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降临 作者:仲夏雷暴夜

    第五十四章 与大儒切磋

    “什么来了几个文人?”

    白宝湘等人从祭祀现场回到设置在总兵府议事厅的指挥部,刚想松口气,就听到卫兵报告。

    云澜手持几张大幅名刺,看了起来,“黄式三,这黄式三是谁啊?”

    白宝湘听吓了跳,“黄式三,黄薇香是晚清浙东带的大儒啊。30岁后研读《论语》,40岁起考究历代典章制度,50岁后专治《尚书》,现在正是他~~”白宝湘估算了下,“他现在大约65岁zuǒ yòu ,正是暮年好言礼的时候。”白主席在论坛人称是百宝箱,他当然知道黄式三zhè gè 名字。

    “什么礼啊,秋啊。把他们杀了,要不就赶走。”水无痕听,立即叫了起来,“大儒的才学我们用不上,他们的影响力我们也用不上。他们所影响的文人和地主阶级,正是我们要打倒的的对象。”

    “水无痕,你太左了。”王铁锤手指了过去,“现阶段,我们还是要团结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要不就没必要包装层明朝的外衣。”

    他转头看看白宝湘,“云澜是定海宣抚使,让云澜去试探下他们的来意?!”

    云澜有些踯躅,“我倒是喜欢历史和文学,也曾dǎ suàn 报考中国文学的研究生。可是跟大儒辩论,我还真没这本事。”

    白宝湘起身,“我来吧,咱不和他们辩论,咱们就只管忽悠,用我们海量的知识混乱他们的思维。”

    在总兵府花厅,白宝湘和云澜笑hē hē 与黄式三、黄以周、胡夤等人见礼,“薇香老,是名震浙东的大儒,两位先生也是儒家学者,今天见宝湘真是三生有幸。”

    两边坐定,云澜让人奉上茶来,“rì本有汉学和兰学,兰学其实jiù shì 西学,洋学,洋鬼子的学问。我们在国外两百年,汉学虽然没忘,但jīng研的主要是西学。所以,我们见到你们儒者感到格外qīn qiē 。”

    宾主寒暄半天,胡夤耐不住xìng子,直截了当的问道:“请问监国大人,贵部真是两百年前大明鲁王旧部的后代?你们直生活在海外哪里?你们怎如此装束?”他手指白宝湘和云澜的头短发。

    白宝湘和云澜相视笑,云澜朗声说道:“我等自然都是大明遗臣、鲁王旧部的后代,与诸位先生样,都是华夏苗裔、炎黄子孙。东去海外三万里,有片沃土名叫美洲。zhè gè 美洲有中原的三四倍大,本来归印第安人所有,不过后来西洋人也来到美洲,他们花了几百年时间,几乎全占了美洲。我们虽然人少,但实力不差,只在海边占了个角落。至于zhè gè 装束,那是削发明志,矢志诛灭鞑虏,不光复中华,不束发,还请先生们见谅。”

    “大人占位zhè gè 权监国,不知令先祖是鲁王千岁的什么人?”胡夤眼睛直盯着白宝湘。

    白宝湘点点头,他把历爵思那套鲁王有四大护卫“白钱王云”的鬼话,对三人讲述番。最后白宝湘告诉他们,因为鲁王遗孤是位郡主,流亡海外人士中也无言九鼎的大臣,所以他们只得效仿古人“周召共和”,以五年为期,轮流推举权监国,共同管理国家大事。

    “效仿‘周召共和’?”三个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云澜很是理直气壮,“当年鲁王千岁赐予我们先祖‘大明干部’的称号,希望我们去海外的忠义之士,不忘大明,牢记自己是大明的干臣,大明的部属。我们这些大明干部自当不忘鲁王千岁遗训,大家谁也不要上位,起管理国家。”

    黄式三拱了拱手,“敢问监国大人,这两百年来你们直是共和执政?鲁王千岁的后裔就直没出个王子?”

    白宝湘,“前面几代皆为郡主,后面虽有男丁,但已算是外戚旁支。所以两百年来,我们直都是共和。”

    “岂有此理!”胡夤有些忍不住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人伦是为天地根本。你们虚设君位,不守臣子之礼。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这样成何体统。”

    “不然。”白宝湘看过几本新儒学之书,他笑着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两层意思。方面是: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方面则是:君守君道是臣守臣道的前提,父守父道是子守子道的前提。在没有君王的时候,我们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充作君王,不会拜异族的酋长为君主。”

    他向虚空作了揖,“暂时找不到大明苗裔的情形下,我们采取共和之制,既是权变,也是效仿先贤。”

    “效仿先贤这自然没错。”黄式三用手捋捋胡须,“‘周召共和’也只是权宜之计,你们两百年就直共和,这~~~”黄式三说不下去了,这种社会制度他没法想象。

    “这jiù shì 儒家倡导的社会大同。”白宝湘接了上去。

    “社会大同?!”

