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22节

    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解红零不甘心地推推他的胳膊“喂,你倒是说说话啊?是不是淋雨淋傻了?”说探手摸摸他额头,故作奇怪道“也没有发烧啊?”

    拂下自己额角的手,潇浅忧终于是说话了“系音呢?”

    解红零心中个咯噔一下,眼帘下垂“吵架了!然后就各奔东西了!”说完立马抬起头一脸的微笑“潇浅忧,到底怎样才算有缘?”

    “缘?”

    “是啊?滚滚红尘何其浩大,渺小的我们却能在如此巨大的空间中相遇。这就是缘吧?”

    解红零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可是,就算相遇相知相惜,甚至相爱,到最后也不能相守。也许,这就是人们恨透了命运的原因,明明两颗心已经靠近了,却不得不为各自的执着,各自的信仰,分道扬镳,最后海角天涯,相见之日遥遥无期。”

    潇浅忧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初见时的解红零那么明媚,那双含笑的双眸没有半点杂质。

    现在,反而忧伤的有些让人想要同情他。

    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大树干上,解红零胡乱晃动着双脚“不说也罢!你是怎么打算的?不会真的放任安皓天胡作非为将原城攻破然后看大军进入靖国?”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他解红零也不关心,一切事情只凭自己喜恶,也许,这就是任性的地方吧。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两日后回京兆,这里,交由锦苏负责。”

    “什么?你让那个小鬼一个人对付安皓天?”解红零激动的险些从树上掉下去,连忙抓了树干确定潇浅忧是否在说笑。

    潇浅忧目色一转,视线落在窗扉上,他亦有自己的打算“我相信他能行!”

    “你真的是疯子!”解红零见他不似说假,只能呢喃一句,然后看着那个少年的房间。沉默不语。

    潇浅忧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张杀伐不动的脸始终带着让人费解的表情。

    “解红零,我能否求你一件事情?”

    解红零挑眉,喜笑颜开玩笑道“什么事情能够严重到让你潇湘楼主用到求一字?”

    “替我,看好他!”

    “我做不到!”解红零想也没想拒绝“既然想要守护,为何不自己亲自在他身边?”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解红零突然加大的声音,表情也变得古怪“你以为,随便谁都有资格代替别人?”

    “你不是别人,你是解红零,我知道,你会的,!”潇浅忧一脸的自信,夹杂着落寞。如果可以,他也想亲自守在他身边,他也想。

    “呵呵,你倒真是自信!”解红零一声苦笑,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自手心,然后慢慢翻转手掌,看着那片绿中带黄的叶子在空中旋转然后没入满地的落叶中,难以分辨“你放不下锦苏,我放不下系音,潇浅忧,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潇浅忧没有说话,轻轻跃下树梢,留给他一个萧条的背影以及两个轻飘飘的字“谢谢!”

    得知潇浅忧将要回京兆,锦苏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安静的用餐,安静的落针可闻。

    解红零放下了碗筷,见玄武还在一旁低头用餐,暗道不知趣,站起身夺过他手中的碗筷,笑颜道“素闻玄武堂主武艺高强,我早已想讨教一番,现在正好。”

    不由分说便将一脸不明所以的玄武拉了出去,留下那两人相对而坐。

    潇浅忧率先打破了沉默“解红零会代替我在这里,你有什么不决之事可以请教他。也,也可以给我飞鸽传书。”看着少年依旧低头用餐,潇浅忧苦笑着扯扯嘴角。

    “记得要按时吃药,切记感染了风寒,不然你体内的湿气会加重,到时要去除就更加难了!”

    锦苏依旧不出声。

    “锦苏?”终于是发现了对面的人的不对,潇浅忧站起身子,倾身搭上锦苏的肩膀“怎么了?”

    低垂的头摇动几下便没有了下文。

    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吗?就因为安乐轩?“我说过会助你登上皇帝的位置。”

    眼前传来脚步声,待他抬起头时大门已经关上,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他自己。

    此时,才仓惶地起身追出门,只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风雨中,心里某处被揪的疼了。无力地倚着门方,竟是自己亲手将他赶出自己的世界。

    转角处,解红零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个形单影只的少年,

    接连三日坚守不出,第四日,当安国再次进攻时,原城城门大开,三军掩杀而出,与前来的敌军混战一片。

    城墙之上,紫衣少年迎风而立,被一丝不苟束起的发丝也在疯狂的放肆,为城下厮杀做华丽的伴舞。

    身后,潇湘楼四大堂主肃然而立,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那些人在他们眼里不过蝼蚁,微不足道。

    第五十八章:弃了天下

    双方交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锦苏伸手拿过准备好的令旗,没有丝毫迟疑挥手令下。

    顷刻之间,挂着疾风的羽箭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射穿了那一具具鲜活的躯体。

    朱雀心生不忍,扭转了头,视线却刚好落在锦苏身上,震惊,难过,充斥满怀。当初那个见了血腥也会呕吐的少年,如何面对这修罗沙场而面不改色?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丧生在那令旗麾下的瞬间,锦苏,到底有没有想过,那是你曾经想尽办法也不放弃一个的人啊!何其忍心?

