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08

    月了,听说皇上心情挺好的,问题应该不大。

    跟着他又交待了下到时穿得些,明早要是还下雪,就穿厚斗篷抱手炉,车里备些炭。

    说完,他道:“今天我住在前面,三个孩子都在前头,我在那里陪着会好些。”

    李薇……少有些受宠若惊。他这是为今晚不能留下在解释。再说,她也没期待他今天会住在这里。上次他带弘晖、弘昐和三阿哥起去跑马,她就明白他是想弥和这对小兄弟之间隐约显现的分歧。

    他这样做的心意她明白,但就像上次跟二格格说的样,弘昐现在已经开始出府交际找朋友玩,不必再过十年,当弘晖想要弘昐到他身后帮他的时候,弘昐跟他的分歧才会真正表露出来。

    从开始,她就没打算要弘昐做弘晖的奴才。

    四爷日后必定会登基,皇上的异母兄弟是那么好做的?不必拿上下五千年做比,只说她亲身体验的现在这个王朝,皇上的两个弟弟,个裕亲王福全,个恭亲王常宁。那是不但要给皇上低头,遇上太子、直郡王这群皇子,两位皇叔也要低头。

    这头低下去,世代与人为奴。

    而且,她当奴才是时也,运也,命也。

    弘昐为什么要当这个奴才?他为什么不能当主子?

    她低头,是命。弘昐可以不低头,她就不会教他低下去。前程如何不知道,这步走下去要么家子鸡犬升天,要么全家砍头下黄泉。

    但是,叫她再怎么想,也做不出叫弘昐从这时起就学做奴才的事来。她十三岁后才开始当奴才,当到现在,外人看是花团锦簇,荣华富贵。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奴才是个什么滋味。

    她怎么忍心叫弘昐走她的老路?哪怕是二格格,她也教她抬头挺胸的走出去,她是四爷的女儿,天生的公主,不必对任何人低头。

    弘昐,三阿哥,四阿哥也样。他们哥仨什么前程不好说,可是龙是虫,等他们长大就知道了。

    她是不会先教他们当虫的。

    四爷的想法有些天真,这分天真叫她的心都变得特别柔软。从玩骰子那晚起,她总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也有可爱天真的时候,他也会需要她的支撑。让她想宠爱他。

    四爷说完就等她反应,他抱着四阿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安慰着她。

    她轻轻靠到他身上,从后面搂着他说:“那爷在前头也要小心着凉,回去时斗篷裹好,特别是脖子那里,别叫雪钻进去。”

    四爷轻轻松了口气,放下四阿哥转身对她道:“没事,爷的斗篷是今年你叫人给制的那件,脖子那里有毛领子,雪钻不进去。”

    每年李薇都喜欢给他和孩子们做斗篷,在现代时她就很喜欢斗篷,可惜没那个身高穿不出风味来。到了把斗篷当大衣的这里,还有无数的皮毛和专业针线大师供她折腾,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今年做的斗篷里层是羊皮,细软绵密的羊毛,外面为了不挂雪和防雨,用的是狐狸毛。

    以前她以为现在的皇宫贵族都是去打猎,猎来野生的动物取皮,谁知到这里后才知道这会儿已经有动物养殖了,狐狸兔子貂等需要取皮吃肉的动物就算民间也有专门养这个的,宫里庆丰司,宫外各府的田庄上都有。

    件斗篷就有三、四斤重,叫她举起来都有点难,古代的斤可够秤了。她就替他拿着风帽,等苏培盛侍候他穿好斗篷,她替他戴上帽子。

    四爷抬起头,见她脸得意的笑,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下,含笑暗暗瞪她眼。以前他就发现素素特别爱给他戴帽子,后来他明白她是喜欢看他冲她低头,然后就偷偷在那里乐。叫他发现后,真是哭笑不得。

    以前还觉得她脾气好,豁达,还懂事。后来就觉得有些鬼机灵劲,爱耍个小聪明,跟孩子似的。现在才知道,她心眼着呢,就是不使在正地方,时常叫他发笑。

    从东小院回前院的这路上,他都在想素素和她的几个孩子。

    素素的性格看似软,实则硬。她虽然从没有直面与福晋对立,但那并非是她怕了福晋。与其说恭敬、畏惧福晋的地位,不如说她有原则。

    下对上,该是什么样,素素就是什么样。

    她给自己划了条线,然后不肯越雷池步。

    所以,就算他给她再宠爱,她生再的孩子,她也没有挑衅福晋的意思。

    这样的素素才叫他越来越喜欢,也敢放心宠爱。

    可正因为素素的这个性格,她对孩子 们却是敞开放纵的。从她教二格格摆布奶娘嬷嬷起,他就应该看出来,她给自己划的线是在福晋之后,却没给孩子们划条线,教他们如她样去恭敬正院的人。

