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2章 黎川，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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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江辰就挂了电话。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住了，因为白锦正站在门口望着他。</p>
江辰有片刻的慌乱，他连忙起身走到她面前：“现在才五点，你再睡会儿吧。”</p>
白锦望着他：“把我手机给我。”</p>
江辰将手机还给了她，解释道：“我刚才……”</p>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白锦看了片刻就接了，直接说道：“我在江辰家，他家在xx小区36号楼1001号房间，你过来接我吧。”</p>
然后，听也不听那边说什么，便挂了电话。</p>
江辰扭头看了看一旁，也没“闲心”解释了，有些气愤地道：“你让他来接你？你这么快就原谅他了？你忘了，你刚才险些被撞死！”</p>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微微低着头道。</p>
江辰按住她的肩膀：“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你告诉我，我该为你做什么才是对的？看着你被他伤害、折磨，我无动于衷才对吗？我今天为你受的伤，是我活该对吗？”</p>
“江辰，对不起……”她依旧低着头，语言显得苍白无力。</p>
江辰怒气丛生：“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以为你的对不起能值多少钱？！我对你……”</p>
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江辰的话，白锦望着他，他骤然松手，也低下了头。</p>
“咣”，门又是被用力一踹，像是要被跩出个洞来一样。</p>
“我走了。”她低声说。</p>
她拉开门，便看见黎川跟黑阎王一般地站在那里，煞气从他周身咕嘟咕嘟地冒出来。</p>
她站在门外，与门外的他相望，眼神却毫无波澜。</p>
黎川一把将她扯了出来，而后沉沉地望向屋内的江辰，他刚迈了一步，白锦的话便淡淡地飘了出来：“你打他一下，我就在自己身上割一刀还他。”</p>
黎川嗜血的目光看向她，她眼里却像没有他一样：“你觉得还不够，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如何？”</p>
他走到她面前，逼视着他：“为了他，你愿意去死，是吗？”</p>
“没错。”她幽幽吐出两个字来。</p>
黎川握紧了手，骨头都在响动。</p>
他曾问过她，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说，她不会跟着他一起去死，只会将他埋了。如今，她却亲口对他说，她愿意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去死！</p>
“让你愿意去死的男人，我会先让他死得连渣渣都剩不下。”黎川转头，一个花瓶就迎面砸了下来，直砸得他脑袋鲜血直流，花瓶碎落一地。</p>
他站在那里，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很快。汇成了几条滴落。但他依旧横眉怒目地瞪着江辰，江辰一拳打了过去：“你这个人渣，去死吧！”</p>
黎川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拳，江辰被打得趔趄几步。</p>
江辰怒而又上。</p>
白锦看着黎川顶着满脸的血在跟江辰干架，她猛然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抵在手腕处：“黎川，你再动手，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p>
黎川骤然转身，他站在那里，血顺着他的下颌低落。落了他一身，他却像毫无知觉，只那么凛冽地望着她。</p>
他真的不动了。</p>
可是，江辰却一跃而起，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而地上满是碎碴子。顿时，他的左手掌就被碴子穿裂。</p>
“黎川！”白锦吓得手中的碎片就倏然落地。</p>
江辰似是打红了眼，拳头又起，白锦猛然过去，就将江辰推到了一边。江辰撞在了门上。</p>
“黎川！”白锦看着那碎片穿过了他的手，彻底地慌了，她想要扶起他，却被他推走了。</p>
她跌坐在了地上。</p>
黎川缓缓站起，瞧都不再瞧她一眼，捏着手，朝电梯走去。头上的血、手上的血像是雨点儿一样洒在了地上，一路蔓延。</p>
白锦呆坐在那里，眼中水雾又起，江辰站起，朝她走去：“白锦……”她却起身朝着黎川追了过去。江辰落寞地站在那儿，连脚底被碴子刺破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p>
