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69节

    “会有这么一天的。”木子李这样说着,他跟着锦夜一路走到今天,尝尽酸甜苦辣,终于看到这个男人登临了高位。

    锦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晚上但真披褂下厨,将姨侄二人在王府中搜刮的竹笋做了一个全竹宴,直看的几人愣愣的。

    苏零硬要着风竹将他抱起来,看锦鳞做最后一道菜:火爆竹笋。

    锦苏摇摇头,划了轮椅转身:“注意安全就好。”

    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回头望去,整个厨房笼罩在一片烟雾中,他心中一惊,急呼一声:“零儿!”

    烟雾中传来苏零的咳嗽声:“父亲,我没事!”

    锦苏松了一口气,依旧充满了担忧,转了轮椅,紧紧盯着厨房,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从浓雾中跑出,他才算是安心,一把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擦去他脸上的黑色不知名物体:“就叫你远离叔公了。”

    锦鳞不满的话立即传来:“锦苏有你这么教小孩子的吗?”话音落下,就见锦鳞手端餐盘而出,那张脸,可谓是色彩斑斓,竟是比苏零还要花上三分。

    锦苏斜着看他一眼,也忍俊不禁,而苏零已经笑着蹲到了地上,闻声赶来的苏忘蝶也很没同情心的笑到捧腹,还不忘打击锦鳞:“你这个样子,出去别说你认识安定王府的人!”

    一旁从浓雾中走出的风竹以及刚刚赶到的绿鄂皆忍不住别过脸去,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能够从颤抖的双肩看出二人的笑意。

    锦鳞不满:“本王这是为了谁?几位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

    苏忘蝶笑的累了,直起身子就听见了锦鳞那句过河拆桥,笑着说道:“确实太快了!”说着走到锦鳞身边,伸手将他手中的盘子夺过来,优雅转身:“现在可以拆了!”

    锦鳞无语。

    众人再次笑翻。

    虽然有了些小小的意外,但是锦鳞的厨艺但真没得话说,色香味俱全,几个人便将四菜四汤吃了个精光。

    苏忘蝶与苏零是吃完就跑院子里赏月去了。

    锦鳞接过绿鄂端来的茶,走到锦苏跟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你在担心安乐轩?”

    锦苏接茶,低头,饮茶,虽是没有说话,担忧的表情未曾散去,即使他努力想要隐藏,“我已经答应浅忧明日上朝揭开安皓天的谜题,可到现在乐轩也未曾告诉我谜题是什么!”

    “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耐心等等吧,已经不是小孩子,再说那个人,毕竟是他兄长,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锦鳞这样说着,端着茶在锦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明日是你回京后的第一战,锦苏,官场如同战场,甚至比战场更加的险恶,所以你必须抛开一切杂念去打这场战,而且一定要赢。”

    其中利害锦苏早已知道,一旦自己有了失误,锦夜便会抓着不放,甚至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十三叔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门外传来一声绿鄂的惊呼:“安公子!”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以及安乐轩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锦苏与锦鳞对望一眼,后者率先出门,便见安乐轩正躺在地上,而一旁的绿鄂正在努力将他扶起,却奈何力气太小,扶了几次都未成功,抬头见了锦鳞已到了身边,连忙说到:“王爷,安公子喝醉了!”

    不用她说,锦鳞已经知道安乐轩喝醉,那刺鼻的酒味,一出门便闻到了。上前将安乐轩扶起往屋子里去,心中暗道这安乐轩是受了什么刺激给喝成这样?

    锦苏见他将安乐轩扶进来,心中一惊,划了轮椅过去:“乐轩怎么了?睁大的瞳孔,透露他心底深深的恐惧,红衣男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锦鳞看他一眼,“只是喝醉了,不用担心!”说完,他将找了张稍微大的椅子将安乐轩放下,舒了一口气,他从来不知道安乐轩会这么重。

    锦苏看了看安乐轩,面色红润,发丝缭乱,脑袋耷拉在椅背上,红色衣裳也不甚整洁,皱皱眉头。安乐轩一向很注意,怎么这一次弄的如此狼狈不堪?

