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瑞……”</p>
林漫见前面走的人好像是杨瑞，叫了一声，前面的人脚步一顿。</p>
杨瑞对林漫肯定是没有什么说法的，但是他对秦商的想法太多，连带着现在看见林漫他都想绕路走，人家是男女朋友，信秦商也不会信他对吧？</p>
林漫追了两步，和杨瑞保持一齐，杨瑞现在她很少能遇到，借不到书了，她又不好上门去找，但是林漫心里痒痒，杨瑞手里的那些书真的特别的好看，厚脸皮就厚脸皮吧，借来看看。</p>
“好巧。”</p>
杨瑞笑了笑，巧？</p>
你男朋友看着，估计会认为是我创造的机会，我躲你都来不及了。</p>
“是吧。”杨瑞呵呵的笑着。</p>
林漫也感觉出来了，其实上次秦商也说杨瑞针对他，后来调侃自己，说像是故意摔的。</p>
林漫想起来这一茬，也难免感觉到有点尴尬，她给忘记了。</p>
要不她先走两步？</p>
“你去教学楼吗？”</p>
杨瑞说自己不去，林漫松口气，那就到这里吧，分道扬镳，幸好不是去教学楼，真是太好了。</p>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p>
算了，不借了。</p>
林漫转身，杨瑞叫住她，距离她两三步追了上来，杨瑞看着她，而后问她：“秦商上次打球，你来球场看了吗？”</p>
“来了呀。”</p>
别问我，千万别问我！</p>
“他摔了你看见了吗？”</p>
林漫：……</p>
“那件事啊，他当时没有站稳，我代他说声对不起……”</p>
“他不是没有站稳，他是故意的。”故意拉扯他的裤子。</p>
林漫：……</p>
真的就被秦商说中了。</p>
杨瑞觉得失望，林漫不相信他，又觉得这样的答案在情理之中，不信好像也正常，总认为她与众不同，结果还是随大流了，隐隐的觉得失落。</p>
“我知道你不信，下次见。”</p>
杨瑞拿着书转身离开了，他想说的已经都说了，至于她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p>
林漫去上课，她这嘴还没消肿呢，看起来倒是有点吓人，不过不疼了。</p>
脑海里想着杨瑞的话，杨瑞也不是那种挑拨离间的人，他说这话，林漫只能将他的举动归纳为他和秦商之间有误会，当时在球场闹的是有点不愉快。</p>
摇摇头，集中心思继续上课。</p>
下课以后和秦商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他人在学校呢，但现在不能走，让林漫过去找他。</p>
林漫这是第一次去美院那边，平时很少有机会过去，主要也是美院那头的人都太有个性了，听别人说的，大白天就有人穿着袍子飘了出来，头发上插着毛笔，想想那画面林漫都觉得太美了，她不敢看。</p>
“就一副。”</p>
陶磊揪着秦商的手不肯放开。</p>
“就一副。”秦商不耐。</p>
他写字平时都是顺着心情来的，送人他不太喜欢，陶磊有个妹妹迷秦商迷的不行了，听陶磊说秦商毛笔字写的特别的好看，就哀求陶磊，陶磊当时真是想抽自己两大嘴巴，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舍了脸必须求了。</p>
秦商接过毛笔，陶磊将墨汁推了推，他刚刚磨好的，秦商撇了他一眼。</p>
毛笔沾了沾墨汁，在砚台上刷了刷墨汁，宣纸已经都铺好了。</p>
“你写，我去帮你接林漫。”</p>
他们这地儿，女生随便上来，打声招呼就好，宿舍阿姨说什么，他们脸皮也厚，只当没有听见。</p>
跑下楼就见林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迈着小步子。</p>
“林漫，这儿呢。”</p>
陶磊一脸的热情。</p>
林漫每次见陶磊她都会为陶磊担心，这刮风天他真的不会被刮走吗？</p>
他都不吃饭的吗？</p>
是不是靠吸收日月之精华，或者为了艺术献身，只喝露水什么的？不是有那种神经病嘛。</p>
小眼神围着陶磊滴溜溜的转，陶磊自然不会自恋的认为她看上自己了，虽然自己仪表堂堂。</p>
“秦商在楼上呢，写完字就走。”</p>
写字？</p>
林漫上了楼，男生宿舍果然比女生的宿舍好进，男的想进她们的那栋楼，做梦比较快点，秦商上去那次还是因为特殊原因，陶磊和寝室阿姨死皮赖脸的说着话，就把林漫给带上来了。</p>
一开这门……</p>
据说男生宿舍就都是这样的，空气里充斥着不知名的味道，隐隐约约，忽而轻忽而重，袭击着感官。</p>
嗯……</p>
袜子放干的味道。</p>
还有什么食物酸掉的味道。</p>
“你不要进来，屋子里味儿不好闻。”秦商回头。</p>
陶磊撇嘴，哪里有什么味道？他怎么就没闻到呢？</p>
再说都开着窗子呢，就因为要求他写字才特意开的窗子。</p>
才子的寝室林漫有幸见识到了，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她们的寝室完全不同，某花盆里养着不知名的花草，墙上挂着不知道谁的大作，看起来有点癫狂的感觉。</p>
“你还会写毛笔字呢。”林漫见秦商拿着笔，写的那么顺溜，是不是学画的人就琴棋书画都通呢？</p>
太完美了吧。</p>
秦商快速的收尾，写的有些潦草，毛笔扔到一边，陶磊接了过来吹吹。</p>
他就喜欢秦商的这两下子。</p>
“学妹小瞧我们美院的人了吧，我们会的多着呢。”</p>
你们离开电脑活不了，我们锁在一个屋子里，几个月不出门也没有关系，按时按点的有人送饭来就好，阳光都可以不需要。</p>
林漫呵呵的笑着，和秦商一前一后的下楼，这就是男生宿舍特有的味道。</p>
“你不住校是不是因为那些男人味？”</p>
林漫好笑的问他。</p>
秦商想了一下子，是因为什么来着？</p>
好像是某次半夜，大家都奋战了几夜，要交作业，大多数都是最后冲一冲，他当时画完以后觉得脑子特别的清楚，了无睡意，回到寝室实在又闭不上眼睛，当时他对二胡比较感兴趣，就拉了一个晚上，好像就是这个以后，他就不住校了。</p>
“你会拉二胡？”</p>
秦学长，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p>
秦商笑，“我就只会一小段。”</p>
那一个晚上他就反复不停的拉着那一段，来来回回的，然后把上面的兄弟给拉吐了，就连隔壁寝室的都疯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和得了红眼病一样，小兔子似的。</p>
美院这边的氛围和外面明显不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大半夜溜达转的比比皆是，白天出没的倒是很少。</p>
林漫人还在车上，接到的齐胜男的电话，齐胜男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她的学费是想贷款，但学校比她穷的比比皆是，她的条件也排不上，真的来说，齐胜男也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农村的，只是在划分上她很吃亏，她家里的孩子多，父母没有谋生手段而已，真的追究起来，这是他们个人的问题，她入学又不像是林漫当时考的特别优异，奖金什么的没她的份儿。</p>
凉州的尖子生当时齐胜男的成绩至少是十五六名开外了，和真正的凉州户口一对比，她就吃了很大的亏，林漫则不同，她拿不到凉州的奖金，她也排不上，但是上中一份奖金，她几年的学费就都解决了。</p>
上中这块是非常注重考学的，特别针对状元，所以现在齐胜男和林漫完全就是走进了两种不同的境遇当中，林漫家里是慢慢的过了好了一些，以前担心的问题，现在都没有发生。</p>
齐胜男家呢，她是最大的，当初她考上这个大学，她父母的本意是不打算让她念的，家里提供不了她的学费，是她妈和她商量好了，让她自己挨一挨，要想念这个书，你就必须辛苦自己想办法赚钱，家里不能帮你，否则你只能退学，做母亲的希望孩子有出路，可这条出路她不能为之提供任何的帮助，原本这个家就够贫困的了，结果更加悲催的事情来了，她爸打工的时候胳膊被拖进了机器里，现在人在医院，救命钱都拿不出来，齐胜男的妈妈哭着给女儿打的电话，让齐胜男想想办法。</p>
“妮儿啊，怎么办啊？”</p>
齐胜男安慰好母亲，她也慌了，她哪里有钱？</p>
她现在都恨不得去抢银行了，可是能行吗？</p>
