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凌姑娘回来了。”

    护卫禀报声落下,屋内一时沉寂。

    这短暂的沉寂,让容倾敏锐感到一股不同寻常。

    给陌皇爷下药丢男人时,往太后床上送男人时,湛大王爷下令都是干脆利索的。怎么现在……

    见或不见,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湛大王爷这瞬时的沉默是什么情况?

    “王爷,凌姑娘是谁呀?”容倾看着湛王,自然一问。

    湛王看了容倾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直静默不言的凛一,看湛王神色不对,平稳开口,“属下先带人下去。”

    湛王没说话。

    凛一转身走出去。

    容倾看此,眉头微动。主仆两个这反应,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秘密之感。

    这感觉出,容倾没多想,跟随凛一的脚步,一并走了出去。

    容倾这举动出,湛王面皮紧了紧,手动了动,又收了回来。垂放在腿上,无意识敲击着。

    凛五注意到湛王动作,低头:主子刚才伸手的动作,是想把王妃给拉回来了吗?还有现在,不断敲动的手指……不像是在要收拾谁,反而……主子不会是在不安吧?

    这念头出,凛五神色不定。

    “凛护卫……”话未落,在看到凛一后面的人影时,随着跪下,行大礼,恭敬请安,“奴婢凌语叩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凌语下跪的动作出,凛一随着避开,站在一侧。

    容倾走上前,看着跪在地上向她行礼的人,平和道,“起来吧!”

    “谢王妃!”起身,抬头看着容倾,眸色分外柔和。

    容倾眼帘微动,看着凌语,自然打量了一下。

    二十四五的年纪,体格娇小,身材也有些纤瘦。样貌……跟美无关,只能称得上清秀。但,看着很舒服。就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过于白。

    还有她的自称‘奴婢’。什么样的奴婢可以让府中护卫称呼为‘姑娘’呢?

    若是已被湛王收用加入后院,也应该是姨娘才是吧?

    这姑娘一称,透着一股暧昧之感。

    想着,垂眸,视线落在心口处……没甚至起伏!没焦心感,也无酸涩感。当然也无任何欢迎,欢喜感就是了。

    “凌姑娘!”

    “姑娘一称不敢当。奴婢姓凌,单名一个语。王妃叫奴婢名字既可。”规矩,恭谦,却又落落大方。

    容倾点头,未再多言。

    凛一适时开口,“绿茵!”

    “奴婢在!”

    “带凌姑娘回她自己的院子。”

    “是!”

    “奴婢告退。”恭敬俯身,而后随着丫头一并离开。

    容倾转身进屋。

    凛一看着容倾的背影,眉头动了动,又猜错了,刚本以为王妃会问他些什么。

    容倾进屋,湛王随之抬头,不自觉的探查了一下容倾的脸色。

    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别说郁气,连一丝酸意都看不到。

    看此,湛王垂眸,心里滋味儿莫名,有些闷。

    容倾走进来,在湛王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拖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湛王眼帘未抬,继续翻看着手里书,不咸不淡道,“有话就说!”

    “相公!”

    “嗯!”

    “你书本拿颠倒了。”

    容倾话出,湛王翻书的动作一顿。

    容倾抬手在他高挺的鼻子上轻拧了一下,悠悠道,“心不在焉的原因是什么呢!”

    湛王听言,断然把书合上。

    容倾轻轻一笑,起身去了内室,继续在纸上画蚯蚓。

    湛王转头,隔着屏风,看着那朦胧,模糊的身影,嘴巴微抿。

    跟凛一一样,以为容倾会问点儿什么。结果,猜错了!枉费他刚才竟然还莫名琢磨了一下要怎么回答她。

    明知这小东西喜怒哀乐已淡成水了,没有什么人或事,再能轻易挑动她的情绪。如此,真不知道他刚才在担心什么。

    丢下手中书,湛王抬步走出。

    凛五跟在后面,看着湛王那僵直的背影,清晰感觉到。主子在不痛快!

    在不痛快什么呢?答案隐约猜得到。

    顾家(顾廷灏院)

    顾廷灏从衙门回来,杨氏伺候他净手,更衣。

    递上棉巾,随口问道,“顾婷的案子怎么样了?结果可出来了?”

    顾廷灏擦着手,“明日该升堂定案了。不过……”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去见了一下刘大人,结果怕是不太好。”

    杨氏听言,面色惶然,“刘大人怎么说?会……会被杀头吗?”

    “因董家现在也在风口浪尖上,不敢多言什么。所以,顾婷不至于会被判死刑。不过,牢狱之灾却是逃不掉。”

    “会被关多久?”

