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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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压低了车顶的暖气出风口,“到了医院,医生大伯给你两颗糖吃就好了,没事没事的。”恰在此时,车载电话响起,司机接了递给她,好巧不巧,真是咪宝,医院近在眼前,林森柏连咪宝的第句话也没耐性听完,“不跟你鬼扯,人医二院,端竹发烧了。”车到门口,正好说完,挂了电话,她推门下车,快步饶过车身,从另处门内连哄带抱地弄出已经颤抖得缩成团的端竹,抓住个恰巧从身边路过的120护士,掏出裤兜里薄薄的叠钞票,林森柏对小护士说:“够不够让这个病人按120出车处理?”

    半个小时后,咪宝在医院急诊室前走廊上看见的林森柏,已然是个完全处于清醒状态的人。

    “怪我,怪我,出门时脑袋是浑的,忘了让你给她加件衣服。”

    咪宝将林森柏半靠向外的身子从敞开的窗户间拉回来,边拉上窗户,以免冷气再袭,边稍微用力地拍打她的肩膀,想让她被寒风冻着的肌肤尽快恢复温度,“端竹没事了吧?”

    林森柏两手垂在身侧,上身却直愣愣地靠进咪宝怀中,用力抽抽鼻子,她蒙头蒙脑问咪宝:“钱隶筠,我这样,算不算养儿方知父母恩?”

    咪宝轻轻笑起来,双手不停地来回撸动在她肩臂上,“听说你小时候挺好养的,除了撒娇尿床挑食自闭之外,并没有让你爸妈太费神。”

    “去你的,”林森柏作势推了下手掌前,属于咪宝的锁骨,收起稍显文艺的表情,指指急诊室闭合的大门,“烧迷糊时直喊妈妈,护士说这种稍微感个冒就能下蹿到四十度的孩子不是身子太弱,就是前段扁桃体炎发了,却直撑着不说。化验结果还没出,会儿等医生来了再看需不需要住院。”

    十几岁的孩子,刚好是扁桃体炎高发人群。初时只觉得吞咽疼痛,很快会转变成低烧,如果没有及时消炎,无论有没有感冒都会引发高烧,解放前,民间盛传的“对蛾疮”就是扁桃体化脓不医致死的种情况。林森柏十岁因扁桃体炎烧过次四十度半,父母半夜替她量体温时看那几乎爆表的水银柱,个哭了,个慌了,两人连夜将她裹在家里唯床棉被中抱到医院,又双双请假守了她天,这才了了事,无怪乎她会在这时说出“养儿方知父母恩”的话来。

    44——鼠——

    “你回会馆吧,不然席之沐要兴师问罪了,端竹我看着就行。”

    咪宝是在工作半途中请假跑出来的,小小的私人会馆里次聚齐五百余人,服务人员工作量之大,可以想象。因为是员工聚会,师烨裳担心会馆容量不足以应付霍氏国代的员工,便馆中馆不参与服务但要参与营业,少爷小姐们累了整年,自然也想找个机会陪陪各自的恋人,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可就光苦了科班出身的咪宝,毕竟论起酒店管理,她比席之沐专业也有经验,师烨裳明里是放她大假的,可是刚说完放假,咪宝还没来得及高兴,师烨裳又加了句“如果你愿意放弃假期回来帮忙,我天算你月薪水”。

    咪宝对薪水这种东西不大上心,她也有两个想要在平安夜相守度过的人,可她受不了席之沐三番四次在她面前苦脸请求,毕竟,从席之沐入行开始,在工作上看顾席之沐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时半会儿想要改,还真不大可能,于是只好答应师烨裳放弃假期,回馆工作。

    “我请粤菜师傅熬锅粥,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咪宝看看表,没到十点,预备晚宴续餐的师傅应该还没下班,她在林森柏和端竹的额头分别亲了下,拿起外套便急匆匆地走了。

    端竹还昏睡着,扁桃体炎与重感冒双管齐下,令她的体温直居高不降。十五分钟前,医生见柴胡针剂无法给她退烧,便换了安痛定,还说半小时之内如果药物仍不起效,就只好先让端竹泡酒精了,免得时间长了烧坏脑袋,林森柏怀疑程序不对,就问医生高烧情况下不是应该先物理降温吗,医生告诉她,端竹还没严重成那样,女孩子清醒时般都不愿意被人扒光了丢进酒精池里泡着,让林森柏稍安勿躁,如果出现严重的情况再考虑要不要引进其他治疗手段。

    “外婆…”端竹烧迷糊了,直在叫妈,叫完妈,便改成叫外婆,生命中两个最亲的人,被她叫个遍。

    林森柏是个从人性上不大懂得体贴的性子,听端竹糊糊涂涂的喃喃,也没啥感触,只知道每三分钟用电子体温计去量量端竹的体温,免得个祖国栋梁葬送在自己手中。

    “林小姐,她的情况不算严重,你不用太担心。”

    查房的小护士放下手里瓶瓶罐罐,接过林森柏手中的体温计道:“降下来了呢,退烧后要是医生批准,小朋友就可以回家了。”

    林森柏被酒精烧坏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看着端竹的睡脸,初时还有些着急的情绪已成平静,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听到这话,真觉得再好不过,拿起手机拨通司机电话,几句简短的交代后她便将头撑在病床旁的柜子上等着端竹醒来。

    ……

    凌晨点,咪宝放心不下地还是撇了入夜后逐渐闲起的工作回到医院,进病房就看见林森柏正将两手环在胸前,不住点头。

    “退烧了吗?”咪宝小声问着来查房的护士。

    护士点点头,将病历卡伸到她面前,随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似乎比咪宝还害怕林森柏被人吵醒。

    值班护士离开后,特护病房里只剩咪宝个清醒的,她掂着鞋尖走到林森柏身旁,打开半小时前送来的保暖杯。

    里面的粥还热气腾腾丝未动,转头再看向林森柏满是疲惫的脸,咪宝叹口气,搬了把椅子坐到林森柏身边,将她无依无傍的脑袋轻轻拨歪,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好好地睡,她自己反倒硬撑着守了六个小时,直到端竹雷打不动的生物钟敲响,缓缓睁开眼睛。

    “端竹好些了吗?”咪宝小声问。

    端竹还发着低烧,但脸上已从刚开始病态的红里透白转为不那么病态的白里透红,本来清纯可人的小美女被汗水浸了晚上,嘴角眼角都现出浮肿的痕迹。

    “咪宝阿姨,谢谢你…和林小姐。”

    因病而呲哑的嗓音饶是刺耳,林森柏大概是被吵得有些不耐烦,搁在咪宝肩上的脸颊挪了挪,双手随意地揽住了咪宝的腰。

    “林森柏,”咪宝怕她睡昏头做出什么尺度太大的动作来,推推她,故意冷着嗓子道:“端竹醒了,要睡咱们回家再睡吧?”

    入冬后,林森柏睡觉总喜欢搂着些什么,平常有人搂人,没人搂抱枕。要按正常人类行为,这也算不上什么怪癖,但林森柏与正常人类相去甚远,被她搂上的东西就只有个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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