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她的路又在何方？</p>
“胜男你别急，你慢慢说……”</p>
林漫要回学校，秦商倒是没说什么，送了她回去。</p>
林漫回寝室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回来了，除了周曦，周曦总是这样，三天两头的不见影子，大家也都习惯了。</p>
谢清韵听了心里也觉得难受，但难受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在校生，多了她也拿不出来，她晚上出去取点钱吧，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钱估计距离手术的钱差着远着呢。</p>
“胜男，你家就没亲戚吗？”</p>
齐胜男摇头，她的脸和白纸一样。</p>
她比开学的时候还要瘦，见天的瘦，开学到现在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买一件新衣服，吃一顿好的，别人活动她也从来不参加。</p>
亲戚这种生物，她只能说有钱就有亲戚，借钱的时候绝对没有亲戚。</p>
“清韵，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一定还你。”</p>
谢清韵那多尖的人，她和齐胜男本来就没有交心，大家也不过就是一个寝室住着，原本的同情，她有新的衣服不想穿了，半新的鞋子她给齐胜男她觉得就差不多了，借钱她是有想过，但是数目也是有限的。</p>
谢清韵的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但她最后只借给了齐胜男五千。</p>
“我生活费都在这儿了。”</p>
是不是真话，齐胜男也不能去追究，人家愿意拿钱出来，她都要感恩。</p>
乔楚和张梦琪都掏钱了，梦琪特意和家里打的招呼，给齐胜男拿了一万，乔楚没和家里说但把自己的零花钱划拉划拉也都借齐胜男了，但是距离她爸要手术的费用还差的老远。</p>
齐胜男最后的希望都放在林漫的身上了。</p>
“漫漫你帮帮我。”</p>
“你先别哭，怎么了？”</p>
张梦琪把事情讲了，林漫出去取钱，她把自己的生活费都掏出来了，她是个特别仔细的姑娘，错钱从来不乱花，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只有给秦商买那个礼物她破格了，秦商待她太好了，要不然就是她给家里的钱，可是她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能有多少？</p>
林漫拿钱回来的时候，把钱递了过去，齐胜男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不够。</p>
差的很多，至少还需要九万多，她知道林漫有办法，她和自己说过的，当时上中发了奖金的。</p>
“漫漫我求求你，你帮帮我。”</p>
谢清韵敛着眼睛不说话，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能开口的，齐胜男的条件谁都清楚，钱掏出来你指望她还吗？</p>
猴年马月能还清，别说实际，大家的交情也就是如此而已，为你倾家荡产的，谁都做不到。</p>
林漫嘴里也发苦，她把钱都给了齐胜男，就卡里有点钱，够不够这个月她还不知道呢。</p>
“胜男，我尽力了。”</p>
“你帮我求求你家里。”</p>
林漫选择沉默。</p>
梦琪也似乎没料到齐胜男会这样说，漫漫的家里条件一直也是不怎么好的。</p>
“胜男，你别哭了，找找老师试试吧。”</p>
“漫漫……”</p>
林漫无力：“胜男我能掏的都掏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她爸被打换回来一辆车她没有对秦商除外的任何人提，但她家里现在也拿不出来什么钱，真的拿出来的那些都是她父母的血汗钱，她没有办法要求父母拿出来救齐胜男的父亲，是她的钱她可以做主，不是她的钱，她怎么要求？</p>
“你……”齐胜男还想说，你家里明明就有，你得过奖金……</p>
张梦琪已经给老师去了电话。</p>
这事儿很快也就小范围之内的为齐胜男捐款了，捐的数目不多不少的，手术费肯定还是不够，但多少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学校的老师给齐胜男出主意，让她母亲去找当地的报社，想想办法还是能募集到一点的。</p>
可齐胜男的母亲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她不知道能去找谁，现在也彻底都慌了，除了哭不会做别的，她希望女儿回来，齐胜男又在学校筹钱。</p>
乔楚看着齐胜男太可怜了，她想和家里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在挪出来两万。</p>
乔楚的母亲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p>
“妈知道你们好，可好也得有个底线，你之前已经拿出来一万块钱了，妈没有拦着你，你长大了交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权利，但你已经帮助了。”</p>
乔楚有些挫败的挂了电话，谢清韵用眼睛翻腾她。</p>
“你差不多就行了。”</p>
也不是没有掏，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不想的，尽力就好了，尽全力不是谁都有这个条件的。</p>
周曦从外面回来，知道这事儿，她给齐胜男扔了五万块钱，她对齐胜男这人吧，没有多讨厌也没有多喜欢，她手里有钱，确实看着也挺可怜的。</p>
“周曦我谢谢你了。”</p>
周曦摆摆手，她不过就是恰巧有钱罢了。</p>
还差那么一点点，齐胜男让母亲去求助电视台。</p>
“我哪里认得电视台的门朝哪里开……”</p>
齐胜男的母亲办事能力太差，找去了话也说不明白，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一点办法没想到，医院也和家属说了，现在病人情况不好，她妈和齐胜男说的是胳膊，但其实当时伤的非常的重，老板来了之后扔了一点钱就再也没有影子了，齐胜男她妈去找过，但是老板带了律师，人家说当时没有签合同，你告哪里他们也不怕的，齐胜男她妈又回来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她没有办法，闹不过人家。</p>
就差一点钱。</p>
齐胜男晚上压根就没睡，一大早看着林漫出寝室，她就尾随后面跟了上去。</p>
“……漫漫我求你了……”</p>
齐胜男想让林漫和秦商开口借钱。</p>
“真的就差这两万了，凑集了我爸也许就有命活下来……”</p>
她哭的不像样子，林漫也揪心，她自己是不愿意和秦商张嘴的，可胜男都求到这个地步了。</p>
林漫找秦商出来，以她的名义借钱的，她没有和秦商说这钱是准备要借给齐胜男的。</p>
“这么早？”</p>
秦商看着她的眼角有眼屎，这估计出来的也着急，上手用拇指给她擦了一下，清理干净了，现在林漫也顾不上什么脸红不脸红了。</p>
“秦商，我求你帮我个忙。”</p>
“说。”秦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p>
“能借我两万块钱吗？”</p>
秦商沉默，林漫觉得完了。</p>
她突然借钱，秦商怎么想她？</p>
“走啊。”秦商终于开口，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看着她，见她一直站在原地，取钱这附近没有银行，他也变不出来。</p>
“你不问我吗？”</p>
“不需要。”</p>
秦商淡淡的答，对于他来说，她要这个钱去做什么，他不好奇。</p>
“我给你写个欠条，到时候我会还你的。”</p>
秦商无声的笑了笑，他带着林漫回了家，林漫看样子是真的着急用钱，选择在他家楼下不远处见面的，林漫以为他是要换衣服拿卡，结果秦商进了门换了鞋子，他进了卧室里，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从里面随意的就拿出来了两沓粉色的钞票。</p>
