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怎么能在不经其他人允许，乱翻别人的东西？”池宇盛斥道。</p>
苏应衡：“你不用在这时候当卫道士，扯开话题。这药是你给她吃的吧？抗癌药物给普通人吃，会神情亢奋，并上瘾。所以她遇事才会这么癫狂，一点就着。毫无理智可言！”</p>
说完瞟了眼愣神的周楷琛：“三舅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医院查查。我相信最后结果跟我手里的化验单别无二致。”</p>
他目光深深，说话时语调不急不缓，很有说服力。</p>
周楷琛喉结动了动，凝神看向池宇盛：“你到底想干什么？”</p>
他压着嗓子，眼中蓄着威压，终于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p>
池宇盛饥诮道：“原本以为周先生珍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被苏应衡三言两语就变了立场。周羽在天之灵，恐怕都得伤心。”</p>
周楷琛没那么傻，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唬住。</p>
他冷笑道：“我对我儿子怎么样，不用你管。你只说你的事。”</p>
池宇盛的耐力也不俗，指了指梁一莹道：“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连个名分也没有。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周羽和我是好友，对于他的暴毙，我同样心情沉痛。所以对于阿姨的伤心感同身受。她整夜地失眠，掉发，身心俱疲。我才介绍了医生给她。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p>
他义正言辞，“倒是苏先生，犯了错，却从未有悔改愧疚之心。这份定力，我拍马也及不上。”</p>
他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委婉表达自己虚伪的好心，又把苏应衡架到火上烤。</p>
梁一莹像是被他触动，眼泪成线地往下掉：“我儿子没了，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彻底不再了。谁管我是死是活？哈哈，还不如早点儿到地下去陪他。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伤害他的人还在这世上逍遥！”</p>
说完激光似的目光对准了苏应衡。</p>
那模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p>
“你确定周羽死了？”苏应衡冷不防说了句。</p>
在场的人目光凝在他身上。</p>
周楷琛激动得全身发抖：“你……你说什么？”</p>
连池宇盛也不敢置信地看向他。</p>
“周羽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苏应衡给出的理由，让周楷琛大失所望。</p>
人是没找到，可从那个湖里捞捕起来的鳄鱼，却从其被剖开的胃里找到还没完全被消化的残肢。</p>
通过dna鉴定，那些血肉正是属于周羽。</p>
湖水那样深，鳄鱼为患，是赤洲岛有名的地狱。</p>
至今没有人落下去，生还的记录。</p>
尸体没找到，是因为全都被鳄鱼消化了。</p>
一想到儿子尸骨无存的惨事，梁一莹脸部一阵阵地扭曲痉挛。</p>
“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池宇盛冷嘲道，“无非是再朝两位长辈心头撒盐。”</p>
苏应衡淡然地瞥过去，“是么？”</p>
这时候，周楷琛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p>
扫了一眼屏幕，是周楷瑞。</p>
老二和苏应衡亲如父子。这时候来电话，肯定是责怪自己来束州找茬儿。</p>
周楷琛将手机挂掉，装进衣袋里。</p>
正要为苏应衡刚才那番吊胃口，却没有实际效用的话发作，手机又响了起来。</p>
不耐烦地重新拿出来，看到是八金胡同的号码，立刻正了正脸色。</p>
接起来后，叫了声“爸”。</p>
是外公。</p>
艾笙和苏应衡对视一眼。</p>
