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沉沦地下情:缠绵未尽 作者:翩若行云

    【182】主动挑逗

    【182】主动挑逗

    她顿时怔住了!

    没想到他会知道她下午跟安叔叔在一起。

    难道他那时候打去的那个电话是查问她的?

    怪不得他说他会尽早回来,但是宁愿去喝酒都不愿意回来。

    喘着气推开了他,也脱离了他的怀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好半天以后,她低低的问出一句:“你怎么会知道?你跟踪我吗?”

    “没有。”

    他不擅长解释,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

    她弯曲着腿坐在沙发上,手臂环着自己的膝盖,沉思了片刻,还是对他说道:“他叫安阳,算是我的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我的舅舅,是一名刑警队队长,两年前,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为救一名属下而殉职了。安叔叔就是被我舅舅救下的那个人,我舅舅在临终的时候,叮嘱安叔叔要照顾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冷家和林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慕挽心不许我跟你在一起,便找了安叔叔来做说客。”

    说到这里,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安叔叔突然到学校来,我根本不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安叔叔正在吃晚餐,我不想你担心,也不想耽误你的工作,更何况你从来不知道安叔叔这号人物的存在,电话里几句话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和他在一起。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

    说完,她起身就走。

    他来不及抓住她,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但她理都没理他,回到床上躺下睡觉。

    都夜里一点了,她早早的把饭菜做好,热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迎来的是他对她的怀疑。

    难道她就不值得他信任吗?

    他跟过去,看到她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他,也不理他。

    他侧躺到她身边,轻轻掀了掀她的被子,掀不动。他只好连人带被把她拥进怀里,柔声说道:“你生我的气了?”

    她不理他。

    “我饿了。”他又说。

    “餐桌上有饭菜,你自己去热。”

    “你不管我啊?”

    她没说话。

    他只好起身去脱自己的西装外套。

    她却在这时掀开被子,说:“我去客房睡!”

    看来今天是真的让她生气了。

    他也没辙,本来就不擅长哄女孩子,最后拾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把她按在床上,“你躺好,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我去客房睡。”

    说完,他还真的往客房去了,临走之前还给她关了灯。

    但,她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每次见到安叔叔,都让她更加的想念舅舅,总是忍不住在安叔叔身上寻找舅舅的影子。

    舅舅和外公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就因为她生长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他们为了弥补她残缺的父爱母爱,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悄悄的爬下床,打开衣柜,从一个行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是她和舅舅还有外公的合照。她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手无数次抚摸着他们,心里一阵阵的痛。

    其实她不是生冷司夜的气,他一次次的包容她的坏脾气,难道她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她只是想外公,想舅舅,想到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她的心情好不起来。还有丛容,今天下午和丛容的一番谈话,那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啊,因为冷司夜,竟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丛容说她很贪心,她真的很贪心吗?

    冷司夜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在她身边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发,很温柔很温柔的问:“解忧,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会为这点事跟我生气,告诉我,今天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

    她抱着照片,无声的摇头。

    “那我们起来,做到床上去,好么?地板上太凉了!”

    她还是摇头。

    他只好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肩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搂进怀里去。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好久好久,她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

    同时,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淌落,滴进了他的胸膛。

    他感觉到了,把她拥的更紧,在她耳边低语:“傻丫头,我没怪你,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任何人,我都能强颜欢笑,唯独面对你我做不到。”

    “我应该为你的‘做不到’而感到幸运!”他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脸上的泪珠:“我要你记住,解忧,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隐藏自己的真感情。你可以在我怀里哭,在我怀里笑,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跟你生气。”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没关系!”

    他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他靠在她身边的床头上,把她搂进了胸膛。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很安静,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想,她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一定是与他有关的。只是,她不想说,他也没有逼问她。

    他们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相拥着,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听到她略微沙哑的声音:

    “司夜,你知道吗?有一件事,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安叔叔不知道,就连丛容,我也没有说过。那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妈妈第一次带我去了林家。那时候妈妈还在林家做看护,我和妈妈一起住在那里,那时我并不知道林远航和我的关系,他对我很好,比对解心还好,解心跟我的感情也很好,我们就像一般家庭里的亲姐妹一样。只有解心的妈妈,她不喜欢我,对我也总是冷言冷语。我跟妈妈说,我不想住在那里了,我想回到外公身边去,但是我妈妈不想,她希望我跟她在一起,更何况那时候,我跟解心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解心也不希望我走,我在她们两个人的恳求下,留了下来,因为那时候的‘林太太’,虽然不喜欢我,却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事,我在林家安然度过了两个月。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太太对我的态度变了,在林远航的面前,她还顾忌一些,一旦林远航和我妈妈不在的时候,她就对我又打又骂,骂我是小杂种,还对我拳打脚踢,其中最常用的一种方法,就是用针扎我的身体,因为这种方法通常不会留下痕迹,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她还威胁我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林远航和妈妈知道,否则到时候受罪的就会变成我妈妈。