“我给你找个袋子吧。”</p>
林漫稳定呼吸：“谢谢你学长。”</p>
她没有说谢谢秦商，而是叫了学长，这种时候，真的觉得这种感觉很好。</p>
“那赏我一个吻吧。”</p>
秦商将脸凑了过来，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笑了笑，算了不逗她了，可林漫马上踮着脚尖勾着秦商的脖子在他嘴唇上用力啵了两下，蹭了蹭，这是她这么长久以来最主动的一次了。</p>
秦商颇为满意。</p>
这钱借的比较值得。</p>
开车送她回去，担心她路上在魂不守舍的，钱丢了，到时候麻烦大了。</p>
林漫下车头也没有回的就往里面跑，她知道胜男现在需要这个钱，林漫给齐胜男打电话，齐胜男抱着林漫说感激，她刚要给她母亲打电话，说钱已经凑到了，够了，她的电话响了起来。</p>
齐胜男的父亲去世了。</p>
林漫又接了一份编辑的工作，给人打下手，她现在迫切的需要钱，不然过完这个月她就要吃空气了，好在运气不坏，挑挑拣拣的也能叫她有的赚，加上之前的那份，能赚到的饭费的话还是非常充足的。</p>
推开寝室的门，林漫手提着装着钱的袋子，她非常小心的拿着就生怕掉了。</p>
“胜男……”</p>
乔楚对着林漫比眼神，什么都别说了。</p>
“给你钱。”</p>
齐胜男突然扑了过来，她抱住林漫，她的双眼通通红：“林漫，我爸死了……”</p>
林漫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说胳膊的问题吗？怎么会死人？</p>
齐胜男放声痛哭，林漫的手甚至都没有机会抬起来去拍拍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p>
齐胜男请假回凉州，林漫这个劲儿还没回过来呢。</p>
“还能怎么回事儿，恶化了被，钱凑够了，结果人死了。”</p>
齐胜男这书可有的念了，她家的劳动力又少了一个，不要说管她，现在不让她管家里就不错了，毕竟她是最大的。</p>
谢清韵觉得这事儿可惜，但不至于可惜到影响自己的生活。</p>
“你和秦商借的钱？”</p>
真够拼的了，男女之间原本沾上钱就不太妙，林漫还真敢做，还为了一个外人，齐胜男眼下这种境况，什么时候能还上？</p>
“嗯。”</p>
谢清韵点点头：“她可没白和你当老乡。”</p>
齐胜男家那边怎么回事儿，别人也不知道，没有看见，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瘦的更加厉害，齐胜男说了钱她一定会还，可能还的时间要晚些，那些钱杂七杂八的也没有剩多少，又留了一些给家里，毕业之前估计是肯定还不完了，这似乎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p>
她比以前更加的拼，林漫这段也没闲着，她的电脑不是用来玩不是用来学习的而是变成了工作，起早贪黑的拿人家的钱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赚自己的生活费和饭伙费，秦商几次找她吃饭，她都没去，就连食堂眼见着都要吃不起了，卡里没剩多少钱，林漫是个不会和家里张嘴的姑娘，那她就只能自己硬挺。</p>
她惨，齐胜男就更加的惨。</p>
好在林漫的这个工资下来了，不多不少几百块吧但至少吃喝不愁了，再过二十天那份钱也会下来，到时候就宽裕多了，至于说欠秦商的，她还得缓缓。</p>
林漫昨天睡的就晚，早上起的很早，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有点发困，下了课梦琪和她一起走，就说她。</p>
“你昨天没睡好吧。”</p>
她睡了，林漫还没睡呢。</p>
“嗯，睡的有点晚，上课一直打瞌睡。”</p>
“漫漫啊，也别为了别人把自己给耽误了。”</p>
林漫笑：“不至于，我就这点能力，尽力了我无愧于心。”</p>
“胜男这日子不好过……”依着张梦琪来看，过的太辛苦了，总觉得吧，不行的话，这书还是不念了吧。</p>
不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的觉得看着太艰难了，齐胜男的成绩拔不了头筹，奖学金她上次只是拿了最后一项，今年的竞争肯定会更加的激烈，她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会分心的，奖学金如果拿不到她就彻底完了。</p>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有些人可以张张嘴，说怎么会找不到赚钱的工作呢，这怎么可能，但现实就是，真的有人就活不起了。</p>
而且一个寝室住着，一个太优秀了，一个……</p>
她如果很穷，穷的都要发疯了，面对着林漫这样的人，她绝对能疯。</p>
林漫的身上有太多的得天独厚，好像在她这里什么都能过去似的，她也玩还谈恋爱呢，结果奖学金一样的拿。</p>
摇摇头。</p>
秦商来接林漫，他似乎又没的忙了，可以多余出来时间陪林漫，林漫恰好刚刚拿了七百块，她说一起吃顿饭。</p>
秦商有点爱吃肉，林漫想着带着他去吃烧烤，真的大吃一顿，差不多的两百块钱左右也够了，不是天天吃，偶尔奢侈一把还是可以的，她也将剩余的钱都做好了分配。</p>
“你想吃烧烤？”秦商问她。</p>
“你不是喜欢吃吗？”</p>
秦商说最近吃多了肉，拉着林漫往前走，前面有加面馆，面做的挺好吃的。</p>
店不是很大，里面却挤满了人，桌子上摆着那种大碗，看起来高高的，分量也很大，林漫见人家吃的满头冒汗，好像味道不错。</p>
“我今天请客，你确定要便宜我？”她偷笑。</p>
姐都下了狠心想出把血，你竟然轻易就放过我了？</p>
“你这客请的有点不是时候，下次攒一起。”</p>
其实这面也不是多便宜，放上中的话，即便这么大的碗，牛肉面也不过才十七，这里要28一碗可这28相对于两百多来说还是便宜的，林漫就愣是从自己的碗里吃出来了便宜味。</p>
不知道是这面她觉得便宜了，还是这面真的好吃，秦商从她碗里挑着面条，她也让他挑，不嫌脏随便吃。</p>
吃过饭秦商拉着她去消消食，附近都是各种商场，小商品城，过来溜达的年轻人比比皆是，满大街拖着手走的到处都是，林漫背着一个书包，秦商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往她的包上瞧了一眼，伸手拉着那个包的拉链。</p>
“干嘛？”</p>
她抬头问他，秦商低头亲她，林漫立即扭开了脸，她不习惯在街上这样，秦商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快速的又将拉链给拉上了，搂着她继续走，转了一大圈，最后出来给她买了两套衣服，不是特贵的那种，就是学生街，知道的吧，穿的衣服就是一种款式，料子什么的就都不不追求了，算是跳楼价，秦商的眼光不错，衣服便宜穿身上效果还是可以的。</p>
漫漫的手搂着秦商的腰，她的手也就能放在这个位置，上手去挠他痒痒，这种男神站在身边，天才是我男朋友的感觉不要太爽，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和做梦一样，秦商竟然变成她了。</p>
有时候做梦都觉得赶紧把生米熟成熟饭了，这样才能把人变成自己的，她都为自己这种猥琐的心态喝倒彩。</p>
主要你身边摆个尤物，没有办法不动心，这就是她的真实写照。</p>
她不怕秦商对她怎么样，她是怕自己对秦商怎么样，所以能减少单独和他在密封的空间里，就一定要控制。</p>
秦商去买奶茶，他在排队，林漫站他身边，他比较喜欢喝这种，他喝的这种有点类似于传统的那种奶茶，里面浓浓的茶的味道，她是没体验到奶的存在，每次放两包糖都喝不出来甜味，他却觉得刚刚好。</p>
“不用给我带。”</p>
结果还是给她买了，不加糖的那种。</p>
林漫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个老坛酸菜面。这个东西它发涩，喝到嘴里，下滑的速度也不是顺畅的感觉。</p>
秦商看她：“你怎么不喝？”</p>
“我拿回去喝。”</p>
