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冤家 作者:Copy梦梦

    第70节

    小厮楞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就像被人施了定神法一样,她这才发现此时全楼的人都在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这一刻连空气也凝固了一般,她想可能是她披头散发救人的样子太吓人了,只能不好意思的陪着干笑说:“不好意思,出来匆忙,忘记洗漱,吓到各位了,还请各位见谅。”

    小厮却颤抖的说:“你……你……你……你……你是……人,是……是鬼?”

    她一愣,看着呆呆傻傻的小厮,竟是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抬手摸脸时,竟是看到一丝白物,落在手上,她随手一甩,此物甩落在肩头,这才觉得有点诧异,转头之时,竟是满肩的白色丝发,恍然间明白为何众人如此怕她,想必是吓得。

    她叹了口气,没想到逆行经脉竟是造成黑发变成了白发,也难怪吓坏了众人,虽然有点心疼,可也没办法,总比失去妖孽要强。看到众人那副惊恐的摸样,她只能自己背起妖孽,缓慢的往楼上走。刚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道:“你……你……,你是……影儿?”

    她转头看,就见顾渊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她,她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笑着说:“我会跟你走的。”

    她扶着妖孽继续上楼,进了妖孽的房间,她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却看到木鱼一脸呆愣的表情望着她,见状她连忙交代道:“我哥就麻烦你和金婶了,我走了。”

    木鱼连忙上前拦着她:“你怎么会这样?”

    她微微笑着摇头说:“你不用管我,哦,忘记了,紫光中了软筋散,你能弄到解药吗?”

    木鱼点了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说:“那好,赶紧把他扶到床上,他现在还躺在地上,很容易冻坏的,我先走了。”

    木鱼始终档在她面前,不肯退让半步,见状她只好绕开,他却拉着她说:“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解释清楚,就永远也别想走。”

    她叹了口气,也许妖孽说的对,他不会放她走,尤其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想必很吓人,他更不会让她这样走。她抬手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对还在诧异的木鱼说:“我走了,以后不用找我,我也不想在见到你们,你们都很烦,我想过属于我的生活,替我照顾好我哥。”

    那一刻她的心第一次偏向妖孽。

    她走出门,门外依旧是众人惊异的目光,平时莺莺燕燕的魅香楼,此时却是死一般的安静,众人都纷纷等在门口,诧异的看着她,她也不想多说,就这样走下楼,

    走到一层时,她微微一顿,想起紫光还躺在地上,转身往紫光房里走。

    进了屋子,看到紫光还躺在地上,她的心也难受起来,这次是她害了紫光,若她不在他房中,他也不会被她害成这样,也许还在安安稳稳的睡觉。

    她微微摇了摇头,抬手艰难的将他扶起,紫光惊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她微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帮我好好照顾我哥,也不要埋怨顾渊,他也是有苦说不清,再说我们兄妹确实欠了他太多,若是连你都恨他,我们就真的不起他了。”

    她扶着紫光走到床边,将他小心的放好,又替他盖好被子,紫光的眼一直看她,眼角深深的挂着泪滴,却怎么也不敢落下,大概是看她这样难过吧。

    她不忍让他看到她这样离开,于是抬手抱了抱他,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记住我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音

    紫光的泪那一刻竟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看着他坚强的外表下脆弱的一面,她忍不住也想哭,可她不能哭,她若哭了,紫光会更担心的,她抬手点了他的睡穴,这才卷起袖子,小心的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忍着内心的酸楚,迈步走出紫光阁。

    顾渊见她出来也微微一愣,竟是低头不语,似乎再也不想见到她一般。

    见状她走到他面前,默默的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他只是抬头诧异的看了看她。她没有解释,直接拉着他走出魅香楼的大门。

    此时楼外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一时间众人见到她纷纷回避,竟是躲的老远,人人都开始纷纷议论猜测,谣言就像瘟疫一样四处传开,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快速的拉着顾渊上了门口的驴车,对阿发说道:“出城。”

    阿发显然也被她吓楞了,许久才晃悠着脑袋往前走。

    她趁机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顾渊,此时的顾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她,手还拉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懊悔之色。她微微抽了抽被他拉着她手,没想到却被顾渊攥的更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攥碎一般,痛的她微微皱眉,此时她才感到他有多么的恨她,想必他连杀她的心都有。她没有摆脱他的钳制,而是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他的手越攥越紧,却在那一瞬间竟是松开了。

    忽然他用力一拉,她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没有多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想他也许也需要一个拥抱,一点温暖吧,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抱住他,靠在他的身上。

    顾渊紧紧的抱住她,忽然低头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肩膀。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虽然很痛,可她没有本能的推开他,只是咬着牙,默默的忍受,她想这是顾渊对她恨吧,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她,是她们夺了他的幸福,是她们害了他的人生。肩膀的痛随着他慢慢用力,痛也在慢慢的加深,就好像要转到骨子一样揪心,可比起刚刚逆行经脉的痛,要好了很多。

    驴车在慢慢前进,不时有人好奇的议论着什么,她已经无心在听,本来她以为顾渊会一直咬下,忽然她感觉衣服上传来丝丝的凉意,是顾渊在泪水吗?

