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严射 作者:苍白贫血

    第8节

    出了门石久心情复杂。

    下楼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一块鲜肉送到嘴边,石久没敢吃,但是舔了两口也挺值得回味的。

    想着这小子身材真不错,整天在外面应酬居然一点赘肉都没有,肩宽腰细不说,两个小奶头也粉嫩粉嫩的,没摸一下真不够本。

    倒是自己给这个逼从上摸到下,揩尽了油。

    石久搭着小帐篷上了车,在车里解决了一下,再一看点儿,都他妈下午三点了。

    好家伙,石主任上午上任下午就迟到,影响实在太坏了。

    想着反正也迟到了,石久便开车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等到了单位的时候,差不多还有两个半小时下班。

    好在下午没什么事,就是有一些合同要审批,石久一进科室的时候,大家都跟见了神经病一样,扎堆儿议论,推翻了刚才有关石主任庆祝醉酒耽误工作,石主任得意忘形午睡过头的种种猜测,结果一看是理发耽误了,石主任实在太有魄儿了。

    坐在办公室的时候蒋云清来了个电话,石久干活干的正心烦,装着没听见就没接。

    等都把人打发走了,石久就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毕竟下面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了,自己差不多就要搬过去。

    拉开抽屉,石久从里面收拾出十来把梳子,形态各异,有大有小,适合各种衣服口袋,

    石久拿了塑料袋一划拉把这些玩意都装起来扔了,想着反正头发现在这么短也用不着梳子,没事摩挲两下就全齐活了。

    想起裤兜里还一把,石久正想拿出来扔了,结果一掏兜儿把严希家门钥匙给掏出来了。

    石久看着钥匙就开始犯愁,想着回头给蒋云清让他还了吧。

    但又有点想自己还。

    放下手里的东西,石久坐在椅子上,捏着那一串钥匙就开始打量。

    就是很普通的钥匙链儿,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有,没有一点主人留下的痕迹。

    石久捏着这把钥匙,又忍不住回想中午的事儿,除了后悔也觉得不太对劲。

    按理说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谁也没说啊,蒋云清都不知道,怎么这小子问也不问就干上呢,他平时看着挺稳的,就不怕自己是直男恶心他么。

    再说了,他吐了自己一身,结果他自己身上一点没有,都喝成那逼样了,这技术也太炉火纯青收发得当了吧。

    可这结果还没想出来,石久又被一个电话叫去处领导办公室谈话了。

    本还以为自己迟到的事儿给抓包,结果是安排季度工作,俩人对着聊的两个点,干渴的石久嘴唇直起皮,好容易出来了也到了下班点儿了。

    石久想起中午石市约自己晚上见面的事,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几点过去他有时间,石市长似乎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只告诉石久现在过去就行。

    石久在办公室里磨蹭一会,踩着点下班出门,

    开车的时候还碰见林科,他副驾驶载了个挺年轻的小娘们,俩人嘻嘻哈哈的,嘴丫子都咧到耳后根子了。

    石市长住在政府分的房子里,是一片园艺小区,房子有点小旧,却很有情调,楼外头爬一层青藤,到处都绿茵茵的。

    石久刚把车停在门口,石市长就出来迎接了,估计是盼了好久。

    俩人见了面其实有点尴尬,搂也不是抱也不是,握了个手就进去了。

    石炎他妈前两年因为癌症去世了,家里除了一个保姆就市长自己,所以家里很清静。

    饭菜已经摆到桌面儿上来,荤素搭配刚好,石市长给石久斟了一小盅酒,坐下来就开始感慨这么些年对不起石久对不起石久他妈什么什么的。

    石久吃了两筷子菜,面儿上跟着应和两句,心思这人不是找自己有话要说么,怎么领导讲话都这样啊,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的。

    石市长把酒盅里剩下的酒一口气憋下去,眼睛都憋湿了,

    “石久,你大哥得病了。”

    石久当时正吃粉儿呢,听市长忽然来这么一句,眼神儿就有点不对。

    石市长说起这茬来就伤心,

    “急性白血病。”

    石久愣在一处,

    “白血病?前一阵子他不是刚结婚么?没婚前体检?”

