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田,养养儿 作者:络缤

    行,王妈妈听说景行有个儿子,自己带着。这下眼睛亮了起来,这要是之前啊,他们家是攀不上,可带着孩子还是个男孩的男人,有哪个正经姑娘愿意嫁的?他们家六妹再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人长得又漂亮又能干,配个带儿子的那绝对没问题啊。

    王妈妈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刚开始不登记结婚也成啊,先让王六妹住过去照顾,等时间长了还怕景行看不到王六妹的好?景行可不像姜高山是做不了主的,瞧着也没姜高山那么拧,读书人又比较知礼,这种人只要拿捏住了,啥不都好说了。

    王妈妈又见王六妹一提起景行害羞带臊的样子,心里更有谱了,尤其听王六妹说景行以前还很喜欢和她蹭一起的时候,直接觉得景行就是他家女婿了,今后这青山庄园还不就是他们家的了!于是不停撺掇王三妹去跟景行开这个口,可王三妹哪敢提,她也是姜家人,虽然和景行不熟,可里边的差距她可是明白着呢。但是耐不住王妈妈不停那唠叨,又听王妈妈说景行对王六妹也有意思,只能鼓起勇气跟景行开口了。

    “听你这话是想要帮我做媒?”

    王三妹这下又含糊了起来,原本听王妈妈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觉得好像真有那回事,可现在一看到景行这模样,她又不确定起来。景行现在比刚回来灰蒙蒙的样子更要精神奕奕,虽然挽着袖子处理着食材,可那副模样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些乡下待着没见过世面的人。往那一站都是发着光的,这样的人能瞧得上六妹?而且刚才江丽珍还来过,江丽珍这么漂亮的姑娘过来都没见景行有啥反应,他会对王六妹有意思?

    王三妹天生自卑,不仅对自己还有对家人,总觉得自己和自家人连景行这种人的边都挨不上。要不是因为姜高山,她压根不可能会跟他认识。像肖扬,她就挺怵的,虽然对方一直笑眯眯的很和蔼。

    “我,我就想着,要,要不让六妹过来照顾你们父子两?不,不用娶她,就,就……”王三妹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把这话说了出来,虽然含糊不清却也明白了。

    景行原本就瞧着那王六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有这意思,王三妹这人不是那种没事喜欢给人牵线搭桥的,况且还是这么个说法,这里边肯定是王家人的意思。

    “高山知道这事吗?”

    “啊?他,他……”王三妹支吾着,这些日子她和姜高山处得不太好,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每次她想提家里的事,姜高山就冲她发火,家也不爱回了,一想到这就觉得心里特委屈。

    景行叹了口气,原本这些家事他是不想管的,可是这些天姜高山都不乐意回家,王三妹又有了身子,终是有些可怜,不由开口道:“三妹,哥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总想帮衬着家里,这想法没错,但是什么事都得有个度,你说是不?你自己说说,你觉得这事靠谱吗?高山娶了你,我再娶你的妹妹,今后你要叫我啥?

    这些就算了,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有时候就是巧了。只是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家里人为啥要让六妹嫁给我?我听高山说,你们家当初为了一袋米,把才有十六岁的二姐嫁给个四十多岁的鳏夫,那袋米估计你跟你妹妹们都没吃上几口吧?现在把六妹嫁给我,确切说,应该是送给我,是又想交换什么吧?”

    王三妹刷的脸通红,低着头咬着嘴唇在抽噎。她何尝不知道家里的小算盘和偏心,从小到大被灌输最多的思想就是要照顾两个弟弟,今后要多帮衬家里,什么都要让给弟弟们。这已经被植入了脑子里,明知有些事情不对,可忍不住总那么干。这些年她因为顾及姜高山,已经没那么逆来顺受,可很多时候依然会习惯性妥协。

    “三妹,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姜高山的媳妇,有你们自己的小家,不能你总想着你自个家里,不替自己家里想着。像高山这脾气,他要是知道这事,你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了?我不是瞧不起你们家的六妹,觉得她配不上我,只是你家里的目的实在让人膈应。”

    “哥,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我们这些外人只能提个醒没办法为你们做决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家的事不要沾到我身上,你那两个弟弟要都像你这样还罢了,可我可听说你大弟弟可跟大少爷一样杯子倒了都不知道扶,据说现在还沾染上了赌博?而你小弟弟自打不让他拿东西,他现在过你们家门都不入,这样两个人我不可能让他们进到我的庄园里来。而你其他姐妹我也不敢收,你爸妈那乱七八糟想法,到时候沾染个啥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别怪我说得难听,现在说得难听总比今后交恶的好,今天这些话我不会跟高山说,你自个回去琢磨吧。”

    说罢,景行就转门而出,留王三妹一个人在厨房里。

    景行刚转身就看到肖扬一脸贼兮兮的笑着看他,一个放大的脸差点贴他面前,顿时唬了一跳:“你干嘛呢!”