    你何其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上天何其忍心让你变得如此冷情?

    战鼓息,唢呐鸣,锋烟不过刚起。

    遍野的尸骸残骨,鲜血犹如泼墨一般,汇成一条条惊艳绝伦的画卷,流敞,蔓延。

    锦苏双手负立城头,此战,以己方三千弱兵换敌人八千精锐,是胜,也是败,各种复杂一时也难以诠释。

    然而,对于锦苏来说,则是一个完美的开始,他也为这不知是对是错的开始付出代价。

    百花凋谢枯草成从,有风,吹的枯草窸窸窣窣作响,锦苏扶着不知名的树干,倾身将自己口中的秽物吐尽。

    踉跄着身子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下,接过朱雀递来的清茶漱口,最后扯了一抹苦笑“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朱雀闻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却没有直接回答“殿下会心安吗?”

    心安?那么多无辜罔死的人?那些埋骨他乡死无全尸的孤魂!犀利又如何能够心安?只是“若求心安,必定不甘心!”

    怎么甘心放弃?怎么甘心放手?

    “这就是人!”一声轻轻的呢喃飘在空气中,朱雀抬首望着那片片飞旋的落叶, “自古无两全,是对是错也无从判别。”

    “所以,只能一边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一边背负心理的谴责,朱雀,你选择的道路又是什么?”

    “我选择的道路?从我一出生便失去了选择的权力。杀手就是我唯一的选择。但是,殿下明明有很多选择,何苦选了这条最艰难的路?”

    锦苏站起身,紫色的衣服在空气中飘扬开去。俊秀的脸颊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与忧伤。俯首,拿出了怀中的玲珑匕首,悠悠地说道“当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本能的求生欲望会迫使他们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情,因为无路可选,即便明知是错,也不得不走。”自己的处境,锦苏心里明镜似得。锦夜一旦继位为君,首先要做的就是铲除异己。而自己一向与他不和,落在他手里定然无法逃脱。

    朱雀沉默不语,是啊,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伊人不负锦?

    锦靖云是这样,锦苏是这样,就连他们的敌人安皓天,亦是如此。

    “风太大了!殿下还是回屋子把,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十六岁的孩纸,挑起三军一切事物,即便机智有余也改不了那肩膀的瘦弱。

    “我知道了!”

    “报。前方传来急报,我军全军覆没。”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传遍整个院子。

    青竹小屋内,安皓天静静凝视着床上那张倾城的容颜,对门外的声音毫不理会。

    “你现在一定很痛吧?对不起,王兄没有保护好你。”

    “报,王将军在佳域谷遭受埋伏,不幸身亡。”

    “

    门外的战报一个接着一个,安皓天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一遍遍抚摸着安乐轩的脸颊,将自己半生欲讲之言尽数倾吐,而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动作。

    “咚!”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洛城焦急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收回修长的腿,看到安皓天安然无恙这才渐渐放下心来,随即一急,跪倒在地“请王上务必以江上社稷为重!”

    安皓天缓缓转头,五指停留在安乐轩秀发上,带着一脸的漠然“江山社稷?”

    忽而,他仰天大笑,笑的在场的人毛骨悚然,惊恐地跪倒在地。

    “洛城,你看到了吗?乐轩现在就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你可知道这一切是谁害的?”安皓天站起身子,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摇摇欲坠,门外的侍卫左右为难,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搀扶。“是我,是我这个王兄,是我这个从小发誓要保护他的王兄。”

    安皓天踉跄着窜到洛城面前,俯身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轻地述说着“孤把王位给你如何?”

    漆黑的双眸因为这细细的几个字而瞬间睁大,洛城惶恐地伏倒在地“王上!”

    安皓天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一脸的了然“你不想做这个皇帝对不对?孤也不想,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皇帝有什么用?”转身,遗落了满室的凄凉,安皓天,的背影变得萧条。

    洛城心中惊讶,安皓天为了安乐轩举兵攻靖,如今却意志消沉毫无战意。想也未想脱口而出“王上已经任性了如此久,这一次,就算为了他,也应该振作起来,安国离不开你!”

    安皓天盯着床上的安乐轩看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洛城也一直那样跪着,战报还在继续,危多安鲜。

    没有人看到,那个黑衣男子,刚毅的脸上两条清晰的泪痕,闭上微微红润的双眼,长叹一口气“安国,毁于孤手!”