    石市长摇摇头,

    “他单位年年体检,除了头发生长不好别的指标都挺好,没成想这次体检直接查出血液异常,这不你哥前天请假去北京重新检查,今天中午已经确诊了。”

    说完又叹口气,

    “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治好了,估计人也不太行了。”

    石久放下筷子,忽然明白这老头为啥叫自己过来了。

    19、犹豫

    这种病在油田基层也不是很少见,石久妈单位就有一个。

    当时她们单位组织给那个小工人捐钱,石久妈还捐了一千,后来那小伙拿着大家捐的款,凑够四十万去天津做的骨髓移植手术,现在已经做完手术出仓观察了。

    那阵子光听石久妈在饭桌上叨叨,所以石久对这种病也稍微了解了点。

    这病也不是不治之症,治好的例子还是有的。

    但是好了之后,体力大不如前不说,血液移植就算成功了各方面都得注意,最重要,因为频繁性的做化疗的缘故,这之后好像都不会有孩子了,当然医院都会在化疗前给病人保存精子,不过,他媳妇这么年轻,愿不愿意跟他都不一定了。

    到时候谁跟他人工受孕啊。

    这么一来,老头不是来跟自己谈结婚的事儿吧。

    对自己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了,这时候要真跟自己提这茬,还要点脸不。

    石市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石久很意外。

    大概的意思就是问石久工作干的顺不顺心,有没有意向当公务员,市委今年这不是还有两个储备干部的名额么,如果石久愿意的话,这事儿市长会办的很漂亮,就是可能要石久先走基层,在市委组织干部科呆着。

    听了这些石久实在没心理准备,没答应也没说拒绝,就只说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这个答案似乎在市长意料之中,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石久的肩膀,就开始说别的了。

    市长今天喝的稍微多了点,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高兴,总之吃饭完也不闲着,非要拉着石久一起看相册。

    相册里居然还有石久小时候的照片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照片儿上的小孩头发稀的跟个小和尚似的,穿个棉猴儿捧个饭盆儿在那排队买包子,小手套都掉地上一只。小石久也没发现,俩小眼睛就盯着卖包子的阿姨,直勾勾的,要多傻逼又多傻逼。

    石久一看自己这逼样就够了,紧忙往后翻,就看见市长年轻时候的照片。

    年轻时就是秃顶,这他妈够糟心的。

    石久翻了一会也没什么兴趣,刚想合上,结果就在一张照片里面看见林科了。

    那张照片上大概四五个人,就一个长的挺精神,其余的都是丑逼,包括市长在内。

    石久总觉得这些人看着有点脸熟,好像那天婚宴上见过几个。

    市长没多解释,就说了那张照片儿上都是老同事,林科当时还是个在厂子里干活的小工人,剩下多一句也不肯提。

    石久一看老家伙都醉成这德行了嘴巴都撬不开,也挺泄劲,陪着他扯了一会别的就打算走了。

    从市长家出来的时候其实没有很晚,

    约莫九十点钟的样子

    毕竟市长岁数在这儿了,很早就困,本来想拉着石久再说一会,可到说道后来眼皮子直耷拉,石久一看都这样了,还呆啥啊,紧忙抬腿儿就走了。

    等回家候石久也没跟自己妈说,省得她在多想,哭一通什么的石久也很烦。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石久就开始想市长跟他说的事。

    其实市长还是挺会说话的,但是甭管说再怎么好听,石久心里都有数。

    忽然觉得石炎很可怜,不仅仅是因为生病。

    但石久不觉得市长多绝情,也能理解他。

    黄土都埋到胸口的人,眼看着要退休了,在大儿子身上使了半辈子劲,眼看着要前功尽弃,换谁谁都难受。

    把自己叫来虽然难看点儿,但好处却是很实在。

    市长似乎看透了石久的心思,还特意叮嘱他这不是攀高枝儿,这是回家。

    拒不拒绝这事儿石久还得再掂量,对自己没坏处,石久之前虽然不贴人家,却也从不拒绝他的帮助。

    为了一口气,就耽误自己的前程纯粹傻帽。

    石久没那么清高。

    但也没那么期待。

    所以第二天起来上班儿还跟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

    刚过了几天消停日子,结果这不消停的事儿就来了。

    林科给检察院的人带走这个消息直接在供应处炸开了锅。

    领导干部人人自危不说,处纪检委又开始发光发热,各个科室游窜检查监督,搞的石久也有点害怕。

    虽说自己没收过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茶饼还是收了一两个的,兴许还有木梳?虽说这些小玩意儿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说出去也怪丢人的。

