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能生 作者:陆毕毕
第22节
“这件怎么样？”兆治信拿着衣服叫秘书给个意见，不过他的语气就像是，这个标怎么样？
秘书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
老板的话不能无视，况且老板把她叫到商场，不是让她当背景，而是让她给意见。
其实秘书很想说，兆总，您干脆裸奔过去比较有诚意，还隆重，走哪儿都一群人跟着，还得有记者c花c花地给您照相。
穿毛线衣服啊摔！
但是，借秘书姐姐十个胆她也不敢跟兆治信这么说话。
因此，秘书姐姐还是昧着良心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兆治信还是选择了自己心仪的那套，干脆利落地去刷卡。
留下风中凌乱的秘书姐姐不知所措。
合着兆治信把她弄到商场来就是让她当背景的啊？公司还有多少工作在等着她啊摔！老板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兆治信爷仨穿着崭新的行头上了飞机，秘书姐姐长长地送了一口气，一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索性就不回公司了，去好好安抚一下今天陪兆治信逛街受到的伤害。
飞机上兆治信给双胞胎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在座椅里准备睡觉，而卫蛋蛋并不想让兆治信这么轻松，小手啪啪地拍着兆治信的胳膊，“兆兆，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一个小时。”
“那，你没告诉爸爸吧？”
“没有。”
“太棒了！我们要给爸爸一个惊喜对不对？！”
“对。”
“爸爸住在哪里啊？”
“……酒店。”
“爸爸哪天回来啊？”
“…………后天。”
“爸爸……”
忍无可忍地卫滚滚终于开口了，敲了一下卫蛋蛋的脑瓜儿，道：“你安静一会儿。”
卫蛋蛋立即瘪了瘪嘴巴，准备开哭的架势。
兆治信揉着跳的厉害的太阳穴，微微蹙眉，“蛋蛋安静一下，滚滚不要凶蛋蛋。”
“哼，你们都是大坏蛋，我要告诉爸爸你们欺负我！让爸爸收拾你们！”卫蛋蛋气鼓鼓地抱着肩膀靠在座椅里，眉头像模像样地皱着。
兆治信叹了一口气，卫滚滚话少，卫蛋蛋倒是补全了卫滚滚的空白，一个人说俩人的话，完全不浪费双胞胎的名额。
虽然卫蛋蛋很生气，但是一会儿就会好了，最重要的是，卫蛋蛋被卫滚滚调成了静音模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恍惚间，兆治信竟然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c市机场降落，兆治信领着俩孩子下飞机，手机刚一开机就不间歇地振动振得兆治信一阵皱眉，停下来翻看短信。
向卿发来的。
施焱庭发来的。
秘书姐姐发来的。
无一例外都是告诉兆治信，卫栩进医院了，在xxx医院。
时间是十分钟前。
兆治信脑子一炸，把双胞胎往推车里一放就在机场开始了速度与激情，双胞胎一脸的诧异，按说兆治信不是像卫栩那样爱玩的人，怎么突然抽起风来飙车了？还是飙的机场的推车？
不科学。
“兆兆，你跑什么啊？”
“伯伯，你慌什么？”
兆治信没功夫搭理他们俩，玩命地跑出去，给秘书姐姐打电话，确认来接他的车在哪里之后继续狂奔。
上了车之后，司机也是跟秘书姐姐了解过情况的选手，直接踩着油门往xxx医院疾驰。兆治信喘匀了气，这才有了功夫给双胞胎解释，“栩栩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看他。”
“什么病？”
兆治信也不知道，秘书姐姐没说，向卿也没说，施焱庭更是没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到医院再说。向卿电话和施焱庭的都打不通，兆治信在车里真是如坐针毡。
漫长的车程终于结束，还没等兆治信下车，施焱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兆啊，你到哪儿了？”
“到医院门口了，栩栩怎么样？”
“都到医院了啊……别着急，告诉司机来xxxx酒店，我们刚回来，卫栩没事……嗯你到了再说吧。”
听见卫栩没事，兆治信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也就不想计较他跑到医院白跑一趟的事情，毕竟白跑一趟是好事。
于是兆治信把车门关上，把双胞胎安置好，指挥司机麻溜利索的转移阵地。
等兆治信和双胞胎风风火火地赶到酒店时，天都黑了，爷仨饥肠辘辘，也不敢耽搁，直奔卫栩的房间。开门的是施焱庭，见到兆治信嘴角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的。
兆治信没功夫询问施焱庭的小心思，直接绕过去，到里面找卫栩。
然而和向卿一起坐在床上看电视吃水果的卫栩见到兆治信来了的时候，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医院怎么说的？”兆治信往床边一坐，把住卫栩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
好像他眼睛就是x光能看出来病变似的。
“啊……没事，老施告诉你的吧？我说我后头就回去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不等卫栩说完，兆治信就把卫栩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幸亏我来了，不然在那边知道你生病了……”
“生病？老施说我生病了？”
卫栩把头搭在兆治信肩膀上看着后面坐在座椅里的施焱庭，皱着眉头问。
施焱庭一耸肩，“我没说，我只是告诉他，你在医院。”
卫栩的目光扫到向卿身上，向卿立即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双手挡在胸前连连摆手，“我也没说啊，别怀疑我，别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赖。”
双胞胎这时爬到向卿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吃水果，对此不发表意见。
“不是生病你去医院干什么？你没去医院？”
“咳咳，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还是不好不坏呢？”卫栩把身后的枕头拍了拍，靠了回去，一副“兆侍卫，你接旨吧”的神情，“咱家又要添一口子人了。”
☆、第78章 喜讯传递笑逐颜开
从知道双胞胎是卫栩给自己带来的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之后，兆治信觉得，早晚有一天，这份礼物还得出个新款，什么ps啊什么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听到卫栩又一次怀孕的时候，应该不会很惊讶，毕竟俩人没有带那啥的习惯，只是偶尔带带。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兆治信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把握不住大仇得报的新生活，好像每一步都会踩着他意料之外的范围发生。
很显然，兆治信还没有适应做好双胞胎的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卫栩郑重其事地宣布，他们家又要添一口子人了。
卫栩特意宣布完停下来等了兆治信一会儿，这也是跟兆治信学的，适当的寂静很容易给人一种压迫感，特别是听到比较令人震惊的事情的时候。
“怎么了？不欢迎这个孩子么？不欢迎的话……”
“欢迎。”只要是卫栩带给他的，不论是什么，他都欢迎。
兆治信拉起卫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胸膛里跳动的声音传递给卫栩的手心，“有你真好。”
让这个无趣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不再那么乏味。
“说、说什么呢！”卫栩被兆治信反将一军，闹了个大红脸，要知道兆治信很少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么咳咳的话，一般情况都是在俩人那啥啥的时候才会说。
所以，就条件反射地脸红了，堆，就是这么简单。
很庆幸的是，卫栩不是石更了。
剧情进展这么飞快，向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坐在旁边当背景，给施焱庭使了个眼色。
“得，老兆来了，咱们也该回去把没吃完的西瓜给吃了吧，别在这当电灯泡了，我怕卫栩待会儿脸烧糊了。”向卿摆摆手，从床上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他对兆治信的敌意也没那么强烈了，再怎么说也是双胞胎的爹，卫栩的男人，不能再那么夹枪带棒地说话——主要还是考虑到施焱庭的立场——称呼兆治信也从兆总变成了老兆。
“向卿！”卫栩拿起来个枕头扔向向卿，向卿一躲扑到施焱庭怀里，回过头白了卫栩一眼。
“见色忘友的东西，刚才还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陪你呢！”
“我他妈的是让你挖苦我来的么？！”
“谁管你，老子要走了，再见，别动了胎气。”