黎川已经上了电梯，她亲眼看着电梯在她面前合上，她想去扒，却扒不开，只能看着他浑身是血地渐渐消失在眼前。</p>
电梯前流了一摊的血，是他的血。</p>
白锦转身朝着楼梯跑去。</p>
10层，不高，下楼却也要些功夫。</p>
等她终于下到一层，追出去时，黎川已经走出了小区，跟她有一段距离了。</p>
渐亮的天色中，他的身形有些摇曳，白锦疾步追过去时，就见他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了她面前。</p>
她的脚步一停，便发狂跑了过去，带着撕心裂肺的声音：“黎川！”</p>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都是血红色，白锦跪在那里，惊惧到了极点。她颤抖着手摸向他满是血的脸，手指便也沾了一手的血。她推着他，失声叫着他的名字：“黎川，黎川……”</p>
而他没有任何反应。</p>
…………</p>
医院。</p>
白锦坐在病床前，黎川的额头裹着纱布，左手也裹着纱布。</p>
他依旧未醒。</p>
她看着他，手不自禁地摸向了他的手、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眼泪汹涌而下。</p>
她真的不知道，她跟他到底该怎么样才是最好的。</p>
他现在恨她、怒她、怨她，后悔跟她相遇、跟她复婚，而她现在亦无比痛苦。</p>
她跟他还要怎么走下去？他们的婚姻还要怎么进行下去？</p>
黎川的手动了动，她抬起泪眼望向了他。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清楚她后。便猛然抽开了手，侧过了头，不想看她。</p>
她站起了身：“你醒了就好，我这就打电话你妈，让她来照顾你。”</p>
她不想再在这里惹他嫌，便握着一只手臂转身朝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去。</p>
猛然，黎川捏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拽，就拽到了床上。</p>
他倾身压上，无比愤恨道：“不是我打他，你就要去死吗？你还跟着我来医院干什么？你怎么不为了他捅死我？这样。你不就能跟他双宿双飞了？”</p>
白锦的心又在淋血，她望着他：“你呢？我死了，你也就可以跟徐咏欣在一起了。你既然已经找好了备胎，也后悔跟我复婚，为什么不跟我离婚？甩掉让你痛苦的我，你又为什么不做呢？”</p>
黎川的面色渐硬，白锦闭上了眼，眼睫颤抖着：“黎川，我们离婚吧……”</p>
“你后悔了，我也后悔了，我们真的不该复婚。真的不该再在一起。”</p>
“黎晶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赎罪。黎川，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愿意放手，什么都可以不要。”</p>
她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心已如死海，他们再这么互相伤害下去，她跟他，就只有死亡一条路了。</p>
他后悔了，她就给他自由。</p>
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p>
他恨她，跟徐咏欣上了床，她却依旧深爱着他。</p>
“你后悔了？想跟我离婚？”黎川抵住她的额头，“给我自由？你要给我什么样的自由？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自由？白锦，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儿记性也不长……”</p>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是你老公，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掉的人。”他呢喃低语。</p>
撕拉一声，他撕裂她的衣衫，手指触上她的肌肤：“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吗？我刚给了你自由，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他。是要告诉他，你打算跟我离婚，跟他在一起吗？”</p>
他半夜醒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家，回有她的地方。可是到了停车厂就看到了那辆西尔贝，他给她打电话，那一头却是江辰接的电话……</p>
她大半夜地跑过来不是为了找他，而是为了看江辰！</p>
他的手碰着她，只让她瞬间就想到他跟徐咏欣上床的画面，她推开他的手，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不要碰我！”</p>
黎川猛然就掐住她的手扣在床上，眼中已是烈火燎原：“不让我碰你。你想让谁碰你，江辰，还是顾歆臣？”</p>
白锦的心脏又是紧紧一缩，那件事，他始终没忘！</p>
也许在他心底，她就一直是个荡妇！</p>
黎川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p>
她用力拍打着他，病床被弄得咯吱作响。</p>
