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烛照红妆 作者:此言析木

    第4节

    齐铁嘴进去墓室没一会,又听到了那段越听越耳熟的戏。他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堵墙说,“佛爷,声音好像是从这堵墙后面传出来的。”

    “别乱碰。”张启山瞥了他一眼,不怎么走心的提醒道,他也没想过齐铁嘴真的会去碰。

    悲剧从来都是瞬间的事儿。也就是那一下子,张日山眼睁睁的慢了一步,看着齐铁嘴用手扶到了那堵墙上,明显是想仔细听听。无数闪着光的蝴蝶从那些网后面飞了出来。一时竟有些绚丽。

    “启辰!”张启山下意识的喊道。那几乎破音的声音吓的张日山一跳,他下意识的把配枪朝张启山丢了出去。

    张启山知道自己当时应该喊老八的,启辰身手了得,基本不用担心。但是他答应好了会护齐铁嘴周全。

    张启山纵身一跃,贴着椁室外壁划了一段,稳稳地接住张日山丢过来的枪,打散了张日山和齐铁嘴面前的两团蝴蝶。他甩开枪一跳,两步拦在齐铁嘴面前,一把匕首使得虎虎生威,一时蝴蝶破碎的齑粉撒了满天。

    张日山扔枪的时候,一只蝴蝶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现在竟是钻心的疼。这个突发的变故反而让他觉得头没那么难受了。张日山两下甩开蝴蝶,开始动手。

    “副官,快带老八走!”张启山见刀枪无用,不知何时点了一个火把,动作之间竟一时有些控制住了蝴蝶,但是那些蝴蝶一团一团的并未散去,反而有蓄势而攻的意思。

    张日山反应极快的把齐铁嘴拖到了门口,反手一推,自己接着就要重新回去。

    “走啊!”看到张日山的动作张启山目眦尽裂!“张启辰,我命令你给我滚!”

    “不行。”

    “冷静点!”齐铁嘴一看情况不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去就是一巴掌,拽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张日山逃了出去。他们赤手空拳的,留着纯粹的添乱。

    蝴蝶已经发现有两个人正要离开,竟分出去一大波朝门口这边涌来。齐铁嘴关键时候脑子竟比张日山要清楚不少,几乎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推到了一边,及时关上了门!

    “哥!!”张日山年龄毕竟还小,跟着张启山这五六年,墓是下了不少,这接近死局的情况是一次也没遇到过!伯父不是说他们在一起就不会有危险吗!“不要!!!”

    张启山在墓室里不断动作,耳朵却也听到了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哥”,这么多年没听到这个称呼,竟有些欣慰。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要是他们一起遇到生命危险他会怎么办。每次想到能和张启辰一起死去,他就有种奇怪的开心感。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他舍不得,他竟一点都舍不得!

    张启山动作越来越快,他舍不得副官死,也不想自己死,他还有责任,保护那个小副官,还有长沙百姓…这种世道,那小小的一只要怎么活下去。当然,佛爷根本没想过副官能在军中站稳脚,能得到全军上下的认可,靠的绝对不是张这个姓!

    跟所有人想的不一样的是,在火把的攻势下,那些蝴蝶并没有什么危险,不一会就销声匿迹了。张启山看到这种结果一下子就笑了。踩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火苗他竟有心思四处察看起来。

    “张副官,我算过了,佛爷无此大劫。”这句话齐铁嘴顶着张日山杀人的目光不知道重复了几遍了。

    张日山在外边不断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佛爷不可能出事的,他必须进去找佛爷。就算真的出事了他也不能独留佛爷自己在这儿!

    张日山趁齐铁嘴不备,一下子跑回门口,刚一拽门,就见佛爷维持着推门的动作趴在了台阶上。

    “哥!”张日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喊出来这个多年不用的称呼。他连忙蹲下,“佛爷!佛爷,你怎么了!”

    齐铁嘴也闻声赶了过来,正好看到张日山一脸绝望的摸着佛爷的脖颈。

    “佛爷!佛爷怎么了?!”

    “先抬出去再说!”张日山示意齐铁嘴架另一边。

    “好好好!走!”俩人在紧急时刻竟也配合默契。

    回程自然是驾轻就熟,很快就走出了矿道。齐铁嘴出去的时候一个用力过猛就仰了过去,手一松,头就撞上了一旁的石碑上,顿时有些眼冒金星。

    张日山猝不及防,齐铁嘴一松手,佛爷整个把他压倒在地上,姿势极其诡异,张日山实在是起不来,“八爷!”

    “……”齐铁嘴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愣了一秒才帮忙把张启山扶了起来,努力架到自己脖子上,“佛爷,佛爷快起来,来!”

    两人费力的走了两步,正好看到之前带路的那个老头脸朝下倒在一边。

    张日山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扶稳佛爷!”