这一路她是没少吃东西，都是他掏的钱，这些零碎的林漫也就没和他算了，秦商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东西价格上面来讲数额不是很大，林漫不会和他计较，才会带着林漫来这边。</p>
街边有抓娃娃的机器，前面有几个女孩儿不知道抓多久了，一个也没抓上来，音乐倒是挺好听的，恋恋不舍的离开，秦商拉着林漫过去。</p>
“这种东西抓不上来的。”林漫觉得不靠谱，她抓过，那是那个爪子好像得了软骨病似的，一次两次抓不上来她也就没有兴趣了，太打击人的自信了，再说抓上来的也不是多漂亮，她认为不值得。</p>
秦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硬币，举起来：“试试看。”</p>
投了进去。</p>
他肯定练过，林漫心里如是说着。</p>
秦商笑的耀眼，林漫说抓不上来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给林漫抓了六个，还可以继续下去。</p>
眼睛明亮的可以，林漫笑的自得，她拎了一手，旁边的人都在看他们。</p>
秦商收手，两个人离开，林漫这娃娃太多，只能装进包里，包装的鼓鼓囊囊的，秦商拖着她的手，原本只是拉着，拉着拉着他的手指向上，越过手心摸到了她的手腕，手腕的皮肤更加细腻一些，他摸了两次。</p>
“手链没戴？”</p>
“嗯。”</p>
林漫没有戴，怕弄生锈了，天天都要沾水，那种首饰最怕水的吧，她就没戴，想着留着以后去哪里戴的。</p>
“买就是为了戴的。”</p>
林漫的头往他的胳膊上一靠：“我回去找到戴。”</p>
“你又往我的包里放什么了？”</p>
“回去不就看见了。”秦商摸她的头。</p>
他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p>
林漫回去的时候和齐胜男撞上了，齐胜男和乔楚一起回来的，她对着林漫笑笑：“哪里弄这么多的娃娃？”</p>
“抓的。”</p>
乔楚问林漫是哪里抓的，她怀疑那机器肯定是坏了，决定明天去一趟，给自己增增自信。</p>
林漫从包里又掏出来许多，送给了乔楚和齐胜男一人一个，娃娃都拿了出来，就看见了一本书，应该是美院那边的书，和她是没有关系的，林漫随手翻了一下，翻到大概中间的位置，里面夹了很多的零钱，又都是外币。</p>
秦商很喜欢往她的包里夹这些东西，面额不大，大的林漫也肯定不会收，所以他都放适中的，都很新。</p>
“你要出国吗？”不出国换外币做什么？乔楚问着。</p>
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还给了林漫，齐胜男坐在对面看了一眼，林漫说换着玩的，又压回了书里。</p>
秦商给的这些她都收起来了，锁起来了。</p>
乔楚最近说减肥，减的很用心，可减着减着嘴巴就开始馋了，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就忍不住，进了食堂什么都不想吃，吃的很限量，可只要天色彻底黑下来，她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活动，想吃辣的，想吃味道重的。</p>
“清韵去吃麻辣锅吧。”</p>
谢清韵摆手，吃麻辣锅麻烦找别人，她一吃脸上就起包，害得她用密贴用的速度奇快，只有这东西对她的脸才能起挽救作用。</p>
“梦琪……”</p>
张梦琪捏捏自己腰间的肉，摇摇头，打死也不去。</p>
“漫漫……”</p>
“我穷。”林漫说的悠然自得。</p>
确实很穷，现在吃不起了。</p>
乔楚：……</p>
你还真够直白的了。</p>
躺在床铺上，甜的吃够了，现在脑子里就疯狂的想着吃辣吃辣，辣的嘴巴都发麻了，多过瘾？</p>
可自己一个人不想出去。</p>
林漫刚刚换了睡裤，楼下有人喊了她一声，是秦商。</p>
林漫奔着窗子就跑了过去。</p>
“哎哎哎，裤子还没穿好呢。”乔楚躺在床上打趣林漫，这待遇可真不同，情郎叫一声，竟然没羞没臊的直奔过去。</p>
林漫白了乔楚一眼，推窗子。</p>
秦商举举自己手中的东西，眼睛里闪着两簇闪亮亮的光，就像是七十分的钻石，在林漫的眼中熠熠闪亮。</p>
“下来拿东西。”</p>
秦商准备回家了，回家之前出去了一趟，买了点吃的，寝室留了一份给林漫送过来一份。</p>
乔楚听见东西两个字双眼放光，挤了过去，一见果然秦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得出来装的应该是吃的。</p>
“学长，替漫漫谢谢你了。”</p>
买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方便她们吃的，我帮你在漫漫的面前说好话，也不算是你白收买我。</p>
林漫下楼去接，和秦商说了没有三分钟的话，分手又以他摸林漫的头告终，林漫推开寝室的门，就见乔楚摸张梦琪的头呢。</p>
“你的头真是又闪又亮，百摸不厌。”</p>
张梦琪飞着大白眼：“那你就摸嘛，我的头我的人都是属于你的……”</p>
林漫一身的恶寒。</p>
“你们俩还吃不吃了？”</p>
乔楚摸摸自己的胳膊：“你和我们秦学长天天这样腻，我一届单身狗看了受的刺激大发了，我决定明天我也去勾搭一个帅哥。”</p>
寝室里吃吃喝喝笑笑的，乔楚正想吃东西呢，你说东西就送上门了，这不是老天厚待她嘛，咬着鸡腿都要哭出来了。</p>
“乔楚，你吃我这个……”</p>
林漫咬了一口，递给乔楚，乔楚不解，不都是一样的，怎么了？</p>
看过去，林漫手里拿着的那个鸡腿和其他的都是一样的，乔楚将信将疑的和林漫换了，咬了一口。</p>
嘴巴里可以喷火了。</p>
辣死人了。</p>
变态辣。</p>
超超超变态！</p>
“林小漫你找打。”</p>
乔楚在屋子里追林漫，吃了辣再去和带汽的汽水，那种酸爽可想，问题她现在就是想吃点口重的东西，辣过了以后乔楚还想吃，第二天的时候，她去蹲坑，林漫整理好要回寝室了，那边乔楚发出声音。</p>
“林小漫，你坑死我了。”</p>
林漫正在洗手呢。</p>
“我怎么坑你了？”</p>
乔楚呜呜咽咽的，说了半天，林漫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她先回的寝室，一直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谢清韵还以为她一大早的又发神经病，没过多久乔楚也回来了，乔楚的小脸……</p>
乔楚就觉得这超超超变态真不是想吃就能随便吃的，她现在屁股好像吃了辣椒一样，都要喷火了。</p>
林漫对上乔楚的脸就忍不住笑。</p>
“这人疯了吧。”</p>
乔楚哀怨的小眼神，她不能说，嗖嗖嗖的冷光钉在林漫的身上。</p>
林漫有两个月的日子过的有点紧，其实说两个月有些夸张只有那么一个月，而后情况又改善了一点，就像是梦琪所说的，她的个人运真的就太好了，这学期的奖学金……</p>
齐胜男榜上无名。</p>
谢清韵也是服气了，人家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争了两年她都没争过，她也服了，可能天生的林漫念书就是有把刷子，也没见林漫少玩，该玩的也玩了，谈恋爱也没影响，托秦商的服气，现在认识她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大家还认为这个林漫是无名小卒，结果人家就露了一手。</p>
林漫参加了一个什么心算的比赛，然后播了，恰巧你说当时秦商人在楼上比赛，他去旁观，被录到了，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时秦商对林漫的评价很高，电视台的人还以为这是惺惺相惜，结果大的帖子都要刷爆了，男朋友看女朋友可不就是越看越中意嘛。</p>
小秀了一下才艺。</p>
那个比赛是别人拉着林漫去的，结果别人唰下来了，林漫上去了，顺带着拿到了两千块钱的奖金，还被学姐给狠狠宰了一顿。</p>
“漫漫，奖学金的名额出来了……”</p>
乔楚给林漫打着电话，你林漫又可以不用发愁了，真是的，人活成这样真的就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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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p>
