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203

    理解,今年成亲的第三代太了。跟弘晖辈的不少都趁今年指了婚。

    等于说,她的儿子这辈已经开始给她生孙子了。

    李薇实在不愿意想起这件事,她二十九,永远二十九。

    “玉瓶,”她喊,“把库房的账册拿过来吧。”

    玉瓶带着人把账册抱来,主仆几人起坐着准备给这些小辈们挑新·婚·贺·礼。

    直郡王府的礼不能太显眼,但要实在。

    五爷家的走中庸路线。七爷家的要加厚分,因为她跟纳喇氏关系好。

    这些上午都挑完了,玉瓶看她始终不提另外个人,小声提醒道:“主子,还有大阿哥呢……”

    对,还有弘晖。

    李薇按着额头发愁。倒不是说她对弘晖有心结,或者因为跟福晋的关系不想送礼。说实话她对把库房里的东西送出去点都不心疼,因为大部分也是她收来的礼物,而且大数她都没仔细看过,从收进来起就堆在库房里积灰了。

    不是自己挣的,送谁都没真实感。

    问题是,送弘晖的礼物轻不得,重不得,叫她无所适从。最重要的是连个能做参考的对象都没有。她不能跟四爷送的差不,跟福晋比肩显然也不合适。要是跟送五爷、七爷家的孩子们的差不,那就成送外人的了。

    要显得是府的亲人,要透出股亲热劲来,还不能太亲热显得不正常。

    她挑了下午都毫无头绪,只好先在单子上写上几个贵重的占着位置,其他嘛反正时间还早,新年后再考虑这件事吧。

    封侧妃后第次出门,又是新年的大节日,李薇身边的人都沸腾了,就连四爷都郑重对待,特地从府里把大嬷嬷给请过来了。

    几年未见,大嬷嬷满头的头发都花白了。

    李薇恭恭敬敬的对大嬷嬷行了个大礼,亲自扶她上座,奉上茶后笑道:“又要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大嬷嬷笑起来添了两分慈祥,道:“只要王爷和主子还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

    她来了并不只是照顾李薇个,还有福晋。不过乌拉那拉家紧跟着也送来了人,大嬷嬷也就是去那里看看,的时间还是都花在了李薇身上。

    李薇叫大嬷嬷调|教得滴溜乱转,耳边常回荡着大嬷嬷现在的口头禅:“您如今是侧妃了,不能给王爷丢脸。”

    有时大嬷嬷不在身边,她脑海中都是这句话‘您如今是侧妃了……’。

    洗脑洗了个月后,她惊喜的发现腰又变细了!终于从五个月缩回到三个月了!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四爷也揉着她的腰说:“现在正好,不许再瘦了。真要瘦成把骨头爷就不喜欢了。”

    有您这样妨碍进步的吗?

    有他在耳边不停的说‘你这样挺好的’,‘爷就喜欢你这样’,说来说去把原本意志就不够坚定的李薇给说得心思活动了。心道大过年就是养膘的时候,到明年再减吧。

    于是她重新投入到了奶茶、奶油蛋糕和炸鸡的怀抱之中。因为怀孕年要忌口,而且那时体重涨得她怵目惊心,简直就是睡觉就长了圈的活样板。叫她怎么敢再吃这类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阔别年,真的好想它们。她吃不算,还带着四爷起吃。四爷对这些的兴趣不大,唯能叫他吃两口的就是炸三色。金黄的薯条炸出来摆在盘子里也好看,听说连顾俨他们都喜欢这道点心。

    等到要进宫的那天,他们跟四爷还是兵分两路。

    十三爷也提前到了圆明园,李薇看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没注意看,十三爷现在简直就瘦得脸上点肉都没有了。以前他年轻,瘦也瘦得精神。现在的瘦就是不健康的瘦法。

    他过来是想跟四爷起去畅春园,看能不能进去给皇上磕头拜年。能进去就好了,所以他穿得十分整齐干净。

    进不去……就只能在畅春园外磕个头。

    切只看到畅春园后皇上让不让他进去。

    所以十三爷来就很紧张,搓着手不肯坐下来,给他上了茶端过来也不敢喝,直端到四爷换完衣服出来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把茶接过来放下,叹道:“十三,你放松点。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再不济日后的机会着呢。”