施焱庭朝着卫栩笑了笑，揽着向卿的小蛮腰走出房门，临关门还听见向卿在嘀咕：“你说卫栩缺心眼是缺心眼，他倒是多出来个生娃娃的东西，上帝是公平的，为他关上一道门，还能挖个地道。太仁慈了。”
施焱庭把门带上，“生娃娃咱们做不来，我们可以做一下造娃娃的那个过程。”
“卧槽！往哪儿摸啊！这里有监控！”
那一对cp走了之后，卫栩感受到兆治信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脸上又开始发热，随手把背后的枕头抓过来抱在怀里，脸埋得低低的，“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反倒是你给我个惊吓，然后又接上个惊喜。”兆治信柔声说着，抬起手揉了揉卫栩的一脑袋呆毛。
“嘛嘛，你那枯燥的人生就是需要刺激，要不然你活着多没意思！”卫栩放开枕头，双胞胎这时在床一边一个靠着卫栩坐着，一想到距离双胞胎出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真是感慨。
生孩子这种事，女人都害怕更别说卫栩这个本不该生孩子的男人了，生双胞胎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这次怀孕，也说不出惊吓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
“那我可要感谢你，让我的心脏多跳动几下了。”
“当然了，你得感谢我一辈子，两辈子，1234567辈子。”
兆治信笑笑，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解开衬衫的扣子，“栩栩……”
“干嘛？”
“你让我觉得，人生还是有乐趣的。”
卫栩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小声问双胞胎：“你们伯伯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好听的话一套一套的，还是拿错剧本了？”
兆治信挑了挑眉，这种话说出了第一句，好像后面的都变得容易起来，“你就是我吃错的那颗药，拿错的剧本。”
“哦，那停药吧，把剧本还给我。”卫栩把手伸到兆治信面前，手心朝上，索要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兆治信握住卫栩的手攥在手心里，“我愿意将错就错。”
“切，说得好像你吃了多大的亏似的，不用勉强，真的。”卫栩虽然傲娇地说着话，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满的喜悦。
在这个腻腻歪歪的时间里，卫滚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坐直，抓住卫栩的手腕，把卫栩的手从兆治信的魔爪里拽回来，一脸认真地问：“爸爸，我们的小名是滚滚和蛋蛋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连起来就是滚蛋对不对？”
“对……啊……”
“爸爸是想让我们滚蛋么？”卫滚滚眨巴眼睛，眼眶里雾气氤氲，卫蛋蛋立即会意，随后也是开启了泫然欲泣模式。
“爸爸是这样的么？”
“啊……怎么可能？！爸爸最爱你们了！”卫栩连忙开始安慰双胞胎，而兆治信动了动眼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卫滚滚。
不出所料，卫滚滚抹了抹眼睛，可怜兮兮地继续追问：“那爸爸是想让谁滚蛋？”
这句话，完完全全噎死卫栩了，让谁滚蛋？起这么个小名的时候双胞胎还没睁眼睛，当时经历过分娩的痛苦心情糟到极点，滚蛋这两个字就是准备送给兆治信的。
这小名一直喊到现在。
现在让他解释一下真正的含义么？卫栩用余光看了看兆治信，发现好像表情很平静，那么是不是就代表没什么事？
“哦……那啥……那个时候爸爸不是跟伯伯生气嘛，就……就……”
“所以就是想让伯伯滚蛋咯？”卫滚滚开始一脸天真无邪地补刀，这一招无懈可击，完美命中。
“咳咳，小孩子别乱说话！”卫栩听见卫滚滚补刀，心里也是比较愉悦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跟兆治信和好，不代表就能抹杀当年对兆治信的怨怼，黑是黑白是白，双胞胎的名字就是满载着对兆治信满满的恶意起的。
不能否认这一点。
“那为什么兆兆还在这里？”卫蛋蛋刚才的眼泪根本没时间落下来，眨巴着眼睛，俨然好奇宝宝的模样。
“那个啊……因为是滚蛋嘛，地球是圆的，围着地球滚了一圈就又回来啦！”
虽然兆治信依旧稳若泰山，但是卫栩还是觉得如果再不阻止双胞胎的问话，很有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势——再怎么说人家兆治信也是双胞胎的爹啊，不能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啊。
“到点该睡觉了，来来来，爸爸给你们洗澡，睡觉睡觉。”
“不要，我们还不困呢！我要出去玩！”卫蛋蛋登时就从卫栩怀里蹿到兆治信怀里开启撒娇模式，“兆兆带我们出去玩，兆兆最好了。”
很显然卫蛋蛋还是无视了他在几十秒之前刚得罪完兆治信，现在又撒娇让兆治信带他出去玩，这脸皮厚度还真是随卫栩。
是卫栩的亲儿子。
“对啊，好不容易到跟爸爸出差到这里，不去玩玩太可惜了。”
卫栩看了看时间，其实还不算太晚，这酒店就在海边，远的去不了可以去海边转一转。
所以他也有点动摇，不过他不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兆治信身上。
而兆治信则是宠溺地揉了揉卫蛋蛋的脑瓜儿，道：“栩栩有了宝宝，不能太晚睡觉，明天再出去玩。”
于是夜游d市的计划就此流产，双胞胎虽有不甘，却只能乖乖跟卫栩去洗澡。
卫栩给双胞胎洗着澡，兆治信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安静得出奇，卫栩一边给卫滚滚洗澡一边捏他的脸蛋，“下次不许再对伯伯不敬，知不知道？”
卫滚滚没吭声，用沉默表示抗议。
卫栩拍了一下卫滚滚的脑门儿，佯怒道：“你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卫滚滚这才抬起头看卫栩，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说：“知道了。”
闹着玩是闹着玩，总不能真的让兆治信看俩孩子的脸色过日子吧？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阳台上，兆治信正在跟兆老爷子通话，兆老爷子没别的事，就是在絮絮叨叨兆治信也不领孩子回去看他，老头一个人把家里头的园林造景的树叶子全剪没了。
兆治信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祖孙俩一般就是这个相处模式，老头自己说，兆治信在旁边听着，从前是训斥教导，而随着老头年纪的增长，逐渐变成了老头絮絮叨叨的抱怨。
当年再怎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到老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空巢老人，寂寞得一个人演单口相声都能玩一天。
老头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估计是想起来早逝的儿子和儿媳，也想起来他一直疏于关爱他的孙子，听起来好像还挺伤心的。
“爷爷，栩栩又有了。”
兆治信心情还算不错，望着已经涨潮的海边，海风阵阵，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个喜讯传达给老头。
“真的？太好了，你们在家么？我带着医生过去？”老头的声音顿时由阴转晴，透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劲儿。
兆治信觉得好笑，别说是他现在在d市，就算是他在家，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让老头过来。
“别来了，栩栩睡下了，明天晚上……我们回去。”
“好好好，我让刘妈给你们多做点好吃的，小、小栩得多补补，你小子精神头别太足了……”
兆治信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放肆，静静地听着老头说些有的没的，叮嘱他要注意些什么，实际上，老头只是理论上的专家，他可能伺候过有身子的人么？
不可能，对吧？
不过，老头的态度转变，可不单单是因为卫栩怀孕，更多的是，他也瞧出来兆治信的立场坚决不会动摇，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怎么跟兆治信较劲？
还是缓和一下祖孙关系比较重要，要不然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儿子和儿媳？
挂断电话之后，卫栩来到阳台，见到兆治信笑得像个傻逼一样，也受到感染变成了个傻逼，“笑什么呢？”
“如果没遇见你，不知道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兆治信从后面环住卫栩的身子，轻声地说着话。
“还能怎么样，正常活着呗，或者遇见另一个人……”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
“笑得像个傻逼一样是么？哈哈哈……”
