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第65节

    他在统万城外遇到了从长安来的残部,乃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力,在长安毫无斩获,是以百里疾行到统万城来分一杯羹,孰料统万地宫已然塌陷,萧荀等人狼狈不堪。

    但正是如此,萧荀也没有借口回头了,他虽是其中官职最高之人,但这些人手中有谕令,可以任他指挥,但决不可后退。

    因有元大师和邓二郎相助,他们这一路上都远远地跟着这一群神秘教团的车队,眼看便要追上,却遇上一场风雪,不得已和柔然人相遇。

    对方人马远多于他和独孤寿成的,和剽悍的柔然人冲突,只能全军覆没。

    好在这割头王阿支祁,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反而答应他们,只要出一份力,就能拿一份钱。

    谕令让他带着钱回去,只要有钱,他就能安全地带着脑袋回家了。

    北风夹着雪花割在脸上,任何一寸□在外的皮肤都被风吹得麻木起来,战马加速往前冲去,人和马喷出的白雾汇成一团,又被狂风吹散。

    阿支祁身旁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俄而回过头来对萧荀用生硬的汉话道:“金大帅,他们被冲散了,我们等会儿就围上去。”

    萧荀只得点头称是。

    他回头问邓二郎:“二郎,刚才阿支祁说刚才的冲锋把他们冲散了,我们追的真的是黄金吗?”

    邓二郎道:“是,车辙没有变化,黄金都在车里。”

    萧荀凝重地点点头。若这次还拿不到钱,他可就打算就此逃走,一辈子活在深山之中,再也他妈的不管这些劳什子谕令黄金了。

    此处已近关卡,再往西就是蛮荒之地,离建业已有七八千里,再往西追,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土。

    作者有话要说:jj卡的要人命了……我把所有h章节都锁了,lofter也删空了,想当年牵小手之风来到的时候我还是个点击不足2k的小透明,如今也达到传播上限了……

    大师姐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小师妹一起死在一起的样子

    还要打五章

    ☆、第248章 阴魂不散六

    “希望他们识得性命重要,留下一车黄金,不要让我等再折腾了。”

    邓二郎扯了扯嘴角,“希望如此。”

    这一群人全都狼狈不堪,萧荀的胡子长得满下巴都是,呼出的白气凝结在胡子上,不一会儿就挂了一堆白色的冰碴。

    鱼鳞阵须臾间便来到方才的战场,即使北风如此猖狂,血腥气还是扑鼻而来。黄沙上盖着白雪,白雪上染着暗红,二三十具尸体横陈在地,有的身首分离,有的拦腰而断,而有的身上看不见外伤,身躯的形状却诡异地弯着。

    “一匹骆驼也没有。”元大师低声道。

    “……”萧荀紧紧地抿着嘴。他是屯骑校尉,骑兵之首,自然知道骑兵集团冲锋是什么威力,纵使只有四五十个骑兵,但对方不过是二十个连铠甲也没穿的人,骑兵密集冲锋居然一个也没蒙中,这是何等可怕的运气?

    独孤寿成倒是看出了萧荀的疑惑,笑道:“金大帅道是他们厉害得可怕是不是?”

    萧荀点点头,“一个也不死,我简直不信。”

    独孤寿成道:“对方骑的骆驼,冲锋起来本来就比马占便宜。”

    “何也?”

    “骆驼大,冲力大,打骆驼骑兵不能对冲,得围起来打。”

    “那他们怎么还……”

    独孤寿成笑了一下,道:“谁知道他们还有战驼?骆驼大多是拉货的,骑战驼的只有沙漠深处的民族。柔然人自己怕是也没料到,给人捡了便宜。”

    “但听说是冲散了。”

    邓二郎道:“不错,地上脚印散乱,看样子是在风雪之间走散了。”

    萧荀笑起来,但有几片雪花钻进了他嘴里,他啐了一口,又说了一句:“但愿一切顺利,可以回家。”

    这回大家又笑起来。

    前方忽然有人大喊,萧荀不懂鲜卑话,便问独孤寿成,独孤寿成道:“他说看见车了。”

    路上又看见两具柔然狼骑的尸体,连邓二郎也道:“这些神秘人未免太过厉害。这里的柔然人,任来两个我便要应付一阵子。”

    言下之意是说这两人被斩落下马,下手之人武功比他要高上不少。

    萧荀吐了口气,道:“咱们人多。”

    元大师却道:“阵前分散,不合常理,不会是有诈吧?”

    独孤寿成笑道:“这还有什么诈?以多打少,各个击破,乃是用兵不二法门,他们若是这么用兵,还不是求速死吗?”

