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五郎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1节

    司徒胤将他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

    “走吧!再不去他们可得说咋们摆架子了。”

    这边的桌上坐着洛家两位长辈,还有洛书奇以及阿凝,现在迟迟没见到客人来,还有些奇怪的,洛老爷让洛书奇亲自去叫人时,这两位算是来了。

    “洛老爷,洛夫人。”两人同时行礼。

    两位看了看司徒胤再看看立在那的女子,忽觉惊讶。

    洛书奇起身说道“花奴,你们二位在罗嗦什么,饭菜都凉了。快坐下用饭,不然,还真的吃冷东西。”

    玉清风不太会应酬这些,但是司徒胤还是会的,“花奴身子不适,在后面耽搁了片刻。”

    “花奴何处不舒服?请大夫了没?”已闻这话,洛书奇便担忧了起来。

    “没事。”玉清风淡淡的笑道。

    “没事就好。快吃饭。”

    两人坐下时,洛老爷笑道“这玉小姐生的绝妙,司徒小弟也是英俊,老夫看啊!你们的孩子一定是个天下无双之人。哈哈!”

    玉清风一愣,倒是司徒胤反应快,道“在下与花奴只是兄妹而已。”

    “兄妹?小弟你这般说笑当真是不好!你们啊!也别揣着掖着,我家阿洛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会跟你抢,但是啊!这外面还有很多人呢?”

    司徒胤看了看在身边低头吃饭的玉清风,终于明白了,玉清风这是把问题丢给他了,好吧!那他就实话实说吧!“我们正准备回家之后便成亲呢?到时候,”脚被踩了,洛书奇惊讶的看着他。“到时候,洛少爷一定要来啊!”

    “这坦坦白白的说出来不正好吗?”洛老爷笑道。

    司徒胤含笑点点头,转头时,拿起筷子给他夹蔬菜,尽量都在避开油腻的东西。

    洛老爷看了几眼玉清风就凑在洛夫人耳旁说话,洛书奇则与司徒胤说话,而玉清风则一个人吃饭。

    饭后,司徒胤要带着玉清风回去,哪知,阿凝却说“我听闻西楼那边,今下午有场霸王别姬的戏,不如,我们四人去看看如何?”

    洛书奇说道“正巧今日下午无事,花奴,司徒公子,我们去看看如何?”

    司徒胤道“如今五爷的告示还未撤去,我们出去有点不方便。”

    “花奴如今是女子装扮,无人能看出,司徒你便扮作他哥哥或者父亲;”

    玉清风看了一眼司徒胤,说道“司徒,我们去吧!我也想看戏。”

    本要继续拒绝的司徒胤一听闻这话,也是没辙了。“好吧!”

    ☆、麻烦又起

    四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坐着一辆马车去了戏楼。途中司徒胤 与洛书奇相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玉清风就靠着他闭着眼睛休息。

    到了戏楼,洛书奇选择了二楼正对下面戏台的位置,既能避开一些闲杂人等也能看清下面的一切。

    小蝶糕点,一壶茶。

    玉清风显然的有些慵懒,准确点的是没那么对戏曲有兴趣,像是只来陪同人的。

    “玉小姐可曾听过霸王别姬?”阿凝问道。

    “不曾听闻。”玉清风慵懒的说道。

    阿凝也不觉奇怪,只看着下面舞台,笑道“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霸王别姬戏词)

    阿凝哼唱的不是很对,但玉清风还是挺清楚了,转头将正在和洛书奇说话的司徒胤拉过来问道“霸王别姬是什么故事?”

    洛书奇和阿凝同时一惊,司徒胤了解他也就没什么惊讶的,只笑道“讲述的是楚汉之争时的霸王项羽及其爱妃虞姬之间的故事。 ”

    “都死了?”

    司徒胤点点头。

    玉清风很淡然的回身,嘀咕了一句“不死如何成传奇。”

    阿凝是没听清楚,但是洛书奇和司徒胤倒是听清楚了,不免对他有些无奈。司徒胤道“你这念头真是奇怪!”

    “司徒,我们走吧!看戏没意思。”

    “花奴,这霸王别姬可是绝唱,你当真不听听?”洛书奇见他要 走,也觉奇怪。

    阿凝道“玉小姐不懂戏曲估计也不会明白这霸王别姬。阿洛,你就让玉小姐陪着他夫君出去走走吧!”

