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 作者:布衣娃娃

    第15节

    ……

    价钱在不断往上提,富商望族们相互竞价比富的心理在不断做祟,你争我夺间价格已经突破了一千金。

    而刘芷凉只是静静的喝茶,偶尔不经意的抬眼看看不远处的一个绿衣商人。

    他虽然从未出价竞购这个鼎,但刘芷凉从他的神情上已经看出这人对这鼎的喜爱程度。她再静静的观察了一下,从那人的衣着穿戴最好到脸上表情,暗自在心里估计着这人的购买能力。

    当最后一个价格一千一喊出之后全场人都肃静了,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鼎的实际价值,大家也逐渐恢复了理智。

    也是在这个时候刘芷凉做了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要不是楚芊芊整个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也不会注意这个小动作——刘芷凉的右手轻轻在左手的戒指上转了两转。

    这时场内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

    "一千二百金!"

    大家顺着叫声看去,一看是刚才那个最先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刘芷凉美目四盼,优雅的站起身,绽放出一个高贵艳丽的笑容,"这位台端果然好眼力!我看场内不会再有人出价比这位公子高了。"

    "那这尊铜鼎一一"

    她一边说着,眼睛好似无意的从那绿衣商人脸上游过,故意放缓了语调。

    “我作为这场竞购会的主持者正是宣布,这铜鼎——”

    她的视线轻轻的在每人脸上扫过,眼底笑意更深,神情却透着一股自信的笃定。

    终于,那绿衣商人在刘芷凉宣布结果的前一刻站了起来。

    "慢着!"

    刘芷凉及时打住话头,看着那绿衣商人扬了扬眉。

    那绿衣商人想了一下,双手开始磨着掌心,一千二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想了想还是颤声说道:"一千三!"、

    刘芷凉眼睛亮了一下,这人一下子就加了一百金上去,可见他对这鼎的喜爱程度。

    更高的价格出现,场内又是一阵沸腾。

    "一千四。"

    那公子加价。

    刘芷凉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游动,最后她看着方才出价的那位绿衣商人,礼貌似的笑了一下。

    那商人脸一红,嘴唇动了两下,几乎是急急的喊出了口:"一千五!"说完他吞了口口水,似乎是有点后悔,可是现场的情形又容不得他退缩,逼得他是满头大汗,连忙用袖口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这时刘芷凉的小动作又开始了,不同的是换作左手在右手指上转了两下。

    一千五百金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任何一个人多会为这个数字感到不安或者是兴奋,然而刘芷凉依旧维持着主人的风度,挂着笑容礼貌性的问着那年轻人道:"怎么样?台端还有意加价吗?"

    年轻人摊摊手,只好拱手相让了。

    楚芊芊完全傻眼了,那个铜鼎居然以高于实际价值三倍的价格售掉了。

    而刘芷凉却好似完全预料到了一般,缓缓的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十分陶醉的品着自己的茶。

    第二场竞价的是楚芊芊眼中最不值钱的茶几。

    刘芷凉先叫人表演了一段戏剧,戏剧里是个催人泪下的传奇的故事,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茶几就是这个故事中的主角。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几骤然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戏剧结束之后她又当场请了全国最出名的诗人为这个茶几做了一首诗,这还不算,最后她请了全国最有名的书法家当场将这首诗题在茶几下面。

    这不值钱的茶几顿时身价百倍,最后以五百金的价格成交了。

    楚芊芊看到这里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而竞价会的最后一场楚芊芊几乎是要崩溃了。

    几件商品售去两件,最后只剩那三株红珊瑚。

    最先出场的是那七尺珊瑚,号称当世最大,在场的贵族富商们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珊瑚,不断的啧啧称奇,然后第二株六尺珊瑚和第三株五尺珊瑚都被抬了出来。

    这三株珊瑚不愧是稀世奇珍,一出场就赚足了眼光和喝彩声,正当人们摩拳擦掌准备竞价的时候,刘芷凉居然想也不想的用锤子将那七尺高的和六尺高的珊瑚当场敲碎了。

    人们都惊愕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芷凉,再看看那一地的珊瑚碎屑,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声。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支独苗,也就是那最具价值的五尺高的红珊瑚。

    "现在仅存的这株我可以保证是全国最大最高品质最好的了。"

    这当然不容怀疑,因为最大的两株已经被刘芷凉当场敲碎了。

    刘芷凉面不改色的站在那两堆珊瑚残枝面前淡淡的说着,眼神越发深邃,闪着魅惑的光芒。

    她脸上带着笑容,一字一句,"有了它,你就拥有了独一无二。"

