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记 作者:一本烂书

    4.第六十六节:沙魔埋挖渠民工

    [第2章第三卷:大华擒沙魔]

    第4节第六十六节:沙魔埋挖渠民工

    别看高米尔叫唤的欢,那些都是哄人的表面东西,是干打雷不下雨地送空嘴人情。他的为人,总是“红皮萝卜白心子”——表里不一的。前脚一出海域,转身就把刚刚还赌誓发愿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想到海鬼受到大华的重挫塌了膀子了,想到白脸狼被大华打得差一点就没了小命,他就心花怒放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喜不胜收的心情。颠着小屁股地想,让我帮你们去报仇,真是美死了,等到下辈子吧!他轻轻松松地一路走来,自觉不自觉地又想,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总得虚与委蛇地做个样子出来,多多少少好给两个鬼东西一个安抚的交代。

    你拿魔鬼是谁?他是最知道事情该怎么办,话语该怎么说的了。一件事情能不能把它办成,或是想不想把它办成,说的话语大有学问——态度成不诚恳,神情庄不庄重,话语实不实在……都是有研究的,既要避免不足,又要防止过分地恰到好处的表演,才能给人一种毫无虚假的感觉。否则,即便你再有鼻子有眼地煞有介事,再掏心肺腑不厌其烦地大讲特讲,也没人理睬,也是枉费口舌的屁事不当。尽管他打着海魔的旗号,尽管好话三千六百地没少说,可鬼头们从其的态度、神情、言语中,隐隐约约地瞄见了华而不实的成分。故此,没有说动一个。

    魔鬼并不为这是懊恼,也不为这是沮丧,因为这是他想要的结果。最后他不抱着任何希望,也不想抱着任何希望地来到了沙鬼的家中,不知道其因为什么正在大发脾气。

    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小猫小狗,那也是客人,而你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发火。就是骂自家的狗,也不可大声,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高米尔刚迈进人家门槛,见其撅嘴胖腮地未免有些趁心,便只字未提自己的来意,有所不快地问道:“道友这是嫌我来的趟数多心烦了吧?”他转身就往出返,捎带上一句,“要是如此,以后我就是穷死,也不会没皮没脸地再蹬你的大门了!”

    蝎精急忙上前拦住,用眼睛瞥了一下沙鬼,对高米尔解释道:“道友多的是哪份心呢?他是为了别的事,与你千百棒子都打不着的。”沙魔见高米尔对自己有了想法,也不过多的言语,气咻咻、不容分说地拉起他就走。

    太阳用常人难以理解的强烈热情,敞开了怀抱,用常人无法接受的大力度,拼尽全力地拥抱着大地。阳光下的黄沙耀人二目,滚滚的热浪从地表向上翻腾。沙魔拽着高米尔在沙漠中飞行,不多时来到一处,见到人山人海像蚂蚁一样的劳工们,正在挖渠。他们挑沙的挑沙,运土的运土,抡镐的抡镐,挥锹的挥锹……正忙活的热火朝天,比毒辣辣火热的太阳还要有温度。

    沙魔指点着让高米尔看,怒气冲冲地道:“这些人也太过无礼,胆大妄为地跑到了我家乡来乱搞一气,看我埋了他们。”说完,身子长得顶天立地,两只大脚猛地一跺,尘沙随之而起,迈开大步,裹挟着沙尘向前而去。

    劳工们正在埋头苦干,毫无征兆地突然间黄沙四起,铺天盖地地滚滚而来。来不及躲闪,只是低头仰头的功夫,鬼头一走一过间,都被其卷起的沙尘埋在了下面。

    魔鬼正在高高兴兴地观看沙鬼大埋活人,隐约间零零散散地听到了几声狼嚎狐鸣之声。当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眼前变成了一座大大的沙丘。他心疼肝疼下意识地飞上去,拼死拼活地胡乱挖了一阵。把沙子扬得到处都是,刨出来的人全都没了气息。

    作了一通后,沙鬼停下来脚步,沙止尘消地心里舒坦了许多。回转身来望见高米尔在那边奋力地扒沙掘洞,不知为何,用沙哑的声音问:“高道友,你这是要干什么?”