    “没有十年也得八年。”

    闻言,杨氏心头颤了颤,一股寒气。十年,八年?在那种地方,这跟死也没两样了。

    “舅舅和表哥怎么说?”

    “这种事儿,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若是连顾振和顾廷灿都毫无办法的话。那,能救顾婷的只有一个人了。只是……

    想想那些过往,湛王妃怕是不会伸手。

    杨氏无声长叹一口气,做人果然还是谦逊些的好。只要不是被欺了,轻易不要去欺负人。因为,都还年轻,谁也不确定谁的造化。就如现在……

    顾婷过去但凡能对容倾好一点儿,这个时候,也不至于被漠视的如此彻底。不过,顾婷会落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心不正,早晚害自己。

    刘府

    每天事儿不断,再加上顾婷的案子,刘正这几天忙的是焦头烂额的。

    白天忙的跟狗一样,晚上倒头躺下睡的跟猪一样。连去后院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就是来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他也能够坐怀不乱。

    这疲惫无力,刘正睡梦中都替自己委屈。他也正当年呀,却忙的连睡美人的经精力都没了。放着后院那娇滴滴的小妾,这时不睡,等到七老八十了,有时间了,却又没力气了。

    哎呦!委屈呀!

    “大人,大人,出事儿了……”

    “老爷,老爷,快来嘛……”

    外头的急呼声,跟梦中美人挑逗声,交错在一起,刘正那个憔悴。

    “大人,大人……”

    这叫魂似的叫门声,再次入耳,刘正腾的坐起,骂骂咧咧,“该死的东西,连个春梦都不让人好好做。”

    骂着起身,豁然打开门,看到外面衙役,开口就骂,“你他娘的,知道不知道现在……”刘正话未说完,衙役顾不得许多,打断,紧声道。

    “大人,出事儿了,三皇府的管家刚才来报,说:三皇子的大印被人偷了!”

    这话出,刘正不止是骂了,直接抬脚了,“娘的,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梦游的习惯。要说梦话对这你婆娘说去,老子没工夫听你扯淡,耽误睡觉。”说着,伸手就要关门。

    衙役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面部扭曲,急声道,“大人,小的不是在说梦话,这是真的呀!三皇子府的管家,现在就在衙门等您呢!”

    刘正听言,关门的手顿住,“你不是在说梦话。那,难道是我在做梦。”说着,抬手掐了自己一下。随着倒吸一口气,真她奶奶的疼!

    这么说……

    “该死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呀!”

    “大人,你的鞋,鞋……”

    三皇子大印丢了?他娘的,真是什么稀罕事儿都碰上了。

    皇子大印,那是金贵玩意儿。可是,偷了却没鸟用呀?用不敢用,卖不敢卖,这不纯作死吗?

    哪个闲的扯淡的玩意儿,竟搞这么个幺蛾子出来。

    刘正心里大骂着,疾步往衙门跑去。

    湛王府

    拿到大印,容倾坐在床上端看着,轻喃,“这印一盖,金钱美女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放下,“只是遗憾,就是得到了也没命去享。”

    湛王躺在床上,看她一眼,没说话。

    容倾把大印放好,在湛王身体躺下,扭头看着他,“相公,你今天话好像有点儿少。”

    湛王平日话也不多。可今天特别的少,完全不想搭理她的节奏。如现在,她说完,湛王完全充耳不闻,连哼一声没有。

    “有什么心事儿吗?”

    容倾这问话出,湛王直接翻身,背对她,闭上眼睛。

    容倾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随着伸手,挥挥拳头。而后躺下,不一会儿既睡着了。

    良久,湛王睁开眼晴,转头,看着容倾恬静的睡颜,轻哼,以为他看不到,就开始在他背后张牙舞爪。

    知道跟着凛一出去看,就没想过问一句吗?

    容倾如此,湛王感到心口堵的慌。可主动地去解释……看看容九现在这态度。她都无所谓,他要说什么?

    焦躁!

    伸手把人拉倒怀里,闭上眼睛,却难以入眠。

    院中,一个树上,凛一斜躺在粗壮的树杈上,看着靠在一端的凛五,淡淡开口,“齐管家如何?”

    “受了点儿轻伤,无大碍。”

    凛一听了,不再问。

    “关于凌语,王妃问你什么了吗?”凛五开口。

    凛一摇头,“没有!”