    果然坟圈子周围的高地上围上来了一圈黑衣人,各个手里拿着枪。

    “小心!”张日山带着俩人滚到掩体后面的同时,那群人也发动了!边开枪边往下走,逐渐缩小包围圈。

    “佛爷!”齐铁嘴连忙护住张启山。

    “八爷,保护好佛爷!”张日山一撑身子跳到了另一边,同时抬腿就是一脚,一条长木像长了眼睛似的狠狠地撞趴下了三个人。

    趁黑衣人方寸大乱,张日山猛地向前两步,抽出匕首就在背心给了最近那个人一刀。“啊!”那人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黑衣人的火力瞬间集中到了张日山这边。哪知道张日山已经动作迅速的缴了那个倒霉蛋的枪,从草丛中迅速转移了位置。黑衣人打的是那个同伴的尸体。

    张日山枪法纯熟,几乎不用瞄准就以极快的速度连开了数枪,黑衣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枪手在哪就毫无反抗之力的全部倒在地上。他拳脚可能不是顶好的,但是这一手用枪的本事实在是少有人及。

    张日山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他慢慢蹲下身一手捂着左臂左臂却曲起锤了锤头,刚才动作太大竟有一瞬间眼前发黑,他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很短的时间,他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沾了血的右手在地上蹭了蹭。可惜佛爷这件衣服了。

    张日山几步跑到张启山和齐铁嘴那边,其实刚过去了很短的时间,齐铁嘴刚要试着背上佛爷。

    “佛爷没事吧?”

    “没…呼…没事,我们得快点!”齐铁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张日山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回头正好看到刚才晃见的那辆推车。他跑过去把车推了回来,“快!把佛爷放上来。”

    这时候已经不用顾虑推车以前是用来推什么的了。

    两人合力推着张启山向外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几匹马,“这应该是那些人留下来的,我们骑马回去!”

    “行!”齐铁嘴一咬牙,他也知道自己那点破水平,“那你你骑马赶紧…赶紧带着佛爷走吧!”

    “啊…咳…咳”张日山正要动手,就见张启山忽然醒了过来。

    “佛爷,佛爷你再撑一会儿啊!我们这就带你回城里看大夫去!”齐铁嘴焦急的说。

    “不…不用…”张启山努力动了动,手伸进衣服里,掏出来一块牌子来递给他们。“二…二爷!”

    “啊!我明白了!赶紧回二爷府上!快!”齐铁嘴立刻开始动作!

    到了红府张日山几乎是紧随着通报的小丫头,直接闯进了二爷的卧室。他知道这很不礼貌,但也无暇相顾了。“佛爷出事了,请二爷出手相救。”

    二月红乍一听,也是一惊。“怎么回事?他在哪?”

    “在院子里。”

    “走。”二月红连忙跟着张日山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刚才在和丫头说话,回头道,“我去去就来。”

    二月红一直走到客厅才看到了张启山,病的很重的样子。齐铁嘴看到二月红很是惊喜,“二爷!你快来看看佛爷,这都快不行了这都。”

    二月红也看出了严重性,“你们不去赶紧医馆,到这儿来干嘛!”

    齐铁嘴也知道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忽然想到了佛爷刚才给的牌子,忙拿给二月红,说,“你还是赶紧看看吧!”

    “先把佛爷抬到椅子上去”,二月红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你们去了矿山?”

    张日山齐铁嘴不语。

    二月红褪下张启山手上那只手套,怒道,“怎么不在矿山死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佛爷吻副官了,吻副官了,副官了,了(/w\)

    第16章 表心迹副官难逃

    “二…二爷。”齐铁嘴自知瞒不过。“哎呀二爷,有些事情到那儿才能查的清楚!佛爷是怎么了?”

    “我说了多少遍不让你们去你们就是不听!”二月红忍不住冲张日山和齐铁嘴吼道。

    “来人!”二月红简直恨铁不成钢,但该救的还是得救,“镊子、雄黄酒、火盆、手巾、绳子!赶快!”

    “是”

    不一会儿东西就准备好了,二月红把张启山紧紧绑在椅子上,让张日山和齐铁嘴一人一边按住张大佛爷。虽然不知道二爷想干什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二爷的了。

    二月红动作十分快,用镊子在张启山的手指上抽下来一缕缕发丝状的东西,全部丢到火盆里烧了。张启山并不清醒,疼得厉害了就不停的挣动起来。

    二月红把雄黄酒倒进水盆里,“把他的手按进去,抓稳了!”