    萧荀点点头,抹了一下嘴唇。

    周围骑兵五五一组,像是条条活鱼游了出去,远远地将那车围住。

    车边一头骆驼,上面的人身量不高,身形纤瘦,都穿着白衣带着兜帽,一人背着一双弯刀,一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乃是他们的老熟人,不但一路上时时见面,连地宫之中都能碰到。

    元大师低呼:“是她们两个!我认得那刀那剑……”

    马车似乎有破损,两人走得甚慢,好像正在低声耳语。骆驼上的少女不时回头看看这边,但好像舍不得那一车金银珠宝,渐渐被人赶超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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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在金铃怀中,呼吸散乱,眼角绯红,低声问道:“大师姐,你当真肯与我在一起?”

    金铃道:“我难道能看着你去送死吗?”

    银锁道:“这样的天气里,要逃跑简直太容易啦,可是你不同,你定是要拖累我的。”

    金铃不屑道:“我轻功与你相差无几,武功比你强这么多,又学了你的刀法你的焚心诀和你的骑术,我怎么可能拖你的后腿?”

    银锁随即笑道:“那你可得听我的话。”

    金铃却没答应,反道:“你不许一个人逞强,需和我同进同退。”

    “嗯……”

    “我知今日凶险,你不愿我涉险,否则无法和师父交代……”她又紧了一紧手臂,银锁的身躯瘦削而柔韧,抱在怀中十分舒服。她早就想抱抱银锁,只是总怕吓着她,也唯有借着骑马这样的由头,可以肆无忌惮一次。

    “但我一人亦无法在风雪中逃生,我会迷路,饿死在半路上,所以……”她叹了口气,在银锁耳边轻声呢喃道:“我愿与你同生共死,你不要……”

    银锁听她说着“同生共死”,心头陡然涌出一股热血,她回头看着金铃,明知她说的只不过是这一次,却还是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嗯?”

    银锁点点头,低声道:“好,同生共死。我绝不让你有机会丢下我独自逃生。”

    金铃笑了笑,忍不住蹭开兜帽,咬了一下银锁的耳朵:“你若真的这么乖,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银锁的耳朵整个红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她,她抿嘴冲银锁笑了一笑。

    银锁简直就要醉在这样一双染上笑意的眼睛里,黑亮得像是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想要潜下去看个究竟。

    “……我简直现在就想知道,一张白纸似的大师姐也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有,谁会没有秘密呢?”她不再看银锁,扭头看了看后面。

    银锁也坐直起来,道:“我的计划太长了,就先不跟你说,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们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

    “你和我同睡?”

    银锁一愣,随即点头道:“与你同睡。”

    金铃举目四望,道:“等会儿围上来的人,能杀吗?”

    银锁道:“能,等会儿会有人争首功,首功就是拿你我二人的人头,大师姐千万不要手软,杀到他们不敢上来为止。”

    此时只有她一人一驼,冲锋亦没有什么威力,当下便也不再白费力气。而柔然骑兵果然也不肯冲锋了,一群人来来去去地逡巡,甚少有人敢上来。

    不知谁在后面催促了一句,方才不敢的倒胆子大了些,举刀赶了过来。

    金铃怕被围,抢先下马与骑兵对冲。这一招甚是好用,她这几日闲来无事便拿出来回味一下银锁的英姿,因此早已在心里练得滚瓜烂熟,此番使出来威力大增,削马足,斩骑兵,铁链一出便缠在一骑士的脖子上。那人拼死挣扎,反被金铃抢上马去刺了个透心凉,夺了坐骑后,将他尸体踢下战马。

    五个人冲锋被金铃去了三个,剩下两个与银锁对冲根本占不到便宜,错身之时便被斩落。地上还有一个未死的,银锁赶着马车便从他身上碾过去。

    只听声声惨叫,金铃不禁皱眉,银锁撅嘴道:“大师姐别看了,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金铃知她说的不错,只得道:“只是叫得像杀猪,太难听了。”

    旁边逡巡的骑士见她二人杀人如草芥,都又不敢靠过来了。

    当中一狼头骑兵,忽然高举长刀,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银锁扑哧一笑,道:“他说‘我们人多,怕那贱人作甚,大家一起上’,他说的没错,我就怕他们一起上。大师姐看着车,别叫别人抢走了。”

    她一拍骆驼,那大家伙便忽然加速,风驰电掣地朝着那狼头伍长冲过去。那处兵马见她敢来送死,纷纷提起长矛长刀指着她,不料骆驼只在远处转了个圈,银锁却不见了踪影。

    俄而一条血柱喷起,银锁又回到了骆驼背上,提着个狼头,仔细看了,才发现是个带着狼皮帽的人头。

    银锁高举人头,不知又说了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骂,她也不着恼,随手将头甩了出去。

    她跑回金铃身边,笑道:“大师姐你瞧,这些人就是这样,杀杀锐气,就不敢来了。”

    金铃却盯着他身后,道:“来了个小子。”

    银锁回头一看,瞧见一个颇年轻的后生,身上披着狼皮,脸上还有纹饰,提着长矛,慢慢走过来,便笑道:“小子,你做什么?要动手就快动,否则就让出一条路来。”

    那后生道:“你杀了我叔父,我要给他报仇!”