黎川比昨晚更发狂，她的拒绝只更点燃他的怒火。</p>
白锦一夜未睡，早已心力交瘁，经不起黎川几次折腾，便昏了过去。</p>
她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身体又是撕裂样的疼痛，黎川不知去了哪里。她望着屋顶，陷入深深地绝望中。</p>
她躺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床头已经放了一套新的衣服。她默默地拿起穿好，穿上鞋子便朝外走去，两条粗壮的胳膊便竖在了她面前。</p>
是两个保镖。</p>
“太太，三爷说，在他没回来之前，请您先在病房里休息。”保镖说道。</p>
休息？！他是又让人把她看起来了。</p>
她出不去，只能在站在病房的窗前发呆。</p>
当黎川出现时，保镖对他道：“三爷，太太已经醒了。”</p>
黎川额头上的纱布早已不知了去向，只有手上还缠着纱布。他推开门便瞧见她抱臂而站，他进来都没有反应。他走过去，伸手勾住她的腰，往身后一带，就将她带入怀中，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又在想用床单逃出去吗？这是六层，你爬到一半儿就得摔死。”</p>
白锦还是望着下面，面无表情地说：“带去我见见黎晶。”</p>
黎川捏起她的下颌，她眼睛明明那么大、那么亮，如今却是死水微澜，他在她眼中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她这般的“冷漠”，让他邪火又生，带刺儿的话便搂不住了：“见晶晶？你现在又想跟我妹妹去演姐妹情深了？她现在都分不出好人和坏人了，你跟她说你是她大嫂，她一定会跟你很亲，再被你骗去强暴一次，她都不会怪你了！”</p>
白锦眼中滑过几道痛苦，黎川握住她的手：“你这个大嫂这么想去看她，我带你去看她。”</p>
他拽着白锦走了出来。</p>
病房里，响起了两个女孩儿念儿歌的声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听上去颇是幼稚。</p>
黎川推门而入，白锦就看见小徐正跟坐在病床上的黎晶摇头晃脑拍着手唱着儿歌，黎晶的脸上现出与她的年纪很不符合的表情，很天真也很傻，就像一个……小孩儿。</p>
“小姐，你念得好棒！”小徐立刻拍起手来，黎晶又兀自地拍手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p>
当小徐看见黎川跟白锦时又做紧张状，连忙鞠躬道：“三……三小少爷……三小夫人……”</p>
“出去！”</p>
黎川一声厉喝。吓得小徐连忙出去了。</p>
黎晶还在唱着，就像是单曲循环，一直在往复循环下去，没有停止。</p>
白锦看着黎晶，她没想到黎晶会变成这个样子。</p>
黎川搂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我妹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吃跟玩儿。你假装跟她亲如姐妹，你用你弟弟骗她被那帮流氓侮辱，你让她生不如死地从楼上跳了下来。这些所有的事，她统统不记得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揭发你、憎恨你、对付你，她对你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p>
“老婆，你看我妹妹现在的样子，让你多放心。你现在是真的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再害怕了。”</p>
他摸着她渐渐长长的头发：“你知道我妹妹现在有多好哄么？一张纸就可以让她玩儿一整天，一只蚂蚁她都可以盯上一整天。我妹妹现在变得这么乖巧安静，老婆，都是你的功劳。”</p>
黎川的锥心之言又钻着白锦的心，黎川搂着她走到黎晶面前。</p>
“晶晶。”</p>
黎晶这才扭过头，傻兮兮地笑了：“哥……”</p>
“乖。”黎川摸了摸她的头，黎晶又嘟着嘴道，“……糖……哥……糖……”</p>
“哥哥没有糖，但你嫂子有。”黎川将白锦推到黎晶面前，“叫她一声嫂子，她就会给糖。”</p>
“嫂子！我要糖糖！”黎晶伸手就抓住了白锦的手，她却像触电了一般，猛地甩开了黎晶的手，后退了几步。她脸色煞白地盯着黎晶。</p>
“糖！糖！我要糖！”黎晶闹了起来，黎川将一个棒棒糖拿出来，还没拨开，黎晶就一把抢了过来，张嘴就咬。她直接把糖纸咬开，啐到了身上，便舔了起来。</p>
黎川将糖纸从她身上拿开：“好吃吗？”</p>
黎晶点头。</p>
“这是你嫂子让我给你的，你喜欢她吗？”黎川轻抚着黎晶的头发说。</p>
黎晶又看向白锦，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p>
“我妹妹说喜欢你呢，老婆，你听见了没有？”黎川“柔声”地对她道。</p>
白锦已经退无可退了，她靠着墙，心脏再次被击得支离破碎。</p>
黎川缓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拄着墙，一手搂住了她的软腰：“你是怕了吗？还是又内疚了？你把我妹妹害成这个样子，就想跟我离婚，一走了之，逃避对晶晶做下的孽事。老婆，你怎么会这么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太好说话了？你跟我离婚，给我自由，我就能原谅你对晶晶做得一切？”</p>
