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41部分阅读

    永寿宫。”承庆帝趁机摆脱了刚刚的话题。薛皇后只得跟在后面。

    一众人赶到贤妃的永寿宫,贤妃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脸上呈现出死亡的灰色。

    薛皇后一眼就判断出,这次是真的不好了。这个女人,从进了宫就总和她作对。她生儿子,她就紧跟着生。说是身体不好,结果一拖拖了十多年都死不掉,这一会,她眼看着要死了,却又挑了这么个时辰。哪怕再晚一会儿,等皇帝答应了她的事也好啊。

    承庆帝的严重却有一种异样德感悟。萧氏现在的样子,再过几个月也会落在他的身上。她,不过是先去一步而已。

    “你们退下。”他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看着室内只剩下皇帝一人后,贤妃肖氏露出淡淡的笑意:“陛下…臣妾要先走了。”

    承庆帝淡淡的点头。贤妃喘着气道:“…臣妾知道,陛下心中大事太多,竟无暇顾及我等后 宫之人…臣妾只希望,太女殿下的后 宫中不会有肖氏一族的男子…”

    承庆帝没有给她承诺:“这话,你该和净儿本人说。朕管不了那么多。”

    贤妃扭了扭嘴角:“陛下…应允了就好。太女殿下聪慧…定不屑于将别有用心之人收入宫中…”

    她强撑着将话说完,微微而笑:“陛下,您也老了…臣妾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您的时候…那么年轻…那么高…”声音越来越冷,她的呼吸戛然而止。

    承庆二十六年四月末,贤妃肖氏病逝于永寿宫。

    第一百五十章 漩涡【下】

    贤妃病逝,后宫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贤妃是四妃之一,又出身靖海侯府。有其严格的丧礼程序。有品级的大臣需来吊丧、内外命妇要哭丧、叶明净作为唯一的子嗣要守灵。宫内宫外的来往在此期间频繁了起来。

    一般来说,像贤妃萧氏这等元老重量级的妃子逝世,皇帝都会追加一级封号,以求在葬礼上好看些。也是对死者和其家属的一个慰藉。

    贤妃萧氏却没有。她很不巧的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她是四妃之一,再往上就只有皇后和皇贵妃。皇后肯定不行,薛皇后把皇后的位置看的比命还重要。皇贵妃也不行。大家都知道,皇贵妃的位置是给安妃留着的。太女生母的品级现在不升,总不能永远不升。

    薛皇后为了怕承庆帝一时糊涂,追封了萧氏。将来为安妃的事再闹出么蛾子,便趁机提出,应该给安妃升品级,不然,安妃的品级在贤妃之下,丧礼上需执礼磕头,让太女殿下的面子往哪搁?

    承庆帝顺水推舟,晋封了安妃为皇贵妃。

    只是如此一来,贤妃萧氏的葬礼就需大办了。以此安抚靖海侯府。

    叶明净见薛皇后忙里忙外的折腾,就为了死后承庆帝的陵寝里能少一个女人躺着,心下好笑。这些人那,怎么偏偏就把死后的事看的那么重呢?

    身前人士管不了身后事的。她记得前世有一次在宿舍里,历史系的学姐看书时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追问其原因,道:雍正皇帝真乃妙人也。

    她狂笑的事就和陵墓有关。康熙皇帝身前共立过三位皇后,安排自己的陵寝时便很大手笔的弄了三个女人的棺木和他放在一起。结果他的好儿子雍正,十分体贴父皇,生怕他寂寞,和夏朝的成祖皇帝一般,在自己的生母乌雅氏死后,将其追封为皇后,硬是塞了进去。

    最妙的在后面,雍正皇帝非常喜欢他的十三弟怡亲王,喜欢到了我有什么也不忘你的地步。于是将早就下葬多年的怡亲王生母,敏妃的灵枢又从地下挖了出来,追封为皇贵妃,在打开他老爹的陵寝时,顺便给其塞勒第五个女人。

    历史系学姐笑道:“雍正皇帝任性的极其有个性。”

    想到这事,再看看薛皇后如今的忙活和盘算,叶明净特有喜感。

    碰上一个任性的皇帝,再算机都没用。

    不得不说,她其实还是受了一丝前世历史系学姐潜移默化的影响的,比如在对待文臣的态度上。

    前后折腾了半个多月,贤妃萧氏终于下葬,入土为安。

    在这当中,生辰凑巧在四月二十七的齐靖同学,行了个很不起眼的弱冠礼,拥有了自己的字:晏舒。

    随后,安妃被立为皇贵妃的仪式就简单了一些,叶明净和安妃都不以为意。叶明净还特地向 承庆帝上奏,靖海候爷远在南方,唯有世子留在京城。经此一事,定然心情悲痛,儿臣想去靖海候府探望世子。