    结果就不用说,那株独一无二的红珊瑚立刻成为大家的竞价目标,最好以高于本身实际价值的十倍成交了。

    五千金,整整五千金,楚芊芊惊愕得合不拢嘴,她真是对刘芷凉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八)

    大胤。

    由于李询的突然离去,新来替补的官员才刚上任,刘逸就命心腹信凌整天带着他游戏在红花绿粉之间而疏于正事。天羽公主逼婚的压力一下子减少了不少,皇后的身子也一天一天有了好转。

    之后的日子里刘逸依旧是每日进宫向天子和皇后请安,只是只字不提和亲之事。天子见他如此识得大体,心里甚感安慰对他也和气了不少。

    对于这场政治婚姻刘逸其实并不乐意,他心里还是留恋着蓬山之会那晚,只有一面之缘上的那位女郎。

    那双剪水秋瞳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只是君主职责,国家利益不得不督促着他娶这位从未谋面的陌生公主。

    即便是和亲压力减少了不少,羽翎和苏怡也不会轻松太多,因为在这风起云涌的政局之中,又有一场阴谋正在酝酿,逼迫着她们。

    李询回到秦国后,很快又在为秦王姚震计划着另一件事。

    天下大小诸侯国中只有秦国贸然称王,再加上不断的征伐周边小国已然成为众矢之的,已经有些小国不堪折磨,联合起来打着维护礼乐,诛杀叛贼的旗号要反抗秦国,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快些娶到大胤的公主,让一切变得名正言顺。

    不过那个大胤的天子却是软硬不吃,宁愿牺牲国母也不肯让公主下嫁。

    依照大胤历律,皇室重要成员商丧,皇室子弟三年内不得谈婚论嫁。若真是逼死了国母那姚震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他正急得不知该怎么才能顾全颜面的全身而退,正巧送往大胤的聘礼被劫,所以他就以追回聘礼为由,在国母被李询逼死之前急急把他诏了回来,换了一个温吞吞软绵绵的文官过去。

    李询自然知道秦王的想法,他知道这次任务做得完全不合秦王的意,一路上拼命的盘算着该在哪方面立点功,才能扭转秦王对他的印象,不然那相国之位恐怕是越跑越远。

    好在姚震对他信任依旧,他一回去就受到了召见,然后姚震又把心中所虑向他说了一遍。于是他眼珠一转知道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立马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李询认为和亲这步棋一定是要继续下下去,可是当务之急应该再让一个诸侯称王,以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于是他提议秦王不如邀宋喉一聚,劝他称王。

    宋国虽然不算太小,但国力是肯定没法与大国相抗的,尤其是它的邻国还是如虎似狼的秦国,所以近百年来宋国每年都会给秦国进贡以寻求两国的相安无事,秦王有什么决议宋候也是第一个赞成追随,所以实际上宋国早就成了秦国的附属国。

    秦王姚震的那对豆粒眼中亮了一下,他觉得让一个属国称王分散一下注意力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况且……

    他又深思了一下,手指轻点着扶手,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也就照办了。

    后话是秦王和宋候会晤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秦王想象的那样顺利。

    宋国。

    此时宴会已经结束了一天了,刘芷凉的房间内升着暖暖的火炉,将冬日的寒冷一驱而散。

    现下刘芷凉正坐在圆桌前,左手拿着刚收上来的一叠帐单,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正娴熟的打着算盘,房间里算盘珠子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正当当的响个不停。

    楚芊芊则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她看着刘芷凉这么辛苦,不禁心疼,一会儿给她端个茶一会儿送个水,偶尔还帮她盘点金子看看和帐面上有没有出入。

    其实这些事情账房师傅也会做,可是刘芷凉却偏偏要亲力亲为,楚芊芊虽然不满,但是却不敢多言。

    没有多久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楚芊芊看看刘芷凉请示要不要开门,刘芷凉忙得连头都没抬,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楚芊芊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笑容可掬的年轻人,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竞价会上最后出价抢购铜鼎的那位年轻人。

    年轻人走进屋恭恭敬敬的朝刘芷凉行礼,问好。

    刘芷凉依旧忙着自己的帐面,半晌才说道:"桌子上的锦盒里是一百五十金,这是铜鼎一成的提成。"

    说完她抬头看着年轻人淡淡道:"今天干得不错,期待下次的合作。"

    年轻人拿着金子连连称是,说了一堆客气话后便恭敬的退下了。

    楚芊芊这才明白过来,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的道:"夫人,你这不会是……找人做戏吧?我爹说这个有违商道啊!"