    银锁弯刀一指旁边,道:“你叔父?快别闹了,我揍你爹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你!”

    银锁续道:“你还不信?你姓勿碌真,你爸叫吐环,八年前被我打的跪地求饶,我忙着赶路,饶了他一条狗命,不然轮得到你?”

    那后生极是愤怒,手中长矛一挺,遥遥指着她,便要冲上来。

    银锁双刀架住他长矛,仗着骆驼力气大,生生将他撞退一步,笑道:“你爹没有来是不是?他为什么不来?”

    那后生眼中明显一震,银锁随即一夹骆驼,骆驼只往前一步,就将那后撞开了。

    银锁双刀翼展,陡然离开骆驼背,落在了马脖子上,双刀压在那后生胸前,笑道:“你爹没来,因为他怕我,他脸上有一道刀疤对不对?我也给你留一刀!”

    那后生已被她眼中杀气镇住,只是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她,竟忘了反抗,银锁横起一脚踢在他腰眼上,手中弯刀淡淡地闪了一下光,这后生随即惨叫,蜷缩在地上打滚惨叫,银锁回到骆驼背上,那骆驼半耷拉着眼睛,对周围的血腥气一概视而不见,小跑着回到了金铃旁边。

    “大师姐,如何?”

    金铃淡淡笑道:“厉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柔然人第一波冲锋,一人未杀,反倒己方折损数十人。方才第二波攻击,又有六人丧命,一人重伤,气势已衰,几十个人远远围着她们竟然不敢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这样都不断更的窝,是不是应该得到留言或者长评什么的

    ☆、第249章 阴魂不散七

    风雪越发地大了,百步之外尽皆白茫茫一片,掉在地上的雪粉被马踩了,混合成一堆污浊的雪水。

    金铃透过层层叠叠飘飞的雪花,看见一团团黑影涌了上来,她捏着剑鞘打打银锁,道:“又有人围上来了。”

    银锁道:“不急,阿支祁总该带人上来了,他就是个缩头乌龟,只有人多他才敢出来。”

    “万事小心,莫忘了你还要带我去西边玩。”

    银锁扭头笑道:“我哪敢忘!”

    忽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慢慢爬过脚下,金铃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下窜上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是什么声音……为什么……”

    银锁的神色凝重起来,心不在焉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头发尖都发痒?”

    “对。”

    “他们要冲过来了……大师姐,躲到车下面去!”

    她拉着金铃腾空跃起,一脚踢在骆驼屁股上,骆驼不为所动,仍是站在原地,银锁已落在了马车上,咬咬牙,弯刀出鞘在骆驼屁股上削了一刀,这骆驼方才吃痛,撒开四蹄跑起来。、

    银锁接着放开了挽具,把那四匹乖顺的挽马也放走了,挽马亦迈开大步,跟在骆驼身后,往包围圈外突围

    路上的柔然骑士见那骆驼丢下主人独自逃生,有不少人想来攻击它,不料没占到便宜,反而被它用巨大的身躯给撞开,跌下马来白白受伤。

    “怎么……”

    银锁狠狠抱住金铃,道:“撑过这一波,我们就安全了。撑不过……便是我最后一次抱你啦……”

    金铃奇异地紧张起来,“怎么了?他们会怎样?不是弓箭齐射吗?”

    银锁笑道:“他们都把我们围起来了,还怎么弓箭齐射?等会儿是乱马冲刺,一人上来切一刀,只好躲在车底下啦。”

    金铃皱眉,低声道:“可这车是木头的,哪里顶得住……”

    银锁道:“当然顶不住,因此还要浑水摸鱼,待会儿到处都是刀,你只当它是……”

    金铃亦轻轻抱住银锁,道:“只当是漫天树叶是吗?”

    “对……”

    但金铃接近她亦只有一瞬,很快便挣脱出她的怀抱,一手持剑,一手捏着锁链,警戒起来。

    她靠着银锁的后背,道:“我们乌山有一条风口,每年初秋时节,都终日大风,落叶随着狂风灌入谷口之中……我那时便要日夜在谷口练剑,每年一个月,师父从来不准我停。你知道……那等狂风之中,叶子总能打在身上,而每沾一片叶子,师父便要打一下手心……”

    银锁轻轻笑了一下,“能想到。”

    “那时便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了。直到那天我碰到了你的快刀……”

    “我打疼你啦……我跟你赔不是。”

    金铃笑着摇摇头,道:“我当时便想,沙漠上的狂风,是不是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们快得过你吗?”

