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殷焕苦哈哈，“你要相信我……”</p>
岑蔚然没再说什么，低头吃菜。</p>
饭后，殷焕主动收拾碗筷，该洗的洗，该扔的扔，还顺道扫了地。</p>
岑蔚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p>
秦蓉一开始就打算咬死她不放，岑朵儿狡猾一些，最会见风使舵，如果庭外和解，这对母女势必要从自己身上扒下一层皮来。</p>
可江豫说得对，有所牺牲才能稳住对方，为她接手产业争取宝贵的时间。</p>
“媳妇儿，你在干嘛？”殷焕蹭到她怀里。</p>
“别闹，我再看会儿……”</p>
殷焕“哦”声，钻进厨房，一通捣鼓之后，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出来，“媳妇儿，媳妇儿，很甜的，你尝尝……”</p>
苹果快吃完的时候，岑蔚然才把电脑屏幕一扣，抬眼看他。</p>
“怎、怎么了？”殷焕有点愣。</p>
“你今天很奇怪。”</p>
“奇怪？有吗？”</p>
“以前，你不会进厨房，更不会削水果。”女人目光如炬。</p>
半晌，殷焕低声道：“我想对你好，不可以吗？”</p>
“为什么？”</p>
“你是我媳妇儿。”</p>
“那为什么以前……”</p>
“媳妇儿，我错了，真的！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吵……你要去上海是吧？行，我同意，你有空就回来，我有空就过去。”</p>
岑蔚然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中邪了？”</p>
殷焕：“……”</p>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我们就好好过。”</p>
男人眼前一亮：“嗯，好好过……”然后，把人打横一抱，岑蔚然惊呼：“你做什么？！”</p>
“媳妇儿，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痛。”</p>
“臭不要脸。”</p>
殷焕嘿笑一声，也不反驳，直接踢开卧室的门……</p>
第二天，两人相安无事。</p>
第三天一早，岑蔚然收拾行李准备去上海。殷焕坐在沙发上，满目怨念：“媳妇儿，真的要走？”</p>
“上海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p>
“那我跟你一起去。”</p>
“赌场不用看了？”</p>
“有肥仔和许一山。”</p>
“肥仔胆子太小，一山为人冲动，如果出现突发情况，这两个人都没法挑大梁。”</p>
殷焕一时哑然，良久，“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p>
岑蔚然把衣服装进包里，又从抽屉里翻出户口本：“等有空。”</p>
“能不走吗？”</p>
“殷焕，你……”岑蔚然愣住，那么高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佝着，头也耷拉下来，像被全世界抛弃。</p>
那一瞬间，她承认，自己不争气地心软了。</p>
“阿焕，等你有空来上海看我吧。”</p>
“……好。”</p>
他把她送到机场，亲眼看她过了安检，最终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殷焕扔了烟头，对着墙壁又打又踹。他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p>
“先生，你在做什么？”两个身穿制服的武警站在他面前。</p>
殷焕冷笑一声，大步离开。</p>
从机场到赌场半小时车程，愣是被他缩短一半。</p>
“焕哥，咋的了？今天不用陪小嫂子？”</p>
“走了。”</p>
“啊？”肥仔一愣，等反应过来殷焕已经上了二楼。</p>
一山走过来拍拍他肩膀：“愣着做什么？”</p>
“焕哥好像心情不好。”</p>
“嫂子走了吧？”</p>
“你怎么知道？”</p>
“男人呐，就是贱。”</p>
肥仔表情扭曲：“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他就不贱啊。</p>
许一山呵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走吧，今天你跟我去跑散户。”</p>
“哦。”</p>
二楼，殷焕从坐下来开始就浑身不得劲儿，想给媳妇儿打电话，屏幕都解锁了，最后还是悻悻作罢。</p>
“操！”</p>
