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18全+贺岁+后记) 作者: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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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觉得那是种高深的旁门左道,现在我真的服了,这种手艺绝对不是朝夕可以发展出来的。

    我的头发染成了斑白的颜色。三叔的斑白是他历经少年的痛苦才沉淀下来的痕迹,而我的斑白却只需要几小时,就能看上去同他的毫无差别。这么来,我反而觉得三叔的痛苦是么的不值得。

    那个姑娘说,这张面具可以使用四个星期,不用任何保养,但在这期间,即使我想撕也撕不下来。中国的易容术其实是种发展非常成熟的化妆术,和现在的塑化化妆非常相像,可因为目的不同,易容术的成本比塑化化妆要高得,不可能在现实中大量推广——只有真正掌握了技术的人,或是想要达到非常重要目的的人才会使用。

    最难的活儿,是做个现实中存在的人的脸,而不是变成个陌生人。这就需要戴上面具的人连神态都要和原来的人高度相似。

    “我只是给你张皮,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她临走的时候淡淡地看着我,说了这么句话。

    戴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三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着当年解连环戴上三叔的面具时,是不是也被这样教诲过。但是这么年来,他真的戴上了。戴在脸上的面具能撕下来,戴在心上的又会如何?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我用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面具没有融化掉,看来最后的步也成功了。我叹了口气。

    回到卧室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我开始琢磨今后应该怎么办。今后的切,包括我说话的样子,现在都还是片空白,我什么都得想好。

    我最先升起的个念头,是脱光了去外面跑圈。反正不是我自己的脸,我可以做无数以前怕丢面子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闯女厕所、头上顶个痰盂之类的。但随即我摆脱了这些念头,我还没那么无聊。

    我戴上面具的目的,是让三叔所有的盘口重新整合起来,提供所有还可以提供的资源,用来营救闷油瓶他们。这是我唯的目的,但首先我不可以被识破。

    我的声音没法伪装,这需要专门的训练,想来也不可能我自己杀到他们中间,嬉笑怒骂间把他们都搞定。我又不是影帝,以我的这种气场,肯定几分钟之内就会被识破。

    这事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还得得了便宜卖乖。最好的情况是,我不用和他们正面冲突,只需要远远地让他们看眼,然后使用个代言人。

    我知道我必须得到潘子的帮助,只有他熟悉三叔和三叔下面人的秉性,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把潘子拖下水。

    他应该走出来,不应该再走回去了。

    但除了潘子之外,还有谁可以帮我呢?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任何个人来。我这才发现,没有了三叔,我在这个圈子里真的无所有。我拿出手机,个个名字地看下来,发现短短几年之间,太东西都物是人非,切都不样了。

    最后,我还是翻到了潘子的那栏上。我闭上眼睛,说了声“对不起了”,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潘子应该还没有回来,否则他定会打我的电话。外面是傍晚,不知道他今天又遭受了怎样的揶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玩,但是同时又觉得有种无法排斥的低落。

    在电话里我没有跟他说具体的事情,只说我想到个办法。他的声音还是很沉着,但透着无比的疲惫。我们约了个地方见面。

    我翻身起床,从衣橱里拿出了套衣服——是那个姑娘给我的。

    三叔喜欢穿的那种带点古风的外套。我脱掉了我的t恤,换上了那套衣服,心说小花的服务真的很周到,非常合身。

    想着,我就给他发了条短信:“谢谢”,但是没有回音。走出门口的那刹那,我有意挺了挺腰板,提醒自己,出了这道门之后,我就是另个人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不用刻意去做,走在路上我的步伐自己就变了。路过大堂的时候,我照了下衣冠镜,发现我的眼神里透着股异常的冷冽。

    第二章 由内而外的破绽

    我在湘江边上的咖啡馆里和潘子碰头,潘子看到我的那刹那下愣住了。我看他浑身发抖,看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几乎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冷静了下来。

    “小三爷?”他看着我,试探性地叫了声。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我苦笑。

    他还是看着我,良久才长出了口气,坐了下来:“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把我的想法还有小花给我面具的事情对他说了遍。我告诉他,我觉得这是唯可行的计划了。

    他看着我的脸,很久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打量面具的逼真程度。过了很久,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口气,然后点头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干了?”

    我点头。

    “小三爷,三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这话有很种意思,总之,以你的品性,你是绝对扛不过去的。”潘子道,“你知道我们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吗?你看到的只是我们最温和的面。这个行业真正的面目,是超出你想象的。”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潘子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好。

    “我想去救他们。”我说,“我很想去救他们,我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所以,扛不住我也会扛。”

    潘子继续看着我,问道:“面具能维持久?”

    “四个星期。”

    他点了点头:“那时间有点紧,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我看他的意思是同意了,松了口气。潘子这关算是最好过的。我接着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第步应该做什么,去找王八邱算账吗?”

    潘子摇了摇头:“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你犹豫。在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你的脸上满是犹豫,这是你特有的表情,在三爷脸上是看不到这种表情的。”他顿了顿,“所以,我们要做的第步,应该是让你没有点破绽,否则,你只有副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谁也瞒不过。”

    我摸了下自己的脸,心里想着,我真的犹豫了吗?潘子立马指着我道:“就是这副表情,你必须完全改掉你的犹豫。”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几乎是我的本能,怎么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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