    张日山和齐铁嘴对视了一眼,同时压了下去。

    “啊!”张启山一声惨叫,全身痉挛,极力想抬起手来,最后竟生生痛昏了。

    张日山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扭过头去。

    那些毛发烧掉是不是就真的没事了,二月红也不知道,只得先让张启山先在客房休息一会。

    “张副官,你跟我来。”二月红见张大佛爷一时无碍,就把张日山叫到了外面,命人把医药箱拿来。

    张日山胳膊上的伤口是子弹擦过去伤到的。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又有些肥大,声色如常,就很难让人感觉到他受了伤。只是随着他不断使力,伤口的血流的越来越凶,二月红自然就发现了。

    张日山的脸色一直有些苍白,现在更是惨白惨白的,二月红包扎好后探了探他的脉,稍有些虚弱。

    观察了一段时间,张启山依旧只是昏沉沉的睡着,没有其他情况,二月红就让张日山两人带张启山去看看大夫,确认一下身体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昆南顶着军医的名头其实主要是方便医学研究,偶尔张启山或者张日山病了也找他。前几年他总共也没发挥过几次作用,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

    昆南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张大佛爷身体有什么不妥,似乎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过既然是类似病毒的东西,那很有可能有潜伏期,他也不敢打保票。只是佛爷这一晕,关于张日山的一些问题,难道他要去问本人?

    到了晚上张启山才醒过来,张日山正坐在书桌前认真批文件。张启山稍稍抬了抬身子,正好能看到张日山的动作,偶尔飞速的落下签名放在那摞已经很高的文件上面,偶尔又苦思冥想,犹豫不决,遇到这种,文件多半会落到另一边很薄的一摞上。

    张启山舔了舔嘴唇,心头忽然涌起一丝不甘。

    他扭头一看,石英钟已经显示是晚上十点多了。“夫人,该歇歇了,超出工作时间也没有加班费。”

    之前屋子里太安静了,张启山乍一声“夫人”,张日山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在纸上留下了一道长痕。

    “佛爷,你醒了。”张日山选择性的回避了刚才那一句话,快步走到床边,“哪不舒服?我去叫昆南。”

    张启山没答,只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你不答应?”

    张日山有些不敢看张启山,低着头,耳尖红红的。“什…什么?”

    “没什么…”张启山紧盯着张日山微敞的领口,目光越发深沉。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手还是有点酥麻麻的疼,“上床睡觉,还等我亲自下床请你?”

    “佛爷说笑了。”张日山站在原地,脚跟一磕,“属下马上去休息,佛爷也不要熬到太晚。”

    “站住。”张启山眼睛一眯,“你不同意?”

    张日山脚步一顿,声音镇定的没有任何波澜,“佛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转过身来,再说一遍。”张启山盯着那个背影,沉声道。

    张日山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都不自知。他罕见的违抗了命令,留下了句,“佛爷,属下告退。”就狼狈的逃出了卧室。

    他还记得十二三岁的时候,因故不用再去内族学习,素有张系军师之称,永远运筹帷幄的父亲抱着他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辰儿,千万不要和一个男人有那种关系,离开了好,离开了好啊!”

    “离开了好啊…”

    张启山…张大佛爷…

    “来人。”张日山刚走,张启山马上叫亲兵进来,吩咐道,“把张日山给我押回来。”

    “是!”亲兵似乎看了看什么,最后纠结的敬了个礼,“佛爷,张日山是谁?”

    “……”在其他人眼中张日山就是张大佛爷从张家带来的副官,理所当然的一直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把张副官叫过来。”

    “是!”亲兵也没想太多,退出屋子就敲了隔壁的门。“张副官?”

    张日山几乎瞬间就拉开了门,“什么事?”

    “佛爷找你。”

    张日山忽然就觉得十分难受,他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亲兵想起佛爷先让他去押张日山的,找副官可能也是因为这事儿,就想着先提醒一句,“长官可是知道张日山?”

    这话把张日山问的一愣,“张日山怎么了?”

    “佛爷先让属下去拿那张日山,属下不知,佛爷才说把副官叫过去。”

    “……”张日山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只得无奈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亲兵走后,张日山又关上门,重新靠着门板慢慢的蹲在了地上。他本想着等佛爷娶妻以后,就离开张府,向上峰申请调离湖南,他现在已经是中校的军衔,过两年调到前线去也是能带兵打仗,保家卫国的。到时候战死沙场还是找个相处不错的姑娘一起过日子,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以他的身手和性格,还是孤老一生比较有可能。

    张日山苦涩的笑了笑,张启山的心思其实早有显露,只怪他不能想也不敢想。这几年的七月初七,第一年放到卧室里的糖心巧克力和玫瑰花,佛爷说是别人给的,他不喜欢吃。第二年藏在巧克力里的指环,佛爷说肯定是赠品,让他拿着就好。今年…放在巧克力盒子中间的两响镯,佛爷居然说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启辰,你说这老九小气不小气。就只要过来了两盒。”

    “启辰,糖心巧克力就七夕才有,老九说什么太甜了平时卖不出去。诶…”

    “两响环?既然掉进去了你就拿着吧,我也没什么用。”

    “启辰…”

    张日山忽然觉得有好多他下意识忽略的细节从脑仁里蹦了出来,根本制止不了。

    “不…不…”

    张日山踉跄着走到桌子旁,摊开纸笔就开始写辞呈。佛爷给予的希望太大,积累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也许佛爷只是需要一个妻子,没了他张日山,肯定马上会有更加适合佛爷的姑娘,而不是他这种迟钝的男人。过两天交接完事务他就走。

    张启山的卧室跟张日山的有一个内门相连。为了挡住这道容易让人误会的门,这两间卧室相通的墙上都挂了帘子,帘子前就是书桌。

    张启山打开门就看到张日山像惊弓之鸟一样把桌上的什么东西塞进了衣服里。

    “你在藏什么?”