    “可这外面不安全,去不得。阿凝,这戏曲日后听也可,我们以后再来。今日先回府。”

    阿凝有些为难,恋恋不舍的看着下面。“可你难得有时间。”

    这司徒胤还是明白人,起身说道“洛少爷,少夫人想听曲,你便留下陪她吧!我带花奴出去走走。”

    洛书奇看了一眼阿凝,起身担忧的看着玉清风,道“今日才是第 二日,你出去小心。司徒公子,劳烦你多看待点花奴。”

    司徒胤笑了笑,道“那有相公不照顾娘子的?呵呵!放心,我与花奴皆会武功,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

    两人于洛书奇道别后便去了。

    出门后,他们也没做马车,司徒胤也没带斗笠,免得招惹眼线。

    “你要去何处?”

    “随便去走走。”

    热闹的桃花城依旧残留桃花的芳香,却让哀凉装满了这座没有大门的城,与那一个囚字没什么区别。

    玉清风虽有司徒胤的陪伴却还是没什么精神,只是麻木的走着。

    到了一个地方,司徒胤准备带他去路边的小摊吃点素面,那知这还没坐下就被围住了。

    路边行人看着驾驶知道是要打架了,便各自扯到一边去,要么就是匆匆忙忙的跑人。

    玉清风看着围着他们的众人,嘲讽的对领头的天行说道“你主子真看得起我,让这么多人来。”

    天行有点变扭,卡在这两人之间就不知道该肿么办。“公子,你跟我们回去吧!你在外面待的太久主子会担心你的。”

    “不必了,你主子没有心,何来担心一说?司徒,我们走。”玉清风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慕容策的事情,也不想和这些人见面。

    司徒胤乖乖的跟玉清风走,但是他知道玉清风能走掉他走不掉。 这次,慕容策真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慢着。”立在玉清风身后的慕容秀握剑上前阻止两人继续离去 ,玉清风和司徒胤同时止步。

    “公子。你可以走,但属下必须带司徒胤回城复命。”慕容秀的脸上不带斑点感情,严肃的很。

    玉清风看了一眼司徒胤,轻手拉起他的手示意给慕容秀看,道“ 想带他走,就砍掉我的手。否则,今日甚至是今后你们都别想。 ”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捉拿叛徒玉花奴司徒胤。”慕容秀本就是慕容策的手下,又冠其姓氏,自当会对慕容策唯命是从,不会因任何事情任何人违背上级的命令。

    两路人吗打起来了,路人这回儿就跑了,甚至小摊也没人了。

    司徒胤武功不低却也不是很高,现在,玉清风又不能太动武他就处处护着。在被人划伤好几处之后,玉清风有些不悦,唤出长剑 就与人打起来了。

    四处很乱,正当此时,那日在舞林大会上的盟主侍卫来了,二话 不说直接掺和进去。

    一阵厮打之后,玉清风和司徒胤退到一起。“司徒,这两人?”

    司徒胤看了看,拉着他的手说道“别管是谁,先走。”说完拉着玉清风便消失了。

    司徒胤带着玉清风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

    司徒胤的右手臂还在流血,却不管反而问道“你没事吧?啊?让你不要动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不听呢?好不容易才报下来的。”

    “没事没事,我没女子那般柔弱。司徒,你的手臂在流血,我们去看大夫吧!”

    “下次别动手了。交给我解决。”

    “先去看大夫。”

    玉清风带着司徒胤匆匆赶到医馆,包扎了伤口之后才慢悠悠的回去。

    但是,坏事是一起来,这么巧的就遇到卿颂,当然,卿颂见到他当然也觉得惊讶,惊讶他现在打扮是这样。

    玉清风想直接绕开,那只卿颂开口了“玉花奴,离开了花城就要 走的干干净净,毕竟男风还是伤风败俗的事情。”

    “我喜欢谁,喜欢男人女人似乎与你与这世俗无关。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至于,如今,卿老爷你若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卿颂听他的话就觉不舒服,喜欢男人还敢说的这般有理,简直就是错了还在强词。“若为断袖便投胎为当今皇后,若不为皇后, 便独自成家,娶妻生子。你这样只为下贱奴才有什么出路,只会毁人清誉,破坏家庭。”

    玉清风本药反驳回去,却被司徒胤阻止了。“卿老爷,你是长辈 ,我们应当尊敬与你。只是,你今日这话怕是有违长者之态。”

    “呵呵!老夫这是教训晚辈,何来有违长者之态?我看,你们俩整日厮混在一起,怕早就给城主戴了高冠吧!哈哈!”