    刘芷凉满不在乎,从容道:"什么叫做戏?什么叫有违商道?这是兵不厌诈。"

    楚芊芊回想了一下当时铜鼎的竞价场面又道:"不过夫人,你这次是运气好,下次难保这招不会有失灵的时候。"

    刘芷凉的手指依旧是霹雳啪啦的拨算盘,闻言顿了顿冷哼一声道:"运气好?没有一件事是纯粹靠运气能做成的,这里面可有你要学的学问了。"

    算盘珠一停,她抬头看着楚芊芊,"你以为我是漫天要价胡乱抬价的拼运气吗?这里面的学问是学问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就拿昨天的事给你举个例子吧。"

    "你还记得那买铜像的那个绿衣商人第一次出价是多少吗?”

    “一千三。”刘芷凉挑眉,竖着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他整整加了一百金,你注意观察过他当时的小动作吗?那时他正不安的来回搓着双手,从他双手揉搓的频率上可以看出他的踟躇不安,但他依然义无反顾的加了一百金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又要等到最后才加价?你想过这些问题吗?"

    楚芊芊听得一头雾水,这些细节她确实没有注意过,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刘芷凉身上,哪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观察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且就算她注意到了这些,她也不会去想这么多的。

    "你没想过吧?"

    刘芷凉挑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开始不出价是希望能以最低的成本拿下那铜像,最后的不安是说明那尊铜像的价格已经快超出他的承受底线。"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他一出手就加价一百金说明他对那铜像的喜爱程度已经到了志在必得的地步了。"

    刘芷凉见楚芊芊完全听呆了,便伸出食指,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笑道:"你懂了吗?这不是光碰运气就能碰到的,最重要的是实力。”

    “有了这些做基奠,我才敢最后逼他出价到一千五,这是一个心理博弈,赢了我拿到一千五,输了这铜像以一千四成交,而且还是落入我安排的人手中,相当于没有出售过这尊铜像,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呀,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赌一把?"

    刘芷凉摊摊手,一脸的不在乎,"况且我胜率很大呢!这一切都不是靠运气就能赚来的。"

    此时楚芊芊完全傻了,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经刘芷凉一说竟然如此复杂,怪不得自己逢赌必输原来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脑袋不够好用。

    楚芊芊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倍受打击,情绪低落到谷底了,没想到刘芷凉还毫不留情的又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在赌桌上吃了那么多亏,居然没有长点教训?"

    刘芷凉眼神一横,话锋急转:"要做名将可不是空话,光靠蛮力更是不行!"

    她逼近楚芊芊,伸出手指点点她的脑袋,"要多用用这儿!以后你要多看书多学习,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考你军事兵法,你若是回答得不能让我满意……"

    刘芷凉看着缩着脑袋任人宰割的楚芊芊,不禁来了兴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楚芊芊闻言大窘,红着一张小脸缩紧了身子,刘芷凉看她这个样子心情大好,难得大方的放过她不再另她难堪。

    "其实一一"

    刘芷凉顿了一顿,用眼色瞥了瞥椅子,楚芊芊立马很识趣的替刘芷凉拉来椅子,等刘芷凉坐下后又把暖炉塞在她手里,并立刻为她捶肩揉背。

    刘芷凉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你别看我大笔大笔的进帐,实际上我赚的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就拿那珊瑚来说,我为它编排歌舞,精心打造包装它的盒子就花去了五百,这场宴会加上酒水菜肴再加上布置费将近三千,它占去三分之一也就是一千金,为了抬价我又敲碎了另外两株珊瑚。”

    她抬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了一下,若有所思道:“那两株珊瑚如果由我出手的话少说也能卖一千,最后再加上这珊瑚的本金,除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我也不过才赚了一千多。"

    楚芊芊还没听完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千多?那也很了不起!你一年开个几场不就是富可敌国了吗?为什么你还一直说缺钱花诳我去给你劫官镖?"

    刘芷凉对楚芊芊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很好奇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姑娘在想什么?她眼睛里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于是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开就能开的吗?那些富商兜里的钱这么好赚吗?这种宴会能一年开一次就不错了!"