    第二百五十三章:时隔五年锦苏首登朝首

    锦苏还在疑惑之际,便听安乐轩口中呢喃什么,声音很微弱,根本听不清,锦苏好奇,便凑了过去,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都已经忘记你了的!”

    锦苏直起身子,看着那张紧紧皱着眉头的脸,往昔那镇定与诙谐的笑容再也没有了踪影,就因为一个安皓天,便让你如此不知所措了吗?“十三叔,扶他去休息吧!”

    “那谜题答案呢?”锦鳞也知他需要休息,但是谜题答案他还没有给出。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锦苏说着,划了轮椅到窗边,扬起头,窗外月色正好!几珠兰花悄然而放,花叶上的露珠在月色的映照下更加的晶莹。

    翌日,百官起早登朝,却见朝上早早坐有一人,纵观遍野,除了潇浅忧谁人敢在朝堂之上端坐?当下上前准备行礼,那人转身。

    紫色的衣袍衬出那张俊美的脸颊,见了众人,扯开一抹笑,直达眼角。

    有人惊呼:“顺硕亲王!”

    众人纷纷惊讶,翘首而观,但真锦苏不假,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年,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接下两次生死大战,是上天也眷顾这个孩子,让他得以凯旋。时隔五年未见,少年出落越发俊俏,也越发的沉稳,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众人一下子便想到了一人:潇浅忧。

    只是这双腿…可惜了如此良人。

    锦苏薄唇轻启,声音依旧清脆:“各位大人好久不见!”目光环视一圈,多了好多新鲜面孔,自己在朝中的人已经被锦夜撤的差不多了。

    李忠亮狠毒的目光在锦苏身上扫视一圈,恨眼神不能杀人。他的出现,对锦夜的威胁太大了。

    百官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齐齐行礼高呼:“下官见过顺硕亲王!”

    锦苏依旧笑:“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潇浅忧刚刚踏入明堂,便听见那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整了心神,他大步向前。

    已有眼尖的人见了他,率先行礼问好,“摄政王安好!”

    紧接着便是百官起呼:“摄政王安好!”

    潇浅忧点头致意,透过百官,视线落在锦苏身上,定格。

    锦苏亦是抬头,刚好撞上那复杂的眼眸,不过片刻的怔愣,便又恢复了笑脸:“浅忧!”

    潇浅忧依旧点头,一身紫色的衣袍上绣金色祥云,脸颊上的十字伤口依旧鲜艳中带了几分魅惑。

    朝首,那把檀木椅依旧静静驻足原地,从那个男子登临朝首后便没有挪动过位置。

    见潇浅忧从容坐下,锦苏转了轮椅调侃:“也算是殊荣,如今竟然与浅忧共坐朝首!”

    潇浅忧视线一转,落到锦苏双腿上,他是在轮椅上度过了五年?如今竟然能够如此潇洒地说笑?当初失去双腿之时,是怎样的痛彻心扉?“锦苏,今日你可有把握?”

    “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锦苏笑的自信。

    “也好!”潇浅忧只说了两个字。

    一声高而拖长的:“皇上驾到!”响起,锦夜从屏风后走出,一身玄黄龙袍衬的英姿飒爽,一条盘龙从裙裾下方一直盘旋到胸襟,张牙舞爪,更添几分威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匍匐,群臣山呼,震耳欲聋。

    唯有朝首,锦苏与潇浅忧二人端坐,从容淡定,没有丝毫违和感。

    锦夜一撩衣摆,坐上那把龙椅,目光巡视一周,落在锦苏身上,五年未见,竟是越发的猜不透你了,锦苏!

    片刻后,锦夜敛了眼中锋芒,笑颜,“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

    锦夜看着锦苏,后者毫不避讳与他直视,脸上始终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在锦夜那里很刺眼,“锦苏这五年一直在顺硕可好?”

    “劳皇兄挂念,臣弟在顺硕一切都好,只是偶尔,会想念这个从小生的地方!”曾经的日子,如何忘记?直到此时此刻,煞星之说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片片鲜血,一具具冰凉的尸体,仿佛还在眼前,每晚梦魇被惊醒,对于锦夜的恨意便增加三分。

    “既然想念,便常回来看看,何苦在顺硕一待便是五年?”锦夜也笑的温和,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锦苏耸耸肩,看了看自己的腿,毫不为意:“皇兄也看到了,锦苏如今已是废人一个!”