    渐渐的她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抽泣,却始终咬着她的肩膀不肯松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只能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些。”

    顾渊微微松了松口,却紧紧的抱着她,无声无息的抽泣起来,就好像伏在她的肩头哭诉他的不满一样。他一边抽泣,一边捶打她的背,力气用的很大,震的她的身体也不停的椅,似乎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他的不满与无奈。

    那一刻她的心也酸了,他的苦就像流入她心里一样难受。

    她叹了口气,本来想安抚他一下,忽然感觉肩头一痛,他竟是再次狠狠的咬了下,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恨,竟然在刚刚的伤口上又咬了一口。

    立刻钻心的痛传来,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只是仰着头死死的咬着牙。

    正在此时他却推开她,愤恨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喊出来?为什么不喊出来?”

    看到顾渊一脸的泪水,她的心也觉得很惭愧,他竟然恨她到这样的程度,竟然希望能通过折磨她来缓解他内心的痛,可他这样做只会让他自己更加痛苦。

    她伸手出双手抱住他哀求道:“如果你想折磨我,等离开京城在折磨我好吗,我不想让我哥担心,求你了。”

    他一掌打开她,她只感觉被推开的那一刻五脏一震,竟是扑哧吐涌上一口血来,她不知道是他用了内力,还是她刚刚逆行经脉时伤了五脏,只感觉五内俱焚,竟如火海一般难受。

    她忍着体内的煎熬,缓慢的弯下腰,那一口血竟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顾渊见她吐血,连忙诧异的扶起,焦急的问道:“我……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了,我没有用内力打你?”

    她知道他可能误解了,只能对他笑了笑,摇头说道:“我……。”却是一开口有喷出一口血来。

    顾渊惊慌的将她抱在怀里,抬手扣住她的脉门,竟是瞪着眼睛惊奇的问道:“你的脉象怎么会这样?”

    看着顾渊惊疑的表情,她微微喘息了一下,顺势咽下口中的血,缓慢的说道:“没事,不过是逆行经脉造成的,你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

    顾渊愣愣的看着她,眼中竟露出一层浓浓的哀愁,他缓缓地抬起手,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撩起挡在她面前的几缕白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又怜惜的替她擦嘴角的血,心疼的说:“为什么?是为了你哥吗?这样做值得吗?”

    看到顾渊如此心疼她,她的心也安了,抬手抓住他颤抖的手,轻轻的用双手捂住,对他说:“没有值不值得,因为他是我哥,而且我们亏欠你的太多,理应偿还,更何况你对我有恩,我怎么能让这样走呢?就让我来替我哥补偿亏得你的,我保证,我会照顾你辈子,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不离开你,好吗?”

    顾渊摇了摇头,竟是惭愧的低下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在草席上,他喃喃的说:“你这样不值得,你这样只会让我内疚,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们亏欠我的,我不要了,这样已经够了……。”

    她微微调息了内息,她不想看到他这样自责,一把拉过顾渊,将他搂在怀里,希望这样能让他安定下来。顾渊趁机也激动的抱住她,紧紧的靠在她的肩头,一边用头轻轻的蹭着她的脖子,一边哭着说道:“够了,这样已经够了,我没想把你害成这样,我只想有个人陪着我,我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哭着个不停的顾渊,她竟是一时手足无措,连外面的人也惊异的议论道:“里面有哭声,里面有哭声,你们说是谁哭了?”听着顾渊不听的在耳边说对不起,她的心反而起伏不定,他这样会不会把自己折腾疯了,她很替他担心,她微微推开顾渊,抬手扣住顾渊的下巴,仰头俯身吻上他的嘴,她不想在看他这样自责下。

    那一刻顾渊愣愣的看着她,眼里是错愕的表情,大概他也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吻他,他傻傻的任她吻他,任她用嘴纠缠他的唇齿,似乎变成木头人一样呆呆傻傻。

    正在她以为他吓傻了,缓慢的离开他的唇时,他忽然伸手抱住她,扣住了她腰,她立刻撞到他的胸膛上,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一个措不及防则撞到他的嘴上,这一刻他反客为主,开始深深的纠缠她的唇。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竟是像刚刚的他一样傻傻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慢慢松开纠缠她的唇,轻柔的说道:“谢谢,谢谢你的吻,我好多了。”

    她笑了,他也笑了,她们相视而笑,却不知道说什么,身边是路人的议论,和毛驴压过路面的声音,车轮时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声,似乎周围的一切又变得嘈杂起来。

    许久他才说:“你这样吻我,算不算喜欢我?”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若是说是为了不让他自责,他恐怕又要生气,若说喜欢,那势必伤害他的感情,正在她左右为难的似乎,他轻轻的靠近她的脸,微微偏头,紧紧的盯着她的唇说:“我可以再吻你吗?”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他微微靠近,用唇轻轻的蹭着她的唇,又小心的用舌轻轻的舔着她的唇角,就像一个贪玩的孩子在尝试着吃一块点心一样顽

    她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的心也在狂跳。

    正在她脑子为此混乱的时候,就听有人骑马追来,喊道:“前面的车停下,不许走。”

    顾渊立刻不安的推开她,喘息的低头说道:“对不起,刚刚我……。”

    她红着脸连忙摇了摇头说:“没……没事。”这才微微撩开帘子,就见到了七殿下从远处奔来。她很诧异,七殿下怎么也来了,他是怎么知道消息的,难道他派人监视她。

    她诧异的慢慢走下车,七殿下骑到近前急忙拉住缰绳,见她满头白发,也愕然的看着她,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状她微微笑着说:“吓到了吧?”

