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船因为搭载了大批奴隶所以速度比较慢,我方顺风顺水,估计速度可以达到对方的三倍。”曼奴埃尔解说到。

    “啊——”连伯格斯统也为眼前见到的景象惊呆了。

    果然!厉害的角色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不过,这样才好,我会证明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强!

    “为了截住目标,我们必须抢在它之前。对方也会察觉我们的动向而加快速度,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向东南方向航行。”格尔哈特一边说着一边用铅笔在图上画了起来。

    被伯格斯统一句话制止的格尔哈特将怒气发到了船医身上。“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女人吗?”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艘船的船舷相碰时,双方的人已经混杂在一起。叫喊声、撕扭声、刀剑声相互应和着。每一秒中就会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清一色的是海盗的尸体。奴隶船的甲板被染得鲜红,血水顺着缝隙流到了船舱里。

    “现在两者的距离是7海里,假设对方的速度为1,我方的速度为2,那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追上。我方的航向要调整为东偏南30度角。”格尔哈特在预定的相遇点画了一个圈。

    房间里坐着一位少女,一半身体kao在墙上,右手藏在身后。少女几乎可以用绝世美女来形容。即使深紫色的眼中透出警觉的光芒,粉红色的嘴唇被雪白的牙齿咬着,也一点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少女的肤色比较深,但和非洲人的黑又不完全相同,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际。少女穿着白色的沙裙,颈中和手臂上带着一圈又一圈的金饰,看来还是位身份高贵的女性。

    范科德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慢斯条理地说道:“这种女人可是女人中的上品呢!”

    格尔哈特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您身上又有伤,请早点休息吧。”之后便和查理离开了。

    每当伯格斯统说出这种话时,就表示没人能让他改变主意了。格尔哈特虽然不死心却也知道再说也是徒劳无意的。三个人带着不安的心情从伯格斯统面前退下。不是担心接下来的战斗,而是担心伯格斯统太生气了,万一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那该怎么打听对方的事呢。

    伯格斯统冲在最前面。他的面前已经不知出现多少张海盗的面孔了,但只要他单手一挥,那张脸马上就降到视线以下。他的长剑沾满了那些海盗的血,血滴到甲板上,又溅到他的靴子上。

    “我们要注意四点:第一,对方可能有大炮,所以尽量从侧后方接近。第二,不知道对方船上究竟有多少人,所以登船要迅速,不能让对方有充分的准备。第三,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决不能放走一个人,防止对方通风报信。第四,万一对方用船上的奴隶做人质的话,我会出面和他们交换,剩下的事就交给格尔哈特决定。”

    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船上人的样貌了,果然一个个都是皮肤黑黄、衣着邋遢、目光凶狠、手举大刀的海盗!

    女子的右手握着一柄短剑,一侧的刀刃上泛着红光。伯格斯统的右臂被划了一道相当深的口子,鲜血立刻染湿了周围的衣服。

    伯格斯统没有把这番心思说出来。不过格尔哈特只要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大致上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查理抢到伯格斯统身前,一把抢过女子手中的短剑。女子因为手腕被用力地抓住而皱起了眉。

    黑船上的奴隶基本上是被当作货物一样对待的。三百多人挤在窄小的船舱里,空气不流通,加上每天分得的食物也少得可怜,体力稍差一点的人已经病倒了。奴隶们的身上都带着血迹,半是被海盗们鞭打造成的,半是沾上了从甲板滴下来的海盗的血。在从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嘴里得知自己已经是自由身了,随便想去哪里都可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而听到的幻觉呢。问了好几遍终于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境况之后,一些人大笑起来,另一些人则抱头痛哭,还有人迫不及待地爬上了甲板想享受一下新鲜空气,却被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味吓了一大跳。曾经身为奴隶受尽压迫,多年积累在心中的不满全都爆发出来,一直到船进了港口,大部分人还没有平静下来。

    在伯格斯统考虑以后的敌人的时候,下令收兵和治疗伤员的是格尔哈特,率领士兵解放奴隶的是查理,派遣水手控制黑船并指挥舰队朝港口方向前进的是曼奴埃尔。

    奴隶船似乎注意到了舰队来意不善,便加快了速度,并且将船略偏向南而行,想避开舰队。但是两者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了。一切都和伯格斯统等人预料的一样。从黑船上抛出了几颗炮弹,没一颗命中,不是射程太近,就是炮弹的威力不够,激起的水花甚至都没让维斯泰洛斯晃动一下。

    很快,维斯泰洛斯号就追上了奴隶船的尾巴,士兵们拿着抓钩和吊绳,只等格尔哈特一声令下就准备攻船。火枪手也远远地就开始瞄准。

    伯格斯统在得到“船舱里有一个不太协调的人,希望您能来看一下。”这种模糊不清的报告后,明显感到查理还有没说出口的话。他跟随查理来到了那个房间,负责看守的两个士兵脸上也有着古怪的表情。伯格斯统推开门走了进去。

