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41节

    “你的行动又不必向谁汇报,锦夜自然拿你没辙,就算你不在,自由玄武与白虎带领他们前来,你对凉山什么都不熟悉,若是单单靠着地图如何能够了解清楚,剿匪不是儿戏,那些人一直在凉山活动,恐怕连凉山有多少颗树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到时候稍微有不慎就会中了人家的圈套。”锦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人做了几个手势,那几人竟然一个闪身就窜出了亭子,不见了踪影。

    锦苏暗道有理,便也不再说什么,见那几人离开,“他们去做什么?”

    锦麟笑了笑。“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这一路上不用担心有人跟踪了。”

    朱雀与青龙对视一眼,这锦麟说话也太嚣张了。不过他有他嚣张的资本,二人皆认得,刚才那几人离开时所用的功夫,正是东瀛的忍术,若是朱雀没有看出,其中还有一个宗教高僧。这些奇人,他是如何收为己用,让他们 对自己唯命是从?

    锦麟见了二人表情,将他们心中的想法也猜透了几分,“他们几人皆是死囚,小王侥幸将他们救了下来。”

    “王爷去过东瀛?”朱雀忍不住疑问,锦麟消失几年,音讯全无,当初离开皇宫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归来,却带来太多的惊讶。从江湖事说不得再到今日的暗卫,太多太多的惊讶让他们意外。

    锦苏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想了想自己便上马先行一步。

    锦麟见锦苏离开,便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马。“那些事情,等有空我会告诉你们。”

    朱雀与青龙对视一眼,好在锦麟不是敌人,否则潇湘楼又要多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月牙看着眼前这个又将自己男装行头翻出来的人,心中的不好预感悠然而上,每次她一做男装打扮,就铁定没有好事情发生。

    果然,见祝乾裳一边将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锦靖云与潇浅忧已经离宫,锦苏要去凉山剿匪,本公主闲着也是无聊,随处走走就好。”

    月牙从小就跟在祝乾裳身边,说她是祝乾裳肚子里的蛔虫也好不为过,此时斜着眼角看她。“公主,你是想去凉山凑热闹吧!”

    祝乾裳撇她一眼,成功将那件藏青色的男式服装穿在身上,忙着取下头上的发饰。“死丫头,既然知道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不赶紧换衣服?待会那个潇老头回来就走不掉了。”

    月牙心中担忧,这位小祖宗出去又不知道闯什么祸出来。“公主,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凉山匪徒那么多,如果公主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你是想要闷死我吗?潇浅忧和锦靖云都对锦苏那么好,要想击败他们就必须从锦苏身上下手,只要等到哥哥将冉安的势力瓦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靖国吞并,然后一统天下,你我也不用在这鬼地方受苦了。父皇那里用得着你去交代吗?赶紧换衣服!”祝乾裳说话得时候已经将头上的饰品悉数取下,又翻出了一条与衣服同色的缎将发丝高高塑起,“将我的卸妆水拿来。”

    柳叶眉,粉唇,这样一出去就被人认出是女子了,这些东西当然要去掉,免得因小失大。

    月牙知道自己劝说不动眼前的人,一步一簇的将祝乾裳要的东西拿来。

    祝乾裳伸手接过,催促着她去换衣服。对着镜子将壮卸去,该添加的地方也添加了。比如说,粗壮的眉毛,已经两撇小胡子。

    手中拿过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翩翩公子风流成性。

    再看月牙也已经换了一身书童装扮,只是一脸的苦相。

    第一百三十五章:注定不平静的夜

    凉山位于凉州西侧,距离京兆需要两日的路程,锦夜只给了锦苏半个月的时间,一个来回,便只剩下了十天。

    而现在,锦苏正在纳闷中,自己一行人紧赶一天的路就是为了现在能够坐在这里悠然的品茶吗?他斜眼看了看那个优哉游哉的人,心中不由愤懑,自己为什要听他的?

    锦苏在纠结,锦麟可是什么都不顾,时不时找邻桌的小姑娘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此时,他又跑到柜台与掌柜的不知道在絮叨什么,“朱雀,这十三叔到底在做什么?”

