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康庄大道 作者:顾霓裳
第6节
☆、第十六章
“程哥，这……”向宽看着一脸铁青的程寒，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进来快半小时了，程寒就一直是这一个姿势，单手托着下巴，大拇指不停的在下巴上摩擦着，双眼微眯，透着一股子寒意，看着直让人打哆嗦。
向宽跟在程寒身边好几年了，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他最清楚不过了，不是自己倒大霉就是某个可怜虫要倒大霉，他暗自思考着自己最近没办砸什么事儿啊，不是自己那就是别人了，向宽在心里给他点起无数根蜡烛。
自求多福吧朋友，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艺昇那个选拔赛看了吗？”
沉默许久的程寒终于开口了，向宽以为会说什么，结果居然是这个？
“看了，最近挺火的，艺昇也够可以的，搞了这么一出，一下子好几个新人还没怎么着呢就圈了不少粉，势头挺猛的。”
向宽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程寒，观察他的表情，结果没发现什么变化。
“继续。”
“呃……里面有个叫祁康的，在比赛中挺出彩的。”向宽发现程寒在听到祁康的名字后脸色明显变了变，赶紧顺着说，“我看资质不错，唱歌虽然不是特别出众，朝影视这边发展一下应该不错，程哥咱要不要给他挖过来？”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程寒对这个祁康有兴趣。
“比赛结束了，照艺昇那边的动作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签约了，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程哥你发话，我立刻就去办。”
程寒以为祁封把这个宝贝儿子宠成了个软柿子，却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自己之前大意了才错过了好时机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着实郁闷了一把。
不过现在说放弃还为时过早，还没到手就撤不是他程寒的风格，他看上的东西不到他说不要的时候，别人谁特么都甭想染指。
“好，你去办吧。”
艺昇……程寒把拳头握的嘎嘣响，姓庄的总跟自己过不去，迟早有一天他得把这碍眼的家伙除了。
签约后头回去艺昇报道，原本没怎么当回事儿的祁康被安杰一路碎碎念搞得都有点紧张了，妈的，这小子还特么没完了。
上辈子祁康压根儿就没经历过什么新人期，程寒直接把自己身边的向宽安排给他当经纪人，一切都是程寒授意向宽包办，他虽然对外说是华星的艺人，可更像是个自由人，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操心向宽就会给他带回来本子让他选。
没有苦逼哈哈的新人期，不用看公司前辈的脸色，也不愁接不到戏演。
按说这应该是所有新人做梦都想要的，可对祁康来说就像一个无形的笼子，把他与外界隔绝开来，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
“嗨，你们来了！”
打断祁康思绪的是兴凯丰，也是这次比赛签约进来。
“哟，大家都到啦，真够早的啊！”安杰早就跟大家混熟了，自然的挨个打着招呼。
这里面祁康还算熟的就是兴凯丰和竹飞，其他人都没说上过几次话。
因为都来的很早，就在休息室里坐着聊天，都是同批年纪相仿，又是比赛上来的，聊着聊着就都差不多熟悉了。
十人中七男三女，男生里除了祁康安杰和刚才的兴凯丰，还有竹飞，余光辉，艾德嘉和原同方，女生是曾小琪，黎书南和何蓉。
“诶，原同方，听说原总监是你堂哥啊。”兴凯丰和安杰的性子有点像像，都是大大咧咧的自来熟。
他这么一问，大家立马惊讶的朝原同方那边看过去，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要不说这个姓莫名的熟悉呢。
原乐安和原同方，可不是亲戚么！
原同方挺安静一个男孩，看样子年纪也不大，被这么猛地当面一问，多少有些尴尬，“恩，算是远房堂哥。”
祁康倒是挺喜欢原同方的，可能是有些相像的地方吧，虽然是远房亲戚，不过原同方倒是跟他堂哥一样，音乐上挺有才华的，这十人里面只有安杰和他是走的是原创路线，也是祁康心里面最看好的。
原同方和安杰走的不是一种风格，安杰的是流行路线，带一些摇滚，原同方走的则是民谣。
祁康打心眼儿佩服有才华的人，尤其是喜欢像原同方这样不仅有才华还低调不张扬的，这在复杂的娱乐圈里很难得。
“你小子藏得够深啊。”兴凯丰没心没肺的，说完笑完也就过去了。
可明显有人听进去了的样子，祁康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家各自不同的反应，心里多少有了些了解。
还没聊多久，就有人叫他们去练习室集合，一进去就看见了原乐安，还是那副打扮，小马尾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身边还有好几个人，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都到的挺早的嘛，还有心思聊天？”原乐安走过来挨个看了两眼，“看来都是太闲了啊。”
他的音量不大，可一字一句说出来吓得大家都不敢吭声，安杰更是直撇嘴，心想完了完了，教头发飙了。
“没事儿，好好记住你们刚才那段闲聊的时光，因为那将是你们最后的悠闲时光。”原乐安双手一摊，“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时间除了训练就是通告，不会再有第三种。”
天呐，顿时哀嚎声一片。
“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统一课程的老师，这位是曹以彤老师，负责你们的形体训练，这位是旁子明老师，负责你们的声乐训练。”
“曹老师好，旁老师好。”
这时候大家都跟个小学生似的，异口同声的问好。
原乐安摆摆手，继续说，“你们都知道咱们艺昇是因材培养的，这是在业界为数不多的，如果你们有自己独特的才华和鲜明的特点，艺昇是不会强制给你们定型的，所以艺昇的培训也是有针对性的，现在按风格分配一下。”
“我去，果然传闻是真的，太赞了！”安杰小声对祁康耳语，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祁康早就知道这个是真的，艺昇一直在国内娱乐公司里占着领头人的地位，和他们超前的理念是分不开的，之前就听说艺昇在艺人管理方面借鉴的是日韩公司的模式，很系统也很严格，但在培训方面则是很注重艺人本身的特点的，不会全部都把旗下艺人按照一个模子捏，流水线工程他们瞧不上。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祁康也跟着有些兴奋，觉得自己选择艺昇是正确的选择。
“祁康，安杰，原同方，余光辉和黎书南，你们五个，第一工作室。”
“兴凯丰，竹飞，艾德嘉，曾小琪和何蓉，你们五个，第三工作室。”
原乐安念完把文件夹一合，“有谁有异议？”
大家都摇头。
“很好，有异议也白搭。”
噗，太任性了，大家都没忍住低声笑出来，被原乐安一瞪都赶紧噤声。
“还有这位是舒雅，你们几个的临时经纪助理，负责日常安排，有问题找她就可以。”
“好了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在这儿杵着忒碍眼。”
原乐安丢下这句就扭头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小菜鸟们目瞪口呆，原教头就是这么酷炫任性。
“同方，你哥真特么有型啊！”兴凯丰看着门口，呆呆的来了一句。
竹飞明显知道的多，“我听说你们第一工作室的负责老师是安成云呢，知道吧，就是八十年代有名的唱作人呢，现在华语乐坛好几个原创歌手都是他手底下出来的！”
“安成云！卧槽，我听说过他，堪称内地原创音乐界的教父级人物啊！”余光辉满脸的兴奋，“我儿时的偶像啊！”
“那可不，我们工作室就新多了，据说是请的韩国的教练，国内的不太行。”竹飞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难掩兴奋之色。
“是嘛，居然是请的外面的老师，太棒啦！”曾小琪夸张的尖叫，都能想象着自己穿着恨天高露着大长腿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样子了。
何蓉也很兴奋，“那会不会是pj的老师，我最喜欢他们公司的风格了，好多组合的编舞都特别好！”
大家一时间讨论的不亦乐乎，唯有祁康和原同方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啊。”舒雅拍拍手，打断他们的叽叽喳喳，“你们近期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统一培训课，下午按分好的工作室进行针对性训练，晚上也别想闲着。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是……”
曹以彤一指外面，“去更衣室换好你们的运动服，然后出门左拐下楼，先去外面跑十圈。”
“啊……”
“啊什么啊，你们以为明星都是铁打的？不锻炼好身体，怎么扛得住超高强度的工作安排？不玩命工作，靠什么红？”
“是……”
一个上午下来，祁康就累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原来训练这么苦，果然是自己上辈子过得太轻松了。
累归累，可祁康一点不想打退堂鼓，尽管他现在累到四肢酸痛，汗流浃背，心却跳的特别的快，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从胸口处弥漫出来，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感觉特痛快，干什么都有了动力，有了希望，有了奔头，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别人施舍。