    高米尔望着自己扒出来的那些个死人,欲哭无泪,满脸痛苦地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埋下去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三五六地往其他方面遮着。

    沙鬼把嘴一撇,脸上疙里疙瘩的肌肉有些舒展,把手一挥,洋洋得意地道:“这还用看?埋下去的不会有一个活的,别说把他们憋死,就是压都压扁了。想来这也不算什么,我要是用起宝物来,他们死得说不上要有多么痛苦。”

    魔鬼望着他扬着的那张满是坑坑洼洼且无限得意的黄脸,心如刀绞。就此与其告别,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他不由自主地又恨起沙鬼来,心想,耶和华的孩子动了我的孩子,我都没让他有好日子过,你这个黄鬼又多了个什么?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的道道,脑袋稍微地转动了一下,想起那个正在火头上的地鬼来。

    他取道又来到地魔的家乡,正赶上那货在生他的气。见其来到,黑着脸劈头盖脑地说:“你说那个地方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找了好久也没发现。还遇到了耶和华的孩子,要不是我的地行之术无人能敌,恐怕早就回不来了。”他气囊囊地冲魔鬼发毛样。

    魔鬼早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并不生气,脸上挂上了毫不在意,一点愧疚都不带的灿烂笑容,对着鬼头道:“道友是过于着急了。想那东西是黑色的金子,是奇缺的稀罕物,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呢?要是到处都有,和那泥土、屎尿又有什么区别呢?”

    地鬼觉得高米尔的话,也不无道理,气便消了许多,晃动着脑袋对魔鬼说:“我是着急啊,要是没那两样东西填肚子,就像生了病一样,全身如同散了架子,怎么聚都聚不起来了……”说着,不停地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眼泪巴叉地晃动着大脑壳子,在地上急躁地走起来。

    高米尔卡巴着小狐狸眼睛,又神神秘秘地对鬼头道:“道友不必忧心,我还知道有个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肯定会有?”地鬼不太敢相信地问。

    “肯定会有。”魔鬼十分坚定地回答。

    地魔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在黑夜里点燃了两盏小灯笼,照得那张黑脸清晰分明,都可辨清皱纹的深浅。他停止了急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直勾勾地望着魔鬼:“这回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高米尔把头一摇:“绝对不是。”他抻抻着脖子,把嘴伸到地鬼的耳边,“就在上两天,我路过沙道友的家乡,望见有数不清的人在挖地,眼看着有这种黑色的金水从下面冒了出来,却被那鬼头使法又给埋上了。”魔鬼神神秘秘地四下望了几眼,“你猜怎么着?不但如此,他还把那些人一个不剩地全都埋掉了。你说说看,他又是怎么考虑的呢?有没有杀人灭口,不想让你知道的那种小心眼的想法呢?”

    地鬼瞪着让魔鬼越说越有些狐疑的眼睛,半信半疑地问:“真有这事?”

    “那还有假?这可是我亲眼目睹的啊!”魔鬼点着头,语气坚定的不能再坚定,“不信你亲自走一趟便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魔听高米尔这么一说,再也坐不住了,带上蜥精向沙鬼的家乡而去。

    魔鬼使完坏之后,借由子离开。瞄见鬼头急急忙忙、跟头把式地去了,便偷偷地跟在身后,一路也向沙鬼的家乡而去。心想,我隔着千里万里地给你描绘了这么大的一个猪槽子,辛辛苦苦地就是为了让你奔着这口食儿去的。

    地魔一到沙鬼的家乡,就迫不及待地钻到了地下。他到处地翻找,并没见到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以为高米尔又在欺骗他,不由得怒火冲天。他拿出来那把斧子就向劈地,高高地举起来后想了想,怕这一斧子下去,又把“丧门神”的耶和华孩子引来,便又悄悄地放了下去。他打算到沙鬼那里问清其埋人的具体位置后再做理论,便带着蜥精来到了沙鬼的家中。

    沙魔和蝎精欢天喜地地把两个迎了进去。两个妖女、两个鬼头大诉离别之情地好一通亲热后,地鬼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地又扯了一通,最后渐渐地转入了正题,对沙魔说:“我听高道友说,上段时间你埋了许多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沙魔一听,脸上的微笑一扫而空,余怒未消地勃然变色,对地魔说:“不瞒道友,那些人要挖什么河渠。只是那河渠一成,水分充足,两岸必然长出成片的树木和青草。”他满脸怒气地盯着地魔,“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我最恨这些东西不过了……”

    地魔不动声色,对沙鬼的做法,既没表示肯定,也没表示否定,而是有所不解地怀疑:“这世上有什么河流,又有什么海岸线,数都数不清的。那些地方都是空气湿润,水草肥美的地方。像你如此做法,未免幼稚,就算是累死,恐怕也忙活不过来啊!”