    “是吗?”凛五若有所思。王妃太沉默,主子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可是,就凭王妃当下的情况,想让她拈酸吃醋有些不可能。

    拈酸吃醋在以前,凛五认定那是不贤的表现。可是……

    看着湛王对容逸柏的不喜,还有对陌皇爷,三皇子及其仁王的态度。凛五想法改变,拈酸吃醋那是在意的证明。

    纵然王妃无意,可所有靠近她的男人,有意无意的,湛王都会不喜。

    相比之下,王妃的反应就太过清淡了。对于入住王府后院的女人,别说为难了,连问一句都不曾。如此……

    “现在,主子心里定然十分郁闷吧!”

    凛五轻喃入耳,凛一缓缓闭上眼眸。

    王妃就是一个意想不到。做的事儿,也是如此,超出你预料。

    娶这么一个人,还动了心,可不就得心焦吗?

    三皇子府

    本该安睡的时间,三皇子府却是灯火通明。

    “小姐,刘大人来了,正在对府内的人问话。”

    庄诗雨点头,没多言。

    皇子的大印,在自己府内被偷了。说出去不止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哭笑不得。庄诗雨按按眉心,有些头痛,完全笑不出。

    天子脚下,皇子府邸,竟有人可来去自如。这太可怕了。

    这次偷走的是大印,那么下次呢?若是那人愿意,是否取人性命也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工夫?

    庄诗雨的不安,秋红同感。脸上满是担忧,“小姐,要不要入宫禀明皇后?”

    庄诗雨听了,垂眸。

    她若是太子妃,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禀明皇后,寻得皇后的庇护。可是现在,她是三皇子妃,她的夫婿是太子的兄弟,同时……也是敌对者。

    如此,去寻皇后,得到的怕不是保护?而是……

    “秋红姐姐!”

    门外婢女声音传来,庄诗雨抬眸,秋红开口,“何事?”

    “钱嬷嬷来了!”

    闻言,秋红神色微动。钱嬷嬷来了,看来府中发生的事儿,皇后已经知晓了。

    庄诗雨眸色微暗,随着隐没,起身往外走去。

    她若是太子妃,皇后给予的一定是庇护。

    而,当她是三皇子妃,皇后给予的恐怕只有监视。

    借由此事,派人过来,明面上是保护,实则……三皇子府将布满皇后眼线。

    这感觉,让庄诗雨感觉很不好。

    到底是谁?要这样跟她过不去?值得怀疑的人太多,一时猜不到是哪个!

    湛王府

    “刘正已带人下去开始细查了。”

    “嗯!”

    “还有,关于幼童丢失被拐卖的案子,他也曾接到过。稍后他会把案卷整理出来送来湛王府。”

    “送来王府?”

    凛五点头,“三皇子大印被偷,主子很是关心,传他过来问一下也是正常。”

    “嗯!”

    “王爷,王妃,凌姑娘来请安了。”

    容倾听言,自然转头,看向湛王。

    湛王斜睨她一眼,不咸不淡道,“看本王作甚?”

    这话,一个感觉:男人心气儿持续不顺中。

    容倾微微一笑,移开视线,“让她进来。”

    “是!”

    容倾令下,湛王放下茶杯,神色不明。

    “奴婢叩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

    “谢王妃!”凌语起身,看着容倾,恭敬道,“王爷和王妃大婚时,奴婢刚好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王妃,就去了庄上一直静养到现在。也未曾给王妃请安,还请王妃恕罪!”

    静养?奴婢生病是可以静养,可是静养几个月的怕是没有吧!

    再次证明,这位凌姑娘在王府是个特别的存在。

    心里如此想,脸上不显,平和道,“现在身体怎么样?可好些了?”

    “是!多谢王妃关心,奴婢已好多了。”说着,把手里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奴婢在庄上闲时为王爷和王妃做了两件衣服,希望王妃能喜欢。”

    容倾伸手接过!

    两件衣服一样的针脚细密,做工精致,一个小碎花都绣的很是精细,栩栩如生。看来,费了不少功夫。

    衣服的颜色选的也好,矜贵的紫色,湛王惯常穿的一种颜色。

    凌姑娘对湛大王爷的喜好,好像很是通晓。

    “衣服很漂亮,你有心了。”

    凌语听言,脸上笑容更柔了一些,似松了一口气,而后转眸看向湛王,“王爷身体近来可还好?”

    湛王抬眸,却没回答,只是淡淡道,“下去吧!”

    闻言,凌语随着俯身,“奴婢告退。”

    人离开,容转头看向湛王,“夫君……”容倾话还未出,既被斥。

    “闭嘴!”

    清晰感受到湛王的火气,容倾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自然无视,正色道,“夫君,这位凌姑娘,是什么个情况?”