他走到窗边，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拨通一个号码：“你说的事，我答应了……”</p>
转眼，到了周六。</p>
谈熙罕见地没有睡懒觉，小公举回家了，安安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所以宿舍只剩她跟韩朔。</p>
“你干嘛啊？！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韩朔扯过棉被把头蒙住。</p>
“快八点了，猪头——”</p>
“什么？！才八点？”韩朔拥着被子坐起来，“哟，你翻什么呢？衣柜都快被你掀了。”</p>
“衣柜里面肯定是找衣服啊，蠢！”</p>
“……”</p>
“找到了！”说完，一阵风似的钻进洗手间。</p>
五分钟后，一个俏生生的小美女出现在韩朔面前。</p>
“怎么样？”谈熙摆出一个特装逼的pose。</p>
“搔首弄姿。”</p>
“滚蛋吧你。”</p>
韩朔恒了哼，开始正儿八经打量起来，米色高领毛衣，中规中矩的牛仔裤，外面裹着一件驼色大衣，典型的学院风，青春无敌。</p>
谈熙把帽子和围巾一并戴上，都是米色，衬得肌肤愈发白皙。</p>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在故意卖乖喔？”</p>
“有这么明显？”</p>
“靠！你真卖乖啊？”韩朔眼珠一转，“你男人要来？”</p>
谈熙摇头。</p>
“准备出去勾三搭四？”</p>
“滚！要真去撩汉，直接穿短裙和丝袜不就行了？”</p>
“是嚯……那你今天去干嘛？”还罕见地没有赖床，韩朔越想越觉得诡异。</p>
“你猜~”</p>
“……”</p>
上午十点，谈熙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时玥已经等在那里。</p>
“hey，来很久了？”</p>
“没，”时玥笑笑，“刚到。”</p>
谈熙发现，她笑起来居然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跟老妈时绣一样，顿时好感倍增。</p>
“走吧，带你吃顿好的！”</p>
地方不远，就在学校里面的家属区，这里大多住的是本校教职工。</p>
叩叩——</p>
“来啦！”</p>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阵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围着卡通围裙的老太太正举着锅铲出现在眼前。</p>
谈熙一瞬怔愣。</p>
“赶快进来，外面冷！”老太太招呼两人进屋。</p>
室内暖气充足，像步入另一个世界，谈熙恍恍惚惚，直到时玥开始介绍她：“奶奶，这是美术系的小师妹——谈熙。”</p>
“熙熙你好，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p>
“赵教授好，当然不介意！”笑容明媚，老人家嘛，都喜欢会笑的孩子，果然——</p>
“模样儿真俊，笑起来更俊了。”</p>
谈熙目露羞涩，嗯，第一次见外婆不能太奔放，还是矜持点好。</p>
老太太笑得两眼半弯，一个劲儿夸她“好孩子”。</p>
“美术系好啊，钟灵毓秀，仙才卓荦。”不知想到什么，老太太的笑容染上一丝悲切。</p>
时玥赶紧开口：“奶奶，不是说有牛奶南瓜粥吗？”</p>
“哟，我还忘了，灶上煨着呢！”说完，风风火火钻进厨房。</p>
时玥长吁口气。</p>
“怎么了？”</p>
“我奶奶一听你是美术系的学生，肯定会想起姑姑，算了，不提也罢……”</p>
谈熙目光微黯，抿了抿唇，不再多问。</p>
很快，老太太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出来，时玥进卧室换衣服，不在客厅，谈熙连忙站起来：“慢点，我来……”</p>
“没事，一点都不烫。”</p>
谈熙把碗放在茶几上，奶黄色的糯米粥，光看着就已经让人流口水。</p>
“尝尝看？”</p>
“好啊。”</p>
“怎么样？”老太太看着她，眼里一派慈祥。</p>
谈熙突然鼻头发酸，慌忙垂下眼睑，重重点了两下头：“很香。”</p>
“喜欢就多喝点，灶上还有。”</p>
“谢谢奶奶。”</p>
老人一愣，“你……叫我什么？”</p>
“奶奶啊，”谈熙笑靥如花，“您介意吗？”</p>
“不、不介意！”</p>
“那就好……”</p>
“熙丫头，你是哪里人？”</p>
“京都。”</p>
“那敢情好，离得不远，随时可以回去。”</p>
谈熙笑了笑，谈家容不下她，秦家也不待见她，想想这辈子真够失败的。还好，有个傻棒槌乐意收留自己。</p>