“以后，别再跟我说‘离婚’两个字。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你提一次，我就去打江辰一次。你想让他死，可以天天跟我提。”黎川目光柔和，却更令人胆寒。</p>
忽然，黎川抱住了她：“别哭了，晶晶会好起来的。”而后扭头看向门外：“妈……”</p>
马晓珍走了进来，拉长着脸盯着白锦，白锦靠在了黎川怀中，马晓珍也看不清她具体的神情。相比前两天，马晓珍虽然克制多了，但依旧对白锦充满怨气：“你带她来干什么？你妹妹现在需要静养！走，快走！”</p>
黎川抱起白锦便走了出去，低头看着她恍惚的样子：“我妈还不知道让我妹妹变成那样的人是你，你说我妈要是知道了，她会怎么对你？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会让你好看。”</p>
他所有的话不过是一遍遍地在威胁她，打消跟他离婚的念头。可他对她又怒又恨，再加上她对江辰那么“重视”，让他早已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只能狠狠地威胁她，让她“知怕而退”。</p>
别墅。</p>
白锦一路都很沉默，或者说，从他又“摧残”她之后，她比之前更加“枯萎凋零”，更加神情涣散。</p>
此时已经是下午，艳阳依旧高照。黎川却是一身慑人的寒气。他打开车门下车，看见她依旧坐在车内未动，便直接将车门打开，阴寒地说道：“下车！”</p>
她从车里出来，如游魂野鬼一般就朝着屋内荡去，黎川的神情更加阴鸷了，一把扯住了她：“说话！”</p>
她垂着眼皮，毫无反应。</p>
黎川捏紧了她的手臂：“你是想要我跟你在床上做，你才会说话吗？”</p>
他低头便咬上了她的唇，咬出了血来，她依旧无动于衷。</p>
他慢慢离开。死盯着她，她唇上的一点红显得格外能引起兽欲。黎川将她扛起，她也不再闹了。她这种安静更加地让人抓心挠肺，而无计可施。</p>
小薇这时从屋子里跑出来，当看见黎川扛着一早上就不见了白锦如同魔王扛着被他劫掠来的少女一般煞气骇人，她不禁又被吓住了。</p>
她早晨醒来时，发现白锦不见了，很是着急，虽然哄着轩轩去了学校，可回来依旧没有白锦的踪影。就在她忐忑不安时，太太跟三爷一起回来了。太太是去找三爷了？可是为什么又变得这么恐怖？</p>
小薇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锦被黎川扛进了屋内，她就像一个死物一样，让小薇更加担心起来。</p>
黎川将她放在床上，覆了上去，她的脸依旧死寂，像是失去了活人的气息。</p>
即使黎川将她剥了个干净，再次与她颠鸾倒凤，她这次连“你别碰我”都不说了，只由着他来。黎川气得狠了，捏着她的下巴：“不说话是么？”</p>
“你想跟我离婚，我给你一个机会。”他直接将缠在手上的纱布解开，一个血窟窿就在他的左掌间出现，他攥着她的手：“把我这只手弄残废了，我就跟你离婚。”</p>
他抓着她的手指就朝着他的伤口捅去，白锦眼睛一瑟缩，用力挣扎起来。</p>
“你挣扎什么？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我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要！”他逼问着她。</p>
他又攥着她的手，逼着她去捅他手上的那个血窟窿。</p>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又都安静了。</p>
黎川略略偏着脸，掌掴声还在屋内回荡着。</p>
“你滚。”白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p>
黎川慢慢转回头，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她：“你不是不说话吗？”</p>
他侧头再次咬住了她的唇，更加凶猛地攻城略地。</p>
白锦有了一点儿反应，后面就有了连锁反应，两个人又开始“你推我进”。他的左手又流出血来，攥着她手臂的手都黏糊糊的，可他却似毫无感觉，全程都在专注于制造白锦的“反应”中。</p>
血腥味和淫欲交织在空气中，白锦被黎川搂在怀中，搭在她身上的手血已经干涸了，而这手的主人似乎也没了痛的知觉。</p>
或许是连续数天的疲累终突破了底线爆发了，也或许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总之，白锦从被黎川再次折腾到昏迷后醒过来时。她便看见了那被血侵红的手掌。</p>
黎川的呼吸就在耳旁响起，像他们无数个相拥而睡的夜晚一样，此刻，两人的姿势跟从前出奇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心境。</p>
从前，是幸福；如今，却是呼吸交错间的痛苦。</p>
她身上也染了他不少的血，让她看起来像个血人，分外恐怖。</p>
她慢慢地爬了起来，看着他那受伤了的左手，她伸出手指小心地碰触他的伤口。即使他如今让她痛苦万分，看到他伤成这样，还是让她心中涌起疼惜。</p>
她给他包扎好后，便晃晃地进了浴室，打开蓬头，冷水直接淋了下来，她却不动地任冷水淋着身体。</p>
她闭着眼睛，浑身都处在冰冷之中，只是身体外再怎么冷，似乎也无法超越她心底的痛。</p>
