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 作者:木笙
第12节
“顾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顾寅垂眸看着姜旭，不答反问。
“释东给介绍的兼职，我下个学期想在这里打工。”姜旭道。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顾寅嗤笑一声，“你想打工我可以帮你找更好的地方。”
秦飞：“……”
“可是，我已经跟老板说话了……”姜旭为难地回头看向秦飞。
秦飞从顾寅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无意识地落在顾寅身上，直到姜旭看向他时，他才陡然回神，道：“如果有更好的地方的话，不来我们这里也没关系。”
顾寅看了一眼秦飞，微微蹙了蹙眉头，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姜旭，走了。”
“老板，不好意思。”姜旭歉意地朝着秦飞笑了笑，“那人……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让他不高兴，给你添麻烦了。”
姜旭说完，匆匆跟上顾寅，跟顾寅一起离开了书吧。
沈薇：“喜欢……喜欢……”
谢哲：“喜欢……的人……？！”
沈薇和谢哲面面相觑。
沈薇：“咳！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的吧？”
谢哲：“我觉得可能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薇：“所以说姜旭……是gay？”
谢哲：“是吧？”
沈薇和谢哲齐齐把目光转向何释东，这姜旭是他朋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的吧？不过，叫人遗憾的是那个应该知道些什么的人，此刻正一脸呆样地看着姜旭离开的方向，看起来比他们受到受到的冲击还严重。
沈薇和谢哲双双无语，转而看向秦飞。却见秦飞和何释东一样看着过道入口的方向，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板，你在想什么呢？”沈薇抬手在秦飞眼前晃了晃，示意秦飞回神。
“我还是觉得顾寅很眼熟……”秦飞道。
沈薇奇怪地看着秦飞，“老板，顾寅你不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眼生才不对劲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我似乎在很久以前见过他……”
比起最初在书吧遇见顾寅时，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刚刚见到顾寅时产生的熟悉感要强烈地多。而且这种熟悉感跟最初那一瞬间的熟悉，有着一种微妙的不同。
在之前他以为对顾寅的熟悉感来自他记忆残缺的那段时光，但刚刚见到顾寅时，他却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更遥远的过去，便是认识顾寅的。
但是，秦飞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是他八岁那年，比他八岁那年更加地遥远。只是——比八岁更久以前的记忆，难不成是婴儿时期的记忆？
秦飞觉得就算自己记忆力一向很好，但说自己从婴儿开始记事，那也有些离谱了。即便他真能那么早记事，也不可能会对顾寅有这样强烈的熟悉感。12年前，顾寅还是一小屁孩，那个版本的顾寅怎么也不可能勾起自己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秦飞想得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依旧没得出什么确实的结论，最后只能归结到那些可能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
在秦飞想着对顾寅那莫名地熟悉感发呆时，何释东心神恍惚地离开了，沈薇就凑到谢哲身边，悄声道：“那姜旭确实是喜欢男人的吧？”
谢哲：“应该是了。”
沈薇：“刚刚他当着顾寅的面那么说了，顾寅居然什么都没说，你说顾寅是不是也是喜欢姜旭的？”
“我觉得是……”谢哲摸着下颚，点了点头后，又侧头看向沈薇，“我说，你管这个干吗？”
“发现顾寅喜欢男人，并且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我就可以放心了啊！”沈薇道。
“你放心什么啊？”谢哲奇怪地看着沈薇。
沈薇偷偷扫了一眼秦飞，再次压低音量，“你忘记之前顾寅来借走我们老板的事情了吗？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看我们老板的眼神不太对。不过，现在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不会来拐我们老板了。”
“这样啊……”谢哲看了一眼秦飞，赞同地点了点头，“听你那么一说，我也有点放心的感觉了。”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星期，秦飞让顾文凯跟顾寅说请吃饭的事，也不知道是顾文凯没有传达，还是被顾寅刻意地忽略了，在这段时间秦飞没有再见到顾寅。顾寅是不带手机的，秦飞没办法联系上他，至于去顾寅住处找他，又显得太过唐突了。所以，原本请顾寅吃饭的计划，就那么被搁浅了下来。
s市是一个小城市，走在街上，偶遇熟人的几率还是挺高的。早上秦飞出门去书吧的路上，就偶然地看到了顾寅。
这天是周六，没有上班族的蜂拥，车流量显得有些稀疏，所以秦飞远远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顾寅。
