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容倾看着湛王,很是关心道,“夫君,你冷不冷?”说完,不待湛王开口,容倾随着上手把人抱住,甜腻道夫君,“我给你暖暖。”

    湛王眉头微动,垂眸,看着抱着他腰身,完全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悠悠道,“你给本王暖暖?”

    “嘿嘿……互相暖暖!”

    湛王府的马车,装配已经够完全了。但,还是隔绝不了外面那股寒意。冷呀!

    这种时候湛王这个大火炉可就太稀罕人了,不抱白不抱呀!这身上真是暖和,哪儿哪儿都是热乎乎的。抱着真是舒服。

    看着如狗儿一样,在他胸前蹭蹭的某个小女人,湛王轻哼,这是把他当暖炉了!

    “容九!”

    “我在!”容倾回的那个绵软。

    可惜,湛王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直接抛出两个字,“下去!”

    抱着他,容倾是浑身都暖和了,舒服了。可对湛王却是正好相反,他是浑身都不舒服了!

    为何让她下去?对此,容倾多少能猜到些。

    “夫君,就抱一会儿。我不动行不行?”温柔的打个商量。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不动,可他想动!

    湛王扯了扯嘴角,凉凉森森,轻缓道,“还知道不能动。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自私的东西,自顾自己舒服。明知不可行事,还如此撩拨他。

    容倾憨笑,“也……也没知道多少,只有一丢丢。嘿嘿……”她又不是傻子。毕竟是睡在身边的人,湛大王爷什么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知道,还敢往本王身上扑?”

    男女之间,夫妻之间,日子过着,尺度渐长着。现在对于一些话题,湛大王爷也不再是训斥,而是跟着开始爆粗,说话开始露骨。

    床上技术渐长,兴致渐长,火气渐升,流氓态渐现,男人的劣根性,侵略性一展无遗。

    “容九,你是不是以为你来月事了,本王不能拿你如何。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如何就如何了?”湛王凉凉道。

    坦白的说,还真是这样。不过,这话她可是不敢说。

    “我哪敢……唔……”话刚出口,脖子上陡然一痛。容倾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不是*,湛王是真的咬,“疼,疼,疼!”真疼。

    容倾痛呼入耳,湛王松口,退离。如此惩罚她,他更难捱。

    “再敢言不尽语不实,本王就扒光了你!”声音那个轻慢,眸色那个凶悍。所以,对他的话最好不要怀疑。

    容倾听言,捂着脖子道,“那说实话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什么?”

    “抱你!”

    这实话,简直是火辣辣!

    湛王盯着容倾,一时没说话。眼底神色变幻莫测!

    容倾眼巴巴看着湛王,心里默默期望,最好是好考虑一路。这样,她就能一直暖和了。

    马车外,凛五骑在马上,听着马车内隐约传出的声音。轻咳一声,轻声道,“王爷,王妃下雪了!”

    凛五这话出,刚还紧紧抱着湛王,怎么都不愿意松手的某个小女人,腾的起身,伸手拉开车帘,看着外面徐徐飘落的鹅毛雪花,眼睛豁然大亮,“真的是雪呀!”

    在现代,容倾是南方人。对雪就一个概念,美的炫目,冷的颤抖!

    过去出差时去过北方,对于雪她不陌生,可却很稀罕。京城的气候跟北方倒是相似,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还有这雪……

    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晶莹透亮,漂亮呀!

    “王爷,您看下雪了!”

    湛王眼帘都未抬。

    湛王也许每年都能看到,所以不稀罕了吧!容倾这样想着,不再多言,仰头继续看雪。

    “王妃,外面冷,您还是进去吧!”

    “嗯,我看一会儿就进去。”

    凛五听言,动了动嘴巴,随着又沉默了下来。

    就这一会儿,再进去怕是别想再抱某个男人一下了。

    哪怕就是取暖也好,要稀罕就一直稀罕着。但现在,就这么点雪,她说不抱就不抱了。如此,再冷也别想碰他一下。

    不得不说,对湛王,凛五这个跟着湛王十多年的护卫,还是比容倾了解。随后,事实确如凛五所想,湛王妥妥的又傲娇上了。

    捱着自己暗火,暖和她。这种隐忍的体贴,于湛王已是很难得。可惜,偏偏有人说撒手就撒手了。结果……

    容倾眼巴巴的看着湛王那火腾腾的身体,却只能自己跺脚取暖。

    京城*夜

    “龙影!”

    “属下在!”

    “云珟大概何时到京?”

    “应遇下雪,预计后天才能到京。”

    话落,少时沉寂!