再苦，再累，再难，他都扛得住。
经历了这么多祁康开始相信，靠自己双手得来的东西，谁特么也抢不走。
“康，走呀，去吃饭，蹦跶了一上午，全给消耗了，我现在都能吃下一头牛。”安杰洗完澡跟着兴凯丰一起出来，朝祁康走过来。
“你丫就知道耍嘴皮子，今儿就给你一头牛，吃不下去你就是小狗啊。”兴凯丰笑，“是吧康子，让丫吃！”
“走吧，吃饭去。”祁康看着这两活宝凑一块，句句都是戏。
艺昇的内部食堂很高档，听说伙食很好，都以为会有大餐等着他们，结果一到窗口全傻眼了。
白水煮菜，全麦饼干，水果，生菜沙拉……
“卧槽，这特么是要逼死人么！”刚刚还夸海口要吃整头牛的安杰看见眼前的午餐，腿都软了，“这么素是要当和尚么，一点儿荤腥都没有啊？”
“谁说没有，这不是么。”兴凯丰扁嘴指指旁边。
“哪儿呢！”安杰顿时活过来了，顺着看过去，刚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白、白烩鱼肉……那我宁愿当和尚……”
祁康不像安杰这家伙反应这么大，这些东西他都不陌生，明星的减肥餐，当艺人的谁没吃过？
虽然上辈子他不需要像别人那样整天被逼着吃这些控制体重，但是拍戏时常常有需要减重的时候，那时候吃的可比这些差远了，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不算什么。
艺人么，实际上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这种事，如人饮水。
“怎么了这是，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在哀嚎了。”
庄扬笑着走过来，后面跟着小吉。
☆、第十七章
“怎么了这是，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在哀嚎了。”
庄扬笑着走过来，后面跟着小吉。
“庄老师！”安杰开心的朝庄扬招手。
“庄、庄扬？！”一旁的兴凯丰看傻了，暗搓搓小声儿问安杰，“你们怎么认识的？”
诶，对诶，安杰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下猛一拍手，“哦，就比赛后台，我跟老师要合照来着！”
“哦，这样啊。”兴凯丰点点头，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好像他之前是来过咱们后台来着，当时都没能要到合照，敢情儿是你小子啊，运气可真不错！”
两人傻乎乎的，尤其是安杰，完全没有发现每一次庄扬的出现都是冲着祁康去的。
“嚎什么呢这么凄惨。”庄扬问的是安杰，眼睛却看向祁康。
安杰可算逮着人诉苦了，立马祥林叔附体，“庄老师，我们一上午训练又跑又跳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就盼着吃顿好的补补呢，结果……”
说着悲愤的朝窗口一指，眼瞅着就要哭了，“您看这都是些什么啊……”
庄扬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每个新人的必经过程，虽然他自己没经历过，不过来公司这两年也亲眼见过不少，安杰这反应才是正常的，极大地心理落差总要嚎两嗓子发泄一下。
他看向祁康，这小孩的反应未免也太淡定了些，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小吉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凑过来看了一眼就得意的说，“哎呦，这都是什么啊，吃这个不出两小时准饿！听说今天食堂有招牌辣子鸡，老大，咱就吃那个吧！”
“辣子鸡？！”安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兴凯丰也是一脸馋相。
“好了，又不是只有咱们三个吃，你看他们都是，就别抱怨了，再慢点就连这个都没得吃了。”祁康拍拍安杰的肩，拿起餐盘对窗口里的师傅说，“师傅我要生菜沙拉和水煮白菜，各一份。”
“哦，知道了……”安杰蔫头巴脑的应着，老大不愿意的，不过祁康说的对，东西就那么一点，再晚了都被别人抢光了，别说是荤腥吃不着了，就连白菜都没影儿了。
本着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的宗旨，安杰和兴凯丰一人要了两份沙拉两份白菜和两包全麦饼干，既然质不足那就得靠量补啊。
“庄老师，过来一起坐吧。”安杰占了个大座位，放下餐盘后朝庄扬招呼。
庄扬走过来做到祁康对面，小吉不一会也端着饭过来了，倍儿得意的往桌子上一撂，顿时肉香四溢，不仅把安杰兴凯丰这两货给馋着了，就连旁边几桌坐着的都给馋的够呛，伸着脖子直往这边瞄。
“行了，别嘚瑟了，老实吃你的。”庄扬拍了小吉脑袋一下，小吉扁扁嘴不吭声了。
“训练感觉怎么样，还吃得消吗？”庄扬觉得祁康的小脸比之前更白了，有些担心训练强度太大小孩吃不消，他觉得小孩够瘦的了，根本就不需要吃这些，反而该好好补补。
祁康说不馋是假的，暗自偷看那红灿灿的辣子鸡好几眼了，古人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在他祁康想着辣子鸡吃大白菜，也没觉得能把白菜帮子嚼出鸡肉味儿。
“简直累到半死，先跑圈再练舞，几乎都不带停的，把我们当上了发条的陀螺了。”安杰嚼着饼干还不安生，话多的不行。
庄扬对别人有啥感受不在意，他想问的是祁康，于是又开口，“祁康你呢，吃的消吗？”
“还好，适应适应就好了。”祁康不抱怨，因为他知道抱怨没有用。
小吉吃的满嘴油光光的，“软面包你挺行的啊，是个爷儿们！”
安杰听完猛地一抬头，不乐意了，“嘿小吉，你这话说的可不够意思了啊，敢情儿我抱怨一下就不爷们了呗？”
小吉耸肩摊手，“请勿对号入座~”
“大侄子，你牙齿上卡到辣椒了。”祁康张开嘴用手指指牙齿，眼角带着笑意。
“卧槽，你们别看！别看！”小吉急忙捂着嘴转过身去，背着大家一通鼓捣，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呐，他的形象啊qaq
祁康偷笑，虽然吃不到辣子鸡，逗逗小弟弟也是蛮有意思的。
庄扬看着祁康的笑脸和那雪白的牙齿，惊讶的发现小孩竟然有小虎牙，之前祁康没有大笑过他一直没注意到，配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特别的……招人。
午休时间很短，祁康他们下午还有课要上，庄扬剧组那边也很赶，他是想来看看小孩第一天训练如何，才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带着小吉赶回来的，见到了就得再赶回去。
他觉得小孩不能跟着他们吃那些东西，身体根本吃不消，他得额外给小孩补补，还有之前想的那件事，差不过可以了。
今天拍完戏就跟仲启说，庄扬坐在车里盘算着，完全没注意到前面开车的小吉从后视镜里看向他的眼神。
下午的课是分开的，祁康他们这边终于不用再又跑又跳了，可是竹飞他们那边却还得跳，没办法，风格不同针对性自然不同。
安成云在来之前就对这批刚选进来的新人有了些了解，原同方是民谣，安杰是流行，兴凯丰是摇滚，黎书南走歌姬路线，至于祁康……。
祁康是公认的新秀里人气最火的，同时也是最有争议的，上面的意思是先看看再说。
下午的训练对于祁康来说就比上午轻松太多，上辈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运动，最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生命在于静止”，一闲下来就窝在家里看书睡觉，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出门。
他不爱运动程寒也不逼他，只是让他没事练练瑜伽，说是可以增强身体的柔韧性，说白了就是身体软了在床上好捏呗。
现在的他没有了可以懒散的条件，也不想再那么混日子下去了，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不管是跑步跳舞还是什么。
祁康觉得听他们唱歌就是种享受，原同方的声音里带着些慵懒却很舒服，安杰的歌声总能带给人希望，兴凯丰的嗓音略带沙哑却很有力量，黎书南简直就是。
他们都很有悟性，安成云稍加点拨，再唱一遍的感觉就明显好了很多，相比之下祁康的声音条件就一般了，音域也没有他们广，下了比赛，他的劣势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看着安成云微蹙的眉心，祁康挠挠头，果然自己来唱歌还是太勉强了，还是该找机会往影视那边转，毕竟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表演上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下午课程结束，安成云从他身边走过，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摇摇头走了，祁康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里，安成云对原乐安说，“祁康的声音条件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好点的程度，跟专业级的差的太远，你确定他能顺利出道？”
原乐安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安成云：“……”
祁康刚一下楼就听前台小妹说有人找自己，就坐在大厅那边，他走过去看见一人背对着自己坐着，试探着拍了一下，“请问是你找……”
那人一扭头，祁康立马愣住了，后半句话卡在嘴里，差点就要脱口叫出那人的名字了……
向宽，居然会是向宽？
“你好，祁康，我是向宽。”向宽握住祁康的手，“我来找你有点事，可以去外面说吗？”
“就在这儿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祁康很快抽回手，他其实很想转身就走，向宽是程寒身边的人，他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
向宽急忙拦住他说，“给我五分钟就好，不会耽误你很久的，这儿人来人往眼多嘴杂，不太方便。”