林漫见前面走的人好像是杨瑞，叫了一声，前面的人脚步一顿。</p>
杨瑞对林漫肯定是没有什么说法的，但是他对秦商的想法太多，连带着现在看见林漫他都想绕路走，人家是男女朋友，信秦商也不会信他对吧？</p>
林漫追了两步，和杨瑞保持一齐，杨瑞现在她很少能遇到，借不到书了，她又不好上门去找，但是林漫心里痒痒，杨瑞手里的那些书真的特别的好看，厚脸皮就厚脸皮吧，借来看看。</p>
“好巧。”</p>
杨瑞笑了笑，巧？</p>
你男朋友看着，估计会认为是我创造的机会，我躲你都来不及了。</p>
“是吧。”杨瑞呵呵的笑着。</p>
林漫也感觉出来了，其实上次秦商也说杨瑞针对他，后来调侃自己，说像是故意摔的。</p>
林漫想起来这一茬，也难免感觉到有点尴尬，她给忘记了。</p>
要不她先走两步？</p>
“你去教学楼吗？”</p>
杨瑞说自己不去，林漫松口气，那就到这里吧，分道扬镳，幸好不是去教学楼，真是太好了。</p>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p>
算了，不借了。</p>
林漫转身，杨瑞叫住她，距离她两三步追了上来，杨瑞看着她，而后问她：“秦商上次打球，你来球场看了吗？”</p>
“来了呀。”</p>
别问我，千万别问我！</p>
“他摔了你看见了吗？”</p>
林漫：……</p>
“那件事啊，他当时没有站稳，我代他说声对不起……”</p>
“他不是没有站稳，他是故意的。”故意拉扯他的裤子。</p>
林漫：……</p>
真的就被秦商说中了。</p>
杨瑞觉得失望，林漫不相信他，又觉得这样的答案在情理之中，不信好像也正常，总认为她与众不同，结果还是随大流了，隐隐的觉得失落。</p>
“我知道你不信，下次见。”</p>
杨瑞拿着书转身离开了，他想说的已经都说了，至于她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p>
林漫去上课，她这嘴还没消肿呢，看起来倒是有点吓人，不过不疼了。</p>
脑海里想着杨瑞的话，杨瑞也不是那种挑拨离间的人，他说这话，林漫只能将他的举动归纳为他和秦商之间有误会，当时在球场闹的是有点不愉快。</p>
摇摇头，集中心思继续上课。</p>
下课以后和秦商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他人在学校呢，但现在不能走，让林漫过去找他。</p>
林漫这是第一次去美院那边，平时很少有机会过去，主要也是美院那头的人都太有个性了，听别人说的，大白天就有人穿着袍子飘了出来，头发上插着毛笔，想想那画面林漫都觉得太美了，她不敢看。</p>
“就一副。”</p>
陶磊揪着秦商的手不肯放开。</p>
“就一副。”秦商不耐。</p>
他写字平时都是顺着心情来的，送人他不太喜欢，陶磊有个妹妹迷秦商迷的不行了，听陶磊说秦商毛笔字写的特别的好看，就哀求陶磊，陶磊当时真是想抽自己两大嘴巴，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舍了脸必须求了。</p>
秦商接过毛笔，陶磊将墨汁推了推，他刚刚磨好的，秦商撇了他一眼。</p>
毛笔沾了沾墨汁，在砚台上刷了刷墨汁，宣纸已经都铺好了。</p>
“你写，我去帮你接林漫。”</p>
他们这地儿，女生随便上来，打声招呼就好，宿舍阿姨说什么，他们脸皮也厚，只当没有听见。</p>
跑下楼就见林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迈着小步子。</p>
“林漫，这儿呢。”</p>
陶磊一脸的热情。</p>
林漫每次见陶磊她都会为陶磊担心，这刮风天他真的不会被刮走吗？</p>
他都不吃饭的吗？</p>
是不是靠吸收日月之精华，或者为了艺术献身，只喝露水什么的？不是有那种神经病嘛。</p>
小眼神围着陶磊滴溜溜的转，陶磊自然不会自恋的认为她看上自己了，虽然自己仪表堂堂。</p>
“秦商在楼上呢，写完字就走。”</p>
写字？</p>
林漫上了楼，男生宿舍果然比女生的宿舍好进，男的想进她们的那栋楼，做梦比较快点，秦商上去那次还是因为特殊原因，陶磊和寝室阿姨死皮赖脸的说着话，就把林漫给带上来了。</p>
一开这门……</p>
据说男生宿舍就都是这样的，空气里充斥着不知名的味道，隐隐约约，忽而轻忽而重，袭击着感官。</p>
嗯……</p>
袜子放干的味道。</p>
还有什么食物酸掉的味道。</p>
“你不要进来，屋子里味儿不好闻。”秦商回头。</p>
陶磊撇嘴，哪里有什么味道？他怎么就没闻到呢？</p>
再说都开着窗子呢，就因为要求他写字才特意开的窗子。</p>
才子的寝室林漫有幸见识到了，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她们的寝室完全不同，某花盆里养着不知名的花草，墙上挂着不知道谁的大作，看起来有点癫狂的感觉。</p>
“你还会写毛笔字呢。”林漫见秦商拿着笔，写的那么顺溜，是不是学画的人就琴棋书画都通呢？</p>
太完美了吧。</p>
秦商快速的收尾，写的有些潦草，毛笔扔到一边，陶磊接了过来吹吹。</p>
他就喜欢秦商的这两下子。</p>
“学妹小瞧我们美院的人了吧，我们会的多着呢。”</p>
你们离开电脑活不了，我们锁在一个屋子里，几个月不出门也没有关系，按时按点的有人送饭来就好，阳光都可以不需要。</p>
林漫呵呵的笑着，和秦商一前一后的下楼，这就是男生宿舍特有的味道。</p>
“你不住校是不是因为那些男人味？”</p>
林漫好笑的问他。</p>
秦商想了一下子，是因为什么来着？</p>
好像是某次半夜，大家都奋战了几夜，要交作业，大多数都是最后冲一冲，他当时画完以后觉得脑子特别的清楚，了无睡意，回到寝室实在又闭不上眼睛，当时他对二胡比较感兴趣，就拉了一个晚上，好像就是这个以后，他就不住校了。</p>
“你会拉二胡？”</p>
秦学长，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p>
秦商笑，“我就只会一小段。”</p>
那一个晚上他就反复不停的拉着那一段，来来回回的，然后把上面的兄弟给拉吐了，就连隔壁寝室的都疯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和得了红眼病一样，小兔子似的。</p>
美院这边的氛围和外面明显不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大半夜溜达转的比比皆是，白天出没的倒是很少。</p>
林漫人还在车上，接到的齐胜男的电话，齐胜男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她的学费是想贷款，但学校比她穷的比比皆是，她的条件也排不上，真的来说，齐胜男也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农村的，只是在划分上她很吃亏，她家里的孩子多，父母没有谋生手段而已，真的追究起来，这是他们个人的问题，她入学又不像是林漫当时考的特别优异，奖金什么的没她的份儿。</p>
凉州的尖子生当时齐胜男的成绩至少是十五六名开外了，和真正的凉州户口一对比，她就吃了很大的亏，林漫则不同，她拿不到凉州的奖金，她也排不上，但是上中一份奖金，她几年的学费就都解决了。</p>
上中这块是非常注重考学的，特别针对状元，所以现在齐胜男和林漫完全就是走进了两种不同的境遇当中，林漫家里是慢慢的过了好了一些，以前担心的问题，现在都没有发生。</p>
齐胜男家呢，她是最大的，当初她考上这个大学，她父母的本意是不打算让她念的，家里提供不了她的学费，是她妈和她商量好了，让她自己挨一挨，要想念这个书，你就必须辛苦自己想办法赚钱，家里不能帮你，否则你只能退学，做母亲的希望孩子有出路，可这条出路她不能为之提供任何的帮助，原本这个家就够贫困的了，结果更加悲催的事情来了，她爸打工的时候胳膊被拖进了机器里，现在人在医院，救命钱都拿不出来，齐胜男的妈妈哭着给女儿打的电话，让齐胜男想想办法。</p>
“妮儿啊，怎么办啊？”</p>
齐胜男安慰好母亲，她也慌了，她哪里有钱？</p>
她现在都恨不得去抢银行了，可是能行吗？</p>