☆、第79章 海星先生来打酱油
天才蒙蒙亮，双胞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双双从睡梦中醒过来，开始摇卫栩，“爸爸！起床了！”
卫栩翻了个身，抱着被角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床，兆治信很快就醒了然后坐起来，昨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在这床上睡，虽然不太挤，但是双胞胎忒能折腾了，刚要睡着，也不知道是卫滚滚还是卫蛋蛋的脚丫子就踹过来，刚要睡着，小拳头又打了过来。
这一宿，兆治信基本上没怎么睡觉。
“兆兆，我们出去玩吧！”
兆治信揉了揉太阳穴，双胞胎现在精神得眼睛发亮，根本不可能再回到被窝里继续睡觉，要是这样任由他们闹下去，卫栩可是会休息不好的。
“嘘，让栩栩再睡一会儿，我们走。”兆治信先下了床，然后依次把卫滚滚和卫蛋蛋从床上抱下来带着去卫生间洗漱。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卫栩。
卫栩现在可是他们家最金贵的主儿，得供起来。
没多久，爷仨就出了门，走上几分钟就到了海边，潮水才褪下去不久，沙滩上有很多早起的人在捡贝壳，双胞胎撒着欢儿跑过去，也开始捡贝壳。
兆治信不急不缓地跟在后头，给向卿发短信，大致的意思就是，卫栩剩下的工作延期了，今天下午他们就要回家去。
可以想象得到向卿早上起来看见这条短信会是何等的大发雷霆，不过，也得是向卿有力气发火才好。
兆治信穿着酒店的沙滩鞋走在沙滩上，印下几个脚印，海浪一卷，便消失殆尽，留下些许的泡沫，以及着急忙慌找地方藏身的小螃蟹。
“兆兆！你看这是什么？！”卫蛋蛋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喊着兆治信，卫滚滚蹲在沙滩上，想要用手戳又好像不太敢戳似的。
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兆治信走过去，发现是个退潮落下来的海星，橙黄色的五条腕贴在沙滩上，兆治信笑了起来，用鞋子去拨弄那个海星。
“这是海星，可以吃的。”
说完，兆治信愣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受到卫栩的影响，变得见到什么东西都是第一反应能不能吃。
比如这个海星，和海参海蜇一样属于蜇皮动物，能吃。
不过药用价值比食用价值高。
“那我们带回去让爸爸做给我们吃好不好？”卫蛋蛋眼睛亮亮的，一听见可以吃，比谁都高兴，恨不得立即回去拿给卫栩让卫栩做菜。
“好。”兆治信拨弄半天，终于让海星四平八稳地贴在拖鞋上，双胞胎又在附近玩了一阵子，爷仨就这样带着海星准备回酒店。
从海边到酒店的距离不远，仨人走得很快，回到房间的时候卫栩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双胞胎一推开门就往床上扑，兴高采烈地告诉卫栩：“爸爸！我们捡到一个海星！”
卫栩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双胞胎，用被子把双胞胎蒙住抱到怀里，闷声道：“大早上的喊什么喊，睡觉睡觉。”
兆治信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来，晃得卫栩一阵晃神，逆光看着兆治信不太清楚的轮廓半天没有反应，连双胞胎从被子底下钻出来都没注意到。
“早安，栩栩。”兆治信给卫栩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早安……”
天地良心卫栩现在不是因为发花痴而说不出来话，是因为兆治信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惊悚，居然破天荒地和双胞胎穿起亲子装，还是卡通图案的。
衣服上印着q版的一家四口，与兆治信平日里的形象严重不符，原谅卫栩刚睡醒就遭受如此打击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你……”
“你的在枕头边。”
卫栩一摸，还真是有一件一模一样的，看了一眼双胞胎，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说服兆治信跟他们一起穿这个的。
“下午的航班，先去吃个饭，然后想去哪里？”
“我今天不用工作了？”卫栩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太真实，兆氏已经合并到hs名下，现在已经不是兆治信一手遮天的那个时代了，能像这样说给卫栩放假就放假么？
这叫旷工啊摔！
“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兆治信说得一脸坦然，真不愧是厚脸皮的大手。
他所说的请假无非就是通知一下施焱庭和向卿，卫栩准备旷工了。真是的，兆治信自从进入悠闲自得的状态之后，真是越来越脱线了。
“你确定？”卫栩很不确定。
“确定。”兆治信一脸笃定，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改变说辞。
卫栩突然就释然了，反正兆治信都这么说了，出了什么乱子就交给兆治信去承担，更何况，之前卫栩着急回去，已经把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旷工……
后果也不是很严重。
“出了乱子你负责。”
“好。”
至于那个海星，卫栩终究是没看到，就旷工一事议论完之后，双胞胎这才想起来海星先生，可兆治信的拖鞋上面一尘不染，更别说那个浑身突起的海星先生了，双胞胎特别惋惜，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照相。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整整齐齐。
这不，吃过早餐之后，一家四口就穿着亲子装跑到沙滩上刷存在感去了。
如果向卿现在能够爬起来看一看外面的海滩的话，一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如此明目张胆地秀恩爱也不怕被狗仔队给抓拍了，还以为卫栩是以前那个过气艺人呢？
现在可是当红奶爸！特别是双胞胎，现在人气比卫栩高多了。
以前说起卫栩，大家都是这个反应：哦，那个演戏的啊。
现在说起卫栩，大家是这个反应：哦！！！滚蛋的爸爸啊！！！
然而向卿这会儿还没起来呢，劳累过度，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施焱庭就好说话多了，和兆治信的交情，让兄弟媳妇旷工几天只是举手之劳。
反正顺应向卿的政策，该扣多少工资一分都不会少扣，旷呗。
最后再不情愿，四个人还是乘上回去的灰机，秘书姐姐已经载着满腹牢骚准备好去接机了。
飞机落地，兆治信换上正常装束领着卫栩，推着双胞胎坐着的推车这就亮相了。
卫栩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回去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兆治信要带他去兆老爷子那里。
以至于秘书姐姐把车停在兆老爷子宅邸门口时，卫栩打了个寒颤，警惕地看向兆治信，问：“干嘛？”
“放松点，爷爷没那么可怕。”兆治信拍了拍卫栩的手，先行下车，然后抱双胞胎下车。
卫栩坐在原位，心里很忐忑。
兆老爷子一直就不是省油的灯，兆治信更是遗传了老头的又臭又硬的脾气。
如果换成别人，让卫栩放心，说老头不那么可怕。
卫栩兴许还会放松点，可是一顾念到兆治信的行事作风，那真是从门口就开始心虚，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万一祖孙俩在饭桌上公然撕逼，他是该拉架呢还是带着双胞胎速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就这样纠结着，卫栩已经坐在餐桌上，手里端着酒杯正跟着兆治信向兆老爷子敬酒。
兆治信说了什么卫栩没听见，傻愣愣地跟着喝，刚沾上嘴唇就发现杯子里是果汁，不由得往兆治信那边瞟了一眼。
兆治信悄悄地向他眨眨眼。
兆老爷子非常不爽地咳嗽一声，“你们适可而止啊。”
“最近体检身体怎么样？”兆治信转移话题，询问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可老爷子不买账，哼了一声，“你们不气我，我就能多活几年。”
“太爷爷不生气，生气长皱纹呢！”卫蛋蛋端着果汁跑到兆老爷子旁边有模有样地“敬酒”，兆老爷子顿时就眉开眼笑地拿起酒杯跟卫蛋蛋碰杯。
“不生气不生气，太爷爷看见你们什么气都消了。”兆老爷子把卫蛋蛋抱到怀里，非常慈祥地喂卫蛋蛋吃饭。
“太爷爷真好！”卫蛋蛋又搂着兆老爷子吧唧亲了一口，兆老爷子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心里美得简直要美到天上去了。
“那个……小栩啊……”
正在埋头苦吃的卫栩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差点呛到，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到！”