    承庆帝欣然应允,颁下了不少赏赐让她带去。

    于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皇帝陛下这是为皇贵妃的事在向萧家表示歉意。

    叶明净带着一马车的赏赐去了靖海候府,萧炫夫妇出大门迎接。

    摆香案、宣圣旨、展示物品、磕头谢恩。一套正式的流程下来,叶明净在正厅落了座。

    “孤和萧世子好久不见,正好趁此机会讨教一下新曲……”她热情的如是说。

    “哪里,哪里”萧炫谦虚的道,“最近事多,臣也好久未曾持笛了。殿下请…”领着她向内院走去。

    其余的人,有的先回宫复命,有些就留在正厅吃茶,由萧府总管陪等候。

    贴身之人,叶明净只带了绿桔和计都两个。东宫如今鱼龙混杂,只有将冯立留下看家,她才能放心。

    萧府在花园中有一座小楼,建筑精致,装饰华美。萧炫将人引至楼上,绿桔和计都跟着,侍卫什么的就在楼下等候。

    小楼之上,萧炫的妻子梁氏早已在一旁。身边的盒子里赫然摆着萧炫常用的玉笛。见叶明净上来了,默默无声的行了个礼。 ‘“麻烦萧夫人了。”叶明净轻声道谢。

    梁氏微微颌首,手持玉笛,穿云之音破空而出。绿桔朝众人福了福身,拿起一直捧在手上的玉萧,呜呜的相合吹奏起来。叶明净则单独转到内室,干净利落的脱掉全身衣物,拿起摆在床上的一身鲨鱼皮水靠,贴身穿好。随后又套了一件普通丫鬟的衣服在外面,三下两下的拆掉头发上的珠玉发冠。

    走出房间后,发现计都和萧炫也都换好了普通之极的衣衫。三人转过几道走廊,从架在楼后的工匠小梯顺阶而下。

    和计都早已在楼下等候,见人都下来,搬走了梯子,藏在草丛中。领着这三人从小径向花园深处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众人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湖水。湖岸边有着长长的一道假山屏障。四人走入假山中,内里放置一张石桌,桌上有峨眉分水刺、空气囊等物。石桌的不远处,有一泓静谧泛着冷光的水潭。

    时少春三下五除二的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黑色水靠。动作熟练利落。计都也跟在后面 脱掉了衣服,里面是同等样式的水靠。时少春从桌上拿起了鱼皮头套,教他依样画葫芦的套在头上。两人带好后,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空气中。

    时少春拿起第三个头套,递给叶明净,示意她照着做,刚一抬头,手就僵了。

    叶明净同学按照前世穿游泳衣的习惯,光着身子穿上的水靠。紧身而富有弹性的淡蓝色鲨鱼皮全身水靠,忠实的勾勒出少女的身材。浑圆的前胸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部,长期锻炼的身体线条优美流畅。

    叶明净刚脱掉衣服,萧炫就傻眼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过身体。心脏狂跳之余暗自庆幸,幸好他不是毛头小伙子,定力尚可,没有出丑。第二个反应就是骂那做水靠的裁缝,海盗窝里挖来的人才总是爱出这样那样毛病。水靠缝制的这么贴身做什么?

    时少春差点要吐血。最放荡大胆的海盗婆娘也没有诱人成这样的。这是太女吗?这真的是太女吗?

    计都就惨了。这里面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未经人事,还最最年轻。他两眼盯着地面,拼命的运转内功心法,力图让自己的下身保持冷静。

    叶明净毫无察觉,她一没穿比基尼,二没裸露肌肤。比起在游泳池、海滩要保守多了。故而,她一脸纯洁,认真详细的询问时少春该怎么样拆平发髻,带上头套。以及在水下如何使用空气囊和蛾眉分水刺。

    可怜的时少春脸涨得通红,说话结结巴巴,勉强指点她带上了头套,说清了水底工具的使用。

    等到三个热闹都跳下水潭,顺着暗道游入湖中后,萧炫喘了口大气,瘫坐在石凳上,暗自祈祷时少春在水下不要出丑。

    时少春还真出丑了。荷尔蒙这种物质向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曲线不露。水军之中又没有女人,他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尤其是叶明净腰侧到臀部的弧线可称完美。流线型的丰润强烈的冲击着两个男人的视线。

