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

    第17节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明儿更!⊙u⊙!

    第25章 25

    “我是云。”白深说。

    “什么云?”路浔问。

    “我是白云。”白深说。

    “我是黑土。”路浔回答。

    两个人说完处理掉了手里的东西,声音断开,电脑那头只能听见一阵信号被干扰的杂音。

    两个人笑着继续在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设备。

    他们叫来老原,把情况告诉了他。

    “好,我会马上让人到处搜一下,”老原说,“对了,你们怎么会躺在地上了?”

    “……”两人都同时语塞。

    “找灵感!”“捉老鼠!”

    两人同时吼出来,听到对方莫名其妙地答案后都有点儿无地自容。

    “走走走。”白深把路浔拉出了老原的办公室。

    本以为监听器事件之后会有一番风波,没想到平平静静地就过了好几天。

    直到路浔晚上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之后,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信。

    写的是英文,结尾还有一个洒脱而嚣张的署名:jab。

    大意是约他明天早晨见面,就他一个人。条件是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威胁是不来的话,有人的性命会不保。

    信封里附带着一张照片,他抽出来一看,顿时面色y沉。

    是瑞瑞,照片上他正坐在家里拿着一把小叉子吃芒果片。

    看上去这张照片是在瑞瑞家附近被偷拍的,显然有人已经在那里驻守着随时准备动手。

    那一晚路浔睡得很差,他反复醒来,反复昏昏沉沉睡去,又反复地做噩梦。

    他梦见铁栅栏,梦见老旧电视机,梦见一场大火,梦见一个女人的后背上在开花。

    凌晨五点醒来,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把帽檐压低,从深海总部的围墙翻了出去。

    他出门时,围墙附近一直有人在巡逻,就算他侥幸避开了别人的检查,也有监控在盯着。

    可jab的人是怎么突破严密的防护闯进来,还到他的房间里给他放了一封信?

    他不禁怀疑,是内部的人替jab做的。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到现在都没落马,竟然还y魂不散地缠着他。

    他的右手紧握着兜里的枪,一直走到约定好的地点。

    这局鸿门宴,也就是他,胆子这样大,单枪匹马就敢赴约。

    “来吧,进来,我的驯鹿先生。”jab站在一家旅舍门口前的阳伞底下,半倚半靠着桌沿,一双手环抱在胸前。

    “进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那么好骗?”路浔不屑地冷笑一声。

    “我想你会明白的,”jab向他这边走近了些,“我对你说的话,你绝对不希望第三个人听见。”

    “够了,别y阳怪气的,”路浔说,“我要你远离那个孩子。”

    “我当然不会伤害他,那是个多么无辜又可爱的小生命。”jab的语气夸张,和译制片里“噢天哪该死的东西”的语气差不多。

    路浔心累,不想跟这个说话当放屁的男人兜圈绕弯。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狗屁玩意儿,”路浔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你爸妈当年拿那十几分钟散散步什么不好。”

    “我只是想让你想起你的小时候,”jab说,“你最向往的不就是这种没有烦恼的生活吗?可你是一个谜团,一个所有人都提防着的武器,这世上的好时光,可怜你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屁话越来越多了。”路浔沉声说。

    “跟我来。”jab向旅舍里走了进去,同时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里的瑞瑞的照片。

    路浔只好走进去,跟着他上了二楼,

    房间里贴着很多东西,有照片,有档案,看起来全都十分老旧了。

    那些东西,连路浔都从来没有看过。

    房间里竟然没有其他人,说不定就在楼上楼下埋伏着,就等jab一个响屁,随时准备惹点儿事出来。

    那些照片上,是他日思夜想二十多年的人,是他素未谋面却视作榜样的父亲。

    他爸爸英年早逝,因公殉职,在他妈妈怀胎时就离去了。

    那些照片上的爸爸英气逼人,他抬手抚摸着一张老照片,指尖在爸爸的身上停留。

    许久他才垂下手,看向站在一旁的jab:“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知道真相,”jab笑了笑,“你的父亲因何而死,你的母亲为什么入狱,难道这些事情,你不想知道真相?”

