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栖何处 作者:陆雨
第 12 章
“她一下午一句话都不说，只知道笑，不是哑巴是什么？院子里好多人都说她不能说话，都说她是哑巴！”周颖虽然蛮横，但到底只是五六岁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还不知道什么叫隐藏。
“颖颖！”樊曼丽情急，压着声音制止自己的女儿。她也和大院里的家属议论过秦家收养了一个哑巴。自己那个口无遮拦的傻女儿，会不会把自己也出卖了啊？
“妈妈，上次你和张阿姨散步，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周颖听到母亲喊自己，便无邪地带着委屈地将自己听到的话也说了出来。她很诚实地想：最先怀疑秦莫漓是哑巴最先说秦莫漓是哑巴的人不是自己，他们可以说，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说？
樊曼丽听到女儿的话后，如坐针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来告的什么状？几个孩子往那儿一站，不管起因是什么，谁先动的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欺负了谁家的孩子，早就一目了然了。
而女儿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还帮对手打自己母亲的耳光！只怕秦浩楠将照片发给自己的丈夫，回家后，还得承受丈夫一顿训斥。
“颖颖！”樊曼丽站起身来，去拉坐在秦老爷膝上的女儿：“咱们不打扰秦爷爷了！”
“为什么？他们还没有给我道歉呢！咱们不是来要他们道歉的吗？”周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自己的妈妈。
“呃！”樊曼丽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此刻她真恨不得给自己的女儿一包哑药，让她不再说话。
“老司令！我们先回去了！”樊曼丽牵着女儿勾着腰说。
“周丫头她妈，我觉得还是等我家老三发几张照片给你们丫头他爸，征求下他的意见，看看我们丫头小子该怎样给你家丫头道歉才合适！”秦老爷不仅没有阻拦周颖走向自己的母亲，反而陪着小心、一脸真诚地询问樊曼丽，仿佛确实是自己孙子孙女对不起周家女儿。但是眼底，却是凌厉的寒光。
樊曼丽被秦老爷看得心里打鼓、腿脚打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老司令，是我家颖颖错了！”
“妈妈！是他们三个一起欺负我！你说要帮我讨个说法的！”周颖听到母亲的话，极度不满地跺着脚反驳。
“住口！”樊曼丽对周颖吼了一声，将怒气泼洒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周家媳妇，你家丫头委屈，我家丫头小子也委屈呢！”秦老爷子从老伴怀里抱过孙女儿，心肝宝贝般紧紧地贴着胸膛抱着。
“对不起！”樊曼丽咬着牙，不得不低头说了极不愿意说的三个字。她哪是为女儿伸冤讨说法，她这是主动上门找打！
“我们丫头这个手臂，还不知怎样调养才能像你们丫头那样好看呢。我老头子老了，管不了这么多，改天让孩子他大伯上门去取点经吧！”秦老爷子没有回应樊曼丽的道歉，拿自己孙女儿受伤的手臂说事。
樊曼丽听秦老爷子这么一说，后背立即凉了一片。秦老爷分明就说不要以为他退休退位了就不能管事，他还有在国防部任要职的大儿子。他秦家，还是有能力护自己的儿孙的。
其实，她敢背后议论秦莫漓，对秦家说三道四，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带着女儿上门告状，说到底，所有的底气就是依仗自己丈夫有个副参谋长的职位，而秦老爷子虽然是老司令，但已经退位了。可她怎么就忘了秦家还有一个国防部的儿子？
“老司令，我马上就给你家漓漓送药来，送最好的药来，保证不让漓漓留疤痕！”樊曼丽躬着腰，几乎是卑躬屈膝了。