    好在时少春的一把年纪也不是活到了狗身上,他巧妙的在行动间遮掩了自己。而一旦仔细的讲解水下动作要点时,随着思维的分散,警报很快就解除了。 unx sz(叶明净认认真真的学着空气囊的使用,通过特殊的手法和功法,这可以让她在水下换气。只要有足够的气囊,她就可以长时间的在水下赶路。峨眉分水刺用来对付水底的危险。时少春又教给了他们一套常用的水下手势,可以在水下时交流无碍。

    半个多时辰后,三人回头,从水塘中回来。两位男士一致请太女殿下县上岸穿上衣服,以免着凉。

    叶明净用干布巾简单的擦了擦水靠,穿上衣服。

    其实水靠不脱的话,身上依然还是湿淋淋的腻着,并不舒服,也不温暖。于是她催促着那两位男士也快些上岸。

    直到三人都穿戴好后,萧炫才慢吞吞的转过身,领着他们再次穿过偏僻小径,回到小楼。

    梁氏和绿桔件他们回来,松了一口气。绿桔急急忙忙的去内室帮叶明净擦身子,换衣服。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和计都都已恢复成了原来的装束,由萧炫亲自送出府门。

    坐上马车,叶明净在绿桔的协助下,从裙子底下翻出一个大包袱,里面赫然装着刚刚用过的水靠、分水刺和空气囊。

    叶明净嘴角微弯,最重要的一件事终于准备完成了。

    靖海候府,梁氏刚刚松懈下来就被丈夫一把抱住了。萧炫吻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事后,他将头埋在妻子光裸的脖子里低低的笑,胸腔震动。

    “你发什么疯”梁氏红了脸,又羞又气的锤他的肩。

    萧炫笑够了,才道:“你去舞姬那边挑个人,要身段好,脸嫩的给少春送去。他今天着实辛苦了。”

    梁氏很纳闷,不过还是照办了。

    时少春看着送来的萝莉舞姬,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151 风起(一)

    叶明净在东宫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放在桌上的物品,手边摆着一份写满简化字的纸。她一边在纸上圈出所需物品,一边对照桌子。直到确认无误了,才将这些东西打包。带回寝宫放入密室。那份纸在她牢牢记住后烧化成了灰烬。

    随后的日子里,太女殿下过上了悠闲的生活,时不时的去百花坊转悠,听白无音弹琴。隔一日就要去一次,人人都说,无音公子近几年越发长的好了,终于迎来了太女殿下的青睐。

    这件事让薜洹之气的吐血。他这段时间也不过是趁着贤妃葬礼,宫内宫外人来人往间忙了一些家里乱事。怎么太女一眨眼间就在外面有了相好?

    刘飞云同样愤愤不平,原本他的进展很不错,结果薜洹之来了。两人平分秋色。现在更好,发展成在百花坊了。

    这百花坊是什么地方,半个青楼!万一太女在那里失身了怎么办?

    曹湛也心下不满,不过他城府颇深,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叹道:“听说,那白无音是萧世子给介绍的人,擅长音律,还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薜洹之心头恼怒。什么难得的美男子?不过是假清高。早几年就被人介绍给太女过,太女那时看不上他。现在倒是学乖了,会放下身段讨好人了。他同样很担心叶明净的贞洁问题。第一个男人,怎么样也得是他才是。如果可能,他更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在一边枯坐的王安筑。

    “干,干什么都看着我?”王安筑吃惊的问。给侧卿请安,他不是只要随大流的坐坐,喝点茶就完事了么?

    曹湛轻轻一笑:“薜奉君,在下不如奉君一般出身大家,不曾见过这位白无音,不知此人相貌如何?”他目光瞥过王安筑,“比之王常安如何?”

    薜洹之听出了他话里的陷阱,如何能承认自己去过那种地方?顿时阴沉了脸:“曹常安这是什么话,本公子不曾去过百花坊,也不知那白无音长相如何?”

    刘飞云大咧咧的道:“依我看,长的再好也比不过王常安。殿下这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他嫌弃的上下打量了王安筑一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思。哪有那百花坊的知情识趣?”

