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乔花与温青来访,师娘也许得了金子心情大好,竟然一改往日的吝啬摆了一大桌的酒席。

    席间温青一改往日冷酷与白虎推杯换盏,两个好基友勾肩搭背相谈甚欢。事后白虎说他从没见青龙如此笑过,笑的纯净,笑的没有顾忌。青龙之名是威名、是责任又何尝不是负担呢!

    第二天中午,皇上御赐的‘正义’大匾就到了正义镖局,噼里啪啦的爆竹让整条街都热闹起来。从左到右这送贺礼的能排到皇宫门口,开客栈的、办赌场的、送快递的、卖胭脂的连特么**都有人来!还别说,整俩头牌站门口还真挺气派!

    “指挥使大人到!”尖细的叫声让凌笑嘴角狂抽,谁把太监拉来了!一排高头大马的锦衣卫停在镖局门前,鲜衣怒马气势十足。白虎也算是尽力了,之前上任时都没现在穿的整齐。给温青捧场的不光是白虎,紧接着来的是太傅赵审言,他能安稳的从大牢出来也算是沾了凌笑和温青的光。

    老镖头虽然经营不善但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平时也许这些人躲着你走,但现在大匾一横赶来拉拉交情的人那是多了去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凌笑摇摇头,“真要出了什么事,这些人恐怕一个都指不上!”

    “你的要求还真多!这个世界上凡事都要靠自己,就像你师傅我一样,只要练好本事等机遇来了自然可以如鱼得水。”零零发得意道。

    “当初怎么没见你这么有信心!”凌笑心中腹诽,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拽他的衣袖,“呀?你怎么在这?”

    李英琼身穿一袭紫色小袄透着一股喜气,“来凑热闹喽!这家镖局是谁的?”

    “一个朋友,你老爹呢?还在给人整容?”

    “是啊!一天到晚忙的很,都不陪我玩!”小姑娘的声音怨气十足。

    “我去!这小丫头撅起嘴的样子简直萌死人了!”凌笑心中大叫,“那你就出来找我玩?咱很忙的!”

    “没看出来啊!除了点鞭炮你做了什么有益于民族有益于国家的事吗?”小丫头的语气让凌笑突然想起了他前世小学时教导思想品德的老学霸。

    小丫头见凌笑没了声音还以为被她教训的无地自容了,登时来了兴致正要继续却发现凌笑斜视四十五度望天傻笑。

    “看什么呢?”小丫头怨气有点爆发的趋势,但凌笑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天上乱飞的信鸽吸引了。

    可怜的小信鸽被爆竹声音吓得惊慌失措,实在不忍心看它没头没脑的乱飞,凌笑脱离人群向医馆走去。小信鸽像是得了大赦一头扎向凌笑怀里,只是却没见到中途一只罪恶的大手拦在面前。

    “这什么啊?你傻乐了半天就是看它?它有我萌吗!”

    面对小丫头的质问再看看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信鸽,有点为难,眼前的小萝莉和不知在哪个旮旯的鸽友,到底选哪个呢?

    “当然是你最萌了!话说‘萌’这个字你跟谁学的?”

    小丫头轻哼一声放开手中的小鸟,“你师傅说这个字是专门形容我可爱的。”

    “哦!明白了!”凌笑眉头一跳,没记错的话他只在形容蔡婆家大黄时用过这个字。

    接过信鸽打开信筒,“落花人独立,微雨**。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是什么来着?以诗会友?”小丫头探头看着纸条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孤独寂寞冷的死宅对着鸽友抱怨命运的不公。”凌笑抖了抖纸条敷衍道。

    “那你怎么回他?”

    “等你走了再回。”

    “哼!讨厌,好像谁稀罕!鸽友什么的最讨厌了!”小丫头转身跑掉,看方向似乎是去折磨零零发了。

    ……

    空幽的屋子摆满了书卷,古色古香的陈设很有品味却独缺一点人气。一支轮椅缓缓自屋中驶出,少女听着远远传来的鞭炮声,心中一丝惆怅悄悄流过只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扑棱扑棱扑棱

    信鸽一头扎下去,可比投靠凌笑那会有动力多了!

    “小飞,他回来了吗?”少女的嘴角难得扯出一丝微笑,有些期待的看着信鸽脚上脏兮兮的信筒,这是李英琼报复性的杰作。

    打开信筒抽出纸条,“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思念不能自已,痛苦不能自理,结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别人都有两种选择,忙着活或忙着死,你也许有第三种选择,忙着等死!”

    少女的表情有点怪异,随即苦笑,“小飞,我又被骂了!而且这次他没有用诗!”