    “没什么。”张日山连忙站起身来。

    “启辰”张启山眯了眯眼,一脸玩味,“你极少对我撒谎。”

    张日山暗自握紧了拳头,张启山逼得极近,他不得不用力仰起头来“佛爷,二爷说他的祖先去过矿山,在古墓里发现过一枚一样的戒指。”

    “哦?”张启山一顿,双手撑着桌子,“你是想说矿洞中不知有何机关,二爷的先祖伤亡惨重。还是想说后来二爷家尝试去找过,只发现了二爷舅姥爷一个人的尸体。尸身布满了像头发一样的丝状物体,甚至,侵入到了头部?嗯?我听到了。”

    张日山一时竟有些无言,他双腿被张启山逼的弯在桌子下边,上身平躺在桌面上,整好露出那张纸的一角来,显得有些脆弱和可怜。

    张启山单手抽出来那张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顿时冷笑了起来,“张日山,你还挺能想。这么想让我再找个夫人?你就那么自信自己逃的开?”

    “……佛爷,我们是兄弟。”张日山无力的说。

    “你真把我当兄弟?”张启山嗤笑,“这么多年你叫过我几声哥?再者说,张家如今仅存你我,内族不问世事归隐长白,外族支离破碎分散各地。你看上谁了?”

    “你不愿与我结合,还能再去哪里找张家人在一起?难道还想着我那个好姐姐?”

    “我…我…”张日山被逼的丝毫没了往日伶牙俐齿的样子。

    “你?你什么?难道是看上哪个外面的了?违背祖训你这小身子骨担待的起吗?”

    听到这些话,张日山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了,生逢乱世,大丈夫当怀家国天下,哪有那么多私情。只是父命在先,家族不复,张大佛爷为了家族可以娶了他,他自己却着实不想一脚陷进去,万劫不复,“佛爷何…必强求…”

    “哈…?”张启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他危险的凑了过去,贴在张日山的耳垂轻声道,“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求婚把人吓跑的佛爷

    佛爷:小副官你很听我爹的话啊。

    副官:义父所言,不敢不听。???

    佛爷:我爹说咱俩生同衾,死同x,ue。???

    副官:…佛爷快去睡觉吧。

    第17章 遭强迫兽性大发

    也不知是怎么了,张启山心头忽然涌出来一股极暴虐的情绪,像是憋了一团火,无法发泄。看着身下人那躲闪的眼神,听着那些完全不中听的话,张启山脑中仅存的念头就是狠狠占有他!在他全身印上属于自己的标记!让他再也不能想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眼睛里只能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是个侵略性十足的姿势。张日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他无计可施,只能任人鱼r_ou_。现在这种姿势,领带卡的他的脖颈有些呼吸不畅,在张启山仿佛带着实质性刀子的目光下十分难耐。仿佛他就是那垫板上的r_ou_,任张启山宰割。

    张启山一手扯下了副官的领带。紧紧的把那双碍事的手绑在头顶。他狠狠地捏着副官越发瘦削的下颌。

    “张日山,你生是我张启山的人,死是我张启山的鬼!你还想找哪个不要命的去过日子?啊?”

    “佛爷…快放开。”张日山被张启山吼得有点发懵,费力的扭了扭头,想摆脱张启山的钳制。张启山怎能让他如愿?

    感觉到张日山的意图,张启山猛地欺身上去,也不知道是啃还是吻,两人唇齿相交,不一会儿就带了血腥气。

    张日山吃痛,忍不住“唔”了一声,紧咬着牙关不让张启山得逞,一边拖延时间试图逃脱。他幼时生活在张家内族,不同于发丘指几近单传,缩骨功确是内族都能学的,墓底下危险重重,必要的时候可以保命。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要用上那保命的本事。

    张启山的捆绑方法很有技巧,两臂向外拧,绑的出奇的紧。张日山想推开张大佛爷根本做不到,胳膊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这种姿势踢腿也毫无威胁力。张日山努力忽略张大佛爷不断解开衣物四处游走揉捏的手,想集中注意力缩骨逃开。

    张启山的注意点一直在张日山身上,一点动静他都能发现。缩骨功运功总是有些轻微的骨骼响动,张日山还未施展起来就被张大佛爷发现了,直接抽掉捆绑的领带,卸了张日山的胳膊。

    张日山疼得一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佛爷,你冷静一点!”

    回答他的只有张启山的冷笑,“张日山,你本事大了啊,敢用对付粽子一套对付我?”