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周楷琛突然眼睛一直，激动得脸色发红。</p>
“好，好，我立刻回京”说到最后，他语气几乎哽咽。</p>
等收了线，他定了定神，挨过那阵眩晕，对梁一莹说：“跟我回去吧。小羽说要见你。”</p>
“什么？”梁一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谁？”</p>
“儿子，周羽”周楷琛一字一顿地解释。</p>
梁一莹捂住心口，木在原地好一会儿，屏住的呼吸才渐渐变得正常。</p>
“没死……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久久反应不过来。嘴里喃喃地重复。</p>
太激动了，所以害怕只是黄粱一梦。</p>
“能把这个人交给我吗？”周楷琛沉着脸，对苏应衡指了指池宇盛。</p>
这下，苏应衡也省了力气去收拾池宇盛了。</p>
他点了点头：“当然。”</p>
池宇盛脸色灰败，不敢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p>
“你当然不想相信，周羽还活着。为了让三舅记恨上我，你不惜要他的命！不过很可惜，人在做，天在看。”</p>
苏应衡知道周羽还活着的消息，并不比周楷琛早多久。</p>
他也很诧异，周羽双腿被鳄鱼撕扯下肚，被湖水冲进海里，被另一个岛上的渔民救了，活了下来。</p>
既然活着，就不是死无对证。</p>
“哈哈哈！我儿子竟然还活着！”一道尖利的笑声，打断了苏应衡的思绪。</p>
梁一莹疯了似的，捶打着胸口。</p>
一边笑，一边泪流满面。</p>
“他还活着，没死！”她竟然一把抓住苏应衡的衣摆，脸上似哭似笑。</p>
苏应衡皱起眉头，将她的手拂开。</p>
周楷琛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低喝着拉开她：“你好好说话！”</p>
“我不是做梦……我做梦老是梦见他被几条鳄鱼围攻，所以不敢睡觉。这下我能睡个好觉了，他在哪儿，我要去接他回来！”</p>
她发狂的对象又变成了周楷琛，扯住他的衣领不放。</p>
没等周楷琛发火，她又跑到池宇盛身边：“你听见了吗，他还活着。哈哈，老天有眼！对，一定是菩萨显灵了，我……我要去佛寺还愿！”</p>
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p>
对于梁一莹乍悲乍喜后的状况，心里都有了个大概。</p>
周楷琛长长叹了口气，让人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对苏应衡说：“我先回京了。”</p>
末了突然一静，才开口：“等你下次来京里，三舅再罚酒致歉。”</p>
周楷琛离开的时候，原本铿锵矫健的身影，佝偻不少。</p>
他不用再掩饰自己的疲惫憔悴。</p>
人还活着，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p>
周楷琛带着梁一莹和池宇盛连夜回京。</p>
他走得匆忙，也没让苏应衡送。</p>
苏应衡知道后没说什么，给京里的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p>
等他回房间，艾笙已经睡着了。</p>
她被身旁的动静惊醒，很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p>
“快睡吧”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p>
“你和外公说什么了？”</p>
苏应衡声音有点闷：“外公说他要去疗养院。”</p>
“啊？”艾笙有点不解，老人家很恋旧的，怎么会突然挪地方？</p>
“他选的疗养院就是二舅提前给周羽安排的那个。外公看着严厉，不留情面，却很心软。”</p>
艾笙默了会儿，“这一点你很像他。”</p>
苏应衡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哦，原来你早计划好了让我唱白脸？”</p>
艾笙笑说：“你的脸是挺白的。”</p>
越说越精神，苏应衡把床头的台灯打开。就着灯光，状似认真地打量她。</p>
“怎么了？”被他这么定定地看着，艾笙有点紧张，手抓住被角。</p>
“你可不像红脸。”</p>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p>
苏应衡突然俯身贴近，在她嫩滑的脸上亲了一口。</p>