    见刘芷凉语气不对楚芊芊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只得在心理悄悄嘀咕一一开一次赚的钱也够奢华的过几年了,那以后应该不会再逼我去做强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九)

    大胤。

    自从上次回到大胤,羽翎便将惊蛰的实际领导权交给了苏怡。

    这一年来,天下大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狠角色都在相继露面,在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教训下羽翎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位置了。

    之后她的母后因为她的婚事急得一病不起,她不得不留在膝前侍奉照顾,这段时间苏怡则一直忙于奔走在各个小国之间,算算时间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虽然每天都有鸿雁传书但是还是不能一解相思。

    而苏怡这边呢?

    自从离开大胤之后她就从弱柳开始,以柳国为第一个点,开始游说各个小国公侯,鼓动他们联合起来抵御暴秦,情况进行得很顺利,尤其是现在那个李询真正是帮了她大忙。

    此时苏怡刚刚收到一封情报,情报上得内容让她不禁小小的兴奋一下,没想到那个李询这么给力。

    她看着情报,不禁回忆起几天前的一幕。

    上次苏怡在路上偶然遇见了急急回秦的国李询,苏怡抓住机会以重金相诱让李询见了她一面。

    李询看着苏怡献给她的黄金是满眼冒光,可是身有要事实在不得以不把眼前这个皮肤黝黑又有几分面生的女子打发走。

    "上卿大人真的想不起了吗?"

    苏怡作可一辑,双目炯炯有神的直盯着李询。

    李询又仔细的把苏怡打量一番,恍然大悟,"你不是跟在天羽公主身边的丫头吗?怎么……"他看看黄金,想了想,还是忍着把它们推出去。

    "若是公主有事相托,在下不才,请恕不能为公主分忧。"

    苏怡不动声色的把黄金朝李询推了推。

    "这事自然与公主无关,这是苏怡的私事,还望上卿大人成全。"

    李询挑挑眉,贼溜溜的眼睛又望了一眼黄金,"你且说说看。"

    "良禽木而栖,如今大秦蒸蒸日上,而大胤早已病入膏肓,苏怡自然想为自己某一条出路,还望上卿大人指点一二。"

    李询迟疑一下,显然没想到苏怡提出的居然是这个要求,且不说自古没有女子做官这事,就算是开了先例,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也不能留下。

    "这……秦国各项实缺都满,虚位怕是有显怠慢,且不说这个,天下哪有女子从事公职这先例?苏姑娘这请求真是太为难在下了。"

    苏怡再做一辑,道:"大人误会了,苏怡自然不敢有这野心,只是想跟在李大人身边,看看有没有能用得着的地方。"

    "哦?"李询来了兴趣,"可是我上卿虽小但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这些黄金你不如拿回去,也够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了。"

    虽然苏怡看着一副老实相,但从她卖主求荣的举动上就看出她绝非闪善类,自己虽然贪财但还不至于太糊涂,她今天能卖旧主,明天也能卖他,其实收下她黄金随便安顿下她敷衍敷衍也就得了,可是他总有一种来着不善的感觉。

    这个苏怡还是早点打发走好。

    李询起身欲行,苏怡却不依不舍再度将他拦下。

    "大人,苏怡虽是不才,但还不至于是闲人。"

    李询见她面容恳切,兼之自己确实有几分舍不得那金子,于是冷冷道:"你口说无凭。"

    "大人要我怎么证明?"

    李询想了想,鼻子一抬神气活现,"在下好歹是秦王身边数一数二的谋臣,我上卿府的人自然不能差到哪去,你且分析分析天下大势,我看看你是否可造。"

    "慢着……"想了一下他又道:"天下大势太大对你来说太难,那就分析分析大秦的情况吧。"

    苏怡微微一笑,道:"大秦国情也稍显微大,不如就说说上卿大人眼下情况吧。"

    "哦?"

    李询眉毛一抬,来了浓浓兴趣。

    "你且说说看。"

    "在大人走后苏怡听说秦王派了一个新官接替了大人在大胤的职务,新上任的这位大人做起事来是温吞吞慢悠悠,和大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可见秦王对大人这次并不满意。"

    苏怡开门见山,直接戳中了李询的心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苏怡却视而不见的继续道:"大人,我看你下一步棋是关键。"她故意压低桑音,"走好了,你想要的唾手可得,走失败了我看你在秦王心里的能力也就定位好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李询一怔,完全没想到这女子可以一针见血的戳中他的痛点,和他目前所担忧的是说得分毫不差,急忙问道:"那你可有良策?"