    “司徒,我们走看。”

    看着玉清风带着司徒胤离开,卿颂满某都是不屑和嘲讽。如今玉花奴离开花城,瑾凉也该是有个机会再为花城生个少主。

    玉清风回去之后也没多在意卿颂的话。只照顾司徒胤,现在,司徒胤出了事情,他不能再等着司徒来照顾她。

    天黑时,一顶轿子在街上缓行,四处弥漫着暗黑的炫舞,等行到卿府府邸前面时,教中传出了命令。“去把卿府的后院烧了,半个时辰后通知县令说玉花奴纵火欲烧卿府,并杀数十位丫鬟仆人 。留着卿颂,还有用处。”

    “是。”

    因为司徒胤受伤,一些事情就落在了玉清风身上,等上床休息之时,天色不早了。

    司徒胤依旧睡在外面,玉清风则躺在里面。两人说了几句就睡了 ,只是司徒胤却睡不着。

    我这样把他捆在身边合适吗?明知他心囚在了花城。孩子是我的 ,却让他背负这些痛苦,我还有何颜面告诉他一些没说的话。如若我不开口,他们就会这样误会下去。

    一大早的,玉清风就醒了,但转身后没看见司徒胤,觉得奇怪。 以为他出去了,也没在意,便起身洗漱穿衣打扮,这时间也很早了。

    玉清风越来越担心,便出去找人,那知在前院遇到了阿凝。“少 夫人,可曾看见司徒?”

    阿凝道“没见着。出了何事?你夫君不见了吗?”

    “不见了?”玉清风有点不相信,司徒胤怎么会在现在离开他不管呢?这个地方,除了司徒胤他就没认识的人了。

    “会不会昨晚就离开了?要不,你出去找找看。”见玉清风有些忧虑,阿凝补充了一句猜测。

    “不会的,司徒不会丢下我的。”玉清风摇着头呆呆的走了。司徒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阿凝看着玉清风出去也没说什么。

    玉清风出去,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凭着感觉找了一个方向寻 去,希望可以找到司徒胤,他现在唯一还有的东西。

    大街是沸沸扬扬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些对于玉清风来说像是不存在的、他看东看西,一路喊着司徒胤的名字。从热闹走到寂寥,从失望走到绝望,都不曾见到消失不见的司徒胤。

    现在,他还能去哪?

    也不知怎的,玉清风转身走入了一家医馆,里面的客人不多,但大夫现在还不忙。

    “姑娘,是何处不舒服?”老大夫问道。

    玉清风神色恍惚,说道“老伯,我我要打胎药。”

    “你?你是自己喝还是帮人买的?”这姑娘一进来脸色都不正常 ,又说要打胎药,老大夫有些不敢大意给他开药。

    “我自己。”

    “姑娘,你爹娘可知道?堕胎很危险,再则,这孩子也是一条命 啊!你们这些为爹为娘的有何不对也不得牵连孩子啊?姑娘,回去吧!”

    玉清风现在显然是很不对劲,冷清的双眼有些迷茫,像是汪洋之中的孤叶不知下一刻去往何处。“我不记得,他不要我了,他,他与别的女人有孩子,他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老大夫看他觉得奇怪,语无伦次的话也没听明白,但有那么一点点是明白的,可是,这也不能牵连孩子啊!

    “老伯。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去哪里?都不要我了。”玉清风的心 变得不安焦躁,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只有他一个人用着躯体行走,寻找遗落的故人。

    大夫越听越糊涂,正准备要出来问个清楚再送人回去的,却见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

    “花奴。”跑进来的是司徒胤,只见他满脸汗水带着担忧的跑前 去。

    而玉清风像是没听到似得靠着柜台呢喃着一些碎语,失落的像是 蹲在路边的小狗,随时都会消失。

    司徒胤上前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像是寻到遗失的宝物一般。“ 你为何不在洛府等我?”司徒胤只是昨晚担忧慕容策的人找来才连夜赶去竹林找司徒幽篁,那知这一回来就得知人不见了,若非是那两个影卫他一定找不到他。

    玉清风木讷的立着,还没从一个人孤独的黑暗世界走出来。苍白的面容,迷茫而又惶惧的眼眸,加之呼吸的紊乱,完全在告诉这些人他害怕,害怕一个人,害怕没有人在身边。

    “别怕,别怕,我们回去。”司徒胤自责又心疼,自己真不该不留书写离去。

    老大夫看了看,说道“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说什么要买打胎药,还说一些奇怪的话?小兄弟,你回去可得好生看管啊!这若是那日被人给拐走了,她这情况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司徒胤是听在耳里,同时,也记在了心里。玉清风现在情绪不稳定,他是知道的,虽然看着没什么不一样,但若仔细看,这问题就大了。