    锦夜心中冷笑,早前便该将你除去以绝后患,可恨当时自己一念之仁放过了你。“也是,腿脚不便也不能随处走动,此次回京便多待些日子,也好全了思故之情。”嘴上这样说着,锦夜心中却是另一番思想。只要锦苏在京兆,自己便随时能够找机会将他除去。

    “锦苏遵命便是!”不用你说,此次我回到京兆,就没有打算回去。

    “皇上,安皓天在宫门外求见!”木子李刚刚得到传报,便急忙告知锦夜。

    后者脸色一凝,安皓天不是说过若非靖国解开谜题,否则自己永不入朝,如今这是耍什么把戏?“宣!”

    黑色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稳健而来,男子面带邪笑,大步至堂下,望了望明堂之上的人,扯扯嘴角,浅浅鞠了躬:“安乐轩参见皇上!”

    锦夜皱眉,还没有讲话,李忠亮已经率先发难:“安皓天,你好大的胆子,参见吾皇竟然不下跪?”

    安皓天邪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与孤讲话?”

    “你!”李忠亮被他气的全身颤抖,单手指着安皓天直打颤,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安皓天,你作为一个降臣,还是不要太过于嚣张!”锦夜将一切看在眼里,懒懒地将身子靠在后背上,连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几分慵懒。

    “降臣?”安皓天疑问一声,转个身子,突然变得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冷笑一直挂在脸上,视线落到潇浅忧身上,眼神变得温和,笑容也多了几分温情:“潇浅忧,当初是谁去受降?”

    “是我!”

    第二百五十四章:答案

    安皓天慢慢转身,看见轮椅上的紫衣少年,那张脸,昨天初见时的惊讶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今日再见,却是已经换了一张从容不迫的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皓天转了身子,正面对锦苏,拱手,鞠躬,着着实实行了一个大礼。

    全朝哗然,这安皓天对锦夜行礼不过点头,而对锦苏竟然行这样的大礼,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锦夜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微微眯起双眼,眼中已经透着浓烈的杀意。

    锦苏也是不解,挑挑眉头,眼角瞥见了锦夜的表情,暗道安皓天这是闹得哪出?

    谁知众人还在不解中,又看着安皓天在此鞠躬,如此行了三次礼,方才作罢,爽朗一笑。“锦苏,我与你也算是有缘,这第一礼,我安皓天敬你放我安国子民一条生路,这第二礼,我安皓天敬你有勇有谋,败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这第三礼我安皓天谢谢你对乐轩的照顾。”

    众人明了,锦苏也算是解了心中的糊涂,他轻笑,瞥见锦夜脸色越来越难看,笑语:“我道安王你有何要事呢?原是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安王这个礼,本王可是受不起!”

    安皓天笑而不语,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受不受,是锦苏自己的事情。他方才转头,看着锦夜:“当初向靖国承诺年年进贡,除了正常防备之外不得屯兵,而在与靖国的降书上并没有说解除安国,也就是我安皓天依旧是安国的国王,既是一国之君,岂有向你行跪拜之理?”

    他站的笔直,黑色的衣袍彰显着主人的狂野。

    百官无话可说。

    当初受降的是锦苏,而领军投降的却是洛城,再加上处理此事的是锦靖云,当初的事情,在场的众人除了潇浅忧与锦苏安皓天这三个,恐怕知之者甚少。

    连锦夜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依旧一脸的懒散,脑中却在急速的思考,安皓天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而且,刚才他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难道不怕我一个不高兴举兵便灭了安国?

    似乎很满意自己带来的结果,安皓天笑的开怀:“不知道对于安皓天带来的谜题,各位大人有什么见解?”

