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作者:羊一弦

    第 42 章

    打着这般如意的算盘,便是将那榻前纱帐放下,拿捏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姿态……

    以至于汉王匆匆步进房来时,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情形。金梢纱幔之后,隐约可见一袭雪白中衣的娇人儿,半掩着翠色的锦衾,无力的斜靠在榻头,带着咳喘的微弱道“本冢宰脏腑受了重伤,实在不堪重负……咳咳,朝中诸事就有劳苏兄了……”

    汉王心下一紧,声音这般僝弱,莫不真是要命不久矣,忙是将那带来的人参随手揪下大块,随手捏碎,不管不顾的捞开纱幔,便是将那娇人儿从被窝里一把揽起来,将那人参塞进了那檀口之中。

    顿觉带着泥味儿的涩苦满口乱窜,冢宰正要吐出,汉王忙端了那一旁未喝完的药汤,抬了她下颌便给她顺了下去。

    她这才看清眼前那广袖青袍的来人不是那苏离,而是那白日肃杀的瘟神。暗忖着这瘟神深夜来此定是来堵三堂叔的,好在秦芜雨刚已亲自送三堂叔离开了,想来此时该已出了都城才对吧。

    只是不知这瘟神刚给她强迫下喉的是什么不干不净之物,可无奈已然入腹,想吐也吐不出,只是眼眸中水花一波接一波的往外窜……

    那只着了雪白中衣的模样,本就纤尘不染到令汉王心惊,此时这番泪水盈盈的楚楚可怜更惹得汉王心间紧抽。

    他忽然想要将那未给那女人的宠爱全都给他,他们兄妹同胞所出,心灵相通,没准那女人在九泉之下也能有所感应,这般荒诞的想着,便忍不得将那娇儿儿朝怀中一揽,对那候在门外的平公公急喝道“传太医来治!”

    冢宰暗惊,这瘟神果是不怀好意的,是又想借太医之手来探查她的真身么?

    反正今日在醉香居已撕破了脸面,也不必再赔脸子讨好,便是挣着那汉王的铁臂,没好气道“今日汉王已得了兵符,下一步便是要将我独孤家抄家灭族!所以,汉王不必来装模作样的假慈悲,本冢宰死了,不正是如汉王所愿的么?”

    那番挣扎让汉王心上一突,这是要拒绝他的好意么?他深夜来此看望,这断袖不该看不透他的心意啊?恼怒之间,将那单薄人儿朝怀中一揉,便是狠狠吮上了那粉嫩的樱唇……

    四十一 魔障

    那张梦中萦绕的脸庞就在眼前,汉王只觉怀中抱的就是那让他思断了心神的女人,便是将那吻狠狠加深,口中的小蛇窜进了那檀口之中,只想将那若兰的气息全全吸吮怠尽。

    那唇舌是这般润泽,竟是比女子的还要柔软两分,汉王刚一触碰便已觉心神激荡,血气不断沉沉下腹,直想就在这帐中便将这副小身子揉软下腹,吞咽了事,大手便是粗暴的去扯那缚着半截颈子的高领。

    忽感舌尖一痛,微有血腥之气沁了满口,不觉停了手间狂浪,恼这断袖竟是使了牙齿用力咬他。可那血腥气儿顺下咽喉,却是让那压抑的欲望更是全全探起了头,本想一把扯了那碍事儿的雪白中衣,将这副小身子摁倒便了事。

    可垂眸看着那水眸大睁,惊魂难定的小模样,却又生了几分怜惜的柔肠。想这断袖是个书生,他们文人雅士谈情说爱,不都是要先写诗写词的诉说衷肠,临了来事之前也还要再啰哩啰嗦的说阵情话。这断袖刚会拒绝,定是受不得他刚才那直接粗鲁吧。

    可他习武之人,哪会什么文绉绉的情话?做这当子事,求的不就是个干柴烈火,挥汗如雨,痛快淋漓。最受不得那些文人的矫情,蒸不熟煮不烂,咿咿呀呀的谁都不爽利。

    这床榻之上,与那行军打仗一样,就该一击而中,直捣黄龙。唯愁的是这女人倒是见了不少,但男儿倒是没曾钻营过,可是需要些什么不一样的撩拨?

    便是将那小身子猛的拦腰一搂,再次一口咬住了那樱唇小口,只是适度缓了些力道,大手却是伸向了那中衣垂在腰下的边缘……

    可是大手却是被那柔软的小手紧紧抓握住,还不断颤抖起来,唇舌中却挤出六个极伤汉王自尊的字眼“不……要……脸……放……开……我”……

    汉王如寒冬腊月被从头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还迅速结了冰。从来都是女人投怀送抱,何曾有过被人拒绝的经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不男不女的断袖骂着“不要脸”。

    可不是这断袖从先勾引他的么?不是这断袖说他英武伟岸,甚是仰慕,还主动要自荐枕席?这会儿,他好不容易敞开了心菲,这断袖反倒端出这般高洁的模样,拒他千里,算什么破事儿?

    汉王顿时怒火欲火齐齐攻心,将那断袖后颈一钳,瞪着她那莹莹的水眸,恼怒道“不是你这断袖不知廉耻,说要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的么?本王如今成全你,你还装什么?”

    冢宰已被唇舌间那男人凌烈的气息骇得神魂离体,几近眩晕。本还没琢磨明白这瘟神究竟是发的什么疯?

