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61

    “瞧你这身的汗,快跟我进来换衣服。”

    两人拐到宝阁后的,这里是用来给女眷们暂时休息,方便的地方。

    屏风隔,李薇小声问他:“你来干什么?”

    “阿玛叫我来,请额娘带着姐姐弟弟们回府。”弘昐说,李薇不解,他又添了句:“阿玛进宫了。”

    李薇马上没了二话:“咱们现在就走,行李叫人先收拾着,明天再送回府。”

    出来后她先叫玉瓶把三格格和弘时带出去,叫奶娘安抚,然后对剩下几个大孩子说:“府里有事,我要马上回去,把你们留下不妥,这就都跟我走吧。”

    大格格怕是福晋那边有事,起身担心的问:“李额娘,不知府里出了什么事?”

    李薇明白她的想法,安慰道:“放心,咱们府里的人都没出事。这些也不是你们该打听的。回去该干嘛就干嘛,都跟之前样。”

    她也糊涂呢。

    几人坐上车,侍卫护卫着很快回了府。四爷没回来,也没传话。而且好像连福晋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回来是为什么。

    因为她叫庄嬷嬷来亲自请李薇过去说话。

    李薇到了,福晋问过在园子上玩得好不好之后,就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会儿三伏还没过呢。”

    福晋不知道,李薇也不想显摆。坦然道:“大概是爷生气我带着孩子在那边住得太久了,叫弘昐把我们喊回来了。”说完就叹气。

    送走李薇后,庄嬷嬷道:“侧福晋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撇撇嘴,“这么些年,奴婢也没见过主子爷对她皱皱眉的。”还说四爷生她的气,装模做样。

    元英也想不透,四爷在户部的事并没有跟她说太,特别是乌拉那拉家也借了将近十六万两银子。弘昐突然出府去接人,原因连弘晖都不知道,只知道是苏培盛回来传了句话。

    苏培盛传了话就走了,没来找她请安。再说,她也不能把四爷的人叫来打听。

    这么耳目闭塞,平时无事就算了,有事时真是叫人心里起火。

    元英没有理庄嬷嬷的话,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挑拨,而是冷静和镇定。

    东小院里,李薇对孩子们说的就是他们住得久了,四爷生她的气。二格格几个有些紧张,她笑道:“得了,你们阿玛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有事的。”

    打消了孩子们的担心,打发他们都回去,她在屋里也默默提着心。

    府中大门紧闭,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以前每天都要往户部送冰,从那天后冰也不让送了,凉茶倒是还天送。

    听赵全保说,四爷好像已经不在户部大堂了。

    因为不知何事,只好直猜。结果到了九月中旬的天深夜里,四爷匆匆回府,他把李薇也给叫到正院,还有弘晖和弘昐。

    “十八弟没了,直郡王说话就要到京城了。府里先把喜庆东西都收起来,这几天准备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进宫了。”他满脸疲惫,眼神却亮得吓人。背上的衣服都叫汗湿透了,脚下的靴子上也都是灰土。

    可他不洗漱不衣,回来就叫齐所有人说这件事。

    李薇恍惚觉得这事不太正常。

    福晋问道:“爷,十八叔今年才七岁……”

    李薇听也觉得不对了。宫里死的孩子不算少,往前数十九阿哥也是早夭,因为是三月时没的,宫里年味还没散,也就是简单办了个葬礼就算了。

    那次可没叫李薇他们也准备进宫啊。

    四爷眉头皱,道:“不要问。”

    屋子人噤若寒蝉。

    而四爷说完就回前头去了,谁都没理。看他匆匆走了,屋里着实静了息有余。

    他们好久都回过神来。弘晖和弘昐先起身告退,李薇也跟着起身,对福晋道:“我领他们出去,免得天晚了。”

    外头月明星稀,福晋点点头。

    李薇是想提点弘昐两句,从福晋刚才说句话就叫四爷生气看来,这次的事不知道有什么内情。

    走到二道门处,她说:“最近府里有事,你们不要添乱,只管心读书就行。”

    碍于弘晖在,她不能说得太明白。弘昐冲她点点头,跟弘晖起行礼道:“是。”