    石市长最近电话打的有点频,问自己想的怎么样。

    这倒是他的一派作风,这老家伙虽然身体机能差,办事儿却是雷厉风行,想好了就开动,一点不罗嗦。

    石久的确是没想好。

    毕竟现在自己的工作干的挺好,要是真去了市委,跨行不说,能不能行还不一定呢,再说自己也不太年轻,别自己还没爬上去呢,市长先退休了。

    这天下班,蒋云清电话都没打就直接过来了。

    站在大街上笑眯眯的,眼圈早好了,脸上不知道擦了啥玩意,亮晶晶的,跟涂了一层油儿一样。

    石久从办公大楼出门,跟迎面打招呼的人点点头,后又凑到蒋云清面儿前,

    “你脸上整的都是啥?”

    蒋云清一身骚包的白,见了石久,两个眼睛又弯成了小豆角,

    “bb霜,白么?”

    石久斜他一眼,边走边掏车钥匙,“你一个男的总整成这样干啥……是不是过两天就要穿裙子了。”

    蒋云清好脾气的跟在石久后头,

    “不是就是防晒而已,我不是眼睛让人给打了么,买了一整瓶不用也浪费,擦上对皮肤还很好……”

    “行了,少擦点吧,再擦都擦成白无常了,”

    石久头也不回,“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蒋云清想起来似的,

    “好久不见了,想你呗。”

    石久开门上车,

    “想索命啊?”

    蒋云清笑着坐进副驾驶,

    “真不是,我最近赢了好多钱,想请你吃饭。”

    石久发动汽车,

    “你妈你不是要戒赌么。”

    蒋云清顿了一下,笑容尴尬,

    “啊……是啊……我已经很久不去跟打牌了,我现在只跟一个人玩儿,就是俩人对着扎金花,赢的很小,一天也就几百块钱。”

    “那你这也算赌博啊,”

    石久看一眼后视镜,“上哪儿?”

    “咱俩去吃麻辣香锅吧,就我上次带你去的那家,市南那边,”

    说完蒋云清又转了话儿,

    “不算赌博,那人说帮我戒赌,让我只能跟他赌。”

    石久倒车倒的险些撞着人。

    挂了档看蒋云清一眼,心里这叫一个不是滋味。

    这话不对劲儿啊,又他妈勾搭上谁了这?正常的男男关系哪会这么腻歪啊。

    “然后还光输钱给你是吧”石久狠翻了个白眼差点翻不回来,

    “你还要不要你内个大律师了。”

    蒋云清望着窗外,半天才说话,

    “他又不喜欢我,我肯定会找一个喜欢我,对我好的。”

    石久张了张嘴,后又闭上了。

    想着自己还傻逼呵呵的在这排号呢,排号就排号吧,还老让人插队,这帮狗日的,真他妈排够够的了。

    而且蒋云清也是,嘴里的喜欢跟自己认为的喜欢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这哥们太随便了。

    俩人吃麻辣香锅的时候,蒋云清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他新认识的小伙儿,好像岁数还挺小,刚毕业,家里人是公安局的,俩人在酒吧认识,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总之听着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

