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的旨意,吃了一半的早膳也搁置了,他问朱定北:“乖孙儿你说,皇帝老儿叫老子去是为着什么?”

    朱定北也无法确定,只说:“现在军中能与您说的无非两件事,补缺,换防。这些事情您心里都有数,届时随机应变即可。但若是因为别的事,您大可装傻,这个节骨眼儿陛下不会为难您的。”

    老侯爷一想也是,嘀咕了一句不让人安生了,就赶忙收拾了一番换上朝服往宫里去了。

    当日午时,春闱童试的廪生榜张贴,几人在国子学里苦等结果,都无心听讲。

    秦奚很是不安,趁着夫子背着手走过之后探手戳了戳坐在前头朱定北,小声道:“长生,你说十一考得结果怎么样?”

    朱定北倒是不担心,虽则他自己的学问做的不好,但对于贾家铭的实力从不怀疑,至少这第一场童生试是不可能名落孙山的,因此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是说好今晚一同庆贺么,再等一个时辰便是。”

    秦奚不高兴地朝外张望:“这些没用的东西,早吩咐了打听到消息就过来传个准信,一个个都跑到哪里躲懒――”

    啪的一声,教执打在秦奚的桌子上,秦奚冷不防险些吓得跳起来,抬头见夫子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顿时老实下来。

    夫子也懒得教训他,警告地咳了一声,继续说教。

    楼安宁在一旁低头直笑,捧着书的手抖了又抖。

    总算挨到了下学,秦奚往外跑,没见到自家小厮反而打眼就看到学堂外站着的贾家铭,顿时惊喜地喊他:“十一!”

    没等他说什么,就被楼安宁挤开了,抓住贾家铭的手急问:“是第几名?怎么样呢?”

    贾家铭面色红红,抿着嘴却也没止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他极少这般喜形于色,朱定北看见心里便有底了,果然听贾家铭说道:“忝为童生首元。”

    “真的?!”

    “太好了!”

    秦奚和楼安宁异口同声,一左一右抓着贾家铭,一口一个“十一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地钻进贾家铭耳朵里,惹得他脸上泛起鲜活的热意。

    楼安康松了一口气,笑道:“恭喜你,十一。”

    宁衡也道了声恭喜。

    朱定北看他们肆意地高兴了一会儿,才走上前道:“走,咱们给首元先生庆祝去,预祝下一场一举夺魁。”

    几人一路向北,直往热闹的花街而去。

    这一段河畔日落时分便点了彩灯,夜幕降临之际反而开始活泛起来。今日花街还有一场临河舞演,他们定的酒楼正对着舞演,一边吃饭,一边听曲儿观舞,更没有再享受的了。

    酒菜上桌的时候,楼下便传来一阵激越的琴鼓声。

    楼安宁把筷子一丢,赶忙起身趴在围栏上去看,不一会儿又退了回来,“舞娘还没上场呢。”

    楼安康叹息道:“你和秦奚挑的地方,也不问十一可想来,现下还只管自己热闹,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楼安宁甜甜一笑,连连给贾家铭夹了几道好菜,挨着他道:“十一最宽宏大量啦,肯定不会和兄长我计较的。”

    楼安康扑哧一笑,秦奚大叫:“就你还想当十一的兄长,做梦吧。”

    “我不仅是十一的兄长,还是你的兄长!别忘了,我可比大半岁!”楼安宁斤斤计较道。

    秦奚翻了一个白眼,“谁稀罕。”

    年纪最小的朱定北出声道:“应该开舞了,你们还要争?”

    食桌就摆在厢房的阳台上,两边立着挡风屏风,坐着也能观赏舞蹈。偏楼安宁和秦奚都不是能坐得住的,听朱定北的话便先后起身站到栏杆前伸着脖子看,也不管是否挡了他人的视线,惹得对花街舞演也十分好奇的楼安康只能随他们起身去看。

    朱定北向来对歌舞美人无感,下面一声声的叫好声也引不起他的兴致,仍旧坐着吃食,时不时与贾家铭说上两句。宁衡也坐在一旁,他吃得不多,很快就停了筷子,专心给朱定北布菜,在他吃了几块鱼肉之后便拦着让他吃好克化的菜品。

    正说道:“十一,下月初八我们仍旧去送你,你这几日在家中好生温习,我们也不去打搅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派人同我们传话。”就听楼安宁和秦奚夸张地低呼出声,回头叫道:“快来看,是胡女!”

    胡人朱定北是看得不想看了,只觉他们大惊小怪,无奈楼安宁和秦奚跑回来将他与贾家铭一人一个拖到栏杆前,指着临河桥上舞女让他们看。

    贾家铭一见之下脸就红了一片,下意识地往后退。

    秦奚拦住他,“别走,且看她怎么跳嘛。”

    只见那衣着暴露的胡女双手高抬在头顶做了个莲花手势,裸着的脚轻点着铺着红纱的桥台,开始扭腰舞动。那腰如灵蛇,大胆狂放,舞女更生了一张艳丽妖冶的容颜,美得不可方物。而她身上的金链子随着舞步起落,将半遮半掩的双腿和腰肢完全□□出来,像时开时合的花,惊艳动人。

    小少年都到了初识男女情怀的年纪,见到如此场面自然都受了极大的冲击,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去看。

    原本还时不时点评几句的楼安宁闭了嘴,睁大眼睛直看到那胡女退场,才找回呼吸,相互看了两眼,脸热地开始害羞起来。

    朱定北哈哈大笑,“哎哟,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莫非还同她洞房了不成?没出息的。”

    楼安宁不服气道:“我们第一次看当然有些不习惯嘛,长生在北地难道经常看?”

