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流军师 作者:沈沉公子

    第2节

    “多少房屋被冲毁?有多少灾民流连失所?又有多少人失了性命?”

    徐晃已沉着脸默然不答,只定定看着他。

    沈丞浅看着那老贼青白的脸色,略微得意的冷然一笑,躬身一礼道:“皇上降大任于徐大人,徐大人也应不负圣望,好好调查、处理才是。如今,徐大人连这些基本的问题都回答不出,下官倒新鲜,徐大人又是怎样算出的一百万两?”

    徐晃冷眼看着他,道:“看来沈大人对于南方灾情倒十分了解?徐某还请大人指教。”

    沈丞浅却只摆摆手,一笑道:“这处理南方灾情是皇上受恩赐给徐大人的大任,下官怎敢僭越。”末了,他又道:“还请徐大人好好做个账目上来,这一百万两,究竟都要用在何处,之前皇上拨了的银子,又都用在了哪儿?徐大人身负重任,还是不要让圣上和众位大人有什么疑虑才是。”

    徐晃抖着身子咳了咳,他又何尝不想教训沈丞浅,可沈丞浅那一字一句偏偏毫无错处,让他无力反驳。闷气到最后,却是无话可说。

    他只得怒然蹬着圆目,盯着沈丞浅,道:“今日退朝之后,徐某便会做好账目,给皇上一个交代,也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沈丞浅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或许那一百万两银子的用处会得到彻查。

    可如今,他和徐晃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说好不招惹旁人,低调行事的,可终究还是冲动了。

    末了,沈丞浅被判御前失仪,扣去三个月薪俸。

    退朝的时候,众位大臣彼此簇拥着,如同潮水一般向殿外走。

    透过熙攘的人群,沈丞浅隐约瞧见龙辰羽看了他一眼。眸光中,淡淡地一分情绪,瞧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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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钦点军师

    重生之风流军师第四章钦点军师

    寝宫之中,龙塌之上,北辰元庚侧躺着身,暧昧望着眼前那容姿婀娜的浓丽少女。

    那少女不过二八年岁,见了天子,神色却也并不惊慌。她款款上前,落落大方在榻前屈身一跪。

    这一跪不要紧,少女身上披着的那层薄纱划过她滑腻的肌肤垂落而下,露出一方雪白细嫩的小巧腰肢。

    北辰元庚向来好色,看了这等美人早已情动熏心。他慵懒一笑,眯着眸子向少女道:“徐尚书早前和朕说过,他家次女容色倾城,比如今他身为静妃的大女儿还要婀娜浓丽。这话果然不假,论容色,论身姿,你都比你姐姐,还要强上几分。”

    榻前,少女闻言淡淡一笑,颊上绯红,更添几分娇憨:“民女哪敢和姐姐相比,姐姐如今贵为妃位,民女不过是个伺候皇上的宫人……”

    “若你想,朕也可以封你为妃。”

    “可民女不过刚刚进宫,又无子无嗣,于理不合。”

    北辰元庚朗声一笑,笑得高傲,笑得猖狂:“于理不合又如何?朕贵为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是封心爱的女人为妃呢?”说罢,他俯下身子,看着塌下跪着的少女道:“你今年多大年岁?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微一垂眸,含羞带臊,却是无限风情:“小女名为浣兮,今年,虚岁十六了。”

    “浣兮,浣兮。”北辰元庚口上念叨。“这名儿好,听着雅致,柔情。如此,浣兮,朕明天就封你为浣妃,和你姐姐同处妃位。”

    徐浣兮连忙柔着腰肢深跪下去:“民女…不,臣妾多谢皇上圣恩。”

    圣恩谢过,徐浣兮轻巧扭着腰身站起身。她看着当今圣上看她的目光,将那眸中的贪婪和欲求尽收眼底。

    随后,她妖娆笑了。

    她虽年岁不大,可徐晃是如何精明的人,早就看出她倾城容色,日后必有用处了。因此,早前在府里便给她上足了课。

    她会让眼前那男人,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成为妃子又算什么?她的胃口大的很,她不仅要超过她姐姐,她还要打败皇后,成为北辰国母。

    路还很长。

    此刻,徐浣兮只稳了心神,站在北辰元庚身前,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那薄薄一层纺纱,一层层解下。