“不用这样，别紧张。”兆老爷子看见卫栩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果然是喜欢双胞胎就顺便看着卫栩顺眼了许多，“上次的事，别放在心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也过问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爷爷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啊不不不，爷爷长命百岁，爷爷不跟我们小一辈计较才是真大度，我……一直都有处理不得当的地方，还要请爷爷原谅。”卫栩最不擅长应付老头，更别说是兆治信的爷爷了。
说话也有点不着调，逗的兆老爷子笑呵呵的。
兆老爷子说的也不算是假话，虽然“接受”卫栩主要是因为他肚子里刚刚成形的那个孩子，可他现在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一个老头能有几年活头，何苦跟子孙闹得那么不愉快，到时候死不瞑目才是可怕。
男孙媳妇算什么！哪个敢说一句不是，这把老骨头第一个不让！
而卫栩，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前过得太单纯，根本没考虑过兆治信的家人，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好像有必要恶补一下怎么跟长辈相处的知识了。
看到和兆老爷子相处得非常融洽的双胞胎，卫栩心里一阵悲凉，怎么他一个成人还不如两个小屁孩有觉悟。
☆、第80章 电影首映神秘邮件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卫栩的钙片就上映了，手头的工作办完了之后卫栩就急急忙忙地去找已经等候多时的兆治信，把脸捂的严严实实跟兆治信钻进了电影院。
对，就跟偷情似的。
兆治信本意是不想来看卫栩和夏侯洺晔在荧屏上大秀恩爱的，可耐不住卫栩的软磨硬泡，想起来卫栩当时写剧本熬到深夜那个敬业的可怜劲儿，兆治信就丧权辱国地准备好可乐和爆米花跟着进了电影院。
找到位置坐好之后兆治信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电影这种事情，太遥远了，再一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卫栩和夏侯洺晔一起秀恩爱，亲嘴拉手以及那啥啥，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虽然知道只是演戏，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还非得作死跟卫栩来电影院里看结局。
是的，卫栩到现在也没告诉兆治信结局是什么。
卫栩和兆治信现在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白天各自工作，晚上下班回家哄孩子，周末回去看看老人。
卫栩觉得很有必要看个电影，陶冶一下情操。
不过，很显然挑错了电影。
剧情就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拍摄过程兆治信也是基本上全程在场，唯独就结局那几场戏，兆氏忙得紧没功夫去“监工”。
所以，兆治信对于卫栩的脑洞还是比较好奇的。
当看到屏幕上的卫栩心灰意冷绝望地割腕时，兆治信不由得心头一紧，仿佛那天卫栩假自杀的场景历历在目，犹如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
“治信？”卫栩发现兆治信的不自然，把兆治信的手拉过去放在手心里攥紧，“我错了，再也不开那种玩笑了。”
“没事。”
感受到手上传过来卫栩的体温，兆治信觉得很安心，刚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关于卫栩玩笑开得过火这件事，兆治信并没有怪卫栩，反倒是庆幸更多一些。
只要死亡是虚假的，骗他就可以原谅。
当然了，原谅是原谅，兆治信也得从别的方面把亏给补回来。
算算卫栩怀孕也有几个月了，到了现在，卫栩的工作适当的应该差不多全都放下，专心养胎了。
山上的别墅，山清水秀的，是个好地方。
“明天我让向卿把你的工作全处理下，给你休个长假。”兆治信思来想去，考虑到卫栩的心情还是没有说叫卫栩不要继续工作了，养家糊口兆治信责无旁贷，但是卫栩如果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他也会是持赞同意见的。
“休什么长假，我已经打算好这是我的最后一部作品，金盆洗手不干了，以后好好经营某某，做一个闲云野鹤一样的世外高人！哈哈哈哈……”卫栩提到自己以后的打算就忍不住露出了傻逼一样的笑容，兆治信揽过卫栩的脑袋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
兆氏娱乐已经合并到hs旗下，卫栩退出娱乐圈，从此以后，兆治信一直向往的普通人生活终于能实现了。
可喜可贺。
屏幕上正好演到夏侯洺晔跪在卫栩的遗像前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样子令电影院里的观众为之动容，一时间影院里全是压抑的低泣声，此起彼伏。
卫栩想到电影里袁深的遭遇，也是无限唏嘘，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到头来满腹衷情却错付，抱着对父母的失望，对现实的绝望，草率地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怜，可悲，也可恨。
可怜在情路坎坷，不受亲人理解。
可悲在所爱之人决绝的背叛，携他人之手共度余生。
可恨在懦弱无能，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袁深也是勇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需要多大的勇气，放弃自己所有的责任与担当需要多大的勇气？
影片到最后，袁深的父母出人意料地加入为同性恋者争取公平对待的游/行中，走在前方，为了弥补之前对袁深造成的伤害，为了阻止更多的悲剧造成。
而街角，领着妻儿匆匆走过的杨柳，看着自己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潸然泪下。
是悔恨，是悲伤，是无奈。
不敢承认自己真心的懦夫，却也是承担起一个家庭的丈夫。
人类，正是如此复杂的动物。喜欢道德绑架、迫害他人的“圣人”，对此漠然视之的路人，助纣为虐的庸人，构成了立体的社会，有阳光普照的地方，也有阴暗幽冷的地方。
影片终了，也许会有诸多讨伐之声铺天盖地席卷网络，也许会有感同身受的无奈之声，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做一部电影，只是想给观众讲一个故事，无所谓悲与喜，真与假，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
与兆治信一同沉默着走出电影院，卫栩出奇地安静，任由兆治信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走在前面，还没有吃完的爆米花被他递给了门口的流浪汉。
坐到车里，兆治信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早就准备好和你一直走下去，不论再发生什么。”
“以后有我，放心。”
万幸的是，他们能够应付任何阻力，排除万难在一起。
同样从电影院走出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着兆治信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已经沉寂许久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异样。
和兆治信从幼儿园接到双胞胎之后，一家四口就去了兆老爷子家里，兆老爷子却不在家，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兆老爷子归家。
兆治信身周的气压低到极点，叫过来佣人反反复复地询问兆老爷子的去向，家中竟无一人知晓。
卫栩带着孩子在旁边也是很担心，兆老爷子的手机关机，深夜未归，只身一人在外面，如今老爷子年事已高，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兆治信和仆人分头去把兆老爷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挨个找了个遍，仍是没有任何音讯。
正要报警时，兆治信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接起来之后兆治信的脸色黑得吓人，眉头像是要拧成个死结。
见兆治信挂断电话卫栩连忙凑过来问是什么人。
兆治信尽可能地缓了缓表情，安慰卫栩，“在家等我，不用担心。”
就此，出了门。
可卫栩怎能不担心？
双胞胎睡下之后，卫栩接到向卿的电话，说是明天晚上的xx杯电影节邀请他出席，而且，卫栩的电影很有可能获奖，叫卫栩好好准备准备，没准儿真就成为向卿培养出来的第一个影帝了。
向卿啰哩巴嗦地开启幻想模式，卫栩发现桌子上开着的电脑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信人不明，主题却是恭喜卫栩即将拿奖的一句话。
附件下载下来之后，卫栩陷入沉思。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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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这件怎么样？”兆治信拿着衣服叫秘书给个意见，不过他的语气就像是，这个标怎么样？