    目送他们走出二道门,她才转身往回走。

    十八阿哥并不是宫里死的最大的孩子,太子的长子就是十岁没的。

    弘昀今年也是七、八岁,她想起十八阿哥与弘昀差不大,心里难免不好受起来。回到东小院后,她特意替这个孩子念了卷经。

    不管到底是什么事,这个孩子的死是最可惜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长大。

    前院里,弘晖和弘昐回来就被人领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连他们的随身太监都叫约束在屋子里,不许乱走。

    弘晖的太监侍候他洗漱时还有些战战兢兢,小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弘晖平静的洗了两把脸,轻声道:“管住你们的嘴,管住你们的耳朵,管住你们的脚。”

    那太监哆嗦了下,什么都不敢说了。

    四爷的书房里,只有四爷和戴铎二人。

    戴铎也是摸不着头脑,十八阿哥虽然是近年来皇上比较宠爱的阿哥,但也只是这样。而且十八阿哥刚刚生病,就有旨意回来要从京里拿药过去。皇上出巡,太医和药材都是带足带够的,只会不会少。

    四爷从接了旨意起,就刻未停。京里的消息都叫瞒住了,只有他和八爷知道。可药材算着刚送到地方,跟着十八阿哥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皇上又不缺儿子,就是时难过,想皇上圣明,不至浑噩,四爷怎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不敢问,只能盯着四爷的背影使劲想。

    四爷叫戴铎来本是想叫他帮着参谋二,可叫来人,他却又说不出口了。

    叫他怎么说呢?

    说皇上的消息,叫人瞒住了?

    有人……觊觎圣驾……

    想到这个就叫四爷的心里阵狂跳。

    直郡王不在皇上身边,只有十三、十五、十六这三个小的。

    太子……

    他深呼吸几次,不敢再往下想了。

    232、 (剧情)帝惧

    避暑山庄内,月朗星稀。

    梁九功守在皇上的寝室外,像根木头桩子样动也不动。院中其他桩的太监在漆黑的夜里几乎看不清人影,但梁九功知道他们个个都跟他似的,别说动了,边呼吸都放轻了。

    屋里原来有四个守夜的小太监,就守在皇上的床前,但前天半夜里时,皇上突然叫人把其中个给拖出去砍了。

    梁九功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磕头求皇上饶命。

    他听到皇上在上头沙哑的说,“出去,他是叛逆。”

    那个小太监才八岁大,是梁九功到承德后才挑出来侍候皇上的——因为皇上不信任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和宫女。除了他之外,现在还能留在皇上身边的几个都是平常很少出现在皇上跟前的太监。

    余下的到承德都叫绑了,砍了。

    梁九功当时都不知道他答了什么话,冷汗簌簌的往下掉。

    半天,他才听到皇上躺下的声音,皇上说:“叫别人来侍候。”

    梁九功哆嗦着答道:“奴才遵命。”

    他把剩下的三个逃过劫的小太监都拖出去,有个还吓尿了。他装做没看见,叫人悄悄把那块地给擦干净。

    个圆胖脸的小太监哭得满脸鼻涕泪,抖着问:“爷爷……小蚂蚱……真是叛逆?”他跟那个拖走的小太监是块进来的。

    梁九功嫌他恶心,小声骂道:“闭嘴!万岁都说了还能有假?把这事都忘了!再敢嘴舌就叫人拨了你的舌头!”

    那小太监倒抽口冷气,死死的捂住了嘴。

    再叫来的四个小太监,梁九功挨个教他们,两个在窗户前,个在门前,个守在皇上的床前。

    “要是有箭从窗户外射进来,你们要扑上去挡住!要保护皇上,知不知道?”梁九功盯着他们。

    四个小太监都点点头,脸上有着能侍候皇上的激动。

    梁九功看了都想摇头。能侍候皇上的人了,能出头的有几个呢?