    肖扬学蜡笔小新耸动着眉毛,“怎么滴,有人给你做媒呢?哎哟哟,那个王六妹长得确实还不错,反正人也不求着嫁给你,只希望守在你身边,默默守护着你。这么听话好使的情那个什么妇,干脆收下了呗,反正也不会亏,还找了个免费老妈子。”

    景行白了他一眼,“呸,这种混账话也说得出来。要不,我给你牵线搭桥,听高山说,那王家还真有那个意思跟你搭上关系,不过不是六妹是七妹,据说也长得十分的水灵。”

    肖扬瞪大了眼,拍着大腿啧啧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这几个集市那王妈妈咋老到我那诊所晃呢,原来看上我这杰出青年啦?哎呀,想起来了,好像她每次来,身边确实带着个小姑娘。那姑娘好像成年吧?我去,太大胆了太大胆了,小生怕怕,晚上不敢出门怕被强推肿莫破!”

    景行没好气用力踢了他一脚,“什么时候有个人收了你这妖孽,成天出来恶心人,看着太糟心了!”

    肖扬那一蹦一跳的哇哇叫:“喂喂喂,不带这么人生攻击的。”

    “叫个屁啊,辰辰在睡觉呢,一会吵醒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在院里打闹,梁老爷子他们在堂屋里瞧得清楚,都不由那笑了起来,纷纷那叹息,年轻就是好。

    肖扬手机响起,从兜里一条短信,来信人为‘垃圾’。吴庸→无用→垃圾。

    肖扬眉毛挑了挑,悠哉悠哉的点开手机,欠抽的一行字印入眼中,“宝贝儿,在给辰辰过百日呢?不要累着哦,顺便帮我们带上祝福,爱你q(s3t)r。”

    肖扬阴阴冷笑,难得没暴起来,特潇洒的快速按了几个大字,“形势一片大好,辰辰就快有妈了,我也快娶媳妇儿了,都是美妞,集体婚礼哦~(_)~。”

    信息发过去肖扬就把手机给关机了,迎面吹来的风令人神清气爽,这不在医院工作就这点好,二十四小时啥时候想关机就关机,你需要随时待命吃个饭都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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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befish 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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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扬子,开饭了,磨叽什么呢?”景行探出头那嚷嚷。

    肖扬把手机塞进兜里,往屋里奔:“来了来了,哎哟,今天托辰辰的福有大餐吃呢。”

    景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像平时多缺你吃的似的,你刚干嘛呢?笑得怪}人的。”

    肖扬无辜的眨巴眼,“哪有,你又怀疑人家。”

    景行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也不知道肖扬最近是怎么回事,越来越恶心人了。那说话动作真是贱气逼人,越说他还越得意,非要把你恶心死才罢休。偏生家里人还就吃他这一套,觉得他特耍宝,每次都乐得哈哈笑。

    景行总觉得他这样肯定有啥事,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扬子,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谁勾走了芳心吧?怎么一股粉红味?”

    这下肖扬炸毛起来了,蹦得老高:“谁对他有意思了,呸,他啥玩意,我就是逗他玩。”

    景行抹掉一脸口水,无语道:“我啥都没说呢,你激动个屁啊,快吃饭了喷我一脸口水,很恶心好吗!还说没意思,你瞧你这贱样,就没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恋爱了!话说,她是谁啊?你要不喜欢人小姑娘可别随便祸祸,虽说现在很多什么女汉子的,看着好像很强的样子,

    其实那都是表象。要来真的你辜负了人家,可不比看着娇滴滴女人坚强到哪。话说回来了,那人谁啊?你一天窝这山里,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认识了人,不会是玩微信啥的勾搭上的吧?那玩意能信吗,不都说是约炮……”

    “停停停!”肖扬打了个姿势,一脸受不了,“我怎么发现你自打有了孩子比老妈子还要嗦?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累不累啊?行啦,这没啥姑娘,我这人你还不知道,会是那乱搞的吗。景大妈,你别操心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别这跟没事人一样,到时候真陷进去了别怪我没提醒。”景行并不是听风就是雨,实在是认识肖扬这么久,就没见过他这样子,可能连肖扬本人都没察觉。他也说不上来那感觉,总之让他挺为对方担心的,肖扬别看大大咧咧的,要是真认真起来还挺麻烦。如果对方因为他这个态度以为只是玩玩,也跟他只是玩玩,到时候受伤的可就是肖扬了。

    “得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这点道理还不懂啊?”