    朱雀自己也不知道这王爷打得什么主意,摇摇头,想了想便说:“若是殿下信不过他,我们自行去凉山。”如今人已经在凉州城里,没有倒回京兆的可能,那就只能往前前进了。

    青龙却在一旁说道:“等一下吧,你们注意到没有,从我们进入这里开始,就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们看?”青龙便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平时训练潇湘楼下的弟子如何伪装,那些人的伪装一眼便可瞧破。“郡王爷那样做是为了打消这些探子心中的疑惑,要不然我们会被他们一直盯着的。”

    锦苏暗道难怪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难道他们都是凉山的人?”

    “这也说不准。”锦麟已经坐了回来,小声的说了一句。却又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明日再赶路,掌柜的,给我们两间干净的上房。”

    那掌柜的一瞧他们三男一女。就两间房要怎么睡啊?便赔着笑脸。“客官,我们这里刚好有四间连着的上房,不如你们就要这四间吧。”

    锦麟哈哈一笑,一手揽过锦苏的肩膀。“我与我这兄弟阔别重逢,今晚可要痛饮三百杯,你尽给我们安排就是。至于那两位新婚燕尔,自然不用我多说。”

    锦苏还没有从锦麟说他们是兄弟的话中清醒过来,就听锦麟又说朱雀与青龙是新婚燕尔,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另外两位,果然,二人皆是怒目斜瞪锦麟,想着要不是情况特殊估计都与锦麟打起来了吧。

    那掌柜的再次看了看四人,灰溜溜安排房间去了。

    锦苏这才将揽住的肩膀的手拿下来,小声说:“十三叔说话也不经思考,你我岂可兄弟相称?如此乱了辈分会折煞锦苏的。”

    锦麟满不在意的挥挥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老祖宗也不会怪你的。”然后见了那二人表情,特无辜的笑了笑。“你二人表情都如此一致,还说不是夫妻?”

    朱雀忍下心里想要将这人痛扁一顿的动,咬牙切齿。“王爷可是觉着好玩?又是兄弟又是夫妻的!”

    锦麟认真说着:“一点都不好玩!”

    青龙不过片刻便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转目四瞧,就见刚才盯着他们看的几人纷纷定下了房间。“今天晚上不会太平了。”

    锦麟面色也认真了。“是啊,今晚不会太平了。”

    夜色开始笼罩大地,潇浅忧一行人早早找了间客栈落脚,由于带的随从少,什么都要潇浅忧亲自打理。锦靖云倒是落了自在,此刻在房间里悠然地一个人下棋。

    窗外,一阵窸窣的声音后便是一声猫叫的声音。

    锦靖云心中一紧,适才听说此处不宜养猫,怎的现在会有猫叫?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居住在深宫,也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

    很快,外面的猫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让人听了及其的不舒服。

    窗边黑影闪过,锦靖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扬起手,那白色的棋子便朝着那团黑影飞去,棋子破窗,只听见“噗嗤”一声,一股鲜血飚射到窗扉上,将那洁白的宣纸染的通红,紧随着传来物体轰然倒地的声音。

    “咚咚咚”几声连响,相继有人破窗而入,一字排开在锦靖云面前,三人皆是头戴斗笠,斗笠上黑色的纱巾垂下遮住了面容,身披黑色的斗篷,甚至是男是女都难以看清。

    “你们倒是好灵通的消息,一路跟着朕也累了吧。”锦靖云面带笑意,依旧坐在原地,一个人执子而下。

    三人皆没有说话,手中寒剑递出,齐齐刺向锦靖云。

    后者落下最后一个棋子,嘴角高高挑起,看着三把刺向自己的剑,不慌不忙。

    潇浅忧耳力极好,还在后院便听见了锦靖云房间里传来的打斗声音,暗道不好,就要闪身前去,一团黑影罩了过来。他反应极快,架起双手硬接了这一掌,由于没有准备,退后一步才稳住身形。

    定眼一看,眼前已经站了一人,仿佛是被黑色塑造的一般,那人整个身体都是黑色的,如同昼夜一般,若不是眼睛稍微好点,潇浅忧几乎看不到他。他说:“潇浅忧,我会留你一个活口,到最后再杀你。”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说一切不切实际的话,阁下刚才的话首当其冲。”潇浅忧缓缓说着,手中鬼司已经扬起,心中挂念锦靖云的安危,意欲快速了解此人。

    “不错,就因为你潇丞相可以不问缘由不明是非就胡乱杀人,然后还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愧疚感。”来人语气中满是讥讽。“还有那个昏君。你们统统都要死。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听进潇浅忧的耳朵里,他面色无常,心中却涌起万千思绪,明明知道对方只是想要激怒他,却依旧顺着对方的意思去了,只因为他在意那些事情。“你是仙音门的?”