“周家媳妇，我老头子虽然退休了，但退休金买点药，还是够的。我一辈子结交的过命兄弟也很多，要寻找些极好的药，也是有人愿意帮忙的。而且，我家丫头也没有那么娇贵。我秦家，看重的不是人的外相，而是心灵。受点外伤算什么，军人的后代怕什么流血受伤？但是这心里的委屈，是一丝也受不得的！我老头子不能让自己的儿孙受一丝不该受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樊曼丽被秦老爷的一阵闷棍打得头昏脑涨、晕头转向。秦老爷看似在轻言细语地和她交流，实际上是不依不饶、连讽带刺、又打又压地非要自己的女儿向他的孙子孙女道歉。而且，她这个当母亲代替的道歉还不能算！老爷子只差明摆着说：我秦家不稀罕你们的任何东西。但不道歉，休想！
“颖颖！对秦爷爷说对不起！”樊曼丽咬牙，使劲闭了下眼睛，缓缓睁开后，厉声命令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周颖不服气地抗拒。她在大院孩子群中横行，不管对错，都是别人向她道歉的。
“妈妈说给秦爷爷道歉！”樊曼丽咬着牙，怒睁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命令自己的女儿。
周颖被母亲的样子吓住了，木偶似的遵循母亲着安排，规规矩矩地向秦老爷讷讷地说：“秦爷爷对不起！”
“周家媳妇，委屈的不是我老爷子，是我家丫头和两个小子！”
“给莫漓妹妹和秦二哥、秦三哥道歉！”樊曼丽咬着牙艰难地吞咽了一口空气，又命令自己的女儿。
周颖在母亲严厉的目光和粗鲁的拉扯中完成了母亲要求的道歉任务。昏昏糊糊地连自己平时对秦哲栖的称呼都忘了。她平时都是直接喊他“哲栖”的，刚才，她竟然规规矩矩地对他点头哈腰：“秦三哥，对不起！”
“周家媳妇，时间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秦老爷在周颖给秦哲栖道歉完后，不给樊曼丽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下了驱逐令。
樊曼丽巴心不得，立即连拖带拉地拽着女儿走了。秦家这一趟，和被上了一次酷刑毫无两样。
周家母女刚走，秦家就乱成了一团。
秦老太太搂着孙女儿直流泪：“怎么能把我的乖孙女伤成这样？”
秦老爷说：“快，快打电话让刘海过来！”刘海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医术了得。秦老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秦家人的健康状况都很上心。
秦浩铭问：“爸，刚才那样逼周副参谋家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秦老爷不满：“过什么过？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我还要给她脸不成？我秦家的孙子孙女可以吃苦受伤，但不能莫名其妙受了委屈！”
秦老太太又焦急地问：“要不先给漓漓洗澡换衣服吧？”
秦老爷立即反对：“亏你还是卫生员出生，伤口碰水怎么行？等刘海来看了再说！”
秦哲宇秦哲栖围过去，忧心地问：“妹妹会不会留疤啊？”那样长长的伤痕，留了疤她该多伤心啊！
秦老爷不悦地瞪他们：“说些什么呢？就不会说些好话吗？”
秦老爷说完，眯起眼睛盯着两个孙子，伸出双手分别揪起他们的耳朵：“两个兔崽子，你爷爷我身经百战，你们两个连打架都不会？还让个丫头片子伤了自己的妹妹？”
“爷爷，你不是说好男不与女斗吗？”秦哲宇护住自己的耳朵，与爷爷争辩。
“爷爷，我是怕误伤妹妹！”秦哲栖疼得夸张地蹦跳着，为自己辩解。
“胡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给我狠狠地打！”秦老爷松两个孙子，大手一挥，像以前指挥战斗般下了军令。
“爷爷，是阿漓不对！”秦莫漓在奶奶怀里弱弱地说。
“胡说！阿漓有什么不对？”秦老爷子顺口就将话接了下去。他那么乖的宝贝孙女能有什么错？
“不对，丫头，你刚才说什么？”秦老爷回过神，弯下腰盯着老伴怀里的小人儿，小心翼翼地，怕惊动了受惊的鸟儿般，期待地要求小女孩：“丫头，再叫声爷爷来听听！”刚才周家母女那一闹，大家几乎都忘了秦莫漓刚进家时扑倒秦浩铭怀里喊的那声“爸爸”了。
“爷爷！”秦莫漓有点害羞，大家都那么盯着她，她的脸都红了。