    景行看他毫不在意,更不放心,“你年纪是不小,可你长这么大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别给我拿什么小秋说事,你们那叫恋爱?那分明叫扮家家。”

    肖扬搂过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况且真没啥妹子,就是找到了个好玩的玩具而已。”

    景行一脸狐疑,可看肖扬这嘴硬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总归都不是小孩子,轻重还是知道,便是把这事放一边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辰辰竟然醒来了,大眼睛嘀溜嘀溜的到处忘。景行把他的小床搬了下来,他就趴在床上看着大家吃饭,不吵不闹的。自从辰辰会抬头,就非常喜欢趴着。时不时累了又扑的大脑袋落床上,那模样特可爱。现在越大越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开始回应大家,很容易被逗笑。

    毛毛特喜欢辰辰,要不是景行压着他连饭都不吃要先陪辰辰玩。辰辰也很喜欢毛毛,经常两个人叽叽喳喳对话得很欢乐,也不知道彼此听懂了没。

    “你们家这猴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毛毛在床沿窜来窜去逗着辰辰,辰辰那咯咯笑得很欢,菲矾落落脑袋抬高高的,一晃一晃的。每次辰辰累了把头放下去,毛毛就帮他轻轻的拍肩膀。梁老爷子看到不由笑着说道。

    肖扬景行都忙着自己的活,姜妈妈要带辰辰,姜奶奶忙着编东西,所以家里平时和毛毛处时间最长的就是姜爷爷。姜爷爷平时去哪遛弯都喜欢带着毛毛,两人感情特好。

    一听有人夸毛毛就跟夸了自己孙子一样高兴,“可不是嘛,那几天不是庄园里搞活动吗,我也带它过去瞧热闹。好家伙,大家那叫个喜欢它,恨不得把它抱走,大家伙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机灵听话的猴子。”

    毛毛好像听懂人在夸它,在那咋咋叫起来,还站直了给大家伙敬礼,那小模样直把大家伙逗得哈哈笑。

    毛毛正那得瑟,突然静了下来,然后往门口冲去。

    “这猴子咋了?”梁老爷子纳闷,屋里人也都纷纷往外望去,大家正好奇,毛毛领回了两个人――梁昊权和吴庸。梁昊权的脸色很不好,吴庸则那讪讪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景行不由眉头一皱,梁昊权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烤焦了似的。景行不明白了,那天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出尔反尔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个模样,不是明摆着让在座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吗。

    大家正摸不着头脑,梁老爷子不悦的咳了一声,“不像话,进门也不打招呼,你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

    吴叔也狠狠的瞪着吴庸,肯定是你小子惹得祸。吴庸干笑着,一边扯了扯梁昊权:“这饭局开始啦,我们赶过来是想给辰辰庆祝百日的。”

    辰辰听到有人叫他,大脑袋晃啊晃的。

    梁昊权收回目光和大家打招呼,可眼神让不时往景行身上瞟着。景行没理会他,径直那扒饭

    姜爷爷热情的招呼,“小梁来啦,正好正好,赶紧坐下。妞儿,给小梁和小吴摆碗筷。”

    景行听这话不能当做没看见了,放下碗筷让姜妈妈坐下,到厨房里找碗筷去了。景行这边刚出门,梁昊权那就跟了过去。大家不由面面相窥,不明白这两咋回事。

    吴庸赶紧笑着解释:“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

    吴叔语气沉沉的,“你怎么来了?”

    吴庸瞟了一眼一脸置身事外在那很开心的抱着鸡腿啃的肖扬,“这不是辰辰百日来蹭蹭喜气吗,蹭好了明年也好给你抱回个大胖小子。”

    吴叔嗤了一声,“你生啊?”

