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第 190 章

    原本黛玉想向惜春学“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但王府嬷嬷找贾母说了番话,贾母坚定地让外孙女住去“林府”,无非她老婆子跟去“养病”。

    王府嬷嬷也没说难听话,只言黛玉订了婚,别人不好请黛玉去做客,但命妇贵女们能以种种说辞上门探黛玉。林姑娘在家中款待用个饭,等同开闺阁小宴。黛玉明年就要出阁,却对宗室圈不熟,此等小宴十分紧要。

    贾母一想:受宁府妄八爷们的连累,命妇贵女们确实不便登荣府门,必须搬!

    因怕宁府一脉拦路跪求,向喜摆排场的老太太忍气吞声低调。

    下仆早早发过去,那头由黛玉的嗣兄嫂代为安置。怕林兴夫妻小家子气,临近搬家,她又让能干的宝琴携湘云提前过去。宝琴是翰林家未过门的媳妇,身份不低;湘云更是史家大姑娘,忠靖侯乃林兴夫妻的义父,小两口应不至于不乐意听两个姑娘调遣。

    于是到搬家那天,上路的只有两乘不起眼的小轿、两辆装贴身丫环婆子的骡车,由宝玉带着十来个健仆徒步护送。此时天刚放亮,残雪尚未化尽,街上行人稀疏。

    一路快行,不过半个多时辰便抵达实为别院的“林府”。

    这么近?能有多远?此为当年贾敏的陪嫁别院,若非不合适,贾代善恨不能傍着荣府买地建院!

    因不是休沐日,林监生不在家,其妻谭氏率阖府上下恭迎。男仆留外院,由老成的张若锦带着小歇用饭。宝玉则无法与他的四侍不分离,被贾母揪去后院。

    最开心的是湘云,春暖乍凉的天气,她穿着三镶领袖五色窄褃短袄,腰束长穗绦,脚下麀皮靴,蹦蹦跳跳越发像个假小子。就见她双手抱拳:“爱哥哥勿忧,有小生相陪,只管放胆往里行,沿路胭脂虎业已扫尽!”

    宝玉心道最大一只就是你!扯着贾母扮痴:“老祖宗见怜,分明没有孙儿立足地,且放孙儿回府复命。”

    宝琴眉眼立拢愁:“二哥哥的意思,我等也是胭脂虎?琴儿自知品行不足,玉姐姐却是德言功容堪为楷模,怎也见弃于兄?呜~我等女儿家,一世人指着父兄为靠山,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话以袖掩面装泣。

    黛玉补刀:“琴妹妹谬赞,秀才哥哥不喜,自是我举止有欠。姐妹们,且一并向秀才哥哥行大礼,求哥哥勿弃我等荆叉草芥。”

    陶氏哈哈大笑,她是个英气的武门女,按京都精致风尚略显粗糙,但望之舒心。

    她抢了发呆的某只位置,扶着贾母往里行:“老太君好福气!向来我见着我们姑娘,总有些不敢出气,生怕气大了些冲撞玉人儿,偏是姑娘在老太君跟前这等活络。”

    贾母唇角使劲往下撇:“我老婆子福气大,大到有个呆金孙!满屋至亲骨肉,手脚竟不知往哪儿摆!听好,不用过膳,你是怄我们娘儿们呢!”

    用膳先盥漱,众人各领丫环分散而去。宝玉没带丫环,由婆子们领走。

    姑娘们洗罢脸必要梳妆一番,宝玉便也慢吞吞洗,洗罢乱抹甘油,反正没香味,湘云宝琴总算没在这事上作弄他。

    婆子又端来烫脚水,说是风地里走过,不将脚心汗散去会得风寒。某只从善如流,然靴尚未脱下,进来两厮。于是从烫脚变成按脚,足足折腾小半个时辰。

    如此这般,坐到桌边已是辰时末(近上午九点),某只真有些肚饿了。

    各色点心皆精致,香气扑鼻。但贾母黛玉起程时用过,陶氏湘云宝琴怕今儿事多,早起时也用过饭,于是从老到小全淑女。

    可怜徒步的假石头肚皮咕咕,却不好意思大嚼,怕替代刘姥姥赢得蝗虫美名。

    这时一溜丫环人手一份端来玉盅装的汤,陶氏道:“老太君多少要喝两口!琴妹妹湘妹妹昨儿就领着众人备料。那个磨牙,老太君且瞧瞧,我是不敢喝,恐糟蹋了。”

    某只穿入红楼已年深月久,早无珍惜艺术品的自觉性,信手揭了盅盖。可惜汤烫,暂且只能看不能喝。确实好看,汤净如清波,飘着些豆大的细点,有莲蓬状的,有菱角状的,有梅花状的,色彩纷呈极养眼。

    宝琴笑道:“可不敢承赞,岂是我俩的功。老太太且瞧瞧,说是叫‘怜子汤’。”

    贾母道便唤鸳鸯给她眼镜,结果戴上被雾气蒙了镜片。

    黛玉不愿外祖母折腾,笑言:“不就是去年初夏结新荷诗社时吃过的?做好的银模子覆上新荷叶,面点压在模子上,借点新荷清香。当时说这汤看着比吃还香,定要起个好名,起了一堆,不及老太太一声‘怜子汤’,即有莲意又显拳拳慈心。”

    湘云拍手道:“亏你记得这般清楚,我们过来前,珠嫂子巴巴寻出银模子,嘱我们做了给老太太和你接风。只这天气哪来的荷叶,借的是迎春花瓣香、竹叶香。”

    贾母虽对李纨有些不喜,仍笑眯眯说:“她有心了。琴丫头,要不一阵你就随你二哥回府,现今府里只三丫头和你珠嫂子打理(王夫人假病不好公然打理家务,而邢夫人的心思尽在她的两个小孙身上),且帮着些。一应物什不用收拾,素日靠晚没事了就过来玩,早上再回去。让你二哥接送,整日里哪有许多事,无事忙!”