    他悄悄领着人进去,叫人好后,突然发现守在窗户前的两个人里,有个的位置正好能□上的皇上看到半。陡然瞧,倒像是藏头露尾的心怀不轨之人。

    之前那个被拖下去的小太监就是这个位置的。

    梁九功示意那个小太监往后错两步,这样看着就不吓人了。

    皇上睡迷了,时糊涂而已。

    梁九功出来问起那个小太监,有人道:“已经砍了,爷爷放心,是拖出去砍的,不会弄脏地。”

    你爷爷是问这个吗?梁九功斜眼瞪他,直把这人给瞪得连连哈腰才算完。他从怀里掏出两块银锭子,犹豫了下捡出个小的扔给这人,道:“别叫人随便扔了,回头再叫野狗啃了。这银子拿去,给他寻个地方埋了吧。”

    这人接过银子还有些不敢信,呵呵道:“爷爷真是心慈,小的这就去。”

    梁九功扫了他眼,凉凉道:“别叫你爷爷知道你跟人把这银子给吞了……”

    这人轻轻扇了自己巴掌,道:“小的手是贱了点儿,可也没那么胆贪爷爷的银子。再说这也是积德的事……”

    他还想接着巴结,梁九功不耐烦听了,摆摆手:“快滚,快滚!”

    “是,是。”这人溜烟蹿了。

    眼看天边泛起鱼肚白,梁九功松了口气。各处都渐渐走动起来,提热水的,准备主子洗漱、早膳的。给这死寂的院子添了几分人的活气。

    梁九功回去守在皇上的寝室前,听到里面叫了才带人进去。

    昏暗的室内,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皇上嫌夏天的阳光太刺眼,窗纱用的全都是不透光的厚纱。梁九功等人小心翼翼的进去,整齐的跪在地上。

    皇上坐起身后,清了清喉咙,梁九功才叫人上前侍候。

    “咳。”皇上又清了清喉咙,梁九功反应过来这是皇上在叫他,刚才居然没明白过来!他瞬间背上就出了层冷汗,连忙上前,其他人都退开两步,不敢靠近。

    梁九功在窗户对面,好叫皇上能看清他,“万岁爷?”

    康熙的眼神像是看不到面前的人,梁九功看了眼就不敢再抬头,恭敬的眼观鼻,鼻观心。

    “叫周传世来侍候。”康熙道。

    梁九功想了息的功夫,马上跪下小声禀道:“回万岁爷的话,周传世……侍候得不好,八月初七就叫……拖下去了。”

    拖下去就砍了。这人手好医术,江南李家送上来后就直跟在皇上身边侍候,梁九功称他为周先生。有段日子,他还真把皇上的眼睛治好了些。后来他叩请皇上放他还乡,皇上不允,厚赐他家乡父老。

    不过在皇上的眼睛又变坏之后,周传世就无计可施了。他再拖也拖不了久。皇上没那么耐心。刚到承德时,皇上想出去打猎,却受不了外面的阳光,叫他想办法。周传世做不到,皇上怒之下就叫人拖下去了。

    梁九功开始没敢管,后来见皇上没再提起这个人,就叫人把骸骨拾回来给埋了。

    外头人都说梁总管像变了个人。只有梁九功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想积点德。他这辈子坏事没少做,死在手里的人没有千也有八百。临到老了,就开始怕死。皇上现在脾气大变,他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叫拖出去了。

    到时他就盼着有那么两个人能念着他的好处,别叫他没了下场。

    康熙怔了下,仔细回忆后哦了声,不再说别的了。

    他衣起身,洗漱后早膳摆上来,梁九功才趁空出去起。走到外头,叫来个小太监:“把陈福喊来。”

    小太监应下麻利的去了,不时就见陈福小跑着过来。

    陈福走近了,梁九功看着他就有些皱眉。陈福这人高高瘦瘦的,为人木讷不会说话,好在做事细心懂事,不争功不诿过。他在乾清宫侍候也有十几年了,直没熬到皇上身边。谁知这次到承德来,皇上气砍了太人,剩下的不够使唤了,才把他给提了上来。

    梁九功也是愿意用熟悉的人,至少看了十几年,品性为人都清楚。如今外头皇上銮驾的事是交给他了,大小算得上个‘副总管’。只是等回到京里,见着魏珠那小子,这陈福大概就要被打回原型了。

    梁九功懒得替旁人操心,陈福近前喊了声‘爷爷’,他敷衍的点点头,道:“去叫人准备着,今天就起程。”