    银锁轻笑道:“他们骑马而来,每一击都连人带马,有四五百斤的力道,大师姐,我也不敢说我顶得住……我最多只在五十个人手下逃脱,这一眼看上去足有二百人……大师姐……我……”

    金铃道:“你怕了?死没什么可怕的,黄泉路上见。”

    银锁不禁扭过头来,盯着金铃的背影道:“若真有黄泉路可见,我定不喝那孟婆汤……”

    金铃只笑不答。

    马蹄声陡然增大,像是有人忽然拿开了掩在她耳朵上的手。只是两百人一同冲锋便震耳欲聋,听闻柔然奇兵南犯两魏,动辄十万骑兵一同南下,岂非大地都为之颤抖?

    银锁陡然间飞了出去,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先别出来!莫要离车太远,保护马车。”

    眼前忽然黑了下来,被风雪挡了大部分的日光又被蜂拥而来的马匹挡住,很快金铃便听见长刀砍入木头的密集响声,木片破碎炸裂,马蹄快速从她脚边掠过,雪亮的长刀戳穿了车顶,她心有所感,千钧一发之际闪开去。那骑士似乎来不及拔刀,长刀就此卡在车里,但只过了一瞬,便听到车顶又有响动,金铃屏息凝神,耳朵甚至听见了刀尖划开雪片的声音,她又是一闪,躲过了第二刀。

    这刀竟是他们有意插下来的。

    紧接着更多的刀一把接着一把插下来,金铃左躲右闪,几把长刀似乎是算准了她的位置,擦着她的发梢钉下来,刀尖甚至划开了她的外衣。可以躲闪的位置越来越少,长刀一把一把,在她面前形成了屏障,将她渐渐往外逼。

    她眼角余光见外面马蹄踱来踱去,忽然醒悟这几个人是要将自己逼出去加以击杀。

    金铃咬了咬牙齿,仗着自己身法不凡,硬是从刀尖之下游走出去,穿过刀阵,摸到了车板边上。

    前面是四条踱来踱去的马腿,她眼疾手快,一剑斩下,那匹马应声而倒,接着绊住了后面的马,马上骑士接连落马,造成了一片无马区。

    这些人本算的好好的,一把刀一把刀地逼出金铃,再将她一举击杀,没人料到她竟然从绝对不可能的地方钻出来。

    金铃忽然懂了为何银锁要她躲在里面先别出来,这些人蜂拥而至,一前一后配合得极为默契,可一旦前面拥塞,后面的人就有撞到前面的危险。

    高速行进的马匹可没有那么容易转向。

    她抢了一匹马,可周围都是乱序的骑兵,她顾得了眼前,顾不了背后。

    可银锁似乎非常适应这种情况下的作战,她周围岂止是无马区,简直是无人区,身旁倒毙了一圈尸体,外袍被血水染红,骑在马上不住打转。

    她环顾一周,见周围的人都已不敢上前,方才有空顾及金铃,岂料扭头一看,金铃竟快要被围起来了。

    她立刻大叫道:“少主!往我这边突围!”

    金铃只是疑惑了一瞬间,听见银锁喊她,回过神来,猛然朝着她那边冲过去。

    那处尚且只有两三名骑士,金铃随手抽出一把刀,仗着兵器之利,模仿银锁的弯刀刀法,单手斩出圆月斩。

    那满脸凶恶胡子的骑士亦横过长矛,与她长刀相撞。

    这一击金铃已使出七分力气,不料刀枪相碰,竟给人弹了回来,虎口一震酸麻。她始料未及,而近旁另一骑士的蛇矛已带着寒光扑到她面前。

    她抽回刀勉力挡住,另一把长矛却又袭来,她侧身闪避不及,上臂因此被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

    她已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受过外伤了,这一下让她颇为惊讶,虽然她并未出全力,而被人打乱了阵脚,又在两人合作之下受了轻伤,可是两方初次交手不出全力,亦属正常情况。

    马上作战非是她所长,因此得一息缓冲,她便翻身下马,藏在马身一侧,从那两人之间生生挤过去。

    一人因有马阻拦,打不到她,空在一旁着急。金铃本就没打算与他相斗,而是盯上了那个能与她七成功力相较的高手。

    那人见她离得如此之近,理所当然举刀反手斩下,金铃矮□,将长刀架在背上,手中铁链挥出,倒卷马脚。

    很快,她听见那把长矛尖锐的风声离她越来越近,她调整了脊背与刀背接触的触点,接着便感觉到背后像是被人揍了一棍子。巨大的推力让她一个踉跄往前冲去。

    她手中铁链一紧,马前蹄便被栓到一起,因着这巨大的冲击,那马前蹄被拉着,一头栽在了地上。

    骑士巨大的身躯因而被甩了出去,滚了两滚,躺在地上起不来,一个劲儿的呻吟。

    金铃趁机脱出了包围圈,银锁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马,抱在自己怀中。

    她松了口气,“大师姐,你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银锁抱得很用力,金铃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臂,道:“我怎么可能有事?接下来怎么办?”