    今日,沈丞浅下了朝,便告诉了叶轩他和徐晃争吵的事。

    对于此事,叶轩并不如何吃惊,沈丞浅也知道,那是因为从前沈状元和自己一样,也是极其冲动的性子。

    只是此刻,和徐晃争执完了,他却有几分后悔,只觉得自己太按捺不住了。如今皇上和徐晃沆瀣一气,纵然徐晃拿出了账目又如何,该吞的他还是会吞,恐怕自己今日之举,也不会有几分用处的。

    日后,还要提防徐晃暗自报复。

    当真心塞的很。

    中午,沈丞浅正在房中用着清淡粥饭,却不想叶轩前来禀报,说是张傲月张大人来了。

    沈丞浅骤然一惊,他未曾想到会有人来拜访自己,便忙问叶轩那张大人是谁。叶轩回道,那张大人是沈丞浅同届科举的新科榜眼,官封翰林院从五品侍读,往日和沈丞浅交情不深,但为人耿直,忠厚良善,是朝中难得的清官。

    沈丞浅一听张傲月为人清廉,便放下心,让叶轩请他进来。

    不消片刻,那张大人便在叶轩引领下进了门。那人并非如何出众的相貌,却气质翩翩,看上去博学多识,极负才情。身上穿着清淡的藕荷色的简朴长衣,随身只带了一个侍从。

    沈丞浅默默在心中感叹,这才是才子的模样,低调谦虚,温文尔雅。

    两人就这么在花厅中坐了,叶轩也连忙端上了糕点和清茶。沈丞浅淡然一笑,看着面前那秀雅公子,道:“张大人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张傲月恬淡一笑,淡若薄云:“今日在下前来,是佩服沈大人在朝堂上之举。众人皆知那徐尚书是何许人,却皆闷不做声。沈大人有胆有识,勇于站出来伸张正义,怎能不让在下佩服?与沈大人对比,在下也实在为自己羞愧。”

    沈丞浅叫他说的面上羞涩,只道:“多大一件事,张大人倒走心了。”

    张傲月只摇了摇头,道:“其实,傲月苦读寒窗,便是为了入仕,进入宦海朝堂。当今朝中昏君当道,臣子迂腐,长此以往,早晚拖垮这千秋大国。可傲月一己之力极是薄弱,入朝为官许久,都不曾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朝中大臣都被徐尚书管得怕了,不敢与之抗衡。”

    沈丞浅一点头,道:“张大人需要沈某做什么?”

    张傲月轻啜了碗中清茶,道:“其实如今傲月也没有计划,只是有些事情,想告知大人,并同大人商议,日后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对策。”

    “那张大人有何事要告诉在下呢?”

    “今日傲月来此,共有两件事要同沈大人商议。”张傲月道。“这第一,便是如今后宫妃子中又多了一人,那人不过入宫一日便被钦封为浣妃娘娘,好巧不巧,那女子,偏是徐大人家中次女。如今徐尚书家中有两个女儿都在后宫之中身处高位,且皆受皇上恩宠,那徐尚书是名正言顺的当朝国舅,日后,那两位娘娘若有所出,徐尚书的地位又会上升。”

    “这么说来,那徐尚书家中势力,只会愈来愈雄厚。”

    “是。”

    “那么张大人,第二件要事呢?”

    张傲月脸色沉了沉,道:“第二件事,便是国事,沈大人可曾听说,前年刚归顺为我国附属的轩夷国,今来犯境了。”

    沈丞浅淡淡一笑,附属又如何,撕毁和平条约的好战之国,自古以来有很多。

    那张傲月只继续道:“不出三日,皇上定会编整军队,让朝中武将率军出征,平定边乱的。”

    沈丞浅只一笑:“那也该是武将的事,应该是朝中武官担心的,为何张大人如此忧心忡忡呢?”

    “沈大人不知么?”张傲月道。“那徐尚书自很早以来,便总是在皇上耳边谗言,让皇上把徐大人的眼中钉点为军师的。”

    沈丞浅一错愕:“若成了军师,日后得了战功回来,那是加官进爵的事,徐尚书为何要将他厌恶的人点为军师呢?”

