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238

    啊?”他扬扬下巴指着屋里,万岁这会儿又笑了,虽然听不到贵妃说了啥,只看万岁这样现在眼里也装不下除贵妃之外的人。

    小太监以为他是怕贵妃,连忙小声说:“贵主儿和气着呢!上回我没出去,她就没生气。您进去吧,贵主儿不会恼您的。”妃嫔们侍候万岁时,最讨厌身边杵个人,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不是?

    所以他们在屋里侍候都是要眼色的。

    他这话说,苏培盛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指着边:“滚远点去。”

    八爷府上,郭络罗氏埋在八爷怀里痛哭。

    安节亲王要不是为了不丢了爵位,干嘛要收嗣子?结果皇上句话,嗣子不行就把请立世子的折子给退回去了。听人说安节亲王当时口气就差点没上来。

    “皇上……皇上是成心的!”她恨恨道。

    八爷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不能胡说。”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宫女小选后,宫里就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皇上算是把所有的老鼠洞都给堵住了。

    铸钱的事也手交给了十三。

    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是绝不肯就这么窝在屋里虚掷光阴的。皇上不用他,他就让他不得不用他。

    安节郡王的爵位眼看是保不住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看来只能想办法把惠太妃接出宫了。

    皇上说只有郡王以上才能奉养太妃,换句话说,只要奉养了太妃,至少也会是个郡王。

    几乎是转眼间,冬天就到了,雍正元年要过去了。

    几场大雪盖住了整个京城,四爷又开始忙京郊流民的事了。

    每年到这时都会有流民往京城拥来。尤以河南、山东两地的流已最重。这两地都是农耕大省,靠天吃饭的百姓最。稍有天灾,人祸就接踵而来。

    四爷在养心殿大发雷霆。

    等到下午,苏培盛冒雪带着人去永寿宫接贵妃时,他在前头还没骂完。

    不过早在今天早上,万岁就嘱咐他来接贵妃了,说天气这么冷,趁着天还好时去接,省得天黑路上不好走。

    所以,才申时过半,天还阴着,但雪已经小了点了,他就赶紧带着人过来了。

    李薇穿着厚斗篷,戴着斗笠挡雪,怀里抱着暖炉,全副武装的从永寿宫出来。横穿过宫道后,不过十数步远就进了养心殿的后门了。

    进去后热气哈,帽上身上落的雪就化成了水。此时才觉得脚上有些冷。

    苏培盛早就让人准备了热水,打来泡脚,再端上碗姜茶,看着贵主儿好好的坐在烧好的炕上,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姜茶饮了半盏她就放下了,苏培盛殷勤道:“贵主儿可要用些别的?有刚做好的酥油茶。”

    她点头道:“那就来碗……”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殿那边传来声熟悉的大骂。

    听得很清楚,四爷在骂‘蠢货’。

    配着酥油茶,她吃了两个红豆酥,拍拍手上的渣子正要叫水来洗手,四爷进来了。

    “好香。”他道,坐下对苏培盛说:“给朕也上碗,就照贵妃的样子。”

    李薇就不急着洗手了,陪他再用点。

    她拿着椒盐锅巴慢慢吃着,看四爷会儿就喝了两碗酥油茶,吃了麻辣锅巴、椒盐锅巴、羊肉孜然锅巴等。

    他吃完后两人起洗手,她让人拿来杏仁绵羊油,涂到他手上然后四只手缠在起涂护手油。

    他的手指纤长洁白,比她的手还要好看。她的手太软了摸不到骨头,他这手细是细,却好像钢筋铁骨般硬。

    她看了眼表,不到五点就用过点心了,到六点他肯定就没胃口吃饭了。

    正好省下时间,两人可以做点别的。

    四爷最近忙得没时间看修仙书了,升平署送来的戏本子成了他新的消遣。李薇有种带坏好学生的愧疚感,四爷以前什么书都看,唯没看过的可能是戏本子。

    结果现在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就合不上了。

    她也好奇的问过四爷,这戏本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四爷严肃又深沉的说:“朕对民间的事都是知半解,那日才发现,这戏本子里倒能看出不少民间的事啊。”然后又冷笑着说比大臣的奏折都强得。