    “你们做的天理不容的事情,才仅仅仙音门一件吗?”来人说完便欺身上前,手中扬起一根银色的长笛。

    “银狐!”潇浅忧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他?这个比自己还早就出了江湖的杀手王,如此多年没有消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劫走文通公主的也是你吧,不过潇某想不通为何你会将他放回来。”潇浅忧一边与他交战一边想从他的口中套出话,奈何后者却不开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银狐刺杀锦靖云

    此时,锦苏依旧神采奕奕,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棋盘,白色棋子已经被杀的只剩片甲,惨淡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这已经是第十盘了,从天色还亮时二人就开始下,到现在皆是以锦苏的完败收场。

    锦麟笑着放下一子。“将军!”瞧见对面锦苏的表情,一颗一颗将棋子捡起。“本以为你可让我尽兴,谁知竟是如此不中用,这么多年你在宫中到底学了些什么?”

    锦苏被他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己在宫里从来都是如履薄冰,哪有像他这样闲情去练习棋艺?

    见他样子,锦麟也不好在逗他,将棋盒收好,“睡觉了吧,明日我们还要赶去凉山。”

    锦苏四下一顾,却见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这可怎么睡?虽然知道锦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还是在心里将他狠狠鄙视了一番,这都想的什么破主意?眼看着明日就要去凉山,锦苏更是睡不着。“十三叔先睡吧,我不困。”

    “既来之则安之,明日的事情明日在想不就行了?”锦麟说着指尖发出一道劲风就将烛火熄灭。

    锦苏还来不及惊讶,嘴已经被人从后面捂住,锦麟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别出声,他们就在外面。”

    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指这些日子一直跟踪自己的人,锦苏乖乖的闭嘴点点头,感觉到锦麟放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瞬间呼吸变得顺畅多了。黑暗中,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未知的恐惧席卷了全身,感觉到有人拉住自己的手。“你害怕吗?”

    锦麟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很小,却足够锦苏听见,感觉到他手心溢满了汗渍,他将手握的更紧。“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会保护你的。”

    记忆疯狂的涌了上来,曾经是谁说过也会一直保护着他?对了,是潇浅忧,那个总是自作主张的人,而眼前的人与他同出一辙。他听见自己倔犟的声音,“我怕,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手轻轻挣扎,便挣脱了那温暖。他怕,这片温暖的保质期太短,短到自己刚刚适应又会离开,所以他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伸手入怀,摸到的是被封印成小小匕首的血狱,当初你会将它赠与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独立对吧?浅忧。

    察觉到手心的凉意,黑暗中,锦麟笑的有些苦涩,还是在拒绝着自己吗?

    就住在他们对面得朱雀与青龙,看到他们房间里的灯火熄灭,默契的同时飞身上了房梁,灯火也被青龙剑风熄灭。

    这个夜晚,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一个人大战三人,锦靖云却丝毫不显吃力,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就那样空手与那三人缠斗。

    刚才外面的猫叫声应该是这些人用来联络的暗语,看他们的行动配合默契,倒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路跟下来,为何偏偏在这里才动手?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正是锦靖云携带的暗卫闻声赶来,一瞧锦靖云与三人打斗,二话不说便上前将他与那三名黑衣人分开,并有三人迅速将他围在中间。“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朕现在没有时间治你们。记着留活口。”锦靖云说着就往门外走,房间里这么大的声音潇浅忧不可能没有听到,而他听到了没有来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也遇到了刺客,而且还是难缠的角色。

    那三人见他出门,连忙上前拦住。“皇上,外面危险,还请皇上屈尊房中。”

    “房间里就安全了?”锦靖云眉眼一凝反问一句,不顾众人的劝阻朝着隐约传来打斗声的后院赶去。

    那几人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银狐即被称作杀手之王,自有其厉害之处,尤其是他一手所创的逍遥剑法,更是贴切他的称呼,就如同狐狸一般狡猾让人措手不及。

    原本正在与潇浅忧缠斗的银狐,眼角突然看到了出现在院门口的锦靖云,恨意瞬间蚕食了理智,只听见“噌”的一声,银色的笛子中抽出一柄雪白的长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朝着锦靖云直直刺去。

    他的转变太快,快到潇浅忧也没有想到,后者反应也是不忙,闪身上前,提起鬼司就将那柄长剑拦下,连连击剑将银狐逼得后退,自己也退到了锦靖云的身边,见后者无恙,心里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他们是谁?”锦靖云看的出眼前这人功夫不弱,要比刚才来诛杀自己的人强了数倍。

    “江湖杀手王,银狐。”潇浅忧这是第一次与银狐交手,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若不是因为那只银色的长笛,自己恐怕也断断认不出的。

    “朕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刺朕?可是有人花钱雇你而来?”银狐的大名,锦靖云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听说这人已经销声匿迹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大费周章的雇他来杀自己?