    伯格斯统制止了查理粗鲁的行为,他接过短剑放回到女子身边,说道:“不要紧,我没什么大碍。这剑是她用来防身的,还给她吧。”然后又笑着对女子说:“我们不是海盗,也不是奴隶贩子。等到了港口就会让你下船。”从他平稳的声音中一点也听不出受伤的感觉。

    黑船上的奴隶被一一释放,大部分人准备回到故乡,而有些在故乡已经没有亲人了,宁愿留在这里。这些黑人的故乡大都在非洲的东侧,是被强行抓上船带到佛得角来的,要再从这里走回去,少说也要两个月时间,途中还要穿越森林和沙漠,光想就是一件辛苦的事了。不过既然已经是自由身了,那就再没什么可怕的事了。船上的奇异女子也下了船,但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当心!”看到女子肩膀一动,查理立刻叫了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好像娃娃一样!“伯格斯统不由得伸手想想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舰长!”复数的声音同时响起。

    “维斯泰洛斯和阿克多里斯按照格尔哈特设订的路线行动,波第兰图斯绕到目标左侧包围,防止对方向南逃跑。”伯格斯统用手指在图上划了一道弧线,接着说,“一个小时后开始和目标接触,格尔哈特和查理各领一个分队从船尾登船。阿克多里斯在旁边支援,让火枪手待命。至少要坚持一个小时,等波第兰图斯赶到。从现在起,全舰的指挥权交由曼奴埃尔负责。”整个计划已经完成,看起来无懈可击。不过伯格斯统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你又何必对女人动手呢?”

    这种炮弹对格尔哈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当他还是海军提督的时候,常年与海盗打交道。海盗为了吓唬商船总会在船上装上两门大炮,买不起质量好的,就用劣质的土炮代替,炮弹也是也是用最便宜的石弹。几乎对军舰完全构不成威胁。奴隶船为了向尾随而来的不名舰队示威而开炮,却反而lou了老底,更加速了它的灭亡。

    女子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起短剑紧紧地捧在胸口。

    得到明确的指示之后,三艘军舰以老鹰捕食的速度扑向了奴隶船,在身后留下三道白色的浪花。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船上的奴隶,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还不如现在就别管。格尔哈特,我相信你所以交给你来决定,否则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而且,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呢?”

    等波第兰图斯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最危险的场面也没有出现。统计了一下敌我的伤亡情况,海盗中除了一人跳海逃走之外其余的全部歼灭,而我方没有人死,重伤两名、轻伤三十一名。这样辉煌的战果却没办法让伯格斯统高兴,从他手中溜掉的男人必定是海盗头领,而且看情形在他的背后还有幕后指挥者在,让那个男人跑掉就意味着引来更危险的敌人。

    格尔哈特马上提出反对:“不行!我不能让您做那么危险的事!”

    伯格斯统离开了房间,回到了旗舰上。没受伤的人反而比伯格斯统本人更加关心他的伤势。曼奴埃尔立刻传来了船医,格尔哈特则是恨不得马上把那个女人杀了。

    除了挤在一间大船舱里的奴隶之外,查理还注意到另有一扇门紧锁着。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里面还关着一个奴隶,平时看守严密,但待遇却相对要好很多。查理一脚揣开了房门,省去了找钥匙的麻烦。当他看清里面的人时,张开的嘴足有五秒钟没合上,然后命令同样是一脸痴呆状的部下好好看守,自己去向伯格斯统报告。

    除了带回被释放的奴隶的消息之外,查理还带回来一个名字:舒伯特※#8226;格拉斯,奴隶船的船长,海盗的首领,也就是刚才唯一逃跑的男人。想起他与自己对决的那一招,伯格斯统不觉全身紧绷起来。不论是力量也好,技术也好,那个男人都有相当高的水准,认真较量的话,伯格斯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双方的斗嘴因舰队抵达了佛得角而宣告终止,暂时不分胜负。范科德还要照顾那些身体虚弱的黑人,格尔哈特也要指挥军舰和黑船进港。

    又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他的身后就是与船舱相连的楼梯。伯格斯统想也没想就举起长剑,长剑挟着风声向对方头上砍去。然而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喷溅,长剑被对方的刀挡住,双手也震地微微发麻。伯格斯统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上对方一眼,就被几个海盗从侧面包围,数柄刀同时朝他砸了下来。好不容易赶上他的格尔哈特一剑就解决了他的危机,但是刚才和他交手的人已经失去了踪影。伯格斯统大步赶到船舷边,只看到海水中留下的一圈水花。他一拳击在船头上,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比较疼还是船比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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