秘书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
老板的话不能无视，况且老板把她叫到商场，不是让她当背景，而是让她给意见。
其实秘书很想说，兆总，您干脆裸奔过去比较有诚意，还隆重，走哪儿都一群人跟着，还得有记者c花c花地给您照相。
穿毛线衣服啊摔！
但是，借秘书姐姐十个胆她也不敢跟兆治信这么说话。
因此，秘书姐姐还是昧着良心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兆治信还是选择了自己心仪的那套，干脆利落地去刷卡。
留下风中凌乱的秘书姐姐不知所措。
合着兆治信把她弄到商场来就是让她当背景的啊？公司还有多少工作在等着她啊摔！老板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兆治信爷仨穿着崭新的行头上了飞机，秘书姐姐长长地送了一口气，一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索性就不回公司了，去好好安抚一下今天陪兆治信逛街受到的伤害。
飞机上兆治信给双胞胎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在座椅里准备睡觉，而卫蛋蛋并不想让兆治信这么轻松，小手啪啪地拍着兆治信的胳膊，“兆兆，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一个小时。”
“那，你没告诉爸爸吧？”
“没有。”
“太棒了！我们要给爸爸一个惊喜对不对？！”
“对。”
“爸爸住在哪里啊？”
“……酒店。”
“爸爸哪天回来啊？”
“…………后天。”
“爸爸……”
忍无可忍地卫滚滚终于开口了，敲了一下卫蛋蛋的脑瓜儿，道：“你安静一会儿。”
卫蛋蛋立即瘪了瘪嘴巴，准备开哭的架势。
兆治信揉着跳的厉害的太阳穴，微微蹙眉，“蛋蛋安静一下，滚滚不要凶蛋蛋。”
“哼，你们都是大坏蛋，我要告诉爸爸你们欺负我！让爸爸收拾你们！”卫蛋蛋气鼓鼓地抱着肩膀靠在座椅里，眉头像模像样地皱着。
兆治信叹了一口气，卫滚滚话少，卫蛋蛋倒是补全了卫滚滚的空白，一个人说俩人的话，完全不浪费双胞胎的名额。
虽然卫蛋蛋很生气，但是一会儿就会好了，最重要的是，卫蛋蛋被卫滚滚调成了静音模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恍惚间，兆治信竟然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c市机场降落，兆治信领着俩孩子下飞机，手机刚一开机就不间歇地振动振得兆治信一阵皱眉，停下来翻看短信。
向卿发来的。
施焱庭发来的。
秘书姐姐发来的。
无一例外都是告诉兆治信，卫栩进医院了，在xxx医院。
时间是十分钟前。
兆治信脑子一炸，把双胞胎往推车里一放就在机场开始了速度与激情，双胞胎一脸的诧异，按说兆治信不是像卫栩那样爱玩的人，怎么突然抽起风来飙车了？还是飙的机场的推车？
不科学。
“兆兆，你跑什么啊？”
“伯伯，你慌什么？”
兆治信没功夫搭理他们俩，玩命地跑出去，给秘书姐姐打电话，确认来接他的车在哪里之后继续狂奔。
上了车之后，司机也是跟秘书姐姐了解过情况的选手，直接踩着油门往xxx医院疾驰。兆治信喘匀了气，这才有了功夫给双胞胎解释，“栩栩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看他。”
“什么病？”
兆治信也不知道，秘书姐姐没说，向卿也没说，施焱庭更是没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到医院再说。向卿电话和施焱庭的都打不通，兆治信在车里真是如坐针毡。
漫长的车程终于结束，还没等兆治信下车，施焱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兆啊，你到哪儿了？”
“到医院门口了，栩栩怎么样？”
“都到医院了啊……别着急，告诉司机来xxxx酒店，我们刚回来，卫栩没事……嗯你到了再说吧。”
听见卫栩没事，兆治信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也就不想计较他跑到医院白跑一趟的事情，毕竟白跑一趟是好事。
于是兆治信把车门关上，把双胞胎安置好，指挥司机麻溜利索的转移阵地。
等兆治信和双胞胎风风火火地赶到酒店时，天都黑了，爷仨饥肠辘辘，也不敢耽搁，直奔卫栩的房间。开门的是施焱庭，见到兆治信嘴角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的。
兆治信没功夫询问施焱庭的小心思，直接绕过去，到里面找卫栩。
然而和向卿一起坐在床上看电视吃水果的卫栩见到兆治信来了的时候，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医院怎么说的？”兆治信往床边一坐，把住卫栩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
好像他眼睛就是x光能看出来病变似的。
“啊……没事，老施告诉你的吧？我说我后头就回去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不等卫栩说完，兆治信就把卫栩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幸亏我来了，不然在那边知道你生病了……”
“生病？老施说我生病了？”
卫栩把头搭在兆治信肩膀上看着后面坐在座椅里的施焱庭，皱着眉头问。
施焱庭一耸肩，“我没说，我只是告诉他，你在医院。”
卫栩的目光扫到向卿身上，向卿立即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双手挡在胸前连连摆手，“我也没说啊，别怀疑我，别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赖。”
双胞胎这时爬到向卿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吃水果，对此不发表意见。
“不是生病你去医院干什么？你没去医院？”
“咳咳，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还是不好不坏呢？”卫栩把身后的枕头拍了拍，靠了回去，一副“兆侍卫，你接旨吧”的神情，“咱家又要添一口子人了。”
☆、第78章 喜讯传递笑逐颜开
从知道双胞胎是卫栩给自己带来的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之后，兆治信觉得，早晚有一天，这份礼物还得出个新款，什么ps啊什么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听到卫栩又一次怀孕的时候，应该不会很惊讶，毕竟俩人没有带那啥的习惯，只是偶尔带带。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兆治信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把握不住大仇得报的新生活，好像每一步都会踩着他意料之外的范围发生。
很显然，兆治信还没有适应做好双胞胎的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卫栩郑重其事地宣布，他们家又要添一口子人了。
卫栩特意宣布完停下来等了兆治信一会儿，这也是跟兆治信学的，适当的寂静很容易给人一种压迫感，特别是听到比较令人震惊的事情的时候。
“怎么了？不欢迎这个孩子么？不欢迎的话……”
“欢迎。”只要是卫栩带给他的，不论是什么，他都欢迎。
兆治信拉起卫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胸膛里跳动的声音传递给卫栩的手心，“有你真好。”
让这个无趣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不再那么乏味。
“说、说什么呢！”卫栩被兆治信反将一军，闹了个大红脸，要知道兆治信很少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么咳咳的话，一般情况都是在俩人那啥啥的时候才会说。
所以，就条件反射地脸红了，堆，就是这么简单。
很庆幸的是，卫栩不是石更了。
剧情进展这么飞快，向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坐在旁边当背景，给施焱庭使了个眼色。
“得，老兆来了，咱们也该回去把没吃完的西瓜给吃了吧，别在这当电灯泡了，我怕卫栩待会儿脸烧糊了。”向卿摆摆手，从床上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他对兆治信的敌意也没那么强烈了，再怎么说也是双胞胎的爹，卫栩的男人，不能再那么夹枪带棒地说话——主要还是考虑到施焱庭的立场——称呼兆治信也从兆总变成了老兆。
“向卿！”卫栩拿起来个枕头扔向向卿，向卿一躲扑到施焱庭怀里，回过头白了卫栩一眼。
“见色忘友的东西，刚才还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陪你呢！”
“我他妈的是让你挖苦我来的么？！”
“谁管你，老子要走了，再见，别动了胎气。”
