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7章 晚会(二)

    住在7栋405室的老阳和我个头差不多高,有点弓背,圆脸爱笑,有着和任何人都自来熟的德性,从我们一见面认识开始,这货就喜欢找我漫无边际地闲扯,扯淡内容就像“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而且说话出现笑容时总习惯用手挡住嘴巴,显得神秘感十足。

    看文艺演出时,他就坐在我后方,伸头过来用手挡住嘴巴,在我耳边说:“嗨,你注意看报幕的那妞,喏,看清没有,嘿嘿,x大女生最漂亮就数她了,而且还没有之一。”

    “那是x大最美的妞,还没有之一?”我当时是没有眼镜的近视眼,再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你是百事通哇,这么快就知道这个,小道消息是听谁说的?”

    老阳很尴尬掩口笑笑:“我来之前,就听高中同学说了,x大文工团最美的那个妞,原来就是从我们14中考上的,那时在高中,她就是校花,嘿嘿到了x大,虽然没听说有人评什么校花之类,众所周知,公认的就数她人最美,没有之一,身材、样貌都是超一流的,堪称不是校花的唯一校花。”

    他一席话说得垂涎不已,显见对中学母校女生的最高水准有着十足的自豪感。

    我只好眯起眼睛仔细详看,站在舞台侧边报幕的那位,身材高挑苗条,演出着装更显其婀娜身姿,望上去大概是苹果脸蛋,五官虽说我眼拙看不清,但身形袅袅婷婷,想必称得上美女一枚,不过头上梳倆长辫过臀,却有点村姑女八路的煞风景模样。

    我不觉狐疑地问老阳:“你确认没有搞错,我们眼前的这位在你们14中从前真的是校花吗,不是附属分校农中的村花?”

    以前每个市中在老人家最高指示“教育要革命”伟大号召指引下,都在市区郊外兴办有分校,甚至和郊区当地合办农中。

    在我当时的心目中,校花和交际花是可以划等号的,这村姑长辫和我的平素认知难免有较大出入。

    老阳忙说:“绝对没有错地,初中高中我都是在14中读的,以前在中学有搞文艺演出,我在台下亲眼见过她上台表演好多次,看得非常清楚。嘿嘿,听说她家就住在本市建政路那什么局大院里,额,她还有个姐姐,是读医学院护校毕业的,也是美女一枚,样貌身材各种条件和她相差仿佛,那一带人称姐妹花。”

    老阳既然在14中读完全部初中高中,长长五年时间,能经常在学校各个场合注目某个出众的女生,偶尔搜刮到一点秘闻还真是不奇怪。

    我竖起眼珠问:“她是和我们同一届高考进来的?”

    老阳眨眨眼睛答:“不是,她高我们两届呢,今年都大三了。”

    “噢,原来是大三学姐。”我顿时兴致大减无所谓起来。

    老阳有点胁肩谄笑的样子:“嘿嘿,学姐好哇,成熟性感,人见人爱,令人垂涎三尺哇,你没有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当老母这句话么?”

    我心想,一个比一个大龄的姐妹花哇,尼玛金砖老母都全了,我可是没有什么姐弟恋、恋母情结之类的重口味,于是正色道:“可惜我老家不是东北的,这乡规民俗不适合我。”

    老阳尴尬地笑笑道:“嘿嘿,我刚好家里也不是东北人。”尼玛这货居然也知道讨大老婆是东三省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

    我们正热议间,只见舞台上聚拢了一大群各色乐手,乒乒乓乓、错落有致坐成一圈,怀抱铜管乐器者居多,坐在主奏位置的却是一个拉手风琴的。

    美女报幕员报幕既毕在我目送下退走后,有个拿指挥棒站在圆台子上的矮个子双手盈盈一挥,全部乐器轰隆隆地一齐奏响,彷如礼堂穹顶超低空飞过一架轰炸机顷刻投尽满仓弹药,直吓我一大跳。

    本来只顾看人没有听清报什么曲目的我,从满堂轰隆隆雷鸣声中听出原来是进行曲式《西班牙斗牛士》,因为手风琴拉得比风箱还响,从晴天霹雳般隆隆声浪中竭力挣扎出来,终于鹤立鸡群。

    我瞠目结舌定定神,用小指挖挖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心想这嘛乐队也太牛x了,配器都不用,比赛谁轰得最响哇!居然还有人指挥,还有指挥棒?这这指挥棒怎么这么像炸油条用的大筷子?

    老阳也听得愣神许久,才出声道:“这就是x大文工团传说中的齐奏乐队?”