    十三爷的神情下子就变低落了,好像他来之前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此刻被四爷言戳穿,那希望就像镜花水月样消失了。

    李薇在隔壁接待兆佳氏,她的肚子大了,来了之后她的奶娘就替她告罪,说这副样子也不好走动,请李薇派人领她去替兆佳氏给福晋请个罪,说不能去见她了。

    “冬天雪冷路滑,是应该小心点。”李薇道。

    然后就叫张起麟带兆佳氏的奶娘去了。

    约刻后奶娘回来笑着说:“王妃说叫您好好歇着,不用这么客气,还说会儿她过来看您。”

    兆佳氏连忙坐直身:“怎么能叫四嫂过来看我?你没应吧?”

    奶娘道:“我哪会那么不懂事?您就放心吧。”

    兆佳氏松了口气,对李薇道:“叫嫂子看笑话了,我们爷也是担心我出事。”

    “应该的。”李薇笑。

    兆佳氏这场作派不管是不是作给她看的,她都要领情。

    进了永和宫后,德妃特意叫人把她和兆佳氏先送到个屋里去,叫人给她们泡脚驱寒。永和宫的方姑姑特意过来看,道:“你们两个个是刚出月子,个还怀着孩子,我们娘娘念叨了好几回,叫好好照顾你们呢。”

    李薇和兆佳氏都要起来谢恩,方姑姑道:“娘娘也是心疼你们,快别动了,会儿再过去陪娘娘说说话吧。”

    等再到永和宫正殿,坐在娘娘那边时,李薇的座位往前挪了。挪到了兆佳氏前头,跟他们福晋坐在起了。

    兆佳氏和完颜氏都排在了后面。

    换了个新位置,李薇挺不习惯的,抬头就正对着成嫔和她身边的七福晋。成嫔对她礼貌的笑笑,她也笑回去,然后装羞涩低头。

    幸好,德妃不太常叫她说话,她只要从头到尾附和大家起笑就行了。

    回到圆明园后,她见四爷就问:“十三爷进去了吗?”

    看四爷的神情不像是十分失望,却也摇头轻叹:“没,我陪十三在园子门口等了约有刻,皇上也没叫他进去。”

    李薇倒是挺替十三爷难过的。

    四爷拍了拍她的肩,说:“这个我早就跟十三说过了,皇上没那么轻易原谅他。不过也没忘了他这个儿子就是了。”

    赏了皇庄,皇上的态度是软化了。十三才想鼓作气,结果皇上却没松口,还是样。

    第二天,十三还是来圆明园了。

    看着是平静了。见了四爷就说:“弟弟想着还是该去给皇上磕个头。能离皇上近点也是好的。”

    四爷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

    李薇在旁看着,少明白了十三爷的意思。皇上虽然时不想见他,未必没有继续看他表现的意思。所以这个头还要继续磕,闭门羹也要继续吃。他不吃,皇上就永远不会主动叫他去见,他吃了,说不定吃着吃着,就不用吃了呢?

    正这么想,苏培盛小跑着进来,先扫了她眼,再对四爷说:“王妃到了。”

    李薇起身道:“我去迎迎。”

    四爷顿了下,看着她对苏培盛道:“给你李主子拿件斗篷,外面风硬,别吹着了。”

    苏培盛应了,转眼拿了件四爷的斗篷出来。

    当着堆人的面,她也不好说我的斗篷就在那边屋里搁着。

    她披着四爷的斗篷出去时,福晋正在下暖轿,头顶上雪花飞舞落下。她步下台阶,迎着福晋笑道:“姐姐来了,王爷叫我来迎你。”

    元英扫过她身上这件斗篷,恍若未觉的说:“嗯,劳动你了。”

    “哪有。”李薇也笑,心中叹气。日后这样的时候会越来越吧。

    唯叫她不安的是,四爷好像在后面推着她。

    他想叫她和福晋争个高低上下吗?

    为什么?