祁康一想也是，向宽是程寒的人，如果让认识的人看见了麻烦，还是跟着向宽出去了。
“是这样的，你比赛时的表现很棒，现在在网上的知名度也有，但是这几年唱片界不景气是公认的，唱的好的太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好发展的。我们高层很看好你，觉得你改走表演方向更有前途，如果你来我们华星，我们保证用最好的资源来捧红你。”
向宽说了很多，最后停下来观察祁康的反应。
“不知你意下如何？”
祁康早就料到向宽是来替程寒当说客的，他说的这些句句在理一针见血，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华星？”祁康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
>向宽几乎认为自己是幻听了，眼前这小子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自己拒绝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他不甘心继续游说，“华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跟艺昇不相上下，这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在艺昇这边你不一定能有最好的资源，但华星可以给你提供，为什么不好好考虑看看呢，不用着急拒绝……”
祁康捧着咖啡杯低头喝着，完全没把这些听进耳朵，心想这些还用你跟我说？华星是个什么样儿他祁康再清楚不过，但只要跟程寒沾一点边儿的，哪怕再好，祁康也不会去。
“不用了，向先生，我挺喜欢艺昇的。”祁康摇头。
向宽曾一度是祁康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他什么都跟向宽说，可后来他发现，向宽不过是程寒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说白了就是程寒身边的一条狗，那时候祁康觉得自己的心都寒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祁康把咖啡钱放在桌上起身要走。
“等一下，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不愿意来华星吗？”向宽追问道。
祁康回头对向宽耸肩摊手，“就是不喜欢华星这个名字。”
向宽：“……”
不管是华星还是程寒，他统统不、喜、欢。
谭仲启不情愿的拎着手里的袋子刚一下车，就看见祁康从公司旁边的咖啡厅里推门出来，他赶紧看过去，结果里面坐着的人是……向宽？！
祁康跟向宽？
这是怎么个情况？
“嘿软面包！”谭仲启把车门一碰，走到祁康跟前儿，扬扬手里的袋子，“奉命前来给你改善伙食，怎么样，够意思吧！”
“庄扬？！”祁康看着袋子上印的同和居字样有些傻眼。
谭仲启把他往车上带，“不是他还有谁，来来来，车上吃不会被发现，吃饱了再去训练。”
他觉得庄扬这长辈是当上瘾了，管的比人过世的爸爸还宽，简直都快要成老妈子了。
可惜人自己还没感觉呢，当得可起劲儿了，谭仲启在一旁看的都快无力吐槽了。
这特么还是他认识的庄小少爷么，绝壁不是啊！
☆、第十八章
祁康还真没想到庄扬会让谭仲启给自己送吃的，而且一送就是半个月，雷打不动的，还不带重样儿的，都快把京城老字号给凑齐了。
难道集齐七个可以召唤神龙？
起初以为人家就是一时兴起，象征性的照顾一下后辈，免得落差太大难以适应，可一连三天谭仲启都拎着吃的找他，他就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少了。
“启哥，这几天辛苦你了，这饭真好吃，让庄老师费心了。”祁康坐在谭仲启车里边吃边说，“我这也改善的差不多了，以后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谭仲启每天在公司片场之前跑来回怨气可大着呢，听了祁康这话哼了声，“这我说了可不算，你自己去跟庄扬说。”
他才不揽这责任呢，他要说了，庄扬一准认为是他想偷懒，这年头经纪人难当啊，不光得管着自家人，连别人都一起管，容易么他，又不给双份儿工资！
祁康点头，“那行，我今晚给庄老师打电话说一下，得好好谢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当晚祁康就给庄扬打了电话，先是一通感谢，再委婉的表达了不好再麻烦的意愿，其实就是让庄扬别再送了，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套，说了句他自有安排就把话题岔开了，祁康稀里糊涂的跟着聊了好久的天，直到挂下电话才发现自己被带跑了，正经事儿根本就没办成……
算了，祁康认输，在庄扬面前他这三十年算是白活了，根本就绕不过，白白比人家多吃了三年的盐，都他妈的吃哪儿去了？
结果就是伙食继续，只不过来的人换成了小吉。
“喏，这家人超多，我排了好久的队呢。”小吉把东西塞给祁康，“诶我说你这小日子过得够滋润的，我混娱乐圈这么久，还头回看见像你这待遇的新人呢！”
小吉跟谭仲启不同，他的性子藏不住话，有什么都得往外说了才痛快，他早就觉得自家老大对这个祁康好的过分了，沉寂许久的八卦之魂又开始蠢蠢欲动。
祁康怎么会听不出来小吉话里的意思，接过来自嘲的笑笑，“嗨，我八成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这不才遇见了你们么，不然我这日子得多难过呢。”
“哼，知道就行。”小吉就是小孩儿性子，听不得夸，“我跟你说啊，别看我们老大对谁都不错，可像这样上心的还真没有过，你就回家偷着乐去吧！”
“等不到回家，我现在已经乐得不行了。”祁康把餐盒往小吉那边一推，“来吧，我今天不太饿，咱俩一起把它干掉！”
小吉的话提醒了祁康，庄扬是对谁都不错，标准的娱乐圈好好先生，但那都是面上的，他没必要对谁都这么尽心尽力。
祁康躺在床上，高强度的训练安排让他每天都处于疲劳状态，好在有庄扬的加餐，不然光靠吃食堂的饭他现在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这么想想，从选拔赛那会儿庄扬好像就挺照顾他的，场上点评也很向着他，还专门给自己打气，那次意外还帮了那么大的忙，顺利签约还跟着一起吃烧烤庆祝，还有这次，这一连好久的专属加餐……
好像是有些太多了，祁康思考着，这么一想似乎谭仲启和小吉都这么旁敲侧击的说过。
难道庄扬是和程寒一样看上他了？
呃，扯淡呢，祁康立马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暗骂自己魔怔了，自己喜欢男的就算了，以为谁都跟自己一样啊，庄扬绝壁是直的，他记得自己没重生之前，庄扬和一个女星在一起两三年了，据说还快订婚了，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哦对，貌似叫陶念珊。
他现在还没听说过陶念珊这个人，估计是庄扬后来认识的，反正不管怎样，庄扬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祁康现在开始慢慢把庄扬当成朋友看待而不是单纯的前辈了，他禁不住想，要是哪天庄扬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后会不会嫌弃他，毕竟同性恋这种事在国内还不是接受度那么高的，如果庄扬因为这个疏远他……他好像会难受的。
还有安杰，都是他很看重的朋友，上辈子友情的缺失让祁康现在很珍惜，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性向而失去他们。
一定要瞒好，不能让他们知道。
半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今个儿训练间歇时舒雅告诉他们，公司会开始看情况给他们安排通告了，让他们开始活动，这也就是说，马上他们就有专门的经纪人带了，有自己的通告要赶了。
“哟吼！棒呆了，咱们这也能算是艺人了吧？”安杰听完一蹦三尺高，乐得不行。
舒雅点头，“恩勉强能算个十八线吧。”
安杰：“……”
舒雅姐你欺负人，呜呜呜。
“算毛线啊算，除了之前的选拔赛露个脸，谁还知道你们是谁啊，还不如那些跑过龙套串过综艺的十八线呢，赶紧给我摆正心态，别还没怎么着呢就嘚瑟上了。”舒雅是个直性子，打击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舒雅这话说的很对，上辈子在娱乐圈待过十年的祁康深知这圈子里水有多深，千万不要以为走红很容易，有时候爆了一首歌一部剧还真不能说明什么，后续资源跟不上，照样糊。
观众的忘性其实很大，一段时间没有亮眼的作品出来很快就会被遗忘，再想翻身不是容易的事儿。
现在祁康都养成习惯了，到点就去老地方，那里会停着庄扬车，会有谭仲启或小吉等在里面，还有专门带给他的加餐。
今天祁康照常过去，熟门熟路的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打招呼结果在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之后傻了，打起了磕绊。
“庄、庄扬？！你怎么来了？”
祁康在人前叫庄老师，只有他们俩个的时候叫名字。他实在是没想到今天庄扬会过来，而且没带其他人。
庄扬看着祁康的反应笑了，“怎么，我不能来？”
“呃，不是……”祁康挠挠头，“你不忙吗，怎么会有空过来？”
怎么不能来，祁康还挺想……见到庄扬的。
诶，是想见的吗？
是想见的吧。
祁康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今天收工早，就过来看看。”庄扬示意祁康系上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
“饭呢？”祁康稀里糊涂的系上，剧情不对啊，难道不该是把饭给他，然后吃完回公司吗，怎么把车开走了？
庄扬勾勾嘴角，语气很轻快，“放心，少不了你的，带你去吃好吃的。”
祁康：“……”