施焱庭朝着卫栩笑了笑，揽着向卿的小蛮腰走出房门，临关门还听见向卿在嘀咕：“你说卫栩缺心眼是缺心眼，他倒是多出来个生娃娃的东西，上帝是公平的，为他关上一道门，还能挖个地道。太仁慈了。”
施焱庭把门带上，“生娃娃咱们做不来，我们可以做一下造娃娃的那个过程。”
“卧槽！往哪儿摸啊！这里有监控！”
那一对cp走了之后，卫栩感受到兆治信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脸上又开始发热，随手把背后的枕头抓过来抱在怀里，脸埋得低低的，“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反倒是你给我个惊吓，然后又接上个惊喜。”兆治信柔声说着，抬起手揉了揉卫栩的一脑袋呆毛。
“嘛嘛，你那枯燥的人生就是需要刺激，要不然你活着多没意思！”卫栩放开枕头，双胞胎这时在床一边一个靠着卫栩坐着，一想到距离双胞胎出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真是感慨。
生孩子这种事，女人都害怕更别说卫栩这个本不该生孩子的男人了，生双胞胎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这次怀孕，也说不出惊吓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
“那我可要感谢你，让我的心脏多跳动几下了。”
“当然了，你得感谢我一辈子，两辈子，1234567辈子。”
兆治信笑笑，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解开衬衫的扣子，“栩栩……”
“干嘛？”
“你让我觉得，人生还是有乐趣的。”
卫栩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小声问双胞胎：“你们伯伯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好听的话一套一套的，还是拿错剧本了？”
兆治信挑了挑眉，这种话说出了第一句，好像后面的都变得容易起来，“你就是我吃错的那颗药，拿错的剧本。”
“哦，那停药吧，把剧本还给我。”卫栩把手伸到兆治信面前，手心朝上，索要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兆治信握住卫栩的手攥在手心里，“我愿意将错就错。”
“切，说得好像你吃了多大的亏似的，不用勉强，真的。”卫栩虽然傲娇地说着话，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满的喜悦。
在这个腻腻歪歪的时间里，卫滚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坐直，抓住卫栩的手腕，把卫栩的手从兆治信的魔爪里拽回来，一脸认真地问：“爸爸，我们的小名是滚滚和蛋蛋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连起来就是滚蛋对不对？”
“对……啊……”
“爸爸是想让我们滚蛋么？”卫滚滚眨巴眼睛，眼眶里雾气氤氲，卫蛋蛋立即会意，随后也是开启了泫然欲泣模式。
“爸爸是这样的么？”
“啊……怎么可能？！爸爸最爱你们了！”卫栩连忙开始安慰双胞胎，而兆治信动了动眼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卫滚滚。
不出所料，卫滚滚抹了抹眼睛，可怜兮兮地继续追问：“那爸爸是想让谁滚蛋？”
这句话，完完全全噎死卫栩了，让谁滚蛋？起这么个小名的时候双胞胎还没睁眼睛，当时经历过分娩的痛苦心情糟到极点，滚蛋这两个字就是准备送给兆治信的。
这小名一直喊到现在。
现在让他解释一下真正的含义么？卫栩用余光看了看兆治信，发现好像表情很平静，那么是不是就代表没什么事？
“哦……那啥……那个时候爸爸不是跟伯伯生气嘛，就……就……”
“所以就是想让伯伯滚蛋咯？”卫滚滚开始一脸天真无邪地补刀，这一招无懈可击，完美命中。
“咳咳，小孩子别乱说话！”卫栩听见卫滚滚补刀，心里也是比较愉悦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跟兆治信和好，不代表就能抹杀当年对兆治信的怨怼，黑是黑白是白，双胞胎的名字就是满载着对兆治信满满的恶意起的。
不能否认这一点。
“那为什么兆兆还在这里？”卫蛋蛋刚才的眼泪根本没时间落下来，眨巴着眼睛，俨然好奇宝宝的模样。
“那个啊……因为是滚蛋嘛，地球是圆的，围着地球滚了一圈就又回来啦！”
虽然兆治信依旧稳若泰山，但是卫栩还是觉得如果再不阻止双胞胎的问话，很有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势——再怎么说人家兆治信也是双胞胎的爹啊，不能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啊。
“到点该睡觉了，来来来，爸爸给你们洗澡，睡觉睡觉。”
“不要，我们还不困呢！我要出去玩！”卫蛋蛋登时就从卫栩怀里蹿到兆治信怀里开启撒娇模式，“兆兆带我们出去玩，兆兆最好了。”
很显然卫蛋蛋还是无视了他在几十秒之前刚得罪完兆治信，现在又撒娇让兆治信带他出去玩，这脸皮厚度还真是随卫栩。
是卫栩的亲儿子。
“对啊，好不容易到跟爸爸出差到这里，不去玩玩太可惜了。”
卫栩看了看时间，其实还不算太晚，这酒店就在海边，远的去不了可以去海边转一转。
所以他也有点动摇，不过他不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兆治信身上。
而兆治信则是宠溺地揉了揉卫蛋蛋的脑瓜儿，道：“栩栩有了宝宝，不能太晚睡觉，明天再出去玩。”
于是夜游d市的计划就此流产，双胞胎虽有不甘，却只能乖乖跟卫栩去洗澡。
卫栩给双胞胎洗着澡，兆治信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安静得出奇，卫栩一边给卫滚滚洗澡一边捏他的脸蛋，“下次不许再对伯伯不敬，知不知道？”
卫滚滚没吭声，用沉默表示抗议。
卫栩拍了一下卫滚滚的脑门儿，佯怒道：“你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卫滚滚这才抬起头看卫栩，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说：“知道了。”
闹着玩是闹着玩，总不能真的让兆治信看俩孩子的脸色过日子吧？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阳台上，兆治信正在跟兆老爷子通话，兆老爷子没别的事，就是在絮絮叨叨兆治信也不领孩子回去看他，老头一个人把家里头的园林造景的树叶子全剪没了。
兆治信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祖孙俩一般就是这个相处模式，老头自己说，兆治信在旁边听着，从前是训斥教导，而随着老头年纪的增长，逐渐变成了老头絮絮叨叨的抱怨。
当年再怎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到老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空巢老人，寂寞得一个人演单口相声都能玩一天。
老头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估计是想起来早逝的儿子和儿媳，也想起来他一直疏于关爱他的孙子，听起来好像还挺伤心的。
“爷爷，栩栩又有了。”
兆治信心情还算不错，望着已经涨潮的海边，海风阵阵，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个喜讯传达给老头。
“真的？太好了，你们在家么？我带着医生过去？”老头的声音顿时由阴转晴，透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劲儿。
兆治信觉得好笑，别说是他现在在d市，就算是他在家，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让老头过来。
“别来了，栩栩睡下了，明天晚上……我们回去。”
“好好好，我让刘妈给你们多做点好吃的，小、小栩得多补补，你小子精神头别太足了……”
兆治信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放肆，静静地听着老头说些有的没的，叮嘱他要注意些什么，实际上，老头只是理论上的专家，他可能伺候过有身子的人么？
不可能，对吧？
不过，老头的态度转变，可不单单是因为卫栩怀孕，更多的是，他也瞧出来兆治信的立场坚决不会动摇，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怎么跟兆治信较劲？
还是缓和一下祖孙关系比较重要，要不然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儿子和儿媳？
挂断电话之后，卫栩来到阳台，见到兆治信笑得像个傻逼一样，也受到感染变成了个傻逼，“笑什么呢？”
“如果没遇见你，不知道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兆治信从后面环住卫栩的身子，轻声地说着话。
“还能怎么样，正常活着呗，或者遇见另一个人……”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
“笑得像个傻逼一样是么？哈哈哈……”
☆、第79章 海星先生来打酱油