    白宝湘言语激昂,“‘仁者爱人’。儒学的jīng髓是仁,仁为体礼为用;而不是反过来,礼为体仁为用。子曰‘礼之用和为贵’,礼的最高境界和最高目标,jiù shì 创造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暨全社会的和谐。共和能促进社会的和谐,促进社会大同,我们为什么不能采用呢?”

    “zhè gè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白宝湘滔滔不绝的讲述大众儒学的观点。

    什么儒学的核心是仁和礼。仁jiù shì 以“爱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会成员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权利;礼jiù shì 用“正名”(即道德教化)的方法建立社会的道德秩序,使社会成员对自身的社会地位都有稳定的道德认可和道德定位。

    什么仁礼体。不讲仁只讲礼,礼就不会被社会成员普遍认可,就会遭到反对;不讲礼只讲仁,社会成员不受道德约束,就会由思想上的无zhèng fǔ状态引发现实中的无zhèng fǔ状态。所以仁和礼是不可分的。社会发展会使人们的道德观念发生变化,礼的些具体内容需要根据时代的变化而予以改变和调整,这种改变和调整是仁的体现。

    白宝湘的这套大众儒学理论很是新鲜,让在座的这三位儒者顿时耳目新。但黄式三已经jīng研儒学年,虽然觉得白宝湘说得颇有几分道理,但他最为关心的还是关于礼制方面的内容。

    白宝湘说完长篇大论,自然口干舌燥,端起茶碗连喝两大口。趁这会儿功夫,黄式三拱拱手,“敢问监国大人,几千年来我中华礼制脉相承,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共和虽说先贤也用,但只是作为权宜之计。你们就力推行下去,还是找寻大明皇家苗裔,送上君王之位。”

    白宝湘很坦率的说:“当年满清鞑子斩草除根,大明苗裔已经很难找寻。即使有幸存者,我们也很难分辨真假。”

    黄式三瞪起了眼睛,“这么说,推翻了清廷,你们也还力推行共和?”

    “‘礼之用和为贵’!”白宝湘晃动着nǎo dài 来了句子曰,“什么是礼法,‘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bǎi xìng 缺衣少食的时候,谁还讲究礼法。易子而食的悲剧,两千年来发生得还少吗?!”

    说到这里,白宝湘又随口背诵了段韩非的文章,“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

    黄式三说道,“我知道监国大人的意思,燧人氏有巢氏使民安居乐业,而建礼法,王天下。但现如今,bǎi xìng 远没到达水深火热的地步。礼法,不是你们想改就随便改动的。”

    白宝湘老实不客气的问道:“敢问儆居先生对方今天下大势知道几许?”

    白宝湘这是对黄式三学识的质询,黄式三时无法开口。他的弟子胡夤当即跳了起来,为自己博览全书的先生讨说法。

    “你先听我说完。”白宝湘挥手拦住他,“胡服骑shè,你们知道吧!华夏直以来都是农业文明,胡人是游牧文明。农业文明像个盾牌,游牧文明想把尖刀。两千年前,当两个文明相互碰撞的时候,农业文明为了自己的生存,必然要抛弃自己不适宜的短处,吸收胡人有益的长处,取长补短。现在我们又到了胡服骑shè的时候。”

    说着,白宝湘和云澜拉开张世界地图,他指着地图讲述大航海的历史,讲述美洲的殖民历史,讲述英国的工业革命,讲述第次鸦片战争的前因后果。

    “现如今我中华还是农业文明的社会,西洋人已经进入工业文明的社会。农业文明缺乏足够的钢铁,缺乏组织协调,缺乏工作效率,与工业文明相互碰撞,那必然是要碰得头破血流的。”白宝湘对着已经被大量新鲜信息震晕了的三个旧文人,微笑的下着结论,“所以,礼法必须与时俱进。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黄式三沉吟了半天,抬起头来,拱拱手,“敢问监国大人,如何‘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以仁为本,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时朱子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低下身对白宝湘嘀咕了几句,白宝湘点点头让他下去。

    朱子义刚刚开始在明兴岛观通工作,在九月份的时候,训练营的新兵jīng guò 培训接替了他的工作。朱子义现在在王谢堂手下工作,专门负责与各个基地保持短波通信联系。

    见此情形,黄式三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人便起身告辞。白宝湘也不做过的挽留,他拿出《世界地理》、《外国历史》、《基督教历史》送给黄式三。

    为了duì fù 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林安可、沈妩珺等人jīng心zhǔn bèi 了好这方面的书籍,jīng guò 彻底修改,删除原时空的标示,刚刚打印成册,还带着墨香。

    第五十四章 与大儒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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