几乎同时，艾笙脸上泛出红晕。</p>
“行了，红脸变身成功”他戏谑地说。</p>
艾笙嗔笑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快睡吧。”</p>
苏应衡重新把灯关上，一夜无话。</p>
第二天，阳光和煦，天气清朗。还伴着微风。</p>
苏应衡在家陪老婆，没去公司。</p>
艾笙心血来潮，想放风筝。</p>
苏应衡往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就你这样？”</p>
一听就是不答应。</p>
艾笙略有些失望地鼓了鼓腮帮。</p>
她最近想象力比较丰富，有一出是一出。</p>
放风筝这事儿还是前些天看动画片来的灵感。</p>
在苏应衡耳边念叨过一次，不过前些天天气情况不允许，也就歇了心思。</p>
“不是我想，是宝宝想”她强词夺理，还一脸认真。</p>
“它连北都找不着，还放风筝？”苏应衡斜睨他一眼。</p>
一孕傻三年，他可没被传染。</p>
艾笙踮起脚尖，凑近他侧脸，飞速亲了一口：“你到底答不答应？”</p>
苏应衡把脸扭向一边，摆明了她的贿赂力度不够。</p>
艾笙急了，“亲都亲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吃人嘴短？”</p>
苏应衡挑她的字眼：“我吃什么了？”</p>
艾笙还没答，眼前突然一暗，脸也被一双大手捧住。</p>
嘴唇上柔软地触感，让她不禁抓住男人的袖口。</p>
苏应衡的手悄悄移到后面，控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加用力。</p>
湿热的呼吸交缠，燥热从深处迸发，加剧。</p>
艾笙嘤咛一声，被他抓住机会，卷住她的舌头，一阵凶猛调戏。</p>
良久，苏应衡才放开她。</p>
艾笙软软地倚在他怀里轻喘，嘴唇湿亮着，像颤巍巍的果冻。</p>
苏应衡指尖轻轻将她嘴边的湿液擦掉，嗓音低磁：“这才叫吃。”</p>
艾笙淡哼了一声，“多谢教诲！”</p>
男人低笑：“原来你喜欢师生恋啊？”</p>
艾笙气结，又有点忧愁，以后宝宝要是跟他一样聪明怎么办啊？</p>
“怎么了？”苏应衡瞧她嘴角耷拉下来，问道。</p>
艾笙把自己的担忧一说，引来他一阵嘲笑。</p>
人都快被他笑恼了，他才轻咳一声，打住。</p>
“别担心，我帮你治它。”</p>
“你就不能安慰我说，它不会比我更聪明吗？”艾笙嘟囔。</p>
“你当初不就因为我诚实，才看上我的吗？”他瞪眼，像是不敢置信。</p>
艾笙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p>
早上的热吻，让苏应衡念念不忘。</p>
艾笙是孕妇，比平时更敏感，她迎合的欲望比以往更强烈。</p>
不能真刀真枪地动她，苏应衡就想了别的法子刺激她的身理。</p>
房间里一阵娇娇的喘息归于平静，床单湿了，暗色的一团。</p>
艾笙羞得没脸见人，气苏应衡的孟浪，到客房去睡。</p>
睡醒了早把那通气忘得一干二净，下床就找他去了。</p>
二楼没人，到了三楼，刚推开画室的门，迎面遇上要推门的苏应衡。</p>
他两手背在身后，“醒了？”</p>
艾笙点头，侧脸往他身后探了探：“拿的什么？”</p>
被她发现了，苏应衡也不再藏，将东西拿到身前。</p>
艾笙立刻眼睛一亮，往前的一步简直是扑过去的。</p>
“呀，是风筝！你什么时候做的？”她兴奋地扬起嘴角，拿起风筝左看右看。</p>
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p>
苏应衡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随手做了一个。”</p>
“一个中午就做好了？”艾笙惊讶地问道。</p>
“反正没和某人躺在一张床上，也睡不着”他开始清算艾笙到客厅午睡的事。</p>
艾笙拉住他的手，“别生气啊，我带你去放风筝。”</p>
十足的哄小孩子的语气。</p>
苏应衡被她逗笑：“得了便宜还卖乖。”</p>
艾笙拉住他的手：“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总裁，应该比宰相好吧？”</p>
苏应衡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声音低低地，很醉人：“那我，大不大？”</p>
艾笙怔了一下。</p>
他到底问肚子，还是别的什么？</p>
当她抬头，看见男人笑吟吟的表情，瞬间得出答案。</p>