    弘昐对弘晖,守着弟对兄的恭敬,却没有甘为其下,愿受驱使的心。

    这叫四爷既有些为难,也有些骄傲。他从弘昐身上反而了解了素素,那叫他有些吃惊。可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怀疑素素的用心。

    他想过如果弘昐对弘晖除了崇拜之外,还有了像奴才样跪地磕头,捧茶倒水的意思,他早就怒火冲天了。

    这是他的儿子!不是奴才种子!

    要是有人把他的儿子教成这样,他非要将他粉身碎骨不可!

    所以他不生气,只是为难而已。怎么安排这两兄弟,叫他们不生嫌隙,他势必要花费大的心力,却点也不觉得累。

    说起来,他现在做的切,不就是为了后代子孙吗?

    那么儿子们争气,他怎么会不高兴?不激动?

    而素素……他开始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已经配不上她了。她的高贵心性足够在高的位置上。

    只是……或许他这辈子都不能许给她高的地位。

    心情复杂的四爷回到书房,掀帘子,屋里暖烘烘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叫人进去就是身汗。他在门口把斗篷、风帽脱下递给苏培盛道,“叫人把炕里的火熄了,火盆拿出去,太烤了。”

    苏培盛赶紧叫人去把熄炕,把斗篷等交给小太监抱走,过来道:“主子爷,打热水来泡脚吧?”

    在东小院匆匆来匆匆去,就换了衣服而已。跑了天的脚还没泡呢。

    见四爷点头,这才提来热水。

    脱得只剩里衣,四爷坐在榻上泡脚,下面小太监跪着给他洗,苏培盛侍候在边。

    四爷问他:“阿哥们怎么样?”

    苏培盛道:“四点刻前后,大阿哥先回来,背了两卷书叫人劝着歇了。二阿哥和三阿哥叫赵全保送回来的,回屋后洗漱衣就歇下了,这会儿屋里的灯都熄了。”

    四爷点点头。

    苏培盛试探道:“主子爷,您这会儿还没用晚点呢,这会儿要不要用点?”

    四爷道:“拌面,叫他们用韭菜花来拌。”

    苏培盛应声而去,亲自跑去膳房,见着刘太监就发愁道:“主子爷说要用拌面,你也这么冷的天,从这边提过去只怕也冷了吧?要是叫主子爷这个天吃冷东西可不大好。”看你怎么办!

    刘太监笑呵呵的躬腰道:“哪能叫主子爷用冷的东西?小的亲自侍候!”

    拌面快,料也都是现成的。苏培盛等了没有刻就见刘太监亲自提着个食盒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提膳太监。

    回到书房,先到茶房把膳盒打开检查。侍膳太监手执银筷,样挟出点放小碟子上尝了,见没事才让送进屋去。

    苏培盛见刘太监也抱着个紫色的瓦罐要进去,猜得出是面,却也拦道:“您进去干什么啊?叫他们侍候就行了。”

    刘太监到这会儿也不藏私了,道:“这活他们侍候不来,里面汤水,回头挑面出来汤水溅叫主子爷烦了怎么办?”

    瓦罐口小,侍膳太监再是侍候膳的能手,也不敢说就万无失,捞面出来能滴汤不水都不溅出来的。刘太监要侍候,他们干嘛费这个事?反正端上去还要再尝回,有问题也能发现。

    四爷泡完正在捏脚,见人进来就放下手里的书。

    冬天冷,拌面最怕冷,二怕糊。所以般夏天吃这个,冬天都吃汤面。偏偏主子爷点了这口,他们就要侍候好。

    这不是在宫里,四爷也不是小阿哥好哄,出来当了爷,就最不爱听人摆布。刘太监侍候了几十年阿哥所,最明白这个。阿哥所里来来去去的阿哥们,有不少自以为能压阿哥头,别着阿哥的劲,结果被阿哥发火掀下去的嬷嬷太监。