    噗――肖扬直接喷了出来,见大家都纷纷望着他,不由挥手笑说:“吴叔,您可真喜欢开玩笑。”

    吴叔依然一副面瘫脸,朝着肖扬点了点头。

    吴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爸,我想生那我也得有这功能啊,您还是指望您儿媳有这能耐吧。”

    吴庸暗地下偷偷给肖扬抛了几个媚眼,全被肖扬无视功给挡回去了。吴庸完全不受影响,特自然的就坐到了肖扬身边。

    肖扬不乐意了,“你这么大个坨非往我这挤干嘛。”

    吴庸左右挪了挪,“看,很宽松啊。”

    肖扬翻了个白眼,直接选择无视。

    吴庸没碗筷,姜妈妈不由往门外望了望,“景行这孩子怎么拿个碗这么就没过来?”

    “估计和梁哥说公事呢,肯定有不少话要说。咱们别等他们了,都开吃开吃。”吴庸拿起肖扬的筷子,夹了一块香猪肉点着白糖吃起来,边吃边那眼睛亮亮的夸奖:“这香猪肉可真地道。”

    肖扬嘴角抽了抽,可又不好显得自个太小气,只能暗地里狠狠踩了他一脚。

    “你怎么来了?梁先生你什么时候那么健忘,难道那天的话都忘记了吗?这就是你的诚意?”景行看到梁昊权跟了进来恼怒道。

    梁昊权并没理会他的怒气,直直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一样:“你要结婚了?”

    “什么?”

    “我不同意。”

    梁昊权霸道的逼近,直把景行逼到角落,景行看他这个样子有点慌了,“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况且,这和你有关吗?”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辰辰的另一个父亲,是你的男人,你说有没有关系?!

    梁昊权言辞灼灼,双眼暗弱深潭好像要把景行吸进去一样,霸道而直接。景行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从前或是漠视或是淡然,对他总是那么的不经意。准确说他见过,只是对象不是他。明明前几天还那么的落魄卑微,怎么这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是啊,他早该明白,像梁昊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卑微退让下去。他这样的人只会进攻和吞噬极具侵略性,除非他不愿意否则绝对不会退让,这才是他的本性。那几天不过是一时茫然没想明白,所以才藏起住了强势的本性。

    “梁先生,我们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我们之间真能说明白吗?别妄想了,我们之间永远说不明白。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从我们纠缠了十年开始就说不清楚,更别说现在还有个辰辰。”

    梁昊权抓住景行的手腕,景行怎么也挣不开,“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了什么疯,今天是辰辰的百日,你是想弄得众人皆知,然后从我身边夺走他吗?”

    “我想夺走的是你,这一点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记住。如果你为了让辰辰有个完整的家庭而去结婚,告诉你,我绝不同意,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你害怕辰辰没有个完整的家,那么现在就嫁给我,我可以给他全部。”

    景行瞪大了眼,“你――”

    梁昊权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那天弄错了,两个男人何必这么麻烦。你怕我变心不敢再尝试,我怕你离开再也不见。那就把彼此拴在身边,用时间证明这一切不会发生。”

    ☆、第74章

    景行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梁昊权,如果当初他能听到这些句话,恐怕早已开心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是现在只剩下了无奈。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在想求的时候,费尽心思也求不到,终于耐不住放弃的时候,又这么轻易的放到自己的手中。

    怪不得总有人说,学会放弃就是另一种拥有。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执着,学会一松一紧,兴许现在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了吧。可惜磨了这么多年,他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已经无足轻重,准确说已经不值得他去费心思,他更享受现在的状态,不希望被这些送上门的东西打扰。

    有时候他也会回想,为什么当初会这么执拗,为了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可这个答案他抓破头也想不明白,就如同他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明明看到梁昊权还会心悸,还会想放得这么彻底一样。他现在对梁昊权确实并非毫无想法,毕竟是爱了近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只是觉得现在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不是他目前阶段心心念念要求得的东西。

    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朋友家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些让他觉得已经足够。而爱情,这么多年的碾磨,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把心里的那些渴望给磨掉了,已经没那么渴望了。他之前一直拒绝梁昊权,怕受伤不信任只是原因的一部分,怕一切重蹈覆辙,最根底的恐怕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也许梁昊权和他一样,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洗礼,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走向了一个转折点。他们都渴望着一个安定和睦的家,一个相伴的人,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不同的是梁昊权希望那个家里面有他,而他的家里没有梁昊权。

    也许,在未来某个阶段,他会再渴望激烈的爱情,但绝不是现在。第一次品尝爱情的滋味太苦涩,自我折磨的样子让他不堪回首,他需要时间慢慢去淡忘这样的痛苦,才拾起信心去面对,去相信爱情是美好的而不是只会带来苦楚。