    现在,他必须得带他去竹林那边避风雨,就算是慕容策有能力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那。

    司徒胤带着有点犯痴的玉清风出门回去,走了几步,弯身将他背起,也不顾路人的眼神了。

    “司徒,你别走。”爬在司徒胤身上的玉清风将司徒胤的肩膀搂的很紧,不安的祈求这人不要走。

    司徒胤一听,心头一酸。“我不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司徒,你说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没有人陪我?他们说讨厌我,不喜欢我,说我脾气差。为什么我不可以有朋友?他总是不要我交朋友。司徒,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玉清风好像很累似的,枕着司徒胤的肩膀就要睡,好像睡着了就会忘记一些事情,那些不想放在脑海里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眼睛有病,看不见你。其实,你啊!是最听话的,是一个可爱的人。以后若是有人再这样,你不要管,活你自己的生活,别因他们半点指责给自己生活染上暗色,知道吗?我这个朋友还在呢?你不是一个人。”

    司徒胤对玉清风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不知这些人为何不喜欢他但是玉清风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小猫。愤怒时将浑身的毛竖起刺伤伤害他的人;给他他要的,他就会在身边依偎着你,会放下警惕在身上睡觉;伤心的时候,会走到身边抬起泪蒙蒙的眼,祈求爱抚。他喜欢这样的玉清风,喜欢不隐藏自己情绪的玉清风,喜欢胡闹有点犯傻的玉清风,喜欢把他当好朋友的玉清风。

    “我不是一个人,我又司徒,就算是他不要我了,我还有司徒。我还有师父,我师父不会不要我,我还有我爹和哥哥,他们不会像他那样对我。司徒,你知道吗?我有一个义母,她是太后,她的儿子很小就夭折了,她的女儿嫁到了远方。她说我是他儿子,我说我有娘亲。可她不在乎。义母送了一个平安符,我给了小义。”玉清风自顾自的说,就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知道,你说给我听,说我不知道你想与我说的故事。”司徒胤忽然觉得这一段路很幸福,莫名的有种走到暮年的感觉。但是,玉清风的话总带来一些淡淡的忧伤。

    “我师父不让我下山,不让我看关于儿女情长的故事以及书册,他只需我看诗书,很枯燥的书。十几年的时间,书中的诗词我都记得还能写下来了。对了,师父也不让我喝酒,好像是因为酒寒。我有一次偷他的酒喝被他抓到了,师父罚我蹲马步,直到我晕过去才放过我。”

    “你师父是为你好。”

    “可我爹把我扔在雪山十六年,从未看过我,我娘亲去世之时他也未让我回去。后来,我回去之后,他对我很好可我总与他唱反调,他还是不跟我计较。有一天,我看到他因为我的事情呕血,那一刻我才知道爹对我的爱。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司徒。”

    “为时不晚。你若是想见你爹,安稳一些的时候,我带你回去。”

    “对了司徒,我有一个哥哥,他是将军,喜欢边疆的将军。他说过我是疆土他是将军,可我要做他手中的铁戟和他一起保护疆土,这是他的心愿,安边疆。”

    “你哥哥比我哥哥厉害,何时你带我看看?”

    “其实,我很想夜大哥,”司徒胤一震“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也许我就与夜大哥相守了。可是,老天太作弄人了。司徒,知道吗?你和夜大哥很像,都会任着我宠着我。”

    “那你和我相处的原因是因为你夜大哥?”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很像夜大哥,不过,司徒,我喜欢你们,真心的。”

    “我知道。你的心天地可鉴。哈哈哈!”

    而远在花城的慕容策现在正拖着病在前院办事,又是关于寒宫彧的。

    “上官一眉这个废物。下令下去,让青云门苏寒渊负责此事,旁者敢逾越,直接出局。”

    “是。”负责此事的扶阙说道。

    扶阙离去后,卿瑾凉端来药,浓郁的药此的慕容策一阵咳嗽。

    正当要喝药时,柳卿兮气匆匆的进来了,身后跟着长苏生烟。

    “你还喝?”柳卿兮过来挥袖将药碗打翻。

    “柳前辈。”卿瑾凉不解。

    “清风到现在都没踪影,你还安心的坐在这里喝药。”

    长苏生烟有点护着慕容策,说道“羽笙现在生病也是因清风的事情,柳兄,你”

    “那是他作茧自缚,自食恶果。”柳卿兮说的时候还瞪了一眼卿瑾凉,毕竟现在他还不知道玉清风在哪里,人是坐卧不安。

    “柳前辈”慕容策起身欲要做什么,哪知温锦匆匆跑了进来。

    “五爷,出事了?”