    张傲月只一笑:“这读书人身子纤弱,比起那些武夫,自是娇惯。战争路上长路漫漫,又诸多凶险,又有几个读书人,能撑过这些呢?”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自很久以来,被徐尚书荐作军师的大臣,都死在沙场路了。”

    叶轩曾说,龙辰羽身侧的军师,都死在战争中了。

    如今张傲月告诉他,徐晃荐作军师的人,都死在沙场路上了。

    这年头,军师这行当咋混的这么惨呢?

    想当初,古代那些军师,羽扇纶巾,翩翩儒雅。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何等潇洒,何等风流。

    如今,怎么成了倒霉蛋儿了?

    万一有人,既是被徐晃推荐的,又是跟在龙辰羽身边的,那不就是必死无疑了?

    沈丞浅不由得吐了吐舌。

    如今,徐晃家大业大,又是名正言顺的国舅,家中两个女儿都是皇帝身侧的宠妃。

    日后,可怎么除掉他呢?

    不不不,现在提什么除掉他,估计自己马上都要被除掉了。

    沈丞浅心神不宁,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翌日,他挂着两只熊猫眼浑浑噩噩的起了身,却还是要乖乖去上朝。

    却不想,这一日朝堂之上,皇帝不仅姗姗来迟,身侧还跟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却极是妖娆,浓妆艳抹的倾城女子。

    据昨日张傲月所说,这女子,应该就是徐尚书家中入宫为妃的那两个女儿之一了。

    这皇上,也可真是让人佩服了。

    上朝还带着老婆?哦不,是小老婆。

    朝会刚刚开始,便有武官一步向前,说起轩夷国拒绝纳贡,又出兵犯境之事。可那皇帝却只顾搂着怀中美人,同那女子言笑。

    那武官奏请出兵了许久,皇上方神色厌烦,语气淡淡道:“既然那轩夷国不知好歹,便出兵灭了他便是,我北辰元国是中原霸主,战国枭雄,难不成还会怕那巴掌点大地方的蛮夷之邦?”

    随后,皇帝钦点出两万御林军,并封龙辰羽为军队将领,又封了个叫做莫雨的武将为副将,命二人即日出兵南下讨伐轩夷。

    将军已定,军师未定。

    偏是此时,徐晃一步上前,朗声道:“老臣以为,当今翰林院学士大臣沈丞浅德才兼备,又有勇有谋,当得军师之选。”

    皇帝淡然一笑,似乎早有准备,开口便应道:“既然徐大人说沈丞浅好,那便钦点他作军师罢。”

    沈丞浅一听这话,只觉心都凉半截了。

    而此时此刻,龙辰羽却一步站出,向着皇帝恭敬道:“我主陛下,臣以为,沈大人虽是翰林院学士,但性情懒散,为人傲慢,不是足以领军南下之人,还请陛下三思。”

    虽明知龙辰羽是在损他,沈丞浅却仍是感激涕零。

    可那边,徐晃却摇头晃脑接着道:“沈大人是新科状元,国之栋梁,怎会不足以担任军师之任?”

    皇帝也马上顺了他的话:“众爱卿不必再说,既然徐爱卿说是他,那便是吧。”

    沈丞浅心彻底凉了,身子僵在原地。

    叶轩说,龙辰羽身侧的军师,都死在战争中了。

    张傲月说,徐晃荐作军师的人,都死在沙场路上了。

    他还心想那既被徐晃推荐、又跟在龙辰羽身边的倒霉蛋儿是谁。

    原来,竟是他自己吗!

    看着沈丞浅定在原地岿然不动,徐晃冷笑一声,好心提点道:

    “沈大人,你还未谢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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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南下夜陵

    重生之风流军师第五章南下夜陵

    回到府上,沈丞浅郁郁寡欢。

    期间叶轩叫他来用午膳,沈丞浅却提不起半分兴致。半晌,他侧过脸,看着叶轩道:“叶轩啊,你说,我是不是还不如一条白绫吊死算了。”

    叶轩皱了皱眉,道:“大人,您何出此言?”