    (啧。)

    “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堵在心头多年的大石一朝落下,张启山脸上的笑意根本收敛不住。

    他轻手轻脚的拿睡衣把人裹了,抱起来去了和他的卧室相连的浴室,生怕动作太大把人吵醒。深色的床单让他根本没能发现,自己怀里的人究竟流了多少血。

    匆匆的洗完澡已经是半夜了,张启山无比庆幸今天昆南没走。

    “来人,马上给我把昆南叫来!”张启山打开门喊道。

    值班的亲兵没看到人,一时以为是佛爷有什么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去把熟睡中的昆军医拖到了佛爷卧室门前。

    “你…你个新兵蛋子”昆南弯着腰,指着亲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佛爷还没治,老子要被你拖归西了!”

    亲兵瞅了昆南一眼,转身就走了。

    昆南也知道事情紧急,直接推门就进去了。正好看到张大佛爷生龙活虎的在给副官盖被子…

    “张大佛爷!”昆南把药箱往桌子上一甩,“你家亲兵说你病的快死了。”

    张启山当然知道亲兵不会这么说,也没接话头,眼神都没分他一个,“你来看看副官。”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吐槽一句,佛爷那句“我就是喜欢大凶”…不看字幕真是好想答下句…“你有小副官的美貌还不够吗?”)

    第18章 副官病怼陆建勋

    张启山是洗完澡才把人放到自己卧室的,整个屋子一点痕迹都没有。昆南一进屋以为是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毕竟看起来张副官和佛爷根本不知道张家人十八岁的特殊之处。

    “张大佛爷,你又把小副官折腾到哪去了?我查完资料第二天过来人都没影了。现在出问题了?想起我来了?”

    张启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呵,”昆南白了他一眼,“信不过也晚了”

    “你赶紧的”,张启山烦躁的背过身去,以为昆南是在挖苦他,“看完开药走人。”

    昆南想着事情也不算严重,一会儿给张启山说明也可以,就摇摇头走了过去。

    张启山的卧室里开着灯,暖色的光,映在张副官脸上却惨淡的可怕。原本形状十分漂亮的唇瓣满是咬痕,肿的厉害,还带着些新渗出来的血迹。嘴唇是外伤,药膏一涂,明天就能见人。但是搞成这样,他本想掀被子的手竟有些犹豫。当然,作为医者,这犹豫的时间别人根本察觉不到。

    张日山身上套着件明显不是他自己的浴袍,露着的地方多有些青紫的痕迹。掀开衣服,两臂的关节处还有些发红,明显就是刚经历了那种事。昆南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们不会吧!”

    “什么会不会。”张启山脸色冷的让人发怵,“先把他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昆南从小就认识张启山,但现在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实质性的不可置信,仿佛刚认识一样。看的张启山十分不自在。

    “张启山”,昆南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开口道,“你知道他今年十八岁吗?”

    张启山的脸色依旧不好,“知道。”

    “你知道纯血统的张家人,外表一般就停留在十八九岁吗?他们一直到死身体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嗯?”张启山一愣,床上的人依旧静静的躺着,显得十分脆弱。他真的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最多只是大概了解张家血统能延缓衰老。他的父亲和小叔叔是纯血,但是他不是。从张家本族分出去后,他父亲就极少提及本族的事。“这和启辰多少岁有什么关系?”

    昆南简直被这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气笑了,“我母亲的笔记里写的不算详细。基本可以推测的是,张家的血统十分霸道,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到了十七八岁就会强制改变张家人的体质,在这期间是张家人最脆弱的时候。张副官虽然没有麒麟血,但是血统不可谓不纯粹。”昆南掏出一页纸递给张启山,“你看看这个。”

    张启山接过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全是字。匆匆扫了一遍,张启山震惊的看着昆南,问道,“你从哪抄来的?”

    “自然是家母的手札。”昆南头都不回的扎好绷带,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日山手臂上另一个跟不明显的伤口上。他随口说道,“你没必要怀疑上面内容的真实性。”

    也难怪张启山震惊,这简直是张家秘辛。而且如果纸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张日山就太危险了。

    昆南的纸上大概是说,纯血统的张家人十七八岁是最危险的时间。他们的身体和容貌从十八岁开始就变化相当微小。最多经事多了会变得成熟一些,但是这和夏天能晒黑一样,算不得什么变化。

    张家人从小学习各种技术,十一二岁就开始独立下斗。但是在本家,从十六岁开始,家里就会有意减少他们下斗的次数和训练量,这段时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期,若是之前过度疲累,十八岁就会变得十分凶险,症状就是体质下降严重,极易疲劳,十分脆弱。因为练习缩骨功的缘故,更严重的短时间还会全身疼痛难忍。

    很明显,张日山已经有了一些症状。

    “他小臂上这个伤口怎么来的?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昆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把了把脉,除了虚弱,也没观察出其他什么。

    那个伤口有些轻微的肿胀,但是张启山可以肯定在下墓之前张日山身上没有那个伤口。出了墓他就有点神志不清了。“如果是在墓里面伤的,可能是被一种带荧光的蝴蝶咬的。”他凑过去看了看,“怎么?很严重?”