说完，江辰就挂了电话。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住了，因为白锦正站在门口望着他。</p>
江辰有片刻的慌乱，他连忙起身走到她面前：“现在才五点，你再睡会儿吧。”</p>
白锦望着他：“把我手机给我。”</p>
江辰将手机还给了她，解释道：“我刚才……”</p>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白锦看了片刻就接了，直接说道：“我在江辰家，他家在xx小区36号楼1001号房间，你过来接我吧。”</p>
然后，听也不听那边说什么，便挂了电话。</p>
江辰扭头看了看一旁，也没“闲心”解释了，有些气愤地道：“你让他来接你？你这么快就原谅他了？你忘了，你刚才险些被撞死！”</p>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微微低着头道。</p>
江辰按住她的肩膀：“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你告诉我，我该为你做什么才是对的？看着你被他伤害、折磨，我无动于衷才对吗？我今天为你受的伤，是我活该对吗？”</p>
“江辰，对不起……”她依旧低着头，语言显得苍白无力。</p>
江辰怒气丛生：“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以为你的对不起能值多少钱？！我对你……”</p>
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江辰的话，白锦望着他，他骤然松手，也低下了头。</p>
“咣”，门又是被用力一踹，像是要被跩出个洞来一样。</p>
“我走了。”她低声说。</p>
她拉开门，便看见黎川跟黑阎王一般地站在那里，煞气从他周身咕嘟咕嘟地冒出来。</p>
她站在门外，与门外的他相望，眼神却毫无波澜。</p>
黎川一把将她扯了出来，而后沉沉地望向屋内的江辰，他刚迈了一步，白锦的话便淡淡地飘了出来：“你打他一下，我就在自己身上割一刀还他。”</p>
黎川嗜血的目光看向她，她眼里却像没有他一样：“你觉得还不够，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如何？”</p>
他走到她面前，逼视着他：“为了他，你愿意去死，是吗？”</p>
“没错。”她幽幽吐出两个字来。</p>
黎川握紧了手，骨头都在响动。</p>
他曾问过她，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说，她不会跟着他一起去死，只会将他埋了。如今，她却亲口对他说，她愿意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去死！</p>
“让你愿意去死的男人，我会先让他死得连渣渣都剩不下。”黎川转头，一个花瓶就迎面砸了下来，直砸得他脑袋鲜血直流，花瓶碎落一地。</p>
他站在那里，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很快。汇成了几条滴落。但他依旧横眉怒目地瞪着江辰，江辰一拳打了过去：“你这个人渣，去死吧！”</p>
黎川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拳，江辰被打得趔趄几步。</p>
江辰怒而又上。</p>
白锦看着黎川顶着满脸的血在跟江辰干架，她猛然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抵在手腕处：“黎川，你再动手，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p>
黎川骤然转身，他站在那里，血顺着他的下颌低落。落了他一身，他却像毫无知觉，只那么凛冽地望着她。</p>
他真的不动了。</p>
可是，江辰却一跃而起，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而地上满是碎碴子。顿时，他的左手掌就被碴子穿裂。</p>
“黎川！”白锦吓得手中的碎片就倏然落地。</p>
江辰似是打红了眼，拳头又起，白锦猛然过去，就将江辰推到了一边。江辰撞在了门上。</p>
“黎川！”白锦看着那碎片穿过了他的手，彻底地慌了，她想要扶起他，却被他推走了。</p>
她跌坐在了地上。</p>
黎川缓缓站起，瞧都不再瞧她一眼，捏着手，朝电梯走去。头上的血、手上的血像是雨点儿一样洒在了地上，一路蔓延。</p>
白锦呆坐在那里，眼中水雾又起，江辰站起，朝她走去：“白锦……”她却起身朝着黎川追了过去。江辰落寞地站在那儿，连脚底被碴子刺破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p>
黎川已经上了电梯，她亲眼看着电梯在她面前合上，她想去扒，却扒不开，只能看着他浑身是血地渐渐消失在眼前。</p>
电梯前流了一摊的血，是他的血。</p>
白锦转身朝着楼梯跑去。</p>
10层，不高，下楼却也要些功夫。</p>
等她终于下到一层，追出去时，黎川已经走出了小区，跟她有一段距离了。</p>
渐亮的天色中，他的身形有些摇曳，白锦疾步追过去时，就见他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了她面前。</p>