    石久基本上没怎么吃,听蒋云清说话也是这耳朵进那耳朵出。

    心想律师没人要了啊,多馋人一个大帅哥啊,也不知道谁接手啊,真是的,咋有点想帮着把把关呢。

    稀里糊涂的跟蒋云清吃完一顿饭,石久把人送回去,也不想回家,就开车在一圈一圈在大街上绕。

    夜幕低垂,城市里霓虹斑斓。

    过了立秋天就没那么热,石久降下车窗,风从外面吹进来,衣领微动,蕴一层凉丝丝的秋意。

    头发没给吹乱,石久脑子却是挺乱的。

    想着家里的事,工作的事,

    蒋云清的事直接不愿想,想起来就闹心。

    角落里有人大声的吵嚷,女人尖利的哭嚎在夜空上回响,惹的路人三三两两的驻足围观。

    石久循声看了一眼,抬脚点了点刹车。

    好像很久没见着这个人了。

    但是又好像也没多久。

    这个时间段很微妙。

    刚好是石久刚要忘了跟他喝醉那天的事儿,结果这个人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严希站在街边正跟一个女的说话,那女人拽着他的衣服,情绪激烈,大喊了一句,

    不像是辱骂,似乎是乞求。

    石久车速已经降十几迈了,但最终还是从他们身边开过。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远,直到成了路灯下错落的暗影,模糊不清。

    前面的路口是红绿灯,石久本来排在直行道上。

    想了一秒就跑去左转的道上插队。

    后面上来的车发狠的按了一下喇叭,强烈的表达着不满。

    石久管也不管,强硬的插队,踩着油门踩汽车鸣笛里挤过去,去前面调了个头。

    车开的很快,差不多七八十迈,好在石久绕回去的时候,那俩人还在原地。

    不过已经不吵了,那女的就一直在那儿哭。

    石久慢慢泊车,犹豫了一秒钟,长按了一下喇叭。

    两人同时看向这边,石久没太看清严希的表情,对面儿的女人脸却是看的很清楚。

    这他妈不是林科的前妻么……

    严希也不知道跟那女的说了什么,三两步就过来了。

    他过来的石久有点紧张。

    莫名其妙的,等人上了车,就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

    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严希屁股还没坐稳就跟石久说了一句,“开车。”

    石久也没废话,一个油门出去,后面的女人很快就看不见了。

    前面又是个天煞的红绿灯。

    停车等灯的时候,石久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说句话。

    其实可问的事真的很多,但一时间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旁边的人半天也不老实,一直低头在整理衣服,这忽然让石久想起来,自己借他的衣服还没还呢,也不知道蒋云清把没把钥匙还给他。

    城市的光芒变幻,映在车里并排而坐的人身上,色彩纷呈。

    沉默良久,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侧过脸,面朝对方,

    “哎……对了……”

    “你怎么……”

    严希笑了,唇角的弧度很是漂亮,

    “你先说。”

    石久的耳朵给交通灯映的发红,

    “啊,没事儿,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20、新欢

    严希愣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深,

    “恩,我也挺想你的。”

    石久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觉得本来自己随便那么一说,甭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可都整的跟哥们一样,结果他这一回,立马暧昧了。

    石久都他妈觉得周围开始飘泡泡了,粉红的,一颗一颗的。

    哎妈呀,哪个逼吹的啊,吹的真是时候。

    心里正美的时候,后面的司机也开始摁喇叭,震的石久脑子里的泡泡登时就碎了,回过头,这才发现绿了好几秒了,就赶忙起步开车。

    车里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气氛倒也不是尴尬,而是怪异。

    舒服的怪异。

    石久车开的很慢,这个时间段,街上车不算太多,油门猛点开到六十几迈完全没问题,可石久就二三十迈的在街上晃悠,被旁边的电动车都赶超了还不着急。

    但再怎么慢也有开到地方的时候。

    把车停在严希家楼下,石久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哎,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回家。”

    严希听他这么说,笑着回了一句,

    “回家也行啊。”

    石久看他抬手准备开门下车又赶忙问一句,

    “哎,你怎么跟林科的前妻在一起说话呢?”

    因为熄火的原因,车里面就只剩下表盘发出的桔光。

    对面人大半张脸都浸在阴影里。

    只能看清嘴唇和下巴的线条,稍微动一动,都那么好看。

    “哦,他不是被人举报贪污了么,她前妻想帮他找律师。”

    石久一点都不关心林科离婚的事,只想着再多待一会儿,

    “我看她哭成那样,难不成你没同意?”