    “王上,我们还没有失败,只要举国同心,打败靖国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洛城嗅到他语气中隐藏的讯息,急急说道。

    “罢了,孤不是一个好君王,也非一个好兄长!”安国因他而亡,民众称暴君。安乐轩因他而废,恨他入骨。

    安皓天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独留了洛城。

    “王上?”洛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跪起身子一脸不解而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人。

    “大哥,我想要求你一件事情!”说罢,安皓天转身跪下,在洛城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重重扣下三个响头。

    洛城心中长叹一声,安皓天对安乐轩的感情,除了他们两个人也就只有自己这个旁观者最为了解,但是,兄弟之情暂不论,就是君臣之义,他洛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背负了千古骂名。

    第五十九章:胜利

    “大哥也有一事想要求你,安国与靖国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你必须振作起来,否则安国就完了!”

    “我已是千古罪人,有何颜面再继续站在这里?乐轩此生为我所累,现在,我只想将他医治好!”

    颠覆天下只为他,杀伐予夺也为他,相信着他能够理解,直到最后他纵身楼涯的瞬间,才明白,爱,不是无止尽的保护。

    洛城紧握了双手,看着安皓天,眼眸中有凄凉,有哀伤,良久,起身,头也不回,“有空了来讯息!”

    “谢谢!”听闻身后传来两个轻飘飘却重若千金的字眼,洛城转头最后看了床上男子一眼,可笑自己就连说保护他的资格都没有,从始自终,也是一个旁观者,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看局中二人,戏里戏外唱尽爱恨情仇。

    你爱他,为他耗尽心力,我爱你,所以为你守护他。乐轩,在你心中,有没有那么一个角落,是为大哥而留?

    这个冬季,没有下雪,却依旧冷的令人发指。

    安历82年,时值安国与靖国激战最烈之时,安皓天发出明令诏告天下,禅位与洛城。

    在那一片硝烟与血腥中,洛城继位为君,称轩帝。

    同日,前安王安皓天携带着固亲王安乐轩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去了哪里,包括洛城。

    望着空落落的屋子,洛城只觉得全身冰冷彻骨,指节泛白,紧咬的双唇轻轻张开,慢慢吐露了两个字,“投降!”

    安历83年春,靖历145年,洛城率众投诚,上贡白银万两,黄金千条,绫罗绸缎牛羊禽类不计其数。表示愿意永世朝安国称臣。

    锦靖云坐在书桌前,大笑着拍桌而起,对着一旁正在倒茶的宫女哈哈大笑“这就是我锦靖云的儿子,有朕当年的风范。”

    书桌前,是那抹白色的身影,依旧冷清而孤高,“陛下准备派谁前去受降?”隐藏在紫色朝服下的双手无力地握起又松开,那脸上丝毫没有高兴的色彩。

    锦靖云闻言停住了笑声,挥手示意刚才被他吓住的奉茶宫女下去,正色道“这倒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说朕派谁去受降合适?”

    “锦苏!”潇浅忧的声音有些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再次重复道“锦苏是我国的六皇子,身份决计不是问题,再者锦苏是此次与安国交战的领军之人,有他受降再适合不过。”

    “朕也作此打算,待吾儿归来,朕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届时百官于京兆城门口跪迎。”锦靖云眼中也带了笑意。大手一挥区了一旁的狼毫,在桌前的纸张上书下一个大大苏字。

    动作徒然而停,目光落在那泼墨的大字上再也移不开,“木莲,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陛下,若是无其他要事,微臣先行下去准备了!”荣妃娘娘,我到底是错还是对?锦苏他,已经脱离了本性。

    “嗯!”锦靖云心不在焉地随口应到。潇浅忧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抬头说道“你与毅国公主的婚礼也可以着手准备了。到时我们便可来个双喜临门”

    潇浅忧身躯明显一震,最后轻轻说道“是!”

    接过那道明黄圣旨锦苏喜形于色,一一遍一遍地抚摸过那些娟秀的字体。

    那是锦靖云亲笔而书。

    手指停留在吾儿二字上,不再移动,终于是看到了自己?

    “来人,准备受降!”声音中是不可抑止的欣喜。

    朱雀推门而入,身着鹅黄色的宫女装,脸上有了不自在,看锦苏心情大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锦苏笑意直达眼角,一身紫色的衣服精神抖擞“朱雀,你怎么了!打战时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怎么此时反而一脸的愁眉不展?你也快快下去准备吧,我们一起去受降。”

    “殿下,安皓天带着安乐轩求见。此时正在大厅”声音刚刚落下,眼前的紫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由于跑的太急,锦苏身上的琉璃珠子散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黑色的马车静静地停在潇湘楼分堂前,车内,安乐轩缓缓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王兄?”