    说完他发现自己语气不对,又咳了咳掩饰道:"当然,该怎么办做在下心中自然有数,只是想听听看你分析得有道理没。"

    苏怡点点头,也不说破继续道:"大人第一步要先将秦王的注意力从聘婚失败这件事上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李询嗯了一声,"此话不错,问题是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宋国。"

    苏怡回答,又解释道:"自秦王称王以来,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想必秦王也在想办法分散大家对他的注意力,而宋国历来就以秦国马首是瞻,不如就让宋国称王,这样无形之中又争强了秦国的影响力,侧面提升了秦国国力。"

    李询闻言双手一交开始沉思起来,半晌才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宋侯又不是傻子,我看难成。"

    "若是软的不行便来硬的。"苏怡说。

    "此话怎讲?"

    "只要秦国陈军于秦宋边境上,稍一施压宋王一定妥协。"

    李询闻言,双目一瞪,"胡闹!出军岂是儿戏,现在各国都对秦国不满,在这样做一定会引起公愤。"

    苏怡再拜一辑,缓缓道:"上卿大人请息怒。"

    "恕苏怡直言,在各国眼中,无不把宋国和秦国连在一块,这两国就像是穿着同一条裤子的兄弟,若是谈不成宋秦反目其他国家高兴还来不急,又怎么会引起公愤呢?"

    李询想了一下觉得不妥,又道:"可是现下已经有些小国连成一气准备对付秦国,若是宋侯再掺上一腿那可如何是好?"

    "这上卿大人就可以放心了,宋侯一向不得人缘,为人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不会有人愿意出手帮他的,再说宋国物产丰富,这些年来若不是借着秦国的庇佑它能支持到今天吗?我想秦王一定早就看上它了吧?"

    李询不再说话,苏怡说的都是实话,君上早就看上了这片区土地,只是宋国太硬,一口咬下去一定会伤到牙齿,若不是宋国每年进贡来的珠宝美女数不胜数,军费一大半都来自这,君上早就动手了,说不定这次真是个机会。

    可是深入想想还是不妥,于是他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宋国全力反抗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呢?秦国刚刚经历了两场大战,可不能再劳民伤财了。"百合群28089784(非作者)

    "所以一一"苏怡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这就要看上卿大人的了,宋国可以吓,但却不可以逼得太急,陈兵边境只是吓吓他们,却不一定要来真的。"

    李询顿时眼里一亮,顿时又急忙敛敛神情,淡淡道:"这倒未尝不是个办法,可以试试看。"

    完了他又将苏怡打量了一番道:"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好好干吧。"

    苏怡一辑,恭恭敬敬道:"谢上卿大人抬爱。"

    "可是"李询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能力实在是太屈就了,这样吧,我先收下这些黄金,再派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做成我一定会在君上面前多多美言,保证这女官史第一个就给你开先例。"

    苏怡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辑道:"但凭吩咐。"

    李询道:"你是天羽公主身边的人,现下还是要想办法回她身边,君上对聘公娶主为太子妃是志在必得的事,这事若是扮成我也好给你说话。"

    苏怡弯腰再次作辑道:"苏怡明白。"

    李询拍拍苏怡的肩励道:"小姑娘,好好努力吧。"

    苏怡嘴上答应,心里却冷笑不已——什么去天羽公主身边立功?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分明就不想也不敢留她,一切都如她所料。

    要不是料到李询不敢留她,她也不会来毛遂自荐了。

    一切确实如苏怡所料,李询觉得苏怡有几分才华,留在身边却太危险,而且在大胤时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他依然可以强烈的感觉到这人对天羽公主是忠心耿耿,所以苏怡嘴上说是为他想,实际上是在为天羽公主解难。

    这种态度暧昧不明的人还是丢得远远的,任她怎么跳也不会影响自己。

    他掂掂手上的这包金子,反正金子也到手了,苏怡若是真的有心,就做点成绩给他看看吧。

    李询想了想,不禁得以起来——把苏怡派回刘天羽身边真是最妙的一步棋,对他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回忆到此结束。

    苏怡此时正看着手上的捷报:秦宋会晤,反目成仇,大战将即。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一就算秦宋不想开战,也会有人插上一脚,逼他们开战不可。

    秦宋一战在所难免,现在只要让齐国后院起火自顾不暇,羽翎的婚事就可以暂缓一缓,若是没有别国来搅事,说不定给皇后的那瓶药也用不上了,那么她和羽翎……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激动,说不定上天会眷顾她这一次。