    “没办法啦,阿支祁来了。”

    金铃愕然扭头,看见不远处一个带着狼头头盔,身披灰白色狼皮,一只眼睛还罩着皮眼罩的人。她料想过不多时便要打起来,遂离开银锁的坐骑,跳到旁边支离破碎的马车上,抓了一匹无主而在原地打转的马。

    阿支祁比旁人都要高出半头来,那匹明显比别的马更加高骏的坐骑在他身下亦显得娇小。

    他带着人围了上来,地上倒毙了大量的马匹,而使得周围有大片的地方并不能站人和马。阿支祁围在外圈,冲着银锁喊道:“影月,你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还能看在你我早早相识的份上,让你师父来赎你。”

    银锁笑着扯下面巾,斥道:“你休想!”

    美人到底是美人,纵然浑身浴血,但只要露出脸,就能让不少人放下了武器,众人皆惊叹美貌,唯有萧荀大惊,喝道:“是你?!”

    银锁仿佛是刚刚看到萧荀一般,惊讶道:“哎呀,哎呀,稀客。”

    她拱了拱手,冲着萧荀道:“金大帅,久仰久仰,有什么指教?”

    萧荀皱着眉头,举起刀指着银锁,抖了抖缰绳,走进包围圈,沉声问道:“金铃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多少存文了!!!!!!!!!!!啊啊啊啊!!!!!!!

    唔今天我要说明一件事情就是所有猛禽都是国家二级以上保护动物,珍爱野生动物,不要参与到盗猎及买卖环节当中,发现偷猎和买卖请尽快报警,遇到受伤猛禽请马上联系当地猛禽收治机构,切勿自己动手

    举个栗子:喵头鹰就是猛禽的一种(咕……

    ☆、第250章 阴魂不散八

    银锁心里忍不住要笑,一边控制住自己不要往金铃那边看去,一边轻描淡写:“杀了。”

    萧荀眉头紧锁,一双虎目钉在她身上,“杀了?哼,你骗谁?你与她,难道不是同门师姐妹?你那天不是救了她?”

    银锁嘻嘻笑道:“你不是武林中人,你自然不知我和她乃是死敌。我曾经欠她一命,救她是为了扯个直,我不欠她性命了,自然就能杀她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荀听在耳中,只觉得一股寒气窜上来,这少女美则美矣,却不可理喻,心如蛇蝎,杀人不眨眼。浑不是自己当初以为的那般,是个天真爽朗的少女。

    “金铃……我当日只不过要她说出你的踪迹,她说‘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她对你如此有情有义,你却转身就把她杀了?你简直忘恩负义……”萧荀咬牙切齿,提刀遥指银锁。

    银锁笑嘻嘻地,全然不怕有人拿刀指着她,“你拿刀威胁她,难道就是有情有义了?她是你义妹,可比我这个师妹要亲吧?不过人都死了,多说无益,你要找我替她报仇?那你可得抓紧了,说不定等会儿我就死在别人手上了。”

    她指指阿支祁,对着他笑了一下,阿支祁偏开头,轻哼了一声。

    银锁见萧荀不动,便道:“怎么?怕了?”

    萧荀在她手上吃过亏,知道这少女年纪不大,武功却高得惊人,正犹豫不决,却耳听独孤寿成道:“金大帅,她在方才的乱阵中受伤了,伤在左肋,你尽可一试。”

    萧荀皱起眉头,紧紧锁定着银锁,见她虽然谈笑风生,但确实左手下垂,控马姿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而左边腰间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红。

    “好,我去会会她,邓二郎,若我身故,你就马上带队打道回府,不要再追了。”

    “……是。”

    独孤寿成忽道:“一寸长一寸强,金大帅拿我这把枪吧。”

    萧荀想了一下,点头道:“多谢独孤兄。”

    他接过长枪,随即纵马驰骋,没从右边挺进,却特地选了左边。

    银锁亦平握弯刀,一夹马腹,催马前进。

    萧荀从军七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亦时常与人比武,可还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打从心底生出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觉。

    他捏紧了枪身,借着马的力道横扫而出。

    银锁却忽然不见了,萧荀一惊,然而那匹空着的坐骑忽然改变了方向,直直往他这边撞过来。

    萧荀还没碰到过这种乌龙,不是说好的马上比武吗?!