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她的路又在何方？</p>
“胜男你别急，你慢慢说……”</p>
林漫要回学校，秦商倒是没说什么，送了她回去。</p>
林漫回寝室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回来了，除了周曦，周曦总是这样，三天两头的不见影子，大家也都习惯了。</p>
谢清韵听了心里也觉得难受，但难受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在校生，多了她也拿不出来，她晚上出去取点钱吧，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钱估计距离手术的钱差着远着呢。</p>
“胜男，你家就没亲戚吗？”</p>
齐胜男摇头，她的脸和白纸一样。</p>
她比开学的时候还要瘦，见天的瘦，开学到现在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买一件新衣服，吃一顿好的，别人活动她也从来不参加。</p>
亲戚这种生物，她只能说有钱就有亲戚，借钱的时候绝对没有亲戚。</p>
“清韵，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一定还你。”</p>
谢清韵那多尖的人，她和齐胜男本来就没有交心，大家也不过就是一个寝室住着，原本的同情，她有新的衣服不想穿了，半新的鞋子她给齐胜男她觉得就差不多了，借钱她是有想过，但是数目也是有限的。</p>
谢清韵的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但她最后只借给了齐胜男五千。</p>
“我生活费都在这儿了。”</p>
是不是真话，齐胜男也不能去追究，人家愿意拿钱出来，她都要感恩。</p>
乔楚和张梦琪都掏钱了，梦琪特意和家里打的招呼，给齐胜男拿了一万，乔楚没和家里说但把自己的零花钱划拉划拉也都借齐胜男了，但是距离她爸要手术的费用还差的老远。</p>
齐胜男最后的希望都放在林漫的身上了。</p>
“漫漫你帮帮我。”</p>
“你先别哭，怎么了？”</p>
张梦琪把事情讲了，林漫出去取钱，她把自己的生活费都掏出来了，她是个特别仔细的姑娘，错钱从来不乱花，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只有给秦商买那个礼物她破格了，秦商待她太好了，要不然就是她给家里的钱，可是她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能有多少？</p>
林漫拿钱回来的时候，把钱递了过去，齐胜男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不够。</p>
差的很多，至少还需要九万多，她知道林漫有办法，她和自己说过的，当时上中发了奖金的。</p>
“漫漫我求求你，你帮帮我。”</p>
谢清韵敛着眼睛不说话，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能开口的，齐胜男的条件谁都清楚，钱掏出来你指望她还吗？</p>
猴年马月能还清，别说实际，大家的交情也就是如此而已，为你倾家荡产的，谁都做不到。</p>
林漫嘴里也发苦，她把钱都给了齐胜男，就卡里有点钱，够不够这个月她还不知道呢。</p>
“胜男，我尽力了。”</p>
“你帮我求求你家里。”</p>
林漫选择沉默。</p>
梦琪也似乎没料到齐胜男会这样说，漫漫的家里条件一直也是不怎么好的。</p>
“胜男，你别哭了，找找老师试试吧。”</p>
“漫漫……”</p>
林漫无力：“胜男我能掏的都掏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她爸被打换回来一辆车她没有对秦商除外的任何人提，但她家里现在也拿不出来什么钱，真的拿出来的那些都是她父母的血汗钱，她没有办法要求父母拿出来救齐胜男的父亲，是她的钱她可以做主，不是她的钱，她怎么要求？</p>
“你……”齐胜男还想说，你家里明明就有，你得过奖金……</p>
张梦琪已经给老师去了电话。</p>
这事儿很快也就小范围之内的为齐胜男捐款了，捐的数目不多不少的，手术费肯定还是不够，但多少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学校的老师给齐胜男出主意，让她母亲去找当地的报社，想想办法还是能募集到一点的。</p>
可齐胜男的母亲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她不知道能去找谁，现在也彻底都慌了，除了哭不会做别的，她希望女儿回来，齐胜男又在学校筹钱。</p>
乔楚看着齐胜男太可怜了，她想和家里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在挪出来两万。</p>
乔楚的母亲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p>
“妈知道你们好，可好也得有个底线，你之前已经拿出来一万块钱了，妈没有拦着你，你长大了交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权利，但你已经帮助了。”</p>
乔楚有些挫败的挂了电话，谢清韵用眼睛翻腾她。</p>
“你差不多就行了。”</p>
也不是没有掏，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不想的，尽力就好了，尽全力不是谁都有这个条件的。</p>
周曦从外面回来，知道这事儿，她给齐胜男扔了五万块钱，她对齐胜男这人吧，没有多讨厌也没有多喜欢，她手里有钱，确实看着也挺可怜的。</p>
“周曦我谢谢你了。”</p>
周曦摆摆手，她不过就是恰巧有钱罢了。</p>
还差那么一点点，齐胜男让母亲去求助电视台。</p>
“我哪里认得电视台的门朝哪里开……”</p>
齐胜男的母亲办事能力太差，找去了话也说不明白，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一点办法没想到，医院也和家属说了，现在病人情况不好，她妈和齐胜男说的是胳膊，但其实当时伤的非常的重，老板来了之后扔了一点钱就再也没有影子了，齐胜男她妈去找过，但是老板带了律师，人家说当时没有签合同，你告哪里他们也不怕的，齐胜男她妈又回来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她没有办法，闹不过人家。</p>
就差一点钱。</p>
齐胜男晚上压根就没睡，一大早看着林漫出寝室，她就尾随后面跟了上去。</p>
“……漫漫我求你了……”</p>
齐胜男想让林漫和秦商开口借钱。</p>
“真的就差这两万了，凑集了我爸也许就有命活下来……”</p>
她哭的不像样子，林漫也揪心，她自己是不愿意和秦商张嘴的，可胜男都求到这个地步了。</p>
林漫找秦商出来，以她的名义借钱的，她没有和秦商说这钱是准备要借给齐胜男的。</p>
“这么早？”</p>
秦商看着她的眼角有眼屎，这估计出来的也着急，上手用拇指给她擦了一下，清理干净了，现在林漫也顾不上什么脸红不脸红了。</p>
“秦商，我求你帮我个忙。”</p>
“说。”秦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p>
“能借我两万块钱吗？”</p>
秦商沉默，林漫觉得完了。</p>
她突然借钱，秦商怎么想她？</p>
“走啊。”秦商终于开口，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看着她，见她一直站在原地，取钱这附近没有银行，他也变不出来。</p>
“你不问我吗？”</p>
“不需要。”</p>
秦商淡淡的答，对于他来说，她要这个钱去做什么，他不好奇。</p>
“我给你写个欠条，到时候我会还你的。”</p>
秦商无声的笑了笑，他带着林漫回了家，林漫看样子是真的着急用钱，选择在他家楼下不远处见面的，林漫以为他是要换衣服拿卡，结果秦商进了门换了鞋子，他进了卧室里，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从里面随意的就拿出来了两沓粉色的钞票。</p>