顾寅不是一个人，跟他走在一起还有姜旭。姜旭一边走，一边侧着头看着身旁的顾寅，似乎跟他说了什么，顾寅停下了脚步。然后秦飞看到姜旭帮顾寅整理了一下围巾，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秦飞，很快便走出了秦飞的视野。
秦飞在看不到两人之后，才慢吞吞地继续往书吧方向走，脑子里却一直在想顾寅和姜旭两人。之前姜旭在书吧说过喜欢顾寅，多半是恋人间的喜欢，而当时在场的顾寅并没有说什么，所以这两人其实在互相喜欢的？再结合刚刚看到的……唔，这两人是真的在交往么？
秦飞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在路过一条店铺间的小巷子后，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走到那小巷子的入口处，一脸无语地看着缩在小巷子里的人。
“早啊！秦小飞。”缩在巷子里的人挥着手向秦飞打招呼。
“顾警官，你在里面做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巷里的顾文凯。
顾文凯把脑袋探出巷子口，张望了一番，才从巷子里走出来，拍了拍衣摆，道：“我没在做什么。”
“你在跟踪顾寅。”秦飞没有配合顾文凯的欲盖弥彰，直接点破了他的行为后，又追问道，“你跟踪他做什么？”
顾文凯看着顾寅和姜旭离开的方向，正了正脸色，道：“其实我大哥最近从本家取了几样他好几年前制作的咒印石，那些都是危险品，所以一直被收藏在本家，但现在却被动用了。所以我才暗中跟着我大哥，想看看他最近接触什么特别人了。”
“不过，看到刚刚跟我大哥走在一起的人，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动用那些东西了。”顾文凯道。
“刚刚跟你大哥走在一起的人？姜旭？他怎么了？”秦飞问道。
“那人叫姜旭么？那人是我大哥一直在找的前世恋人，大哥多半是为了保护他才动用那些危险品。”
第48章 元清04
“你怎么知道姜旭是顾寅的前世恋人？顾寅告诉你的？”秦飞侧头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顾文凯，等着他给自己答疑。
“是因为长相。”顾文凯道，“小时候我还跟我大哥一起住在本家的老宅时，我偶然在他书房看到过一个人的画像，我问过他那画像上的人是谁，他告诉我是他的前世恋人。对他那回答我其实一直是半信半疑的，并不太相信我大哥的话。因为那画上人是个和尚，就算我知道我大哥就算和尚也能下得去手的王八蛋，也没法完全相信！不过现在看到了姜旭——姜旭的长相跟我大哥画的那幅画里的和尚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再看我大哥最近又一直围着他转，那姜旭只可能是他那个所谓的前世恋人元清了。”
顾文凯虽然对顾寅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对于顾寅这个亲大哥他还算是了解的。顾寅总是我素我行，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牵制住他，除了顾寅口中说的那个“前世恋人”，那个叫元清的人。
虽然不能真正确定那个元清前世跟顾寅是不是真是恋人关系，但顾文凯知道，元清是对顾寅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每次顾寅提起那人时，眼中透出的温柔，那是想起独一无二的人时才会有的。所以，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让顾寅顺服的，也就只有顾寅那个所谓的“前世恋人”——元清了。
“不过，这样一来，那姜旭不就要成为我的大嫂了么？”顾文凯突然停下脚步，“虽然看过画像，知道有元清那么一个人之后，我就隐隐有种我大嫂可能会是一男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实还是好难接受。你说那元清为什么就不能投胎成个女人呢？”
投胎这种事，那是本人能够控制的么？秦飞无语地扫了一眼突然天真烂漫的顾文凯，不紧不慢道：“你刚刚说，你当时看到的画像，上面画的是一和尚对吧？”
顾文凯撇嘴，“你的意思是，我该庆幸那元清这辈子没有投胎成和尚？”
秦飞：“难道不是？”
顾文凯看了秦飞良久，才默默地捂脸：“……好吧，大嫂是和尚确实比大嫂是男人更有挑战度。”
顾文凯蛋疼的心情秦飞没法理解，也没多大兴趣去理解，顾寅的前世恋人找到了，那很好，但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让他稍稍有些在意的，只是顾寅的前世恋人是个和尚，而这个和尚恰巧叫做元清。在他烧得迷迷糊糊的那天夜里，他就梦到了一个和尚，那个和尚也叫做元清。那和尚的模样醒来后就记不太清了，只是单单前两个的巧合，也足够诡异了。
难道他觉醒了可以梦见人前世的能力，而且还是别人的前世？秦飞冒出那么一个不靠谱的想法。
不过，在意归在意，梦境这种东西，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巧合，在现实中也并不是没有实例的。秦飞也就稍稍多想了一会，便不再继续做无用功的探究了。
顾文凯这天是休假，偷偷跟踪顾寅，调查清楚顾寅动用咒印石的原因后，他也就没什么事了。索性跟着秦飞一起去了书吧，打算先去那里消磨一段时间。
接近年关的时间，书吧冷清了许多。秦飞和顾文凯到书吧的时候，书吧没有客人，熟人倒是有两个。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宋蒙和周峻，坐在吧台前的老位置上。谢哲和沈薇站在吧台里面，听着宋蒙手舞足蹈地说着些什么。
“老板！”看到秦飞进来，沈薇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宋蒙身上转开，挥着手跟秦飞打招呼。