“学画画几年了？”</p>
“很小就开始学，记不清楚了。”</p>
“真好。相信奶奶，喜欢画画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p>
啧，看来老太太还是个网络流行追随者，瞧这话说的，分分钟撒“鸡汤”。</p>
“我妈也这样说。”</p>
老太太眼前一亮，“你妈妈也会画画？”</p>
“嗯！”谈熙喝了口粥，咂咂嘴，“不仅我妈，我外婆也会。”</p>
“原来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难怪这么讨人喜欢。就是不知道你外婆是哪位大家，说不定我还认识呢？”</p>
谈熙笑了笑：“她老人家只当爱好而已，不是什么大家。”</p>
“这样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位老姐姐，能教出这么可爱的外孙女，令人敬佩。”</p>
谈熙很尴尬，再这样下去就得穿帮了。</p>
“那个……我去看看时玥怎么还没好。”</p>
老太太摇头失笑，这些孩子一个个咋都这么精灵古怪？</p>
“时玥学姐，奶奶叫你去喝南瓜粥。”</p>
“马上就好！对了，别一口一个学姐，怪老的。”</p>
“那叫什么？”</p>
“名字就好。”</p>
“行，时玥，玥玥。”</p>
“谈熙，熙熙。”</p>
两人相视一笑。</p>
喝完粥，老太太收了碗，继续进厨房忙活，谈熙想去帮忙，虽然她是半桶水，好歹也能响一响不是？</p>
“你就在这儿好好带着吧，别去添乱。”</p>
谈熙不服气。</p>
“别告诉我你会做饭。”</p>
“……”</p>
“厨房是老太太的天下，你去帮手，指不定她还不乐意呢！”</p>
“好吧……”</p>
“走，带你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大作。”</p>
“大作？”</p>
谈熙被时玥拉到一排陈列墙前，上面全是化作，水墨画，油画，甚是版画都有。</p>
“怎么样？”</p>
“好看……谁的作品？”</p>
时玥朝厨房里看看，骄傲之情溢于言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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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焕苦哈哈，“你要相信我……”</p>
岑蔚然没再说什么，低头吃菜。</p>
饭后，殷焕主动收拾碗筷，该洗的洗，该扔的扔，还顺道扫了地。</p>
岑蔚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p>
秦蓉一开始就打算咬死她不放，岑朵儿狡猾一些，最会见风使舵，如果庭外和解，这对母女势必要从自己身上扒下一层皮来。</p>
可江豫说得对，有所牺牲才能稳住对方，为她接手产业争取宝贵的时间。</p>
“媳妇儿，你在干嘛？”殷焕蹭到她怀里。</p>
“别闹，我再看会儿……”</p>
殷焕“哦”声，钻进厨房，一通捣鼓之后，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出来，“媳妇儿，媳妇儿，很甜的，你尝尝……”</p>
苹果快吃完的时候，岑蔚然才把电脑屏幕一扣，抬眼看他。</p>
“怎、怎么了？”殷焕有点愣。</p>
“你今天很奇怪。”</p>
“奇怪？有吗？”</p>
“以前，你不会进厨房，更不会削水果。”女人目光如炬。</p>
半晌，殷焕低声道：“我想对你好，不可以吗？”</p>
“为什么？”</p>
“你是我媳妇儿。”</p>
“那为什么以前……”</p>
“媳妇儿，我错了，真的！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吵……你要去上海是吧？行，我同意，你有空就回来，我有空就过去。”</p>
岑蔚然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中邪了？”</p>
殷焕：“……”</p>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我们就好好过。”</p>
男人眼前一亮：“嗯，好好过……”然后，把人打横一抱，岑蔚然惊呼：“你做什么？！”</p>
“媳妇儿，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痛。”</p>
“臭不要脸。”</p>
殷焕嘿笑一声，也不反驳，直接踢开卧室的门……</p>
第二天，两人相安无事。</p>