怎么跟他上赶着要吃的似的，他明明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啊，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训练吃得消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其实祁康的情况庄扬都有所了解，知道他训练很积极，跑步也很拼命，练舞也很很用功，唱歌也很用心，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祁康，想听祁康自己说。
“还好，虽然有点累，但是很开心。”从那回受伤之后，祁康在庄扬面前就不嘴硬了，“和大家一起训练，看着大家都很努力，自己跟着也有干劲儿，我们谁都不想落后，都想能够尽快出道。”
祁康说到这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来没感受过的，跟一群同样梦想的人一起拼命努力的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就算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想着放弃。
会有人在你跌倒的时候拉你一把，问你疼不疼，对你说加油；会有人在你流汗缺水的时候递给你一瓶水，塞给你一条毛巾；会有人在你表现好的时候，给你鼓掌，对你比赞；也会有人在你总是跳不好动作唱不对节拍的时候，给你打气，帮你找问题。
祁康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充实而有意义。
说到这个的时候，祁康整个人都格外的有精神，眼睛里闪着光亮，庄扬看了心里一片舒坦，小孩对自己的梦想很执着，他看得出，伸手捏了捏祁康的脸颊，“就快了。”
就快了，你就会有自己的经纪人，有自己的通告，有自己想要的那方舞台和那片天空。
祁康想到白天舒雅说的那些话，笑着点头，“恩！”
庄扬带着祁康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地段儿挺偏，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找着，不过祁康跟着一进去就看出来了，这地儿绝对不简单，怪不得不好找，那是因为本来就不是随便让人能找到的地儿。
一看庄扬就是这里的常客，直接有固定的包房，有个年纪挺大的大爷过来，“哟，扬子来了啊，可真是稀客，前两天你哥过来我还跟他问起你呢，你哥说你大忙人一个，怎么今儿个想起过来了？”
“瞧您说的李叔，我最近不是赶进度么，这不一有空就过来看您老人家了么。”
“又拍戏了？什么时候播，我跟你李婶儿可都等着看呢。”
“快了，到时候播了给您说。”
大爷出去了，祁康挺惊讶，“大爷大婶都是你的粉丝啊，真厉害。”
庄扬笑着摆手，“李叔李婶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早就看腻了，还看什么剧，这是他们关心我的一种方式。”
菜上来了祁康一尝就直点头，“这菜太地道了，好吃！”
他记得之前程寒也带他来过这种私房菜馆，不过味道跟这家没得比。
“好吃就多吃点。”庄扬给他夹菜，“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我成功喂胖。”
说完就真的凑近了盯着祁康看，他离得太近，祁康都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汗毛，庄扬的眉目长得真好，眼神深邃像是能看到你心里面去。
看进心里？！
祁康猛地把头扭到一边，闪躲着庄扬的视线，心里一阵慌乱，不能和他对视，他怕怕自己竭力想隐藏的秘密被庄扬看破。
“恩，好像有点成效。”
庄扬满意的点点头坐回去，微眯了下眼，如果他没看错，这小孩刚才在躲他，而且还……脸红了？
怎么办，祁康发现自己心跳的好快，刚才庄扬凑过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两片唇瓣上，想到这里祁康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家酒吧，谭仲启和小吉并排坐在吧台上。
“喂，你怎么了，不大对劲儿啊今儿个？”小吉推了推叫自己出来玩却又独自在一边光知道喝酒的谭仲启。
咣当一声，谭仲启把酒杯一撂，扭头说，“大侄子，你丫觉没觉得庄扬最近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儿？”小吉装傻，心想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能没感觉么，看来他那八卦的第六感还真他妈没退化。
等一下，小吉反应过来踹了他一脚，“谁是你大侄子啊，跟你说多少遍了，少他妈占我便宜！”
“你知道今天庄扬跟我说什么吗？”谭仲启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什么？”
谭仲启直接一口闷了，“他让我当祁康的经纪人。”
☆、第十九章
听到这句话小吉惊讶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滑下去，“你等、等会儿，我没听错吧还是你说岔了，庄扬要你带祁康？！”
谭仲启嗤笑了一声，又伸手去够酒瓶，“我他妈也想自己听岔了啊。”
回想起当时庄扬说完之后，他立马就不干了，一脸诧异的问庄扬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庄扬一脸认真的反问他自己像是在开玩笑么。
他看了半天不说话了，庄扬的样子很认真，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小吉一把夺过酒瓶，“行了你别再喝。可是你不是只带老大一个人么，现在多个祁康能行？”
圈子里都知道谭仲启的能力，许多一线艺人都想让他来带，可他全都拒绝了，从一开始就只带庄扬一个人，渐渐地谭仲启是庄扬专属经纪人的消息传开了，大家尽管不甘心却也没办法。
是啊，多个祁康能行？谭仲启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庄扬说他负责跟二哥说，不用他管，庄扬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谭仲启还能说什么。
庄致对他这个宝贝弟弟有多惯着谭仲启再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庄扬说要进娱乐圈就让他进，说甩手不管庄家的事业就不用他管，还安排自己来做庄扬的经纪人，说白了就是个保姆。
“怎么不行，他说行就行。”谭仲启不满酒瓶被夺走皱起了眉，“我他妈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来了个祁康呢，他是祁封的儿子又不是老庄家的儿子，用不着这么护着吧。”
谭仲启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有自己本职的工作，有自己想走的路，却半截腰被庄致派来当庄扬的经纪人，一天到晚跟娱乐圈里这些人打交道，这圈子乱的很，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刚开始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学的东西用来做这个就是浪费。
可时间长了，天天跟在庄扬身边，看着他慢慢的变得强大，开始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也把庄扬当成了家人，所以他为庄扬做事没有怨言。
在他看来祁康就是一个入侵者，莫名其妙蹦出来就要享受他的照顾，凭什么？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却也无法改变，只能在这里喝闷酒发泄。
“算了，老大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那个软面包也不错……”小吉很少见到这样的谭仲启，在他的印象里谭仲启不是精明能干的就是耍贫嘴贱的，这样失落郁闷的还是头一回。
心里头莫名的一阵……心疼。
小吉看着谭仲启低垂的侧颜，眼神里多了许多之前没有的情绪。
公司的动作倒是挺快，舒雅刚给他们透露了消息，上面的安排就下来了。
一般一个经纪人手里都会带几个艺人，极少有像庄扬那样专属的，他们这边安杰，原同方就被分到了一起，跟着关鹏，关鹏带过很多知名的原创歌手，可见公司对安杰和原同方这两个原创新人很是看重。
兴凯丰和黎书南各自被分到了别的经纪人那里，都是带他们那个风格的，至于竹飞他们祁康不知道，估计也不错。
原乐安念完之后就打算走，祁康纳闷，“原总监，您是不是，念漏了？”
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有，为什么唯独自己没有？
“就是啊，总监，祁康怎么没有分到经纪人？”安杰也着急。
原乐安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好好看看我到底念没念漏，我还没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吧，没有就是没有，我就是负责来传话的，别的事儿我不管。”
安杰上前拿过来看，就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他们几个都快看出洞来了还是没有祁康的名字。
“怎么会……”安杰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绝对搞错了！”
说完窜起来就要往外冲，被大家拦住，祁康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还给原乐安。
“总监给您，安子他冲动了您别跟他计较。”
原乐安接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祁康，他从这小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你就一点都不失望不着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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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程哥，这……”向宽看着一脸铁青的程寒，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进来快半小时了，程寒就一直是这一个姿势，单手托着下巴，大拇指不停的在下巴上摩擦着，双眼微眯，透着一股子寒意，看着直让人打哆嗦。