    “巧了,”路浔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真不想。”

    他一直觉得,你当年费尽力气战胜了多少j_ g子才能活下来成为你自己,这难道不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吗?为何要自寻烦恼呢。

    “你很快就会想知道的,”jab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到了路浔面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他的心猛地紧张起来。

    写的是些乱序字母符号,明显是未破译的密码。

    而且……是他母亲的字迹。

    路浔伸手去抢,jab迅速收回手,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

    “还同往常一样,我的驯鹿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jab的声音轻浮,仿佛说的只是“今晚一起出来浪”之类的s_ao话。

    “让我考虑考虑。”他说。

    “考虑?”

    “我不可能拿一个小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他坐过去抢走了那张卡片,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母亲的字迹。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他问。

    “当然是漂洋过海地去看望她了,不像你,几年都杳无音信。”jab笑道。

    路浔顿时火气就窜上了头,跑过去一拳把他放倒,抽出腰间的枪抵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jab显然有点受惊,“我只是代替你扮演了儿子的身份。”

    路浔把枪口用力压住他的脖子,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灼热。

    路浔的神情变得恍惚,许多情绪猛然涌进来,像滔天巨浪一般吞噬了他。

    jab趁机翻身把他的手腕压在地上,枪支发出沉闷的碰撞声。jab也从腰间掏出枪指着他:“我警告你别做傻事!”

    路浔站了起来,捏着手里的枪就往门外走。

    “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活着出去?”jab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路浔转过头来看着他,随即笑了:“你的衬衫真的很他妈丑。”

    jab低头,看见胸口处的一个红点。

    傻子都能知道,他被狙击手给盯上了。

    jab愤怒地握紧了枪对准路浔的脑袋:“我让你一个人来!”

    “你在这间屋子还能看见第三个人?”他笑了笑,镇定自若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有足够的自信,jab不会杀了他。

    那些守在门外的人,看他这么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没一个敢上去拦他。

    他走出了旅舍大门,才看见有两个人坐在门口的阳伞底下,坐姿很是嚣张欠揍。

    他走到肖枭和李恪的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看看热闹。”肖枭笑道,旁边的李恪正抖着烟盒。两人还真跟街边看热闹的人差不多。

    走出去一截路,白深从一栋房子里出来,跟他们挥了挥手。

    “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了这个,”白深把手里的激光笔抛起来,“还挺好使的。”

    路浔看见这个,顿时明了:“你用激光笔s,he他?”

    白深笑了笑。

    他觉得白深应该不能说是简单的聪明,是很机智了。

    “他又找你整什么幺蛾子?”肖枭一把揽住路浔的肩膀,“给你看个大宝贝?”

    “……我不想说。”路浔回答。

    见他情绪低沉,肖枭只好说:“赶紧回去睡会儿,你看你这颓样儿。”

    路浔点了点头,cha在兜里的两只手,一只紧握着枪,一只攥着那张卡片。

    等回到深海,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拿出卡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些密码是小时候妈妈常常和他玩的游戏,冰箱、电视机、窗帘……都可以用作密钥,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很快破译出内容,写的是和多年前叮嘱他的一样的话:阿浔乖,千万别来见妈妈。

    许多杂乱的声音霎时涌入他的脑海——

    “跑出去就安全了。”

    “拿着这把枪,什么都别怕。”

    “好孩子,自己活着。”

    “乖,别来见妈妈。”

    ……

    白深一整个通宵都在书桌前解密,早上发现一个重要信息,于是有些兴奋地来到隔壁来找路浔。

    敲门一直没人应,他直接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可白深却没有听见一丝路浔出门离开的声音,觉察到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在路浔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信封,一边叫上肖枭和李恪,一边联络在美国的成员留意瑞瑞家附近有什么动静。

    他不放心,回来之后一直敞着房间门守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深依稀听见什么声音,之后越来越杂乱。

    玻璃碎裂的声音,木头砸向地面的声音,纸张被撕开的声音,桌椅倒塌的声音……

    他赶紧跑到了路浔的房间门前,用力敲着门:“路浔!”

    肖枭和李恪闻声赶来:“怎么了?”