    沈丞浅欲哭无泪,他身上叠了徐晃和龙辰羽双层诅咒buff,fg又立得高起。这南下路上,指不定暴死在哪儿。

    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在自家吊死,好歹平静安详的有个全尸。

    叶轩看着他面色不善,连忙安慰道:“大人,其实这率军南下,听来凶险,但这事儿若是成了,大人可就一步登天了。”

    “还登什么天,指不定何时命就没了。”

    “大人何必这么悲观呢。”叶轩道。“这军师一职,的确凶险,但其实,只要大人自己当心,也未必只有死路一条。龙将军骁勇善战,这仗,十有八九是要打胜的。到时候,大人带着战功回来,官位定可得到高升。”

    带着战功又有何用?官位高升又有何用?

    如今朝中,皇帝昏庸,官臣奸佞,他即便是侥幸升了官,也只会更加树大招风。

    可这皇命,偏偏又违抗不得。抱怨归抱怨,他总是要随军而去的。

    三日后,午时一刻,帝亲临德胜门祭天。主将龙辰羽与军师沈丞浅率精兵两万,自德胜门出,南下夜陵。

    很久以后,沈丞浅还记得,那时的龙辰羽,金铠加身,神情肃穆,率领浩荡军队踏着晨曦的微光出了城门。阳光落在身上,片片鳞甲金光闪闪,风姿飒飒,宛若天上战神一般。

    那时,沈丞浅还未意识到,他和那男人,即将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从帝都到夜陵,即便是急行军也要三日。为救边境于水火,大军行进速度极快,沈丞浅此时才惊觉自己身子娇惯,坐在马上骑不了一会儿,便觉得腰胯酸疼。

    此时,正是炎炎烈日,日光灼灼,烧在人身上久了,几乎能燎下一层皮来。

    龙辰羽和那些兵士自是吃这苦吃的多了,可沈丞浅不过是个读书人,往日恨不得憋在书房中整日不见阳光。如今不过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便觉得□□的皮肤极其痛痒,过不片刻,便是红斑点点,痛胀一片。

    沈丞浅叫这日头晒得已极其不适,却不敢言,他生怕哪句话得罪了龙辰羽,龙辰羽会气急败坏的一刀结果了自己。那御前将军本就看自己不顺眼,此次是因皇命才不得不带了自己这个拖油瓶。

    沈丞浅此刻□□的肌肤上一片赤红,面上却是苍白一片。龙辰羽在他身侧并排走着,偶尔侧脸瞧了瞧他,见他那狼狈样子,却只是玩味一笑,道:“沈大人,这日头烈的很,沈大人金枝玉叶般娇贵的身子,还能否吃得消?”

    沈丞浅只觉得眼前已被热汽熏的氤氲了,他垂下眼,轻轻咳了咳,方才回道:“将军既能吃得消,沈某也能吃得消。只是我不知,这行军竟会是这般苦,我有坐骑代步尚且如此,更何况身后那些徒步的兵士。”

    “那些兵士不比大人,都是常年吃惯了这种苦的铁血汉子。”

    沈丞浅只苦涩一笑:“将军是在嘲讽沈某吗?”

    “沈大人若觉得是,那便是。”

    沈丞浅只觉得口中干涩,又低下头咳了咳。龙辰羽只在他身侧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方道:“沈大人的性子,似是变了。”

    沈丞浅正咳的拼命,这句话没有听清,便问道:“将军,你说什么?”

    龙辰羽却只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知道军师不堪酷暑,军师暂且忍耐一会儿,我们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休憩的林子了。”

    半个时辰后,沈丞浅几乎已让日头晒得半死不活了。

    他身上带着的清水早已喝光了,却又不好向龙辰羽讨,便只能犹自忍着,待等进了密林,只觉得喉咙都要冒烟了。

    这时,时辰正是晌午,大军已过了两座城。龙辰羽惦着此刻日头太冲,便让军队进了依云河畔的一处茂密林子,暂且休整。

    沈丞浅刚进了林中阴凉,只觉得迎面便扑来一阵夹杂着草香的清凉的风。他睁了眼,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林中竹林茂密,叶已蔽日,大片阴翳,极是凉爽。林中,更有潺潺流水,叮咚奔腾。

    沈丞浅下了马,取了水囊,他顺着溪边走了许久,终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他先是将水囊满满灌足了水,又四处张望,确定旁侧无人,便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轻薄长衫,慢慢走到溪水中。