她的脚步一停，便发狂跑了过去，带着撕心裂肺的声音：“黎川！”</p>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都是血红色，白锦跪在那里，惊惧到了极点。她颤抖着手摸向他满是血的脸，手指便也沾了一手的血。她推着他，失声叫着他的名字：“黎川，黎川……”</p>
而他没有任何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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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p>
白锦坐在病床前，黎川的额头裹着纱布，左手也裹着纱布。</p>
他依旧未醒。</p>
她看着他，手不自禁地摸向了他的手、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眼泪汹涌而下。</p>
她真的不知道，她跟他到底该怎么样才是最好的。</p>
他现在恨她、怒她、怨她，后悔跟她相遇、跟她复婚，而她现在亦无比痛苦。</p>
她跟他还要怎么走下去？他们的婚姻还要怎么进行下去？</p>
黎川的手动了动，她抬起泪眼望向了他。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清楚她后。便猛然抽开了手，侧过了头，不想看她。</p>
她站起了身：“你醒了就好，我这就打电话你妈，让她来照顾你。”</p>
她不想再在这里惹他嫌，便握着一只手臂转身朝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去。</p>
猛然，黎川捏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拽，就拽到了床上。</p>
他倾身压上，无比愤恨道：“不是我打他，你就要去死吗？你还跟着我来医院干什么？你怎么不为了他捅死我？这样。你不就能跟他双宿双飞了？”</p>
白锦的心又在淋血，她望着他：“你呢？我死了，你也就可以跟徐咏欣在一起了。你既然已经找好了备胎，也后悔跟我复婚，为什么不跟我离婚？甩掉让你痛苦的我，你又为什么不做呢？”</p>
黎川的面色渐硬，白锦闭上了眼，眼睫颤抖着：“黎川，我们离婚吧……”</p>
“你后悔了，我也后悔了，我们真的不该复婚。真的不该再在一起。”</p>
“黎晶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赎罪。黎川，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愿意放手，什么都可以不要。”</p>
她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心已如死海，他们再这么互相伤害下去，她跟他，就只有死亡一条路了。</p>
他后悔了，她就给他自由。</p>
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p>
他恨她，跟徐咏欣上了床，她却依旧深爱着他。</p>
“你后悔了？想跟我离婚？”黎川抵住她的额头，“给我自由？你要给我什么样的自由？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自由？白锦，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儿记性也不长……”</p>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是你老公，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掉的人。”他呢喃低语。</p>
撕拉一声，他撕裂她的衣衫，手指触上她的肌肤：“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吗？我刚给了你自由，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他。是要告诉他，你打算跟我离婚，跟他在一起吗？”</p>
他半夜醒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家，回有她的地方。可是到了停车厂就看到了那辆西尔贝，他给她打电话，那一头却是江辰接的电话……</p>
她大半夜地跑过来不是为了找他，而是为了看江辰！</p>
他的手碰着她，只让她瞬间就想到他跟徐咏欣上床的画面，她推开他的手，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不要碰我！”</p>
黎川猛然就掐住她的手扣在床上，眼中已是烈火燎原：“不让我碰你。你想让谁碰你，江辰，还是顾歆臣？”</p>
白锦的心脏又是紧紧一缩，那件事，他始终没忘！</p>
也许在他心底，她就一直是个荡妇！</p>
黎川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p>
她用力拍打着他，病床被弄得咯吱作响。</p>
黎川比昨晚更发狂，她的拒绝只更点燃他的怒火。</p>
白锦一夜未睡，早已心力交瘁，经不起黎川几次折腾，便昏了过去。</p>