    “何事?”

    “打扫的丫鬟说在公子先前住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女子正是夫人身边的丫鬟素歌。”

    几人震惊之中。

    这会儿,宁伯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城主、”冷澜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听在了慕容策身上。

    “城主,有人来报案说有人想烧毁卿家府宅,而这凶手恰是花城的二城主玉花奴。”

    “你胡说什么?”柳卿兮愤怒的反驳。

    卿瑾凉也慢慢的有点反应,却那知此刻,慕容策被两个消息加之之前的郁闷一催,一口鲜血吐出。玉清风,你到底要祸害多少人?

    ☆、凶手是谁

    慕容策的鲜血直接吐在了地上,甚至殃及到了正立在他面前的柳卿兮,也正是这一声将那些震惊在素歌之死当中的人。

    “羽笙。”长苏生烟大惊。忙的过去扶住要倒下的人。

    卿瑾凉冲到冷澜面前,不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玉花奴烧了卿府 ?冷大人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冷澜看着眼前的人,虽于心不忍但这事情还是早些通知一点的好 。“是。”

    “那我爹呢?我爹呢?我爹呢?我爹还在那府里。”卿瑾凉红肿了双眼,泪水溢满了眼眶。

    “卿老爷,他,他”

    “你说啊!我爹呢?我爹在哪?”冷澜的犹豫和停顿让卿瑾凉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喊了出来。

    “卿老爷他身中数剑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冷澜尽量说的委婉一点,然而这已经将一个足够让卿瑾凉世界崩塌的真相说了出来 。即使委婉也无法。

    “啊!”卿瑾凉终是接受不了,一声宣泄的哭声喊了出来。随即跑了出去。

    “卿小姐。”冷澜欲要去追,却还是没去,转身看向慕容策。“ 城主,请您交出玉花奴还卿府上下一个交代。”

    “你双眼可曾看到我徒儿杀了卿家上下?如若没有,就别听他人之言给我徒儿妄加罪名。”柳卿兮是再怎么都不会相信玉清风会杀人,如果是从前,他在边疆杀人那也是被逼无奈无法选择,如今,会有何事还会让他走上这条路?他的徒儿是清白的,不懂人世间的仇恨,也分不清黑白,那是因为他活在没有仇恨没有黑白的世界里。他不会无故伤人。

    “老伯。府中活着的仆人个个指向玉花奴,就算晚辈是道听途说 ,这府中之人不会是。今日,望城主交出玉花奴还卿家上下一个交代?”

    柳卿兮被说得哑口无言,按照玉清风如今的性子,的确有可能因为私仇杀害卿家上下。

    慕容策伸手抹掉嘴边的血迹,体力显然不支,但还是笔直的挺立 着。“他已离开花城,至今尚未有人知晓他的下落。冷大人若是要抓人,便自行去抓。”

    如今不论火烧卿府杀害卿颂是真是假,他应该庆幸未将人找回来 。能逃脱的责任与牵连便逃脱,自会有人善后。

    冷澜脸色一变,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花城二城主在外犯事,身为城主的您不该如此偏袒与守护,应当治的罪就该治,否则,如何让桃花城的百姓臣服我朝以及历代为安民安社稷撰写的朝法?”

    “冷澜,你已是罪孽之身,先不行法之事,如今,又将朝法抿含于口镌刻与心。当真是想洗脱曾经不义之罪吗?”慕容策道。

    冷澜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事情是指什么,只是,如今他已经在弥补曾经的过失。

    “玉花奴已非我花城之人,你若要抓他归案,先将证据集全以及 寻到让人。如若他真是此案凶手,我自当会处置他,也不必用你的手。”

    “那在下就先行告辞,静候城主佳音。”冷澜终还是离去,毕竟 。慕容策树的还是有点道理。仅凭片面之词是不能完全断定花城 二城主正是此案凶手。他的去收集证据以及找到人。

    等冷澜下去,柳卿兮说道“清风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你得尽快为 他洗脱罪责。”

    “柳兄,羽笙如今的情况怎能分心去查此案?”长苏生烟说道。

    “柳前辈,您放心,就算他当真是凶手也不会有事的。”慕容策道。

    “此话当真?”