    我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直到有一天,林远航和妈妈都不在家,晚上很晚了都没有回去。我和解心写完了作业在花园里玩,解心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林太太知道了。她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是不是我害的解心摔跤,就把我关了起来,关进一个黑乎乎的小房子里。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忘记当时的那种恐惧,而且还是冬天,那个小屋里又阴又冷,她不让我吃东西,不让我睡觉,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恐惧和无助充满了我的思想。但是,不论我怎么喊怎么叫,怎么用力的敲门,都没有人来给我开门。

    后来,妈妈和林远航第二天回来发现我不见了,找了我一天一夜,我外公和舅舅也到处找我,甚至,舅舅还发动了警局里里的关系,但是都找不到。那时候的解心是很善良的,她虽然害怕她妈妈,却也很担心我,瞒着她妈妈偷偷的告诉我舅舅,说我就在家里,但是她不知道我被藏在什么地方。她妈妈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把我藏起来了,是我舅舅带着他们特别训练的警犬在林家翻天覆地的找,最后,他和安叔叔在林家的那个地窖里找到了我。那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已经奄奄一息了,是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把我抢救回来。我舅舅从那时起恨透了林家的人,一定要把解心的妈妈拉去报案。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解心的妈妈又骂我小杂种,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妈妈和林远航的私生女……”

    这段往事,是她心里最黑暗的记忆,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虽然此时此刻再提起,她已经能够平静许多了,只是‘小杂种’那尖锐的三个字,一直想在她的耳边,历历在目。

    他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感到阴冷和恐惧。

    她继续说了下去:“我舅舅的性格是非常火爆的,他很疼很疼我,小时候就算我摔一跤,他也会心疼好半天。那一次几乎丢了我的性命,他说什么也要拉解心的妈妈去报案,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的人。但是你知道吗?我的妈妈,我那个亲生的妈妈,她竟然为林远航的太太求情,甚至不惜跪在我舅舅和外公的面前,求他们放那个女人一马。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我的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吗?从那个时候起,我感觉我对这个‘妈妈’的热情在一点点的褪去。我舅舅抵不过妈妈一声声的恳求,便去询问我的意见,如果我坚持要那个女人受到惩罚,我舅舅一定会去报案。但是当时,我看到了我妈妈那么恳求的目光,她是那么希望我放那个女人一马。我的心都冷了,不想再计较什么,答应了她。我舅舅也只好放过了她,再加上林家有权有势,我也没有什么性命危险,林远航也怕事情传出去有损他们林家的面子,就那样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还要让我认祖归宗。我不想认,我不稀罕做林家的女儿,也不想再在林家多呆一天,便跟着外公还有舅舅离开了林家,去到了韩国生活。我也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踏进林家半步。”

    “你外公和舅舅真的很疼你!”

    “是啊!二十多年前,我妈妈怀着孕回到家里,我外公和外婆都是非常开明的人,没有让她打掉我,后来我生了下来,我外公和外婆都特别特别的疼我,不让我受到半点委屈。其实排除在林家的那一段,我是非常幸福的,我从来不为没有爸爸感到遗憾。我还记得,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很怕黑。只要在很小很黑暗的空间里,我就很怕黑。很多时候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晚上的时候,外婆就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只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外婆去世了,我外公带着我回到了中国,和舅舅生活在一起。别看他们是两个男人,他们都很了解我的感受,也知道我的恐惧,不管平日里多忙,他们每晚天一黑都一定会回家陪我,不让我感觉到黑暗和恐惧。所以后来,在我十八岁那一年,解心的妈妈去世了,林远航娶了我的妈妈,我依然和舅舅还有外公生活在一起。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外公生了一场大病,也去世了。我还记得他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要我不要伤心,因为他太想太想外婆了,他要去陪外婆了,要舅舅好好照顾我。我虽然很伤心,但是至少那时候我还有舅舅……谁想到,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舅舅也离开了我……”

    亲人们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她想到了曾经的痛苦,她无法再平静了,声音也越来越哽咽。

    他也没有想到,在她平日里那么独立坚强,那么乐观开朗的外表下,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离别和痛苦。

    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因为思嘉的关系,他们在海边长谈,她说不要让思嘉像她,现在,他明白了,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那么说。

    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一般女孩儿无法承受的痛苦。

    “舅舅离开我以后,我知道,我必须要克服自己对黑暗的恐惧。于是,我开始去野外探险,还特意选在晚上去探险。不管有多害怕,我只要想到外公和舅舅,我心里就会充满力量。我就这样,反反复复,尝试了无数次,我终于不再害怕黑暗了。现在不管是在深山里还是野林里,哪怕天再黑夜再深,我也终于不会害怕了!”

    “你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自己的恐惧。”

    “是的!我要让外公和舅舅对我放心,我要他们走的无牵无挂!”

    “你永远是他们的牵挂!”他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明天带我去见你的外公和舅舅。”

    “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总是不肯直接跟她说,不过她想,他给她的一定是惊喜吧?

    他把她的身子放平,让她躺好,又给她盖好了被子,“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再也不会孤单,也不会恐惧!”

    他让她安心!

    然而,她才刚闭上眼睛,又想起了一件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手臂,“那个,你吃饭了没有?”

    他不禁笑了,说:“我不饿,你睡吧!”