她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身体又是撕裂样的疼痛，黎川不知去了哪里。她望着屋顶，陷入深深地绝望中。</p>
她躺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床头已经放了一套新的衣服。她默默地拿起穿好，穿上鞋子便朝外走去，两条粗壮的胳膊便竖在了她面前。</p>
是两个保镖。</p>
“太太，三爷说，在他没回来之前，请您先在病房里休息。”保镖说道。</p>
休息？！他是又让人把她看起来了。</p>
她出不去，只能在站在病房的窗前发呆。</p>
当黎川出现时，保镖对他道：“三爷，太太已经醒了。”</p>
黎川额头上的纱布早已不知了去向，只有手上还缠着纱布。他推开门便瞧见她抱臂而站，他进来都没有反应。他走过去，伸手勾住她的腰，往身后一带，就将她带入怀中，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又在想用床单逃出去吗？这是六层，你爬到一半儿就得摔死。”</p>
白锦还是望着下面，面无表情地说：“带去我见见黎晶。”</p>
黎川捏起她的下颌，她眼睛明明那么大、那么亮，如今却是死水微澜，他在她眼中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她这般的“冷漠”，让他邪火又生，带刺儿的话便搂不住了：“见晶晶？你现在又想跟我妹妹去演姐妹情深了？她现在都分不出好人和坏人了，你跟她说你是她大嫂，她一定会跟你很亲，再被你骗去强暴一次，她都不会怪你了！”</p>
白锦眼中滑过几道痛苦，黎川握住她的手：“你这个大嫂这么想去看她，我带你去看她。”</p>
他拽着白锦走了出来。</p>
病房里，响起了两个女孩儿念儿歌的声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听上去颇是幼稚。</p>
黎川推门而入，白锦就看见小徐正跟坐在病床上的黎晶摇头晃脑拍着手唱着儿歌，黎晶的脸上现出与她的年纪很不符合的表情，很天真也很傻，就像一个……小孩儿。</p>
“小姐，你念得好棒！”小徐立刻拍起手来，黎晶又兀自地拍手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p>
当小徐看见黎川跟白锦时又做紧张状，连忙鞠躬道：“三……三小少爷……三小夫人……”</p>
“出去！”</p>
黎川一声厉喝。吓得小徐连忙出去了。</p>
黎晶还在唱着，就像是单曲循环，一直在往复循环下去，没有停止。</p>
白锦看着黎晶，她没想到黎晶会变成这个样子。</p>
黎川搂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我妹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吃跟玩儿。你假装跟她亲如姐妹，你用你弟弟骗她被那帮流氓侮辱，你让她生不如死地从楼上跳了下来。这些所有的事，她统统不记得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揭发你、憎恨你、对付你，她对你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p>
“老婆，你看我妹妹现在的样子，让你多放心。你现在是真的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再害怕了。”</p>
他摸着她渐渐长长的头发：“你知道我妹妹现在有多好哄么？一张纸就可以让她玩儿一整天，一只蚂蚁她都可以盯上一整天。我妹妹现在变得这么乖巧安静，老婆，都是你的功劳。”</p>
黎川的锥心之言又钻着白锦的心，黎川搂着她走到黎晶面前。</p>
“晶晶。”</p>
黎晶这才扭过头，傻兮兮地笑了：“哥……”</p>
“乖。”黎川摸了摸她的头，黎晶又嘟着嘴道，“……糖……哥……糖……”</p>
“哥哥没有糖，但你嫂子有。”黎川将白锦推到黎晶面前，“叫她一声嫂子，她就会给糖。”</p>
“嫂子！我要糖糖！”黎晶伸手就抓住了白锦的手，她却像触电了一般，猛地甩开了黎晶的手，后退了几步。她脸色煞白地盯着黎晶。</p>
“糖！糖！我要糖！”黎晶闹了起来，黎川将一个棒棒糖拿出来，还没拨开，黎晶就一把抢了过来，张嘴就咬。她直接把糖纸咬开，啐到了身上，便舔了起来。</p>
黎川将糖纸从她身上拿开：“好吃吗？”</p>
黎晶点头。</p>
“这是你嫂子让我给你的，你喜欢她吗？”黎川轻抚着黎晶的头发说。</p>
黎晶又看向白锦，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p>
“我妹妹说喜欢你呢，老婆，你听见了没有？”黎川“柔声”地对她道。</p>
白锦已经退无可退了，她靠着墙，心脏再次被击得支离破碎。</p>
黎川缓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拄着墙，一手搂住了她的软腰：“你是怕了吗？还是又内疚了？你把我妹妹害成这个样子，就想跟我离婚，一走了之，逃避对晶晶做下的孽事。老婆，你怎么会这么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太好说话了？你跟我离婚，给我自由，我就能原谅你对晶晶做得一切？”</p>