    这溪水极是冰凉,一下子只激得沈丞浅浑身一激灵。但沈丞浅此刻都要热化了,这冰水冲在身上自然极是畅爽,他将整个身子都没到溪水里,过了会儿觉得身上热气退去,甚至有几分冷了,才从溪水中慢慢的走出来。

    他走向适才挂着衣服的树丫,想将衣服穿好。却不想一只手将他衣服取了,随后轻轻丢给他。

    沈丞浅心里一惊,抬头望去,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龙辰羽。

    此刻龙辰羽正斜身靠着大树,神色玩味望着他。而沈丞浅正湿着身子站在那儿,□□的双脚还浸在溪水里。

    龙辰羽本想奚落一下他,可他却瞧见沈丞浅在他的注视下,脸上腾起几分绯红了。

    那沈丞浅,又在害羞什么呢。

    同是男人,还怕别人瞧吗。

    不过那沈丞浅,比起其他男人,倒真是好看的多。此刻,他全身都湿漉漉的,轻薄的一件长衣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瘦的身子。

    这男人真是太瘦弱了,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苦的人。往后行军路上长路漫漫,他又如何吃得消呢。

    沈丞浅垂着头,绯红着一张脸,慢慢穿好衣服。他觉得自己脱了衣服又一猛子扎进水里乘凉,竟叫龙辰羽瞧见,真是有几分丢脸。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靠在树上的那人,低声道:“将军可是一路跟着我?不然,又怎么能寻到这儿来?”

    龙辰羽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片刻后道:“我是看你下马后便急匆匆走了,又一直顺着溪流越走越远,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便追过来看看。不想,却看到这世间罕见的美人戏水啊。”

    沈丞浅低着头,面上更是一片红。

    他刚想开口去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腕子上一阵剧痛。

    他连忙低下头去看,却只见手腕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个血孔,有几丝鲜血从伤口中慢慢渗出来。

    龙辰羽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沈丞浅只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在哪里蹭伤了。”

    龙辰羽瞧着他手上的那一丝血色微一皱眉,道:“既然没事,那就和我回去吧,大军已经休整的差不多了,该继续上路了。”

    沈丞浅点点头。

    龙辰羽让他先走,自己在后头跟着,半晌幽幽来了一句:“沈大人,你这时候贪凉冲了水,一会儿在日头下更容易被晒伤的。”

    龙辰羽果然说的没错。

    沈丞浅低着头欲哭无泪的在马背上坐着,他只觉得刚还凉的畅爽的皮肤此刻已经快要崩裂开来,胀胀的一直痛着。

    不过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沈丞浅觉得,刚刚那个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开的伤口处有一种极其诡异的酥麻感,起初是痒痛,到现在,已是麻木了。

    他只觉得,可能是哪个小虫咬开的,暂时伤口处有些细菌罢了。就如同蚊子叮出的肿包一样,没什么大碍,但也要难过一阵子的。

    这次在太阳底下晒着,已经不止是热,渐渐地,沈丞浅只觉得脑仁一跳一跳的疼。再看看身侧的龙辰羽,虽然那一身盔甲看着极是厚重,但却能极其有效的阻隔阳光的。或许是有几分闷热,可却半分晒不到的。

    看来,精明如龙辰羽,大热天的将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定是有原因的。

    军队又这么行进了将近两个时辰,转眼,已是夕阳时分了,日头已不那样猛,照在身上,便也不那么难受了。

    这时,原本跟在军队斜前侧的副将莫雨骑马行到龙辰羽身侧,他微一低头算是行礼,随后道:“将军,马上就要入夜了,大军还要行进多久?今晚,在何处扎营呢?”

    龙辰羽向远方眺望:“现在军队走到哪里了?”

    莫雨回道:“刚刚已过了黎城,马上就要到丹阳了。”

    “今儿日头猛,兵士行路一日必定也累了,便早些歇了安营扎寨吧。”龙辰羽道。“传命下去,半个时辰后,大军在丹阳郊外扎营。现在叫炊事兵和后卫兵到那儿去生火扎营,并排一队人马持圣令到丹阳城内补充粮草。”

    莫雨抱拳称了是,策马离开了。

    龙辰羽侧过脸,余光中隐约看见沈丞浅脸色不善,似乎比白日还要苍白了几分。

    说实话,他有些厌烦这军师的娇惯。这沈丞浅看上去便是那种没吃过什么苦,只会耍嘴皮子的酸读书人,这种人,龙辰羽最是讨厌。

    于是,他看着沈丞浅,语气中尽是嘲讽,道:“沈大人,可是身上又哪里不舒服了?你这哪是军师,简直比娘娘还娇贵呢,是不是该用八抬大轿抬着你前去边关呢?”