    他微微皱眉,竟是满脸苦涩的叹了口气,微微咬着牙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惧怕,她走上前,故作潇洒的笑着说:“能得到七殿下送行,乃小女子的荣幸,不知七殿下还有何交代。”

    枯叶飞身下马,扑了过来,抱着她说:“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意外,她以为他会很怕,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抱住她,她推开枯叶,故作调皮的说道:“这样不好吗?白衣似雪,白发飘飘,我现在乃仙道之体,殿下应替我感到高兴才是,为何如此伤心?”

    ☆、总

    枯叶被她的话忽悠住了,竟是呆呆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还上下不停的打量她,许久才诧异的问:“你真的修成仙了?什么时候修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笑呵的点了点头,背过手,潇洒的说:“没错,否则怎么会有如此仙风道骨之貌,你又在何处见过瞬间白发之人呢?”

    枯叶摇头,似乎不信,她也知他肯定不信,忽然想起一物,也许能骗过他,也不知道那把剑在不在了,于是仰头喊道:“斩妖剑何在?”

    瞬间斩妖剑滑到她面前,那一刻连她都微微一愣,没想到斩妖剑竟然在附近,看来那个色老头也没有离开京城,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指着顿在空中的剑说:“你见过剑会飞吗?”枯叶摇头,连众人也都惊愕,纷纷跪下,左京和右京等侍卫也都惊愕的下马跪下,竟是真的都信了她成仙之说,只有顾渊坐在车里叹气。

    见状她拍了拍枯叶的肩膀说:“我走了,莫要牵挂。”

    说完她飞身上了驴车,坐到顾渊身边。顾渊感叹道:“你真的要跟我?”

    她点头,拉住他的手说:“我准备让你倒霉一辈子,怎么现在就怕了?”

    顾渊点了点头说:“我把你害成这样,您竟是没有半点怨言,如今七殿下来此,你……这是何必呢?”

    她没想到顾渊竟然这样说,那一刻她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看到顾渊如此内疚,她不想让他继续在自责下,于是拉着他的手问道:“若我离开,你是不是会好受些?”

    他微微点了点头,神情焦虑的看着别处,似乎有意要避开她,她跪在他的面前说道:“你刚刚还答应让我要照顾你辈子,难道现在你就反悔了?”

    顾渊点头说道:“是,我反悔了,我不能带你走,若我带你走,他们怎么办?你哥说的对,我不能带你走,这样会伤害很多人,我不能这么自私,你回去吧,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千年何首乌,治好你的病的。”

    她一愣,竟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想,那一刻她有点感动,也很伤心,她都这样了,还能回吗?回只会让大家更伤心,可她也不忍伤害他,于是说道:“那好,我走,而且我告诉你,今天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你还让我走嘛?”

    他微微一愣,看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见状她心里已经明了,只能微微笑着说:“千年何首乌就不用找了,既然你都不要我,那我走,我修仙去,我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也不必找我,我不会再见你,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说完她转身,一个飞身离开车厢,她不想看到他纠结的目光,与其在这里无谓的纠缠,不如趁早放手,也许会减少几分对他的伤害。

    离开车厢的那一刻,就听顾渊喊道:“别走。”她转头看向车厢的里的顾渊,顾渊拉开帘子,苦笑对她说:“答应我,不要修仙,好不好?”

    枯叶见状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你若走了我怎么办?我会想你,你答应过要给我做一辈子饭的,你不能反悔。”

    看着枯叶纠结的眼神,她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她对他摇了摇头,又看向顾渊,顾渊的眼里满是泪水,那一刻她心里不知道多感动,可她知道她不能留在京城,她若是留在京城只会引来更多纷争。

    她微微摇了摇头,推开枯叶拉着她的手,转身往不远处的城门走出,这一刻她不知道她要往那里走,但她心里知道,她想离开这里,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这里有太多的纷争,她只想过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

    枯叶跑了过来,死死的拉着她手说:“别走,你不能走。”

    她转头看着枯叶说道:“留下被你利用,当你的筹码吗?”

    那一瞬间枯叶楞在当场,她推开枯叶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帮我跟三殿下说声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说完她快步往城门跑,她想尽快离开这里。

    只听三殿下远远的喊道:“回来,回来!我不让你走,你给我回来。”

    她脚下运气,加快脚步,只感觉脚下如飞,只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枯叶见状一边追一边喊:“关城门,关城门,拦住她,我是七殿下,我命令你们关门。”

    看城门的人见状赶紧关上城门,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城门被死死的关上,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她只能飞身往城墙上跑,一路上几个试图拦住她的士兵,都给她绕开,当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离自由竟那么的远。

    她站在城墙上吹着咧咧的寒风,沐浴着夕阳的美景,看着远处的风景,她真的很想跳下,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不停的陷入混乱之中,丁女的命运就像时钟的齿轮一样在不停的纠缠着她,她讨厌这样的命运,也讨厌自己的人生,她不想在伤害任何人,也不想看到别人为她伤心,她很懦弱,只想一味的回避,如今她又往哪里回避呢?

