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妖娆[修真] 作者:萧因

    个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话,等将军回来再说。你们走吧,我就当你们没来过。”

    玄晏不想闹大,给秦石带来麻烦,对方却不领情,狠狠啐了一口:“马胖子,别给脸不要脸!将军被你蒙了眼,兄弟几个看得可清楚。你要不是番人探子,就是司慎的走狗。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玄晏已是恼了,“我对秦将军没有贰心,而且天寒地冻,你让我走到哪去?”

    另一个黝黑的汉子笑道:“这儿离蒲兰不远,以你的姿色,在蒲兰开个金楼子,不至于没活路。到时候兄弟几个肯定去捧场。”

    金楼子是附近百姓对花街柳巷的俗称,以门楣贴金而来。西海原附近民风剽悍粗犷,俊美男子做这行当的也不是没有。

    几个兵士哈哈大笑,玄晏却是一愣。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了之前的臃肿肥胖,也不再摸不到下颌骨。

    那一瞬间,玄晏脑中空白一片。

    他喜忧参半。喜的是不用再顶着那副惹人生厌的样貌,忧的是他顶着这张脸,要怎么接近玄凛,为师兄们报仇?

    下一刻,他看见了兵士们手里的刀。刀光映着火光,犹如火焰。

    他微不可见地挑挑眉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冬日的阳光已然失色,白花花投映在雪地中。裹得严实的人骑在飞鱼上,至神武行营大门前,将腰牌往守卫手中一扔,流光般驰入营中。

    曾参将正在呵斥偷懒的兵士,回头看见来人,愕然:“秦将军,您不是在西海原……”

    “人呢?”

    秦石一把掀掉衣袍,扔给旁边小兵,凉凉地看他。曾参将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在营帐里……”

    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汉子,唯有玄晏站着。秦石匆匆走进来,看见玄晏的脸,顿时愣住了。

    玄晏却没甚反应,只朝地上示意:“这几个是曾参将带人拿下的,等候将军发落。”

    跪着的几人没听见秦石的呵斥,心里已经咯噔沉下去。玄晏久久没听见他说话,抬眼看去,却发现秦石在看自己。

    几个跪着的被小兵捆起带走,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秦石一直盯着他的脸看,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这是他们干的?”

    他盯着玄晏看,双手都紧握成拳。玄晏叹气:“是我自作主张……等等!”他上前拉住秦石,不自觉拔高声音,“与他们无关!”

    “半夜带刀私闯主将营帐,放在哪个营都得乱棍打死!他们居然还敢对你……”

    秦石颤着手,不敢碰他的脸。

    玄晏宽慰地朝他笑:“无妨,不过就是一道疤。还得多谢他们,要不然这张脸会有大/麻烦。”

    秦石知道他说报仇一事,一口气却怎么也平不下去,竟是扭头就出了营帐。

    几人半夜溜进将军营帐,将新上任的将军近侍砍花了脸一事,在神武营很快传开了。然而几个兵士的处罚,却迟迟没有下来。

    钟林端着一盆清水,低头躲避其他兵士的目光,走进营帐。

    清洗伤口,换药,钟林的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他不敢看玄晏:“军医说你的脸一定会留疤,要不还是告诉将军,送你去别处休养,或许能好些。”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左颊颧骨蜿蜒到下颌,触目惊心。玄晏摇头:“不必。劳你费心了。”

    钟林纠结地看着他。

    军中脸上留疤的不少,也有人引以为荣。然而玄晏瘦下来后,比军中糙汉们不知俊到哪里去,犹如投在砂砾中的明珠。他这道疤没有损失容颜,反倒生出一种从未见过的英气。

    然而总归是白璧微瑕,令人心生遗憾。

    如何处置几个兵士,军中主将参将意见不一。

    几个参将认为该乱棍打死,否则主将威严何在。干系最大的秦石却在唾沫横飞间沉默着。

    若按照军规杖毙,可他们潜入营帐的理由无人不知,难免让军中对他失望,也让马胖子难以自处。若不处置,那以后谁都可以潜入主将营帐,神武营军威何在?

    本来很简单的事,反倒棘手起来。

    阮参将与他最熟,知道他担心什么,说话比较温和。曾参将火急火燎,只因事情发生在他掌控营务期间,恨不得将几个兵士打死喂狼。另外两个新近提拔的面面相觑,偶尔插两句话,并不表态。

    中军营帐沸反盈天,曾参将尤为脸红脖子粗,外头却匆匆进来个小兵,对着秦石耳语两句。

    小兵说完话就出去了,秦石顶着参将们的目光,淡淡摆手。

    “马十八来历不明,先调出我营帐,跟着钟林。至于那几个犯事的,由阮参将带着,这段日子就去蒲兰反省反省。”

    蒲兰是西海原附近特殊的存在,依托着玄天门,不管是番人还是大越,都轻易不侵扰蒲兰。外面百姓拖家带口流亡之时,这里仍然一派平和之态。

    一大早,一行三十余人轻装简行,离开神武营行营,去往蒲兰镇。

    秦石去到西海原,并非无功而返。他与西军主帅争执一番,主帅答应他暂时不动用神武营,但西军前线的部分补给,必须由离蒲兰最近的神武营采集。

    神武营运送粮草来的,粮草基本不愁,只有伤药和衣物略少。然而整个西军,愿意做杂活儿的兵士寥寥无几。这项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挑衅玄晏的几个倒霉鬼头上。