    安皓天笑着将他耳旁的发丝理了理“我已经不是皇帝,乐轩,对不起,是我不对,等你的伤一好,我们便找个地方隐居,只有我们两个人。”

    安乐轩面色大变,“那安国呢?锦苏他们怎么样了?”焦急着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移动,甚至可以说,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王兄,为什么”

    安皓天握紧了双手“乐轩,你放心,我会将你治好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圣手菩提,无论如何,我会让他替你医治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他医治?”马车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无限的嘲讽。“如果你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就救他!”

    “是解红零!”安乐轩惊呼出声“我们现在在哪里?”

    “乐轩,你放心吧!”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安皓天伸手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伸手,一点点描画那张倾城的容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今生,不会再让你为我而累了。”

    “皓天!”见男子转身,安乐轩脱口而出,那张脸上的悲凉与苦涩深深刺痛了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泻而出“不要走!”

    刚刚掀起帘子的安皓天身子顿住,却不敢转身,不敢再去看那张脸,只是仰起头笑出声“乐轩,此生不求得你原谅,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一次,不是随性”言罢,长长舒了一口气,出了马车。

    车外,上百名士兵持枪而立,男子一身红色的纱衣,如同记忆中那抹巧笑嫣然的身影。

    安皓天收起心中的惊诧,下了马车,在解红零面前站定“我没有料到你就是圣手菩提!”

    “我也没有料到此时你会在这里?”解红零笑着看了看四周的士兵,又低头逗弄静静在怀中的捻弦,后者对他的行为不满,却依旧只是咕哝几声没有动作。

    初春枝头一片青绿色,道路两旁的柳树垂下一条条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安皓天不想与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说“你有办法救他的!”

    “我解红零的东西,从来不会白给,你现在付得起吗?”解红零冷笑着打量眼前的人,就是为了他放弃了整个天下?所以锦苏才如此轻易便打了胜战?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天下间,有谁能够做到如此?

    第六十章:救治

    安皓天笑的自信,“你会,因为你不会甘心这样一个机会白白溜走。”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装的木盒,不过手掌大小,上面却用金色的线条捆绑的没有一丝空隙“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理由拒接!”

    “金蝉?”解红零心中惊讶,世界上唯两条金蝉,一条已经于十年前被毁于一次武林大会,没想到这另一条竟然在安皓天这里?

    “不错,金蝉,圣手菩提解红零曾经有言在先,只要持有金蝉前来,不管是谁,皆可满足一个愿望。我想,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吧。”

    “我怎么知道你这里面是否真的是金蝉?”

    安皓天也不在意,袖手将金蝉抛出“大可验证一下。”

    伸手接过,解红零的双手都在打着微颤,拆下一圈一圈的线条,轻轻打开盒子,金色的光芒瞬间涌出,刺的他双眼生疼,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待感觉那光芒减弱,才慢慢睁开双眼。手中木盒散发着丝丝的寒气,盒中静静躺着一颗金色的丸子,通体金黄。“果真是金蝉!你是从何得的?”

    “你又何必管我从何得来?金蝉已经在你手中,现在,是否 能够答应我的事情了?”

    解红零将那盒子重新关上,一脸的落寞,“人已经不再了,我还要它做什么?”暗自运起内力,那个盒子在他手中,便化作了粉末,随风而扬。

    金色粉末所到之处,万木开始抽枝发芽,绿叶开花。解红零瞧着四周百花齐放的壮丽景色,呢喃一句“这就是金蝉。”

    原本是想要用来治那人脸上烫伤,然而现在,再也无用。见安皓天的表情,笑着说道“既然金蝉是给我的,那么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你那是什么表情?莫不是要反悔收回?可惜你现在反悔也无用,我能毁了金蝉,却无法再重生一条。”

    如同那个人说的,我能复制一个系音给你,却还不了你当初的那份熟悉感,已经毁了,便再也没有了。

    我一向说话算话,你既有金蝉就一定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如果你是要我医治安乐轩就请回吧!接骨续筋且不言其中痛苦非人类了忍受,要在世间去寻找与他相配的骨质都难。”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了相配的骨头就可以?”

    解红零一听他的话,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这安皓天的意思,该不会拿自己一命去换安乐轩吧?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告诉他“可以这么说,但是,给他骨髓的那人,必须死。”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安皓天回头看了看马车,脑海中是红衣少年天真的笑颜“如果让他让他瘫痪一生,他会生不如死。”

    “别无选择?”解红零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沉重,转头看了马车“每一个人都在说别无选择,但是,你们真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吗?”

    安皓天并不知道解红零的事情,只认为这个名满天下的医者不过是看过了太多的世事无常“也许,我真的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但是我能够为他做的,只能是这样。我已经害他死过一次,这一次,该我代替他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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