    这些都是蠢货。主子就是主子,你再能管着主子,你也是奴才,成不了主子。天生没这个根,就别生这个心,生了就是个死。

    盛面的碗也是泡在滚水里的,拿出来还发烫,刘太监手上稳着得很,打开瓦罐,长长的筷子伸进去轻轻松松的捞,就把面给捞出来放在碗里,醋、酱油、花椒油、香油、芝麻酱、蒜茸、韭菜花、绿豆芽、萝卜丝等码在面上,第碗侍膳太监接过去,拌拌几口吃完,脸上都露出满足的味儿来。

    叫四爷都有些期待了。

    第二碗就给四爷了,他特别要加韭菜花,尝了果然鲜脆爽辣。大冬天能吃点菜也叫人舒服,连着吃了四碗才停下。

    吃完这顿饭,外面天都黑透了。屋里的钟指向七点,刘太监等人退下。苏培盛回来道:“主子,雪下得大了,早点歇了吧。”

    又读了两卷书消食,七点半左右,四爷终于歇下了。

    苏培盛叫人在外屋守着,披着斗篷戴着帽子出来,几个小太监提灯笼给他照亮,打伞遮雪。今天晚上事,他是睡不成了。

    他跺跺脚,地上的雪已经慢慢积了起来。张德胜也是裹得像个熊样从远处小跑着过来,道:“师傅,已经叫人在地上铺了煤渣子和粗盐土。”

    苏培盛带着他先去马房,叫马房管事和马夫都机灵着点:“看好它们,今晚可别再出事。喂饱喂好,记得马房里堆点干草,给它们盖上毯子,看着点蹄子别冻着。”

    再看从马房到外头这路,交待马房管事:“不能积着雪,勤着打扫。”

    马房管事哈着腰连声应:“是,苏爷爷,小的们忘不了,咱们冻着也不能叫它们冻着不是?”

    送走苏培盛行,马房管事喝唬那些马夫和粗使太监:“都起来,拿着扫帚,看到有雪就扫喽。”

    从后院到前院的路是青石板铺就。平时还好,石板有隙不积水,但麻烦的就是雪天。容易冻上层薄冰,踩上去少有不摔个狗吃屎的。

    苏培盛走在青石板上,脚下嗒嗒脆响,他指着这来回的青石板道:“不能叫结冰,你们今晚要时常过来敲敲,见着有冰就赶紧铲了,不许用热水浇知道不知道?那冻得厉害!”

    嘱咐完这边往大门处去,张德胜羡慕的道:“还是师傅好,有咱们主子爷赏的鞋底子,不怕滑。”

    苏培盛得意极了,脚下响得脆了,道:“你小子好生侍候主子爷,日后早晚也得这份赏不就行了?”

    张德胜嘴甜道:“我哪能跟师傅比?就跟在您后头,有您护着我比什么都强。”

    从角门出去,大门外的路上已经盖了层雪。眼见着雪越下越大,门房的人早就哭丧着脸了。见苏培盛都赶紧上前迎接。

    苏培盛看着门前大路上的雪皱眉道:“看这雪时半刻停不了,积厚了难扫。你们辛苦下,现在就扫了,隔会儿见有了再扫,扫几回。”

    门房的人只好苦哈哈的应了。等送走苏培盛等人,他们个个擎着大扫帚从街头扫到街尾,雪堆在路旁。可刚干净会儿,不到刻又积上了,再扫。

    拄着大扫帚在府门口,吹着冻得像小萝卜般粗的手指,望望天空中不停飘洒下的雪花,人恨道:“这该死的老天。”

    147、(剧情)尊卑

    苏培盛快到午夜时眯了个时辰,到点时又起来,各处都再查过遍,再无疏漏,回到书房已经两点了。

    前院后院的膳房都已经捅开了灶,烧开了水,正在准备早膳。

    车马已经备好,骡马都喂足了料,上好鞍。

    苏培盛看着差刻到三点,就领着人在门口等着。心里默数着时间,到了点就轻声唤:“主子爷,该起了。”

    屋里的小太监也早准备好了,这边苏爷爷在门外叫起,他就竖着耳朵听里屋帐子里主子爷的声响。

    四爷嗯了声,小太监赶紧点灯,开门放苏爷爷等人进来,准备好洗漱之物再恭请主子爷起身。

    挽起床帐,四爷掀被子下床,小太监跪下给他穿鞋,苏培盛送上漱口水,漱了三遍口后,四爷才起来小解衣。

    今天是进宫贺新年,比往日不同。

    四爷从屏风后出来,早有会梳头的熟手太监准备好了梳子、刨花水、假发、丝绳等物。先把主子爷的辫子解了通头,上刨花水让头发有光泽好梳出型来,编进假发让辫子从头到尾样粗细,最后再结上丝绳。