    后天才到,那就有些迟了。

    “龙影,你速出京告诉湛王……”

    听完吩咐,龙影颔首,随着飞身消失不见。

    京城外

    天色暗,夜幕降临,客栈落脚。

    暗卫隐匿别处,明面只带凛五,凛一随行。两个主子,两个护卫。低调,简便!

    “几位客官,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宿?”掌柜看到几人,疾步上前,态度恭敬,热切。

    开客栈的,别的不说,见的人那是最多。眼前人,虽只带了两个仆役,可是一眼看到,心里一抖,浑身一个激灵。

    随意走动之间,一身气势压不住,压迫感无声袭来。看之,望而生畏,心生惧意。眼前人,不止是富贵,恐怕还是一绝对的权贵。

    “先准备些吃的,再准备两间上房。”凛五开口。

    “好嘞!马上为几位客官准备。”说完,赶紧去张罗着忙去了。不能怠慢的人。

    一通忙活,直到暖炉热乎,吃完热饭,容倾才感觉好了许多。

    简单梳洗过后,湛王拿起书靠在暖炉边看起来。一直以来的习惯。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容倾无声叹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从前。不过,跟从前相比,好像哪里又有些不同了。至于是哪里,说不清,心却明。

    看着专心看书的男人,容倾往前凑了凑,套近乎,“夫君,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锤锤腿?”

    湛王眼帘微动。有人又开始在耳边呱噪了,耳朵又开始不清净了。可这书,看着倒是越发的顺了。

    “夫君……”

    “不需要!”

    哎呦,总算是开了金口了。有门!

    湛王一开口,容倾倍受鼓舞,随着又往前挪了挪,笑眯眯道,“夫君,要不要我帮你念,你也好歇息一下眼睛?”毕竟,这一路上瞪着她,应该也挺累的。

    湛王听言,对着书点了点,不咸不淡道,“这一句念念。”

    闻言,容倾麻溜伸头过去,一眼看去,呃……五个字,两个不知怎么认识,不过看着真的好眼熟。这要命的繁体字。至今仍然认不全。在现代她也是高材生,可到了这里,生生变成了半个文盲。学籍本上那些优真是白瞎了。

    “为何不念?”

    容倾转眸,看着湛王,眨巴眨巴眼,腻腻道,“夫君,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好好看!”

    以为拍个马屁,就能遮掩住她不认字的糟点儿。

    湛王嗤笑,“本王有没有说过,你皮马上又要受疼了。”

    这话绝对不能应!

    嘿嘿笑,伸手扯了扯湛王的衣袖,轻声慢语,眼神灼灼,“夫君,突然好想亲亲你怎么办?”

    容倾话出,湛王拿着书的手猛然收紧,嘴巴微抿,薄怒,“容九,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看来是不愿意了!

    “那,夫君你要不要喝水?”

    湛王盯着她不说话!亲亲他?容九的光说不练,最是让人厌。

    容倾看此,赶紧起身,麻溜去倒水,“夫君,喝水!”

    湛王没动!

    容倾轻笑,小声,小意道,“要不,我喂你!”

    “呵……”一声冷笑,眼中火星点点。

    戏台子上,那些个小流氓想占小媳妇儿便宜时。走的好像就是这个套路。调戏,外加大献殷勤。生怕不跟他(她)睡了。

    可那小流氓图的纯粹是色。而眼前这女人,图的也是他的身体,身体的热度。跟其他的完全无关。

    “夫君,要不我唱个歌给你听。”容倾说完,小声轻唱,“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直到有一天……”

    “凛五,给本王拿戒尺过来!”

    湛王话出,容倾立马闭嘴,豁然起身,

    “夫君,我去暖被窝。一会儿等你看完书,保证窝窝热热乎乎的。”说完,跐溜溜了。

    看着容倾飞窜的背影,湛王脸色微沉,眼底神色却分外悠长,柔和点点。

    女人还是那么不省心!可……

    日子就是要闹腾些,过着才有意思!不过,那什么曲儿?唱的够难听的。但词意倒是不错,顺耳。

    翌日

    容倾醒来,湛王已不再床上。

    每日湛王起身,她真是少有知道的时候。对此,容倾对自己也是有些无语了。睡成这样,被人卖了怕是都不知道。

    穿上衣服,下床走出!

    门打开,凛五身影映现眼前。

    “王妃!”

    容倾点头,随着问,“王爷呢?”

    “主子有要事,先一步回京了。”

    容倾听言,眉头微动,却没多问,只道,“那我去整理一下,等吃完饭我们就出发赶路。”

    “是!”

    东西不多,一会儿工夫既收拾好了,简单用过饭,下楼准备动身。

    “王妃恐怕还要等一会儿。”

    “怎么了?”

    “雪地路滑,为安全起见,属下让护卫去寻些零件把马车再装置一下。现还未完成!”