    薜洹之厌恶他的粗俗。刘飞云近来越发放肆,跟一头饿狼似的。看女人的眼神都是冒绿光。这种人,收拾起来太容易了。都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挖个坑。

    而让三位奉君恨的牙痒痒的白无音公子,此时正无聊的坐在湖心水榭的亭子里弹琴。什么太女的迷恋?全是狗屁!太女殿下和她的手下正在水底下溜达着呢!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弹琴掩护。该死的风楼怎么会接下这样的任务?

    “哗”的一声响,一个淡蓝色的窈窕身影从水里冒出头来。白无音背过脸,抓起身边的外袍递给她。心里念叨着:这不是女人,这不是女人……

    叶明净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袍子。计都这时才慢吞吞的上岸,同样擦拭水迹,穿上外衣。

    白无音闭上眼,再次无声念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两人穿戴好了,叶明净道:“无音,带路去你房里沐浴吧。”

    白无音面无表情的重复每一次都有的程序,一边带路向自己的房间走,一边安慰自己: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 叶明净坚持要在白无音房内洗澡,原因在于她的头发。头发在水下浸湿,如果不洗澡的话就很难掩饰。上一次在萧炫府里用布巾擦拭的效果很勉强。在百花坊她便干脆的想了这个主意。

    这个方法带来了一个负面效应。坊间传言,太女殿下喜欢白无音的原因是他放的开,可以和贴身侍卫一起玩3p。

    薜洹之听到这个传闻后,几乎气晕。

    薜皇后为这个流言特意将叶明净叫了去,旁敲侧击的问她,可是不打算遵守三年圆房的约定了?

    叶明净很羞涩的道:“儿臣没有和人圆房。只是很好奇。想,想看看……奉君们都是出身大家,这等事,总不好找他们……”

    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宫廷里什么肮脏的传闻没有?昭阳宫一众人自动脑补成了太女殿下猥亵男子的画面。看向计都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暧昧的明了。

    薜皇后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什么颜色都有。她无语了半天,干巴巴的道:“外面的人不干净。净儿不必顾忌许多,他们既是你的奉君,自当以你为主。”

    然后,当天晚上,薜洹之邀请叶明净来霞影宫小酌。

    叶明净讪笑着和他喝了两杯。薜洹之一身白色长衫,乌发披陈。似笑非笑的道:“原来殿下是个狠心的人。宁可去看别人也不愿看臣。”

    “孤哪有?”叶明净装出心虚的模样,喊的声音很大。

    薜洹之凑近她,轻声道:“殿下,那白无音生的可好?”

    叶明净讪笑:“不如卿,不如卿。”

    “真的?”薜洹之眼珠微转,“哪里不如,莫非殿下都看过?”

    叶明净心下叹了口气,必要的牺牲色相看来是无法避免了,做出老实的样子:“洹之可是生气了,孤也是一时好奇。”

    “好奇吗?”薜洹之微微一笑,语气越发魅惑:“殿下有什么好奇的,大可以来问臣。殿下,你可有想问的?”

    叶明净做出被他语声蛊惑的迷离目色:“洹之……” _

    薜洹之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拉,语声轻柔:“那殿下可有想看的……”

    叶明净:“……”

    烛光摇曳,气氛旖旎。就在薜洹之的大半个肩膀露出来之际。外间传来“呯”的一声巨响。

    “啊!”叶明净一惊,眼中恢复了清明,“怎,怎么回事?”

    薜洹之目露懊恼,大声喝道:“谁在外面?吵什么呢!”

    又是“呯”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猛的推开。刘飞云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闯了进来,大叫大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怎么回事!”薜洹之气的要杀人,拢上衣服,气势败坏:“刘飞云,你来干什么!”

    绿桔、杏儿、冯立,以及霞影殿的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刘飞云身边的小厮跪在地上直朝叶明净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我家奉君实是喝多了,还请殿下恕罪。”

    杏儿惊叫着冲了进来,大骂那个小厮:“喝多了!奉君喝多了你们就该好好伺候着,怎么能就这么让他乱跑?”

    绿桔也进来骂:“不长眼的家伙,这是侧卿的寝室,是你们乱跑的地方吗?”