    再拿烫毛巾抹脸,修胡子茬,拿青盐刷牙,最后上羊油免得风吹皴了脸和手。

    这通收拾完了,再重新换身新里衣。四爷披着棉袍子吃早膳:春卷、鸡蛋灌饼和牛肉灌饼,都是裹着绿豆芽和萝卜丝。

    四爷大口吃着,交待苏培盛:“去告诉阿哥们,早上别喝太汤,到了宫里不方便。”

    苏培盛应下出去,三个小院里阿哥们都起来了,三阿哥已经知道今年他不用进宫了,却没有高兴,正在弘昐的屋里说:“二哥,别叫我个人留在家里,叫我跟你起进去吧。”

    他不敢打扰弘昐,要进宫的早上最忙了。

    弘昐也是只穿里衣,外披棉袍吃早膳,条油光水滑的长辫子垂在背上,头上还带着丝水气。他口个龙眼小包子,嘴里塞得满满的道:“咱们都走了,留下四弟个在家,额娘肯定不放心啊。现在你留下来正好。”

    他催着三阿哥道:“额娘那边现在肯定也正忙着,你现在过去正好能帮帮额娘,额娘也高兴,也能放心对不对?”

    想起能帮额娘的忙,三阿哥雄心万丈的去了。

    弘昐吃了两笼包子,就着羊肉汤吃了半碗羊腿肉,漱口后才把外面的大套衣服穿上。冬天的衣服都是里外好几层,屋里又热,穿上又是层汗。

    他道:“把窗户打开吹吹风,都要热死了。”

    同福就打开侧屋的窗户,热气往外跑,冷风往里冲,屋里很快没那么热了。

    弘昐要同福在荷包里放点陈皮,在永和宫洗漱不方便,吃了味重的菜后嚼两口陈皮,嘴里的味就没了。

    裹好斗篷戴上帽子,弘昐也像个大熊样慢慢出屋。

    同福掀开帘子,外面的太监早早的就撑好油纸伞等在门口,弘昐出来就擎在他头顶上高高举着。

    弘昐呼了口白烟,道:“今天没风倒挺好的。”

    鹅毛般大片的雪花静静落下。地上只有薄薄的层,弘昐在屋里用早膳的时候,外面刚刚扫过次。

    天还黑着,前面四个灯笼照着路,出了院子就看到前面是弘晖行人。也是前后都有灯笼照路。

    弘昐赶上几步,他看前头有人在弘晖耳边说了什么,他住回头等他。

    弘昐到了跟前行了半礼,道:“大哥。”

    弘晖点点头,示意他靠过来:“走吧。”他身边侍候的太监闪开,弘昐上前,两人结伴到了正屋门口。四爷正在屋里等着他们,苏培盛禀报说阿哥们到了,他起身出门,台阶下弘晖、弘昐齐齐躬身行礼。

    四爷紧紧斗篷,呼出口白烟:“走吧,快些。”

    张德胜早步领人快步走过从这里到门口这步段,最后次查看路上有无结冰和落雪。他到了前门,马夫正牵着马在等。高大的蒙古马喷着白烟,打着响鼻。马夫侍候在马前,侍卫们正在检查马身上有无异状。

    张德胜打着哆嗦,没主子他们倒是可以穿斗篷戴风帽,侍候主子时那样就不合适了。他现在就里外两层,外面层棉袍子走这路落了雪,肩头、膝下都湿了,鞋里脚趾冰凉。

    他在台阶上运气喝道:“主子爷和阿哥们就要到了,都精神些!”

    台阶上下,门房、马夫并侍卫全都面容肃,抬头挺胸。

    少顷,脚步声传来,前头领路提灯笼的人后面就是四爷带着弘晖、弘昐两位阿哥。

    门外除侍卫外全都齐刷刷跪下磕头,声如雷动:“给主子请安!”