    “你锦靖云的项上人头人人可取,何须他人雇我?今日我杀不了你是我学艺不精,但是你要记着,随时随地我都可能要你性命。潇浅忧,你很厉害,终有一日,我会打败你。”说完,黑色的身影闪过,便不见了踪影。

    随着锦靖云赶来的几名侍卫刚要前去追赶,就被锦靖云阻止了。“你们追不上他的,莫要白费力气了,去看看剩下的三人怎么样了?”

    他的话音刚落,留在屋子里对付那三人的侍卫便小跑过来在他面前跪下。“启禀皇上,那三名刺客以及更咬舌自尽了。”

    “银狐!”锦靖云望着苍穹呢喃这个名字,自己倒是好久没有动手了,此刻激情倒是被他激发了,“潇大人,看来这次春江之行不会无聊了啊!”

    潇浅忧没有回话,他担心的是银狐,这个人太过于危险,若是锦靖云稍微有了差池,自己将无法交代。此次出行如此隐蔽竟然都被他查的了行踪,难道是自己手下的人出了问题?此次随行的皆是暗卫与潇湘楼的成员,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这些人会出卖自己。

    第一百三十七章:血狱再次开启

    锦苏紧紧捏着手中的血狱,心里揣揣不安,“十三叔,你说会是谁想要杀我们?”

    锦麟心中也不清楚,也许是凉山的贼寇得到了消息,但是若是无人告知,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那个人。“待会就清楚了。”在锦麟心里,很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了。

    锦苏还要说话,只听见房门轻轻的开启,外面淡淡的月光透过开启的缝隙打在地上,两条身影快速窜进房间里,轻车熟路的来到床边,举起手里泛着冷意的剑就朝着床上刺去。

    连刺数剑之后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其中一人伸手一拉被子,借着月色,看清楚床上竟然空无一人。二人同时惊呼一声不好,转身就要退出房间。

    只可惜为时已晚,房间里突然间灯火通明,桌边端正坐着两人,正是他们要刺杀的锦苏与锦麟。知道己方行动败露,两个人目光转动落在窗户上,刚刚想要跳窗而出,却不想已经有物件从外面飞了进来,将窗户砸碎。

    定眼一看,竟是与自己一道前来的伙伴,此刻被五花大绑跌倒在地,嘴上也被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们看了看随后从窗户中跃进来的青龙与朱雀,知道落在他们二人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便想着咬舌自尽。反正任务败露自己回去也是活不成,还不如干干脆脆少受点罪。

    锦麟瞧见二人那视死如归的眼神,轻笑着说:“你们还真是不会挑主子,被人当做了炮灰也不知道。”

    那二人惊讶的看着他,么有说话。

    “我们四个人,青龙朱雀自然不用说,都是潇湘楼的堂主,一等一的高手,至于本王与六皇子,就算再不济两三个人还是对付的了的,如此算下来,恐怕最少你们主子得派上百人来刺杀我们才行,如今却只派了你们四个软脚虾来,不是炮灰是什么?”见那两人表情有一丝松动,锦麟站起身继续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剿匪,但是,若是六皇子此次剿匪成功,在朝廷之上的势力就会越发的壮大,而六皇子的壮大会直接影响到你们主子的地位,所以,你要派人将六皇子锦苏杀害,而之所以选在凉州,是因为这里已经是凉山的地界,到时候你们主子就可以对天下人说是六皇子剿匪不力,出师未捷便以被匪徒杀害。”

    锦苏听闻锦麟一分析,心中怅然,自己势力壮大直接威胁到的是锦夜的地位,难道这些人是他派来的?