    刘飞云哭哭笑笑的高声吟诗,东倒西歪。

    叶明净不等墨松和墨竹两人过来劝阻,立刻道:“这里太乱了。洹之,还是交予你处置的好。孤先走了。”避之不及的闪身走人。

    路上,叶明净心有余悸,对着冯立道:“这下好了,总算能清净些时日。辛苦你了。”

    冯立谦逊的道:“这是他们自己各自有主意,属下只是传递了些消息。当不得辛苦。”

    醉酒事件的后果很严重。刘飞云被禁足。薜洹之同样也受到了皇后的训斥。因为众人闯进去的时候都看到了他衣冠不整的压着太女。这是藐视皇上定下的三年后圆房这一规矩。故而他也被罚闭门思过。

    东宫总算清净了不少。而薜洹之和外界的联系,随着他的禁足,也暂时被削弱了。

    齐靖来了东宫,听说了最新的消息,脸色很不愉。有鉴于顾朗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

    叶明净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定下了传递消息的方法。袁鹿在前些日子生了个儿子。顺势在娘家坐起了月子。叶明净道:“接下来,孤只怕不能随时离宫了,如若有事,孤会派人带着信物去给你传话。”之后又说起袁鹿的事,沉吟道:“……她现在做月子,不方便移动。这事你就别管了。武成伯进宫的时候,孤会和他说的。”

    武成伯顾缉进宫例行问安,叶明净和他说了这件事。他沉声道:“此事还需再烦劳殿下一段时日。臣不日要回乡祭祖,家中乱糟糟的,无人照应。只得再拜托殿下了。”

    叶明净连声说:“不妨事。袁家是清辉夫人的娘家。她住在那里也是受娘家人的照应。孤只是白白担了个名声罢了。”

    顾缉微微一笑:“殿下还是辛苦了。”

    行完礼后,很潇洒的离去。

    叶明净凝视了他的背影片刻。走进宣明宫,询问承庆帝:“武成伯要回乡祭祖?”

    承庆帝淡淡的道:“怎么?你看见他了?”

    叶明净“嗯”了一声:“原本是说顾朗夫人事的。父皇,他真的是去祭祖?”

    承庆帝看她一眼:“自然是真的。顾家祭祖的队伍阵仗小不了,三个嫡子都去了。路上来回要走三个多月,沿途都有城镇。哪里还能做假?”

    叶明净不屑的撇嘴:“父皇又来考我。越是大张旗鼓,看着没什么问题的事,暗地里就越有问题。回乡祭祖不代表他路上不能做点儿别的,也不代表他不能独自提前回来。”

    承庆帝微笑:“果然越发伶俐了。行了,顾缉的事朕会替你安排好的。有他在,你就能指挥的动西山大营。有了西山大营,御林军再多,那些人也乱不起来。只是净儿,你需答应父皇一件事。”

    “什么事?”叶明净问。

    “你要答应朕,武成伯的爵位不可以由顾朗继承。”承庆帝一字一句的道,“这也是顾缉自己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起 (二)

    时间在暗潮汹涌中无声无息地流逝。六月的时候。承庆帝的身体已经不再能经受长距离的挪动。于是,延续了几十年的夏季避暑传统,第一次被取消。

    如果说球狩连接几年被取消,众人们都还能坐得住的话。夏季西苑避暑被取消的消息传开,就没有人能坐得住了。

    什么情形下,皇帝陛下会取消避暑?宁可待在闷热的宫城也不愿去清凉舒爽的园林。

    请求入宫觐见的奏折突然间如雪花般多了起来。薛皇后亲自去宣明宫,求见已经半个多月未曾见到的皇帝,被森严的大内侍卫拦了下来。她神色数变,也不强求,直接回了昭阳宫。

    薛洹之还在禁足,不过他也从特有的渠道得到了消息。

    众大臣慌了手脚,在方敬的带领下,跪在宣明宫门前,请求觐见。

    半天之后,谭启出现在大门处,用尖锐的嗓音宣道:“着,方敬、董学成、廖其珍、唐眷书、严守正觐见。”

    承庆帝消瘦的身体再也不能以厚重的袍服遮掩。他的手上,颈上出现了点点褐色斑纹。面色蜡黄、皱纹增多,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锐利。

    “陛下——”方敬只消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双膝跪地,语声哽咽:“臣等叩见陛下!”

    其余的人也是同样吃惊,纷纷跪地。

    承庆帝静默片刻,道:“朕一时间还死不了,尔等不必惊慌。”

    这五人越发悲戚,低头不语。承庆帝轻声道:“净儿,过来。”

    叶明净从帷幕后走出,身穿明黄|色袍服。健康光洁的肌肤和皇帝陛下灰黄衰败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朕的孩子,大夏朝的储君。”承庆帝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可愿意辅佐?”