    沈丞浅只低着头,却是不答。

    他心里怎能不闷气,只是如今,他已顾不得龙辰羽在和他说什么了。

    他脑仁胀胀的疼,眼睛也极是酸涩。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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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美人夜病

    重生之风流军师第六章美人夜病

    当沈承浅翻身下马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算是因为在溪水中受了凉,但天气这样热,他也不该病成这样的。

    营外,伙夫和后卫兵已经燃起了篝火,篝火上架了一口大锅,各类食材都在锅中乱炖着。

    军中的兵士难得吃一口热饭,自然极是欢喜。而沈丞浅闻着那大锅中飘出的一阵阵浓香,却只觉作呕。

    他闭着眼,靠着棵树歇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他觉得有人来到自己身边。

    他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站着的是个白皙俊秀的男子,那人他认得,是龙辰羽手下的副将,莫雨。

    同样是领将,莫雨的性子却比龙辰羽柔和的多,他微垂着眸子,看着沈丞浅,道:“军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吗?”

    沈丞浅只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只是累了,歇息片刻就会好了。”

    莫雨看他脸色苍白,不放心地继续道:“军师若是身子不适,可千万不要强撑着,文臣的身子大都金贵,军师受不了军旅劳顿,也是应该的。”

    “都是男子,你们受得,我又如何受不得了?真的,我只是乏了。”沈丞浅淡淡一笑,道。“莫将军,请问我住的营帐在哪儿呢?我想回去歇了。”

    “军师这便歇了?晚饭还未煮好,军师不用饭了?”

    “不用了。”

    莫雨轻点了点头,道:“军中帐子吃紧,只能委屈军师和将军共用一间了。那门上挂着红绸的帐子便是。”

    沈丞浅向远处张望,果然看见了那门上挂着红绸的帐子。他站直身子,向莫雨道:“那莫将军快去用饭吧,我先回帐子里去了。”

    “是。”莫雨道。“既然军师身上不爽,便快些歇息吧。”

    沈丞浅轻轻点了点头,穿过人流向帐子中走。当他撩开帐帘的时候,帐中明亮的烛火晃的他眼前天昏地旋。

    他吃力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忽然膝下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眼前的微光与耳侧的嘈杂,渐渐消散。

    今晚的军饭是难得的大餐。

    丹阳知府听闻龙将军率军驻军城外,连忙让人送来了鸡鸭牛羊,龙辰羽简单向其聊表谢意,便连忙让伙夫将牲畜杀了,一同炖在大锅里。

    加了肉的炖菜味道也不同,浓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龙辰羽虽贵为将军,却一直有和兵士一同用饭的习惯。期间副将莫雨也来了,坐在龙辰羽身边。

    龙辰羽瞧他一人来的,便问道:“军师呢?他怎么不来用饭?”

    莫雨轻一摇头:“军师说身上乏了,便先回帐子里歇着了,我问他还用不用晚饭,他说不用了。”

    龙辰羽微一皱眉,道:“那军师本来就是金贵身子,累了这一天,晚上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军师执意回帐子里去,我也无可奈何。”莫雨道。“我看军师脸色不好,惨白惨白的,可能真是累得紧了。想当初,顾军师不也是……”

    “莫雨。”龙辰羽道。“顾军师的事,别再提了。”

    “是。”

    用完了饭,龙辰羽站起身,又用自己的碗为沈丞浅盛了一份。他对沈丞浅,厌弃归厌弃,但他看得出沈丞浅是真的不适,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篝火旁,兵士们还在嬉笑着对月当歌,龙辰羽往常也都会和兵士们一同玩乐,这次,却独自端着一碗菜饭,先行回帐子去了。

    他本以为沈丞浅此刻定在榻上安睡了,却不想一撩开帐帘,却只见沈丞浅倒在地上,发也散了,像一只坠地的凄然的蛾。

    龙辰羽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连忙将碗筷放在一旁的桌上,走到沈丞浅身侧去,蹲下身,将沈承浅纤瘦的身子抱在怀里。