“哎！”秦老爷高兴地应了一声，将孙女从老伴怀里抢了过来，又指着老伴，眉眼飞舞地要求秦莫漓：“来，丫头，喊奶奶！”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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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她一下午一句话都不说，只知道笑，不是哑巴是什么？院子里好多人都说她不能说话，都说她是哑巴！”周颖虽然蛮横，但到底只是五六岁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还不知道什么叫隐藏。
“颖颖！”樊曼丽情急，压着声音制止自己的女儿。她也和大院里的家属议论过秦家收养了一个哑巴。自己那个口无遮拦的傻女儿，会不会把自己也出卖了啊？
“妈妈，上次你和张阿姨散步，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周颖听到母亲喊自己，便无邪地带着委屈地将自己听到的话也说了出来。她很诚实地想：最先怀疑秦莫漓是哑巴最先说秦莫漓是哑巴的人不是自己，他们可以说，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说？
樊曼丽听到女儿的话后，如坐针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来告的什么状？几个孩子往那儿一站，不管起因是什么，谁先动的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欺负了谁家的孩子，早就一目了然了。
而女儿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还帮对手打自己母亲的耳光！只怕秦浩楠将照片发给自己的丈夫，回家后，还得承受丈夫一顿训斥。
“颖颖！”樊曼丽站起身来，去拉坐在秦老爷膝上的女儿：“咱们不打扰秦爷爷了！”
“为什么？他们还没有给我道歉呢！咱们不是来要他们道歉的吗？”周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自己的妈妈。
“呃！”樊曼丽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此刻她真恨不得给自己的女儿一包哑药，让她不再说话。
“老司令！我们先回去了！”樊曼丽牵着女儿勾着腰说。
“周丫头她妈，我觉得还是等我家老三发几张照片给你们丫头他爸，征求下他的意见，看看我们丫头小子该怎样给你家丫头道歉才合适！”秦老爷不仅没有阻拦周颖走向自己的母亲，反而陪着小心、一脸真诚地询问樊曼丽，仿佛确实是自己孙子孙女对不起周家女儿。但是眼底，却是凌厉的寒光。
樊曼丽被秦老爷看得心里打鼓、腿脚打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老司令，是我家颖颖错了！”
“妈妈！是他们三个一起欺负我！你说要帮我讨个说法的！”周颖听到母亲的话，极度不满地跺着脚反驳。
“住口！”樊曼丽对周颖吼了一声，将怒气泼洒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周家媳妇，你家丫头委屈，我家丫头小子也委屈呢！”秦老爷子从老伴怀里抱过孙女儿，心肝宝贝般紧紧地贴着胸膛抱着。
“对不起！”樊曼丽咬着牙，不得不低头说了极不愿意说的三个字。她哪是为女儿伸冤讨说法，她这是主动上门找打！
“我们丫头这个手臂，还不知怎样调养才能像你们丫头那样好看呢。我老头子老了，管不了这么多，改天让孩子他大伯上门去取点经吧！”秦老爷子没有回应樊曼丽的道歉，拿自己孙女儿受伤的手臂说事。
樊曼丽听秦老爷子这么一说，后背立即凉了一片。秦老爷分明就说不要以为他退休退位了就不能管事，他还有在国防部任要职的大儿子。他秦家，还是有能力护自己的儿孙的。
其实，她敢背后议论秦莫漓，对秦家说三道四，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带着女儿上门告状，说到底，所有的底气就是依仗自己丈夫有个副参谋长的职位，而秦老爷子虽然是老司令，但已经退位了。可她怎么就忘了秦家还有一个国防部的儿子？
“老司令，我马上就给你家漓漓送药来，送最好的药来，保证不让漓漓留疤痕！”樊曼丽躬着腰，几乎是卑躬屈膝了。