    白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枭走近门,一脚踢开了。

    里面一片狼藉,看不到人影。

    白深拉住肖枭:“我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忙着和网友面基看演唱会追星哈哈。

    明天可能不更,后天一定更!

    第26章 26

    白深走进去,掩上已经被踢坏的门。

    房里一片昏沉,他环顾了一圈,路浔一个人坐在墙角。

    他走到路浔旁边,挨着坐下。

    路浔戴着帽子,低着头,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表情。整个人一动不动,活像个城市景观雕塑。

    白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浔抬头一把将白深按住,差点儿就要掐住他了。

    “路浔!”白深低声喊了一声,赶紧欺身压制住他。

    得亏路浔坐在墙角,白深才能把他手脚给压住。

    躁郁症这种东西,情绪就像热带的天气,y晴不定,喜怒无常。白深不知道下一秒路浔会起来揍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低沉世界。

    路浔没有动,白深等到他冷静下来才松开手。

    “路浔?”白深小心翼翼地开口。

    房间里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屋内顿时亮堂起来,白深能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已经爬满泪痕。

    白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遇见过很多被生活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却唯独路浔,让他看不清猜不透,却激起他满满当当的保护欲。

    窗帘再次覆盖下来,屋内顿时恢复昏暗的那一刻,白深伸手抱住路浔,两人的身体间有紧贴胸膛的厚实感。

    这个场景一定非常怪异,两个人在墙角抱在一起,房里几乎一片寂静。

    白深的手从路浔的后腰,一直摸到后肩的位置,加大力道按在了上面。

    他今天必须要知道,“彼岸花”对路浔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天在西班牙,路浔脱下t恤处理伤口时,白深就看见了他后肩的文身,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大男人在身上文一朵花。

    后来他才想起,奇怪的不是文了一朵花,而是这朵花孤零零地在路浔的后肩盛放,连一小片叶子的装饰也没有。

    白深抽回右手,扒开了路浔的t恤,直到完完整整地露出他锁骨下侧的几片叶子的文身。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不相见,是谓“彼岸花”。

    白深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西班牙回国的那天,路浔在路边除了“彼岸花”,只反复说一句“我想回家”。

    想回家却永远不能再回,所以永远不相见。

    原来是这样。

    路浔似乎有点儿被这个动作吓到了,这个环境这个姿势扒衣服,着实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白深松了手,坐回到他身边。

    “今天,jab找你做什么,能告诉我吗,路浔?”他放缓语速放低语调,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会杀我,一直都是这样,”路浔靠着墙,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只想毁了我。”

    答非所问,白深有点儿无言以对,但起码有个大概方向。

    “他为什么想毁了你?”白深问。

    路浔的声音轻软无力:“因为太相似。”

    “他是不是提到了你家里人?”白深小声问,他想了想,每次路浔都是在涉及到家人的话题上情绪格外不稳定。

    路浔点了点头。

    “关于你的妈妈?”白深接着问。

    “……嗯。”路浔说。

    白深不知道怎么办,他从没遇到过这样家庭背景的病人,对路浔,常常会束手无策。

    “这是什么?”正在白深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瞥见了路浔手里紧攥着的一张纸。

    应该是一张卡片,看得出比普通的纸厚一些,但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白深慢慢地把卡片从路浔手里抽出来,努力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柔和。

    “是我妈妈的字迹,”路浔说,“她让我……不要去见她。”

    白深看着他,心情复杂。

    “为什么?”他顿时觉得心疼。

    路浔摇头。

    白深把他的帽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才看见他眼里已经蒙上一层厚重的水雾。

    在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眼眶里的泪水闪着光。

    路浔抬手蒙住了眼睛。

    白深的心里像被刺针扎了似的疼,盈盈充满了不知名的难过。

    他倾身靠近,把路浔搂进怀里。路浔的眼睛埋在他肩窝里,依稀能听见压低了的隐忍的哭声。

    肖枭独自站在走廊里,焦躁不安地抽着烟,直到兜里的烟都已经抽光,烟蒂在窗台上堆成一座小山。

    白深把路浔带到自己的房间,接着走出来关上门,站到肖枭身旁。

    “怎么样了?”肖枭急切地问。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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