    几个兵士编进了阮参将的近卫中,一路上被严加看管,个个苦着脸。到了蒲兰镇,玄晏与阮参将打过招呼,悄悄离队。

    为了不让秦石难堪,玄晏退了一步,主动搬出营帐,暂时卸任将军近卫,以换取对几个挑衅者的惩罚。

    另一个退步的理由,便是蒲兰镇的金玉药铺。

    秦石说到此行的结果时,他就想到了这点。因为现在单纯地依靠万物灵气,不足以支撑他的修行,他亦暂时不想动用剑穗,便换个方法,将主意打到了天材地宝上。

    金玉药铺向外提供药材,对内则提供各地搜集来的天材地宝。玄天山是天地清气汇集之地,这些材料在玄天山上除了炼丹之外没什么用处,放在凡间则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助益。

    金玉药铺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玄晏顶着狰狞的伤口,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上次那样拿他玩笑的更是不曾出现。

    买药的人将药铺门口围个水泄不通,他站在不远处稍稍打量,绕去了药铺后门。

    凌远长老建立药铺时他稍微听了两句,知道药铺有与玄天门联络的特殊方法,也知道有个后门。贵重些的药材,和天材地宝,都是从后门进出。

    四顾无人,玄晏飞身一跃,翻进了药铺内。

    抓药的人多,伙计基本都在前面应付客人,后院空荡荡的,唯有晒了一地的药材。玄晏在院子里看了看,稍稍调息,循着残留的气息找到了储藏天材地宝的库房。

    库房外面并没有多加修饰,显得极为普通,且因为只有玄天门才知道有天材地宝,也没派专人看守。

    他装了些调整灵气用的五色露,又在其他抽屉中随意抓了一些材料,很快抓了一小袋,外面却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两个死丫头,看我回门派弄死你们!”

    第十三章

    这个男声极为耳熟,玄晏迅速将袋子收进怀里,贴在门边。

    外头是老熟人清寂,此时正气冲冲地朝库房走来,身后有个小童正涨红了脸拉扯他。

    “师父,师父你冷静点,别想太多,我们去找师祖说清楚……”

    清寂闻言,回头一巴掌扇过去,小童摔在地上,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

    清寂拔高声调,反显得更加怪异:“你懂什么!你师祖从来都是向着你清冥师伯,和你丹意丹扬两个师姐!你现在这副修为,门内遴选都没法参加,能有什么用!”

    玄晏站在门后冷笑一声。

    看样子,是为了洞天大会的门内遴选闹起来了。清冥向来得玄凛宠爱,那两个丹字辈的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好事怎么轮得到清寂师徒。

    离门内遴选还有一个月,他得想点办法,留个惊喜。

    清寂仍在骂他:“等回了门派,你把这个药下在死丫头的木桶里,听见没?”

    “师父,她们不会让我靠近……”

    “你去不去?!”

    小童抽泣着点头,接过清寂给的药包。清寂仍然气急败坏:“居然罚我守这个破铺子,死丫头上的好眼药!倒看看这回你还怎么翻身!”

    他在中庭叫骂不停,小童满身灰土站在他身边,怯怯地拉他衣袖:“师父……”

    “叫什么!”

    “着火了……”

    清寂悚然回头,看见存放天材地宝的库房冒起阵阵青烟,里面甚至透出跳跃的火光。

    玄晏站在药铺门口,看着原本忙中有序的药铺瞬间慌乱起来,所有客人都被轰走,伙计都匆匆往里走去。术法激荡声隐隐传来,好不热闹。

    他淡淡地笑了。

    有了修为之后,做事方便不少。他刻意纳取水系灵气,使得库房内五行失衡,火系失控。

    清寂又是木灵根,这火是一时半会灭不掉的。

    被丹意在玄凛面前下眼药,又在看管金玉药铺时出了差错,可以想见,等待清寂的必是一场好戏。

    库房面前,清寂已经气疯了。

    他带的几个低阶弟子都是杂灵根,派不上什么用场,唯一有用的徒弟吸不完失控的火灵气,跪在他脚边哭。

    火舌在库房里妖娆地舞动,他想到回山后将要面对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自从将玄字辈师伯赶尽杀绝,玄凛就全面控制了玄天门。但凡议论前事和不服他的,要么莫名消失,要么被下到了后山寒冰牢里。

    他突然羡慕起失踪的老九老十来。

    药铺伙计们正在往库房浇水,火势虽然得到控制,天材地宝怕是救不回来了。清寂焦灼不堪,阻止了想给玄天门发信号的伙计,又恨恨地扇了徒弟一耳光,骂道:“废物!”

    随着他这声骂,原本已经矮下来的火焰忽然窜高,有两个靠近的伙计来不及躲避,被烧得连连惨叫。

    一瞬间库房化为火海,火势直冲天际。

    清寂瘫坐在地。

    完了……

    这么大的火,要怎么瞒得住……

    这场火吸引了整个蒲兰镇的注意,玄晏在城门处望了望,略感疑惑。

    他怕惊动感觉敏锐的清寂,只敢用自己重新修炼的部分修为,火势不会这么大。

    究竟何方神圣在暗中帮他?

    底下一片混乱,蒲兰低矮的城楼上坐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她看着玄晏的方向,一双眼睛纯黑深邃如夜空。

    她仰头喝完烈酒,意犹未尽地抹了唇角。

    “玄晏。”

    清冽的声音犹如魔咒,传入玄晏耳中。他一愣,四下看去,只看见来往的人群。

    是……谁?

    有人隐在暗处,似敌似友,身份不明。跟过几次采买队伍后,玄晏谨慎起来,没有再去蒲兰镇。

    近几日天气转暖,玄晏裹着狼皮坐在湖边,却没有摆开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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