银子值钱,关键的可是能救命的。”

    她想了想,这才明白,宫里是好进不好出,就算有银子也没地方花,难怪要送鞋垫,连忙点头说道:“王妈妈说的是,说的是,是小的愚钝了。”

    王妈妈笑了笑说:“好了,你今天表现也不错,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连忙点头退了下去。回到房间,她一甩手将一双抹布扬到一边,脱了鞋躺在通铺的炕上,郁闷的不知道干嘛好,来这两个月,天天起早贪黑的忙,这还第一次能如此悠闲的休息一会,竟然发现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躺在那里她无所事事,脑子想的最多的就是她到底来这干嘛来了,一个多月了,妖孽不是派她来当卧底的吗?怎么连个信都没有了,不会是糊弄吧,想到这开始有点不安,因为来这了一个月她什么人也没接触到,即没了解到宫里的任何信息,也没见到一个联络人,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难道她中了妖孽的调虎离山计,想将她困死在宫里吧。

    想到这她心里一阵郁闷,再想想现在的处境,她这要是逃跑,恐怕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舞坊里丢了人,因为现在咱可是名人,谁不知道她白慈的大名,连总管都特意跑来看她,她要是忽然从宫里消失,肯定所有人都知道。

    她郁闷,现在非常的郁闷,看来她只能老老实实在宫里当宫女了,想到这她就想起那位王妈妈,也不知道在宫里呆了多少年,难道她的后果就是像王妈妈那样,如果是那样……看来她也应该在宫里多找了几个靠山。

    一想到靠山,她就想到那位李总管,看来她有必要讨好讨好他,也好为她的将来做打算,可怎么讨好呢?这个有点难了,要说送银子,咱没有,送鞋垫,咱不会绣,咱现在可以说一没钱二没本事,,要是说花言巧语,她就跟不会了,她要是有那么本事,前世也不会在公司成为最没钱途,最吃苦耐劳的员工了,想到这她气馁了。

    此时她最羡慕的就是韦小宝,可惜呀!吃喝嫖赌抽可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会的,尤其是赌,赌也是讲究心得和技巧的,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咱就没那本事,看来咱们只能靠吃苦耐劳度日了。

    此时她才感慨,原来她前世会的那些东西在这里都用不上,什么经济学、管理学、计算机、到了古代差不多都是白费,因为古代根本用不上,管理者都是有钱有势的地主土豪、在或者就是王侯将相,即便是想当个谋士都不可能,因为古代没有女谋略家,连个女掌柜的少,除非是女土匪头子,或者妓院老鸨,这二者她是不会选的。

    看来想在古代发展,只能女扮男装,可也不能扮一辈子吧,难怪古代女人把嫁人当成首选,难怪宫中的女人都想嫁给皇帝,也是脱贫致富的关键,难怪舞坊的女人都想引起皇帝的注意,看来她也很有必要往那投靠,不过咱们不是想侍寝,而是像巴结,然后弄个好点的差事,只要不累死就好。

    于是她开始了她每天辛苦劳作的工作,本来想巴结李总管,可那位李总管再也没来过,而她也只能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

    这天正忙着擦拭刚送回来的一把琵琶,就见一个太监笑呵的进来了,她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粉丝,他们一定是想看看久仰大名的白慈,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星期来的第几个了,昨天一下来五个,竟然还是凑团来的。

    面对来人,她不紧不慢的坐在门口擦着琵琶说:“是找白慈吧?”