    “当真。”慕容策说了一句便随宁忻与溫锦走了。

    等他们走后,柳卿兮看着长苏生烟,埋怨道“我还是他前辈,而你已是清风的师父。”

    “改日我还你一个徒弟。”

    慕容策出去后,让溫锦带他去玉清风先前的房间,宁忻则去通知 恭苏前来协助他。

    等进去后,素歌的尸体依旧摆在床边,刺眼的鲜血流了满地都是 ,一双清澈的眼睛还睁着,看着窗格上的雕花。

    “溫锦,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此事只有进来打扫的三个丫鬟知晓,爷您放心,奴才已经吩咐过她们不得宣张此事。”

    “好。你通知下去,撤回所有在外寻找公子的人,我另有安排。 ”

    “是。”

    等恭苏过来,溫锦才离去,慕容策直接开口说道“恭苏,仔细检查素歌的死因。”

    “好。”恭苏点点头变要去,那只轩辕螓藏拦住了他。

    “苏苏,这种事情那能让你来啊!还是我来吧!看着啊!”

    恭苏可不吃这招,直接绕过去,见人跑了,轩辕螓藏忙的跟去。

    两人简短的对话让慕容策心有所动,搁在身后的手也握紧了片刻 。如今,恭苏已有疼他之人,而我,除了冰冷的王位之外,还有何物与他作比?

    “这丫头生的挺灵气的!”轩辕螓藏一蹲下就瞧见了素歌的面容,不得不夸赞一番。

    恭苏很认真的检查素歌的身体以及伤口,对轩辕螓藏的话也是不理会。受冷遇的轩辕螓藏也就有点吃瘪了,规规矩矩的在那帮着检查。

    恭苏翻过她的身子,看了一眼带血的衣裳处的破口。“这血凝结了许久。”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好几天了?”轩辕螓藏惊疑的说道。

    “她的身体保存的很好,而这血却凝固已有些数日,应当是,凶手用了某种方法保存素歌。”

    慕容策上前说道“看看伤口。”

    恭苏点头,随即要扒开素歌的衣服。这轩辕螓藏着急了。“苏苏,你怎么扒她的衣裳?”

    恭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看看伤口的深浅如何确定凶手属于哪一种人?”

    “那你把眼睛给蒙上。我帮你。”轩辕螓藏傻傻的伸手蒙住他的双眼,这恭苏不悦了。撩开碍事的手直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掀开了素歌的衣裳。

    “啊!”忽然看见恭苏掀开衣裳,轩辕螓藏吓得遮起了眼睛。

    恭苏看了一眼他的傻样,一边看伤口,一边说道“你以为她与你一样,不知道穿肚兜。”

    咚咚咚!轩辕螓藏傻楞了,听恭苏这话好像是在说笑呢,那说笑是不是意味着恭苏改变了一些羞涩的轩辕螓藏展开手,偷偷瞧了瞧素歌,当真见到距离肌肤之间的淡红色肚兜。连红了,然后,憋憋的说道“你才穿女人的肚兜。”

    “腹部的伤口凝结的并不完整。”恭苏根本就不打算理会轩辕螓藏,准确的是要办事情么时间。看到伤口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散乱的血斑。“雪里面掺着水。”

    “苏苏,这血里面怎么会掺着水?”

    “因为凶手想要误导素歌真正死亡的时间,不过。至于用了什么药。”恭苏有点疑惑。身后的伤口和前面的伤口不一样,血是凝结的,没有掺和任何东西。

    慕容策道“恭苏,先推断伤口的深浅。”

    “伤口不深,应是普通人所为,而且,极有可能是女子所为。”

    “素歌平日听话乖巧,性子直爽。会与何人解下私仇?”慕容策呢喃道。

    恭苏帮她合上衣裳,起身说道“素歌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她死了四五天,夫人不可能不知晓?”

    轩辕螓藏起身想了想,道“有可能是素歌对五爷您起了恻隐之心,不巧被夫人发现了,夫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位置就出手杀了素歌。”

    恭苏看了他一眼,道“你脑子真是愚蠢!素歌是当场死亡,并未任何挣扎的机会。而且,这是玉清风的房间,夫人一届女辈怎能凭一己之力让素歌一击毙命且移到玉清风的房间来。”

    “小萝卜是不可能杀人的。这应该是有人想污蔑他。”轩辕螓藏肯定的说道。

    “对。夫人是最有嫌疑的人。不过,师兄,你如何看?”