向宽跟在程寒身边好几年了，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他最清楚不过了，不是自己倒大霉就是某个可怜虫要倒大霉，他暗自思考着自己最近没办砸什么事儿啊，不是自己那就是别人了，向宽在心里给他点起无数根蜡烛。
自求多福吧朋友，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艺昇那个选拔赛看了吗？”
沉默许久的程寒终于开口了，向宽以为会说什么，结果居然是这个？
“看了，最近挺火的，艺昇也够可以的，搞了这么一出，一下子好几个新人还没怎么着呢就圈了不少粉，势头挺猛的。”
向宽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程寒，观察他的表情，结果没发现什么变化。
“继续。”
“呃……里面有个叫祁康的，在比赛中挺出彩的。”向宽发现程寒在听到祁康的名字后脸色明显变了变，赶紧顺着说，“我看资质不错，唱歌虽然不是特别出众，朝影视这边发展一下应该不错，程哥咱要不要给他挖过来？”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程寒对这个祁康有兴趣。
“比赛结束了，照艺昇那边的动作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签约了，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程哥你发话，我立刻就去办。”
程寒以为祁封把这个宝贝儿子宠成了个软柿子，却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自己之前大意了才错过了好时机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着实郁闷了一把。
不过现在说放弃还为时过早，还没到手就撤不是他程寒的风格，他看上的东西不到他说不要的时候，别人谁特么都甭想染指。
“好，你去办吧。”
艺昇……程寒把拳头握的嘎嘣响，姓庄的总跟自己过不去，迟早有一天他得把这碍眼的家伙除了。
签约后头回去艺昇报道，原本没怎么当回事儿的祁康被安杰一路碎碎念搞得都有点紧张了，妈的，这小子还特么没完了。
上辈子祁康压根儿就没经历过什么新人期，程寒直接把自己身边的向宽安排给他当经纪人，一切都是程寒授意向宽包办，他虽然对外说是华星的艺人，可更像是个自由人，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操心向宽就会给他带回来本子让他选。
没有苦逼哈哈的新人期，不用看公司前辈的脸色，也不愁接不到戏演。
按说这应该是所有新人做梦都想要的，可对祁康来说就像一个无形的笼子，把他与外界隔绝开来，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
“嗨，你们来了！”
打断祁康思绪的是兴凯丰，也是这次比赛签约进来。
“哟，大家都到啦，真够早的啊！”安杰早就跟大家混熟了，自然的挨个打着招呼。
这里面祁康还算熟的就是兴凯丰和竹飞，其他人都没说上过几次话。
因为都来的很早，就在休息室里坐着聊天，都是同批年纪相仿，又是比赛上来的，聊着聊着就都差不多熟悉了。
十人中七男三女，男生里除了祁康安杰和刚才的兴凯丰，还有竹飞，余光辉，艾德嘉和原同方，女生是曾小琪，黎书南和何蓉。
“诶，原同方，听说原总监是你堂哥啊。”兴凯丰和安杰的性子有点像像，都是大大咧咧的自来熟。
他这么一问，大家立马惊讶的朝原同方那边看过去，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要不说这个姓莫名的熟悉呢。
原乐安和原同方，可不是亲戚么！
原同方挺安静一个男孩，看样子年纪也不大，被这么猛地当面一问，多少有些尴尬，“恩，算是远房堂哥。”
祁康倒是挺喜欢原同方的，可能是有些相像的地方吧，虽然是远房亲戚，不过原同方倒是跟他堂哥一样，音乐上挺有才华的，这十人里面只有安杰和他是走的是原创路线，也是祁康心里面最看好的。
原同方和安杰走的不是一种风格，安杰的是流行路线，带一些摇滚，原同方走的则是民谣。
祁康打心眼儿佩服有才华的人，尤其是喜欢像原同方这样不仅有才华还低调不张扬的，这在复杂的娱乐圈里很难得。
“你小子藏得够深啊。”兴凯丰没心没肺的，说完笑完也就过去了。
可明显有人听进去了的样子，祁康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家各自不同的反应，心里多少有了些了解。
还没聊多久，就有人叫他们去练习室集合，一进去就看见了原乐安，还是那副打扮，小马尾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身边还有好几个人，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都到的挺早的嘛，还有心思聊天？”原乐安走过来挨个看了两眼，“看来都是太闲了啊。”
他的音量不大，可一字一句说出来吓得大家都不敢吭声，安杰更是直撇嘴，心想完了完了，教头发飙了。
“没事儿，好好记住你们刚才那段闲聊的时光，因为那将是你们最后的悠闲时光。”原乐安双手一摊，“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时间除了训练就是通告，不会再有第三种。”
天呐，顿时哀嚎声一片。
“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统一课程的老师，这位是曹以彤老师，负责你们的形体训练，这位是旁子明老师，负责你们的声乐训练。”
“曹老师好，旁老师好。”
这时候大家都跟个小学生似的，异口同声的问好。
原乐安摆摆手，继续说，“你们都知道咱们艺昇是因材培养的，这是在业界为数不多的，如果你们有自己独特的才华和鲜明的特点，艺昇是不会强制给你们定型的，所以艺昇的培训也是有针对性的，现在按风格分配一下。”
“我去，果然传闻是真的，太赞了！”安杰小声对祁康耳语，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祁康早就知道这个是真的，艺昇一直在国内娱乐公司里占着领头人的地位，和他们超前的理念是分不开的，之前就听说艺昇在艺人管理方面借鉴的是日韩公司的模式，很系统也很严格，但在培训方面则是很注重艺人本身的特点的，不会全部都把旗下艺人按照一个模子捏，流水线工程他们瞧不上。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祁康也跟着有些兴奋，觉得自己选择艺昇是正确的选择。
“祁康，安杰，原同方，余光辉和黎书南，你们五个，第一工作室。”
“兴凯丰，竹飞，艾德嘉，曾小琪和何蓉，你们五个，第三工作室。”
原乐安念完把文件夹一合，“有谁有异议？”
大家都摇头。
“很好，有异议也白搭。”
噗，太任性了，大家都没忍住低声笑出来，被原乐安一瞪都赶紧噤声。
“还有这位是舒雅，你们几个的临时经纪助理，负责日常安排，有问题找她就可以。”
“好了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在这儿杵着忒碍眼。”
原乐安丢下这句就扭头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小菜鸟们目瞪口呆，原教头就是这么酷炫任性。
“同方，你哥真特么有型啊！”兴凯丰看着门口，呆呆的来了一句。
竹飞明显知道的多，“我听说你们第一工作室的负责老师是安成云呢，知道吧，就是八十年代有名的唱作人呢，现在华语乐坛好几个原创歌手都是他手底下出来的！”
“安成云！卧槽，我听说过他，堪称内地原创音乐界的教父级人物啊！”余光辉满脸的兴奋，“我儿时的偶像啊！”
“那可不，我们工作室就新多了，据说是请的韩国的教练，国内的不太行。”竹飞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难掩兴奋之色。
“是嘛，居然是请的外面的老师，太棒啦！”曾小琪夸张的尖叫，都能想象着自己穿着恨天高露着大长腿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样子了。
何蓉也很兴奋，“那会不会是pj的老师，我最喜欢他们公司的风格了，好多组合的编舞都特别好！”
大家一时间讨论的不亦乐乎，唯有祁康和原同方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啊。”舒雅拍拍手，打断他们的叽叽喳喳，“你们近期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统一培训课，下午按分好的工作室进行针对性训练，晚上也别想闲着。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是……”
曹以彤一指外面，“去更衣室换好你们的运动服，然后出门左拐下楼，先去外面跑十圈。”
“啊……”
“啊什么啊，你们以为明星都是铁打的？不锻炼好身体，怎么扛得住超高强度的工作安排？不玩命工作，靠什么红？”
“是……”
一个上午下来，祁康就累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原来训练这么苦，果然是自己上辈子过得太轻松了。
累归累，可祁康一点不想打退堂鼓，尽管他现在累到四肢酸痛，汗流浃背，心却跳的特别的快，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从胸口处弥漫出来，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感觉特痛快，干什么都有了动力，有了希望，有了奔头，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别人施舍。