第三天一早，岑蔚然收拾行李准备去上海。殷焕坐在沙发上，满目怨念：“媳妇儿，真的要走？”</p>
“上海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p>
“那我跟你一起去。”</p>
“赌场不用看了？”</p>
“有肥仔和许一山。”</p>
“肥仔胆子太小，一山为人冲动，如果出现突发情况，这两个人都没法挑大梁。”</p>
殷焕一时哑然，良久，“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p>
岑蔚然把衣服装进包里，又从抽屉里翻出户口本：“等有空。”</p>
“能不走吗？”</p>
“殷焕，你……”岑蔚然愣住，那么高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佝着，头也耷拉下来，像被全世界抛弃。</p>
那一瞬间，她承认，自己不争气地心软了。</p>
“阿焕，等你有空来上海看我吧。”</p>
“……好。”</p>
他把她送到机场，亲眼看她过了安检，最终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殷焕扔了烟头，对着墙壁又打又踹。他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p>
“先生，你在做什么？”两个身穿制服的武警站在他面前。</p>
殷焕冷笑一声，大步离开。</p>
从机场到赌场半小时车程，愣是被他缩短一半。</p>
“焕哥，咋的了？今天不用陪小嫂子？”</p>
“走了。”</p>
“啊？”肥仔一愣，等反应过来殷焕已经上了二楼。</p>
一山走过来拍拍他肩膀：“愣着做什么？”</p>
“焕哥好像心情不好。”</p>
“嫂子走了吧？”</p>
“你怎么知道？”</p>
“男人呐，就是贱。”</p>
肥仔表情扭曲：“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他就不贱啊。</p>
许一山呵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走吧，今天你跟我去跑散户。”</p>
“哦。”</p>
二楼，殷焕从坐下来开始就浑身不得劲儿，想给媳妇儿打电话，屏幕都解锁了，最后还是悻悻作罢。</p>
“操！”</p>
他走到窗边，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拨通一个号码：“你说的事，我答应了……”</p>
转眼，到了周六。</p>
谈熙罕见地没有睡懒觉，小公举回家了，安安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所以宿舍只剩她跟韩朔。</p>
“你干嘛啊？！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韩朔扯过棉被把头蒙住。</p>
“快八点了，猪头——”</p>
“什么？！才八点？”韩朔拥着被子坐起来，“哟，你翻什么呢？衣柜都快被你掀了。”</p>
“衣柜里面肯定是找衣服啊，蠢！”</p>
“……”</p>
“找到了！”说完，一阵风似的钻进洗手间。</p>
五分钟后，一个俏生生的小美女出现在韩朔面前。</p>
“怎么样？”谈熙摆出一个特装逼的pose。</p>
“搔首弄姿。”</p>
“滚蛋吧你。”</p>
韩朔恒了哼，开始正儿八经打量起来，米色高领毛衣，中规中矩的牛仔裤，外面裹着一件驼色大衣，典型的学院风，青春无敌。</p>
谈熙把帽子和围巾一并戴上，都是米色，衬得肌肤愈发白皙。</p>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在故意卖乖喔？”</p>
“有这么明显？”</p>
“靠！你真卖乖啊？”韩朔眼珠一转，“你男人要来？”</p>
谈熙摇头。</p>
“准备出去勾三搭四？”</p>
“滚！要真去撩汉，直接穿短裙和丝袜不就行了？”</p>
“是嚯……那你今天去干嘛？”还罕见地没有赖床，韩朔越想越觉得诡异。</p>
“你猜~”</p>
“……”</p>
上午十点，谈熙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时玥已经等在那里。</p>
“hey，来很久了？”</p>
“没，”时玥笑笑，“刚到。”</p>
谈熙发现，她笑起来居然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跟老妈时绣一样，顿时好感倍增。</p>
“走吧，带你吃顿好的！”</p>
地方不远，就在学校里面的家属区，这里大多住的是本校教职工。</p>
叩叩——</p>