    堕马可不是好玩的,常有人从高速行进的马匹上掉下来便摔断了颈骨,轻则一辈子躺在床上当个废人,重则立刻当场送命,萧荀见闪避不及,也只得跳下马来。就在他刚刚松手之后,两匹马撞在一处,各自往两旁摔倒,发出皮肉相碰的啪啪声。

    梁国众士兵见主帅出师不利,哗然一片,争相要上去帮忙。

    阿支祁却将长矛横在众人面前,沉声道:“规矩呢?!”

    众人沉默,主将单挑,确无旁人插手的道理。

    但阿支祁心中却是别有算盘:这一车黄金毫无疑问已经是他的了,旁人休想来分一杯羹,正好趁此机会,借着影月右使的手将这些人除掉,他们没了主心骨,还能成气候?

    萧荀看不见银锁在何处,但却能感受到她毒蛇一般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为防被动挨打,他绕着马跑了两步,不料迎面一道刀光斩下,他举起手中长枪拦腰截住,猛力一转。

    雪亮的刀光接二连三地落下,萧荀首先想起的是当年在王府时的惊人一刀,先行怯了,只一味防守,疲于应付。他手忙脚乱挡了几下,终于感觉出她左手确乎不太利索,力道也要弱上许多,他暗中松了口气,挽了个枪花,往她左侧猛攻。

    银锁左手弯刀挽向身后,脚下踩九宫步,只一瞬就绕到了萧荀身后,萧荀大惊,来不及转身,就把枪举到头顶。

    双刀落下来,似有千斤压下,却非爆裂之力,而是一股绵劲。

    这不像是此女的招式,萧荀顿时醒悟,银锁是在让着她。

    两人凝立不动,银锁的声音细细地钻进耳朵里,“金铃未死,你帮我们脱困,我帮你拿黄金。将我顶开,继续打。”

    萧荀惊讶不已,随即腰腿用力,将双刀顶开,回身扫击,银锁一瞬间闪到扫击范围之外,在长枪扫过她面前之时又倾身向前,切入萧荀防御之中。

    萧荀大惊,枪尾急忙回救,点向银锁手腕,银锁翻腕架住枪尾,又陷入僵持。

    就连金铃也心中大惊,银锁对萧荀,凭借她那等繁复的招式,萧荀的长枪没等舞起来,便早已被她打到了面门上,哪还容她走这许多招?

    外人看他俩数度陷入僵持局面,都道萧荀身手了得,心情紧张不已,实则银锁又与萧荀暗通款曲。

    “我为什么信你?”

    银锁嘻嘻笑道:“你还能不信我吗?你手下连同东魏兵卒共四十人,柔然人剩百余,他们以一当十,兔死狗烹啊萧校尉。”

    萧荀抿着嘴不说话,银锁往后急退,不等萧荀追击,手中刀气暴涨,双刀翼展,一招圆月斩打出,斩在枪尾,竟斩掉了一小截。

    他知此女说的是实话,若是阿支祁信守承诺,给他分钱,放他走人,算是最好的结局。但阿支祁若是贪得无厌,仗着人多势众,将他们四十个人在此处杀人灭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柔然人也有这样的规矩,对外族人不需手软,更何况此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或者是知晓他乃是萧氏宗亲,绑了他讨要赎金,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银锁乱刀一阵,他转动枪身,尽数挡掉,银锁忽然后退,站在原处细细喘息。萧荀乘胜追击,又被双刀架住。

    “我怎么做?”

    银锁呼吸粗重,却仍是言笑晏晏,晃得萧荀屡次欲放下武器,问她要不要私奔,又知自己着实没有本事杀出重围,只得作罢。

    “我拉阿支祁下场参战,你找人将他身边的副手做掉,他很厉害。杀了他,再杀他手下,我的人自会去替你们挡住小兵。如何?”

    萧荀心中一震,目光掠过不远处另一名白衣少女,可她连眼睛都藏在阴影之中,委实不能看出是不是金铃。

    “你的伤?”

    “不碍事。”

    她说着不碍事,又忽然后退一步,双臂翼展,刀气淡淡上扬,卷着空中飘飞的雪花,一起先行扑到了萧荀面前。

    这一刀来得太快,萧荀根本无暇反应,只来得及横过长枪,挡住一击。不出所料弯刀斩断了枪柄,萧荀拿着半边断枪双手送出,从她展开的空门中戳向她双目,银锁若再不刹住,便是自己要去送死了。

    银锁笑笑,双手反斩,交叉之处便在两根棍子之间,只要她愿意,刀刃稍稍偏上一些,便能削掉萧荀的手腕。

    双刀果然向着两个方向划开,割在萧荀的铁护腕上,又将他空门重新打开。银锁随即飞起一脚,蹬在他胸前。萧荀高大的身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往后倒在阵中。

    银锁高声笑道:“你就让这些小喽啰下场送死?我偏不如你愿!阿支祁,你这个胆小鬼,有种你自己出手啊,懦夫!”