“你怎么能在不经其他人允许，乱翻别人的东西？”池宇盛斥道。</p>
苏应衡：“你不用在这时候当卫道士，扯开话题。这药是你给她吃的吧？抗癌药物给普通人吃，会神情亢奋，并上瘾。所以她遇事才会这么癫狂，一点就着。毫无理智可言！”</p>
说完瞟了眼愣神的周楷琛：“三舅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医院查查。我相信最后结果跟我手里的化验单别无二致。”</p>
他目光深深，说话时语调不急不缓，很有说服力。</p>
周楷琛喉结动了动，凝神看向池宇盛：“你到底想干什么？”</p>
他压着嗓子，眼中蓄着威压，终于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p>
池宇盛饥诮道：“原本以为周先生珍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被苏应衡三言两语就变了立场。周羽在天之灵，恐怕都得伤心。”</p>
周楷琛没那么傻，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唬住。</p>
他冷笑道：“我对我儿子怎么样，不用你管。你只说你的事。”</p>
池宇盛的耐力也不俗，指了指梁一莹道：“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连个名分也没有。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周羽和我是好友，对于他的暴毙，我同样心情沉痛。所以对于阿姨的伤心感同身受。她整夜地失眠，掉发，身心俱疲。我才介绍了医生给她。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p>
他义正言辞，“倒是苏先生，犯了错，却从未有悔改愧疚之心。这份定力，我拍马也及不上。”</p>
他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委婉表达自己虚伪的好心，又把苏应衡架到火上烤。</p>
梁一莹像是被他触动，眼泪成线地往下掉：“我儿子没了，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彻底不再了。谁管我是死是活？哈哈，还不如早点儿到地下去陪他。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伤害他的人还在这世上逍遥！”</p>
说完激光似的目光对准了苏应衡。</p>
那模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p>
“你确定周羽死了？”苏应衡冷不防说了句。</p>
在场的人目光凝在他身上。</p>
周楷琛激动得全身发抖：“你……你说什么？”</p>
连池宇盛也不敢置信地看向他。</p>
“周羽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苏应衡给出的理由，让周楷琛大失所望。</p>
人是没找到，可从那个湖里捞捕起来的鳄鱼，却从其被剖开的胃里找到还没完全被消化的残肢。</p>
通过dna鉴定，那些血肉正是属于周羽。</p>
湖水那样深，鳄鱼为患，是赤洲岛有名的地狱。</p>
至今没有人落下去，生还的记录。</p>
尸体没找到，是因为全都被鳄鱼消化了。</p>
一想到儿子尸骨无存的惨事，梁一莹脸部一阵阵地扭曲痉挛。</p>
“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池宇盛冷嘲道，“无非是再朝两位长辈心头撒盐。”</p>
苏应衡淡然地瞥过去，“是么？”</p>
这时候，周楷琛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p>
扫了一眼屏幕，是周楷瑞。</p>
老二和苏应衡亲如父子。这时候来电话，肯定是责怪自己来束州找茬儿。</p>
周楷琛将手机挂掉，装进衣袋里。</p>
正要为苏应衡刚才那番吊胃口，却没有实际效用的话发作，手机又响了起来。</p>
不耐烦地重新拿出来，看到是八金胡同的号码，立刻正了正脸色。</p>
接起来后，叫了声“爸”。</p>
是外公。</p>
艾笙和苏应衡对视一眼。</p>
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周楷琛突然眼睛一直，激动得脸色发红。</p>