“周家媳妇，我老头子虽然退休了，但退休金买点药，还是够的。我一辈子结交的过命兄弟也很多，要寻找些极好的药，也是有人愿意帮忙的。而且，我家丫头也没有那么娇贵。我秦家，看重的不是人的外相，而是心灵。受点外伤算什么，军人的后代怕什么流血受伤？但是这心里的委屈，是一丝也受不得的！我老头子不能让自己的儿孙受一丝不该受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樊曼丽被秦老爷的一阵闷棍打得头昏脑涨、晕头转向。秦老爷看似在轻言细语地和她交流，实际上是不依不饶、连讽带刺、又打又压地非要自己的女儿向他的孙子孙女道歉。而且，她这个当母亲代替的道歉还不能算！老爷子只差明摆着说：我秦家不稀罕你们的任何东西。但不道歉，休想！
“颖颖！对秦爷爷说对不起！”樊曼丽咬牙，使劲闭了下眼睛，缓缓睁开后，厉声命令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周颖不服气地抗拒。她在大院孩子群中横行，不管对错，都是别人向她道歉的。
“妈妈说给秦爷爷道歉！”樊曼丽咬着牙，怒睁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命令自己的女儿。
周颖被母亲的样子吓住了，木偶似的遵循母亲着安排，规规矩矩地向秦老爷讷讷地说：“秦爷爷对不起！”
“周家媳妇，委屈的不是我老爷子，是我家丫头和两个小子！”
“给莫漓妹妹和秦二哥、秦三哥道歉！”樊曼丽咬着牙艰难地吞咽了一口空气，又命令自己的女儿。
周颖在母亲严厉的目光和粗鲁的拉扯中完成了母亲要求的道歉任务。昏昏糊糊地连自己平时对秦哲栖的称呼都忘了。她平时都是直接喊他“哲栖”的，刚才，她竟然规规矩矩地对他点头哈腰：“秦三哥，对不起！”
“周家媳妇，时间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秦老爷在周颖给秦哲栖道歉完后，不给樊曼丽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下了驱逐令。
樊曼丽巴心不得，立即连拖带拉地拽着女儿走了。秦家这一趟，和被上了一次酷刑毫无两样。
周家母女刚走，秦家就乱成了一团。
秦老太太搂着孙女儿直流泪：“怎么能把我的乖孙女伤成这样？”
秦老爷说：“快，快打电话让刘海过来！”刘海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医术了得。秦老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秦家人的健康状况都很上心。
秦浩铭问：“爸，刚才那样逼周副参谋家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秦老爷不满：“过什么过？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我还要给她脸不成？我秦家的孙子孙女可以吃苦受伤，但不能莫名其妙受了委屈！”
秦老太太又焦急地问：“要不先给漓漓洗澡换衣服吧？”
秦老爷立即反对：“亏你还是卫生员出生，伤口碰水怎么行？等刘海来看了再说！”
秦哲宇秦哲栖围过去，忧心地问：“妹妹会不会留疤啊？”那样长长的伤痕，留了疤她该多伤心啊！
秦老爷不悦地瞪他们：“说些什么呢？就不会说些好话吗？”
秦老爷说完，眯起眼睛盯着两个孙子，伸出双手分别揪起他们的耳朵：“两个兔崽子，你爷爷我身经百战，你们两个连打架都不会？还让个丫头片子伤了自己的妹妹？”
“爷爷，你不是说好男不与女斗吗？”秦哲宇护住自己的耳朵，与爷爷争辩。
“爷爷，我是怕误伤妹妹！”秦哲栖疼得夸张地蹦跳着，为自己辩解。
“胡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给我狠狠地打！”秦老爷松两个孙子，大手一挥，像以前指挥战斗般下了军令。
“爷爷，是阿漓不对！”秦莫漓在奶奶怀里弱弱地说。
“胡说！阿漓有什么不对？”秦老爷子顺口就将话接了下去。他那么乖的宝贝孙女能有什么错？
“不对，丫头，你刚才说什么？”秦老爷回过神，弯下腰盯着老伴怀里的小人儿，小心翼翼地，怕惊动了受惊的鸟儿般，期待地要求小女孩：“丫头，再叫声爷爷来听听！”刚才周家母女那一闹，大家几乎都忘了秦莫漓刚进家时扑倒秦浩铭怀里喊的那声“爸爸”了。
“爷爷！”秦莫漓有点害羞，大家都那么盯着她，她的脸都红了。
“哎！”秦老爷高兴地应了一声，将孙女从老伴怀里抢了过来，又指着老伴，眉眼飞舞地要求秦莫漓：“来，丫头，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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