    昆南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毒。”他想了想又道,“佛爷,你和哪个发生关系按说我是没有立场说什么的。你和启辰在一起,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他的身体情况。一个得力的副官和一个好床伴,谁轻谁重,你能不清楚?”

    张启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我夫人。”

    “夫人个鬼。”

    张启山自是不管昆南信不信,看他要走,不得不开口道,“他那里…流了很多血。”

    “什么?”昆南一愣,下意识的想掀被子看看情况。张启山一把拉住他,“已经止住了。”

    昆南本就没有打算去检查张日山的那里。一来他对这些没什么研究,看不看都是开一些药膏。二来他也知道张启山肯定不让碰。

    昆南叹了口气,把该处理的伤口都仔细处理完,试了试喂不进药去,就打了一针。最后留下药膏嘱咐好张大佛爷,就离开了。这期间张日山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不得不说张启山肠子都要悔青了。他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张日山,看着看着就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直属张启山但很少到张府的王副官匆匆驱车赶到,进门就要找张大佛爷。管家正奇怪这张副官怎么这么晚了也没下楼,就着这事儿就上楼禀告了。

    管家知道张启山受伤回来的,直接去敲了张日山的房门。张启山头天晚上根本没关两屋相通的那扇门,一下子就醒了。

    “管家,什么事?”

    管家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张启山穿着睡衣,一脸憔悴的站在另一个卧室门口,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连忙走了过去。

    “佛爷,军部的王副官报告说有急事,现在正在楼下。”

    张启山揉了揉额头,转身就往楼下走,“你去准备一点米汤送上来。让人把副官的屋子收拾收拾。”

    “是。”

    管家有些疑惑,但是良好的素质让他根本没问。

    王副官平时看惯了张启山穿军装,猛地一见穿着睡衣的张大佛爷,愣了一下才想到要行礼。

    “佛爷,今天一大早有位叫陆建勋的长官带着上峰的调任令接手了情报部。我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陆建勋?”张启山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不要多接触。”

    “佛爷,门外有一位姓陆的长官拜访,自称是新来的情报官。”

    “带他去一楼会客室。”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警卫员出去。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副官,“还有什么事?”

    王副官本来是要说陆长官可能会前来拜访,现在一时就无话可说了。

    …

    张启山换上军装才去见了陆建勋。俩人从军校就开始各种明争暗斗,到湖南后更是分属不同阵营。陆建勋的军衔只比张启山低两级,被派来当情报官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说不过去。

    张日山还没醒,张启山的脸色自然就好不起来,见了陆建勋随意客套了几句。反正他张启山带过来的张系情报系统一般人都是闻所未闻,根本想不到。陆建勋接手的也就是个皮毛,起不了什么作用。

    陆建勋此人最是心口不一,无论实际关系怎么样,嘴上的客套总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张启山虽然不想跟他在这儿浪费口舌,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有理由赶他走。

    “听闻启山兄人手有些紧。我接到任命的时候,上峰派过来两个副官,若是启山兄不嫌弃,可以用一个。”

    张启山正想着怎么脱身,副官没醒,早饭和药都还没吃。他乍一听这种话顿时回过神来,“陆兄何出此言?”

    陆建勋笑得温文尔雅,仿佛本来就是专心为长官分忧,“启山兄一直专用张副官一人,想来近来长沙事务繁多,上峰派我来协助启山兄,这张副官也是忙不过来的吧。”

    张启山面上不显,心里却飞快的想着怎么回绝了他。陆建勋能到这里就代表着己方阵营已经输了一筹,要是副官在就好办多了。

    “陆长官要是用不到,可以让那位副官带档案去副官处……属下…会帮他安排一位不错的长官的。”

    “你怎么下来了?”看到来人张启山一下子就站起身。“…没看到我在跟陆长官议事吗?”

    张日山一身整齐的军装苍白着脸站在门口,一手还抱着一摞文件。他笑着低下头,“真是对不起,打扰佛爷和陆长官了。只是这里有几件急报需要知会佛爷。”

    “呦,这不是张副官吗?”眸光一凝,接着便自顾自笑了起来,“许久不见,张副官真是愈发俊俏了。”

    “陆长官谬赞”,张日山扯了扯嘴角,“在下哪及您出落的好。”

    笔挺的军裤几不可见的有些颤抖。嗓子也不复以前的清越,哑哑的堪堪能让屋里的人听到。张启山暗暗磨牙,回头对陆建勋尴尬一笑。

    “陆兄,军务紧急,真是不好意思了。”

    陆建勋维护的形象容不得不长眼色,出言不逊。虽然拳头握的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招呼到张日山那张俊脸上,却只能状似宽容的笑着道别,“既然启山兄这么忙,那就不叨扰了,改日再续。”

    张启山似有遗憾,“陆兄慢走。”

    “来人,送送陆兄。”

    陆建勋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日山一眼,最后匆匆离开了。

    张启山两步走到张日山面前,环住他的腰,抬了抬下巴,“我的?”