沈薇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三人也就跟着把视线转到秦飞和顾文凯身上。
“哎哟！宋胖子你这对熊猫眼是怎么了？”顾文凯正要出声跟人打招呼，却被宋蒙脸上那对夸张的黑眼圈惊到了。
宋蒙他不但胖，而且皮肤还白，黑眼圈一上来，就跟有人拿毛笔给他俩眼眶涂了一圈一样，黑得特明显。
“他昨晚梦到一道几何证明题，醒来的时候没有解答出来，然后失眠到天亮。”周峻拿出一根烟，夹在手中，配上一脸沧桑的表情，沉声道，“现在，他正在描述他昨晚的痛苦。”
秦飞：“……不就是梦里没把题做出来，有那么痛苦么？”
“你不懂我……”宋蒙哀怨地看了一眼秦飞，扭头对沈薇道，“薇薇，给哥纸和笔，哥必须把那道证明题做出来，不然今天晚上就又要接着失眠了。”
沈薇对宋蒙翻了个白眼，随手从收银台上摸了便签纸和笔，推给宋蒙。
“长方体abcda1b1c1d1中，点e在棱1的延长线上，且1=c1e=bc=1/2ab=1。求证，d1e//平面acb1……”宋蒙一边嘟哝着一边把梦到的题目默写在便签纸上，然后画着草图开始证明。
看着跟一道在梦里出现的几何证明题较真的宋蒙，秦飞等人一阵无语后，决定不理他。五人往吧台的一端挪了挪，让宋蒙一个人做他的证明题，而他们聊他们的天。
“快过年了，秦飞，你这书吧打算几号关门？”顾文凯接过沈薇递过来的热茶，挨着秦飞在周峻的另一边坐下。
秦飞道：“过两天就关了吧，反正这个时期也没什么客人了，谢哲和沈薇也可以早点放假。”
“那么早放假啊……放假了做什么好呢？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谢哲挠了挠头道。
“我也没事可做……”沈薇想了想，又道，“诶！要不趁着年前这段假期，大家一起出去玩一圈，不用跑很远，就在s市好了。”
“这个主意不错……”周峻表示完赞同，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老周啊……”宋蒙把写着证明题的便签纸往周峻面前挪了挪。
周峻：“……我不会！”
“秦小飞啊！”宋蒙转而看向秦飞，正要把便签纸挪秦飞那边去，却中途被谢哲抽走了。
“把笔我给。”谢哲摊手问宋蒙要笔。
宋蒙把笔递给谢哲后，谢哲看了一会题，拿起笔沙沙写了起来，没多久便把题解了出来，然后把写着详细答案的便签连着题目递还给宋蒙。
“厉害！不愧是学霸！”宋蒙毫不吝啬地夸谢哲。
谢哲无语地看了一眼宋蒙，那题其实不难，宋蒙解不出来那是因为注意力一直在他们这边。
“好了，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宋蒙看完答案，把便签纸扔一边，“刚刚说到哪了？说在s市找个地方一起去玩对吧？”
谢哲：看吧，果然心思全在他们这边。
六人一番讨论之后，最后决定一起去观云峰上的观云寺上香。秦飞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周峻和顾文凯又是前不久参与过现今已被曝光的残尸案，去寺庙上香辟邪，可以求个安心。加上在s市当地，在年前去观云寺上香也算是挺盛行一种活动，所以五票一致通过了。
何释东已经放寒假了，但还没离开s市，于是谢哲就顺便喊了何释东一起。
在秦飞的微尘书吧开始正式歇业的隔天，天气晴好，七人在约好观云峰的景点售票处碰面。不过，约好的是七人碰面，到场的却是八人。
“那个……姜旭说没来过观云峰，也想来看看……”何释东有些尴尬地解释多出来的一人，其实他当时没想带姜旭的，但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到现在何释东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能硬着头皮向众人解释。
“没事，人多点也热闹些。”秦飞道。
八人买了票，随着其他游客一起往山上走。
观云峰比起同在s市的腾云山人气要旺得多，平时游客就不少，到了年底更是比平时要热闹几分。
观云峰的入山口在一条缓坡林荫道，走过这条林荫道后才是登上山上的石阶。石阶并不狭窄，两三人并肩走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释东和姜旭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谢哲和沈薇，其后是秦飞和顾文凯，坠在最后的是周峻和宋蒙。
沈薇看了一眼前面两人，压低声音跟谢哲吐槽道：“姜旭那天说喜欢顾寅的时候，何释东这小子明明表现的是最震惊的。我还以为他不会再理这姜旭了呢！”
谢哲往后看了一眼秦飞道：“嗯，说明小何他是有颗大心脏的人。”
沈薇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他神经大条。”
“喂喂！那姜旭跟你们认识啊？”顾文凯捅了捅秦飞的胳膊道，“对了，他的名字还说你告诉我的！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他和何释东是同学，被何释东介绍来我们书吧兼职，不过没谈成。”最后被半路杀出来的顾寅独裁地否决了。
顾文凯：“我现在心情很微妙。”
秦飞：“怎么？”
顾文凯：“跟未来的男嫂子一起游玩有什么的……”
秦飞：“……”
第49章 元清05
最初因为姜旭这个意料之外的人，秦飞一行人气氛有些沉闷。但等到抵达观云峰的缓坡结束的长廊时，姜旭就已经彻底融入了秦飞一行人。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能笑着回上几句叫人心情舒坦的话。
长廊是绕着崖山盘旋而上，蜿蜒延伸向山顶的寺庙。比起先前走的缓坡，长廊的石阶要陡峭得多，挨着陡峭的崖壁，看起来颇具气势。
很多游客在长廊前停下脚步，打算歇一会儿，过会儿取道长廊，一鼓作气直接登顶。观云峰走长廊不停步，直接登顶，一直是一种类似习俗的做法。据说中途不停步，越快登上山顶的人，来年就越顺利。还据说，观云峰登顶时间的记录一直有人在刷新，目前最短时间是43分钟的样子。