    方敬一个激灵,带头表决:“陛下,臣等当鞠躬尽瘁,辅佐太女。”其余四人也纷纷表态。

    “这便好。”承庆帝拍拍叶明净的手心,从床头拿过一卷封好的圣旨交给她:“你们去吧。”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谭启将他们送出门,在宣明宫的大门前,朗声宣读圣旨:“……朕身有不适,特命太女监国,内阁大学士辅佐。”

    地上跪着的众人吃惊的抬头,心中良久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是第一道圣旨,还有第二道,是给吏部的。着调江苏学政林珂即日进京,任兵部右侍郎,加封极殿大学士。

    至此,内阁共有四位大学士,两为中立党,两为太女党。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众文臣们心头一松。生老病死,世间无人可免。帝位能有安稳的传承就好。

    随着圣旨的传递,林珂从江南进京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一,他在一家镖局申请了保镖。由一队镖师以最快的速度护送他进京。他的家丁仆役也多,零零落落总共凑了一支一百六七十人的队伍。不是骑马就是坐车,无一人走路。日夜兼程,离着京城越来越近。

    叶明净这几日都在内阁处理事务,承庆帝罢朝已久,很多事务都由内阁和六部自行统筹解决。文官之间已有了相当的默契,基本上不用她操心什么。当然,这同样意味着,她也插手不进什么。

    叶明净看的是勋贵,勋贵和文官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平衡。勋贵的门人大多在军方,他们以此站稳脚跟,在六部衙门和其他职权部门都有其它门人子弟,和士子出身的清流们相互制约,共分权利。

    原本是相安无事的。只可惜,一旦出现了政权交接的时候,勋贵们的野心和不稳定就暴露了出来。

    京城中有三支可用的兵马力量。一是御林军,二是禁卫军,三是五城兵马的杂牌军。

    御林军由晋国公薛家掌控,目前在薛恪的手上。禁卫军分为两个派系,一为茂国公王家的人,一为永泰侯刘家的人。五城兵马司在承庆二十年经过科场舞弊案的清洗后,一直由兵部直接掌控。

    叶明净看了只想笑。五城兵马司听着好听,其实就是变相的、城管。专和百姓打交道,稳定住京城的治安还勉强可行。其他的,就想都别想了。

    方敬则认为目前的形势一片大好,政权交接可以稳定过渡。五城兵马司在他们手上,京中治安不会出现问题。御林军在薛侧卿的父亲手上,也不会为难太女殿下。王家有王安筑,刘家有刘飞云。这三家是殿下的岳家,稳住皇城,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后宫传来的消息,殿下一直都很宠爱薛侧卿、刘长按。

    叶明净无语的看向他,。罢了,方敬的想法也没错。如果她和薛洹之三人调换一下性别,的确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很可惜,恰恰这性别的倒置就是致命之处。内阁阁老们的思维和她压根不在一个频率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便不打算再浪费时间,道:“政务之事不在一时。孤想回宫多陪陪父皇。方大人,内阁的事,就偏劳你们了。”

    方敬也认为太女此时在政务上能提起的作用有限。赞同道:“……殿下至孝,实乃我朝幸事。”

    廖其珍\也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殿下自管去。臣等定不让琐事劳烦殿下。”

    叶明净于是回到宣明宫,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父皇。

    承庆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每天的睡眠时间从四个时辰变成了六个时辰,近日又增多了些。叶明净在他睡着时候,就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凝视他日渐衰老的面容。

    记得刚来的时候,父皇还很年轻,身材健壮,手把手的教她写字,带她一同骑马……

    “殿下。”谭启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在她身边细说了朝中和京中的变化。天波卫已经完全交到了太女的手上,目前她一直靠此来掌握全面的动态。

    叶明净走的离床远了些,听他说完,道:“王家拒绝了和刘家结盟。看来,他们并不看好刘家的打算。”她笑了笑,“能把王安筑这样的人送进来,就足以证明茂国公是聪明人。他不想趟浑水也好。敌人少些,事情也能办的快些。”

    谭启又说了薛家和刘家的动静。不出所料,这两家在加紧对御林军和禁卫军的掌控。

    大内侍卫队也被他们渗透了一些。

    “人啊,总是想得到更多。”叶明净讥讽一笑,“这样也好,干脆下一盘大的棋面。

    让那些心怀鬼胎的都冒出来。”

    两人又说了些皇后和后宫其他人的动静。叶明净也是全部掌握了暗卫后才知道,原来黄胜也是天波卫的人。薛皇后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父皇的眼皮底下。

    说话间,承庆帝已醒了过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叶明净看了看钟,走过去扶他半坐起,塞好迎枕:“申初二刻。父皇,晚上想吃点什么?”