    陈福像是没听明白的脸糊涂样,叫梁九功受不了他的没脑子。幸好陈福也没傻到提问题,而是直接应下就去办差了。

    皇上怕有歹人,现在去哪里都不会事先说,都是当天说当天走,步也不肯拖延。

    这些事情,看出来的未必就要说出来。

    等皇上用过午膳过刻,銮驾就准备好了,护军是昼夜不息的,这时说走,下刻就能拔营上马。所有人刀甲不卸,只听皇上的号令。

    梁九功随着皇上登上銮驾时,行宫里大部分的人都还没得到消息。就连跟着皇上出来的小妃嫔们,现在还在行宫里待着呢。她们什么时候走,要看皇上几时想起她们来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等皇上回了京才叫人把她们给接回来。

    梁九功点都不操心,这些不过是皇上解闷的小玩意罢了。

    从承德回京的路上,皇上定的路线全都是从围场里穿过去。不走官道,直取京城。这里的好处就是惊动的人少,知道的人也少。

    銮驾里,梁九功跪在榻下的地毯上,皇上盘腿坐在榻上,靠着迎枕。

    康熙道:“十五、十六……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梁九功马上应道:“两位阿哥这时只怕还在木兰呢,群人跟着,万岁不必忧心。”

    皇上悄没声的从木兰到承德,连十五、十六两位阿哥都没带。这会儿,只怕那两位阿哥才刚得到消息。

    “唉,本想带他们出来玩,结果弄成这样。”康熙叹气,滴浊泪滑出眼眶。

    梁九功不敢接话,奉上手帕道:“万岁节哀,您是天下万民的福祉,当保重龙体才是。”

    康熙接过拭了泪,随手团扔到地上,平静道:“都是那等没人伦的东西!如今他在哪儿呢?”

    梁九功每隔四个时辰都能接到次消息,小声道:“十三爷陪着呢。”

    康熙嗯了声,眯起眼睛往外看,仿佛能看到外头的天空般。

    ——能平安回京就行了。

    他不再说话,闭目沉思,梁九功也不敢再开口,呼吸放轻,生怕打扰了皇上。

    圣驾行路快马,銮驾的车造得再坚固,在这样的速度下也不免颠簸。梁九功跪在地上都要时不时的活动下,皇上坐在榻上,却能始终腰背挺直,端正如常。

    直到了半夜,銮驾才慢下来。梁九功连忙跪直,暗中揉揉腰背,见榻上的皇上也睁开眼睛,连忙上前侍候。

    “万岁,奴才去问问。”

    他跳出銮驾,虽然有两个小太监赶紧扶住他,也叫梁九功个踉跄,险些跪栽在地上。

    他摆摆手,挥退小太监。见有个将军正在离銮驾十数步外的地方下马,然后跪下。他走过去,问道:“怎么停了?”

    将军虽然般披挂,刀剑俱全,腰上还系着红带子,但对个太监伏首却毫不在意。

    皇上有命,所有人在銮驾前都必须下马、下跪,敢直身的都被拖下去了。

    梁九功心里有数,这是皇上怕来人行刺。他也无心欺辱这位将军,特意在侧,叫将军正对着銮驾跪下。也算是跪皇上了。

    将军拱手,指着前方道:“斥候探得前面有片林子,晚上绕不过去,只能就地扎营了。”

    梁九功皱了下眉,将军连忙掏出个荷包悄悄递给梁九功,小声道:“望公公在万岁面前美言几句。咱们行路顺利,赶路赶得急了些,本来这林子应该是明天白天碰上的,到那时就无妨了。”

    梁九功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皇上这路在什么地方停靠都是事先叫人查探过的,怎么也不可能叫圣驾在天黑后还能碰上片绕不过去的林子。

    他道:“将军还请慎重些,叫人去那林子里探探。”

    将军也不觉得叫个太监指挥有什么不妥,道:“正是,我已经叫了两队人去了,从两边合围把这林子给过遍。奴才等绝不敢置圣上安危于不顾。”

    得了消息,梁九功回銮驾内禀告。

    康熙点点头,梁九功道:“万岁在车里也闷了天了,要不要下去散散?”