    小信鸽还没有回应,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进来径直来到少女的身旁。这是一个丰神俊朗的老人,历尽风霜的脸上已经有了许多许多的皱纹,但却仍然有一张孩子般红扑扑的脸容。身着黑色长袍,白色的绚丽花纹,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他竟然将胡子扎成了一条辫子!

    “世叔!今天带我去吧!”少女平静的说,却不知道这句话给了老人多大的惊喜,“你……你说要跟我一起去?”老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少女轻轻点头缓缓抚摸信鸽的小脑袋,“我不想忙着等死!”

    “?”

    ……

    “怎么才来?大家都在等你呢!”乔花见到凌笑进入镖局嗔怪的叫道。

    开幕结束宾客散尽,温青在大厅摆了一桌佳肴,席间都是自己人,零零发、白虎竟然还有赵审言!这位老臣据说是皇上的死忠粉,但现在看来还是蛮知道变通的,至少没有泄露青龙未死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有一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小孩等着我去拯救,稍稍耽误了点时间。”凌笑抱拳嘻嘻哈哈的说道。

    “这位就是零零发的弟子吧!果然少年英豪,这次老朽能够脱出囹圄全赖阁下之功,无以为报先干为敬!”赵审言说着一杯饮尽。

    “客气客气!太傅大人言重了,为皇上分忧乃是我等分内之事。倒是太傅大人威武不能屈,对皇上忠心不二的精神令人钦佩。”凌笑同样举杯回敬。

    无论在哪个世界人与人的相处都是这样,相互捧着点以后才好办事。因为有了赵审言大家都多少有些拘紧,但这个老臣却显然很适应这种场面,之乎者也借古讽今纵横上下几千年!俨然一副老学霸的架势!越是忠臣越是孤独,这老学霸显然也憋坏了,拉着忠心的几人聊起来没个完,等大家散伙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晕,这老学霸兴致太高了,能把白虎和温青都喝倒!难道是皇上请来的逗比吗!”零零发感叹道。

    “幸好师傅事先吃了解酒药,要不咱们也得在这过夜,回去师娘又要发飙了。”凌笑心有余悸的说道。

    “老实说,为师倒是真想在这留宿,京城的夜路可不好走!”零零发叹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

    “那你是情愿面对师娘喽!”

    “我们还是走吧!你师娘在等咱们回家。”

    这是月黑风高的杀人夜,这是偷偷摸摸的放火天。京城的夜晚依然很热闹,比如说隔壁街**传出的声音,它充分的体现出人类物种繁衍生息的重大责任。再比如说旁边酒馆中传出的划拳声,它充分说明了大明人杰地灵豪杰倍出。另外还有大街旁各个房屋上飞奔的黑影,他们表达了……

    “何方妖孽!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惹事!”零零发大吼一声,啪啪两步追了上去跺步一跳后背衣服竟然整个爆开!

    哗!喀拉拉!一对黑漆漆的木制翅膀伸展开来,闪烁着金属光泽上下一扇,剧烈的狂风平地而起,零零发身形嗖的一下窜上房顶追着黑影就没了。

    零零发伸出阻拦的手还僵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盯着漆黑夜空。大明朝的路人素质高绝,对于奇奇怪怪的事接受能力奇强!呆愣片刻就已经恢复如常,面对僵硬的凌笑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双手将下巴合上,“看来零零发当真一步登天了,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不知以后能不能造出个把高达玩玩?”

    零零发这么流弊当然不需要凌笑去操心,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对师娘解释。低头沉思默然前行,一对精致的布靴映入眼帘。“我不签名,也不接受小广告,麻烦请让路!”凌笑充分表现出了鄙视二字,不,他连眼睛都没抬谈不上鄙视。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比你师傅强多了!”

    凌笑闻言抬头,呦呵!又看到名人了,潇洒不羁的气质、温润如玉的亲和力,还有那堪称标志性的四撇眉毛!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淡然问道。

    “你知道我?”陆小凤颇为惊讶。

    “恩,听我师傅提过,你跟几个玩剑的深夜在金銮殿上非法集会!”

    “呃,这个咱不提了,我就知道不喜欢你师傅是有原因的。”陆小凤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前面那句话我承认,但后面的我不予置评。”

    陆小凤见凌笑还是没个好脸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男女通杀的魅力失效了?悄悄对路人抛个媚眼。“啊!”那人怪叫一声激动的晕倒了。

    “那娘们怎么晕倒了?”被花痴路人吓了一跳。

    “哦!不必在意,这种事我经常碰到。这次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向阁下询问一二。”陆小凤抱拳道。

    凌笑看看黑寂的夜空,零零发恐怕是回不来了,“找个地方咱们喝点。”正好也省去回家跟师娘解释的麻烦了。

    “你不是刚喝完回来吗!还喝?”

    “没事,有我师傅的醒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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