当然，要不要一鼓作气登顶是由游客自行决定的。毕竟，一鼓作气地登上山顶，只是一种延伸的习俗，并不是规矩。想要欣赏沿途的风景，或是走访一路上的小景点，不理会那延伸习俗也是可以。
秦飞一行人在长廊前也停下了脚步，但他们并没有刷登顶记录，或者一鼓作气上去的打算。
“宋胖子买吃的去了，沈薇和谢哲拍照去了，何释东买纪念品去了，姜旭呢？”顾文凯环视了一圈凉亭休息的人，只看到了秦飞和周峻两人，却没瞧见姜旭。
“刚刚还在，不是跟何释东一起买纪念品去了吧？”秦飞道。
“我刚从那边铺子方向过来，看到何释东了，但没见姜旭跟他在一起。”顾文凯道。
“大概有事离开一下吧。”周峻说着摆了摆手，道：“没事，走不丢的，一会等何释东回来，让他打个电话给姜旭就可以了。”
秦飞三人在凉亭歇了没多久，沈薇和谢哲跑回来，拉着秦飞一起拍照去了。留下顾文凯和周峻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周峻就捞起一旁的拐杖站了起来。
“我们也去那边的铺子逛逛，难得出来玩，在凉亭这种地方留守也太浪费了。”
“说得也是。”顾文凯挠了挠头，跟上一瘸一拐地走出凉亭的周峻。
……
沈薇把相机扔给了谢哲，然后拉着秦飞到处合影。沈薇那看起来没完没了的架势，谢哲没多久就撩担子不干了，抗议地表示自己也要跟小老板合影。意见分歧，沈薇和谢哲转而开始斗嘴了。
秦飞看着两个吵得热闹的人，觉得给这两人这样来一张合影倒是不错，只可惜相机不在他手中。
“要不，相机给我，我来拍吧。”看着两人谁也不肯让步，秦飞提议道。
“不行！”沈薇和谢哲齐声反对。
谢哲无奈地看着秦飞道：“老板，重点不是谁来拍的问题。”
沈薇补充：“重点是谁跟老板合影的问题！”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重点是我必须是布景，对吧？秦飞默默地叹了口气，“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买点喝的回来。你们想要什么？”
沈薇：“我要焦糖布丁。”
谢哲：“我要麦茶。”
秦飞记下两人要的东西，便朝着不远处卖饮料甜品的小铺子走去。
这个时期观云峰的游客不少，卖饮料的铺子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着买饮料游客。秦飞也走到队伍的末尾，排队等着买饮料。
无聊地等着队伍前进的秦飞，目光不经意地一转，看到姜旭从铺子背后走出来，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转身朝着背崖的小路那边走去。
姜旭转身离开前的那个神情，显然并没有看到秦飞，秦飞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观云峰秦飞来过不少次了，而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对这里的山道记得挺清楚。姜旭走的那小路是通往观云峰后山的，从那边的小路上山，路程比走长廊要短，但坡度更为陡峭危险，所以很多年前，那后山的山道就被废弃，早已禁止游客通行了。
在连接后山山道的小路尽头，是用铁栅栏锁起来的，小路口的牌子上就明确写了此路不通。姜旭去那根本走不通的小路做什么？
秦飞看着姜旭身影消失的路口良久，却迟迟没见姜旭折返。稍稍迟疑了一瞬间，秦飞离开饮料铺前的队伍，朝着那边小路走去。姜旭毕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观云峰，秦飞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就那么不管他了。
姜旭的脚步有些匆忙，走上小路后，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小路尽头。
小路的尽头，正如秦飞所知道的，是上了锁的铁栅栏。栅栏的间隙不大，连个小孩都没法穿不过。姜旭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钢针，在铁栅栏上那把厚重的大铜锁锁眼拨弄了几下，便打开了铁栅栏上的小门。
穿过小门，姜旭一刻不停地沿着陡峭的石阶往山上跑去。
但是，没多久姜旭就停下了脚步。并不是他想要停下来，而是他看到了站在上面石阶上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顾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姜旭在见到顾寅时一瞬间的错愕后，很快恢复了平时的那种平和。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寅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旭，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下面栅栏的锁很好开是不？山顶那道也是一样。”
姜旭神色微微一变，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顾寅会出现在这里，是刻意等着他的。特意地从山顶下来，在这里等着他，姜旭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顾寅是来接他上山的。
顾寅已经确认了他不是元清。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元清的？”姜旭也懒得继续扮演元清，面色露出属于他自己的邪气感，挑着眉仰头看着顾寅。