    李薇深深的汗啊。

    放现代就像在说电视剧反应世情样。

    (……)好像有点道理。

    今天他跟她也是人捧个戏本子在看,看会儿她忍不住凑过去看他看的这本是什么。因为他从刚才起眉毛就皱成了川字,翻页时好像跟书有十世大仇——太用力了,小心把书页给撕下来。

    她跟着看了几页,发现是个喜儿的故事。

    黄世仁是官府。大过年的,官府上门来逼税,说今年喜儿家的税交得不够。喜儿家是种地的,每年都要交粮食去官仓。但通常他交三十斗,官府只会记二十斗。

    那十斗是好处,会被官仓的管库和县官给私吞了。

    所以为了交够税,喜儿爹每年都要交,或者给钱来贿赂衙差。

    但今年收成不好,如果不算给管库和县官的,喜儿家是交够的了。喜儿爹交粮时求告了很久,说明年定交齐,开春哪怕去借也会交齐。管库前脚答应了他,回去想不行又给记上了,他这里能等,县官老爷那里不能等啊。

    所以喜儿家在过年的大好日子里,官差堵门要把喜儿爹给锁去。

    后面当时是有了个包青天了。李薇都猜到了,喜儿要么逃出村,要么被卖了。然后她就会遇上书生了,书生必定会高中,再回来惩治这个坏县官和管库。

    可四爷看到最后气得手都是抖的,看到喜儿爹被锁到衙门的路上正好碰上管库,喜儿爹扑跪在地抱着管库的腿求他,他真的交够税了。

    管库唱了句:不是我要害你,实在是上头的老爷不能放过你我啊。

    喜儿爹跟着唱:老天爷啊,你发发慈悲吧!

    四爷腾的坐起来,劈手把戏本子给摔出去了,恨道:“朕,朕要把这个县官给凌迟了!!”

    李薇愣住了,小心翼翼的靠上去给他抚胸顺气:“胤禛,这都是假的。”没有这个县官的。这要是在戏台上唱出来,那扮县官的能吓尿。

    四爷气得眼都红了,她百思不解,来来回回的顺毛摸。陪他把那县官给车裂了足有百回才算把他给哄得缓过来了。

    没发现四爷这么感性。

    李薇觉得她发现了个秘密!

    340、旧仆

    永寿宫外飘飘扬扬的大雪,几乎转眼就在地上落了层。

    看外面落了雪,苏培盛就赶紧喊小太监们去扫。几个小太监裹成棉猴样拖着大扫把小跑着出去,把养心殿前后道路上的雪刷刷刷扫干净。等他们再哆嗦着回来,个个都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个领头的过来给苏培盛磕头,结巴着连话都说不清。

    苏培盛没好气道:“赶紧都回去暖暖,别真冻出个好歹。大过年的添晦气!”

    屋里坐着烤火喝茶磕瓜子的大太监见小太监们都回来了,挡着门不让他们进来:“都把身上的雪打打,进来热这雪不就都化到他们的棉袄上了吗?傻啊都!”

    小太监们只好在屋外连蹦带跳的跺脚,互相围着拍打彼此身上的落雪。

    屋里的大太监看看这天,取笑他们:“我瞧你们也别进来了,再拿着扫帚去吧。”

    外头旋即又落了层了。

    张德胜在苏培盛身边,担心道:“师傅,我看这样不行啊。要不,再让人去洒遍盐?”

    苏培盛筒着手皱眉道:“快去,再让他们洒遍。”

    张德胜答应着去了,苏培盛看着这天还在不停的往下飘雪,呼出口白烟叹道:“今年这雪可真够劲。”

    永寿宫里热闹得很。进宫请安的各宗室女眷们正七、八个人聚成好几堆谈天说笑吃点心,李薇把庆祝新年办成了茶话会的形式,这个的好处就是她不必直在外面陪着,可以早早的到屋里去歇息。

    倚在里屋的榻上,怀里抱着百福,造化趴在她的脚边,这可比暖炉舒服了。

    马佳氏在外面陪着,般二般的事她都能解决得了,也不会有人专门在永寿宫里找茬生事。

    李薇下下抚着怀里百福的长毛,小家伙睡得正香甜,跟床里的弘昤模样。

    这日子才舒服呢。

    前殿她们热闹她们的,她偷得浮生半日闲。

    忽然听到外面刷刷的声音,她问玉瓶:“这是又在扫地了?”