    梁昊权用手盖住了景行的眼睛,景行的眼神让他心里抽得难受,“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景行缓缓将梁昊权的手放下,“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自己能再坚持。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家人朋友事业都有了,很快乐也很满足,并不觉得还有什么是需要去费力追求的。你是商人,我也是,所以我也会计算成本和收益。从前我觉得那些收益会让我一切投入都能加倍赚回来,所以乐意承担这个风险。可现在,我不觉得了。”

    “如果你觉得这是在做生意,那么我会让你觉得这比生意值得,这一次你不需要做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就好。啡帆梨落你既然想维持现状,我尊重你的选择,直到你改变主意。但是,如果你想结婚,这个对象只能是我。”

    可是刚才吴庸一个电话,说景行为了辰辰要结婚时,他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他并不相信景行会这么快就变心重新了人,这并不是盲目自大,而是他很明白景行的性子,这十年的相伴,就算他没有景行那么用心,但也已经足以了解景行这个人。

    但是这件事却警醒了他,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之前他深信景行不敢轻易再接纳其他人,因为他的性格因为他特殊的体质。可吴庸的话,让他想起不止一种可能。若仅是景行一个人,兴许还不必担心,可现在多了个辰辰,那就不同了。就算不是因为爱情,为了辰辰景行未必不会妥协,就像他曾经无数对自己妥协一样。梁昊权一想到景行和别人成为一家人,想起景行身边站的不是自己,手里的玻璃水杯都被捏碎了。

    什么默默守候那都是个屁,景行守了他十年除了守了一身的伤,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要是傻了才会这么干,他为什么藏着掖着,远远的连去看一眼都那么的小心翼翼,这样景行猴年马月才会感受到他的诚意。他必须要让景行的生活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将两个人牢牢绑在一起,外人没有任何插足的余地。

    景行反应再迟钝,现在也听出问题的出处了,他就纳闷梁昊权怎么突然就把真实性格给调出来了,非得今天这节骨眼的。“是谁跟你说我要结婚的?”

    梁昊权对景行的岔开话题不回应自己的表白虽有些不满,却老实回答了。并毫不客气的将吴庸给卖了,卖得还非常彻底。就连对方如何夸大其词仿若已经站在婚礼现场一样描述着那情形的过程也说得仔细,这也是梁昊权头脑发热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任谁听到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也得怒啊。

    而吴庸在撺掇上,绝对堪称一流。一会摆出羡慕流口水状,一会又是贱贱的嘲讽梁昊权,总之怎么刺激人怎么来。梁昊权明知他说的话大半数不作数,依然被他激将了。梁昊权还不忘透露给景行,吴庸和肖扬似乎有一腿的事。

    景行眼皮跳了跳,心中愤恨。不是因为吴庸的造谣,而是因为吴庸和肖扬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听这说法好像关系还不浅,又想起肖扬最近的反常,终于明白过来。于是,梁昊权听到景行的磨牙声。

    “看好吴庸,他要是敢让扬子伤心,我绝对把他当乳猪烤。”景行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下一步就要卷起袖子找吴庸干架似的。

    刚才营造出来的悲伤中带着腻味、忧郁中带着霸道、xx中带着xx的气氛全都消散不见。

    梁昊权想过景行对他刚才的行为会有各种种反应,什么愤怒、伤心、无奈甚至欢喜等等,可就是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在别的男人上。梁昊权有种挫败感,心中的酸水更是噌噌的往外冒。

    “在我表白之后你提其他男人?”

    景行没理他,直接拿着碗筷绕过他身边走了。和梁昊权讲道理希望他不要纠缠,那就是白费力气,之前已经说得够多了,对方依然坚持,说明此路不通。要是他继续那喋喋不休腻歪,真是要演琼瑶剧了。收好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任他东西南北风又干自己何事。

    想清楚景行步履轻快,梁昊权还想拦着他说些什么,景行直接淡淡一句,‘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想让我错过辰辰的百日吗?’,梁昊权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梁老爷子一看到梁昊权屁颠屁颠的跟在景行身后,两手空空,不由皱紧眉头不悦道:“辰辰百日也不得安宁,就你公事多,别人都吃干饭的啊?什么时候找景行说事不行偏偏这时候,还有,我是怎么教你的,辰辰百日你就这么空手过来了?”