再苦，再累，再难，他都扛得住。
经历了这么多祁康开始相信，靠自己双手得来的东西，谁特么也抢不走。
“康，走呀，去吃饭，蹦跶了一上午，全给消耗了，我现在都能吃下一头牛。”安杰洗完澡跟着兴凯丰一起出来，朝祁康走过来。
“你丫就知道耍嘴皮子，今儿就给你一头牛，吃不下去你就是小狗啊。”兴凯丰笑，“是吧康子，让丫吃！”
“走吧，吃饭去。”祁康看着这两活宝凑一块，句句都是戏。
艺昇的内部食堂很高档，听说伙食很好，都以为会有大餐等着他们，结果一到窗口全傻眼了。
白水煮菜，全麦饼干，水果，生菜沙拉……
“卧槽，这特么是要逼死人么！”刚刚还夸海口要吃整头牛的安杰看见眼前的午餐，腿都软了，“这么素是要当和尚么，一点儿荤腥都没有啊？”
“谁说没有，这不是么。”兴凯丰扁嘴指指旁边。
“哪儿呢！”安杰顿时活过来了，顺着看过去，刚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白、白烩鱼肉……那我宁愿当和尚……”
祁康不像安杰这家伙反应这么大，这些东西他都不陌生，明星的减肥餐，当艺人的谁没吃过？
虽然上辈子他不需要像别人那样整天被逼着吃这些控制体重，但是拍戏时常常有需要减重的时候，那时候吃的可比这些差远了，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不算什么。
艺人么，实际上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这种事，如人饮水。
“怎么了这是，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在哀嚎了。”
庄扬笑着走过来，后面跟着小吉。
☆、第十七章
“怎么了这是，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在哀嚎了。”
庄扬笑着走过来，后面跟着小吉。
“庄老师！”安杰开心的朝庄扬招手。
“庄、庄扬？！”一旁的兴凯丰看傻了，暗搓搓小声儿问安杰，“你们怎么认识的？”
诶，对诶，安杰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下猛一拍手，“哦，就比赛后台，我跟老师要合照来着！”
“哦，这样啊。”兴凯丰点点头，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好像他之前是来过咱们后台来着，当时都没能要到合照，敢情儿是你小子啊，运气可真不错！”
两人傻乎乎的，尤其是安杰，完全没有发现每一次庄扬的出现都是冲着祁康去的。
“嚎什么呢这么凄惨。”庄扬问的是安杰，眼睛却看向祁康。
安杰可算逮着人诉苦了，立马祥林叔附体，“庄老师，我们一上午训练又跑又跳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就盼着吃顿好的补补呢，结果……”
说着悲愤的朝窗口一指，眼瞅着就要哭了，“您看这都是些什么啊……”
庄扬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每个新人的必经过程，虽然他自己没经历过，不过来公司这两年也亲眼见过不少，安杰这反应才是正常的，极大地心理落差总要嚎两嗓子发泄一下。
他看向祁康，这小孩的反应未免也太淡定了些，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小吉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凑过来看了一眼就得意的说，“哎呦，这都是什么啊，吃这个不出两小时准饿！听说今天食堂有招牌辣子鸡，老大，咱就吃那个吧！”
“辣子鸡？！”安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兴凯丰也是一脸馋相。
“好了，又不是只有咱们三个吃，你看他们都是，就别抱怨了，再慢点就连这个都没得吃了。”祁康拍拍安杰的肩，拿起餐盘对窗口里的师傅说，“师傅我要生菜沙拉和水煮白菜，各一份。”
“哦，知道了……”安杰蔫头巴脑的应着，老大不愿意的，不过祁康说的对，东西就那么一点，再晚了都被别人抢光了，别说是荤腥吃不着了，就连白菜都没影儿了。
本着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的宗旨，安杰和兴凯丰一人要了两份沙拉两份白菜和两包全麦饼干，既然质不足那就得靠量补啊。
“庄老师，过来一起坐吧。”安杰占了个大座位，放下餐盘后朝庄扬招呼。
庄扬走过来做到祁康对面，小吉不一会也端着饭过来了，倍儿得意的往桌子上一撂，顿时肉香四溢，不仅把安杰兴凯丰这两货给馋着了，就连旁边几桌坐着的都给馋的够呛，伸着脖子直往这边瞄。
“行了，别嘚瑟了，老实吃你的。”庄扬拍了小吉脑袋一下，小吉扁扁嘴不吭声了。
“训练感觉怎么样，还吃得消吗？”庄扬觉得祁康的小脸比之前更白了，有些担心训练强度太大小孩吃不消，他觉得小孩够瘦的了，根本就不需要吃这些，反而该好好补补。
祁康说不馋是假的，暗自偷看那红灿灿的辣子鸡好几眼了，古人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在他祁康想着辣子鸡吃大白菜，也没觉得能把白菜帮子嚼出鸡肉味儿。
“简直累到半死，先跑圈再练舞，几乎都不带停的，把我们当上了发条的陀螺了。”安杰嚼着饼干还不安生，话多的不行。
庄扬对别人有啥感受不在意，他想问的是祁康，于是又开口，“祁康你呢，吃的消吗？”
“还好，适应适应就好了。”祁康不抱怨，因为他知道抱怨没有用。
小吉吃的满嘴油光光的，“软面包你挺行的啊，是个爷儿们！”
安杰听完猛地一抬头，不乐意了，“嘿小吉，你这话说的可不够意思了啊，敢情儿我抱怨一下就不爷们了呗？”
小吉耸肩摊手，“请勿对号入座~”
“大侄子，你牙齿上卡到辣椒了。”祁康张开嘴用手指指牙齿，眼角带着笑意。
“卧槽，你们别看！别看！”小吉急忙捂着嘴转过身去，背着大家一通鼓捣，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呐，他的形象啊qaq
祁康偷笑，虽然吃不到辣子鸡，逗逗小弟弟也是蛮有意思的。
庄扬看着祁康的笑脸和那雪白的牙齿，惊讶的发现小孩竟然有小虎牙，之前祁康没有大笑过他一直没注意到，配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特别的……招人。
午休时间很短，祁康他们下午还有课要上，庄扬剧组那边也很赶，他是想来看看小孩第一天训练如何，才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带着小吉赶回来的，见到了就得再赶回去。
他觉得小孩不能跟着他们吃那些东西，身体根本吃不消，他得额外给小孩补补，还有之前想的那件事，差不过可以了。
今天拍完戏就跟仲启说，庄扬坐在车里盘算着，完全没注意到前面开车的小吉从后视镜里看向他的眼神。
下午的课是分开的，祁康他们这边终于不用再又跑又跳了，可是竹飞他们那边却还得跳，没办法，风格不同针对性自然不同。
安成云在来之前就对这批刚选进来的新人有了些了解，原同方是民谣，安杰是流行，兴凯丰是摇滚，黎书南走歌姬路线，至于祁康……。
祁康是公认的新秀里人气最火的，同时也是最有争议的，上面的意思是先看看再说。
下午的训练对于祁康来说就比上午轻松太多，上辈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运动，最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生命在于静止”，一闲下来就窝在家里看书睡觉，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出门。
他不爱运动程寒也不逼他，只是让他没事练练瑜伽，说是可以增强身体的柔韧性，说白了就是身体软了在床上好捏呗。
现在的他没有了可以懒散的条件，也不想再那么混日子下去了，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不管是跑步跳舞还是什么。
祁康觉得听他们唱歌就是种享受，原同方的声音里带着些慵懒却很舒服，安杰的歌声总能带给人希望，兴凯丰的嗓音略带沙哑却很有力量，黎书南简直就是。
他们都很有悟性，安成云稍加点拨，再唱一遍的感觉就明显好了很多，相比之下祁康的声音条件就一般了，音域也没有他们广，下了比赛，他的劣势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看着安成云微蹙的眉心，祁康挠挠头，果然自己来唱歌还是太勉强了，还是该找机会往影视那边转，毕竟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表演上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下午课程结束，安成云从他身边走过，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摇摇头走了，祁康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里，安成云对原乐安说，“祁康的声音条件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好点的程度，跟专业级的差的太远，你确定他能顺利出道？”
原乐安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安成云：“……”
祁康刚一下楼就听前台小妹说有人找自己，就坐在大厅那边，他走过去看见一人背对着自己坐着，试探着拍了一下，“请问是你找……”
那人一扭头，祁康立马愣住了，后半句话卡在嘴里，差点就要脱口叫出那人的名字了……
向宽，居然会是向宽？
“你好，祁康，我是向宽。”向宽握住祁康的手，“我来找你有点事，可以去外面说吗？”
“就在这儿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祁康很快抽回手，他其实很想转身就走，向宽是程寒身边的人，他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
向宽急忙拦住他说，“给我五分钟就好，不会耽误你很久的，这儿人来人往眼多嘴杂，不太方便。”