    此时她铺开地图,目光慢慢的锁定在夏国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

    刘芷凉生性一直要强,以前做公主是苦于身份不能太逾矩夺权,嫁了公子赢后就从来没对那草包满意过,摆脱公子赢后她终于可以大展所长,带着楚芊芊准备干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现在的她更是处处都要争强好胜,在外一副女王姿态,在内一个活脱脱的奴隶主形象,把楚芊芊使唤得十分顺手,活得好不快活。

    此时她心情是说不出的好,因为刚才收到消息,秦宋会晤不尽如意,双方甚至剑拔弩张到陈兵边境的地步,看来又一场大戏要上演了。

    前段时间她发现天狼逼宫料到天下必定动乱再起,不是夏国称王就是宋国称王,于是她决定碰碰运气带着楚芊芊来到了宋国开始筹划一切,可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消息。

    前几天她在天狼星附近发现了一颗不知名的小星星,带着王气逐渐东移,且越来越明显,就现在的天象看来似乎是位于东边的夏国会称王才是。

    刘芷凉闭上眼睛又开始盘算起来了。

    听说在秦王和宋侯会晤时,秦王软硬皆施用尽方法让宋侯称王,可是宋侯一反常态,偏偏软硬不吃,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秦王一拍桌面,吹胡子瞪小眼,居然拿出聘礼遭劫一事大做文章,还有模有样的找来人证物证,硬将劫秦镖这个帽子扣死在宋侯头上,说宋侯阳奉阴违。

    宋侯气得差点吐血,大骂秦王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秦王一气之下居然陈兵在秦宋边境之上,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国家发展到这一地步真是大快人心啊!

    刘芷凉一高兴,腰肢软软的往贵妃椅上一靠,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召唤楚芊芊道:"过来,给我捶背。"

    楚芊芊丝毫不敢怠慢,急急坐在她身边双手握成小拳头,有轻有重的给刘芷凉按摩着。

    别看楚芊芊奴性十足,其实她心里是非常乐意且甜蜜的。

    有一段时间她害怕刘芷凉会嫌弃她,嫌弃她没用,有一段时间她曾经羡慕过刘芷凉身边的小婢女,因为她们可以寸步不离的伺候在刘芷凉身旁。

    而现在,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且还得到了好多意想不到的甜头,想到这里她更卖力的为刘芷凉按摩了。

    有时她也会想自己变成这样是不是太不争气,若是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会被气得跳起来!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控制——刘芷凉对她来说,真是太有魅力了,她愿意付出一切来取她欢心。

    此时看见刘芷凉——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不禁莞尔道:"夫人,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刘芷凉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楚芊芊,楚芊芊接过纸条看了看,不过是秦宋要开战了,也没什么可乐的,为什么刘芷凉会这么开心呢?想了一下终于蹦出一句让刘芷凉啼笑皆非的一句话。

    "夫人是在开心宋国替我们背了黑锅吗?确实值得高兴一下。”

    刘芷凉闻言噎了一下,"这个不是问题的重点。"

    顿了一顿,她才感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侯是个明白人。"

    楚芊芊不解,聘礼明明是她劫的,现场她也做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再说宋侯每年上供给秦王的宝贝也远比他们劫的这批货值钱,为什么秦国非要一口咬定是宋国所为?

    于是她开口问道:"夫人,我不懂,秦王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宋侯本来就是跟着秦王屁股后面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国是秦国的臣服国。称不称王对秦国都没有影响,为什么最后又要扣顶劫镖的帽子在它头上,这样做对秦国到底有什么好处?"

    刘芷凉笑出声来懒懒道:"姚震哪里想要宋国称王了?他是看上了宋国这块肥肉啊!哼,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重,胃口居然这么大。"

    楚芊芊想了一会儿挠挠脑袋,坦白道:"夫人,我还是不懂。"

    刘芷凉有意要让楚芊芊多学点东西,于是耐心的给她分析道:"现在秦王在失道之路上越走越远,大国足可自保,小国却不能不联合起来对付它。宋国虽然不算太小,但国力究竟比不上大国,而且宋国一向以姚秦马首是瞻,你想想若是宋国称王,其他的国家会依吗?"