“在最初见到你的时候。”顾寅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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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顾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顾寅垂眸看着姜旭，不答反问。
“释东给介绍的兼职，我下个学期想在这里打工。”姜旭道。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顾寅嗤笑一声，“你想打工我可以帮你找更好的地方。”
秦飞：“……”
“可是，我已经跟老板说话了……”姜旭为难地回头看向秦飞。
秦飞从顾寅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无意识地落在顾寅身上，直到姜旭看向他时，他才陡然回神，道：“如果有更好的地方的话，不来我们这里也没关系。”
顾寅看了一眼秦飞，微微蹙了蹙眉头，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姜旭，走了。”
“老板，不好意思。”姜旭歉意地朝着秦飞笑了笑，“那人……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让他不高兴，给你添麻烦了。”
姜旭说完，匆匆跟上顾寅，跟顾寅一起离开了书吧。
沈薇：“喜欢……喜欢……”
谢哲：“喜欢……的人……？！”
沈薇和谢哲面面相觑。
沈薇：“咳！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的吧？”
谢哲：“我觉得可能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薇：“所以说姜旭……是gay？”
谢哲：“是吧？”
沈薇和谢哲齐齐把目光转向何释东，这姜旭是他朋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的吧？不过，叫人遗憾的是那个应该知道些什么的人，此刻正一脸呆样地看着姜旭离开的方向，看起来比他们受到受到的冲击还严重。
沈薇和谢哲双双无语，转而看向秦飞。却见秦飞和何释东一样看着过道入口的方向，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板，你在想什么呢？”沈薇抬手在秦飞眼前晃了晃，示意秦飞回神。
“我还是觉得顾寅很眼熟……”秦飞道。
沈薇奇怪地看着秦飞，“老板，顾寅你不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眼生才不对劲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我似乎在很久以前见过他……”
比起最初在书吧遇见顾寅时，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刚刚见到顾寅时产生的熟悉感要强烈地多。而且这种熟悉感跟最初那一瞬间的熟悉，有着一种微妙的不同。
在之前他以为对顾寅的熟悉感来自他记忆残缺的那段时光，但刚刚见到顾寅时，他却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更遥远的过去，便是认识顾寅的。
但是，秦飞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是他八岁那年，比他八岁那年更加地遥远。只是——比八岁更久以前的记忆，难不成是婴儿时期的记忆？
秦飞觉得就算自己记忆力一向很好，但说自己从婴儿开始记事，那也有些离谱了。即便他真能那么早记事，也不可能会对顾寅有这样强烈的熟悉感。12年前，顾寅还是一小屁孩，那个版本的顾寅怎么也不可能勾起自己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秦飞想得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依旧没得出什么确实的结论，最后只能归结到那些可能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
在秦飞想着对顾寅那莫名地熟悉感发呆时，何释东心神恍惚地离开了，沈薇就凑到谢哲身边，悄声道：“那姜旭确实是喜欢男人的吧？”
谢哲：“应该是了。”
沈薇：“刚刚他当着顾寅的面那么说了，顾寅居然什么都没说，你说顾寅是不是也是喜欢姜旭的？”
“我觉得是……”谢哲摸着下颚，点了点头后，又侧头看向沈薇，“我说，你管这个干吗？”
“发现顾寅喜欢男人，并且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我就可以放心了啊！”沈薇道。
“你放心什么啊？”谢哲奇怪地看着沈薇。
沈薇偷偷扫了一眼秦飞，再次压低音量，“你忘记之前顾寅来借走我们老板的事情了吗？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看我们老板的眼神不太对。不过，现在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不会来拐我们老板了。”
“这样啊……”谢哲看了一眼秦飞，赞同地点了点头，“听你那么一说，我也有点放心的感觉了。”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星期，秦飞让顾文凯跟顾寅说请吃饭的事，也不知道是顾文凯没有传达，还是被顾寅刻意地忽略了，在这段时间秦飞没有再见到顾寅。顾寅是不带手机的，秦飞没办法联系上他，至于去顾寅住处找他，又显得太过唐突了。所以，原本请顾寅吃饭的计划，就那么被搁浅了下来。
s市是一个小城市，走在街上，偶遇熟人的几率还是挺高的。早上秦飞出门去书吧的路上，就偶然地看到了顾寅。
这天是周六，没有上班族的蜂拥，车流量显得有些稀疏，所以秦飞远远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顾寅。
