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娼 作者:临风独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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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我吹凉?”

    浮宵恼道:“爱吃不吃。”

    流宛道:“你就是喂砒,霜我也吃。”

    浮宵不与她争论,知晓流宛油嘴滑舌自己说不过她,怎么都是给自己挖坑自己吃亏,索性不再说,默默一勺一勺给她喂,不时加些菜,堵住那张可恶的嘴。

    红枣阿胶粥,蜜汁藕片,莲子凉糕,桃胶雪耳羹……连茶也是龙眼茶汤,虽则清淡,但也温补,看得出是吩咐过的,都是些补血食疗。

    能吩咐的是谁呢?当然只有一个人。浮宵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先前自己匆匆用过,但依稀记得也是些温补之物。为什么要刻意吩咐这些?

    浮宵不敢多想,更不愿意承认是他的关心,更加讨厌自己的自作多情。关她什么事?他爱怎么吩咐怎么吩咐。

    “姐姐在想什么?”

    浮宵倏然回神,才发觉自己失神,摇摇头道:“没什么,快些吃,等会儿凉了。”

    流宛不追问,乖乖顺意吃完。

    喂完后,将东西归整一旁,刚想问问流宛伤势,流宛便顺势靠抱过来,头枕在浮宵肩上,手揽在浮宵腰上,呼吸宁缓安沉。听着她的呼吸声,浮宵心中也觉安宁,希望时光静悄悄地,不要离去太快。

    “我真的很怕再也见不到你。”流宛阖眸道。

    “我也怕再不能见到你。”浮宵道,安抚牵住流宛另边空着的手,一边回揽住流宛。

    “你还怕呀。”流宛嗔怪道。而后又道:“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安危作赌注……我会担心。”流宛说实话的时候不多,就连初时表白心迹亦是半真半假,但现在,她愿意明明白白告诉浮宵自己的在乎。

    本来谎话说多了,真实的心意便越容易被自己掩埋,何况是流宛对人的关心。

    简直,屈指可数。

    因为她真的很怕,从那时觳觫心颤,至今心有余悸。

    第77章 自度

    “就是为了这个生气?”孩子脾性发作的不安?因为曾差些丢失的不安。

    “嗯。”流宛低声应道。

    但就是重来一次,浮宵依然会那样做。面上安慰道:“以后不会。”她想,以后确实不会了,不出意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相守。

    门外忽然传来几句呼声,伴随着轻叩门声。

    轻推了推流宛,浮宵道:“我去看看。”流宛锁眉片刻,不满有人打扰。

    打开门,仍然是熟悉的面容。

    “姑娘何事?”浮宵问道。

    栖蝶福了福身,道:“扰了姑娘,是知府大人前来看望姑娘,正在厅中侯着,姑娘可要会晤?”其实都知道,浮宵并没有回绝的权利。

    浮宵沉吟片刻,道:“稍等。”见栖蝶颔首退到一旁,回到流宛身边,道:“先在榻上歇着,不必等我。”说完便扶着人回到榻上,小心翼翼让她侧在榻边,不至压到伤势。刚要抽身便被流宛抓住手臂,眼中无措慌乱,迫问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

    许是慌乱中没有注意力道,还是全力想要抓住这个不是天经地义属于她的人,浮宵手臂被流宛抓得有些疼。

    浮宵终于知晓流宛有多不安,流宛终于知晓浮宵不是那些随手可握的物件,她可能失去她,并不天经地义属于她。她过去总那样觉得,有恃无恐,占着浮宵的喜欢,便以为不会失去。

    “不会。”浮宵温柔道,理理她的发。想起昨日流宛的话,红着脸在她唇上一贴。她们亲吻并不算少,只是浮宵主动的时候极少,多是流宛在浮宵毫无防备的时候索取,或是水到渠成。

    安抚好流宛,浮宵转身出门,思索着知府来看望她是何事,记得数日前的晚宴,他便说过过几日有事寻她,不想,没来得及。

    到了厅堂,那人如往常一笑,还有些歉疚模样,道:“姑娘可好些了?”

    浮宵行礼道:“谢大人问顾,不胜荣幸,已好上许多。”

    引着浮宵相对而坐,歉道:“那日是我来迟了,否则姑娘……不至这般。”

    浮宵摇头道:“这怎能怪大人?大人已是仁至义尽。”何况求人不如求己,求人不会总能求得到,能求到一辈子的。

    知府叹了一声,道:“在下亦不知那日让伯伯与姑娘相见究竟是对是错,不想姑娘身世如此坎坷,多少,也是在下之过,不想竟逼让姑娘那般,还望姑娘莫怪。”

    浮宵摇头笑笑,道:“许是命中注定,大人不必自责自怪。不是大人,奴也无法知晓自己身世。”无法见到那个女子。

    仍是心有歉疚,真诚问道:“在下冒犯,敢问姑娘,是否真正打算不归宗回根?”

    浮宵颔首,道:“是奴不配。”

    知府神情认真,再问道:“若姑娘不再是这个身份呢?”

    浮宵诧异,问道:“不知大人何意?”

    知府道:“我想为姑娘赎身。”不等浮宵惊讶,又道:“姑娘不要误会,是我见姑娘出淤而不染,实在不忍,欲为姑娘正名,只期姑娘安稳。”

    流宛算是歪打正着。

    浮宵起身行礼道:“大人恩情无以为报,只是恕奴无以承恩。”

    知府惊讶,道:“敢问姑娘为何?”

    浮宵抬首,坦荡道:“奴已有无法抛却之人。”

    知府问道:“阁中姐妹?”

    浮宵道:“是也不是,还有心慕之人。”

    知府沉默良久,想起那日另一个倒在浮宵身边的女子,难怪。这回所邀,并非他一人之愿,数日前他便有这个打算,岂料突逢变故,而今才得重提,巧也合了另一人之意,暗中请托。

    半晌,道:“无妨,姑娘重情重义,实乃性情中人,在下钦佩,只可惜不能帮到姑娘,他日若有需在下相助,定当鼎力相助。”

    浮宵又是一礼,道:“多谢大人。”

    知府道:“姑娘快快请起。”

    任何事情都不是没有缘由的,怜惜浮宵,因为总想到自己心慕的姑娘。

    “不只是好琴之由,见到姑娘,我也总想起我心慕的姑娘。”

    浮宵愕然,道:“未曾听闻大人有妻。”男子到这个年纪,孩子应该都会跑了。

    知府道:“我确实还未娶妻,因为她不愿嫁给我。”

    浮宵问道:“敢问为何?”年纪轻轻前途无量,风姿尚好,品性温雅,怕是少有女子看不上。

    知府一笑,眼中是想起恋人的温柔,道:“她病弱,总说不想拖累我,亲求婚定,她通通拒了。”那一年他跑遍了京中山寺,燃过千柱香火,仍未求得神明一点垂怜,她依然未能好,依然不肯答应嫁与他,连他上任之期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

    她病中总是恹恹,见到他时的眼中亮光却从不像一个病人。

    浮宵思忖片刻,道:“可是不嫁不娶,都是遗憾,为何要耗峙相处时光?大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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