    她说完便是一顿,禁不住躬身咳嗽了两下,随即又没事人一样,叫道:“你敢来吗?”

    阿支祁皱着眉头,掀掉了眼睛上的黑布。他想要上前,他的副官拦住了他,道:“这女人狡猾塞狐狸,少主当心有诈。”

    “我问你,你能看出她受伤是真是假?”

    那人一顿,低头道:“是真的。”

    “伤在何处?”

    “伤在左肋腋下三寸。方才和金大帅比拼时还伤了点内脏。”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看她是我对手吗?”

    “不是。”

    “我下去了,打个半残赏给你。”

    “……免了,少主自己留着吧。”

    “哈哈哈哈哈……”阿支祁举着蛇矛,便要下场。

    而在他与那副官拉拉扯扯的过程中,得意洋洋的银锁也被赶来的金铃护住。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事,大师姐,待会阿支祁下场,我与他打,你去帮萧荀杀副官。”

    “你的伤怎么样?”

    “真的没事!”

    金铃大庭广众之下脱了手套,就从肋下那处破损伸了进去,前后轻轻摸索着。

    银锁瑟缩了一下,脸红了起来,像是真的很疼一样。

    金铃松了口气,脸上仍旧不动声色,收回手,自怀中摸出伤药,又伸了进去。

    阿支祁一看有人替她疗伤,便着急下场。

    银锁轻轻一笑,红着脸对金铃道:“大师姐,我最喜欢你这一点啦……”

    金铃拍拍她的肩膀,淡淡道:“你行动,我行动,去吧,小心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好卡,然后我还好忙……可能过两天就没空更新了……因为真的没有存文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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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阴魂不散九

    银锁连马也不上,冲着阿支祁冲去。阿支祁知晓就算骑着马,她也有办法把马弄死,干脆跳下马来,挥着蛇矛攻向银锁肋下。

    银锁举起左手弯刀去挡,可惜绵软无力,竟让刀背碰到了自己身上,她闷哼一声,运起身法绕着阿支祁打转,可惜阿支祁亦很有两下子,无论她转向哪里,蛇矛都能指着她的鼻尖。

    他已察觉了银锁绵软无力,是以也不急着杀她,像是老虎捕到了猎物,定要慢慢玩弄一番。

    “小老鼠,我看你还怎么跑?”

    银锁笑道:“胆小鬼!”

    阿支祁挺矛刺出,动作迅捷无比,眨眼间便到了眼前,银锁躲闪不及,双刀护在身前向后纵跃,在地上打了个滚,未等站稳便一式圆月斩冲向阿支祁。

    两人缠斗一处,时而双刀锁住蛇矛无法动弹,时而蛇矛逼得双刀左躲右闪。

    阿支祁天生神力,刚猛无铸,银锁本也是这等直来直去的,不过这几日与金铃斗法,有许多心得体会,碰上这蛇矛,反而不怎么怕了,她手中绵力使出,阿支祁的蛇矛顿时少了许多大开大阖的招式,轮转不开,而陷入了无法反击的窘境。

    金铃似是不堪此处蛇矛劲风,渐渐退向远处。

    邓二郎的马此时忽然惊了,造成了一阵骚动,他高声惊呼,勉强保持平衡,死死抱着马脖子以免被摔下马来。

    惊马撞向阿支祁的亲信队伍,萧荀大呼小叫地去追。

    “快快,抓住那马!别让他掉下来!”

    众人只有几步之遥,阿支祁的副官忙拨马闪避,邓二郎却对他伸出手来,“拉一把!帮个忙!”

    副官啧了一声,伸出手等着邓昭业自己跳过来。

    邓二郎一跳,离开马鞍,握住副官的手。副官将他拉向自己,却看见一道寒光,他大惊失色,伸出手来推邓二郎,却不料已经晚了,邓二郎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手中匕首往他咽喉处切下来。

    两人摔下战马,滚在地上,周围亲信看了一会儿,方才发现不对,萧荀却当先斩了一人。

    “汉人反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可为时已晚,萧荀手下三十多个骑兵已经开始冲锋,顷刻间便冲进了柔然人的队伍里,

    柔然兵也不是吃素的,虽然队形稍有松散,且身处被动劣势,但很快稳住阵脚,下马反击。柔然人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不但一身横练的功夫,手中铁矛铁刀更是利器,南方兵虽也是禁卫中的精英,可惜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又已成疲态,渐渐落了下风,是以柔然人已有余力,围住邓二郎和副官。

    邓二郎和副官扭打在地上,已不能算是高手比武,而是要置于死地。

    萧荀此时正好跟上来,长刀挥舞,终于能出刚才被银锁打得憋屈无比的恶气,显得精神抖擞,上来便伤了二人,可惜对方人多,铁矛递过来他便无法近身,纵然他勇武非常,在矛丛中穿梭,也只能抵挡一时不得落败。

    骚乱引起了阿支祁的注意,他只扫了一眼,便瞪着银锁道:“好本事,你竟能说得动他!”