    梁昊权脚都没跨进门,就被自家老爷子连环炮打得直不起身。姜爷爷在一边赶紧打圆场,“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能过来看看辰辰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啊。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咱们老一辈的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吗。”

    姜爷爷话落,肖扬和景行都忍不住暗暗白了他一眼,有个吃里扒外的爷爷好忧伤。而梁昊权的脸色瞬间变得明媚起来,“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不过虽然是一家人,辰辰的礼物也不能落下。”

    梁老爷子一听他说这话,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自己孩子不懂礼那代表着大人教育不行。

    姜奶奶一听怕他听了梁老爷子的话两手空空为难,到时候还得专门去挑一件。“哎呦,小梁,你别把你爷爷话放心上,平时你已经送给辰辰好多东西了,哪里还能再收你的礼。”

    梁老爷子摆摆手,“大嫂子,你别拦着他,这是礼数。”

    梁昊权一脸认真,“是啊奶奶,这百日对小孩子可非同一般。为了祝愿我们辰辰健康成长,我打算将我现在在茂市新开的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给辰辰。”

    话一落,这下连梁老爷子都愣了愣,吴叔眼皮跳了跳,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吴庸,吴庸耸了耸肩表示他不知情,吴叔微微皱眉却依然没说什么。姜家这边则沸腾了,虽然不知道那新公司现在什么规模,但是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姜高山直接脱口而出,“梁哥,你这是钱多散财呢。”

    姜妈妈也连连拒绝,“不行不行,这礼太重了,我们辰辰和你非亲非故的,怎么可以收这么重的礼。”

    梁昊权却笑道:“刚爷爷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嘛,这礼听着重,其实也没啥,现在不过是几个人在那胡闹而已。建不建得起来还不好说呢,现在竞争激烈我们又弄得晚,很容易没开门就被人挤出去了。所以想蹭蹭辰辰的福气,保佑我们这公司能建立起来。我爷爷之前帮我算过了,辰辰的八字很合,就得靠他这个金童子,是吧爷爷。”

    梁老爷子瞪大眼,不过很快就装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闭着眼睛那高深莫测的点头。“嗯,我夜观星象掐指一算,辰辰八字是大吉大利,最合适不过。你们也别奇怪,我们这种做生意的都信这个。你们没看电视,香岛那边人开公司的,换个办公室都得花个几百万请财神。”

    姜爷爷两眼冒光的望向梁老爷子,“老哥,还真有这样的事啊?之前小梁说找我给你们看风水,说那报酬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还以为他逗我老人家玩呢。”

    “当然是真的,那些大师想请下山,一次没个几百万铺路,人家的脚都不往地下放,别说登门给你算了。”

    姜家人都瞪大了眼,拿钱铺路,这得多大的排场啊。姜高山还那懊恼:“要知道这么赚钱,我也跟爷爷学算卦去了。”

    “你以为谁都能成大师啊,这些都是本事。”姜爷爷白了他一眼,虽然很信服,可凭白拿人东西绝不是姜家作风,这礼实在太大了。

    可没开口梁昊权又开口道:“我刚跟景行就是商量这事,景行也答应了。其实说起来这公司应该有景行的一份,以前他在梁氏的时候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当时我们就说好,公司要建起来会给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后来因为我脑子被雷劈了办了混账事,将景行踢出梁氏。按照劳动合同,景行如果控告梁氏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赔偿金,可景行念在往日情分上没有提出诉讼。是我对不起景行,我这人俗,现在只想到这么个赔罪方式。这股份给辰辰,也是希望景行不要再生我的气,原谅当初我的混账。”

    这话一落,姜家人纷纷明白当初景行为何好好的跑回乡下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总觉得景行和梁昊权之间怪怪的,原来是还记得旧仇呢。

    姜奶奶第一个开口:“小行啊,小梁说的是不是真的?”

    梁昊权说的一大半确实是真的,这公司不仅有他的心血还有他一部分投资呢。如果按照正常状况,景行离开梁氏绝对不应该是当初那么落魄。只不过当时想着一刀两断,景行这些年这么努力,为的也不是这些,所以才懒得计较,他希望自己走也要走得潇洒。这些年如果没有梁昊权的指点,他现在也不会有现在的能耐,所以都当是学费了。

    景行没说话,大家都明白了,这孩子还有心结在呢。景行这人看着挺和气,实际上记仇得很。小时候有人骂他没妈,他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没少让对方吃苦头。大冬天的让姜高山到路中间挖了个大坑,然后灌水进去,上面盖着草,于是把人引过去,那掉进去可是刺骨的冷。

    要不是一次姜高山说漏了嘴,姜家人没一个知道景行在背后做了这么多手脚。明明看着特乖巧的孩子,那小心眼竟然这么多,而且还没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姜奶奶这下发话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收下吧。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啊就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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