    沙魔一脸的不屑,撇着嘴对地鬼说:“不是我的地界,我也管不着。可在我管辖的一亩三分地,就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坑坑洼洼的脸一阵抽动,死死地盯着地魔,“要是有人侵害了道友的切身利益,你会毫不作为地容忍着不吭声吗?”还没等地鬼回答,既没喝酒,也没睡糊涂地却错了神经般狂妄地放出了夸诞的言词,“我要把这地方的所有河流全都埋掉,把这地方的海峡也全都埋掉。到那时,我的疆域便毫无缝隙地连在了一起——满眼都是黄沙,不许有一星半点的绿色。”说完后,还不知深浅,非常得意地大笑起来。像吃多了盐齁住了的嗓子,发出了嘶哑地极难入耳的声音,扰得他那张满是坑坑洼洼的黄脸,都有些不厌其烦了,抗议般地抖动着。

    地魔迎合着笑了笑,心想这要是让海道友与水道友知道了,岂能任你胡作非为?虽然没有把此话说出来,可也没有完全地顺情说好话,晃动着大脑袋,吧嗒了两下嘴:“道友埋人这么大的事,要是让耶和华的孩子知道了,就不怕有麻烦上身吗?”

    此话一出,沙鬼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那张焦黄的刚刚还灿烂得像盛开着菊花一样的脸,经霜打了似地凋谢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奔出了家门。

    经地魔话里套话地这么一说,沙鬼想起了高米尔扒出来的那些个尸体,还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面。也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这要是让耶和华的孩子看到了,那还得了?麻烦找上门来还好说,要是像雾鬼那样被逼的无家可归,一切不都是空的了吗?便急于跑到自己埋人的现场,又舞起沙尘重新处理了一番。他得把自己的罪行完全地掩埋掉,不能留有任何蛛丝马迹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地魔,蜥精,蝎精几个,见沙魔一声不吭地拔腿就跑,心想这是怎么了,都随着屁后追了出来。见其一路弄尘扬沙地奔去,把一些横七竖八裸露在沙丘上面的白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全都埋了起来,一直到毫无痕迹为止。

    做完了这一切,沙魔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对地鬼道:“想我们以前是如何地逍遥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埋人埋城地还用得着这样怕东怕西的?可如今手脚像是被人家绑上了一样,哪管是干一点点的屁大事情,也要提心吊胆,东张西望的,连做贼的都不如啊!说实话,我都要被憋死了,感觉到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了……”地魔见他絮絮叨叨地发着牢骚,也不答言,暗暗地做了个标记后,借口有其他事情,告别而去。

    以前鬼头们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真的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法,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羁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束缚住他们的手脚,不接受任何清规戒律地当然快活极了。如今大华为天下苍生做主,约束了他们的行为,肯定是不习惯,不舒服的了。他们既害怕又要奋力抗争,以此来维护自己原有的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状态。熟不知,你越是艰难地顽抗,就越是加快灭亡的步伐。你再强大,能强大过天去吗?你再顽抗,能较量过上帝千千万万的子民吗?

    地魔带着蜥精假模假样地走了一段路后,又贼头贼脑地崴了回来。找到他做记号的地方,东瞧了两眼又西望了两下,见一个人都没有,便一头钻了下去。要说这事情还真巧,下面真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贮量十分巨大。鬼头欣喜若狂,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茫茫的沙漠下面,竟然全是黑色的金子——这里真是个流奶淌蜜的好地方啊!他打心里感激高米尔,于是哪也不去了,干脆与蜥精就住了下来,偷吃偷喝着沙鬼家乡地下金子一样的东西。

    4.第六十六节:沙魔埋挖渠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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