顾寅不是一个人，跟他走在一起还有姜旭。姜旭一边走，一边侧着头看着身旁的顾寅，似乎跟他说了什么，顾寅停下了脚步。然后秦飞看到姜旭帮顾寅整理了一下围巾，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秦飞，很快便走出了秦飞的视野。
秦飞在看不到两人之后，才慢吞吞地继续往书吧方向走，脑子里却一直在想顾寅和姜旭两人。之前姜旭在书吧说过喜欢顾寅，多半是恋人间的喜欢，而当时在场的顾寅并没有说什么，所以这两人其实在互相喜欢的？再结合刚刚看到的……唔，这两人是真的在交往么？
秦飞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在路过一条店铺间的小巷子后，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走到那小巷子的入口处，一脸无语地看着缩在小巷子里的人。
“早啊！秦小飞。”缩在巷子里的人挥着手向秦飞打招呼。
“顾警官，你在里面做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巷里的顾文凯。
顾文凯把脑袋探出巷子口，张望了一番，才从巷子里走出来，拍了拍衣摆，道：“我没在做什么。”
“你在跟踪顾寅。”秦飞没有配合顾文凯的欲盖弥彰，直接点破了他的行为后，又追问道，“你跟踪他做什么？”
顾文凯看着顾寅和姜旭离开的方向，正了正脸色，道：“其实我大哥最近从本家取了几样他好几年前制作的咒印石，那些都是危险品，所以一直被收藏在本家，但现在却被动用了。所以我才暗中跟着我大哥，想看看他最近接触什么特别人了。”
“不过，看到刚刚跟我大哥走在一起的人，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动用那些东西了。”顾文凯道。
“刚刚跟你大哥走在一起的人？姜旭？他怎么了？”秦飞问道。
“那人叫姜旭么？那人是我大哥一直在找的前世恋人，大哥多半是为了保护他才动用那些危险品。”
第48章 元清04
“你怎么知道姜旭是顾寅的前世恋人？顾寅告诉你的？”秦飞侧头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顾文凯，等着他给自己答疑。
“是因为长相。”顾文凯道，“小时候我还跟我大哥一起住在本家的老宅时，我偶然在他书房看到过一个人的画像，我问过他那画像上的人是谁，他告诉我是他的前世恋人。对他那回答我其实一直是半信半疑的，并不太相信我大哥的话。因为那画上人是个和尚，就算我知道我大哥就算和尚也能下得去手的王八蛋，也没法完全相信！不过现在看到了姜旭——姜旭的长相跟我大哥画的那幅画里的和尚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再看我大哥最近又一直围着他转，那姜旭只可能是他那个所谓的前世恋人元清了。”
顾文凯虽然对顾寅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对于顾寅这个亲大哥他还算是了解的。顾寅总是我素我行，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牵制住他，除了顾寅口中说的那个“前世恋人”，那个叫元清的人。
虽然不能真正确定那个元清前世跟顾寅是不是真是恋人关系，但顾文凯知道，元清是对顾寅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每次顾寅提起那人时，眼中透出的温柔，那是想起独一无二的人时才会有的。所以，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让顾寅顺服的，也就只有顾寅那个所谓的“前世恋人”——元清了。
“不过，这样一来，那姜旭不就要成为我的大嫂了么？”顾文凯突然停下脚步，“虽然看过画像，知道有元清那么一个人之后，我就隐隐有种我大嫂可能会是一男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实还是好难接受。你说那元清为什么就不能投胎成个女人呢？”
投胎这种事，那是本人能够控制的么？秦飞无语地扫了一眼突然天真烂漫的顾文凯，不紧不慢道：“你刚刚说，你当时看到的画像，上面画的是一和尚对吧？”
顾文凯撇嘴，“你的意思是，我该庆幸那元清这辈子没有投胎成和尚？”
秦飞：“难道不是？”
顾文凯看了秦飞良久，才默默地捂脸：“……好吧，大嫂是和尚确实比大嫂是男人更有挑战度。”
顾文凯蛋疼的心情秦飞没法理解，也没多大兴趣去理解，顾寅的前世恋人找到了，那很好，但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让他稍稍有些在意的，只是顾寅的前世恋人是个和尚，而这个和尚恰巧叫做元清。在他烧得迷迷糊糊的那天夜里，他就梦到了一个和尚，那个和尚也叫做元清。那和尚的模样醒来后就记不太清了，只是单单前两个的巧合，也足够诡异了。
难道他觉醒了可以梦见人前世的能力，而且还是别人的前世？秦飞冒出那么一个不靠谱的想法。
不过，在意归在意，梦境这种东西，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巧合，在现实中也并不是没有实例的。秦飞也就稍稍多想了一会，便不再继续做无用功的探究了。
顾文凯这天是休假，偷偷跟踪顾寅，调查清楚顾寅动用咒印石的原因后，他也就没什么事了。索性跟着秦飞一起去了书吧，打算先去那里消磨一段时间。
接近年关的时间，书吧冷清了许多。秦飞和顾文凯到书吧的时候，书吧没有客人，熟人倒是有两个。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宋蒙和周峻，坐在吧台前的老位置上。谢哲和沈薇站在吧台里面，听着宋蒙手舞足蹈地说着些什么。
“老板！”看到秦飞进来，沈薇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宋蒙身上转开，挥着手跟秦飞打招呼。