“来啦！”</p>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阵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围着卡通围裙的老太太正举着锅铲出现在眼前。</p>
谈熙一瞬怔愣。</p>
“赶快进来，外面冷！”老太太招呼两人进屋。</p>
室内暖气充足，像步入另一个世界，谈熙恍恍惚惚，直到时玥开始介绍她：“奶奶，这是美术系的小师妹——谈熙。”</p>
“熙熙你好，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p>
“赵教授好，当然不介意！”笑容明媚，老人家嘛，都喜欢会笑的孩子，果然——</p>
“模样儿真俊，笑起来更俊了。”</p>
谈熙目露羞涩，嗯，第一次见外婆不能太奔放，还是矜持点好。</p>
老太太笑得两眼半弯，一个劲儿夸她“好孩子”。</p>
“美术系好啊，钟灵毓秀，仙才卓荦。”不知想到什么，老太太的笑容染上一丝悲切。</p>
时玥赶紧开口：“奶奶，不是说有牛奶南瓜粥吗？”</p>
“哟，我还忘了，灶上煨着呢！”说完，风风火火钻进厨房。</p>
时玥长吁口气。</p>
“怎么了？”</p>
“我奶奶一听你是美术系的学生，肯定会想起姑姑，算了，不提也罢……”</p>
谈熙目光微黯，抿了抿唇，不再多问。</p>
很快，老太太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出来，时玥进卧室换衣服，不在客厅，谈熙连忙站起来：“慢点，我来……”</p>
“没事，一点都不烫。”</p>
谈熙把碗放在茶几上，奶黄色的糯米粥，光看着就已经让人流口水。</p>
“尝尝看？”</p>
“好啊。”</p>
“怎么样？”老太太看着她，眼里一派慈祥。</p>
谈熙突然鼻头发酸，慌忙垂下眼睑，重重点了两下头：“很香。”</p>
“喜欢就多喝点，灶上还有。”</p>
“谢谢奶奶。”</p>
老人一愣，“你……叫我什么？”</p>
“奶奶啊，”谈熙笑靥如花，“您介意吗？”</p>
“不、不介意！”</p>
“那就好……”</p>
“熙丫头，你是哪里人？”</p>
“京都。”</p>
“那敢情好，离得不远，随时可以回去。”</p>
谈熙笑了笑，谈家容不下她，秦家也不待见她，想想这辈子真够失败的。还好，有个傻棒槌乐意收留自己。</p>
“学画画几年了？”</p>
“很小就开始学，记不清楚了。”</p>
“真好。相信奶奶，喜欢画画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p>
啧，看来老太太还是个网络流行追随者，瞧这话说的，分分钟撒“鸡汤”。</p>
“我妈也这样说。”</p>
老太太眼前一亮，“你妈妈也会画画？”</p>
“嗯！”谈熙喝了口粥，咂咂嘴，“不仅我妈，我外婆也会。”</p>
“原来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难怪这么讨人喜欢。就是不知道你外婆是哪位大家，说不定我还认识呢？”</p>
谈熙笑了笑：“她老人家只当爱好而已，不是什么大家。”</p>
“这样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位老姐姐，能教出这么可爱的外孙女，令人敬佩。”</p>
谈熙很尴尬，再这样下去就得穿帮了。</p>
“那个……我去看看时玥怎么还没好。”</p>
老太太摇头失笑，这些孩子一个个咋都这么精灵古怪？</p>
“时玥学姐，奶奶叫你去喝南瓜粥。”</p>
“马上就好！对了，别一口一个学姐，怪老的。”</p>
“那叫什么？”</p>
“名字就好。”</p>
“行，时玥，玥玥。”</p>
“谈熙，熙熙。”</p>
两人相视一笑。</p>
喝完粥，老太太收了碗，继续进厨房忙活，谈熙想去帮忙，虽然她是半桶水，好歹也能响一响不是？</p>
“你就在这儿好好带着吧，别去添乱。”</p>
谈熙不服气。</p>
“别告诉我你会做饭。”</p>
“……”</p>
“厨房是老太太的天下，你去帮手，指不定她还不乐意呢！”</p>
“好吧……”</p>
“走，带你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大作。”</p>
“大作？”</p>
谈熙被时玥拉到一排陈列墙前，上面全是化作，水墨画，油画，甚是版画都有。</p>
“怎么样？”</p>
“好看……谁的作品？”</p>
时玥朝厨房里看看，骄傲之情溢于言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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