    锦麟看了看锦苏,见他脸色不好,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主子又知不知道,拍马屁有时候需要的是技巧与实力,你们这次前来不仅不会让你们主子在那人面前讨得欢心,反而会遭到斥责。”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锦麟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全部都猜中了,“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一下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不,应该说是想让你们的家人死还是让他们活?因为你们是注定要死的。”锦麟笑着走到他二人面前,此刻,他丝毫不用担心这二人会突然举剑朝他杀来。

    那四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刚才说话那人心中一横,“要杀要剐赶紧的。”

    “你到是条汉子,但是你的家人呢?在京兆驻军中能够找到你们四人的名字吧!”锦麟刚才看的清楚,这四人握剑的手法是只有士兵才特有的习惯,便是两只手同时握住剑柄,这是在战场上握刀的习惯,为了加大打击的力道。见他们四人惊讶的表情,锦麟更急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伸手拿过那人手中的剑在手中把玩。“就连剑都是新筑的,不错,可惜,难道你们主子不知道每一家铸剑坊都会在剑身上注明自己的坊号,以确定这把剑是出自他们坊里。”锦麟说着提起剑,将剑柄上那几个印刻大字递到他们面前。“相信只要去这里查查就能知道你们主子是谁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刚才说话之人心里素质较好,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他身边的人已经脸色变得煞白,手中的剑也随之落地。

    “很简单,告诉我你们平时怎么和你主子联系?”锦麟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扔,见自己这招管用,心里喜欢,转身就坐在锦苏身边,就见后者脸色越来越难堪,不由疑惑,“怎么了?”

    刚刚沉浸在锦麟精彩分析中的朱雀也发现了锦苏的不对经,上前一步询问,“殿下怎么了?”

    锦苏嘴唇已经变得煞白,铁青着脸,双眼看着桌面,手中的血狱已经有了泛红的迹象。“是锦夜吗?”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没事人一样,可是任谁也可以看出他在极力的忍耐着。

    锦麟不知道锦苏为何会这样,只当他是想着锦夜对自己下手而心中酸楚,便安慰他。“锦夜不会这么笨,恐怕是那些人为了讨好他而派人前来的。”若是锦夜,恐怕今夜就不是这么简单就应付过来的。

    朱雀看着锦苏手中的血狱泛着丝丝光芒,暗道一声不好,“青龙,将那四人带出去。”血狱是根据主人情绪的波动而自动封印解除,此刻泛着红光正是即将解除封印的预兆,恐怕此刻锦苏的心里充满了杀意吧。

    青龙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上前点了那几人的穴道,用刚才绑人剩下的绳子绑了个结实,带出了房间。

    锦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青龙与朱雀如此的严肃,而锦苏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好。“朱雀,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雀没有理锦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锦苏先安静下来。否则血狱的封印一旦解除,不是自己几人能偶对付的,而且对于锦苏本身的伤害也不小。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锦苏。“殿下,现在已经没事了!没有人在这里了,这里只有属下与郡王爷。”她的话对锦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此时的锦苏已经快要被血狱操控。

    第一百三十八章:化险为夷

    在朱雀的安抚下,锦苏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折腾一夜也累了,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朱雀一脸的担心,锦苏这样子,若是哪天自己无法安抚或者无人在他身边,该是怎样的结局?血狱嗜血,会迷失人的心智,锦苏意志本未坚定,更是容易被它操控。看着因为刚才挣扎而溢满汗水的脸颊,那样的天真无邪,怎要受此折磨?大人又是为何将如此残忍的剑交到他手中?

    “他到底怎么了?”锦鳞在一旁只能干看着,瞧见朱雀一脸的焦急,深怕自己只会越帮越忙,便只能干着急,现在见锦苏终于冷静下来,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此事说来话长!”朱雀拉过被子帮锦苏掩盖好,见他还紧紧握着那把血狱,心中叹气,想要将它拿出,想起之前十里长亭之事,也就作罢。

    锦鳞也是聪明,见朱雀如此在意锦苏手中那把匕首,道是与它有关,刚才也是见这匕首开始泛红锦苏才会有过激的反应,“难道这把匕首有何蹊跷之处?”