沈薇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三人也就跟着把视线转到秦飞和顾文凯身上。
“哎哟！宋胖子你这对熊猫眼是怎么了？”顾文凯正要出声跟人打招呼，却被宋蒙脸上那对夸张的黑眼圈惊到了。
宋蒙他不但胖，而且皮肤还白，黑眼圈一上来，就跟有人拿毛笔给他俩眼眶涂了一圈一样，黑得特明显。
“他昨晚梦到一道几何证明题，醒来的时候没有解答出来，然后失眠到天亮。”周峻拿出一根烟，夹在手中，配上一脸沧桑的表情，沉声道，“现在，他正在描述他昨晚的痛苦。”
秦飞：“……不就是梦里没把题做出来，有那么痛苦么？”
“你不懂我……”宋蒙哀怨地看了一眼秦飞，扭头对沈薇道，“薇薇，给哥纸和笔，哥必须把那道证明题做出来，不然今天晚上就又要接着失眠了。”
沈薇对宋蒙翻了个白眼，随手从收银台上摸了便签纸和笔，推给宋蒙。
“长方体abcda1b1c1d1中，点e在棱1的延长线上，且1=c1e=bc=1/2ab=1。求证，d1e//平面acb1……”宋蒙一边嘟哝着一边把梦到的题目默写在便签纸上，然后画着草图开始证明。
看着跟一道在梦里出现的几何证明题较真的宋蒙，秦飞等人一阵无语后，决定不理他。五人往吧台的一端挪了挪，让宋蒙一个人做他的证明题，而他们聊他们的天。
“快过年了，秦飞，你这书吧打算几号关门？”顾文凯接过沈薇递过来的热茶，挨着秦飞在周峻的另一边坐下。
秦飞道：“过两天就关了吧，反正这个时期也没什么客人了，谢哲和沈薇也可以早点放假。”
“那么早放假啊……放假了做什么好呢？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谢哲挠了挠头道。
“我也没事可做……”沈薇想了想，又道，“诶！要不趁着年前这段假期，大家一起出去玩一圈，不用跑很远，就在s市好了。”
“这个主意不错……”周峻表示完赞同，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老周啊……”宋蒙把写着证明题的便签纸往周峻面前挪了挪。
周峻：“……我不会！”
“秦小飞啊！”宋蒙转而看向秦飞，正要把便签纸挪秦飞那边去，却中途被谢哲抽走了。
“把笔我给。”谢哲摊手问宋蒙要笔。
宋蒙把笔递给谢哲后，谢哲看了一会题，拿起笔沙沙写了起来，没多久便把题解了出来，然后把写着详细答案的便签连着题目递还给宋蒙。
“厉害！不愧是学霸！”宋蒙毫不吝啬地夸谢哲。
谢哲无语地看了一眼宋蒙，那题其实不难，宋蒙解不出来那是因为注意力一直在他们这边。
“好了，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宋蒙看完答案，把便签纸扔一边，“刚刚说到哪了？说在s市找个地方一起去玩对吧？”
谢哲：看吧，果然心思全在他们这边。
六人一番讨论之后，最后决定一起去观云峰上的观云寺上香。秦飞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周峻和顾文凯又是前不久参与过现今已被曝光的残尸案，去寺庙上香辟邪，可以求个安心。加上在s市当地，在年前去观云寺上香也算是挺盛行一种活动，所以五票一致通过了。
何释东已经放寒假了，但还没离开s市，于是谢哲就顺便喊了何释东一起。
在秦飞的微尘书吧开始正式歇业的隔天，天气晴好，七人在约好观云峰的景点售票处碰面。不过，约好的是七人碰面，到场的却是八人。
“那个……姜旭说没来过观云峰，也想来看看……”何释东有些尴尬地解释多出来的一人，其实他当时没想带姜旭的，但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到现在何释东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能硬着头皮向众人解释。
“没事，人多点也热闹些。”秦飞道。
八人买了票，随着其他游客一起往山上走。
观云峰比起同在s市的腾云山人气要旺得多，平时游客就不少，到了年底更是比平时要热闹几分。
观云峰的入山口在一条缓坡林荫道，走过这条林荫道后才是登上山上的石阶。石阶并不狭窄，两三人并肩走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释东和姜旭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谢哲和沈薇，其后是秦飞和顾文凯，坠在最后的是周峻和宋蒙。
沈薇看了一眼前面两人，压低声音跟谢哲吐槽道：“姜旭那天说喜欢顾寅的时候，何释东这小子明明表现的是最震惊的。我还以为他不会再理这姜旭了呢！”
谢哲往后看了一眼秦飞道：“嗯，说明小何他是有颗大心脏的人。”
沈薇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他神经大条。”
“喂喂！那姜旭跟你们认识啊？”顾文凯捅了捅秦飞的胳膊道，“对了，他的名字还说你告诉我的！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他和何释东是同学，被何释东介绍来我们书吧兼职，不过没谈成。”最后被半路杀出来的顾寅独裁地否决了。
顾文凯：“我现在心情很微妙。”
秦飞：“怎么？”
顾文凯：“跟未来的男嫂子一起游玩有什么的……”
秦飞：“……”
第49章 元清05
最初因为姜旭这个意料之外的人，秦飞一行人气氛有些沉闷。但等到抵达观云峰的缓坡结束的长廊时，姜旭就已经彻底融入了秦飞一行人。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能笑着回上几句叫人心情舒坦的话。
长廊是绕着崖山盘旋而上，蜿蜒延伸向山顶的寺庙。比起先前走的缓坡，长廊的石阶要陡峭得多，挨着陡峭的崖壁，看起来颇具气势。
很多游客在长廊前停下脚步，打算歇一会儿，过会儿取道长廊，一鼓作气直接登顶。观云峰走长廊不停步，直接登顶，一直是一种类似习俗的做法。据说中途不停步，越快登上山顶的人，来年就越顺利。还据说，观云峰登顶时间的记录一直有人在刷新，目前最短时间是43分钟的样子。