天才蒙蒙亮，双胞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双双从睡梦中醒过来，开始摇卫栩，“爸爸！起床了！”
卫栩翻了个身，抱着被角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床，兆治信很快就醒了然后坐起来，昨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在这床上睡，虽然不太挤，但是双胞胎忒能折腾了，刚要睡着，也不知道是卫滚滚还是卫蛋蛋的脚丫子就踹过来，刚要睡着，小拳头又打了过来。
这一宿，兆治信基本上没怎么睡觉。
“兆兆，我们出去玩吧！”
兆治信揉了揉太阳穴，双胞胎现在精神得眼睛发亮，根本不可能再回到被窝里继续睡觉，要是这样任由他们闹下去，卫栩可是会休息不好的。
“嘘，让栩栩再睡一会儿，我们走。”兆治信先下了床，然后依次把卫滚滚和卫蛋蛋从床上抱下来带着去卫生间洗漱。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卫栩。
卫栩现在可是他们家最金贵的主儿，得供起来。
没多久，爷仨就出了门，走上几分钟就到了海边，潮水才褪下去不久，沙滩上有很多早起的人在捡贝壳，双胞胎撒着欢儿跑过去，也开始捡贝壳。
兆治信不急不缓地跟在后头，给向卿发短信，大致的意思就是，卫栩剩下的工作延期了，今天下午他们就要回家去。
可以想象得到向卿早上起来看见这条短信会是何等的大发雷霆，不过，也得是向卿有力气发火才好。
兆治信穿着酒店的沙滩鞋走在沙滩上，印下几个脚印，海浪一卷，便消失殆尽，留下些许的泡沫，以及着急忙慌找地方藏身的小螃蟹。
“兆兆！你看这是什么？！”卫蛋蛋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喊着兆治信，卫滚滚蹲在沙滩上，想要用手戳又好像不太敢戳似的。
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兆治信走过去，发现是个退潮落下来的海星，橙黄色的五条腕贴在沙滩上，兆治信笑了起来，用鞋子去拨弄那个海星。
“这是海星，可以吃的。”
说完，兆治信愣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受到卫栩的影响，变得见到什么东西都是第一反应能不能吃。
比如这个海星，和海参海蜇一样属于蜇皮动物，能吃。
不过药用价值比食用价值高。
“那我们带回去让爸爸做给我们吃好不好？”卫蛋蛋眼睛亮亮的，一听见可以吃，比谁都高兴，恨不得立即回去拿给卫栩让卫栩做菜。
“好。”兆治信拨弄半天，终于让海星四平八稳地贴在拖鞋上，双胞胎又在附近玩了一阵子，爷仨就这样带着海星准备回酒店。
从海边到酒店的距离不远，仨人走得很快，回到房间的时候卫栩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双胞胎一推开门就往床上扑，兴高采烈地告诉卫栩：“爸爸！我们捡到一个海星！”
卫栩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双胞胎，用被子把双胞胎蒙住抱到怀里，闷声道：“大早上的喊什么喊，睡觉睡觉。”
兆治信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来，晃得卫栩一阵晃神，逆光看着兆治信不太清楚的轮廓半天没有反应，连双胞胎从被子底下钻出来都没注意到。
“早安，栩栩。”兆治信给卫栩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早安……”
天地良心卫栩现在不是因为发花痴而说不出来话，是因为兆治信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惊悚，居然破天荒地和双胞胎穿起亲子装，还是卡通图案的。
衣服上印着q版的一家四口，与兆治信平日里的形象严重不符，原谅卫栩刚睡醒就遭受如此打击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你……”
“你的在枕头边。”
卫栩一摸，还真是有一件一模一样的，看了一眼双胞胎，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说服兆治信跟他们一起穿这个的。
“下午的航班，先去吃个饭，然后想去哪里？”
“我今天不用工作了？”卫栩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太真实，兆氏已经合并到hs名下，现在已经不是兆治信一手遮天的那个时代了，能像这样说给卫栩放假就放假么？
这叫旷工啊摔！
“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兆治信说得一脸坦然，真不愧是厚脸皮的大手。
他所说的请假无非就是通知一下施焱庭和向卿，卫栩准备旷工了。真是的，兆治信自从进入悠闲自得的状态之后，真是越来越脱线了。
“你确定？”卫栩很不确定。
“确定。”兆治信一脸笃定，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改变说辞。
卫栩突然就释然了，反正兆治信都这么说了，出了什么乱子就交给兆治信去承担，更何况，之前卫栩着急回去，已经把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旷工……
后果也不是很严重。
“出了乱子你负责。”
“好。”
至于那个海星，卫栩终究是没看到，就旷工一事议论完之后，双胞胎这才想起来海星先生，可兆治信的拖鞋上面一尘不染，更别说那个浑身突起的海星先生了，双胞胎特别惋惜，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照相。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整整齐齐。
这不，吃过早餐之后，一家四口就穿着亲子装跑到沙滩上刷存在感去了。
如果向卿现在能够爬起来看一看外面的海滩的话，一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如此明目张胆地秀恩爱也不怕被狗仔队给抓拍了，还以为卫栩是以前那个过气艺人呢？
现在可是当红奶爸！特别是双胞胎，现在人气比卫栩高多了。
以前说起卫栩，大家都是这个反应：哦，那个演戏的啊。
现在说起卫栩，大家是这个反应：哦！！！滚蛋的爸爸啊！！！
然而向卿这会儿还没起来呢，劳累过度，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施焱庭就好说话多了，和兆治信的交情，让兄弟媳妇旷工几天只是举手之劳。
反正顺应向卿的政策，该扣多少工资一分都不会少扣，旷呗。
最后再不情愿，四个人还是乘上回去的灰机，秘书姐姐已经载着满腹牢骚准备好去接机了。
飞机落地，兆治信换上正常装束领着卫栩，推着双胞胎坐着的推车这就亮相了。
卫栩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回去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兆治信要带他去兆老爷子那里。
以至于秘书姐姐把车停在兆老爷子宅邸门口时，卫栩打了个寒颤，警惕地看向兆治信，问：“干嘛？”
“放松点，爷爷没那么可怕。”兆治信拍了拍卫栩的手，先行下车，然后抱双胞胎下车。
卫栩坐在原位，心里很忐忑。
兆老爷子一直就不是省油的灯，兆治信更是遗传了老头的又臭又硬的脾气。
如果换成别人，让卫栩放心，说老头不那么可怕。
卫栩兴许还会放松点，可是一顾念到兆治信的行事作风，那真是从门口就开始心虚，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万一祖孙俩在饭桌上公然撕逼，他是该拉架呢还是带着双胞胎速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就这样纠结着，卫栩已经坐在餐桌上，手里端着酒杯正跟着兆治信向兆老爷子敬酒。
兆治信说了什么卫栩没听见，傻愣愣地跟着喝，刚沾上嘴唇就发现杯子里是果汁，不由得往兆治信那边瞟了一眼。
兆治信悄悄地向他眨眨眼。
兆老爷子非常不爽地咳嗽一声，“你们适可而止啊。”
“最近体检身体怎么样？”兆治信转移话题，询问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可老爷子不买账，哼了一声，“你们不气我，我就能多活几年。”
“太爷爷不生气，生气长皱纹呢！”卫蛋蛋端着果汁跑到兆老爷子旁边有模有样地“敬酒”，兆老爷子顿时就眉开眼笑地拿起酒杯跟卫蛋蛋碰杯。
“不生气不生气，太爷爷看见你们什么气都消了。”兆老爷子把卫蛋蛋抱到怀里，非常慈祥地喂卫蛋蛋吃饭。
“太爷爷真好！”卫蛋蛋又搂着兆老爷子吧唧亲了一口，兆老爷子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心里美得简直要美到天上去了。
“那个……小栩啊……”
正在埋头苦吃的卫栩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差点呛到，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到！”