    他豹眼圆瞪,须发皆张,眼睛上还横跨着三道泛着血肉的抓痕,显得极是狰狞。

    银锁嘻嘻笑着,纵然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还是毫不在意,“你们自己还没分赃就开始内讧了,怎么能算在我头上?我就说汉人信不过,嘻嘻……”

    趁银锁向后跳跃喘息之时,阿支祁向她劈出两刀。拉开了距离的扫击极其刚猛,他料想银锁无论如何不敢硬接,只能往后躲开,便不再管她是何动向,回头杀向骚乱的中心,“不陪你玩了!”

    他猜的倒是没错,银锁无法不躲他的扫击,往后急退两步,猛地后仰,才险险躲开。

    她左手轻轻往外一抖,一道亮光划开了雪幕,贴着地面,绕了个圈滑向阿支祁的膝盖。阿支祁嗤笑一声,喝道:“小把戏!”

    他的长矛向前一送,刚刚触到那把斜飞的弯刀,就听见背后尖啸的刀风,他只得收了手劲,一脚踩在地上,长矛向后急摆,杀个回马枪。

    后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尚在观战的人统统都惊呼出声,谁也没料到银锁如此大的动作只是虚晃一招。她冲刺到阿支祁背后,反手斩下,破风之声全场大作,竟然只是虚晃一招,她借着下压之力,在阿支祁转身之时,顺着他扭头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转到他身后,抄起尚未落地的弯刀,又是一招驱夜断仇。

    刀光穿透雪幕,照亮了阿支祁的头顶。

    阿支祁变招奇快,手中蛇矛已然回防头上,划过半圈,双手下压,又把弯刀压在下面,银锁等的便是这么一招,阿支祁将她手中弯刀压在一边,等若是把她放进矛身挥击的半径之内,突入了防御圈,他又被银锁黏上,弯刀只有一臂的长度,贴身使出,凶险无比,配合一手粘力,又把阿支祁圈回了战场之中。

    满地人尸马尸,狂风大作却仍盖不住空气中刺鼻的血腥。萧荀豁出了性命,浴血奋战,连疼也不大感觉得到,但近身旁的枪尖矛尖却越来越多,他躲得越来越吃力,防守越多,攻击就越少,到现在为止,防九招却只能还出一招来。

    到头来不过是个死,那妖女的手下呢?!

    面前那狰狞的柔然骑士大喝一声,手中枪尖随即递出,萧荀准备好荡开这一招便能插入两柄枪之间,挡住后面来的几下,不料用力过猛,将那人手中武器挑飞了,他不及多想,一刀点在对方喉头,不料那人竟然不躲不闪,他正觉奇怪,眼角却看见一段剑尖从那人胸前退了出去。

    金铃一脚踢开尸体,手中锁链上还挂着一个人,那人奋力挣扎,却被金铃当做盾牌挡在面前,替她挨了不少刀枪。

    几个人的武器卡在这具尸体里面,金铃松开铁链一端,铁坠倒卷钉入一人面门,再弹出来之时带起了一丛血雾。

    血雾和雪花掺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迷障,但瞬间就被两道白练划开,白练并未如以前一般在空中合成一道,而是分击两处。

    白练精准地点进两处喉头甲骨,萧荀近旁两人捂着喉咙,发出嘶声,跪倒在地,缩成一团。

    再往后,又有两个人缓缓倒下,元大师圆胖的身躯挤了进来,咳嗽着又一扬手,药粉借着北风之力四处奔窜,又有几个人中了毒,绿着脸倒了下去。

    元大师嘻嘻一笑,道:“老衲毒粉用完啦!你可得保护我啊金大帅!你还好吧?”

    萧荀愣愣地点头,目光追随着这白衣人的身影,见她矫健飘逸的身手,愣了神。

    他在银锁说“金铃没死”之时便觉得她旁边这名少女就是金铃,然而白衣少女一出手,竟是个少见的高手,招式迅捷有效,绝不多用一分力气。他与金铃过招过,金铃断无这样的身手。

    “邓二郎,抓住他别动。”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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