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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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猴腮的女人在“爸爸”胳膊上拧了下,让他上去帮忙。“爸爸”摆手道:“天热,动身汗。”女人骂“爸爸”没用,自己冲到“舅舅”身后,推开“舅舅”,让他按住端竹肩头,脱下当时市井妇女中流行的平底木屐,边用坚实的鞋底用力抽打端竹的大腿和腹部,边阴阳怪气地低声威胁端竹若不交出房产证,她便让个相熟的龟公过来给端竹“开苞”。

    端竹用力忍住痛吟,咬着牙根死撑着不开口,女人打得满头大汗,终于累得受不了地屁股坐到了地上。

    “哼,就这点儿小破地方,你还能藏得出花儿来?闭上嘴!坐床上去!你敢吭声招来人,别说是你,来几个,老子捅几个!”“舅舅”胳膊上刺着花花绿绿的纹身,两刃的弹簧匕首抵着端竹后腰,逼她坐回床上。端竹按他说的坐好,从枕头边摸出奶奶的骨灰缸,忍着痛将它搂在怀里。

    “舅舅”是奶奶的儿子,他只是穷疯了,却没丧心病狂到连刻着自己亲娘名字的骨灰缸也抢过来砸掉,毕竟砸毁死者的骨灰容器,是要受冤魂纠缠的。

    邻居们听见端竹家砸门撬柜的动静闻声赶来时,肇事的三人已经没有了之前偷偷摸摸的沉着,他们开始大声叫骂着发泄胸中淤积的愤恨,就像三只被困在窄小牢笼中相互紧挨着转不开身的野狗,只能靠嗷嗷叫唤来重塑威严。邻居中有不明情况的,在门口放大了胆子问端竹发生了什么事。端竹担心“舅舅”裤兜里的匕首会挥向好心的邻居,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说他们是她的亲戚,在找东西而已,没事的。这时的端竹,甚至想到了正沉湎于温柔乡中无法自拔的林森柏。

    奶奶,你要保佑林小姐,让她今天别回来…端竹低头,对着骨灰缸祈祷。

    可是在天国的奶奶,还是那个口重耳背的奶奶,端竹的声音太小,她听不见,夜里,林森柏还是回来了。

    端竹见到林森柏,心里不由咯噔下,像是停跳了半拍。当林森柏走到她身边问她情况时,她什么也不敢说,她生怕自己说话就会连累林森柏受苦。只是后来的情况,扭转得实在太快,太猛,太出乎她意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她看清了下午时令自己胆颤心惊的三个人,其实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离开老宅进了新的屋子,咪宝怕她不适应,将她的每个生活细节都放在心上,甚至问用不用帮她洗澡。她怕自己身上的伤痕被看见,婉言谢绝。可当她在浴室里宽大的落地镜前,脱掉沾了雨的衣服,看见镜子里那个满身瘀伤的人,她还是被吓得哭了出来。好在是浴缸放水的声音很响,换气扇的马力很足,她的哭声才没被坐在房间里等她的咪宝发觉。

    ……

    时间已经过去年,那夜的噩梦还会重复,但端竹不再害怕了。她要回去收拾她的屋子,扫掉地上的碎玻璃渣,擦净肯定已经布满灰尘的桌子和柜子,重新锁好门。

    106——狗——

    校门外有个公共汽车,共有六趟公车会从这儿经过,其中有辆,能够直达举厢胡同口的公车。

    现在的端竹,已经不是那个兜里毛钱也不装的孩子了,学校刚按月发了助学金,红彤彤的张百块,毛爷爷的头,像太阳,可端竹想买的那本全科题海修正了端竹心中左倾的个人崇拜,标价99。9元。剩下毛钱,仅是车票费的十分之。

    从学校到举厢胡同,路途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四公里,十路车用十分钟可以开抵,十路车却得花五十分钟。端竹看了眼公车,埋着头快步往前走。她必须在晚上六点晚饭时间之前赶回学校,否则今晚她得饿肚子。

    夏天的热风从地面往人脸上吹,啥也吹不干,光吹出绺绺的热汗,端竹机械地迈着步子,心想要快些回家。

    突然,个尖锐的女声绊住了她的脚步,“端竹!哎呀!我总算等到你了!”她抬头看,整个人顿时像是掉进了爱斯基摩人捕猎用的冰窟窿里。

    来者名叫卜美丽,尖嘴猴腮,眼大无神,头发毛躁发黄,上身穿着镶满亮片的黑色低胸t恤,下身是条粉黄色的百褶短裙,脚登早已过时的恨天高。端竹近来惯了林森柏与咪宝的着装风格,不明她这位不美丽的“后妈”如此不遗余力地糟践自己究竟为的哪般。

    林青霞脸上的法令纹很深,卜美丽脸上的法令纹也很深。

    但法令纹长在林青霞脸上,体现的是种岁月荏苒留下的风情,而长在卜美丽脸上,体现的则是造物主做饭时的粗心——明明要捏糖三角的,不小心捏毁了……罢罢罢,别浪费粮食,捏张人脸吧。

    “都长那么高了啊端竹!你爸爸这年来总说要跟你吃顿饭,没想到今儿个就在这儿遇见你了。”卜美丽揪住端竹的手腕就往路边的树荫下拖,端竹厌恶地甩开她,冷着脸严肃道:“请您别碰我,我自己走。”这女人不但不美丽,也不聪明,前句说的是“总算等到你”,后句又来搞巧遇,脑袋莫不是让猪拱过,或是被牛顶过?

    现在的端竹,已经快比咪宝还高了,因为伙食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善,她的四肢不再像文竹杆子,虽然由于脖子细,肩膀窄,看起来还是有些像竹签上顶着的丸子,但此竹签非彼竹签,少算得上肯德基里叉骨肉相连的粗竹签了。如此这般,她学咪宝样子,环着手往那儿,气势上已经压过了矮她半头的卜美丽,所以,她不怕她。

    “我和你爸爸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卜美丽貌似真诚动情地望着端竹,她欺前步,端竹便后退步,当她刚沾过屎的苍蝇般肮脏,“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他知道你在定很高兴。”

    端竹侧过脸去,望着街道上来往行人,计算自己如果跑回校门口需要花少时间:这里距离学校,约半里地,折二百五十米,正常人正常跑百米,需要十五秒钟,二百五十米,则是三十七点五秒钟。三十七点五秒之内,只要她不被那个“舅舅”的匕首捅伤,她就安全了,但“舅舅”尚未出现,看样子也不会在二十五秒之内出现,所以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必要作出在大街上狂奔的事情来。

    “请您不要自说自话,我对见他并不感兴趣,我要回学校了。”

    咪宝阿姨说,女孩子,就算再讨厌个人也只能用动作,而不能用言语表达,不然会自贬身价。端竹近来把咪宝奉为偶像,把咪宝说的话当金科玉律样遵守着,所以她想趁卜美丽打电话的时候与她划清界限,顺便道别。可是就端竹这戒尺脑袋,你就是把她打死,她也想不到卜美丽刚把手机放回裙兜里,她那位“父亲”就不知从哪个下水道的窟窿眼里钻了出来,又是把扯住她的手,嘴里说着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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