    你终于想起问了?这满含怨气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到嘴边刹住,看着她,眸色凉凉。

    男人如此,该怎么办呢?脸皮一舍,一切全妥。

    起身,直接钻到湛王怀里。

    容倾动作出,凛五闪身离开。

    湛王垂眸,容倾抱着他脖颈,仰着那俏生生的小脸儿,肃穆道,“夫君,我看她还是处女呀!”

    开口一猛言,湛王抿嘴,差点没绷住。

    “看她行走的幅度和姿态,我是这样感觉的。所以,就贤惠了一下,没急着追问。”

    “呵……”冷笑,“继续忽悠!”

    “那不忽悠的讲。我就是喜欢看夫君现在这模样。”说完,随着低头,稳稳,准准的亲了过去。男人的冷斥声音,妥妥的被堵了回去。

    府里来了女人,坐立不安的不是她,而是他!

    完全的本末倒置,男人已够憋闷,小女人看出来,越发憋着不吭了。如此……

    “容九,下去!”

    看男人脸色冷硬如石,当色诱无用时该怎么办呢?无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谨遵夫君令。”麻溜起身,说着,就要往外溜。

    一步未迈出,腰身一紧,双脚腾空,看男人眼中凶光,马上求饶,“相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本王听你放屁!”知道错了,不敢了,这话说过多少次了,她哪里改过?完全的屡教不改。

    “相公,你说粗话的时候,真的很有男子气概。”

    “你果然欠打!”

    “相公……啊……”

    “你不是说,凡是可以动手解决的,一定不会动口吗?现在,本王也是如此想法。”

    “呜……好疼。可为什么我觉得相公这样好帅呢!”

    “混账……”

    看湛王颤动面皮,龟裂的表情,容倾轻笑出声。

    贱贱惹人爱。

    “相公,这边求打!”看容倾指着自己另一半小屁股,如此道。

    湛王终是没绷住,一个巴掌挥过去,随着拖到床上一通蹂躏。

    “看本王犯蠢,你很得意是不是?”

    “是呀,是呀!得意的昨天晚上看王爷睡不着,差点没忍住脱你看衣服。”

    “这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是比屁股上的厚。夫君下次下手轻点,你这几巴掌下去,我屁股差点开花了。”

    “活该!”

    凛五站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不由扯了扯嘴角。

    对王妃,主子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

    容倾屁股上挨了几巴掌,湛王大爷心气总算是顺了不少。

    “相公,这下可以说了吧!”

    “问凛五去。还有……”还有之后,湛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本王没想过收她。”

    容倾听言,扬眉。这是解释,也是保证吗?

    若是,够简练的。

    说完,湛大王爷挥挥衣袖出府了。显然,解释这种事儿,让他感到分外不自在。

    容倾整理一下仪容,听从湛王的话,叫来凛五询问。

    凛五也完全不瞒着,如实禀报道,“凌语是主子在宫外捡到的,那时主子七岁,凌语四岁……”

    随着凛五的叙述,容倾听了一个可称的上相依为命的故事。

    云珟带凌语回宫,自然不是因为同情,更是与善无关,纯粹是因为好玩儿。

    但,年幼的凌语却把湛王当成依靠,依附着他,并绝对忠心于他!

    皇家子孙没几个好脾气,好心性的。少时,因年少冲动,因城府尚浅,继而那种争斗更是直白狠。

    湛王无母护着,又加上性子特别暴躁,自然的看他不顺眼的人更是多。

    主子逞凶斗狠,宫中奴才总是插手总是会有所犹豫。因为,一个不慎伤到任何一个主子,他们都会没命。可凌语却不然,她绝对的站在湛王这边,且动起手来毫不含糊。

    凌语虽然是女孩子,可性子却特别烈,打起架来,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也许因为这样,湛王就把她留在了身边。

    曾经,跟着湛王的日子并不好过。

    凌语现在这病弱的身体,也不是天生就是如此。而是在一次恶斗中,惨遭恶狗撕咬的结果。若非当时湛王发狠护着,凌语早就没了命。

    命是捡回来了,可病根却是落下了。一年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静养。

    凛五说完,又加一句,“对主子,她护主有功。主子念及过去情分,留在她府养她终老。别的,再无其他!”

    “原来是这样!”轻喃,有所思。果然是个特殊的存在。

    而湛王欲言又止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是因为那些过往,她会多想吗?

    呵……

    她不会多想,他说没有,她信!

    湛王有很多的缺点,人混起来也是特别的混。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他若做了,就会认。若是有,他就会承认!从不做孬种。

    就算是弄死你,也会承认上过你。就如她,当时可是差点就……

    本想自娱一下,却发现有些笑不出。

    湛王无此心。凌语也是同样吗?

    微叹一口气!

    “王妃,刘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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