    此言一出,更是在此引起了轰动,只因为安皓天留下的谜题,满朝官员竟是没有一个想出答案。

    见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安皓天嗤笑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声嗤笑却比任何嘲笑的话语更加的刺耳。

    百官,皆是低头,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潇浅忧的身上,期待这个一向无所不能的摄政王能够再次解难。

    然而,潇浅忧就那样坐着,静静地坐着,从安皓天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换过一次表情。

    锦夜心中暗道今日潇浅忧也在搞什么?视线落在那张邪魅的脸颊上,皱眉,那样的表情,不陌生,却让他莫名的心慌,那种感觉,仿佛马上要失去什么似得。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锦苏的声音不大,很清脆,在落针可闻的明堂上显得有些突兀,犹如给了众人当头棒喝一般。

    安皓天转身看着锦苏,挑挑眉头,“这就是你的答案?”

    锦苏双手拄在轮椅扶手上,自信满满。“人们从来只会在乎结果,而从不去注意过程,更加没有人记得起因!因此你一说出凤凰涅盘所有人都会想到它即将重生。”

    安皓天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轻笑一声,心中释然,乐轩视你为唯一,会把答案告诉你会很正常。”

    “凤凰涅盘的前提就是死!安皓天,你的谜题答案就是死对不对?”

    安皓天哈哈大笑三声,伸手入怀,从中拿出拿出一张卷好的书卷,慢慢张开。

    锦苏最先看到白纸上的字,笑了,看来自己这一步是赌赢了。

    洁白的宣纸上,墨色在上面染出一个大大的死字,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百官哗然,竟是真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去。

    而李忠亮与锦夜心中同是一颤,竟然又让锦苏在百官面前露了脸?后者看向潇浅忧,他竟是没有丝毫的惊讶,不知是因为本身就从容淡定还是事先就知道一样?

    事先知道?锦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若真是如此,潇浅忧之前对此事并无多少担心便可以解释了!

    想着,他再次看了看那个男人,依旧冷清的脸颊,依旧鲜艳的十字伤口,到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潇浅忧就那样一直坐着,没有任何的动作,置之死地而后生?锦苏,这就是你当年自断双腿的目的?究竟在你心底埋下的多少仇恨的种子?竟让你肯忍受那般的撕心裂肺,这五年来,在顺硕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

    “锦苏,我猜的很对,当我一知道你今日会出现在朝堂之上,我就有预感,这个谜题,会被你解开,因为我们二人的命运,很相似。”安皓天收起白纸,笑看锦苏,那个年仅二十一岁的顺硕亲王。

    “我们,不一样!”锦苏说的斩钉截铁,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安皓天,你和我之间存在最起码的本质差别。”说完这句话,锦苏面向锦夜:“皇兄,臣弟有些乏了,想先行回去休息!”

    锦夜心思已经有些乱了,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慵懒,“既然如此,今日早朝便到此作罢,明日再议!”锦夜说完起身,直接走了。

    “恭送吾皇!”

    百官礼罢,一路议论而去。

    明堂之上,只剩下锦苏,潇浅忧以及安皓天三人。

    “我没有想到乐轩会将答案告诉你!”安皓天看着锦苏轻笑,五年的时间,就是这个人陪他度过?乐轩,你但真好残忍。

    “他并没有告诉我!”锦苏原本划动的轮椅停了下来,没有转头,从明堂的大门处可以看见朝阳正在慢慢升起,那样的颜色,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准确地说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自昨日他与你见面之后,乐轩回来时天色已晚,人也是酩酊大醉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锦夜潇浅忧生隔阂

    “他没事吧!”安皓天心中一急,昨日安乐轩将自己推开便跑了出去,原本以为他是回了家,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跑去喝酒了!”

    锦苏双手紧紧抓了轮椅的扶手,一想到安乐轩昨晚那充满了忧伤的表情,他便想将眼前的人狠狠揍一顿。理智,胜了怒火,轮椅,再次滚动,哗哗的声音,伴随锦苏的声音留在明堂回荡:“若是真的为他好,就不要再伤害他,安皓天,乐轩已经死过一次了!”

    已经死过一次了!安皓天怅然退后几步,锦苏最后几个字在脑海中久久不散去,是啊,自己已经差点害死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如今,自己还要?