    正在她闭上眼睛准备跳下的时候,就见枯叶和顾渊纷纷追了上来,枯叶喊道:“不要跳,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真的是从第一次遇到你爱上了你,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顾渊焦急的喊道:“别跳,千万别跳,我答应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看着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她笑了笑,说了声:“对不起。”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那一刻只感觉身子往后一栽,风从耳边掠过,她想这次没准她真的要回地府报道了。

    那一瞬间,她笑着看他们扑到她站着的城墙边,他们的眼里满是惊异的目光。

    看了许久她才发现有点不对,她怎么还停在半空中,她低头看了看,她还没落地,只感觉屁股底下多了一样东西,摸了摸,竟然是一根树棍,恍然想起那把斩妖剑。

    她郁闷的摸了摸斩妖剑,看着自己不上不下的停在半空中。

    于是她摸着斩妖剑说:“既然你不想让我死,那好,带我离开这里总可以吧。”

    斩妖剑蜂鸣了一声,带着她调转方向,直直的离开京城。

    坐在斩妖剑上,她能看到满城墙的人都在看她,枯叶竟然看着她哭了,顾渊却在苦笑着摇头。士兵看到她坐着飞走了,则纷纷丢下武器下跪,就像拜神一样不停的拜她。

    想必他们都以为她飞升了吧。

    她也懒得再解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中变得模糊,最终城墙与夕阳变成了一条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这才转头看了看前方,前面的路又黑有漫长,她却不知道往何处,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的星星,任由斩妖剑带着她乱飞。

    飞了一会斩妖剑带她来到一片树林之中,只见树林中有点点火光,还有缕缕炊烟冒出,想必这里有人家吧。剑飞到近前,她才一愣,正见一个老头正坐在地上烤东西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姓林的那个色老头,见状她叹了口气,斩妖剑干嘛带她来见他呀。

    色老头听见有人叹气,就四下张望,见无人,惊恐的喊道:“妖怪,你出来,别以为藏起了我就看不到你了,我知道你在这,别躲了。”

    她听完嘿嘿一笑,觉得这老头还是蛮可爱的,就是太好色了。

    老头听见半空中有声音,抬头看时正好看到坐在半空中的她,竟是吓的双手一抖,手里的烧鸡立刻掉在地上。她想大概他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这么大半夜的,天空中走着一个白发女人,谁见都得害怕,肯定以为见到鬼了。

    老头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喊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不敢好色了,再也也不偷女人衣服了,再也不看女人洗澡了,我错了,求你绕了我吧,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的屁股都快被你戳烂了。”

    看着老头诚恳的哀求,她点头说道:“那好,既然知道错了就不要在犯了,若你在犯,我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让你受尽地狱之苦,不得解脱,你可敢发誓?”

    老头连忙抬手发誓说道:“好,好我发誓,我保证以后用不再犯。”

    她微微点头,一个飞身下去。老头见她下来,吓的连连退后,她也懒得解释,走到火堆旁,捡起他掉的那支烧鸡,拍拍上面的土,就撕下一个鸡腿,坐在一旁的树下开始吃。

    没办法,她现在实在太饿了,她今天还一口饭都没吃呢?能挨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她都怀疑她刚刚要自杀,是不是饿昏了头,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低落的情绪,想到这她就感叹。

    ☆、感

    色老头见她坐在那里吃鸡,也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她,一会摸胡子,一会挠头发,还感慨道:“你这妖孽怎么和我那孙子长的如此相像,难道你还会变形不成。”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吃鸡,老头见不搭理他,又凑近几分,看着她的白发说:“哎呀,难妖怪都是白发?”

    看着老头不停的质问这质问那,她郁闷的说道:“我是白发魔女,给我老娘安静点,否则老娘吃了你。”

    老头吓的一哆嗦,再不敢发言,只是呆呆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许久才不好意思的问:“你们这些夜叉魔女都吃肉吗?”

    她顺势点了点头,老头吓的连忙跪下哀求道:“魔女大人,求求你,可千万别吃我呀我老头身无二两肉,骨头又多,不好吃的,要不老朽给你再抓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回来,抱着您喜欢。”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老头这么会祸害人,抬手拿起一块鸡骨头丢了过,骂道:“害人精,你比妖怪还可恶,你这样的人怎么就当上了逍遥门的门主了?”

    老头跪在地上哭着说道:“不是我想当呀,是没办法,上一任的老门主死后,门里就无人打理,因为我武功最好,所以我就接了下来。”

    她郁闷的问道:“是你接下来的,还是抢来的?”

    老头一愣,不好意思的说:“是抢来的。可我是没办法,总比让他们互相残杀好,而且我人缘最好,所以就……。”她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管理逍遥门的,可她很好奇,为什么如此好色的老头竟然有一个如此正气的儿子呢?

    于是问道:“你儿子是你亲生的?”

    色老头点了点头,叹气道:“是亲生的,不过是一次意外才有了他。”

    她没想到色老头竟然说这是意外,于是放下手中的鸡问道:“什么意外?”

    老头看了看她,尴尬的笑着说:“那次我喝酒喝多了,就……。”

    见老头不肯说,于是她怒道:“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老头见状无奈的感叹道:“就把木木茶的媳妇给上了,哪知道那女人一上就中,还背着我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木鱼。”她听到这一愣,没想到问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再看这老家伙的表情,感觉郁闷,于是怒道:“胡说,木鱼怎么可能是你儿子?”