    宝玉好似吞下颗大苦果,汤都不香了。宝琴却是脆生生应了,几个姑娘挤眉弄眼,再没有比捉弄迂腐小秀才更有趣的事。

    陶氏凑趣:“今日赶回去也半早不晚的,不在这一日。素闻你们结诗社,我糙人一个也想沾点风雅,凑时不如赶巧,这许多精巧点心,又有怜子汤,起一社?”

    湘云连声叫好,说:“就扣着这桌点心来,我起句——胭脂虎笑下庖厨,爱哥哥!”

    某只眼一翻剽了句名人名诗:“怜子如何不丈夫。”

    众皆哄笑,有说意思歪了的,有说也算能通。吵嚷中,一人一句往下联。

    眼前热闹令贾母不自禁想起惜春,憾意涌心头:四姑娘到底被她胞兄误了!男人过了风头该如何又如何,女孩儿,淫~官之妹,还能说到好亲事?

    这也是她决然跟着黛玉过别院的原故,呆在荣府越想越气,宁国公的嫡曾孙女,有娘娘为姑,有郡王世子夫人为姐,竟然就这么废掉了!贾琏虽一口一声说“会保住四妹妹”,那下~流种子会如何保?还不是将惜春往商家嫁,这下不用愁宁府整日向他借银子!偏她不好说什么,谁让宁府爷们太不成样,总不能由荣府替他们担起来。

    琏、宝并没想过将惜春嫁去商家,四丫的性子不合适。宝玉也不可能天天接送宝琴,回来与难兄一商量:荣府一脉的草字辈尽是宝琴的晚辈,轮换接送!

    宝琴不是湘云似的粗线条,她清楚以后宗室妇帮不到她什么,她能依仗的是正经娘家和干娘家,可不能令琏、宝烦了。故此她也就隔三差五跑一趟,且是与邢王两夫人、或探春或李纨或巧姐儿等一并过去给贾母磕头,原本小辈们也该轮番探视老太太。

    一晃到了三月下旬,春回大地。因小观庄的姑娘只余探春宝琴和巧姐儿,贾母又跟着黛玉走了,李纨不必呆在老太太后院的后院,便搬到小观庄青竹轩,与巧姐儿住的紫菱馆隔着马道相对,也好就近照应小姑娘。

    搬家前,李纨劝惜春随她一起去小观庄住,但四丫头热爱上有门有杠的房,说小观庄尽是红屋,不适合守孝女住,坚定赖在家庵。

    如此一来,假石头探四妹妹方便了,只是邢姨娘搁着瑚琏院的庵堂不用老跑静心庵会令人生疑,他便改成跟随晴雯。于是晴雯每往静心庵烧香必带着两个丫环、四个高大的婆子,倒让一些碎嘴的看不惯,说一个通房一脚出八脚迈的,以为自己是正牌宝二奶奶?好在晴雯傲气惯了,不在意担黑名。

    因天气渐暖,假石头要伪装,只能挑雨天。

    这个春雨绵绵的下午,一行人又往家庵去。静心庵的媳妇婆子已习惯,送上所需物便各干各的去了。晴雯点上香拜了拜,溜去通报了一声,回头做了个手势。

    某只驾到惜春房,里头已清场。

    他脱了斗笠蓑衣,尴尬道:“又弄湿你的屋子。”

    惜春撇嘴:“一阵洒了香灰扫扫,屋里倒能沾佛香。只我总不明白,你何苦?”

    宝玉擦过脸,捧起热茶喝了口,这方慢慢道:“习惯吧。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在意四妹妹,免得弱点落人手中。”

    惜春心一暖,又不屑,翘唇道:“我还知道,‘咱们做事,要说出别人能接受的理由,实际原故藏桌子下,千万莫指望别人懂’。”

    宝玉略难堪,话说他也找不到为何自己非要改头换面的明确理由,就觉得这事搁明面上不大好,即使庵里住的是探春,他也会这么做。即无好理由,他索性不管了,老脸皮厚地感叹:“难为二哥的歪人歪语四妹记这般牢,不枉我费事抄了本诗册。”说着话掏出诗册:“怡情养性的,关屋里也能望天空,别闷呆了。”

    惜春一翻,有太白的有东坡的,还有没注名的,不由轻念:“竹花开过满园杀,空穴来风寒酒家。坐井观天天似镜,纷繁照尽照袈裟。好诗!我就知二哥时有奇笔!”

    第 1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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