    此时被这般一问,更是哑言,不知该如何为此前的行止自缘其说。总不能告诉这瘟神,本冢宰此前使的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术,赌的就是你这真男人的铁铸心肠。哪料到过你能这般不要脸,竟连男人也想肆意摁倒……

    冢宰正在慌乱无措,忽听一声平淡无波的语调,道“那是因为,冢宰如今喜欢的是在下!”

    冢宰暗呼了一声救星啊!瞥见秦芜雨披着一身夜露,大步而入,将冢宰从汉王的魔爪中一把拽过,揽进怀中,并神情肃然的直视汉王冷厉道“冢宰对汉王已无半点念想!望汉王以后自重!”

    汉王心间一紧,不觉握了铁拳,虽说这两人断袖分桃早不是什么秘密,可瞪着那绻在秦将军怀中的娇人儿,仍不死心的怒问她道“是这样么?”

    秦将军将怀中人又朝怀中拢了两分,道“谁都知汉王府中姬妾成群,如何会生出对男儿的喜好?”

    秦将军这番话,倒让冢宰凌乱的神思渐归了位,思度以前身为女人,虽说发育不良,胸前平乏,但好歹也还看得出是个女人,可那时使尽浑身解数也都没能得到这瘟神半点怜惜。而事到如今,她是绝不会再天真的以为这汉王会看上一个胸前更是一马平川的男人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瘟神觉着她是个断袖,而贪新猎奇的想亵玩一番。对,定是如此的。可若是不绝了这瘟神贪新的念头,被他拨了衣衫露了真身,那可是有杀生之祸的。

    便是暗吸了口气,伸了细白的胳膊,亲昵的搂了秦将军的脖颈,睨着汉王道“本冢宰之前是仰慕过汉王伟岸,可汉王拒绝了啊!本冢宰便也就死了那条心了。而如今,本冢宰一颗心都给了秦将军,便是一心一意再无他想,望汉王以后自重!”

    为了让言语可信,冢宰还大大方方的在秦将军脸颊上啜了个香吻……

    秦将军神色微微一僵,感怀中人儿微有颤抖,想必说出这番话用了极大的勇气,便是轻轻抚拍她的后背,并垂目凝着她的水眸,温言道“我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重蹈小姐的覆辙!”

    这两人的这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让汉王双燃出火来,而见那送客的家丁也已赶来,便怒指着那靠在秦芜雨怀中的娇人儿,怒道“你那小妹当初死皮赖脸的缠着本王,本王都厌烦得很,你这断袖的确别再死皮赖脸的重蹈覆辙!”

    说毕,便是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去……

    冢宰静了片刻,忽埋头在秦将军怀中痛哭失声,是的,不能再重蹈覆辙,对那瘟神的一切渴盼都是前世,独孤秋萸已死,那份情爱便早该消亡于三年前。可为何听那男人亲口说出,仍是那般痛彻心菲,鲜血淋漓……

    ……

    夜风微凉,街道孤寂,月光拉出汉王颀长的身影,汉王望了眼天空残月,忽然觉着心间从未有过的荒芜之感,太过寂寥……

    唯望见那春花巷,仍旧灯火璀璨,清凉鲜丽的姑娘们抛着秀帕,含娇带媚的招引。无论夜多么寂静,那里总是那般热闹喧哗,适宜填补男人们破败的灵魂。那一刻,他忽想起了那绮香楼的流珠……

    记得那流珠的嗓音甜软轻柔,阖目听来是像极了那独孤秋萸的嗓音,所以,上回在那流珠的巧手之下,便是轻易的纾解了沉郁,甚至痛快淋漓之时还看见一张玉雪小脸,水眸潋滟,盈盈含泪……

    汉王忽然觉着那许久的郁结找到了出口,便是气势汹汹的大步跨进了那绮香楼。

    正在大堂招呼客人的梅婆自是一眼认出那神容威凌的英俊男人就是那战神汉王,迎了上来,正要招呼,却是见汉王一言不发,直步便朝那二楼的流珠雅房跨去。

    梅婆一阵惊慌,那流珠此时可正伺候着别的客人啊。可这汉王以狠戾而称,他此时情貌一看便是心有不快,郁结不纾,此时跟上去阻止,难保会被一脚踹死啊。

    梅婆正焦忧间,已闻嘭的一声,流珠的房门便是被汉王一脚踹了开……

    梅婆感叹了声,这战神逛个青楼都是拿出了争战沙场的气魄啊,唯期盼流珠那丫头能拿出些对阵的本事,应对得从容些,莫惹恼这战神拆了她这销金窝……

    就在梅婆忧思之间,正在流珠怀中兴头高涨的男人便已被汉王一把揪起,随手便是扔出了房门,还打了个滚儿,那光溜溜的模样,惹得大堂众人一声惊呼……

    可流珠倒也不愧是绮香楼头牌,应对这两男为她相斗的情形,倒也是得心应手,忙是娇羞的披了一袭薄纱,娇笑道“奴家这就沐浴,伺候汉王!”

    那娇声甜软,听得汉王背脊一阵酥麻,将她一把揪回,钳住她尖细的下颌,喝道“说‘王爷,一起用午膳!’”

    流珠惊诧不明,这都深夜了,还吃什么午膳。可看着汉王那沉沉怒气,也不敢再作犹豫,便是怯怯的说了一遍。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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