    老头不好意思的说:“可他就是,连木木茶都知道,要不干吗收他当徒弟,怎么不认他当儿子呢?否则我干嘛要把修炼轻功的方法告诉木木茶呢?还不是为了我儿子着想。”

    她郁闷了,本来是想问林博海的事,现在竟然弄出一个私生子的问题,现在问题可严重了。老头感叹道:“没想到这小子跟我这么像,要不是私生子,我还真像吧逍遥门门主之位传给他。”

    她趁机问道:“那林博海呢?”

    老头这才想起林博海,郁闷的说:“从我哥那里过继过来的,我哥为了我死的早,这是欠他们爷俩的,所以我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了他,哪知道这小子这么那么死心眼,竟然非要娶一个怀了孕的女人,现在好了,跟他爹一样,都短寿,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两个兔崽子气死的。”

    她郁闷的白了老头一眼,没想到老头还有点义气,只是没想到木鱼竟然是他亲身儿子,难怪木鱼那么好色,看来是遗传基因造成的。想到这她无语了,竟是觉得木鱼老了就会变成色老头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木鱼,要是让木鱼知道自己是私生子,肯定得郁闷死。

    想来想去,她现在已经离开京城,还是不要告诉木鱼了,毕竟这个消息太残忍,她不想看到三十岁的木鱼还在纠结自己父亲的问题。

    色老头见她沉默,这才凑近几分问道:“你怎么变成我孙子的摸样,莫非你见过我孙子?”

    她也懒得解释,只是白了他一眼说道:“谁是你孙子,别忘了,林博海不是他们的亲爹。”

    老头点头哈腰的说:“是,是,上仙说的是,上仙这样确实很美,不知道是想魅惑人心呢?还是想迷惑世人呢?”老头好色的搓了搓手,她抬脚一脚将他从她身边踹开,也懒得搭理他,反正现在也吃饱了,她决定离开这里,免得看到色老头心烦。

    于是仰头召来斩妖剑。

    老头看到斩妖剑时一愣,问道:“你们不是一个玩意呀?”

    她郁闷的看着老头,看来他把她当成斩妖剑了,斩妖剑立刻拔出剑鞘,冲着他的屁股就扎了过,老头一个飞身上树,一边喊救命,一边逃。见状她连忙召回斩妖剑,就看老头躲在树上,哀求道:“上仙,以后小的不敢了,还请上仙收回神物。”

    她点了点头说:“好,若你再犯,我让你彻底当太监,你可给我老实点。”

    老头激动的点了点头,她这才飞身坐到剑上离开。

    离开的那一刻她甚至都在怀疑老头为什么要开魅香楼,是不是他很好色,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呢?想必如此,难怪他没有孩子,看来是风流过度,不敢留下孽种吧?要不现在肯定一堆孩子,那京城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一个木鱼就闹得魅香楼上下不得安宁,要是在多了一,天呀,后果不敢相信。

    在夜色里斩妖剑带着她四处乱飞,她也不知道他想哪,只是老实的坐在那看星星,结果低头之时,却发现斩妖剑带着她回了京城,她不满的对斩妖剑说:“我好不容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干嘛又带我回来。”

    斩妖剑顿了顿,竟然停在空中,许久她才明白一件事,她这样离开确实有点不应该,最起码她应该找三殿下道个歉。

    于是拍了拍斩妖剑说:“谢谢你,我确实忘了一些事情,咱们进宫看看。”

    斩妖剑立刻往宫内飞,飞到宫内,只见远远的地方有一片白,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耀眼,那是一颗巨大的桃花树,树上开满了桃花,她直了直那里,斩妖剑无声无息的飞到那个院落,此时桃树下正有一个俊俏男子在喝酒。

    他脸如桃花红,醉眼朦胧,却眉头紧锁,露出一丝惆怅与不快,似乎被噩梦纠结一样望着头顶的桃花,那里正是她和七殿下相拥而吻之处。

    此时萧斌走到三殿下身边,拍了拍三殿下的肩膀说:“殿下还是忘不了她吗?”

    三殿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若是忘了,我又何必借酒消愁呢?”

    说完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下,有独自斟满。

    萧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殿下要多保重身体,这是七殿下的计谋,他肯定知道当年之事,否则为何如此报复殿下,殿下莫要中了他的计谋,失了江山。”

    三殿下摇头说道:“江山有什么重要的,谁坐都一样,只是此事我真的放不开,也许这就是报应吧,若我母后不毒死七殿下的生母,他又怎会隐忍这么多年才来报复,这是报应,报应呀我怎么能怨他呢?”

    她没想到三殿下竟然是这样认为的,他明明已经看清此事的来龙脉,却怎么也无法解脱出来,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个害人精。正在此时,萧斌拔出剑来喊道:“谁,出来?”

    她一楞,难道他发现她了。却见门口走进一人,此人正是七殿下枯叶,枯叶走进门,看到三殿下喝的烂醉,微微苦笑着走了过。

    萧斌立刻收剑,质问道:“七殿下为何深夜来访,也不通知一声?”

    枯叶并没有理睬萧斌,走到三殿下身边坐下,拿起酒壶说:“我也是来借酒消愁的。”说完他咕咚咕咚的将一壶酒灌了下,叹了口气道:“痛快,痛快,是不是喝醉了就可以忘掉烦恼呢?”