    “恩,我听说林科这事儿的时候,就帮着去检察院打听了,太难了,证据确凿,而且还见了报,”

    严希顿了顿,“这种烫手山芋,我就是接了也打不赢。”

    “哦……这样啊……”

    石久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能清楚的看见旁边人的脸,

    “对了,那个,蒋云清把钥匙给你了么?”

    说完石久就有点后悔。

    太明显的废话。

    “还了。”

    石久很让他忘记这个话题,又转而问了别的,

    “……你衬衣还在我家呢,你还要么?”

    严希眼看着这人满脸小心就想笑,

    “要啊,洗了么?”

    石久想也没想,脱口就是一句,

    “没呢,我晚上回去就洗。”

    有车从旁边经过,灯光瞬间刷白了狭窄的空间。

    眼角眉梢的东西清清楚楚的,混杂着一丝丝急切,或者意犹未尽。

    两个人面对着面,隔着一个胳膊的距离,石久却是觉得远。

    车开远了,严希的脸再次陷入晦暗,

    “那好,洗完了给我打电话吧。”

    还没来得及回话,石久就听见有开车门的动静,反射性的伸出手去够,那人已经下了车。

    石久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连个衣服角儿也没捞着。

    也不知道那人看没看见。

    嘭的一声关门响,降下车窗,外头的人正好跟自己说再见。

    石久摁了摁喇叭,算是道别。

    却又熄了火,重新发动,磨磨蹭蹭的,直到后视镜里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的时候,石久开着车出了小区。

    心想着这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不请自己上去喝杯茶呢?不喝茶坐坐也行啊……白送啊……

    真是的,素质有点低呢咋。

    带着一肚子怨气回了家,石久妈已经睡了。

    开了客厅的灯,石久轻手轻脚的回了屋,把塞在柜子里的衬衫掏出来拎着去了洗手间。

    石久平时在家不怎么干活,家务都是石久妈的事儿,石久蹲在洗衣机前琢磨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用,再一想这玩意声也怪大的,这要是大晚上的洗衣服嗡嗡直响这不是找挠呢么。

    要是明天洗吧,总觉得窝着一股火没处撒,那小子也不叫自己去喝茶,拿他衣服撒撒气儿也行。

    石久找了个盆儿,倒上洗衣液,蹲在地上就开始搓,两三下洗掉一个扣子,在沫子里捞了半天才找着。

    石久妈半夜起床喝水,听见里面刷刷的洗衣服直接吓一大跳,鸟悄的站门口,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石久。

    倒也不是觉得他大晚上洗衣服像神经病,而是这个逼洗衣服洗的方式实在有病。

    石久他妈上去夺过石久手上的鞋刷子,照后脑勺给一下,骂小兔崽子你看你妈洗领子的时候用鞋刷子刷了?

    石久本来刷挺专心,结果后脑勺忽然遭这么一下子差点吓过去。

    娘俩吵吵五分钟最后石久他妈硬是把衣服抢过去洗了,把石久气的,想着自己想给人洗洗衣服也洗不成,本来挺享受的一个时刻,结果还被自己妈搅和。

    带着气儿睡的觉,石久做了一晚上恶梦。

    第二天早晨起来脸都是黑的,洗脸吃饭也不跟他妈说话,都收拾完了,去阳台把衣服一收就开车上班儿去了。

    工作渐入正轨,石久整天除了开会没别的事。

    以前在基层当个小干部还干点活什么的,现在进入了中级领导层,决策的时候多,每天都是分析报告,开会开的石久直犯恶心。

    夹着小本儿从会议室出来,都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林科的办公室,那屋依旧锁着门儿。

    门把手上落一层灰,看起来有日子没人了。

    林科这个事今天第二个会领导还说了一下,已经准备重新从科室提拔科员了。

    毕竟动静闹的太大,肯定要判刑,影响这么差,就算是判的少单位也不可能要他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石久对着镜子摩挲一会头发,想起衬衫的事,掏出来手机正找严希的号码,蒋云清的电话就过来了。

    石久心想这小子最近怎么回事,以前想找都找不着人,现在没事光往自己眼皮底下窜。

    难不成想开了?发现他久哥好了?