    康熙嗯了声,梁九功就赶紧叫人扎帐篷。

    很快,护军的帐篷扎在外围,中央座大帐扎起来,里面灯火通明,太监们鱼贯而入,忙忙碌碌的。

    御帐旁的座小帐篷里,康熙正在梁九功的掺扶下从屏风后出来。坐到榻上后,梁九功道:“万岁,要不要叫人来给您捏捏?”坐了天的车,皇上的腿也僵了。

    康熙靠在迎枕上长舒口气,道:“叫进来吧。”

    梁九功出去唤人。等皇上捏过之后,再摆上膳来。用罢,皇上就休息了。

    小帐篷里的灯熄了,旁边的御帐里还是片明亮。

    梁九功不敢睡熟,合衣靠在榻脚,头点点的。他正对着帐篷口的方向,如果有人从那里进来,他马上就能看到。

    他直提着心,时不时的就扫眼帐篷口。帐篷里是暗的,外头有篝火,有光亮,只要掀帘子,光就会透进来。

    他扫着扫着,突然觉得眼睛被刺痛了下,眼泪瞬间冒出来。

    梁九功怔了怔,喉咙里瞬间像堵住了硬块,好不容易把硬块咽下去找到舌头,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有、有刺客!!!!”

    话音未落,他眼角扫到榻上的皇上已经惊坐起身,他合身上前扑,正滚到地毯边缘。

    康熙睡得本来就不安稳,被梁九功声高喝吓醒过来,眼前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他怅惶下榻,脚被床上的掉下来的被子绊到,他喊:“护驾!!”边慌忙回身在枕头边摸他的刀。

    “何人胆敢冒犯圣驾!!”个铁甲侍卫举着刀冲进来,刀光森寒。康熙从旁扑上来,刀扎在他的心口。梁九功惊呼声,心知皇上又认错人了。

    那侍卫扑倒在地,捂住心口抽了几下就断气了。

    康熙剧喘不休,刀还扎在那侍卫的心口,大概是扎得深了,他使了几次都拔不出来。

    “梁九功,过来!”他道。

    梁九功膝行着爬过去,生怕皇上个不认识把他也给砍了,爬到皇上跟前就拼命磕头,“万岁……万岁爷,是小九,是小九在这里……”他哆嗦着手抓着皇上的腿说。

    九功是皇上替他取得名字。皇上当不会认错,不会认错他。

    康熙努力直身,伸手道:“扶着朕。随朕出去看。”

    梁九功此时也觉出不对来,他喊了有刺客,皇上喊了护驾,怎么半天只进来这个人?

    康熙问他:“刚才,你看到什么?”

    梁九功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有道刺眼的光,想了想道:“奴才看到有人掀开了帐篷,不知是想悄悄进来,还是想偷窥……”

    康熙运足气,慢慢步步走出去。

    梁九功也是路哆嗦着。

    帐篷外早跪了地的人。康熙只能看到下头跪着人,却连谁是谁都认不清。

    他示意梁九功开口。

    梁九功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下跪的群人面面相觑,个个都不知道由谁先开口。梁九功点了个,就是刚才来报说前头有林子要扎营的。

    那将军叩头道:“奴才等听到帐中呼喊有刺客,这才匆匆赶来。”

    梁九功忙道:“可曾见到有人从帐篷附近逃走?”

    “不曾。”将军偷偷看了眼皇上,道:“奴才等到此,不敢妄动,就把附近出入的人都给绑了,请皇上示下。”

    康熙心知这下是问不出来了,就算真有那么个人,不是逃了,就是已经被人灭口了。

    他道:“不必审,都砍了。”说罢他就转身回帐篷了。

    下面跪着的人都愣了,那将军见梁九功也要走,忙喊道:“公公且留步,公公,不知……”

    梁九功不想说,何况皇上都说要砍了,他道:“将军还是省些口水吧,那帐篷里有个刺客已经被击毙,赶紧收拾了。”

    他甩袖走了,余下跪着的人才慢慢起来。个上前问这将军:“刺客?”

    将军摇摇头,先把腰刀等凶器都解下交给副将,再在帐篷门口求见。得梁九功发话后才进去,进去就看到皇上的御榻前趴着个人。

    他心中抖,不敢耽搁,上前拖着他的脚把人拖出来。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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