“我给你找个袋子吧。”</p>
林漫稳定呼吸：“谢谢你学长。”</p>
她没有说谢谢秦商，而是叫了学长，这种时候，真的觉得这种感觉很好。</p>
“那赏我一个吻吧。”</p>
秦商将脸凑了过来，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笑了笑，算了不逗她了，可林漫马上踮着脚尖勾着秦商的脖子在他嘴唇上用力啵了两下，蹭了蹭，这是她这么长久以来最主动的一次了。</p>
秦商颇为满意。</p>
这钱借的比较值得。</p>
开车送她回去，担心她路上在魂不守舍的，钱丢了，到时候麻烦大了。</p>
林漫下车头也没有回的就往里面跑，她知道胜男现在需要这个钱，林漫给齐胜男打电话，齐胜男抱着林漫说感激，她刚要给她母亲打电话，说钱已经凑到了，够了，她的电话响了起来。</p>
齐胜男的父亲去世了。</p>
林漫又接了一份编辑的工作，给人打下手，她现在迫切的需要钱，不然过完这个月她就要吃空气了，好在运气不坏，挑挑拣拣的也能叫她有的赚，加上之前的那份，能赚到的饭费的话还是非常充足的。</p>
推开寝室的门，林漫手提着装着钱的袋子，她非常小心的拿着就生怕掉了。</p>
“胜男……”</p>
乔楚对着林漫比眼神，什么都别说了。</p>
“给你钱。”</p>
齐胜男突然扑了过来，她抱住林漫，她的双眼通通红：“林漫，我爸死了……”</p>
林漫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说胳膊的问题吗？怎么会死人？</p>
齐胜男放声痛哭，林漫的手甚至都没有机会抬起来去拍拍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p>
齐胜男请假回凉州，林漫这个劲儿还没回过来呢。</p>
“还能怎么回事儿，恶化了被，钱凑够了，结果人死了。”</p>
齐胜男这书可有的念了，她家的劳动力又少了一个，不要说管她，现在不让她管家里就不错了，毕竟她是最大的。</p>
谢清韵觉得这事儿可惜，但不至于可惜到影响自己的生活。</p>
“你和秦商借的钱？”</p>
真够拼的了，男女之间原本沾上钱就不太妙，林漫还真敢做，还为了一个外人，齐胜男眼下这种境况，什么时候能还上？</p>
“嗯。”</p>
谢清韵点点头：“她可没白和你当老乡。”</p>
齐胜男家那边怎么回事儿，别人也不知道，没有看见，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瘦的更加厉害，齐胜男说了钱她一定会还，可能还的时间要晚些，那些钱杂七杂八的也没有剩多少，又留了一些给家里，毕业之前估计是肯定还不完了，这似乎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p>
她比以前更加的拼，林漫这段也没闲着，她的电脑不是用来玩不是用来学习的而是变成了工作，起早贪黑的拿人家的钱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赚自己的生活费和饭伙费，秦商几次找她吃饭，她都没去，就连食堂眼见着都要吃不起了，卡里没剩多少钱，林漫是个不会和家里张嘴的姑娘，那她就只能自己硬挺。</p>
她惨，齐胜男就更加的惨。</p>
好在林漫的这个工资下来了，不多不少几百块吧但至少吃喝不愁了，再过二十天那份钱也会下来，到时候就宽裕多了，至于说欠秦商的，她还得缓缓。</p>
林漫昨天睡的就晚，早上起的很早，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有点发困，下了课梦琪和她一起走，就说她。</p>
“你昨天没睡好吧。”</p>
她睡了，林漫还没睡呢。</p>
“嗯，睡的有点晚，上课一直打瞌睡。”</p>
“漫漫啊，也别为了别人把自己给耽误了。”</p>
林漫笑：“不至于，我就这点能力，尽力了我无愧于心。”</p>
“胜男这日子不好过……”依着张梦琪来看，过的太辛苦了，总觉得吧，不行的话，这书还是不念了吧。</p>
不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的觉得看着太艰难了，齐胜男的成绩拔不了头筹，奖学金她上次只是拿了最后一项，今年的竞争肯定会更加的激烈，她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会分心的，奖学金如果拿不到她就彻底完了。</p>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有些人可以张张嘴，说怎么会找不到赚钱的工作呢，这怎么可能，但现实就是，真的有人就活不起了。</p>
而且一个寝室住着，一个太优秀了，一个……</p>
她如果很穷，穷的都要发疯了，面对着林漫这样的人，她绝对能疯。</p>
林漫的身上有太多的得天独厚，好像在她这里什么都能过去似的，她也玩还谈恋爱呢，结果奖学金一样的拿。</p>
摇摇头。</p>
秦商来接林漫，他似乎又没的忙了，可以多余出来时间陪林漫，林漫恰好刚刚拿了七百块，她说一起吃顿饭。</p>
秦商有点爱吃肉，林漫想着带着他去吃烧烤，真的大吃一顿，差不多的两百块钱左右也够了，不是天天吃，偶尔奢侈一把还是可以的，她也将剩余的钱都做好了分配。</p>
“你想吃烧烤？”秦商问她。</p>
“你不是喜欢吃吗？”</p>
秦商说最近吃多了肉，拉着林漫往前走，前面有加面馆，面做的挺好吃的。</p>
店不是很大，里面却挤满了人，桌子上摆着那种大碗，看起来高高的，分量也很大，林漫见人家吃的满头冒汗，好像味道不错。</p>
“我今天请客，你确定要便宜我？”她偷笑。</p>
姐都下了狠心想出把血，你竟然轻易就放过我了？</p>
“你这客请的有点不是时候，下次攒一起。”</p>
其实这面也不是多便宜，放上中的话，即便这么大的碗，牛肉面也不过才十七，这里要28一碗可这28相对于两百多来说还是便宜的，林漫就愣是从自己的碗里吃出来了便宜味。</p>
不知道是这面她觉得便宜了，还是这面真的好吃，秦商从她碗里挑着面条，她也让他挑，不嫌脏随便吃。</p>
吃过饭秦商拉着她去消消食，附近都是各种商场，小商品城，过来溜达的年轻人比比皆是，满大街拖着手走的到处都是，林漫背着一个书包，秦商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往她的包上瞧了一眼，伸手拉着那个包的拉链。</p>
“干嘛？”</p>
她抬头问他，秦商低头亲她，林漫立即扭开了脸，她不习惯在街上这样，秦商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快速的又将拉链给拉上了，搂着她继续走，转了一大圈，最后出来给她买了两套衣服，不是特贵的那种，就是学生街，知道的吧，穿的衣服就是一种款式，料子什么的就都不不追求了，算是跳楼价，秦商的眼光不错，衣服便宜穿身上效果还是可以的。</p>
漫漫的手搂着秦商的腰，她的手也就能放在这个位置，上手去挠他痒痒，这种男神站在身边，天才是我男朋友的感觉不要太爽，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和做梦一样，秦商竟然变成她了。</p>
有时候做梦都觉得赶紧把生米熟成熟饭了，这样才能把人变成自己的，她都为自己这种猥琐的心态喝倒彩。</p>
主要你身边摆个尤物，没有办法不动心，这就是她的真实写照。</p>
她不怕秦商对她怎么样，她是怕自己对秦商怎么样，所以能减少单独和他在密封的空间里，就一定要控制。</p>
秦商去买奶茶，他在排队，林漫站他身边，他比较喜欢喝这种，他喝的这种有点类似于传统的那种奶茶，里面浓浓的茶的味道，她是没体验到奶的存在，每次放两包糖都喝不出来甜味，他却觉得刚刚好。</p>
“不用给我带。”</p>
结果还是给她买了，不加糖的那种。</p>
林漫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个老坛酸菜面。这个东西它发涩，喝到嘴里，下滑的速度也不是顺畅的感觉。</p>
秦商看她：“你怎么不喝？”</p>
“我拿回去喝。”</p>