    "现在小国联合起来对付姚秦,那些大国们无不虎视眈眈的看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宋国称王不就明摆着要和秦国同进退吗?那些大国小国们一定会先伐国力较小的宋国,拔掉姚秦的爪牙。而秦国呢?它巴不得其他国家伐宋,等它们斗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国这条豺狼一定会趁机吞并宋国以壮大自己的国力。"

    刘芷凉懒懒的伸伸懒腰,继续道:"反正宋国怎么做都是错,秦国怎么样都会扣定帽子上去出师有名,然后顺理成章的拿下宋国,扩充自己的实力,你想想若是秦国吞了宋国它的国力就是当世最大了,秦国对这块肥肉早就垂涎三尺了。"

    "不过一一"

    楚芊芊继续给刘芷凉捶着肩,怯怯的接口道:"宋侯可不是待宰的羔羊,宋国也没有这么好吞,他把宋侯逼紧了,到时候宋侯一定会和周边小国结盟共同反抗秦国。"

    刘芷凉睁开双眼,眸中微微一亮,她有点惊讶,楚芊芊居然会开始动脑子想点问题了,于是她甚感欣慰。

    "从常理上来看,宋秦一开战,那些小国不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关系,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联合宋国给秦国致命一击——这正是那些大国所期望的呢!说不定他们正在为这事积极活动着呢。"

    "不过,"刘芷凉顿了一下,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勾住楚芊芊的下巴,眼神幽幽,魅惑性的一笑,语气倍加温柔,"我的小傻瓜,问题是那些小国会这样作吗?"

    小傻瓜三个字暖暖的溶进楚芊芊的心窝,她脸腾的一红,心跳个不停,被刘芷凉手指一勾,不禁把嘴向刘芷凉凑上去点,眼睛很自然的闭上,期待能落个吻下来。

    谁知刘芷凉理也没理她,指尖一推,又把她的脸远远的推开了。

    刘芷凉眼里透着笑意,嘴里却一本正经道: "和猪打架只会弄得自己一身泥,宋侯和秦王就是关在猪圈里的两头猪,这两头猪是打定了!"

    “为什么?”楚芊芊问。

    刘芷凉伸伸手示意楚芊芊继续按摩,直到楚芊芊把她按摩舒服了她才淡淡的回答道:"宋侯是出了名的反复无常,出了名的墙头草,你觉得那些小国会为了它不惜和秦国一战吗?秦王若不是拿住了这点,又怎么敢陈兵边境呢?"

    只是……宋国可不是这么好拿下的。

    在这乱世,哪家都有自保之道,哪家都心明如镜,精明狡猾得像狐狸一样。

    宋侯看得明白,知道秦王这次耍了那么多手段,目的只是要他宋国而不是其他。称王?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白白便宜了这条白眼狼!那还不如豁出去赌一把,兴许还可以扳点本回来。

    可是秦王为何还要孤注一掷,走这一步棋呢?站在秦国的立场上来说这完全是一步下等棋。

    秦王这招烂棋倒是把刘芷凉弄得有些糊涂了。

    但若是出自其他人的手呢?从长远上看……刘芷凉轻轻的抽了一口冷气,真是荡气回肠的一步妙棋呀!

    敢下这一棋的人,不是绝顶聪明就是蠢得不明事理,秦王究竟是聪明人还是糊涂蛋呢?这一步究竟是不是出自秦王之手呢?她有点困惑了。

    刘芷凉越来越兴奋了,也越来越期待各国对这事的举动了。

    此时楚芊芊的手有轻有重的落在她背上,她反手一抓,轻轻捉住了楚芊芊的左手,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光秃秃的伤疤,沉思着——即便是靠着这样一双手,在这乱世也一样能闯出一片天下吧?

    不管落棋的是秦王还是谁,这一招她都接定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缓缓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芊芊,好好去准备准备,大戏就要上演了。"

    楚芊芊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的亮光,莫名的兴奋起来,"夫人,你是说"

    刘芷凉直视着着楚芊芊,一字一句,极有力量的道:"不错,我们的扳本的机会来了。"

    "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的扳回来!"

    楚芊芊看着她,默默的握紧她的双手以示回应。

    刘芷凉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声声掷地有力:"我刘芷凉从不说空话,跟着我一起携手逐鹿天下!”