“好，好，我立刻回京”说到最后，他语气几乎哽咽。</p>
等收了线，他定了定神，挨过那阵眩晕，对梁一莹说：“跟我回去吧。小羽说要见你。”</p>
“什么？”梁一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谁？”</p>
“儿子，周羽”周楷琛一字一顿地解释。</p>
梁一莹捂住心口，木在原地好一会儿，屏住的呼吸才渐渐变得正常。</p>
“没死……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久久反应不过来。嘴里喃喃地重复。</p>
太激动了，所以害怕只是黄粱一梦。</p>
“能把这个人交给我吗？”周楷琛沉着脸，对苏应衡指了指池宇盛。</p>
这下，苏应衡也省了力气去收拾池宇盛了。</p>
他点了点头：“当然。”</p>
池宇盛脸色灰败，不敢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p>
“你当然不想相信，周羽还活着。为了让三舅记恨上我，你不惜要他的命！不过很可惜，人在做，天在看。”</p>
苏应衡知道周羽还活着的消息，并不比周楷琛早多久。</p>
他也很诧异，周羽双腿被鳄鱼撕扯下肚，被湖水冲进海里，被另一个岛上的渔民救了，活了下来。</p>
既然活着，就不是死无对证。</p>
“哈哈哈！我儿子竟然还活着！”一道尖利的笑声，打断了苏应衡的思绪。</p>
梁一莹疯了似的，捶打着胸口。</p>
一边笑，一边泪流满面。</p>
“他还活着，没死！”她竟然一把抓住苏应衡的衣摆，脸上似哭似笑。</p>
苏应衡皱起眉头，将她的手拂开。</p>
周楷琛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低喝着拉开她：“你好好说话！”</p>
“我不是做梦……我做梦老是梦见他被几条鳄鱼围攻，所以不敢睡觉。这下我能睡个好觉了，他在哪儿，我要去接他回来！”</p>
她发狂的对象又变成了周楷琛，扯住他的衣领不放。</p>
没等周楷琛发火，她又跑到池宇盛身边：“你听见了吗，他还活着。哈哈，老天有眼！对，一定是菩萨显灵了，我……我要去佛寺还愿！”</p>
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p>
对于梁一莹乍悲乍喜后的状况，心里都有了个大概。</p>
周楷琛长长叹了口气，让人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对苏应衡说：“我先回京了。”</p>
末了突然一静，才开口：“等你下次来京里，三舅再罚酒致歉。”</p>
周楷琛离开的时候，原本铿锵矫健的身影，佝偻不少。</p>
他不用再掩饰自己的疲惫憔悴。</p>
人还活着，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p>
周楷琛带着梁一莹和池宇盛连夜回京。</p>
他走得匆忙，也没让苏应衡送。</p>
苏应衡知道后没说什么，给京里的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p>
等他回房间，艾笙已经睡着了。</p>
她被身旁的动静惊醒，很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p>
“快睡吧”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p>
“你和外公说什么了？”</p>
苏应衡声音有点闷：“外公说他要去疗养院。”</p>
“啊？”艾笙有点不解，老人家很恋旧的，怎么会突然挪地方？</p>
“他选的疗养院就是二舅提前给周羽安排的那个。外公看着严厉，不留情面，却很心软。”</p>
艾笙默了会儿，“这一点你很像他。”</p>
苏应衡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哦，原来你早计划好了让我唱白脸？”</p>
艾笙笑说：“你的脸是挺白的。”</p>
越说越精神，苏应衡把床头的台灯打开。就着灯光，状似认真地打量她。</p>
“怎么了？”被他这么定定地看着，艾笙有点紧张，手抓住被角。</p>
“你可不像红脸。”</p>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p>
苏应衡突然俯身贴近，在她嫩滑的脸上亲了一口。</p>
几乎同时，艾笙脸上泛出红晕。</p>
“行了，红脸变身成功”他戏谑地说。</p>