当然，要不要一鼓作气登顶是由游客自行决定的。毕竟，一鼓作气地登上山顶，只是一种延伸的习俗，并不是规矩。想要欣赏沿途的风景，或是走访一路上的小景点，不理会那延伸习俗也是可以。
秦飞一行人在长廊前也停下了脚步，但他们并没有刷登顶记录，或者一鼓作气上去的打算。
“宋胖子买吃的去了，沈薇和谢哲拍照去了，何释东买纪念品去了，姜旭呢？”顾文凯环视了一圈凉亭休息的人，只看到了秦飞和周峻两人，却没瞧见姜旭。
“刚刚还在，不是跟何释东一起买纪念品去了吧？”秦飞道。
“我刚从那边铺子方向过来，看到何释东了，但没见姜旭跟他在一起。”顾文凯道。
“大概有事离开一下吧。”周峻说着摆了摆手，道：“没事，走不丢的，一会等何释东回来，让他打个电话给姜旭就可以了。”
秦飞三人在凉亭歇了没多久，沈薇和谢哲跑回来，拉着秦飞一起拍照去了。留下顾文凯和周峻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周峻就捞起一旁的拐杖站了起来。
“我们也去那边的铺子逛逛，难得出来玩，在凉亭这种地方留守也太浪费了。”
“说得也是。”顾文凯挠了挠头，跟上一瘸一拐地走出凉亭的周峻。
……
沈薇把相机扔给了谢哲，然后拉着秦飞到处合影。沈薇那看起来没完没了的架势，谢哲没多久就撩担子不干了，抗议地表示自己也要跟小老板合影。意见分歧，沈薇和谢哲转而开始斗嘴了。
秦飞看着两个吵得热闹的人，觉得给这两人这样来一张合影倒是不错，只可惜相机不在他手中。
“要不，相机给我，我来拍吧。”看着两人谁也不肯让步，秦飞提议道。
“不行！”沈薇和谢哲齐声反对。
谢哲无奈地看着秦飞道：“老板，重点不是谁来拍的问题。”
沈薇补充：“重点是谁跟老板合影的问题！”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重点是我必须是布景，对吧？秦飞默默地叹了口气，“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买点喝的回来。你们想要什么？”
沈薇：“我要焦糖布丁。”
谢哲：“我要麦茶。”
秦飞记下两人要的东西，便朝着不远处卖饮料甜品的小铺子走去。
这个时期观云峰的游客不少，卖饮料的铺子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着买饮料游客。秦飞也走到队伍的末尾，排队等着买饮料。
无聊地等着队伍前进的秦飞，目光不经意地一转，看到姜旭从铺子背后走出来，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转身朝着背崖的小路那边走去。
姜旭转身离开前的那个神情，显然并没有看到秦飞，秦飞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观云峰秦飞来过不少次了，而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对这里的山道记得挺清楚。姜旭走的那小路是通往观云峰后山的，从那边的小路上山，路程比走长廊要短，但坡度更为陡峭危险，所以很多年前，那后山的山道就被废弃，早已禁止游客通行了。
在连接后山山道的小路尽头，是用铁栅栏锁起来的，小路口的牌子上就明确写了此路不通。姜旭去那根本走不通的小路做什么？
秦飞看着姜旭身影消失的路口良久，却迟迟没见姜旭折返。稍稍迟疑了一瞬间，秦飞离开饮料铺前的队伍，朝着那边小路走去。姜旭毕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观云峰，秦飞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就那么不管他了。
姜旭的脚步有些匆忙，走上小路后，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小路尽头。
小路的尽头，正如秦飞所知道的，是上了锁的铁栅栏。栅栏的间隙不大，连个小孩都没法穿不过。姜旭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钢针，在铁栅栏上那把厚重的大铜锁锁眼拨弄了几下，便打开了铁栅栏上的小门。
穿过小门，姜旭一刻不停地沿着陡峭的石阶往山上跑去。
但是，没多久姜旭就停下了脚步。并不是他想要停下来，而是他看到了站在上面石阶上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顾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姜旭在见到顾寅时一瞬间的错愕后，很快恢复了平时的那种平和。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寅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旭，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下面栅栏的锁很好开是不？山顶那道也是一样。”
姜旭神色微微一变，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顾寅会出现在这里，是刻意等着他的。特意地从山顶下来，在这里等着他，姜旭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顾寅是来接他上山的。
顾寅已经确认了他不是元清。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元清的？”姜旭也懒得继续扮演元清，面色露出属于他自己的邪气感，挑着眉仰头看着顾寅。
“在最初见到你的时候。”顾寅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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