    楚芊芊目不转睛的看着刘芷凉,从她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像热流一般注入她的每一个细胞,她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信心和力量,就等追随刘芷凉,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一爹爹,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会让楚家丢脸。

    她在心理暗暗发誓一一我一定会让楚家再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一)

    自从王后病倒之后刘天羽一直在她膝前尽孝,所有的事她都没有插手,前几天内臣来报告说是秦使急急忙忙的回了秦国,所有聘礼都带走了,这倒让自己松了一口气,可是剩下的那个齐国使臣柳途——实际上正是齐公刘逸自己,这个人可是相当难缠。

    每日都依足了规矩上朝朝拜,美名其约是遵循礼数,实际上也是在探实王后的真实情况,还时不时的软硬皆施,逼得周天子气结不已。

    看着脸色蜡黄的母亲,刘天羽轻轻的叹息一下,真希望王后可以早日康复。

    可是这段时日来王后却依旧是浑浑噩噩没有一点好转。

    此时王后悠悠醒转,咳了一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吐了一口鲜血竟又昏睡过去。

    这时突闻“哇”的一声,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贴在门边,怯怯的,弱弱的,此时正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不是自己的小妹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妹乖,不哭,快到长姐这来,别吵到了母后。”

    “长姐……母后会不会死?”小公主扑到天羽公主怀里,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不会,母后会好起来的。”

    “都是那个晋国人不好!他见了母后之后母后就病倒了,都是他害的!”

    刘天羽闻言一愣。

    “什么晋国人?”

    于是小公主抽抽搭搭的把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前段日子小妹在例行去问安的路途中遇见一个晋国人,以为母亲只是找了一个老乡来闲话家常,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母亲突然病倒,小妹怀疑是此人和母后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惹得母后心事重重,所以想召见此人问问究竟,可是问过所有传召内监居然都不知道此事,唯一知道点详情的内侍却是唯唯诺诺,说是属于秘密召见,不宜外漏。

    这更引起了她的疑心,可是她人小言轻,也没有任何人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父王最近为国事都操碎了心,她更不敢去叨扰父王,今日看见母后如此严重,她才把持不住哭出声来,把自己心中疑虑也一同说了出来。

    刘天羽听后只是浅浅安慰了小妹几句,劝她不要太多心,然后又嘱咐她不可向其他人提及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淡然,心里却不觉有了几分怀疑——母后的病不要是人为才好。

    蓦地,苏怡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我会吗?我会吗?

    刘天羽开始慌乱害怕起来。

    母后的病不要是人为才好,尤其不能是苏怡!绝对不可以!

    之后她将鬼奎秘密宣入王后寝宫为王后诊治。

    “羽姑娘,王宫内不乏医术高超的国手,为何要宣我前来,这样难免会被人发现,要是您的身份暴露可不好了……尤其是齐国和秦国都在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鬼奎说得不错,她这样做确实有几分鲁莽,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普通的病或许御医还能应对,可是天下奇毒却只有你是第一高手。”

    鬼奎闻言不禁有些心虚,王后的病确实和他脱不了关系。

    “羽姑娘怀疑王后是被人下了毒?”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难免不让我多想。”

    刘天羽微微叹了口气,示意鬼奎把脉。

    鬼奎把了脉之后回话道:“王后确实是中毒了,可是所中之毒看似凶险,实际上并无多大大碍,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后没有多久也能自行痊愈……”

    她听他说得心虚,紧紧逼问:“真的没有半点后遗症?”

    “呃……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王后身体肯定是有一定损伤的,不过好好调养想来也不碍事。”

    刘天羽听鬼奎这样说缓缓松了口气,心里却非常震怒,为了阻止她远嫁联姻,竟然谋害王后!做这事的人实在是太自私了!

    她冷哼一声道:“看来你很熟悉此毒了?”

    “让王后中毒虽然可以暂缓我眼下处境,可是却是下策中的下策,不除病根只缓病症,他日病情反复起来更是来势汹汹,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自作主张的?”

    她十分生气,语气也不觉加重了几分。

    最好不是苏怡干的,不然……

    她实在无法原谅。

    “这并不是我……”

    “好了,闭嘴,我不想听。”

    刘天羽的双手越握越紧,她很害怕听到这是苏怡的主意,她唯一相信的人,唯一依靠的人,却这样伤害她亲人,伤害她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人。

    “我且问你——”

    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从袖中拿出一个绘满晋国花纹的瓷瓶。这是她在她母后的寝宫中找到的,被她的母后锁在一个盒子里——一只有相当秘密的东西才会被母后这样小心的收着。

    这个瓶子一看就知道是俞舒做的。

    “我且问你,这个瓶子是俞舒烧制的吧?”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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