    “安皓天,我不知你此次前来到底有何目的,但是休想在我朝廷占的半点便宜。”潇浅忧看着这个昔日的对手,如今也成为感情的俘虏,还好,自己终是绝情绝义。

    “呵,目的!”安皓天毫不在意地冷笑,如今自己还能做什么?一国之君,却让国家成为他人鱼肉,一兄之长,却一次次让那个人心伤成殪。“潇浅忧,枉你聪明一世,此时却被他人玩弄鼓掌之间,当年那个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浅忧丞相,如今无所事事的摄政王,现在的你,任由那个不懂为帝之道的小儿将靖国闹的如此不宁。”

    “潇浅忧,终有一日你会知道,靖国,是毁在你手里。”

    安皓天也离开了,整个明堂只剩下了紫衣男子端然而坐,双手隐在袖口中,时而捏紧,又再次松开,再捏紧,又松开。

    直到,木子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摄政王,皇上请你过上书房一趟!”

    潇浅忧悠悠叹口气,方才起身,背影依旧潇洒稳健,只是多了一丝无奈。

    潇浅忧刚推开上书房的门,迎面传来锦夜的质问,语气不善,还带着怒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锦苏知道答案?”

    “是!”潇浅忧几步到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异样。

    “为何不告诉朕?”对于潇浅忧对自己的隐瞒,锦夜心中极度的不爽,锦苏不过刚刚回京,潇浅忧居然已经与他一起期瞒自己。

    “是锦苏的意思。”潇浅忧继续作答。

    锦苏的意思?“锦苏的意思你就答应?潇浅忧,你可知道你应该为谁办事?”锦夜心中更加不爽,潇浅忧如此为了锦苏,难不保有朝一日为他而对付自己。

    “微臣是为了靖国的黎民!”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潇浅忧,你问问你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无愧吗?”锦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他甘心交出手中大权,不是为了保全锦苏?

    “那是微臣的承诺!”也只有这样说,才能让自己安心,自己为锦苏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当年对荣妃的承诺,仅此而已。

    然而,感情的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总是看的清楚。

    “这个理由,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锦夜忽的站起身,伸手佛下桌上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奏折被溅出的茶水浸湿,锦夜却丝毫不以为意。“潇浅忧,你喜欢锦苏对不对?”

    他的话如此直白,直白的出乎潇浅忧的意料,就那样抬头看着他,看着那个曾经稳重而内敛的皇帝,此时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

    许久,他转身,准备离去,背后有风,呼啸而来。

    闭眼,未动,反手将那把直刺他后心的剑锋夹住。转身,那三尺寒锋还在微微颤抖,剑柄呈现了黄色,金黄的穗子在空中来回摇摆不定。

    长剑的主人,一脸阴霾,眼神狠厉,声音也带着几分杀气:“如果你敢助他,朕会亲手杀了你!”

    潇浅忧皱皱眉头,放开了长剑,“微臣不想参与你们的争斗。”无论助他胜还是看着他失败,都不是自己所乐见,不如抽身而退。“若你信不过,可让微臣可告老还乡!”

    “潇浅忧!”锦夜将他叫住,“朕要你永远留在这里,你是潇湘楼的主人,别忘记了!”潇湘楼的使命是保护靖国,你休想逃开。

    “微臣从来没有忘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但是,若是你作茧自缚,别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了你,别忘记了,你面对的,将是天下百姓。”潇浅忧说完,没有丝毫迟疑离去。

    大殿外,传来潇浅忧的声音:“你自己好自为之。”

    “潇浅忧!”锦夜咬牙,手中长剑掷出,稳稳插在朱门上。

    木子李刚刚进门,便见了门上那把剑还在微微颤抖,有些惊讶,看了看锦夜,后者坐在御桌前,脸色不善,显然是刚才与潇浅忧发生了不愉快。

    他压下心里的惊悚,小心翼翼地将剑拔出,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剑鞘,装好后挂与御桌后面的墙壁上,又慢慢将地上的奏折一本一本捡起,放好。

    如此整理后,他才命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杯。

    整个过程锦夜都黑着脸,不说一句话。

    待几个婢子整理完退出了房间,木子李方才问:“皇上,怎么了?”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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