    接了电话,结果是蒋云清跟人在大街上碰瓷儿了,打电话叫石久过去。

    话说蒋云清也不小了,却一直跟没出校门的学生似地,除了赌博,丁点儿处理事情的常识都没有,有事就直接找石久。

    石久有点想不通,撞车了叫自己过去干什么,交警定完责任直接找保险行了啊。

    蒋云清说不是那么回事,主要是他朋友的车刚买,这不刚提回来路上就跟人擦了,俩人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怎么谈,非叫石久过去看看。

    把石久磨的没招没招的,硬是早退了半个小时,开车过去了。

    其实也不没多大事,还没叫交警,对方车主也挺好说话的,石久过去没两分钟就把事说好了,人家叫保险来修的车,这边儿自己回4s店修车,这事也算是完了。

    石久这回算是见者蒋云清那个小新欢了。

    叫赵梓龙,二十二三岁的摸样,个儿挺高,长的不咋地,笑起来还挺好看,最主要是年轻啊,这体力不定一夜几次呢。

    赵梓龙一张嘴石久就觉得这人没啥心眼很单纯,典型的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但还挺懂事,见了石久就叫哥,完事儿了非要请石久吃饭,不去都要跟石久急眼。

    久是真不想去,一想去了看他俩在那儿秀恩爱就闹心。

    可到了也没拒绝成,给生拉硬拽的过去了,蒋云清选好了地方,三个人坐下来点完菜,这俩逼果不出人预料的开始秀恩爱。

    小隔间好多镜子,每一面都映着一对儿小情侣,

    并排坐在一起,喝同一杯水,玩儿同一个手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浓情蜜意,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石久本以为自己会很烦,可真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行。

    就是心情有点复杂。

    虽说觉得这小子不如律师好,但也不想让蒋云清回去跟律师在一起。

    俩人不知道在那玩什么游戏,忽然手机响了。

    蒋云清的小脸儿当时就不对劲了,脸色煞灰,跟刮了一层大白一样。

    好在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估计是打错了。

    那小伙瞪圆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严希?是律师么?”

    石久跟蒋云清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过一会,蒋云清才开的口,

    啊怎么了”

    那小伙笑了,露两个小虎牙,

    “我大舅前一阵子不是出事了么,我爸找的律师就叫严希,最近跟我家走的挺近,总一起吃饭,这不会是一个人吧。”

    手指头在杯口上打转儿,石久想这小子怕是要倒霉了。

    但又一想,严希反正不喜欢蒋云清,就是抓到他俩的事该也不会怎么样。

    但还是觉得他要倒霉。

    不知道为什么。

    21、给钱

    其实怎么说蒋云清这个人呢。

    严希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

    还是挺喜欢他张脸的。

    肤白貌美,嫩的能掐出水儿,在床上折腾一次浑身都是点点红痕,眼泪汪汪的,倒也惹人疼。

    而且蒋云清这人比较单纯,这点也讨人喜欢,严希很讨厌心眼儿多的。

    整天在外头应酬算计够累了,睡个觉还的跟人算计那就没意思了。

    蒋云清虽然没什么心眼儿,但注意还是挺正的,在严希眼皮儿底下处这点见不得人的事,严希问都不用问,光看他那个小样儿就知道怎么回事。

    想上次他跟自己借钱,支支吾吾脸红脖子粗的,一个妇科病借十万严希强忍着没笑场。

    后来去公安局拖熟人查了一下他卡号的支付记录,严希才知道这钱被转到一个人的账户里,还是一次性转的,所以说看病肯定不可能,还钱还差不多。

    借钱其实不是大事,骗不太好。

    不过这些年经历的人都这个德行,蒋云清不是例外,严希也没太失望。

    最近见了几次面,蒋云清的表现有点反常,起初严希也没想什么,后来就觉得不对劲,趁他洗澡的时候瞄了几眼手机。

    蒋云清傻到连通话记录都不删,严希很容易便知道他有下家了。

    两个人本来就是玩玩,严希从来没打算,甚至都没想过能跟蒋云清怎么样。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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