    “四五日之前清风还处于晕睡之中,如若他真的要杀素歌,按照他的性子会直接杀素歌,不会选择他的房间隐藏着;另外他就算是与卿瑾凉有什么恩怨,也不会杀她身边的丫头。这般鬼鬼祟祟的事情,他不会做。”玉清风的性子他慕容策当然了解,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他也清楚。而素歌的死卿瑾凉绝对脱不了关系。

    “那师兄,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置素歌?”

    “轩辕螓藏,如今恭苏不便,你代替他去花楼找云觞,让他查查素歌。”

    “好。”

    恭苏陪着慕容策出去,走到路上,恭苏忍不住的额问道“师兄,何时找回玉清风?”

    “等他何时想回再回。他即是喜欢自由自在便由着他去。”

    “你放心让他与司徒胤在一起?”

    “司徒胤比任何人都清楚,做他的朋友胜过为他的情人。就算清风有半点心事,他司徒胤也不会有。”

    恭苏不明白,可,他们非要如此也就任着了。

    走了几步,慕容策问道“对轩辕螓藏,你当真是要接受吗?”

    忽然听闻轩辕螓藏,恭苏淡漠的双眼有了半点涟漪,却很快的平复下去,反而,有些无奈。“我不顾你想要什么便将我的一切给师兄你,这样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倘若我给师兄你要的这才是我要的,师兄,武林大会上是我鲁莽,差点害了玉清风和你孩子的命。”

    轩辕螓藏,螓藏,他说念藏(g)而非藏(zang)。两全之策,不,总有一方会委屈。

    “清风何时才会如你一般明白我想要的是何物?”恭苏的话让慕容策不由得惆怅和失落,他知晓玉清风要什么却不能给,倘若玉清风知晓他要何物是否会明白他的心思?明白他那些无法对任何人说的无奈。

    “他会明白的。”

    “呵!恭苏,我忽然想阿昊了。”

    恭苏微惊。

    “自阿昊走后,总觉他常常围在身边。有时梦见阿昊,他总是端着那杯毒酒求我,求我不要让他们失望,求我回宫帮助父皇。清醒之时,也闻他叫我五哥。恭苏,你说,若是阿昊还活着,我们三人能否像从前那般?”

    提及慕容央昊,恭苏内心也有些伤心,或许,是这颗心原本就是属于逝者所牵挂之人的。那个总嚷嚷五哥、五哥哥和苏苏的人,如今,长眠鎏宪台上,看着华城,看着他的五哥。

    “七爷身为君死,魂为君长留,心为君忧,若是活着,定然还唤师兄一声五哥。”

    恭苏的话难免会伤情,而慕容央昊的死无非是一种无言的痛和自责,不顾后果饮下毒酒却牵连无辜之人诀别于韶华。如今,玉清风又不在身边,一时血液涌动,无心之处频频波动,终是没忍住,在白色栀子花前吐了许多血。

    “师兄,师兄。”旁边的恭苏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为何这样了?

    慕容策捂着心口处,含着微犯黑的血,笑不似笑,哭不似哭。“他何时才能体会我的苦衷?我出身本在皇室,如今为王,许多身不由己,社稷安稳是我决定?国家贫富是我决定?可是,为什么他只想着自己要什么?”那一刻,慕容策喊了出来,同样的也让血液更加膨胀。

    “师兄。”

    “恨为皇室人,怨为无情人。”

    正当恭苏无措之时,拂羲赶过来了,一瞧这情况,忙的过去。“皇上,你再这样,拂羲就算是把命搭上也无回天之力。”

    这边欲要远走的司徒胤刚刚带着玉清风出门不久,就瞧见外面有些乱,心中觉得奇怪。

    他也没多停留便走,这地方不能呆久。

    才走没多久,却被世佛月和车前子拦下来了。

    “玉大哥,副城主,你快带玉大哥走。”世佛月着急的说道。

    玉清风和司徒胤不明白,玉清风问道“出了何事?佛月,我从未见你这般着急过。”

    “今早桃花城县令带着人来花城,说你昨晚火烧卿府,并杀害卿家上下数十口人,正要捉拿你归案。而且,寒宫彧也要抓你,你们不能在外面停留。”

    “花奴一直与我在一起,他何时去火烧卿府又何时去杀害他们?”司徒胤惊疑,还有点不安。

    “那慕容笙如何说?”玉清风更在乎这个,有人要污蔑与他,那慕容策会如何想?