    三殿下摇头说道:“不会,只会感觉更痛,这样你满足了吧?”

    枯叶丢下空空的酒壶说:“我比你更痛,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傻,我真笨。”

    她仔细看时,竟是看着枯叶低头哭了。连三殿下和萧斌都楞在那里,一副不解的表情。

    枯叶一边低头感叹,一边说道:“哥,我错了,我不该利用她报复你,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

    三殿下放下手中的空杯,苦笑着说:“给我一个打你骂你的理由吧。”

    枯叶抬头叹息道:“我不该把仪妃的错报复在你身上,我不该利用她伤害你,难道这泄不够吗?”

    三殿下摇头,也叹气的说:“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若是没有我母后当年的荒唐行为,又怎会给在你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我不怨你,而且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将她送到我身边,我也不会发现世上还有如此可爱之人,怨只怨,我不够信任她,不能留下她,不能打动她的心。”

    ☆、觉

    枯叶忽然起身,跪到三殿下面前,抬手就开始打自己的耳光,他下手很重,她这么远都能听到啪啪清脆的响声,就像打在人心上一般响亮。

    她提手捂住自己的嘴,惊愕的看着枯叶这样打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三殿下见枯叶这样打自己,连忙起身制止,却因为酒喝的太多,身子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三殿下连忙喊道:“萧斌,快制止七弟,不要让他在打了。”

    萧斌这才从恍然从醒悟过来,飞身到枯叶面前,抬手按住打自己的枯叶说道:“七殿下这是何必的呢?”

    枯叶想摆脱萧斌,却因为喝了许多酒,身子也有些踉跄,竟是差点也趴在地上,他哭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打,我罪有应得,是我害了她,是我害得她一夜白发,竟然宁死也不要留在京城,是我的错,是我逼的。”

    枯叶说完痛哭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赎罪的孩子一样无奈。

    三殿下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枯叶哭着慢慢说道:“我害的她一夜白头,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呀。”说完他狠狠的用头撞向地面。

    三殿下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制止住他这个行为,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踉跄的拉住枯叶的脖领质问道:“你说什么?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枯叶却傻笑着仰头看向桃花,说道:“我利用她骗了你们,自己也感到懊悔,于是向他求婚,她知道后,一直不肯嫁给我,所以她跑了,她跑时候满头白发,说要修仙,我不信,就命人关了城门,她上了城楼,从城楼上跳了下,竟是真的成仙飞走了。”

    三殿下一愣,松开枯叶的衣服,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愣愣的说道:“她成仙走了?她真的成仙走了?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

    枯叶低头跪在三殿下面前,痛苦的说道:“全城楼的士兵都看见了,这是真的,她真的成仙飞走了。”

    三殿下痛哭起来,摇着他面前的枯叶说道:“你说谎,她明明就在魅香楼,她怎么可能成仙呢?她不是嫦娥,只是轻功很好,她不可能会飞的,你骗我,你骗我,是不是,你想看到我伤心的样子,是不是,说呀”

    枯叶任由三殿下椅自己,只是一直低头不语,眼也失了焦距,就像丢了灵魂一样。

    萧斌忽然跪倒在枯叶面前,哀求道:“这不是真的,对吗?求求你七殿下,真不是真的对吗?”

    枯叶依旧没有做声,却见左京和右旧身落在两位殿下身边跪下,苦闷的说道:“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若是三殿下不信,可立刻派人查,现在此事已经满城传开,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萧斌见状也连忙起身喊道:“护卫何在?”

    立刻一群黑衣人飞下房来,萧斌命令道:“保护好殿下,我亲自查。”

    说完一个飞身上了房顶,直接奔宫外的魅香楼跑。

    看着失魂落魄的枯叶跪在地上,和一脸焦虑的三殿下,她没有想到枯叶会因为她而改变,竟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难道他说都是真的?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只能低头将自己的脸埋下来,她不敢再看,怕他们继续这样相互自责下。

    此时她才明白,原来人人都有弱点,人人都有自卑,人人都有善良可爱的一面,只是她们从来不曾发觉的而已,只有在遇到挫折时,才能感到自己的无奈和卑微。

    看着两个傲视群雄的皇子为她哭泣,她的心也酸了,这一刻她多想留下安慰他们,可他们的情她怎么还,她伤他们都太深,她不能留下,于是她拍了拍斩妖剑说:“走吧。”

    忽然下面有人喊道:“快看,天上有人!”

    三殿下和枯叶都纷纷抬头看来,正好看到她,她连忙转头避开,只感觉两耳生风,斩妖剑带着她离开宫内,而远处是枯叶和三殿下的喊声,想必这下三殿下会信她以成仙的传闻了。

    离开宫内,她拍了拍斩妖剑说:“魅香楼看看。”

    到了魅香楼里一片安静,此时已经四更,离天明也不远了,她无声无息的落在妖孽的门口,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一看,不见木鱼在屋里,只见魅二守在妖孽的床边,惊奇的看着她。她对魅二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这才愣愣的点了点头。

    她走到妖孽床边,小声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魅二微微皱眉说:“门主内脏受了些损伤,有些淤血,恐怕要修养半月,这两天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点了点头说:“帮我扶起来。”

    魅二不解的问:“干嘛?”