    来人诧异的点了点头,她也懒懒的笑了笑说:“我就是,有什么想问就问,要是看热闹,看完就走,别耽误我工作。”

    来人笑了笑说:“你就是白慈?那看来我找对人了。”

    她暗自笑了笑,心想,当然找对人了,这里就她一个,怎么可能找错呢。

    本来以为这小子会无趣的走了,结果他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一样走到她面前说:“门主让我来看看你。”

    她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太监,这么自信一看才发现,这家伙一点也不小,只是猫着腰,显得有点猥琐,在看那张好看的脸,不用问,肯定易容了,进宫的人哪有不易容的,不过她很奇怪,她都进宫两个月了,怎么才来接头。

    小太监微微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人立刻显得精神了许多,笑着恢复到正常男人的声音说:“我叫鬼三。”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鬼三,诧异的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鬼三笑了笑说:“木大哥通知我们的,还说不让我们打扰你,除非特殊情况才可以找你。”

    她郁闷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久就没人找我,那我岂不是个替补。”

    鬼三点了点头说:“没错,不过也请您放心,我们尽量不会劳您大驾的。”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想来想去也是,她办事砸了那么多次了,看来妖孽是交代下去过,估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她这个衰神的。

    鬼三见她愁眉不展,就知道她不高兴了,连忙笑了笑说:“我今天是来打个招呼,您现在可是宫里的名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就不打扰了。”

    她只能郁闷的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家伙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鬼三消失的背影,她这才想起,她还没问问宫里的情况呢?怎么就让他跑了,可惜,可惜,也不知道他藏在哪个宫里,万一她有事需要找他们呢?

    当她放下琵琶冲出门,在想找人已经来不及了,人早就没影了,她本来想去追,可想到她这个工作不能离开人,只能看着天空叹气,因为她想让他替她给妖孽或者木鱼传个话,让他们早点接她出去,这里实在太辛苦,太累了。

    在空地里发了一会呆后,她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继续拿起琵琶擦拭,一边擦一边叹气,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自己人吗,也不知道谁给安排的,怎么把她安排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听

    擦着擦着,就看王妈妈带着一帮人来了。

    她一愣,连忙放下琵琶,讨好笑着的说:“王妈妈好。”

    根据她的了解,王妈妈是不会亲自来查看的,肯定是出大事了,要不也不会后面跟着这么多人,在仔细一看杂物组的人都在这了,慕儿就站在最后面,还偷偷对她挥了挥手,她也只能提心吊胆的看了看王妈妈,真不知道这个时候来是福是祸,难道她的事暴露了,也太快了。

    王妈妈看着她笑了笑,带着几个姑娘就进储物室。见状她连忙跟着了进去。

    只见王妈妈进屋后就伸手在物品上轻轻用手指摸了摸,然后抬手仔细看了看手指,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还算满意,这才举步走到拿起登记簿翻看了一下,感叹道:“嗯,不错,不错,字写的很工整,难得有人能写一手这么好的字。”说完欣然的笑了笑,开始仔细翻看账目。

    她想这大概是来检查的,这才微微叹出一口气,如果说是检查,她到不怕,她可一天懒都没偷过,该擦的都擦的干干净净,要说有没有丢东西,那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还没对过账目,毕竟东西太多,几万件,她那对的过来,可每件物品出入,她都仔细的登记在册了,这点她相信绝对没问题。只是担心王妈妈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意图,看着王妈妈往仓库深处走,她连忙紧跟其后,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王妈妈检查了一圈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恩,总体来说还不错,看来白慈这孩子还算勤快。”说完来到她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立刻杂物组的姑娘们都整整齐齐的站到王妈妈的面前,她也被众人挤到了身后。

    只听王妈妈说:“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要忙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国庆大典,你们好好准备,不得有任何人懈怠偷懒,都得给我好好准备,这里的人手也要增加,一定要保证大典的顺利进行,你们知道了吗?”

    众人连忙齐声答应道:“是。”

    她这知道,原来新年快到了。难怪王妈妈会亲自来检查。

    王妈妈一走,大家就各自散了,慕儿看到她,显得很激动,因为她们好久没见了,自从慕儿调走后,她们只能晚上见到,基本上那时候大家都是进屋就睡,哪有闲心聊天。

    慕儿见众人走了,连忙上前笑着说:“干的不错嘛。”

    她嘿嘿笑着说:“哪里哪里,干顺手了。”

    慕儿则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发现了,整个舞坊就这最消停,虽然累点,也算自己说的算。”

    她很好奇,小丫头怎么能说这舒服呢,难道是在外面吃苦了。连忙问道:“那你在外面干嘛?”