    玉瓶勾头冲外面看看,出去使人问了句,回来道:“是养心殿的小太监们,可怜的身上的棉袄都湿了。”

    四爷今年很不喜欢雪,雪越下他的脸越黑。所以宫里近来都勤快扫雪,连屋檐上的都要扫干净。

    李薇坐直身,对她道:“给他们送口热的喝,在咱们宫前的宫道上洒点盐。”

    玉瓶答应着,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才敢出去。她喊人从屋里把热腾腾的酥油茶提出来,再抱上摞碗,出去冲着那些小太监喊:“都过来喝碗!”

    七|八个小太监都赶紧跑过来,在那里还要不停的跺脚取暖,伸手接过刚从炉子上提下来的酥油茶就往嘴里送,吓得玉瓶连忙嘱咐:“烫!吹吹再喝啊!”

    小太监们喝着这热呼呼的酥油茶,身上添了点热呼气,也能说话了,就道:“谢姐姐疼我们,这不烫,喝着正好!暖和!”

    玉瓶接过他的碗再给他倒满,说:“喝吧,我们主子看你们这个天还要在外头辛苦,喝完会儿把盐洒了就不用你们扫了。”

    南瓜大的铜壶,满满壶的酥油茶让这群小太监喝得干干净净,个个都跟过了这村没这店似的使劲往肚子里灌,玉瓶都想笑,怕他们喝了汤汤水水的不好当差,喝完这壶又让人去拿了两盘刚做的糌粑,人拿上两三个回去吃。

    装粗盐的麻袋也抬出来了,小太监们不用她说就抬着麻袋洒盐,几乎把永寿宫前每寸地都给洒满了。

    玉瓶让他们往远处也洒点,不然整条宫道半不落雪,半落雪反倒不好看。

    小太监们两人伙兜着盐正洒着,个大太监过来看他们干活,见扫帚都放到边,才要开骂就看到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玉瓶。虽然看不清脸,但身边还跟着个太监帮她打伞遮雪,就知道这必定是主子身边的大宫女。

    永寿宫的大宫女,大太监不敢拿大,赶紧过来请安道:“给姑姑道喜,姑姑新年大吉大利。” 玉瓶虚虚福:“大吉大利,您忙着呢?”

    大太监呵呵,这时小太监们都有些害怕了,还有把盐扔就去拿扫帚的。

    玉瓶扬扬下巴比着这些小太监,含笑道:“我们主子里面听到他们扫地的声音,想着这么冷的天儿还要干活实在是辛苦了,就叫我来给他们带点吃的。”

    大太监连忙道:“贵妃慈爱,小的代他们给贵妃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跪。

    玉瓶托了把,笑道:“您就免礼吧。我们主子说了,这种天扫也是白扫,不如洒些盐,积不住雪就行了。也省得再把这群小孩子给冻出个好歹来。”

    大太监连连称是,挥手对这群从刚才就傻着的小太监们说:“没听到姑姑说吗?还不快去洒盐?你们算是走了大运了,跟你们样的兄弟还都在别处扫着呢。”

    小太监们这才面露喜色,不敢相信的你扯我,我扯你的跑去洒盐,不过还是不敢往大太监这边凑。

    玉瓶见这里已经没她的事了,就打算先回去,省得还要在这里吃雪。

    她屈屈膝:“劳累您了,那您忙着?”

    大太监连忙伸手虚扶,低头凑近小声道:“奴才以前也得过李主子的济,不敢当玉瓶姑姑的谢。”

    玉瓶怔,仔细打量这个看起来有三十的大太监,依稀眉眼间是有些熟悉。

    大太监压低声:“奴才是玉烟的干弟弟。”

    赫,还真是。

    这下玉瓶想起来了,这个太监是当年阿哥所里,四爷院子里的粗使太监。

    玉瓶怔着不知道该不该认亲,也不知道这人此时靠过来是什么打算,含糊道:“哦,你还不知道吧?玉烟没进宫前就回家嫁人了,她还给我说起过你呢,直掂记着你,就是没办法进来看你,你等等,她在我那里放了些银子是留给你的。”