“以后，别再跟我说‘离婚’两个字。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你提一次，我就去打江辰一次。你想让他死，可以天天跟我提。”黎川目光柔和，却更令人胆寒。</p>
忽然，黎川抱住了她：“别哭了，晶晶会好起来的。”而后扭头看向门外：“妈……”</p>
马晓珍走了进来，拉长着脸盯着白锦，白锦靠在了黎川怀中，马晓珍也看不清她具体的神情。相比前两天，马晓珍虽然克制多了，但依旧对白锦充满怨气：“你带她来干什么？你妹妹现在需要静养！走，快走！”</p>
黎川抱起白锦便走了出去，低头看着她恍惚的样子：“我妈还不知道让我妹妹变成那样的人是你，你说我妈要是知道了，她会怎么对你？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会让你好看。”</p>
他所有的话不过是一遍遍地在威胁她，打消跟他离婚的念头。可他对她又怒又恨，再加上她对江辰那么“重视”，让他早已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只能狠狠地威胁她，让她“知怕而退”。</p>
别墅。</p>
白锦一路都很沉默，或者说，从他又“摧残”她之后，她比之前更加“枯萎凋零”，更加神情涣散。</p>
此时已经是下午，艳阳依旧高照。黎川却是一身慑人的寒气。他打开车门下车，看见她依旧坐在车内未动，便直接将车门打开，阴寒地说道：“下车！”</p>
她从车里出来，如游魂野鬼一般就朝着屋内荡去，黎川的神情更加阴鸷了，一把扯住了她：“说话！”</p>
她垂着眼皮，毫无反应。</p>
黎川捏紧了她的手臂：“你是想要我跟你在床上做，你才会说话吗？”</p>
他低头便咬上了她的唇，咬出了血来，她依旧无动于衷。</p>
他慢慢离开。死盯着她，她唇上的一点红显得格外能引起兽欲。黎川将她扛起，她也不再闹了。她这种安静更加地让人抓心挠肺，而无计可施。</p>
小薇这时从屋子里跑出来，当看见黎川扛着一早上就不见了白锦如同魔王扛着被他劫掠来的少女一般煞气骇人，她不禁又被吓住了。</p>
她早晨醒来时，发现白锦不见了，很是着急，虽然哄着轩轩去了学校，可回来依旧没有白锦的踪影。就在她忐忑不安时，太太跟三爷一起回来了。太太是去找三爷了？可是为什么又变得这么恐怖？</p>
小薇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锦被黎川扛进了屋内，她就像一个死物一样，让小薇更加担心起来。</p>
黎川将她放在床上，覆了上去，她的脸依旧死寂，像是失去了活人的气息。</p>
即使黎川将她剥了个干净，再次与她颠鸾倒凤，她这次连“你别碰我”都不说了，只由着他来。黎川气得狠了，捏着她的下巴：“不说话是么？”</p>
“你想跟我离婚，我给你一个机会。”他直接将缠在手上的纱布解开，一个血窟窿就在他的左掌间出现，他攥着她的手：“把我这只手弄残废了，我就跟你离婚。”</p>
他抓着她的手指就朝着他的伤口捅去，白锦眼睛一瑟缩，用力挣扎起来。</p>
“你挣扎什么？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我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要！”他逼问着她。</p>
他又攥着她的手，逼着她去捅他手上的那个血窟窿。</p>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又都安静了。</p>
黎川略略偏着脸，掌掴声还在屋内回荡着。</p>
“你滚。”白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p>
黎川慢慢转回头，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她：“你不是不说话吗？”</p>
他侧头再次咬住了她的唇，更加凶猛地攻城略地。</p>
白锦有了一点儿反应，后面就有了连锁反应，两个人又开始“你推我进”。他的左手又流出血来，攥着她手臂的手都黏糊糊的，可他却似毫无感觉，全程都在专注于制造白锦的“反应”中。</p>
血腥味和淫欲交织在空气中，白锦被黎川搂在怀中，搭在她身上的手血已经干涸了，而这手的主人似乎也没了痛的知觉。</p>
或许是连续数天的疲累终突破了底线爆发了，也或许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总之，白锦从被黎川再次折腾到昏迷后醒过来时。她便看见了那被血侵红的手掌。</p>
黎川的呼吸就在耳旁响起，像他们无数个相拥而睡的夜晚一样，此刻，两人的姿势跟从前出奇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心境。</p>
从前，是幸福；如今，却是呼吸交错间的痛苦。</p>
她身上也染了他不少的血，让她看起来像个血人，分外恐怖。</p>
她慢慢地爬了起来，看着他那受伤了的左手，她伸出手指小心地碰触他的伤口。即使他如今让她痛苦万分，看到他伤成这样，还是让她心中涌起疼惜。</p>
她给他包扎好后，便晃晃地进了浴室，打开蓬头，冷水直接淋了下来，她却不动地任冷水淋着身体。</p>
她闭着眼睛，浑身都处在冰冷之中，只是身体外再怎么冷，似乎也无法超越她心底的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