这一路她是没少吃东西，都是他掏的钱，这些零碎的林漫也就没和他算了，秦商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东西价格上面来讲数额不是很大，林漫不会和他计较，才会带着林漫来这边。</p>
街边有抓娃娃的机器，前面有几个女孩儿不知道抓多久了，一个也没抓上来，音乐倒是挺好听的，恋恋不舍的离开，秦商拉着林漫过去。</p>
“这种东西抓不上来的。”林漫觉得不靠谱，她抓过，那是那个爪子好像得了软骨病似的，一次两次抓不上来她也就没有兴趣了，太打击人的自信了，再说抓上来的也不是多漂亮，她认为不值得。</p>
秦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硬币，举起来：“试试看。”</p>
投了进去。</p>
他肯定练过，林漫心里如是说着。</p>
秦商笑的耀眼，林漫说抓不上来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给林漫抓了六个，还可以继续下去。</p>
眼睛明亮的可以，林漫笑的自得，她拎了一手，旁边的人都在看他们。</p>
秦商收手，两个人离开，林漫这娃娃太多，只能装进包里，包装的鼓鼓囊囊的，秦商拖着她的手，原本只是拉着，拉着拉着他的手指向上，越过手心摸到了她的手腕，手腕的皮肤更加细腻一些，他摸了两次。</p>
“手链没戴？”</p>
“嗯。”</p>
林漫没有戴，怕弄生锈了，天天都要沾水，那种首饰最怕水的吧，她就没戴，想着留着以后去哪里戴的。</p>
“买就是为了戴的。”</p>
林漫的头往他的胳膊上一靠：“我回去找到戴。”</p>
“你又往我的包里放什么了？”</p>
“回去不就看见了。”秦商摸她的头。</p>
他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p>
林漫回去的时候和齐胜男撞上了，齐胜男和乔楚一起回来的，她对着林漫笑笑：“哪里弄这么多的娃娃？”</p>
“抓的。”</p>
乔楚问林漫是哪里抓的，她怀疑那机器肯定是坏了，决定明天去一趟，给自己增增自信。</p>
林漫从包里又掏出来许多，送给了乔楚和齐胜男一人一个，娃娃都拿了出来，就看见了一本书，应该是美院那边的书，和她是没有关系的，林漫随手翻了一下，翻到大概中间的位置，里面夹了很多的零钱，又都是外币。</p>
秦商很喜欢往她的包里夹这些东西，面额不大，大的林漫也肯定不会收，所以他都放适中的，都很新。</p>
“你要出国吗？”不出国换外币做什么？乔楚问着。</p>
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还给了林漫，齐胜男坐在对面看了一眼，林漫说换着玩的，又压回了书里。</p>
秦商给的这些她都收起来了，锁起来了。</p>
乔楚最近说减肥，减的很用心，可减着减着嘴巴就开始馋了，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就忍不住，进了食堂什么都不想吃，吃的很限量，可只要天色彻底黑下来，她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活动，想吃辣的，想吃味道重的。</p>
“清韵去吃麻辣锅吧。”</p>
谢清韵摆手，吃麻辣锅麻烦找别人，她一吃脸上就起包，害得她用密贴用的速度奇快，只有这东西对她的脸才能起挽救作用。</p>
“梦琪……”</p>
张梦琪捏捏自己腰间的肉，摇摇头，打死也不去。</p>
“漫漫……”</p>
“我穷。”林漫说的悠然自得。</p>
确实很穷，现在吃不起了。</p>
乔楚：……</p>
你还真够直白的了。</p>
躺在床铺上，甜的吃够了，现在脑子里就疯狂的想着吃辣吃辣，辣的嘴巴都发麻了，多过瘾？</p>
可自己一个人不想出去。</p>
林漫刚刚换了睡裤，楼下有人喊了她一声，是秦商。</p>
林漫奔着窗子就跑了过去。</p>
“哎哎哎，裤子还没穿好呢。”乔楚躺在床上打趣林漫，这待遇可真不同，情郎叫一声，竟然没羞没臊的直奔过去。</p>
林漫白了乔楚一眼，推窗子。</p>
秦商举举自己手中的东西，眼睛里闪着两簇闪亮亮的光，就像是七十分的钻石，在林漫的眼中熠熠闪亮。</p>
“下来拿东西。”</p>
秦商准备回家了，回家之前出去了一趟，买了点吃的，寝室留了一份给林漫送过来一份。</p>
乔楚听见东西两个字双眼放光，挤了过去，一见果然秦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得出来装的应该是吃的。</p>
“学长，替漫漫谢谢你了。”</p>
买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方便她们吃的，我帮你在漫漫的面前说好话，也不算是你白收买我。</p>
林漫下楼去接，和秦商说了没有三分钟的话，分手又以他摸林漫的头告终，林漫推开寝室的门，就见乔楚摸张梦琪的头呢。</p>
“你的头真是又闪又亮，百摸不厌。”</p>
张梦琪飞着大白眼：“那你就摸嘛，我的头我的人都是属于你的……”</p>
林漫一身的恶寒。</p>
“你们俩还吃不吃了？”</p>
乔楚摸摸自己的胳膊：“你和我们秦学长天天这样腻，我一届单身狗看了受的刺激大发了，我决定明天我也去勾搭一个帅哥。”</p>
寝室里吃吃喝喝笑笑的，乔楚正想吃东西呢，你说东西就送上门了，这不是老天厚待她嘛，咬着鸡腿都要哭出来了。</p>
“乔楚，你吃我这个……”</p>
林漫咬了一口，递给乔楚，乔楚不解，不都是一样的，怎么了？</p>
看过去，林漫手里拿着的那个鸡腿和其他的都是一样的，乔楚将信将疑的和林漫换了，咬了一口。</p>
嘴巴里可以喷火了。</p>
辣死人了。</p>
变态辣。</p>
超超超变态！</p>
“林小漫你找打。”</p>
乔楚在屋子里追林漫，吃了辣再去和带汽的汽水，那种酸爽可想，问题她现在就是想吃点口重的东西，辣过了以后乔楚还想吃，第二天的时候，她去蹲坑，林漫整理好要回寝室了，那边乔楚发出声音。</p>
“林小漫，你坑死我了。”</p>
林漫正在洗手呢。</p>
“我怎么坑你了？”</p>
乔楚呜呜咽咽的，说了半天，林漫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她先回的寝室，一直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谢清韵还以为她一大早的又发神经病，没过多久乔楚也回来了，乔楚的小脸……</p>
乔楚就觉得这超超超变态真不是想吃就能随便吃的，她现在屁股好像吃了辣椒一样，都要喷火了。</p>
林漫对上乔楚的脸就忍不住笑。</p>
“这人疯了吧。”</p>
乔楚哀怨的小眼神，她不能说，嗖嗖嗖的冷光钉在林漫的身上。</p>
林漫有两个月的日子过的有点紧，其实说两个月有些夸张只有那么一个月，而后情况又改善了一点，就像是梦琪所说的，她的个人运真的就太好了，这学期的奖学金……</p>
齐胜男榜上无名。</p>
谢清韵也是服气了，人家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争了两年她都没争过，她也服了，可能天生的林漫念书就是有把刷子，也没见林漫少玩，该玩的也玩了，谈恋爱也没影响，托秦商的服气，现在认识她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大家还认为这个林漫是无名小卒，结果人家就露了一手。</p>
林漫参加了一个什么心算的比赛，然后播了，恰巧你说当时秦商人在楼上比赛，他去旁观，被录到了，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时秦商对林漫的评价很高，电视台的人还以为这是惺惺相惜，结果大的帖子都要刷爆了，男朋友看女朋友可不就是越看越中意嘛。</p>
小秀了一下才艺。</p>
那个比赛是别人拉着林漫去的，结果别人唰下来了，林漫上去了，顺带着拿到了两千块钱的奖金，还被学姐给狠狠宰了一顿。</p>
“漫漫，奖学金的名额出来了……”</p>
乔楚给林漫打着电话，你林漫又可以不用发愁了，真是的，人活成这样真的就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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