    朱定北不屑地啧了一声,“这算得什么。那胡女的生的瘦巴巴的,除了胸前那两团子肉,其他地方全是骨头,摸上去肯定不舒服,往后挑媳妇记得挑些长肉的。”

    几人:“……”

    宁衡:“道听途说?”

    他语气里夹着浓浓的怀疑和不确定,要不是朱定北年纪摆在那儿,他真要以为对方经验丰富了。

    朱定北推着宁衡坐回去,不屑道:“跟你们这些没毛的小子没甚好说的。”

    秦奚和楼安宁都没有从之前的胡舞中回过神来,之后的舞蹈再好看也难免分心,再看了一会儿就乖乖落座了。

    他们没有朱定北这般“口无遮拦”,有心想同伙伴们说说刚才那胡女和舞蹈但都开不了口,害羞地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一会儿,在外头伺候的小二进来请示道:“贾八爷在门外有请。”

    贾家铭听到是自家兄长有些诧异,而后看向朱定北,虽然他年纪最小,但在不爱管事的宁衡之下确实是他身份最高。

    朱定北道:“请他进来吧。”

    他们几个孩子玩得开,并不想去凑贾八他们的热闹。

    贾家惠进来后见到宁衡他们露出一点了然的神色,行礼道:“不知长信侯爷在此,失礼打扰了。”

    宁衡免了他的礼,贾家铭起身道:“阿兄。”

    贾家惠笑道:“听说你在这里还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现下看来是我唐突了。”

    “谢阿兄着想,请代我向几位兄长赔罪。”

    贾家铭语气中温和却也同样疏离。

    贾家惠笑道:“能亲口恭喜阿弟也算不虚此行,这次考得非常好,阿兄以你为荣,若是有什么需要阿兄帮忙的尽管与我说。”

    他这般说着也不久留,临走前还不忘说:“父亲有意让你回家休息两日再温书,张姨娘也很是想念你。”

    今天贾家铭的好消息传来,贾家铭在家里与父母一同得了这个好消息,没待多一会儿便到陈府拜谢恩师了,而后又到国子学寻友,到底是冷落了贾府。

    贾家铭明白这才是他来这里见面的主要原因,定也是他父亲的意思,自然不敢推辞。

    朱定北和楼安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他得了童试首元,他和他生母在贾家的处境总算有起色。

    第99章 钱悔从军

    第九十九章

    从花街回府后,朱定北没回小院而是到前院书房来。

    老侯爷还等着他,仔细闻了他身上没有酒气,还是取笑道:“你这孩子毛都没长几根心就野了,今日在花街可看到什么可心的小娘子?”

    朱定北不接他的话,直接问道:“阿爷,今日陛下宣召所为何事?”

    老侯爷三言两语说了,果然是为了调防一事,“皇帝的意思是,让鲜卑府上一般朱家军调回凉州。”

    爷孙俩对此都没有意外,他们之前推演陛下对军治上的改动时便料到了这一点。攘内必先安外,边境的变数压到最低,皇帝陛下才能安心开始动内九州的驻军。

    陛下对朱家军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有朱家军镇守凉州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老侯爷叹道:“唇齿相依,如今陛下想将内州驻军的牙一颗颗敲碎,还得让咱们边塞军必进嘴,免得外敌闻着腥味儿不安分。”他语气颇为复杂,欣慰有之,佩服有之,但也有着忧虑:“按陛下的动作,再过两年,你阿爹就该卸甲归田了。”

    朱定北没说什么宽慰的话,转而问道:“李捷现在何处?”

    要说李家的三品以上的将领中获罪最大的便是从二品的司州驻将李捷,一府男丁都被判了流放之刑罚,出了正月就被押解往交州去了。朱定北坚持让老侯爷动手脚让他路上假死,将他带到他面前来。

    老侯爷道:“还未有消息传回来,这个时间约莫已经“死”了,长生再耐心等两日。”

    他不明白朱定北为何对李捷尤其执着,也没问出他打算拿李捷如何,但朱定北要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阻拦。

    爷孙俩没多话,时间也晚了,朱定北安了心便听话地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却有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钱悔辞行。

    他在镇北侯府住了有半年了,年前还在大理寺堂前受了重伤,这些日子更是足不出侯府。朱定北与他亦师亦友,乍然听他要离开,当场愣住。

    再听到他说受他阿爷举荐到平州参军,露出笑脸来:“平州啊,那是个好地方。”

    钱悔对平州局势也仅限于道听途说,如今见他如此神态心中生出一些疑惑来,但不等他细想,朱定北便问道:“可否耽误不悔兄一点时间,我有些手信想麻烦你带去平州。”

    老侯爷先稀奇了,“你这是要给你秦姑姑还是她的两个小子送礼?送的什么?”

    朱定北没答话,见钱悔应下来,便让水生和管家去学府给他告假半日,自己匆匆回了小院,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返身。

    他递给钱悔一封密封的信,信封单薄,上书董谨行亲启几字。

    “若是有缘见到,亲手交给他。”

    亲手二字咬的极重,钱悔见他神色郑重,也不由严肃了脸,颔首应下。

    朱定北笑了笑,又拿出一块纯金的长命锁来,说是给秦灭胡的手信,要转送给未曾谋面的妹妹的。

    “左右也告了假,我便送你出城吧。”

    “小侯爷客气了,无需――”

    “正好转道去学府,骑马也方便。”

    钱悔闻言,便不再多言。

    老侯爷特地送了他一匹好马,钱悔行囊不多,手提一把长剑,再无更多的挂累。

    朱定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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