    295、山陵崩

    侧妃的车坐起来跟侧福晋的也差不,不过宽敞的,走起来也稳了。红顶红盖红垂帏红垂幨,跟正妃比就是个是红轿子,个是黄轿子。

    地方大了,坐的还是她和玉瓶两个人。

    她坐在车里的小榻上,怀里抱着四爷的那件斗篷。刚才她就直接穿着斗篷出来上车了,玉瓶怀里抱着她的斗篷。等会儿下车就要换过来了。

    她可惜的摸着刚才拖到地上的斗篷下摆:“都脏了。”院子里再干净还是沾上土了,她的身高跟四爷的比那是低了个头,她穿他的斗篷,至少有三寸在地上拖着呢。

    玉瓶轻轻的吸了口气。刚才福晋来的时候,九洲清晏里的气氛可是不般。结果他们主子上车后就说了这句话,好像点也没放在心上。

    她顺着主子的话说:“不怕,院子里他们扫了好几遍呢,回头掸掸就好了。”

    李薇的手无意识的在四爷的斗篷里抚来摸去,嗯了声。车外的马蹄声踢踢踏踏的,有四爷和十三爷,也有弘晖和弘昐。

    出在大门,四爷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辆骡车,交待弘昐:“路上当心,遇上叔叔伯伯们记得打招呼。别失了礼数。”

    弘昐下马恭敬领训,“是,阿玛。”

    弘晖也下了车,拍了拍他的肩。

    弘昐对他笑了笑,拍了两下他的胳膊。

    四爷就看着他们兄弟两个拍来拍去,十三仿佛累了般垂着头,目光根本不往这边扫。

    弘晖上马后,弘昐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才上马,对安巴道:“出发。”

    安巴回身喝道:“出发!!”

    排在最前头的福晋的车上,车夫空甩马鞭,啪啪几声脆响,四匹骡马才齐齐迈动蹄子,车往前缓缓行去。

    ……

    永和宫里,李薇只穿件夹棉的袍子,外罩件羊羔皮的坎肩坐在福晋后头,听着各种八卦。新春佳节就是交换八卦的好时候,各种宫闱小道消息会像井喷样冒出来,李薇只要带着耳朵就行了。

    今年唯的不和谐音符就是良妃没了。那是在大年初五的早上,他们刚进宫才排好队准备跪,队伍里就有耳语开始流传了。

    传到她这里时她才知道,昨天晚上良妃,咽气了。

    队伍里这么热闹是因为大家搞不清楚要不要赶紧回府换身衣服过来奔丧。但到了该跪的时辰,太监照常出来传话,她们还是照常跪,跪完回了永和宫,德妃证实了良妃确实没了的消息。

    “听说是昨天夜里。”德妃眼圈泛红。

    成嫔也抹泪:“真是……她还年轻呢……”

    殿的人都在为良妃伤心,李薇也从善如流低头擦泪,有没有泪不重要,重要的是姿态。反正这会儿殿里没有人抬头,全都低头。

    替良妃叹息了刻钟后,德妃和成嫔起身去洗脸梳妆,出来德妃就笑道:“看我,大过年的好时候说起这个,倒惹得你们都陪着我哭了场。”

    大家马上纷纷表示才知道良妃娘娘的事好震惊,好伤心,德妃娘娘重情重义,她们好感动。

    德妃笑道:“说点开心的事吧。”然后转头就问起了弘晖和弘曙的婚事,指了哪家啊,那姑娘我听过/见过,是个好姑娘。

    福晋在这时还是比较高兴的,七福晋就有些冷淡了。幸好德妃只是恭喜了她句,七福晋迅速起身谢过娘娘垂询,然后成嫔就开始说弘曙是个好孩子,小时候拉弓拉不开还哭,老七就安慰他云云。端得是父慈子孝。

    德妃叹道:“如今我们都要享儿孙福了。”

    “是啊,不过娘娘还年轻着呢。”成嫔笑着说。

    明知是吹捧,德妃还是高兴的,道:“哪有,我比你可要大呢。”

    成嫔道:“娘娘就是生得比我早,看着也比我小呢。”

    这话倒是真的。成嫔看着就比德妃大个十岁的样子,虽然过年时脸上也涂了粉和胭脂,可就像浮在脸上样,看就假得很,再看她的手也是青筋直露。而坐在上首的德妃,姿态雍容,年纪在那里倒是能眼看出来,但气色比成嫔好得。