    侍卫们只是手按腰刀,微微躬身。

    叫起后众人散开,侍卫上马,四爷在贴身侍卫的侍候下上马,弘晖和弘昐的侍卫也都在此。弘昐的侍卫正围着辆车。

    安巴早已骑在马上,他没按着腰刀,而是握紧了背在身上的弓。雅索卡过来道:“主子,奴才侍候您。”

    他护卫着弘昐上了马车。今年就他个人坐马车,这叫弘昐有些想跟阿玛和大哥起骑马。但他总觉得这个要求不能提。提了,阿玛说不定会答应。但就是有种感觉:他不能起骑马。

    坐上车后,弘昐还是有些想冲动的跟阿玛说想骑马,他干脆闭着眼睛背起了书,两章书背完,他听到了从府后街绕过来的车马声。

    雅索卡隔着帘子说:“主子,李主子的车来了。”

    过了会儿,雅索卡掀开车帘说:“主子,李主子叫您上那边的车上坐着。”

    弘昐马上跳下来,跟着他的同福、同贵都没跟上,抱着东西在后面喊:“阿哥爷,您等等,别跑太急!”

    李薇的车跟在福晋的车后,车前后是十人侍卫,弘昐上车后,安巴等人也过来了。

    同福同贵没地方坐,只好坐在车辕上,车走起来,迎面的刺骨寒风吹得两人会儿就打寒战了。

    车里在坐榻下边都摆着脚炉,进车里弘昐就脱了靴子踩在脚炉上,舒服的直叹气。二格格拿着手巾喊他靠过来,道:“刚才从车里下来也不戴帽子,瞧这头的雪!头发都湿了!”

    弘昐嘿嘿道:“我是时没注意,以后再也不敢了!”额娘的目光扫过来,他就赶紧保证。

    李薇问他:“有奶茶,喝不喝?”

    弘昐摇头说:“等到了娘娘那里再喝吧,会儿下了车要好会儿呢。”

    二格格拿手巾轻轻包着他的头发慢慢擦,辫子梳得丝不乱,在车里东西可不齐,没办法重新梳。

    李薇道:“你们两个要是困就眯会儿,至少要走两三刻钟呢。”

    从往年的经验看,这路可不轻松。

    车晃着晃着,擦完头发没事干的二格格和弘昐都人抱着个怀炉靠在车壁上眯着了。

    李薇没敢睡,直听着车外的动静。

    突然车身刹,车停下了。

    车外,前头探路的策马小跑过来,下马跑到四爷马前,伏耳道:“主子爷,前头是直郡王。”

    四爷点点头,挥手叫侍卫传话:“。”

    连车带马和人都停在这条路上不走了,天上星星闪烁,雪静静飘落。

    弘晖浅浅呼吸,风太冷,吸进肚子里的气都是寒的。他看了眼前面的阿玛,刚才侍卫说的他听不到,但也能猜得出。早几年他还不懂为什么进宫这路停停走走,弘晰、弘昱整过他后,他才在那年的新年进宫时明白过来。

    避开的就是不能与之为伍的。

    约有刻后,探路的再回来,车马才继续往前。

    经过个路口时,弘晖看到那个路口处也有停下的车马,远远的看不清,但骡马的喷气声能听到,还有车前车后照路的灯笼,星星点点的光在漆黑不见五指的街上特别明显。

    阿玛仿佛就像没看到样,直接走了。

    路口处,五贝勒府的车马停在那里。探路的马远远看着四爷府的人走远了,绕回来对五爷说:“主子爷,四贝勒他们走远了。”

    五爷嗯了声,他们这才起步。

    五爷走过不久,七贝勒府的车也过来了。前头探路的看见前头有人,远远看到挑高的灯笼上写着的‘五’,调头回来对七爷道:“主子,前面是五贝勒。”

    七爷想起老九,叹道:“吧。”

    侍卫应下,策马往后跑,后面排骡车都缓缓停了下来。

    十三爷府上的骡车出来的早,却停在距宫门不远处的最后个路口等着。探路的来回跑了好几趟,这次终于看到四贝勒府的灯笼了,马上回来禀报。

    等四爷行骡马驶过这个路口,十三爷才吩咐道:“走。”他自己率先策马往前跑去。

    四爷的侍卫从后面上来,伏耳道:“主子爷,十三爷在后面。就要上来了。”

    四爷勒马,想想还是停了下来。弘晖不解也跟着勒马停下,四爷挥手道:“你先走吧。”

    弘晖继续向前,后面福晋等人的骡车也走了过去。四爷只带着侍卫停在路当中,不远处十三爷和他的侍卫正向这边奔来。近前,十三招招手喊:“四哥!”他的侍卫与四爷的侍卫汇合,他自己勒马小跑过来,与四爷并骑,道:“四哥,没想到能在宫门前碰上你!”

    四爷笑了,拍拍他的胳膊道:“走吧。”

    分节阅读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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