    “此事本无什么好隐瞒的,属下也是日前得知大人将封信成匕首的血狱赠与殿下随身携带!血狱一旦解封,便会趁人意志薄弱时控制人心,也就是因为这样,殿下才会险些杀了文通公主,才有了回归京兆时文通公主状告殿下一幕。”

    原来如此!锦鳞终于揭开蕴绕在心中多时的疑惑,祝乾裳不笨,怎会做那样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事情?而锦苏生性温和,又怎么会惹到她?“血狱的厉害之处本王也有所耳闻,锦苏半点功夫不会,潇浅忧怎么把血狱交给锦苏?他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正是因为殿下不会武功,大人才将血狱赠与殿下,好在危难时刻能够救殿下于水火!”青龙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信笺放在桌上,“这是属下让那些人写给他们主子的信,就说殿下受了惊吓昏迷不醒,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担当剿匪任务重担。”

    锦鳞暂时将研究血狱的想法放下,拿起信笺瞧了瞧,觉着甚为妥当,看了看青龙与朱雀,满意地笑了,他笑的时候笑意直达眼角,给人特别真诚的感觉。“不愧是跟着潇浅忧的人,什么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他这话,却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潇湘楼从来不要无用之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个泛泛之辈。

    “若是王爷觉得可行,属下就将信发出去了!”青龙对于锦鳞的话不置可否,也许真如他所说,也许又不是这么回事,若是自己真的有用,大人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锦鳞点点头,如此一来也好让那人放松了警惕,方便日后的剿匪行动。

    待青龙离开,朱雀脸色却更加担忧。她直直地看着锦鳞,看着这个笑意盎然的男子,她想问他为何会如此帮助锦苏?“王爷的生母一向与太子殿下的生母走的近,王爷这样帮助锦苏,不会觉得有驳了圣妃娘娘之面?”

    “那是她们之间的事情,本王管不着,也用不着在意,再说本王生母已经去世,如此一来本王也就没有那些顾虑,怎么了?你是在怀疑本王帮助锦苏的用心?”锦鳞笑着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的安稳的人,心里也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爷的用心属下不得不怀疑。”锦苏与锦夜同为皇子,而他这个十三叔却帮着锦苏对付锦夜,恐怕常人都不会如此做吧?就算他锦鳞再怎么玩世不恭,关系君王的事情又岂是可以拿来玩乐的?

    “你放心便是,本王不会害他,更不会做对他无利之事。”我只是想要差清楚当年的事情,那一桩桩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朱雀不再说话,若是锦苏出事,大人必定会为他而奔波,他终是人不是神,也有疲惫也有无力之时,朱雀不希望潇浅忧脸上出现那样痛心的表情。

    初春的阳光格外温和,又是晨曦,恰到好处的暖意总是让人舒适。

    阳光透过窗扉照到床上正在浅眠之人脸上,映照那条猩红的十字伤口也如此的温馨!睫毛微微颤动几下,潇浅忧便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到自己的头还有剧痛的痕迹,入眼是白色的帐顶,头顶响起锦靖云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潇浅忧甩甩脑袋,只记得昨夜与银狐大战之后自己正准备休息,就感觉一阵晕眩,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起身,感觉到脑袋还有些闷得慌,就想到外面走走,结果走到了门边,就因为体力不支而踉跄了几下,随着双手扶住了门方才没有摔倒下去。

    锦靖云想要去搀扶他,又知道他的脾气,最后只能走到他身边去劝说:“大概是与那银狐缠斗太久,你的体力消耗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今日就不用赶路了!”

    潇浅忧此时思路稍微清晰,知道自己并非因为昨晚与银狐的缠斗,而是锦苏又启动了血狱,才导致自己身体虚弱。锦苏,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才让血狱再次启动?

    锦靖云见潇浅忧面色担忧,以为他是怕耽误了行程,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汴城的风景不错,在这里游玩一日也是好的。”

    潇浅忧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便躺在了床上不再出声。

    锦靖云发现他的异样,却依旧没有点穿,既是他不想说的事情,任谁逼他也是没用的。

    “你当真是糊涂!”一声暴喝从太子宫传出,惊飞了在枝头小憩的飞鸟,紧随着传来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大殿内,锦夜右手滴着鲜血,木子李正在为他包扎,李忠亮惶恐地跪在下面,面前是碎成几片的茶杯,他稍稍掀起一个眼角,瞧见锦夜脸上的怒火,心中更是不安,怕是自己这次做的太过惹恼了这人。

    木子李包扎的很轻,深怕弄疼了这娇生贵养的主子,“太子爷,还是叫个御医前来看看吧。万一伤口发炎感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李忠亮的自作主张

    锦夜一听心中厌烦,示意他不用包扎了,自己随意的将割伤的手在毛巾上擦拭了几下便了事,“本宫何时有那么弱不禁风了?多少比这更严重的伤没有受过?”

    木子李无话可说,只得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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