    成嫔牺牲自己来捧德妃,真把德妃捧高兴了。

    德妃也不白高兴,等坐下抹牌时,她点炮让成嫔赢了好几把。德妃拿出来当彩头的今年新制的首饰和衣料都输给成嫔了。

    李薇今年能在旁边陪着看牌,已经算是相当有脸的个位置了。看到这幕时,心里十分佩服德妃。

    怪不得她在宫里数十年屹立不倒,对着成嫔这个仰她鼻息的无宠妃嫔,她都能这样容让她。成嫔那样捧她,完了她还要想办法再去哄成嫔。

    那些拿出来的首饰和衣料看就是成嫔正需要的。内务府那边看人下菜真不是两回了,成嫔过年出来的这身看着是已经很精心了,但是新衣还是旧衣,在座的都能看得出来。

    李薇以前从来没觉得衣服能叫人看出黯淡来,进宫后遇上的妃嫔,只从穿戴上就能看出是受宠的还是无宠的。先敬罗衣后敬人这话是难听,但在认不出是谁时,衣服真的是个很明显的风向标。

    成嫔是黯淡的时候,鲜亮的时候少。

    李薇进宫这么次,听说成嫔身上稍微好点的首饰和衣服都是德妃给的。

    德妃给了不算,还不想叫成嫔难堪。既有前头的事,还要再假托‘输牌’给她,要是没这两件事,李薇估计德妃可能会借弘曙指婚这件喜事的理由给东西。

    德妃做事,实在是太周到了。

    李薇禁不住想,如果她是德妃,她能这么事事周到吗?

    想了会儿她就觉得累了,不成,这么过太费劲了。要她这么对成嫔,唯的可能就是她跟成嫔要好。不然,像四爷放在府里的宋氏等人,她宁愿敬耐远之,也不愿意跟她们发展下友谊。

    良妃没了的事就像颗小石头落进深潭里,只听响不见影,过后无痕。说起来也正经得很,大过年的好日子,太后的身体还不好,不能叫上头的人为这个伤心。

    畅春园那边也毫无动静。按说妃嫔过世,只要是没什么大过错,皇上肯定会有二抚慰。或对其家族,若对其人。简言之就是要夸两句,示意你走了我很伤心。就像十三的额娘章佳氏,在世时是庶妃,死后追封为妃,是以妃礼下葬的。

    良妃这边却没有恩旨,皇上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收敛了。

    听说良妃的死讯传来后,八爷大病。

    但这两件事都没引起太大的震动。与此相比,畅春园里庶妃石氏有孕倒是件喜事。

    二月初就有消息了,听说皇上大喜,所以四爷也赶紧去畅春园贺喜,回来听他说半个京城的人都去了。直到六月,还有云南总督在请安折子上说听到个喜信,奴才恭贺圣上云云。

    十三爷坚持去畅春园磕头磕到了十五,李薇都替他累。过年时冷的天,每天天不亮就过来,打扮整齐跟着四爷到畅春园,四爷进去了,他在园子门口恭敬的三磕九叩,当着进进出出那么人的面。

    隆科就撞上过几回,还都挺客气的上来打招呼。

    “十三爷,好啊?您跟这儿着干嘛呢?这冷的天儿啊。”

    十三就冲他客气笑笑,句废话没有,自己磕完自己就走了。

    这都是在园子外看车的苏培盛当八卦说的,李薇才发现跟四爷无关的事上,苏公公也挺健谈的。学隆科学得惟妙惟肖,叫人特别想揍他。

    等年过完了,十三爷仿佛磕头磕上了瘾,天天都去。横竖他现在也不用办差,也没人不叫他出府。他就天天到畅春园门口磕头,雷打不动,比上班都准时。

    李薇听了后就觉得十三爷这样吧,太卑微了。

    四爷却道:“十三这是长大了。”

    他合上书,叹道:“他这么天天的磕,进出畅春园的人都看到了。大早的少大人从门口进呢?看到了,有句半句漏到皇上耳边,他这头就没白磕。”

    “他就不怕没人替他传话?”她问,不过问完就觉得自己二了。皇上自己什么都没说,下头的人都是猜皇上的意思的。前头皇上还赏了十三个皇庄呢,肯定会有人猜皇上这是不是心软了?又想起这个儿子了?

    比起前头已经长大的儿子,年纪小的几个儿子,皇上都是很疼爱的。就像宫里那几个,十五、十六,十七,就是二十阿哥也常常这边下了上书房,那边叫皇上接进畅春园了。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皇上不必疼孙子,他自己的小儿子就疼不完了。

    四爷果然笑了,轻佻的摸了下她的下巴:“你说呢?”