    好容易钟鼓齐鸣的齐奏乐队献演嘎然而止,矮子指挥家优雅地躬身一礼,谢幕既毕,顺手把累趴的野牛赶回西班牙,像被轰炸机碾压过的我的耳鼓膜,嗡嗡作响犹自未停。

    浑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高一矮两个sb苦着笑脸在一本正经说相声,逗哏那个笑容活像我高二时的学校辅导员米。。。老师,捧哏那个笑脸看上去像哭丧一样,反正我横竖听不出这个相声有什么笑点。

    事后据消息灵通人士介绍,逗哏的是已经毕业的老生,姓甚名谁,临时请回来救场的,毕竟那时节都是老的刚去新的刚来青黄不接,捧哏的是机械系刚毕业留校任教的一位老师,和我同姓王,保持了师生生涯的延续性。

    于是我终于摆脱了斗牛士噪音绕梁的滋扰,也不再听这俩sb说相声,和老阳继续闲扯学姐的话题,先扯淡了一些没用的,最后把从杂书上看来的一个故事讲给他听:

    “从前有个男生有恋母情结,上了大学专门喜欢追学姐,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泡到了一个大他三届的学姐做老婆,甘做小dd的生活自然异常美满。

    “就这样过了二三十年,奔五的两口子在一个节日的大白天双双携手去逛街,遇到一个爱拍马屁的部下,部下赞叹道,领导您可真孝顺哇,这么大年纪了还陪老母逛街,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尔后又对他以前的学姐现在的夫人说,阿婆,您真会保养,看上去比我妈年轻多了,桀桀桀桀,结果可想而知。”

    老阳听罢捂嘴巴笑半天,转念一想道:“嘿嘿,你想这么远做什么,现在这美女学姐也还不到20不是吗,将来不泡现在当美女看看养眼总不成问题吧。”

    我想这倒也是,老阳说的在理,四五十的学姐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但不到20岁的美貌学姐可是妙人尤物一个,就算30岁甚至放宽到35岁貌似也还行吧,看看不要紧,摸摸不要钱哪。

    我随即不再和老阳扯学姐不学姐的破事,专心看文艺表演,其实是看报幕美女直到演出结束,觉得节目不行看看美女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大学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疑就是男生到处偷看美女了,对这一众口称颂的好风俗,孔老二曰:三人行,必有美女。

    同学们除了养成有意无意顺路看美女的好习惯,更有甚者心动不如行动,像老板小妞老阳莫大炮老马他们还分别组队,晚自习时间在教学楼上楼下,到处巡视翻找美女,然后谁谁看到哪个美女在哪杵着了,回宿舍的时候吹嘘吹嘘,美其名曰汇报工作一番,让他人啧啧称慕,引以自傲不已。

    开学以后我进入正常上课环节,只有周末休息离校,某个周末我还找上几个上中专的高二同学,一起到某党校,看望高中毕业班时的班主任老师。

    以后每年的春节前,都会去一趟老师家坐坐,送点条幅年画什么的给老师贺岁,直至大学毕业,不过到了后面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去多。

    大学首个学年第一个学期,我过得端的是无比轻松自如,周身萦绕着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觉。

    刚入学的新生还是童子鸡,上课时间尚需正襟危坐,还不敢流哈喇子打瞌睡地听课记笔记,记完笔记下午晚上有空还得整理。

    整个学期才开有5门课,大学语文、微积分、大学英语、经济学概论及公共课等,基本上只有上午安排有课,下午很少有课上,晚上更是名为晚自习,实则是自由自在时间,爱干什么干什么,随便做的事。

    下午基本上没有课,几乎全是空余时间可以大放其羊,爱百~万\小!说的同学便可到系图书室、学校图书馆借小说和其他喜欢的书看。

    不爱百~万\小!说喜欢学习五十四号文件的同学可以蹲宿舍扎堆打牌,喜欢打球踢球的同学便自由组合去pk。

    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和高中紧张拼命那是天壤之别,不枉跟千军万马过这独木桥一遭,噩梦醒来是早晨。

    晚自习除了做做数学作业,就是自由地靠在桌椅上,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当然,当时还没有香港的《龙虎豹》、美国的《花花公子》舶来供大家彼此秘密交换共享,所谓感兴趣的书籍不过是各种公开发行的励志小说和军事历史类的严肃读物。

    专业辅助书籍估计没有什么人去看,白天上课,晚上还要看参考书,人生未免太累太苦逼了,高考前才会有人这么干,这高考前后的治学生涯还是有显著区别的。

    第7章 晚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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