    “我不知道,只知县令当时带着人走了,说要捉你回去还卿家性命。玉大哥,你现在别再管慕容笙了,走吧!如果寒宫彧知晓你在何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花奴,我们走吧!看着满城风雨应该是冷澜出告示了。”反应回来的司徒胤急切的说道。的确应该找个地方避避。现如今,以他们两人的能力根本无法对付寒宫彧,若搭上樱花堡的也是螳臂当车,再则,樱花堡只是闲雅之地,大多都是普通人。

    玉清风的心差不多感觉得不到外面的温度,慕容策出告示抓他,把他逼的只有逃。如今,有人污蔑他,他却不管,让别人又来逼他。

    “玉大哥,我与车前子送你们走,若是半途遇到寒宫彧,我们还能抵挡一些。”

    “好。”

    四人匆匆到了一个树林,以为没事之事,却直接与寒宫彧的轿子撞到了。

    世佛月看着对面的世佛浅,说道“浅儿,你就放过玉大哥一次。”

    世佛浅面无表情,依旧那么冷酷。“姐姐,我能放过玉花奴,可剑主不会。”

    “那今日,看在姐姐的面上待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好。”

    这会儿,轿子里的寒宫彧说道“月儿,你们姐妹俩应当同心同力协助为父完成大事。”

    司徒胤看了一眼玉清风,还不明白世佛月与对面你女子的关系。

    车前子似一个木头人立在那,抱着一把剑立在那。

    “寒宫彧,我姓世,我叫世佛月。”

    “哈哈哈!世佛月,世佛月。你们姊妹同为我寒宫彧的子嗣,这是自欺不了的。”寒宫彧道。

    “佛月是你女儿又如何?你是恶人并非意味着佛月也是。”玉清风道。

    “玉清风,没有慕容笙的羽翼,你以为你还能从本尊手中逃出吗?”寒宫彧的声音陡然下降至无比的寒冷,又掺和一些阴寒。

    “哈哈哈!寒宫彧为我魔教手下败将,今日还敢在此处自称本尊,真是羞死人了。”几乎是寒宫彧话音一落,四处便传来了云觞的笑声。

    他的出现让众人有些小小的躁动,却没看见她在何处,不免有些担心。

    等云觞身着一身红袍出现在玉清风几人面前时,四处也多了一些魔教中人,自当还有苏寒渊他们。

    “云觞,你我两派自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为何次次阻拦与本尊?”

    “因为一山难容二虎啊!你称本尊,本尊也称本尊,你若是那日在外面被人欺负,还喊着本尊。岂不是让江湖人以为我魔教云觞被人欺负了。”云觞今日的手中,是一把宝蓝色的玉骨扇,一动之间都撩起他耳鬓顺下的青丝。

    玉清风看见云觞已经不是从前的感觉,有些不悦。

    “云觞,你未免太过猖狂。”

    “哈哈!谁有能力谁就猖狂?是不是九书?哦?九书替本尊办事去了。”

    轿子里的寒宫彧有些愤怒,几番言语下来,甚觉必须出去魔教,否则,魔教将成为他眼前最大的敌人。

    “活捉玉清风。”

    这个安静的林子被刀剑声打破,惊飞了一些栖息的鸟。

    司徒胤是完全不让玉清风动手了,玉清风这次也听话的不动手。

    几人都是有心护着玉清风,所以,他也没受伤。司徒胤瞧有机会时,直接带着玉清风上了一匹马不管后面的分争就走了。

    卿府。

    白绢已经挂起,前院的残存却带着后面的狼狈残迹,一把火,曾经光鲜亮丽的卿府没了。

    卿瑾凉穿着麻布衣跪在还未入棺的卿颂身边,周围是衙门的人。

    却只有她一个人在痛苦。

    过了片刻,白引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看见跪在那的卿瑾凉,在看看卿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表妹。”

    闻话的卿瑾凉抬起满脸泪水的头,看是白引,一时没忍住,上前抓住他的手哭道“表哥,爹死了,爹被玉花奴杀死了。表哥。”

    “表妹,别哭了。冷大人一定会还舅舅一个公道的。”

    “表哥,我该怎么办?家没了,爹也没了。”

    “你还有表妹夫啊!他可以陪你的。乖!”白引弯身扶着要倒的身子,看着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女子,没了家该去何处?

    卿瑾凉只顾着哭,再没说出话来。

    司徒胤带着玉清风赶往竹林,还没到便丢了马匹步行前去。

    等走到竹林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司徒,你哥哥也会住在这里吗?”看着湖上的竹屋,玉清风有点却步。跟司徒胤住一起没事,可要与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他真的有点不想。

    司徒胤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哥哥要回樱花堡,不会住这里。”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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