艾笙嗔笑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快睡吧。”</p>
苏应衡重新把灯关上，一夜无话。</p>
第二天，阳光和煦，天气清朗。还伴着微风。</p>
苏应衡在家陪老婆，没去公司。</p>
艾笙心血来潮，想放风筝。</p>
苏应衡往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就你这样？”</p>
一听就是不答应。</p>
艾笙略有些失望地鼓了鼓腮帮。</p>
她最近想象力比较丰富，有一出是一出。</p>
放风筝这事儿还是前些天看动画片来的灵感。</p>
在苏应衡耳边念叨过一次，不过前些天天气情况不允许，也就歇了心思。</p>
“不是我想，是宝宝想”她强词夺理，还一脸认真。</p>
“它连北都找不着，还放风筝？”苏应衡斜睨他一眼。</p>
一孕傻三年，他可没被传染。</p>
艾笙踮起脚尖，凑近他侧脸，飞速亲了一口：“你到底答不答应？”</p>
苏应衡把脸扭向一边，摆明了她的贿赂力度不够。</p>
艾笙急了，“亲都亲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吃人嘴短？”</p>
苏应衡挑她的字眼：“我吃什么了？”</p>
艾笙还没答，眼前突然一暗，脸也被一双大手捧住。</p>
嘴唇上柔软地触感，让她不禁抓住男人的袖口。</p>
苏应衡的手悄悄移到后面，控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加用力。</p>
湿热的呼吸交缠，燥热从深处迸发，加剧。</p>
艾笙嘤咛一声，被他抓住机会，卷住她的舌头，一阵凶猛调戏。</p>
良久，苏应衡才放开她。</p>
艾笙软软地倚在他怀里轻喘，嘴唇湿亮着，像颤巍巍的果冻。</p>
苏应衡指尖轻轻将她嘴边的湿液擦掉，嗓音低磁：“这才叫吃。”</p>
艾笙淡哼了一声，“多谢教诲！”</p>
男人低笑：“原来你喜欢师生恋啊？”</p>
艾笙气结，又有点忧愁，以后宝宝要是跟他一样聪明怎么办啊？</p>
“怎么了？”苏应衡瞧她嘴角耷拉下来，问道。</p>
艾笙把自己的担忧一说，引来他一阵嘲笑。</p>
人都快被他笑恼了，他才轻咳一声，打住。</p>
“别担心，我帮你治它。”</p>
“你就不能安慰我说，它不会比我更聪明吗？”艾笙嘟囔。</p>
“你当初不就因为我诚实，才看上我的吗？”他瞪眼，像是不敢置信。</p>
艾笙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p>
早上的热吻，让苏应衡念念不忘。</p>
艾笙是孕妇，比平时更敏感，她迎合的欲望比以往更强烈。</p>
不能真刀真枪地动她，苏应衡就想了别的法子刺激她的身理。</p>
房间里一阵娇娇的喘息归于平静，床单湿了，暗色的一团。</p>
艾笙羞得没脸见人，气苏应衡的孟浪，到客房去睡。</p>
睡醒了早把那通气忘得一干二净，下床就找他去了。</p>
二楼没人，到了三楼，刚推开画室的门，迎面遇上要推门的苏应衡。</p>
他两手背在身后，“醒了？”</p>
艾笙点头，侧脸往他身后探了探：“拿的什么？”</p>
被她发现了，苏应衡也不再藏，将东西拿到身前。</p>
艾笙立刻眼睛一亮，往前的一步简直是扑过去的。</p>
“呀，是风筝！你什么时候做的？”她兴奋地扬起嘴角，拿起风筝左看右看。</p>
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p>
苏应衡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随手做了一个。”</p>
“一个中午就做好了？”艾笙惊讶地问道。</p>
“反正没和某人躺在一张床上，也睡不着”他开始清算艾笙到客厅午睡的事。</p>
艾笙拉住他的手，“别生气啊，我带你去放风筝。”</p>
十足的哄小孩子的语气。</p>
苏应衡被她逗笑：“得了便宜还卖乖。”</p>
艾笙拉住他的手：“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总裁，应该比宰相好吧？”</p>
苏应衡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声音低低地，很醉人：“那我，大不大？”</p>
艾笙怔了一下。</p>
他到底问肚子，还是别的什么？</p>
当她抬头，看见男人笑吟吟的表情，瞬间得出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