祁康一想也是，向宽是程寒的人，如果让认识的人看见了麻烦，还是跟着向宽出去了。
“是这样的，你比赛时的表现很棒，现在在网上的知名度也有，但是这几年唱片界不景气是公认的，唱的好的太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好发展的。我们高层很看好你，觉得你改走表演方向更有前途，如果你来我们华星，我们保证用最好的资源来捧红你。”
向宽说了很多，最后停下来观察祁康的反应。
“不知你意下如何？”
祁康早就料到向宽是来替程寒当说客的，他说的这些句句在理一针见血，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华星？”祁康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
>向宽几乎认为自己是幻听了，眼前这小子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自己拒绝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他不甘心继续游说，“华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跟艺昇不相上下，这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在艺昇这边你不一定能有最好的资源，但华星可以给你提供，为什么不好好考虑看看呢，不用着急拒绝……”
祁康捧着咖啡杯低头喝着，完全没把这些听进耳朵，心想这些还用你跟我说？华星是个什么样儿他祁康再清楚不过，但只要跟程寒沾一点边儿的，哪怕再好，祁康也不会去。
“不用了，向先生，我挺喜欢艺昇的。”祁康摇头。
向宽曾一度是祁康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他什么都跟向宽说，可后来他发现，向宽不过是程寒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说白了就是程寒身边的一条狗，那时候祁康觉得自己的心都寒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祁康把咖啡钱放在桌上起身要走。
“等一下，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不愿意来华星吗？”向宽追问道。
祁康回头对向宽耸肩摊手，“就是不喜欢华星这个名字。”
向宽：“……”
不管是华星还是程寒，他统统不、喜、欢。
谭仲启不情愿的拎着手里的袋子刚一下车，就看见祁康从公司旁边的咖啡厅里推门出来，他赶紧看过去，结果里面坐着的人是……向宽？！
祁康跟向宽？
这是怎么个情况？
“嘿软面包！”谭仲启把车门一碰，走到祁康跟前儿，扬扬手里的袋子，“奉命前来给你改善伙食，怎么样，够意思吧！”
“庄扬？！”祁康看着袋子上印的同和居字样有些傻眼。
谭仲启把他往车上带，“不是他还有谁，来来来，车上吃不会被发现，吃饱了再去训练。”
他觉得庄扬这长辈是当上瘾了，管的比人过世的爸爸还宽，简直都快要成老妈子了。
可惜人自己还没感觉呢，当得可起劲儿了，谭仲启在一旁看的都快无力吐槽了。
这特么还是他认识的庄小少爷么，绝壁不是啊！
☆、第十八章
祁康还真没想到庄扬会让谭仲启给自己送吃的，而且一送就是半个月，雷打不动的，还不带重样儿的，都快把京城老字号给凑齐了。
难道集齐七个可以召唤神龙？
起初以为人家就是一时兴起，象征性的照顾一下后辈，免得落差太大难以适应，可一连三天谭仲启都拎着吃的找他，他就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少了。
“启哥，这几天辛苦你了，这饭真好吃，让庄老师费心了。”祁康坐在谭仲启车里边吃边说，“我这也改善的差不多了，以后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谭仲启每天在公司片场之前跑来回怨气可大着呢，听了祁康这话哼了声，“这我说了可不算，你自己去跟庄扬说。”
他才不揽这责任呢，他要说了，庄扬一准认为是他想偷懒，这年头经纪人难当啊，不光得管着自家人，连别人都一起管，容易么他，又不给双份儿工资！
祁康点头，“那行，我今晚给庄老师打电话说一下，得好好谢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当晚祁康就给庄扬打了电话，先是一通感谢，再委婉的表达了不好再麻烦的意愿，其实就是让庄扬别再送了，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套，说了句他自有安排就把话题岔开了，祁康稀里糊涂的跟着聊了好久的天，直到挂下电话才发现自己被带跑了，正经事儿根本就没办成……
算了，祁康认输，在庄扬面前他这三十年算是白活了，根本就绕不过，白白比人家多吃了三年的盐，都他妈的吃哪儿去了？
结果就是伙食继续，只不过来的人换成了小吉。
“喏，这家人超多，我排了好久的队呢。”小吉把东西塞给祁康，“诶我说你这小日子过得够滋润的，我混娱乐圈这么久，还头回看见像你这待遇的新人呢！”
小吉跟谭仲启不同，他的性子藏不住话，有什么都得往外说了才痛快，他早就觉得自家老大对这个祁康好的过分了，沉寂许久的八卦之魂又开始蠢蠢欲动。
祁康怎么会听不出来小吉话里的意思，接过来自嘲的笑笑，“嗨，我八成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这不才遇见了你们么，不然我这日子得多难过呢。”
“哼，知道就行。”小吉就是小孩儿性子，听不得夸，“我跟你说啊，别看我们老大对谁都不错，可像这样上心的还真没有过，你就回家偷着乐去吧！”
“等不到回家，我现在已经乐得不行了。”祁康把餐盒往小吉那边一推，“来吧，我今天不太饿，咱俩一起把它干掉！”
小吉的话提醒了祁康，庄扬是对谁都不错，标准的娱乐圈好好先生，但那都是面上的，他没必要对谁都这么尽心尽力。
祁康躺在床上，高强度的训练安排让他每天都处于疲劳状态，好在有庄扬的加餐，不然光靠吃食堂的饭他现在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这么想想，从选拔赛那会儿庄扬好像就挺照顾他的，场上点评也很向着他，还专门给自己打气，那次意外还帮了那么大的忙，顺利签约还跟着一起吃烧烤庆祝，还有这次，这一连好久的专属加餐……
好像是有些太多了，祁康思考着，这么一想似乎谭仲启和小吉都这么旁敲侧击的说过。
难道庄扬是和程寒一样看上他了？
呃，扯淡呢，祁康立马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暗骂自己魔怔了，自己喜欢男的就算了，以为谁都跟自己一样啊，庄扬绝壁是直的，他记得自己没重生之前，庄扬和一个女星在一起两三年了，据说还快订婚了，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哦对，貌似叫陶念珊。
他现在还没听说过陶念珊这个人，估计是庄扬后来认识的，反正不管怎样，庄扬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祁康现在开始慢慢把庄扬当成朋友看待而不是单纯的前辈了，他禁不住想，要是哪天庄扬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后会不会嫌弃他，毕竟同性恋这种事在国内还不是接受度那么高的，如果庄扬因为这个疏远他……他好像会难受的。
还有安杰，都是他很看重的朋友，上辈子友情的缺失让祁康现在很珍惜，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性向而失去他们。
一定要瞒好，不能让他们知道。
半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今个儿训练间歇时舒雅告诉他们，公司会开始看情况给他们安排通告了，让他们开始活动，这也就是说，马上他们就有专门的经纪人带了，有自己的通告要赶了。
“哟吼！棒呆了，咱们这也能算是艺人了吧？”安杰听完一蹦三尺高，乐得不行。
舒雅点头，“恩勉强能算个十八线吧。”
安杰：“……”
舒雅姐你欺负人，呜呜呜。
“算毛线啊算，除了之前的选拔赛露个脸，谁还知道你们是谁啊，还不如那些跑过龙套串过综艺的十八线呢，赶紧给我摆正心态，别还没怎么着呢就嘚瑟上了。”舒雅是个直性子，打击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舒雅这话说的很对，上辈子在娱乐圈待过十年的祁康深知这圈子里水有多深，千万不要以为走红很容易，有时候爆了一首歌一部剧还真不能说明什么，后续资源跟不上，照样糊。
观众的忘性其实很大，一段时间没有亮眼的作品出来很快就会被遗忘，再想翻身不是容易的事儿。
现在祁康都养成习惯了，到点就去老地方，那里会停着庄扬车，会有谭仲启或小吉等在里面，还有专门带给他的加餐。
今天祁康照常过去，熟门熟路的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打招呼结果在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之后傻了，打起了磕绊。
“庄、庄扬？！你怎么来了？”
祁康在人前叫庄老师，只有他们俩个的时候叫名字。他实在是没想到今天庄扬会过来，而且没带其他人。
庄扬看着祁康的反应笑了，“怎么，我不能来？”
“呃，不是……”祁康挠挠头，“你不忙吗，怎么会有空过来？”
怎么不能来，祁康还挺想……见到庄扬的。
诶，是想见的吗？
是想见的吧。
祁康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今天收工早，就过来看看。”庄扬示意祁康系上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
“饭呢？”祁康稀里糊涂的系上，剧情不对啊，难道不该是把饭给他，然后吃完回公司吗，怎么把车开走了？
庄扬勾勾嘴角，语气很轻快，“放心，少不了你的，带你去吃好吃的。”
祁康：“……”