    玉烟确实记着这个干弟弟,也的确跟玉瓶提过两句,但银子就是子虚乌有了。

    大太监摆摆手说:“不敢接姐姐的银子。小的如今就在养心殿当差,虽然仍旧是个粗使的,但好歹手下也管着二百人。银子不缺,我干姐姐喜事我都没顾得上送东西,怎么好再要她的?等过两天,我把给我干姐姐的红包带过来,要托玉瓶姐姐代我送给我干姐姐了。”

    他口个干姐姐,玉瓶算是明白这人确实打算靠到永寿宫来了。

    她笑道:“她给你是她的心意,你给她是你的,不能搅在起。”说着让撑伞的太监回去取五十两银子来。

    这个大太监就接过伞给玉瓶撑着,姿态放得十分低,等那太监把银子取回来,玉瓶转手递给他,他也不再推辞,收到怀里后施了礼就退下了。

    回到院子里,玉瓶先去茶房把蓑衣斗笠都脱下来,跺着脚说:“冻死我了!”

    玉盏赶紧起身让开座:“快坐这里烤烤,把脚放在炉子上。”说着拿了条毛巾过来给玉瓶打雪。见她头发上有几缕都被雪给浸湿了,还有大半的袍子下摆处都湿了。

    玉盏道:“你这要换身才行。”她匆匆掀了帘子出去,少顷就抱着包衣服回来了。

    玉瓶边换边说:“你不知道吧?我刚才在外头碰上玉烟的那个干弟弟了。”

    玉盏把她换下来的给搭在榻上,听她说还吃了惊:“你真的碰上他了?他现在干嘛呢?”

    玉瓶如此这般的说,玉盏吁道:“真是山不转水转啊,这才久就又碰上了。”

    玉瓶换好衣服坐下把头发解了重新梳,道:“哪儿啊。咱们这次回来,苏公公是打着用生不如用熟的主意,咱们边用的都是熟人。这才把玉烟这干弟弟又给挖出来了。他现在就是管着这西六宫的粗使小太监,扫地洒水搬柴火。”

    玉盏过来帮她抿发油,说:“那也算是个人物了。”

    “可不是。”玉瓶扭头对玉盏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他腰上还悬了个这么大的玉佩呢。”她圈起手指比划着,“可不小,我看着成色还行,放到外面怎么着也值个二百两银子的。”

    玉盏笑道:“这就叫人得道,鸡犬升天。”

    玉瓶打了她下,笑道:“不许胡扯。”

    两人笑了场,玉盏说:“不是说玉烟就快回来了?到时她个干弟弟,咱们这边也能条道。”

    玉瓶点头,悄悄说:“我瞧着主子是打算让马佳氏回去的。”  玉盏轻呼了声,压低声说:“怎么回事?她侍候的不好?”

    玉瓶摇摇头说:“她侍候的是不错,可你想她男人是干着总管,她儿子在咱们二阿哥身边,她再扎在永寿宫,这样下去难免不会奴大欺主。主子想着是好合好散,过了今年圆圆满满的就让她走了。这几天正叫我给她准备礼物呢。”

    玉盏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跟着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她犯事了被撵走就行。主子的亲近人出点差错,这牵扯起来就大了。

    她道:“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就应该是这样。”

    玉瓶看着窗外的雪,也放松的说:“今年终于快要过完了,平平安安的,什么都事都没有就最好了。”

    晚上,乾清宫前放起了几百束的烟花,把半边天都映亮了。

    各宫的人此时都出来看烟火,宫道上满了宫女和太监。永寿宫前的庭园里,李薇裹着厚斗篷,戴着风帽,天上的烟花个个炸开,引来众人的阵阵欢呼。

    今年终于太太平平的过去了。

    她不禁在心底里念道,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虽然今年出了些事,但好歹都没引起太大的麻烦,总算都收拾住了。东六宫的太妃们都老实了,太后在过年时好像也软和些了。荷包的事不是长春宫的手笔真的太好了。

    四爷那边,十三爷回来了也安生了。

    李薇越想越觉得今年挺幸运的,等送走客人们后,她对玉瓶说让过年这几天里每人每天都加菜。宫里太监和宫女都不能吃饱,怕的是侍候主子时要拉要尿要放p不雅观。但每当有赏菜时就必须吃完,不吃完是不敬。

    李薇知道以后就常常赏菜,赏就是全永寿宫人人有份。

    玉瓶笑着福了下:“那奴婢就代大家先谢过主子的恩典。”能吃饱谁又愿意饿肚子?在府里时宫里学的规矩都生疏了,结果再回来竟然不习惯了。好几次她和玉盏都躲在茶房里吃点心,饿的连觉都睡不着了。

    玉盏此时进来说:“主子,张德胜来了。”

    李薇这边已经都收拾好了,叫他进来说了两句话,赏个荷包就可以走了。

    进了养心殿却没看到四爷,客人们都走完也有八点半了。东五间里的太监备好了茶水点心,张德胜过来问她要不要用夜宵。

    李薇脱了棉袄换了身夹衣,道:“我不用,万岁还在前头?”