“不用这样，别紧张。”兆老爷子看见卫栩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果然是喜欢双胞胎就顺便看着卫栩顺眼了许多，“上次的事，别放在心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也过问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爷爷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啊不不不，爷爷长命百岁，爷爷不跟我们小一辈计较才是真大度，我……一直都有处理不得当的地方，还要请爷爷原谅。”卫栩最不擅长应付老头，更别说是兆治信的爷爷了。
说话也有点不着调，逗的兆老爷子笑呵呵的。
兆老爷子说的也不算是假话，虽然“接受”卫栩主要是因为他肚子里刚刚成形的那个孩子，可他现在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一个老头能有几年活头，何苦跟子孙闹得那么不愉快，到时候死不瞑目才是可怕。
男孙媳妇算什么！哪个敢说一句不是，这把老骨头第一个不让！
而卫栩，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前过得太单纯，根本没考虑过兆治信的家人，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好像有必要恶补一下怎么跟长辈相处的知识了。
看到和兆老爷子相处得非常融洽的双胞胎，卫栩心里一阵悲凉，怎么他一个成人还不如两个小屁孩有觉悟。
☆、第80章 电影首映神秘邮件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卫栩的钙片就上映了，手头的工作办完了之后卫栩就急急忙忙地去找已经等候多时的兆治信，把脸捂的严严实实跟兆治信钻进了电影院。
对，就跟偷情似的。
兆治信本意是不想来看卫栩和夏侯洺晔在荧屏上大秀恩爱的，可耐不住卫栩的软磨硬泡，想起来卫栩当时写剧本熬到深夜那个敬业的可怜劲儿，兆治信就丧权辱国地准备好可乐和爆米花跟着进了电影院。
找到位置坐好之后兆治信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电影这种事情，太遥远了，再一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卫栩和夏侯洺晔一起秀恩爱，亲嘴拉手以及那啥啥，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虽然知道只是演戏，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还非得作死跟卫栩来电影院里看结局。
是的，卫栩到现在也没告诉兆治信结局是什么。
卫栩和兆治信现在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白天各自工作，晚上下班回家哄孩子，周末回去看看老人。
卫栩觉得很有必要看个电影，陶冶一下情操。
不过，很显然挑错了电影。
剧情就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拍摄过程兆治信也是基本上全程在场，唯独就结局那几场戏，兆氏忙得紧没功夫去“监工”。
所以，兆治信对于卫栩的脑洞还是比较好奇的。
当看到屏幕上的卫栩心灰意冷绝望地割腕时，兆治信不由得心头一紧，仿佛那天卫栩假自杀的场景历历在目，犹如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
“治信？”卫栩发现兆治信的不自然，把兆治信的手拉过去放在手心里攥紧，“我错了，再也不开那种玩笑了。”
“没事。”
感受到手上传过来卫栩的体温，兆治信觉得很安心，刚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关于卫栩玩笑开得过火这件事，兆治信并没有怪卫栩，反倒是庆幸更多一些。
只要死亡是虚假的，骗他就可以原谅。
当然了，原谅是原谅，兆治信也得从别的方面把亏给补回来。
算算卫栩怀孕也有几个月了，到了现在，卫栩的工作适当的应该差不多全都放下，专心养胎了。
山上的别墅，山清水秀的，是个好地方。
“明天我让向卿把你的工作全处理下，给你休个长假。”兆治信思来想去，考虑到卫栩的心情还是没有说叫卫栩不要继续工作了，养家糊口兆治信责无旁贷，但是卫栩如果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他也会是持赞同意见的。
“休什么长假，我已经打算好这是我的最后一部作品，金盆洗手不干了，以后好好经营某某，做一个闲云野鹤一样的世外高人！哈哈哈哈……”卫栩提到自己以后的打算就忍不住露出了傻逼一样的笑容，兆治信揽过卫栩的脑袋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
兆氏娱乐已经合并到hs旗下，卫栩退出娱乐圈，从此以后，兆治信一直向往的普通人生活终于能实现了。
可喜可贺。
屏幕上正好演到夏侯洺晔跪在卫栩的遗像前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样子令电影院里的观众为之动容，一时间影院里全是压抑的低泣声，此起彼伏。
卫栩想到电影里袁深的遭遇，也是无限唏嘘，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到头来满腹衷情却错付，抱着对父母的失望，对现实的绝望，草率地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怜，可悲，也可恨。
可怜在情路坎坷，不受亲人理解。
可悲在所爱之人决绝的背叛，携他人之手共度余生。
可恨在懦弱无能，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袁深也是勇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需要多大的勇气，放弃自己所有的责任与担当需要多大的勇气？
影片到最后，袁深的父母出人意料地加入为同性恋者争取公平对待的游/行中，走在前方，为了弥补之前对袁深造成的伤害，为了阻止更多的悲剧造成。
而街角，领着妻儿匆匆走过的杨柳，看着自己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潸然泪下。
是悔恨，是悲伤，是无奈。
不敢承认自己真心的懦夫，却也是承担起一个家庭的丈夫。
人类，正是如此复杂的动物。喜欢道德绑架、迫害他人的“圣人”，对此漠然视之的路人，助纣为虐的庸人，构成了立体的社会，有阳光普照的地方，也有阴暗幽冷的地方。
影片终了，也许会有诸多讨伐之声铺天盖地席卷网络，也许会有感同身受的无奈之声，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做一部电影，只是想给观众讲一个故事，无所谓悲与喜，真与假，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
与兆治信一同沉默着走出电影院，卫栩出奇地安静，任由兆治信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走在前面，还没有吃完的爆米花被他递给了门口的流浪汉。
坐到车里，兆治信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早就准备好和你一直走下去，不论再发生什么。”
“以后有我，放心。”
万幸的是，他们能够应付任何阻力，排除万难在一起。
同样从电影院走出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着兆治信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已经沉寂许久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异样。
和兆治信从幼儿园接到双胞胎之后，一家四口就去了兆老爷子家里，兆老爷子却不在家，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兆老爷子归家。
兆治信身周的气压低到极点，叫过来佣人反反复复地询问兆老爷子的去向，家中竟无一人知晓。
卫栩带着孩子在旁边也是很担心，兆老爷子的手机关机，深夜未归，只身一人在外面，如今老爷子年事已高，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兆治信和仆人分头去把兆老爷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挨个找了个遍，仍是没有任何音讯。
正要报警时，兆治信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接起来之后兆治信的脸色黑得吓人，眉头像是要拧成个死结。
见兆治信挂断电话卫栩连忙凑过来问是什么人。
兆治信尽可能地缓了缓表情，安慰卫栩，“在家等我，不用担心。”
就此，出了门。
可卫栩怎能不担心？
双胞胎睡下之后，卫栩接到向卿的电话，说是明天晚上的xx杯电影节邀请他出席，而且，卫栩的电影很有可能获奖，叫卫栩好好准备准备，没准儿真就成为向卿培养出来的第一个影帝了。
向卿啰哩巴嗦地开启幻想模式，卫栩发现桌子上开着的电脑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信人不明，主题却是恭喜卫栩即将拿奖的一句话。
附件下载下来之后，卫栩陷入沉思。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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