    何长英对他们说,药方不必换了,只每天针灸就行。皇上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不必忌讳。故而,叶明净有此一问。

    承庆帝却没什么胃口,摇摇头,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你又守了一天。”语气是淡淡的陈述,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

    叶明净替他掖了掖被角:“父皇,儿臣就在这里运筹帷幄,挺好的。若是去内阁听他们的建议,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

    “哦?”承庆帝不置可否,“你就这么肯定你是对的,他们是错的?”

    “当然。”叶明净看似轻描淡写,“他们若是估计错了,顶多丢了乌纱帽。我若是估计错了,只能生生做傀儡。而且,”她嘲讽的一笑,“孩子一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我这当娘的,也就活到头了。性命攸关的大事,我怎么能交到别人手上,听他们的估算?”

    承庆帝目光中的锐利散去,目色柔和:“你能想明白就好。和朕说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罗睺这两天都急死了,朕还没见过他这般样子呢?”

    叶明净笑看谭启一眼:“那是罗睺不知道我有关键的一步。”

    “那你关键的一步是什么?”承庆帝问。

    叶明净想了想,俯身到他耳边;“父皇,这宫中有一条通向城外西山大营的通道。”

    “你说什么?”承庆帝一惊,“是真的吗?你如何知道?”

    耳聪目明的谭启也面露讶异,最终恍然大悟。

    叶明净道:“儿臣小时候在文史书库找到过周太祖的手札,里面尽是天书一样的符号。儿臣费了好多年的功夫才研究出一点儿规律。这事就在手札中记载的。”

    “周太祖!”承庆帝更加惊讶,半晌后叹道;“你果然和她有缘。这皇宫是她所建,传说中有一条密道。从周朝开始,历代帝王都曾找过,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他长叹一声,“女子为帝,果然还需要上天的眷顾方行。”

    想到十多年前的国师遗言,天降宁馨儿。他欣慰的笑了:“如此甚好,朕就放心了。”

    七月中旬,新鲜出炉的建极殿大学士、兵部侍郎林珂来到了京城。

    第一百五十三章风起(三

    林珂自然是直奔吏部报到。吏部尚书就是方敬,对他的归来表示了比标准制式多一点点的亲热。什么大家以后都是内阁一员了,互相勉力云云林珂的委托任务结束后,他的那群镖局队伍就出城回去了。他们速度极快,骑着马儿一眨眼就之余烟尘滚滚,看不见了人影。

    京城的城门如同往日一般忙碌,送走了镖师队伍后,很快又迎来了其他来往的百姓。三三两两,各式各样。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些各式各样的人当中,总不时的有那么几个青壮年。而这些小伙子们,进城后三转两转,就转到了青楼花坊一带。

    虽然大白天的逛青楼有些奇怪,不过看到是三三两两体型强壮,面目却猥琐的男子后。人们也见怪不怪了。没得说,准是这地方又了。

    不得不说,风楼这次接的生意还真的很大。足足找了四家青楼才将这批人分头塞完。

    青楼老鸨们得到的消息是,这些人都是南边的同行送了来培训的。这种事情以往也有过,只是人数没这么多罢了。四个青楼的当家人一致认定,南边的这位同行要开的一定是一家规模超大的楼子。不然用不着这么多打手。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位同行一定是个刚刚涉足的新手。在圈子内没什么名声,只能找她们这些二流楼子来培训。那一流的地方,如掬水楼、百花坊,压根儿不鸟他们。

    这些新入行的打手们,身体素质都不错。训练起来既懂规矩又能吃苦。几家青楼的老鸨便起了招揽之意,遂找他们的小头目提了提。该小头目一脸怪异的道:“妈妈提出的条件虽说看着很丰厚,可我们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您看……”

    那老鸨儿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风韵犹存。“啪”的一拍手掌,娇声道:“小哥儿,奴家可不会骗你。你去这京城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这条件是再优厚不过的。再说……”她媚眼一抛,半个身子趴在了对面男子的身上,“奴家不是还答应了你们,楼子里的姑娘,只要她们自个儿愿意,你们不用花钱都可以上么?”她暧昧的嘻嘻一笑,“就冲好哥哥您这身板儿,奴家可以保证,姑娘们都会答应的。”

