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中,对宁渊放了多支冷箭的是名黑鲸袍服,细眉长眼的男子,此人参与了先前围攻思渊城一事,曾被宁渊当众羞辱,狠狠的一巴掌众所皆知。

    虎狩坚,虎狩家族的尊者,那被宁渊所击杀的虎狩烈的胞弟。本来这么一个家伙,在高手如云的修者大军中就是不起眼的,因此宁渊未把他放在心上,之前才认不出他的声音。

    此刻见宁渊突然寻到自己的正确位置,虎狩坚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止不住的后退。

    刚刚他说话还嚣张跋扈,但此时却不免有些瑟瑟发抖。“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位置!”

    宁渊没有回应,正如他所说,这样的敌人,还不配他出手。

    天煞孤星被他唤了出来,这家伙答应侍奉自己万年,宁渊却一直没机会让它跑跑腿打打杂,眼下这等对手,正适合交给它来处理。

    “嘻咯,宁小子你真不厚道,不配当你对手的家伙,就配当本座的对手了?本座可是天煞孤星,厄运之主啊!”厄难鸟十分不满的道,两颗头颅盯着对面不远的虎狩坚,眼里满是不屑。

    “有意见?”宁渊眉毛一扬,“可不止他,还有几人我没找出,估计多半会现身,也一并交给你了。”

    厄难鸟不满的鸣叫了一声,随后不怀好意的看向虎狩坚。“也好,本座正郁闷得紧,正好拿这些家伙出出气。”

    前不久刚刚成为宁渊实质上的奴仆,厄难鸟这等心高气傲之辈,别说有多难受了。它虽然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但一肚子气其实一直没地方发泄。

    宁渊在这时将它唤出,其实时机恰到好处,它正好需要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知道本座是何方神圣吗?”厄难鸟斜睨着虎狩坚,轻轻整理了下自己的羽毛,风骚无比。

    虎狩坚眼露恐惧的盯着它,声音艰难而颤抖。“你是天煞孤星?纵横宇内的绝世凶禽?”

    虎狩家对天煞孤星有着不少了解,当初虎狩烈就一眼看出了宁渊身上的厄难之光,虎狩坚虽不如兄长博学,但也看得出面前这长相奇葩,浑身都散发不详之气的凶鸟是什么。

    “看来你挺有眼光嘛。”厄难鸟很满意虎狩坚说的话,得意的朝宁渊看了一眼。那副样子,好像在说,看吧,本座还是威名赫赫的。

    “传闻一代衰神孤僻高傲,你怎么会与宁家人为伍?”虎狩坚勉强令自己从见到宁渊和天煞孤星的双重打击中冷静下来,询问道,同时思忖着逃生的办法。

    “衰神?”宁渊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个形容倒是贴切。遇到厄难鸟的人,还真是个个倒霉透顶。说来他敢收了它,也算是勇气,不怕把自己的整个运气给败坏了。

    与宁渊不同,厄难鸟似乎对衰神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只是因虎狩坚后面的询问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它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战败,沦落到给这个人类侍奉万年吧?

    多掉价的事!厄难鸟打死不会说真话,于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道。“这个,那个嘛,此人是本座的好友,此次特来助他争夺道果。”

    “什么?”虎狩坚听闻,整个人脊背骨一阵发凉。关于天煞孤星的传闻他可是听过不少,此兽拥有宇宙间一等一的天赋能力,因此向来桀骜不驯,看不起其他任何种族。

    这么一头孤傲的圣兽,竟然来帮忙宁渊争夺道果,这宁家的后起之秀,究竟有多么可怕的魅力?

    他很清楚,想要得到天煞孤星的认可,首先就要拥有令它都不得不服的过人资质。

    “什么反应……”厄难鸟见虎狩坚如此失态,不免做贼心虚,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嗫嚅。

    “别说废话,赶紧动手吧。记得留下他一条小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宁渊有些不耐烦,冷冷道。

    厄难鸟听闻内心顿时一凛,乖乖,它现在精魂在宁渊手上,哪敢违背他的命令?加上不想被虎狩坚看出真相来,它当即出手,双翼扬起,不详之气铺天盖地。

    虎狩坚见厄难鸟动手了,叫苦不迭,先不提这凶禽的战斗力,若是中了它的厄难之光,绝对要倒霉三辈子的啊。

    他连忙飞身后退,从怀里取出一枚符篆,往自己身上一贴!