    怀中,沈丞浅脸颊染着病态的绯红,他皱着眉,在昏迷中犹自嘤咛着。

    龙辰羽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心里几分疑惑。

    即便这沈丞浅身子再娇惯,也不过是顶了一天日头行军而已,今日晌午军队休整的时候他还没有异状,怎么会忽然病成这个样子呢。

    龙辰羽心中微动,他忽然想起今日沈丞浅湿着身子穿戴外衣时,腕子上有一抹嫣红的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当时,沈丞浅只说是自己蹭伤了。

    龙辰羽抓了他的手,连忙去看他腕子上的伤口。果不其然,那腕子上的伤口是一个深深的血洞,现在伤口红肿,很明显,是感染发炎了。

    这哪里是蹭伤的。

    很明显,沈丞浅是在林中,被什么有毒的蛇虫鼠蚁咬了。

    这伤口若不处理,可是致命的。

    龙辰羽将沈承浅抱到榻上,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不过寸长的小刀,他将小刀在烛火上烤了,随即刀切入肉,轻轻割开沈丞浅的伤口。

    昏迷中,沈丞浅低吟了一声,龙辰羽知道他疼,却仍是手上用力,割了深深一道口子。

    他得放出伤口处的毒血。

    可沈丞浅伤口割的已很深了,血却没怎么流,龙辰羽唯恐下刀再深伤到他经络,便将刀放下,走到桌前,在口中含了一口酒。

    他含着那口酒,在口中咕咚咕咚漱了漱,随后又走到榻侧,轻轻含住沈丞浅的腕子。

    他得将毒血吸出来。

    昏迷中,沈丞浅被他咬的疼,神智却也恢复了一些。脑中神思似乎清明了,可身上却很倦,即便再如何努力也睁不开眼。

    朦胧中,他只觉得有人含了他腕上伤口,并轻轻撕咬。偶然间,那人的舌滑过伤处,带来阵阵令人心痒的酥麻。

    是谁。

    谁在那么残暴,却又那么温柔的对他。

    许久之后,龙辰羽方松了口,他将头别过去,吐出从沈丞浅伤口处吸出的血。

    那血并非常态,十分浓稠,且色为黑红。

    龙辰羽又重复吸了几次,直到吐出的血已经是鲜红色,方才作罢。

    他又走到桌旁用酒漱了口,随即,苦涩的笑了笑。

    这沈丞浅,可真是麻烦,怎么会被毒虫伤了呢。

    既然已经被毒虫咬了,又为何闷不做声,独自逞强撑着呢。

    龙辰羽探了探沈丞浅的额头,只觉得热的烫手。他知道,毒血吸出后,不过一日温度便会退去,可此刻若是不去管,高烧也是能害死人的。

    他轻叹了口气。

    这哪是军师,活生生一只拖油瓶。

    可他却也无法,只能叫来莫雨吩咐他找一只浴桶来。那莫雨办事也麻利,不出片刻,便真给他找来只红木浴桶,并在其中注满了温热的水。

    龙辰羽等得那水凉些了,方走到榻侧,去解沈丞浅的衣服。

    他轻轻一扯衣带,沈丞浅的衣裳便滑过他的肌肤落下来,露出如雪般的一片肩头。

    龙辰羽看着□□的身子,心里蓦然一动。

    他不知自己怎么,明明都是男人,怎么和去扯女人家的衣裳似的。

    可他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的肌肤如此白皙,如此柔嫩。似是无暇的一块凝脂美玉,和自己的疤痕密布大不相同。

    龙辰羽定了定心,继续去解沈丞浅的衣服,最后解的只剩一条亵裤。

    他将沈承浅滚烫的身子抱在怀里,走向浴桶,最后轻轻地,将那人纤细的身子放入那温凉的浴水之中。

    昏睡之中的沈丞浅轻轻嘤咛了一声。那声音不大,龙辰羽却被实实在在的惊了一下,连忙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片刻后,龙辰羽回过神,只觉得自己愚蠢。