    她笑着说:“帮他运功调理。”

    魅二点了点头,这才扶起妖孽,她连忙坐到身后运气,用内力帮他打通经脉,帮他活血祛瘀,调理五脏。

    不过一会,就感觉妖孽□□了一声,魅二惊奇的说道:“醒了?”

    她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离开,却感觉妖孽的手拉住她手,喃喃的说道:“别走,我不让你走。”

    看到妖孽醒来,她微微一笑说:“顾渊已经答应放了我,你不用担心,以后你们还是好兄弟,好好待他,不要恨他,他也是被逼无奈。”

    妖孽这才虚脱的点了点头,她转而问道魅二:“紫光怎么样了?”

    魅二微微皱眉说道:“紫光有点感冒,顾渊在照顾他。”

    她一愣,没想到顾渊竟然又回了魅香楼,难道他不怨恨紫光了,竟然还特意跑来照顾紫光,这让她很意外,这是不是说明顾渊对紫光有情呢?

    妖孽听完皱眉,对魅二命令道:“把顾渊给我撵出去。”

    她连忙制止住魅二说:“别,我去看看。”

    妖孽见状死死的拉着她的手说:“你还嫌他害得你不够苦吗?”

    她微微摇头说道:“哥,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你们不应该在恨他了,他也不易,你们应该做好兄弟,若不是你招惹人家,怎会有今天的麻烦?”

    妖孽转而郁闷的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向着顾渊,难道你喜欢那小子?”

    她心里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只能郁闷的说:“没错,所以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以后要对他好点。”

    妖孽听完嘿嘿笑了,竟是因为震动的肺脏而连连咳嗽,她连忙抬手运气,帮他打通肺脉,这让他顺了口气。

    妖孽深深了吸了口气说:“好,好,我以后对他好点,你也赶紧嫁给他吧,免得他成天来这里找紫光,我还得靠紫光挣钱呢。”

    她没想要妖孽会这样说,她有点小小的感动,于是抱着妖孽说道:“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妖孽点头说道:“可以。”

    她这才说道:“让紫光跟顾渊走吧。”

    妖孽一愣,怒道:“什么意思?”

    她只能故作叹气的说:“我喜欢顾渊,可顾渊喜欢的是紫光,否则也不会跑照顾紫光了。”

    妖孽郁闷的说道:“那你就抢过来呀。难道你连紫光都抢不过吗?”

    她微微摇头说:“人家你情我愿,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也算是你我亏欠他的,让他们做一对逍遥眷侣难道不好吗?”

    妖孽听完脸色十分的不好,许久才感叹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我答应,明天我就把紫光的卖身契还给他,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她微微点头,转身对魅二说:“走,我下去看看,你好好照顾好我哥,记得告诉木鱼,以后离那个色老头远点,不许再好色了。”

    魅二诧异的问:“色老头?”

    她想她应该告诉妖孽真相,于是转头对妖孽说:“你知道那个色老头的儿子是谁吗?”

    妖孽郁闷的说:“谁不知道。”

    她忍不住偷笑道:“我保证你不知道。”

    妖孽郁闷的说:“怎么不知道。”

    见状她说道:“你没发现林博海更色老头的性格天差地别吗?”

    妖孽点头说道:“恩,大概是物极必反吧。”

    她摇头说:“不对,因为林博海是色老头哥哥的儿子,色老头欠他哥哥人情,所以就……。”

    妖孽诧异的问:“不会吧,那他儿子呢?”

    她郁闷的说:“就在你我身边。”

    妖孽立刻指着有点糊涂的魅二说:“怎么可能是他?”

    她摇头说:“是木鱼。”

    妖孽一愣,竟是许久才诧异的说:“难怪这两人如此相像。”说完他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妖孽,她们一起笑了,此时妖孽才知道为何她要木鱼离色老头远点。

    妖孽转头对魅二说道:“今天我们说的话不许告诉第二个人,知道吗?”

    魅二稀里糊涂的说:“你们说什么呢?我根本没听懂,色老头是谁,跟木鱼什么关系?”

    ☆、已

    她和妖孽同时摇头偷笑,觉得这样也挺好,只是不知道木鱼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感想。

    见妖孽心情大好,她连忙起身往密道走,走进密道,她转到紫光的房间。

    此事紫光的房中微微亮着烛火,她以为会看到顾渊守在紫光的床前,却看到顾渊抱着紫光坐在床上,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很是亲昵。

    顾渊握着紫光的手说:“好点了吗?还冷吗?”

    紫光靠在顾渊的怀里摇了摇头说:“恩,好多了,只是没想到影儿她会这样走了,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顾渊叹了口气,紧了紧抱着紫光的怀抱,微微帮他拉了拉被子说:“是呀不光你,我也有点无法接受,她就这样走了,我的心里感动很不安。”

    紫光抬头瞪了一眼顾渊说道:“平时就劝你收敛收敛性格,你倒好,老不改,一生气就像你那头毛驴一样,死犟死犟的,谁也拉不会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顾渊郁闷的感叹道:“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这次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不原谅我,难道你也想逼我吗?”

    紫光抬打着顾渊的胸脯说:“你去死,你去死,还我妹妹,还我影儿妹妹。”

    顾渊一把抓住紫光的纤细的手,安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还以为你们那个了。”

    紫光瞪着他说:“做了又怎么样,我喜欢她,你管不着,那是我的事。”

    顾渊一愣问道:“你真的喜欢她?”