    容倾颔首,“那我就在楼下等吧!楼上的炉子快灭了。”楼下更暖和些。

    “好!”

    因为天冷,时辰尚且早的关系,楼下也只有三五个人,住宿的客人多数都屋内都不愿意出来。倒也挺安静的。

    走出客栈外看一眼,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一片洁净,银装素裹,真的很美!不过,这景儿美赶路可就没那么美了。地上积雪目测有十公分左右,走起来可是费尽了。

    就这雪还未停,还在零星的飘落着。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湛大王爷是如何赶路的?

    “王妃,外面冷,还是进去吧!”

    “嗯!”

    进来,容倾紧紧身上的衣服,轻声道,“我去方便一下。”

    凛五颔首,静静跟在容倾身后,往大堂后院走出。

    容倾,凛五身影走出大堂。客栈门帘被掀起,叫冷声伴随着小二的寒暄声一并响起。

    “冷死了,冷死了!”

    “客官……哎呀,翠香姐姐,这天气您怎么还过来了呀?”

    “你以为我想过来呀!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进来。”伴随着她的话,一个面色蜡黄,分外纤瘦的女人走进来。

    看着这瘦弱的女人,翠香满脸不愉,骂骂咧咧的念叨开来,“真是个扫把星,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遭这份罪。你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连累我这个无辜之人跟着受累。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虐!”

    女人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一边的小二,同样是没甚反应。想来,这种画面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尖酸刻薄的话也不是首次听到,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铁牛兄弟(店小二),今天客人好像不是很多呀!”

    “今天天气冷,又加上是年节,出门走动的人本就不多。根据往年情况判断,最近一些时日客人恐怕都不会很多。”

    翠香听言,脸色更难看了,“这样的话,今天不知道又要耗到什么时辰了。”

    最多是耗到晚上呗!不过,这话小二没说。因为,这位翠香姑娘不爱听。

    “翠香姐姐,您先坐,小的给你倒杯水去。”

    “劳烦兄弟了!”

    “应该的,应该的!”

    小二笑着走下去,翠香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褪下,对着眼前女人训斥开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过去看看几位大爷,夫人想听什么?”

    女人听了没说话,抱着琴往那一桌客人跟前走去。

    “给我好好唱,今天若是再挣不到五十个铜板,你就等着跟我饿肚子吧!”

    身后,翠香那冷厉的声音传入耳中,女人无意识扯了扯嘴角,手指紧紧扣着琴木,眼底一片阴寒。

    容倾如厕回来,走进大堂,听到那悠扬的琴声,不觉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站在客人前正在背对着她弹琴的女人。扬眉,没想到这里还有弹琴唱曲儿的。

    随想脑中划过,不曾多想,在一边坐下,手捧着热茶,靠在暖炉变取暖。这天真是非同一般的冷。

    一曲结束,夸赞声伴随着……

    “这小娘子琴弹的倒是不错!”

    “呵呵,长的也不错!”

    这话出,旁边的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而对这类似调笑的话语,女人显然已经习惯,表情淡淡,声音柔柔,“谢大爷赏脸,一共十文钱。”

    “大爷我可以更赏脸,可以给你几个十文钱。就是不知小娘子可愿赏个脸?”*裸的明示。

    天冷无处去,花几个小钱,乐呵乐呵,热乎热乎也挺不错。

    “小女身有暗疾,怕是不能伺候几位大爷!”

    “什么?暗疾?”惊骇不定。

    “是吗?那可真是巧了,大爷我祖祖辈辈刚好是大夫。大爷我最擅长的不是别的,就是专门治疗各种暗病。”有人却是完全不以为然,或说完全不信,“今儿个碰到我,小娘子算是有福气了。跟我上楼,让我给你治治去,保证要你立马见好。”

    说完,伸手就要去拉人。还未碰触到被一边的人给拦住了,“大哥,这女人脸色看起来是真的不怎么样。说不定是真的有病,我看还是算了吧!”

    “就是真的有病才不能算了,那不等于是见死不救嘛!大哥我可不是那么无情的人。”说完,不由分说,长臂一伸,瞬时把人搂入怀中。

    这动作一出,翠香脸色黑沉,一肚子火气。都干瘪了,竟然还给她惹麻烦。若非夫人不依不饶,非要把人折磨够了才算罢休,翠香早就把人送去见阎王了,没得在这里连累她跟着遭罪。

    而这一搂,身体一个翻转,让容倾和这个女人猛然来个脸对脸。

    当看到容倾,女人脸色陡然一变。

    容倾神色微动,随着移开视线。

    凛五眉头皱了一下,瞬时隐匿无痕。不动不言,守在容倾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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