    那是一枚遁空符,能够令他瞬移到万里之外,是为了这次玄厄门之行准备的,价格昂贵,老祖就给了他总共两枚。

    很清楚自己不是宁渊的对手,又加上这天煞孤星,虎狩坚哪还有半点抗争的勇气,眼下只想逃过一劫,再来谋划道果。

    “哼,以为能逃出本座的手掌心吗?”厄难鸟双翼一扬,狂风大作,直接震碎了虚空,将刚刚要瞬移走的虎狩坚生生从虚无中打爆出来。

    虎狩坚踉跄落地,身上被不详之气沾染,惊得哇哇大叫。要知道,不详之气寻常修者触之即死,即便有不死的,机缘和造化也从此与自己无缘。

    这固然是他道听途说,与事实有所出入,但眼下逃跑的伎俩失败,他乱了分寸,自然格外失态。

    看着巨大的爪子探向自己,虎狩坚狠狠一咬牙,发动了虚火术,想要以虚火扰乱厄难鸟,借此赢得逃生的希望。

    可惜他的虚火术着实不到家,厄难鸟面无表情,一爪就这么狠狠拍下,将他打得满身鲜血,最后被按在沼泽地里,动弹不得,端是狼狈。

    “解决了。”厄难鸟轻描淡写的扫了宁渊一眼,在它看来,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等小货色,根本无需它出场。不对,它是堂堂圣禽,哪是什么鸡啊鸭的。

    “还有人没抓到呢。”宁渊眉头微皱,说话间,一个又一个与他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从各个方向飞奔而来。

    虎狩坚看到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随后满脸苦笑,猜到自己为何被识破位置了。

    早在宁渊中毒的时候,他刻意放血,就不是为了缓解毒素,而是为了将分身悄无声息的分散开来。

    没错,光凭宁渊一个人,确实无法捕捉到他们的准确位置。但若是有成千上万的宁渊,成千上万只眼睛,则结果就不一样了。

    万千分身平时极为惹眼,但在迷雾沼泽内,所有人神识都失效了,眼睛又看不了多远,便为宁渊的分身提供了足够的隐蔽。

    加上宁渊又刻意飞上高空,引开虎狩坚等人的注意力,因此他的分身们,便堂而皇之的进行了搜索。通过全方位的视角捕捉,以及大概的位置猜测,宁渊逮到了一直忍不住说话的虎狩坚,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出手的其他人宁渊一时半刻倒是没能寻到,虎狩坚被发现,他们都变得更加警惕了,不会轻易让他洞悉所在的。

    “这里好诡异,本座也无法寻到你想找的人。”厄难鸟两颗头颅四处张望,有些无奈的道。

    “按照常理,他们应该会自己现身才是。”宁渊眼露沉思,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想要夺取道果的,因此从一开始,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见暗中的偷袭没有效果,为了得到自己身上的令牌,那些人哪怕拼了性命正面攻来,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就是修者的执念,为了一丝证道的机会,机关算尽,哪怕穷途末路,也要拼上一拼。

    “和你联手的,也是虎狩家的人吗?虎狩奔雷在哪?”宁渊见一时半会没人现身,走到虎狩坚的身旁,居高临下道。

    虎狩坚低着头,咬牙不发一语。他纵然有些贪生怕死,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宁渊多番羞辱于他,他又岂肯回答他的问题?

    “不说的下场就是被我搜魂,受尽折磨而死。”宁渊轻飘飘道出一句。

    虎狩坚身体顿时一颤,灵魂上的折磨,可比肉体的折磨要来得痛不欲生。

    “我和老祖在前一关搭乘传送阵的时候就分开了,他和其他人在哪我也不知道。”虎狩坚思虑一下,决定如实道。

    告诉宁渊这事情对他并无什么坏处,为了一点所谓的骨气,受搜魂之苦,还可能魂飞魄散,何必呢?

    话脱口而出的他,全然已忘了刚刚自己心里口口声声想要保留的尊严。

    厄难鸟撇撇嘴,没想到虎狩坚那么快就从实招来,心里有些不耻。

    “都是这样吗?”宁渊听闻陷入沉思,虎狩坚口中所说的遭遇与他的大致相同,看来应该不假。

    “你们比我们早那么多离开无虚城,为何现在还弥留在这里?”宁渊又问道。虎狩家比他们至少提前了半个月离开无虚城,按理说不该在这里滞留那么久。

    “无虚城?那是哪里?”虎狩坚有些疑惑,一脸茫然。

    宁渊见此内心一动,双眼眯了起来。“和我说说你们之前经历的关卡。”

    虎狩坚顿时迟疑了,他不明白宁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倘若他透露给他的信息对他夺得道果有所帮助,那他岂不成了家族的罪人?要知道,宁家可是虎狩家最大的竞争者之一,任何看似不起眼的信息,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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