    她白了他眼,趴他身上啃他的耳朵,啃得他下头竖起了旗,于是她边啃边笑,他也笑,搂着她往榻里滚:“又来磨人了。”

    畅春园门口,十三跪在那里磕完今天的份,早就在边的梁九功今天终于向他走过来,恭敬道:“十三爷,万岁爷叫您进去呢。”

    瞬间,十三竟然忘了起来,就这么跪着想给梁九功做揖,被梁九功哎哟下给搀住架起来。

    梁九功呵呵笑:“十三爷,跟奴才进去吧。”

    十三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对了,他拍着自己膝盖上的土,犹豫道:“梁公公,要不我回府去换件衣服?”

    不过被梁九功看,他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

    梁九功弯腰在他腿上拍了几下,把浮土拍掉后,道:“十三爷,走吧,皇上是见儿子,您小时候爬太平缸沾了身的水草时,皇上也没生您的气啊。”

    胤祥的眼眶马上就潮了,拼命眨几下眼睛,他算是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路跟着梁九功走进去,他脚深脚浅的,感觉像在做梦。

    清溪书屋里,康熙正倚在迎枕上,手中握着卷书。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洒在地砖上,离他的榻约有尺的距离。

    他现在已经看不了书了,就是封面上的名字他都看不清了。不过他还是习惯坐着的时候手里握卷书,不握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不安。

    屋里屋外都静得很,偶尔能听到屋外树上的鸟鸣声,清脆悦耳。

    沿着走廊,听到了两个急促前来的脚步声。跟在后面的那个略有些绊脚的感觉,走得磕磕绊绊的。到了门口,他听到后面那个脚步声扑通声跪下,然后是熟悉的呜咽声。

    对了,是老十三。

    他听到膝盖擦着地,膝行过来的声音。模糊的看到他的十三穿着件湖蓝的常服,低头从门口爬了进来。等他靠近了,他才看到他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

    “皇、皇阿玛……”胤祥爬到榻前,重重的磕起了头。

    康熙叹了声,放下手里的书,探身去够他的肩,梁九功赶紧在旁边扶着点。

    胤祥直垂头痛哭。

    康熙终于拍到了他的头,苦笑道:“十三啊,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先叫梁九功带你去洗把脸,会儿过来陪阿玛说话啊。”

    “嗯,嗯!”胤祥拼命点头。

    梁九功赶紧道:“十三爷,奴才侍候您。”

    他们两人出去,康熙缓缓靠回去,长长的舒了口气。

    少顷,梁九功带着胤祥回来,看到皇上仿佛是睡着了。两人就放轻脚步,梁九功先捡起滑到地上的书,夹好书签放回桌上。

    胤祥已经有年不曾靠近康熙了,时竟不敢去扶把。

    梁九功上前扶康熙躺好,对他说:“十三爷,您帮奴才把炕桌挪挪。”

    胤祥忙答应着,小心翼翼的把炕桌搬下来。

    身后突然扑通声。

    他回头看,发现梁九功像被抽了浑身的骨头样跪在榻前。

    康熙还是倚在那里,只是背后的迎枕是缎面的,太滑。他正在慢慢的往外滑倒。

    胤祥的脑中突然片空白,他半天才轻轻提醒了句:“梁公公?您快扶皇阿玛把。”

    梁九功浑身颤,回头看他,整张脸就像见了鬼。

    圆明园里,四爷被匆匆叫走了。

    李薇都顾不上让他换身衣服,玉瓶过来看了看天说:“这个点儿出去,王爷还没用午膳呢。”

    “……”李薇没接话,她刚才看到了四爷的脸,总觉得心里狂跳。

    下午她都魂不守舍,陪弘昤玩把金铃举得太高,他刚会翻身显然是够不着的,怒的使劲拍床榻冲她啊啊的喊,她才赶紧把金铃给他。

    看他拿口水洗金铃,玉瓶奇怪的发现主子今天都没说‘不要舔’。

    “主子?”她小心翼翼的问。

    李薇回神,“哦,没事。”拿走弘昤的金铃,这金铃他的哥哥姐姐们都玩过。弘昤又啊啊叫起来,用他的小胳膊拍床。

    李薇拿布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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