    紫光微微点了点头说:“嗯,她是第一个主动让我抱的女人,感觉很不错。”

    顾渊不满的说:“那我的拥抱呢?”

    她忍不住想笑,顾渊竟然在吃醋,看来他真的很在意紫光。

    紫光白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大男人的拥抱谁稀罕。”

    顾渊立刻凑到紫光面前,认真的说:“真的不稀罕?”

    紫光懒懒的说:“不稀罕,男人的拥抱多了,你算老几,而且一点也不温柔,除了第一次你让人家爽了一次外,哪次不是你上人家,和那些好色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她一愣,这才知道,原来紫光只有第一次攻了顾渊,之后……一直在做受,难道他……想反攻?她郁闷在密道里偷看着里面,就看顾渊不情不愿的说:“要不……你……。”

    紫光立刻精神了几分说道:“要不什么?”

    顾渊见状红着脸说:“要不我帮你做做运动,出一身汗会好的快点。”

    紫光一把推开顾渊说道:“混蛋,又想占人家的便宜,我不干,我就要我的影儿妹妹,你帮我找来。”见状她叹了口气,走出密道,看来顾渊是真的喜欢紫光,紫光也是真的喜欢顾渊,否则他也不会第一次就主动招待顾渊,看来这个世上又要多一对基了。

    她带着感慨上了楼,走出密道时就看妖孽,躺在床上睡了。

    魅二来了后,妖孽对魅二挥了挥手说:“你可以下去了,让影儿照顾我吧。”

    魅二连忙退身走进密道。她走到妖孽身边,像往常一样躺倒妖孽身边,妖孽翻身抱住她说:“有你在身边真好。”她也觉得很安心,可她不能留在这,如果她留在这只能给他召来祸端,她抱着妖孽想了许久,见他睡着,她这才慢慢起床,开始小心的收拾行李,拿出师父当初送给她的那几本秘籍踹在怀里,又找出她那张三千两的银票和碎银子带好,这才走出门。

    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慢慢升起,初春的天朦朦胧胧,似乎起了雾,妖孽恐怕又要睡到中午吧,她召来斩妖剑,坐上,正要拍了拍斩妖剑离开,却见紫光站在门口,而他身边是扶着他的顾渊。顾渊见到她楞了,而紫光却笑着说:“留下做我妹妹好吗?”

    她在空中对他摇了摇头说:“跟顾渊走吧,帮我好好照顾顾渊,我走了。”

    她轻轻拍了拍斩妖剑,他带着她飞离了魅香楼。

    她回头时竟是看着紫光扑倒在顾渊的怀里哭了,顾渊一边安慰他,一边仰头往天上看。

    踏着晨光她离开了京城,这次她走的很清松,心也安定下来,此时京城在没有她留恋的了。出了京城,她也不知道往那里走,不过她却发现斩妖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交通工具,使用方便,召之即来,还不用汽油,果然是一件上等的法宝。

    斩妖剑带着她飞了一天,黄昏时分竟是到了慕容玉的府上。

    她很想看看慕容玉在忙什么?

    于是让斩带着她慕容玉家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她之前住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车夫王二毛子的女儿,而王二毛子的媳妇正在安慰自己的闺女。

    她连忙凑近几分偷听。就听王二毛子的媳妇怒道:“这没良心的家伙,说娶你进门简直就是忽悠咱们,连个酒席都不摆,也让咱们见人,除了见了一次老丈人,就把咱们锁在院子里,还让不让咱们见人了,难道想锁咱们一辈子不成,不行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她听完直叹气摇头,敢情慕容玉又来老一套,看来他这次要倒霉了,看样子车夫王二毛子的媳妇不好惹,非得把慕容玉的府上闹翻天不可。于是就看到那女人,气哄哄的走出屋,直接往大门走,只是刚走到大门,就让一个侍卫拦下,侍卫吩咐道:“没有公子的命令,任何不能离开这里。”

    那女人见状直跺脚,仰头骂道:“好你个慕容玉,你个龟孙子,你给我出来,你要不出来,老娘骂死你,你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娶我女儿,不就是有点臭钱,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妈吗?老娘不稀罕,老娘要带闺女走,你给我出来,你个王八蛋,兔崽子……。”

    她听着震耳欲聋的骂声也无语了,也不知道慕容玉听到会作何感想,于是拍了拍斩妖剑,到慕容玉的书房看看。

    就见慕容玉郁闷的站在书房里,一边听着骂声,一边感叹道:“有完没完了,这一天闹三遍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能过了,不能过,赶紧弄一封休书,给她几千两银子,打发得了。”

    立刻一个手下说道:“这样不好吧,才几天功夫就送走,要是老爷子知道,非骂您不可。”

    慕容玉皱眉感叹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我天天这样听着。”

    那个手下郁闷的说:“要不,你就委屈点,同房得了,也免得那女人挑你。”

    慕容玉诧异的问:“同房就行?”

    手下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说:“这都结婚几天了,那女人就是看你不跟他女儿同房,以为您没诚意,所以才天天骂。”

    慕容玉一脸纠结的表情,许久才问道:“真是这样?”

    手下点了点头说:“不能错,手下还特意派了一个丫头套话,听意思就是这样。”

    慕容玉立刻黑了脸说:“好,好,麻烦你安排安排,同房就同房吧。”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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