    张德胜好像受惊般缩了下脖子,低头道:“是,万岁爷直在前头跟大人们说话呢。”

    李薇看他情状不对头,打眼扫圈才发现东五间里着侍候的太监个个都跟受惊的鹌鹑样。

    这是四爷又发火了?过年的好日子,这种时候怎么能发火呢?

    古人最迷信了,过年时要高高兴兴的。宫里尤其讲究这个,生了病连太医都不能请。

    她在屋里坐了会儿,静得都有点吓人了。

    约刻后,四爷就回来了。

    他今天这身打扮还是她准备的,除了去乾清宫穿的龙袍外,去太和殿举行新年大宴时换的这身常服。

    说是常服也是很隆重的。

    靛蓝的厚绸料子上绣着条五爪金龙,饰以祥云相伴,袖口与袍角都有水纹。

    除此之外,他的辫子也梳得溜光水滑,抹了头油编得纹丝不乱,在烛光下看还泛着光泽。他这么整天走来走去还换衣服,这辫子都没乱。

    李薇心道这梳头太监的手艺还真是祖传的。那天她听赵全保说起时还不信,结果养心殿就有个。不知道苏培盛去哪里挖出来的。

    她放下戏本子起身迎接,屋里其他人都整齐的跪下了。

    四爷大步进来,脸上不带丝笑,看到她也只是微微颌首就进里屋去换衣服了。身后的苏培盛等人也赶紧跟进去,她才看到几乎所有人连苏培盛都仿佛有些魂不附体。

    李薇在外面才了会儿,就听到里面砰得声闷响,跟着苏培盛压低声道:“还不滚出去。”

    个小太监跟着就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出来,到外头大雪地里跪着了。

    四爷没出声,但屋里是连喘气声都听不见了。

    李薇想了下,还是掀帘子进去了。

    四爷已经脱了外头的衣服,只穿单衣在那里洗手。她过去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毛巾展开,四爷把手放在毛巾里让她包住擦。

    苏培盛悄悄示意让边侍候的小太监都远点,只给贵妃打下手。

    擦完手洗脸,再漱口,坐下泡脚梳头时,四爷身上的火气已经消了。李薇在他身后下下给他通着头,发现靠着脖子的头发都是湿的,这肯定不是有人往他头上洒水了,也不是没戴帽子淋着雪了,而是……他气得出汗了?

    头发都湿透了?

    她悄悄吩咐个小太监去拿条烘得烫点的大毛巾过来。

    小太监用汤婆子把整块大毛巾烘得发烫才捧过来,临过来前汤婆子还抱在毛巾里呢。

    她接过来捂在四爷的后脑勺上,就听到他轻轻的舒了口长气,好像十分舒服。

    她就这么给他捂着按头上的穴位,毛巾不烫了就再换条。

    苏培盛都看愣了,贵妃这是哪想出来的主意?打定主意以后也这么侍候万岁,天这么冷,头上可不能着凉。

    看万岁都快被贵妃按得瞌睡过去了。

    四爷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往后直接靠到了李薇的怀里,呼吸也越见轻缓眠长。李薇给苏培盛使眼色,让他把人都带出去。

    苏培盛悄无声的打了个千儿,让人都悄悄往外走。

    这时门帘子掀,个太监探头进来冲苏培盛挤眉弄眼。苏培盛过去听他伏耳几句话,这眉头就皱起来了。

    李薇看到了,苏培盛犹豫了下还是过来轻轻对四爷说:“万岁爷,怡亲王在外头呢。”

    四爷淡淡嗯了声,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屋里人都等着他,只有李薇的手上不敢停。

    过了会儿,四爷才说:“去问他,要是来给蒋陈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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