    慕儿抱怨道:“什么都干,打水扫地,替别人收拾房间,偶尔还要帮别的姑娘绣点花,什么都干,还得看别人眼色,烦死了,整天被人呼来喝去的。”

    她没想到慕儿离开这竟然是也这么忙,难怪说在这最消停,看来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混,只能叹气的说:“既然后悔,那咱们两换换。”

    慕儿一听显然有点激动,可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这有这的规矩,不能换的。”

    她一听只能嘿嘿笑着说:“那你就在坚持坚持吧,等我熬出,你就能轻松点了。”

    慕儿却叹气的说:“我要是有钱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做这些,直接升上,哪怕做个在一边伴舞的也好。”

    她很诧异为什么慕儿这么说,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慕儿四下看了看说:“你不知道,最近又新进来一个,叫王好,听说是尚书家保荐的,应该是特意进来给皇上的,一来就成了领舞的,听说今年国庆大典的头舞就是她。”

    “还有这样的事?那岂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不用打杂了。”

    慕儿点了点头,不满的说:“是呀你要是有钱,也不用在这打杂了。”说完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咱们都是一类人,反正都是穷人,就慢慢熬吧。”

    她听完也跟着叹了口气,没想到宫里竟然是这个政策,难怪慕儿说自己等了一年才等到进人,看来不是不进人,而是很少进穷人,可她仔细一想,她幸好是穷人,这要是让她上跳舞也够她呛的。

    于是傻笑着对慕儿说:“没钱还不好,咱们不用上台跳舞了,还可以在外面随便看,这可比皇帝自在多了,想必皇帝也应该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么多的美女跑来跑,你就知足吧。”

    慕儿一听一愣,吓的差点没吧眼睛瞪出来,还用手捂着嘴巴说:“你敢这么议论皇帝,你不想活了,这要是让人知道,是要杀头的。”

    她左右看看,然后笑着说:“这不就咱们两吗?怕什么。”

    慕儿心虚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拍着胸脯说:“以后可不敢这么说了,太吓人了。”说完继续安抚着那受惊的小心脏,看来慕儿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皇帝。

    见状她在一旁嘿嘿直笑,因为她发现慕儿这丫头挺可爱的。

    许久之后,慕儿才扑哧一声笑着说:“你胆子也够大的,什么话都敢说,其实我也挺羡慕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傻还是不懂规矩,怎么做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

    她没想到慕儿会这么说她,于是大大咧咧的说:“所以我才叫白痴。”

    慕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说:“你呀,还真吧自己当白痴了,就算白痴也没你这样的聪明的。”

    她诧异的说:“我怎么聪明了。”

    慕儿嘿嘿笑着说:“拿着抹布在总管太监面前跳舞的人,还说不够聪明,听你是第一个让李总管笑的失态的,现在你可成宫里才传奇人物了,比那个王好可要出名多了。”

    她笑的有点尴尬,没想到好事不是门,坏事传千里,她竟然跳了一个抹布舞成名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开始苦笑。

    慕儿见她苦笑问道:“你干嘛要笑的那么难看,像死了爹娘似的。”

    她抬头看了看慕儿说:“好了,别说了,丢死脸了。你们竟然还觉得我聪明,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只想马马虎虎过一辈子,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我就知足了。”

    慕儿笑着说:“你呀怎么可以这样想,这里可是宫里,马虎不得。”

    说完慕儿拿起她身前的账本看了看,激动的说:“哎呀,难怪王妈妈夸你,你的字写的真好,比我好多了,我还头一次看到舞坊有人写着这么看的。”说完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起来,不时的露出羡慕的神情。

    看到慕儿羡慕的眼神,她微微有些得意,好歹在金婶那里不是白受罪的,这大概就是她在舞坊唯一的优点吧,可为了安慰慕儿,于是笑着说:“字好有什么用,这里是舞坊,我又不会跳舞。”

    慕儿立刻放下本子说:“要不这样,你教我练字,我教你跳舞,好不好。”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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