    小头目似是很为难,上下其手,半推半就吃了半天老鸨儿身上的豆腐,才意犹未尽的道:“我得对兄弟们负责。总要去打听清楚了这城里的米价、物价、房价,平日所需花费什么的。不然,不好交代。”

    老鸨儿再接再励,直说当青楼打手的吃住都在楼子里,找姑娘又不花钱。哪有什么消费可言。发下的工钱可以全都存起来。

    小头目坚决不松口,豆腐照吃。老鸨儿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勾的他忘了神智。不愿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悻悻放了人。

    第二日,便有龟/公对她说,有两个来培训的打手想出去逛逛。老鸨儿没好气的道:“去,去让他们去。去看了就知道了,这京城哪是那么好混的”

    一脸黑皮,穿着粗人衣服的孙承和和魏三谋从后门离开了花街柳巷。魏三谋神采奕奕的问:“孙头儿,咱们去哪儿?”

    孙承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昨天你在那老鸨儿身上掐了不少油吧。一晚上都在那儿显摆,也不怕兄弟们灭了你”

    魏三谋嘿嘿的怪笑:“那老鸨子虽说一把年纪了,身上却怪嫩的。这不是在那里头听到的东西太多了,火气上来了么?”

    孙承和无语。他心里也冒着火呢。这叫什么事啊?找的这种地方。青楼打手的培训居然还有‘如何调/教不听话的姑娘’等等匪夷所思的项目。那上课的人十有八九知道了老鸨要挖墙脚的想法,对他们尽心尽力,毫不藏私。女人什么地方容易敏感,什么样是疼,什么样是有快/感,解说的详详细细。用他的说法,只有充分的了解了女人的身体,才能随心所欲的带给她们快乐或是痛苦。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个个听得新鲜,生恐漏掉了一点半点。结果不到两天就人人上火。要不是纪律抓的严,说不定还真就去找姑娘了。

    太女殿下,这些事您知道吗?

    孙承和第一万次的诅咒想到这种藏身地方的人。

    走街串巷,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他很顺利的找到了林珂告诉他的小院子。接头暗号对完后开门入内。一见那中年老仆他眼就直了:“忠叔?怎么是你?”

    陆忠惊讶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认了半天才认出这黑皮小伙子是谁:“表少爷?是您?”语气比孙承和还要惊讶。

    魏三谋盯着两人,眼珠子骨溜溜的直转。

    等陆诏过来后,也是吓了一跳:“承和?你怎么成了这样?”他上下摸了摸他的脸,“易容了?擦的药水?”

    孙承和吃惊的懊恼:“怎么,我真的很黑吗?曼儿会不会不喜欢了?”

    陆诏“扑哧——”一笑:“放心,你再黑她也不敢嫌弃你的。”然后正了脸色,“你是过来联络的吧。听好了……”

    孙承和危襟正坐,听他将指示说完。惊疑不定:“城外的信号?城外?你确定?”

    “我很确定。”陆诏意味深长,“承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她不会做无谓的事。既然说是在城外,你就该相信她。现在的问题是,你能做到她的要求吗?”

    孙承和很快想通了他的话,自信的道:“不就是北城门么?能有什么问题?守门的那些个禁军根本就不够看的。”

    陆诏看了看他,笑道:“那天可不会只有这么些人。虽说大头都在西城门,你这边再怎么说也有六七百人的。”

    孙承和笑:“表哥,打仗的事你就不懂了。六七百人有什么?我又不需要歼灭他们。我的任务只是开城门不是么?”

    陆诏仔细的看了他片刻,赞叹的点头:“承和,你现在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身上已经有了肃杀之气。

    孙承和和他谈完公事,很兴奋的道:“表哥,没想到你也加入进来了。这次,我们可以大干一场。让那些老家伙瞧瞧”

    “是啊。”陆诏感慨,“你们来了,的确就要大干一场了。”

    随着承庆帝病情的加重,叶明净已经很难再出宫了。一方面是情理上说不过去,老父都快不行了,还到处乱跑做什么。另一方面,则是有一些无形的阻力在制止着她。比如皇后,又比如一些突然增多的侍卫。

    “薛家的人,能耐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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