怎么跟他上赶着要吃的似的，他明明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啊，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训练吃得消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其实祁康的情况庄扬都有所了解，知道他训练很积极，跑步也很拼命，练舞也很很用功，唱歌也很用心，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祁康，想听祁康自己说。
“还好，虽然有点累，但是很开心。”从那回受伤之后，祁康在庄扬面前就不嘴硬了，“和大家一起训练，看着大家都很努力，自己跟着也有干劲儿，我们谁都不想落后，都想能够尽快出道。”
祁康说到这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来没感受过的，跟一群同样梦想的人一起拼命努力的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就算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想着放弃。
会有人在你跌倒的时候拉你一把，问你疼不疼，对你说加油；会有人在你流汗缺水的时候递给你一瓶水，塞给你一条毛巾；会有人在你表现好的时候，给你鼓掌，对你比赞；也会有人在你总是跳不好动作唱不对节拍的时候，给你打气，帮你找问题。
祁康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充实而有意义。
说到这个的时候，祁康整个人都格外的有精神，眼睛里闪着光亮，庄扬看了心里一片舒坦，小孩对自己的梦想很执着，他看得出，伸手捏了捏祁康的脸颊，“就快了。”
就快了，你就会有自己的经纪人，有自己的通告，有自己想要的那方舞台和那片天空。
祁康想到白天舒雅说的那些话，笑着点头，“恩！”
庄扬带着祁康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地段儿挺偏，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找着，不过祁康跟着一进去就看出来了，这地儿绝对不简单，怪不得不好找，那是因为本来就不是随便让人能找到的地儿。
一看庄扬就是这里的常客，直接有固定的包房，有个年纪挺大的大爷过来，“哟，扬子来了啊，可真是稀客，前两天你哥过来我还跟他问起你呢，你哥说你大忙人一个，怎么今儿个想起过来了？”
“瞧您说的李叔，我最近不是赶进度么，这不一有空就过来看您老人家了么。”
“又拍戏了？什么时候播，我跟你李婶儿可都等着看呢。”
“快了，到时候播了给您说。”
大爷出去了，祁康挺惊讶，“大爷大婶都是你的粉丝啊，真厉害。”
庄扬笑着摆手，“李叔李婶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早就看腻了，还看什么剧，这是他们关心我的一种方式。”
菜上来了祁康一尝就直点头，“这菜太地道了，好吃！”
他记得之前程寒也带他来过这种私房菜馆，不过味道跟这家没得比。
“好吃就多吃点。”庄扬给他夹菜，“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我成功喂胖。”
说完就真的凑近了盯着祁康看，他离得太近，祁康都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汗毛，庄扬的眉目长得真好，眼神深邃像是能看到你心里面去。
看进心里？！
祁康猛地把头扭到一边，闪躲着庄扬的视线，心里一阵慌乱，不能和他对视，他怕怕自己竭力想隐藏的秘密被庄扬看破。
“恩，好像有点成效。”
庄扬满意的点点头坐回去，微眯了下眼，如果他没看错，这小孩刚才在躲他，而且还……脸红了？
怎么办，祁康发现自己心跳的好快，刚才庄扬凑过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两片唇瓣上，想到这里祁康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家酒吧，谭仲启和小吉并排坐在吧台上。
“喂，你怎么了，不大对劲儿啊今儿个？”小吉推了推叫自己出来玩却又独自在一边光知道喝酒的谭仲启。
咣当一声，谭仲启把酒杯一撂，扭头说，“大侄子，你丫觉没觉得庄扬最近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儿？”小吉装傻，心想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能没感觉么，看来他那八卦的第六感还真他妈没退化。
等一下，小吉反应过来踹了他一脚，“谁是你大侄子啊，跟你说多少遍了，少他妈占我便宜！”
“你知道今天庄扬跟我说什么吗？”谭仲启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什么？”
谭仲启直接一口闷了，“他让我当祁康的经纪人。”
☆、第十九章
听到这句话小吉惊讶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滑下去，“你等、等会儿，我没听错吧还是你说岔了，庄扬要你带祁康？！”
谭仲启嗤笑了一声，又伸手去够酒瓶，“我他妈也想自己听岔了啊。”
回想起当时庄扬说完之后，他立马就不干了，一脸诧异的问庄扬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庄扬一脸认真的反问他自己像是在开玩笑么。
他看了半天不说话了，庄扬的样子很认真，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小吉一把夺过酒瓶，“行了你别再喝。可是你不是只带老大一个人么，现在多个祁康能行？”
圈子里都知道谭仲启的能力，许多一线艺人都想让他来带，可他全都拒绝了，从一开始就只带庄扬一个人，渐渐地谭仲启是庄扬专属经纪人的消息传开了，大家尽管不甘心却也没办法。
是啊，多个祁康能行？谭仲启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庄扬说他负责跟二哥说，不用他管，庄扬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谭仲启还能说什么。
庄致对他这个宝贝弟弟有多惯着谭仲启再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庄扬说要进娱乐圈就让他进，说甩手不管庄家的事业就不用他管，还安排自己来做庄扬的经纪人，说白了就是个保姆。
“怎么不行，他说行就行。”谭仲启不满酒瓶被夺走皱起了眉，“我他妈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来了个祁康呢，他是祁封的儿子又不是老庄家的儿子，用不着这么护着吧。”
谭仲启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有自己本职的工作，有自己想走的路，却半截腰被庄致派来当庄扬的经纪人，一天到晚跟娱乐圈里这些人打交道，这圈子乱的很，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刚开始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学的东西用来做这个就是浪费。
可时间长了，天天跟在庄扬身边，看着他慢慢的变得强大，开始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也把庄扬当成了家人，所以他为庄扬做事没有怨言。
在他看来祁康就是一个入侵者，莫名其妙蹦出来就要享受他的照顾，凭什么？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却也无法改变，只能在这里喝闷酒发泄。
“算了，老大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那个软面包也不错……”小吉很少见到这样的谭仲启，在他的印象里谭仲启不是精明能干的就是耍贫嘴贱的，这样失落郁闷的还是头一回。
心里头莫名的一阵……心疼。
小吉看着谭仲启低垂的侧颜，眼神里多了许多之前没有的情绪。
公司的动作倒是挺快，舒雅刚给他们透露了消息，上面的安排就下来了。
一般一个经纪人手里都会带几个艺人，极少有像庄扬那样专属的，他们这边安杰，原同方就被分到了一起，跟着关鹏，关鹏带过很多知名的原创歌手，可见公司对安杰和原同方这两个原创新人很是看重。
兴凯丰和黎书南各自被分到了别的经纪人那里，都是带他们那个风格的，至于竹飞他们祁康不知道，估计也不错。
原乐安念完之后就打算走，祁康纳闷，“原总监，您是不是，念漏了？”
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有，为什么唯独自己没有？
“就是啊，总监，祁康怎么没有分到经纪人？”安杰也着急。
原乐安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好好看看我到底念没念漏，我还没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吧，没有就是没有，我就是负责来传话的，别的事儿我不管。”
安杰上前拿过来看，就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他们几个都快看出洞来了还是没有祁康的名字。
“怎么会……”安杰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绝对搞错了！”
说完窜起来就要往外冲，被大家拦住，祁康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还给原乐安。
“总监给您，安子他冲动了您别跟他计较。”
原乐安接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祁康，他从这小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你就一点都不失望不着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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