    张日山浑身又酸又疼,也是听管家说陆建勋来了,撑着一口气从二楼走到了一楼,疼得一身汗。他低咳了几声,嗓子哑的像被砂纸磨了一般,实在疼得厉害,只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很好,”张启山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把人横抱起来,“那我就把“我的东西”抱回卧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爷和小副官下斗,一路上都毫无危险,收获颇丰。

    “小副官,咱还没在墓室里做过吧。”

    “佛爷,这里危险。”您还是别zuo了。

    “副官”张启山欺身上去…

    “唔…嗯~啊嗯…”

    “佛爷…哈…不…不要了…轻点…呜呜…”

    墓室里的大杀器(千年粽子):555…我要不要出去,要不要不出去就是玩忽职守,打扰别人谈恋爱会不会被驴踢555我讨厌黑驴蹄子。

    (来一发小段子,晚上目测还有一章,毕竟明天坐一天火车…晕车伤不起啊(ノ=Д=)ノ┻━┻就没时间打字了)

    第19章 柳暗花明又是

    无论和张启山是什么关系,张日山打心眼里是不愿意被这么抱着的。

    “放我…下来。”张日山有些恼。但他平日里力气都比不过张启山,现在更是挣不开。

    张启山正好走到楼梯上,他低头堵住了对方拒绝的话,复又凑到张日山耳旁低声道,“我抱自己夫人,有什么不对?”

    低沉的声音伴着惑人气流洒在耳蜗,张日山脸色更苍白了一分,拼命扭过头去。

    张日山心里发堵,但被张启山抱着不用自己施力,痛感缓解了不少。身体极度倦乏之下还没走到卧室他就睡着了,这让张启山有些心惊。

    收起方才故作轻松的笑意,张启山皱着眉头把张日山放回了床上。盯着张日山越发惨白消瘦的脸看了一会,端起搁在床头的凉粥走出了卧室。

    “佛爷,刚才门廊那里有个人影,丢下一封信就跑了。”

    张启山回身关好门,管家正擦着额头的汗,想来是匆忙赶过来的。

    “给我吧”,张启山把手里的碗递给他,“你把粥拿下去,让人叫昆南过来。”

    “是。”

    张启山接过信扫了一眼,信封上写着“启山兄亲启。”他也没进屋,就倚着楼道的墙壁把信打开看了看。里面主要是说矿山古墓,内容已经算的上是极详细了。

    “来人,去把八爷找来。”

    也不知道亲兵是在哪里遇到齐铁嘴的,昆南还没到他就到了。张启山只得抄起桌上的信去见他。

    “佛爷,,你说这巧不巧。我正来找你呢,走到半路就碰上你家亲兵了。”

    张启山没功夫跟他瞎扯,信纸往他怀里一塞,“自己看看吧。”

    齐铁嘴本来也是因为矿山的事儿找他,这封信说的事无巨细,万分凶险,看来不是想助人下墓,反倒是要把人吓跑的。

    “佛爷,我今天找你就是说二爷的事儿,日本人最近异动频繁,听说二爷家的小徒弟陈皮找了外国人给他师娘看病。”

    张启山最近一直很忙,没时间关注这些,能找到人看病就成了,重点还是下墓,“这个一会儿再说。城外矿山各方窥伺已久,之前你去探查了,怎么?有什么消息?”

    齐铁嘴哎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信,“外围跟二爷的信息差不多,是个人形墓。至于是活人墓还是死人墓,不下下去谁也看不出来。无论怎样,凶险是一定的。”

    “凶险…”张启山若有所思的指了指信纸,“你也觉得是二爷写的?”

    “咱们这九门也只有二爷的先祖下过墓。不是他写的还能有谁?”齐铁嘴不以为然,“佛爷,你先别急着下墓,咱们还是且等等二爷的消息吧。”

    齐铁嘴找张启山更重要的原因是劝他一定要说服二爷再下墓。他好话坏话准备了一大堆,谁知道张启山直接就默认了找二月红一起这事儿。

    “副官病了,我脱不开身。你和老九一起去拜访一下二爷夫人吧。二爷不出山,她才是症结所在。”

    齐铁嘴虽然一直觉得张日山y阳怪气的,但是认识这么久,也知道他的本事,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听佛爷的意思还病的不轻。

    “张副官怎么了?”