    不过是帮男人沐浴罢了,又有什么。往常军营之中,兵士们旅途劳顿了,偶尔路过一方净水,都会□□着身子在水中赤诚相对的。

    同样是男人,彼此又多哪儿、少哪儿了?看便看了,摸便摸了,自己又兀自心慌什么。

    当真奇怪。

    龙辰羽扶着沈丞浅,让他在浴水中泡了许久,直到觉得他身上热度退了,才将他从浴桶中抱出来。

    沈丞浅的身子软的和女人似的。

    蜷在榻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龙辰羽在榻边坐着,不知为何,又回想起方才沈丞浅在自己怀中的质感。

    软玉生香,憔悴美人。

    龙辰羽连忙摇了摇头。

    自己这是怎么,脑海中闪过的,都是邪念。

    正当他犹自心乱之际,床榻上,沈丞浅却微睁了眸子,渐渐转醒了。

    龙辰羽俯下身子去看他,柔声问道:“沈大人,你觉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沈丞浅只摇了摇头。

    龙辰羽苦涩一笑,即便沈丞浅要吃东西,可又有什么可吃呢?他晚上盛的那碗菜饭,早已凉了。

    转眼间,已是凌晨夜间了。

    龙辰羽为沈丞浅盖好褥子,在他耳侧轻声道:

    “军师既然不适,便早些歇息吧。”

    随即,他吹熄了帐中的烛灯,在距离沈丞浅不远处的另一张榻上安眠了。

    耳侧,皆是沈丞浅轻柔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龙辰羽眸子都已合上,却忽然听见身侧沈丞浅正低声嘤咛,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他口中喊的,似乎是一个名字。

    龙辰羽凑过去仔细听了许久,末了,他俯下身子,望着沈丞浅苍白的面庞,沉声道:

    “沈丞浅,信言是谁。”

    沈丞浅自不可能回答他。

    但龙辰羽却俯着身,端详了他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如果对文文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或者有什么想对作者君说的话,都可以在评论中留言喔~作者君百分百会回复哒~

    明天考试qaq!

    ☆、第七章 大军压境

    重生之风流军师第七章大军压境

    翌日一早,龙辰羽派人去丹阳城内采买了辆马车。

    可对于他的好意,沈丞浅却只淡淡摇头谢绝了。

    谢绝的理由很简单,沈丞浅不想让龙辰羽觉得他娇气,一旦他搞这样的特殊化,军队上下,还会有谁瞧得起他。

    更何况,龙辰羽本来对自己就没几分好感,若自己再去讨他嫌弃,保不齐在路上就被龙辰羽丢弃在哪儿。

    沈丞浅心里这样想,却不知,龙辰羽虽不喜他,但今日此举,真的并无半分嘲讽之意。

    龙辰羽只觉得他大病初愈,又不进水米,身子定然虚得很,若再让他顶着日头行军,更是要去了半条命了。

    奈何沈丞浅性子犟,龙辰羽便也不去管他,只让马夫赶着车在不远的地方和军队同行。

    可果不其然,军队才行进了不一会儿,沈丞浅就开始头昏脑涨,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还是龙辰羽一般扶住了他。

    于是,他也不再争辩,只一边叹着自己不中用一边在马车里睡去。

    再一睁眼,军队竟已到了北辰元国南侧边境——夜陵。

    以往的夜陵古城,终年长春。花红柳绿,四季鱼米,淡若君子,明净远逸。

    而如今的夜陵,刚刚接受战火洗礼,竟只剩下断壁残垣,城中老幼妇孺死伤一片。

    龙辰羽率领大军进入还未被攻破的夜陵北城。刚进了城门,迎面便有个伤兵急匆匆地向他跑来。那伤兵满面焦黑,躬着身子跪在龙辰羽身前,声音沙哑凄然:“龙将军,您可来了,夜陵险些、险些就要被那轩夷蛮子夺去了!”

    龙辰羽冷着一张脸,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夜陵守将陈将军呢?叫他来见我!”

    却不料那伤兵面上悲戚,一时泪都落了下来,道:“陈将军、陈将军他,昨日战死了!”

    “战死了?”

    “是。昨日,轩夷大军已将南城攻破,屠杀生灵,欺侮百姓。陈将军率领最后守城的五千个兄弟,进入南城与轩夷大军决死一搏,终于将轩夷蛮子赶出了南城。可将军他,却重伤战死了,夜陵城内驻守的兵士,也不过几百人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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