    涉及张家秘辛,张启山也不欲多言,“前段时间累病了,之后病没好又去下墓,最近有些恶化。”

    齐铁嘴也没有细问,只是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昆南到的只比齐铁嘴迟一步,张启山在楼下和齐铁嘴商量事,他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去了二楼卧室。

    张日山这辈子还没像这几天那么难受过,醒着难受,睡着了也不安生。他总觉得自己身处一处色彩迷离的地方,强烈的色感冲击让他头痛不已,无论是否睁开眼睛,他都能感觉到身边的色彩流,那些东西几乎是实质的,不断逼近他,一层层铺天盖地的束缚住他,动弹不得。身体的疼痛在睡梦中都无法逃离,仿佛从骨骼里有什么东西纠缠到了一起,不停拉扯。

    如果还能醒过来…如果还能在世上多留几天…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佛爷…”

    “佛爷…”

    “哥…”

    “疼…”

    “没事了…没事了”昆南神色复杂的帮张日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可奈何地收了针。原本最有用的办法现在用起来也是收效甚微。刚才下人端过来的药也一点都没喝进去,全部贡献给了被子。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张家血统上的残忍,除了强忍…毫无办法。张启山做的那些事简直是火上浇油,也不知让这人多受了多少苦。

    昆南忽然想起来张日山手臂上奇怪的伤口。可是当他把那手臂从被子下面抽出来,已经找不到伤口的任何痕迹了。仔细观察,身上的吻痕伤口都轻了不少,不像是正常的愈合速度。昆南忽然想起来什么,关门离开了。

    张启山送走齐铁嘴就一直守在卧室里,生怕一不留神张日山又出什么意外。军部所有的文件都由王副官带进带出,张启山就在卧室的书桌旁批阅。

    王副官这几天过的真是水深火热,顶替了张副官的位置本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突然增加了无数琐碎的工作不说,还一直被佛爷冷眼相待。跟管家问好了早上6点半到张府,结果不是被骂太晚,就是太早,差别在于佛爷是在卧室看张副官还是在书房;拿过来的文件不是说他工作能力不足,没个重点,就是说怎么没有哪哪的文件,你又自作主张…如此种种,王副官简直要烧高香求张日山赶紧好起来,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昆南的实验室医疗设备比长沙医院还全面,那些国外禁止出口的设备在他这里并不罕见。可无论是中医西医,甚至在张启山杀人的目光下抽了张日山一管血液拿去检测,得出的结论都是身体虚弱。身体虚弱会昏迷不醒,睡梦中疼到痉挛?昆南急得头发都掉了一把…

    张大佛爷的冷空气几乎通过文件批文冻伤了整个军部,侵袭了半边九门。如果烧高香管用,相信想这么干的绝不止王副官一个。

    张日山这一晕晕了五天。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张启山趴在书桌的文件上睡着了。

    这几天张启山心力交瘁。一方面齐铁嘴解九爷两人去了二爷府上,传来消息说夫人病的严重,一个叫裘德考的外国人居然用吗啡治病。进一步说,这事儿他还不得不管,不治好夫人二月红不出山,要治好只能去北京新月饭店拍鹿活草,更过分的是那个鹿活草得等到二十多天后才会拍卖。另一边张日山自从那天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水都喝不进一口。前两天用吊瓶输那劳什子营养药剂,血都回流到胶管里去了,两手淤青,看的张启山简直想自己去替他受了。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用了鼻饲术。

    屋里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厚重的仿佛本就是墙体的一部分,温柔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没有一丝暖意。

    张日山感觉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他睁开眼睛,一切都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楚自己又在佛爷房间。

    张日山试着动了动,把手抬到眼前,梦里的手几乎被那些色彩吞噬殆尽了,还好…不是真的。此时正是半夜,张府上下十分安静,他也没惊动别人,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张日山咬牙慢慢撑起了身子,还未忍过头晕目眩就又干呕了起来。可惜很少生病的张日山高估了自己,手上的淤青还有绵软的身子都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他手臂一软就无法控制的朝地上栽了下去…

    “啊…!”

    “启辰!”

    张启山一下子惊醒过来,被这一幕吓的魂飞魄散。他双手一撑,一脚蹬在办公桌上飞扑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

    “呕…!”张日山难受的颤了颤,什么疼都顾不得,伸手就要摸向鼻孔处。

    “……张启辰!”张启山一把抓住张日山的手,大吼道,“来人!快喊昆南过来!”

    “佛…爷”张日山捂着喉咙,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这是什么,他怎么了?

    “别说话,没事的。”张启山把张日山抱回到床上,“昆南马上就到,你且忍忍。”

    张日山神情有些恍惚,昆南到了之后也是一言不发的任他摆弄,灵魂脱壳一般一点反应也无。

    昆南走后,张日山依旧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讲究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吐出一句话来,“佛爷,放我走吧。”

    张启山正去拿水,闻言一惊。那声音哑的几乎吐不出字来,他根本不敢反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昆南医术不ji,ng,我就带你回长白山。”

    满是青紫的手受惊般的一颤,张日山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有种刚进入正文的感觉…(捂脸)目测两章内开车(捂脸)到时候想看的小伙伴可以去评论里找连接…

    第20章 山重水复无痕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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