    “真的吗?”

    “嗯!”

    今晚说了太多的话,也想到了太多的事,她已经很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却迟迟没有睡意,不止一次的看她那么安静淡雅的睡颜,当初拒绝她,就是不想伤害她。她那么善良,林解心的母亲那么对她,她还是因为自己妈妈的祈求,放过了那个女人。他还能继续进行他的复仇计划吗?

    如果放弃,他会一辈子活在自己对父亲和家族的愧疚的罪孽里;

    如果继续,复仇成功,解忧会成为千古的罪人。

    他应该怎么做?

    如果放弃,他的父母会原谅他吗?

    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时候,她带他去了墓地,她外公外婆还有舅舅的墓地是在一起的。

    她蹲下身,将带来的花束放在了他们的墓前,轻声的说:“外公,外婆,舅舅,我来看你们了!还为你们带来了一个人,你们会想见到他的,对吗?”

    一阵凉凉的风吹来,吹拂着她的面颊,她又是一阵心酸。

    曾经每次来这里,她都会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请他们别担心。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也不想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

    冷司夜走过去,向他们弯腰致敬:“外公,外婆,舅舅,我是冷司夜!今天和解忧一起来看你们,我相信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吗?感谢你们养育了一个慕解忧给我,感谢你们将她教育的这么好,更感谢冥冥之中,你们安排她来到我身边!现在我站在这里,请你们放心,今后我一定不再让她孤单,不再让她害怕!我诚恳的请求你们,把她交给我!”

    “司夜,你……”她被他搞迷糊了。

    “来!过来!”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走到了他面前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是一条很熟悉很熟悉的项链。

    “这怎么会在你手里?”她惊讶极了。

    “在思嘉生日的第二天,我就把它买回来了,只不过一直忘了还给你。”他把那条项链取出来,亲自带到她的脖子上,“今天我借着这个机会,借花献佛,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喉咙已经哽咽了。

    他给她戴好了项链,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用一种热切的目光凝视着她,第二次问她:“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你,你在开玩笑吗?”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这里向她求婚。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选择在这个地方啊!

    控制不住的,眼泪从她眼眶中滑落,她哽咽的几乎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别人求婚都用戒指,你求婚用项链!别人求婚都选择一个浪漫的有情调的场地,你却选择在墓地!你一定要这么特别吗?你一定要让我哭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她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口气喊了十几个我愿意。

    他笑了,把她搂在怀里,望着面前的墓碑,在心里默默的承诺:外公,外婆,舅舅,你们放心,从今以后我会接替你们继续守护她、爱护她、保护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这是他对他们的承诺!

    走出墓园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抚摸着自己脖子里的项链,外公,外婆,舅舅,我相信,我没有选错人,你们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对吗?

    他挽着她的腰上了车。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问。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他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说着:“见公公是不可能了,现在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婆婆。”

    “去见你妈妈?”她吃了一惊。

    “你害怕吗?”他想起了上次她和思嘉一起去那里的情况,笑道:“放心,有我在,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不是担心那个!你妈妈见到我反应那么大,你就不怕再刺激到她?”这是她关心的。

    “这个问题我和主治医师探讨过,妈妈十多年没有什么严重的状况发生,见到你反应那么大,这对于她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你觉得我有可能对你妈妈的病情有帮助?”

    “不管有没有帮助,今天都是你我见家长的日子!”

    她不再说什么。

    事实上,上一次见冷母的状况,在她心里一直是个谜。她很想解答这个谜题,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为什么,或许这一次和冷司夜再去,会给她一个答案。

    冷母的情况没什么好转,还和上次她见到她时的样子差不多。

    冷司夜带着她走了过去。

    站在冷母身旁的主治医生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冷司夜走上前去,在她的椅子面前蹲下沈,轻声喊着:“妈?我来看你了妈,你记得我吗?我是你儿子,司夜!”

    “司夜?”

    冷母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慢慢的朝他看来,只是目光依然是那么呆滞,嘴里毫无意识的喊着:“司夜,带着妹妹快跑,要小心,要保护妹妹……”

    解忧站在一旁,听到了她口中的喃喃自语,大胆猜测,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冷母的状况停留在了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时候。

    果然,冷司夜又说话了:“妈,你好好看看我,我好好的,思嘉也好好的,事情都过了很久了,你应该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了。”

    说完,他朝解忧的方向看去,对她伸出了手,“解忧,你过来!”

    她走到他身边去,和他一样蹲下身。

    他紧握着她的手又朝冷母看去,“妈,我今天来这里,是要告诉你,我准备结婚了,我给你带来一个很漂亮的儿媳妇,她叫慕解忧——”

    冷母起初没什么反应,看到解忧的时候,瞳孔慢慢的放大,一种恐惧在她的眼中凝聚,尖锐的喊了起来:“坏人!坏人!你是坏人,你走开……走开……坏人……”

    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

    冷司夜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冷静的说道:“妈,你看清楚,这不是十三年前,她不是坏人,她是我的……”

    “是坏人!是坏人!”她胡乱的打断了他,继续嚷嚷着:“她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是凶手,凶手……”

    解忧因为这个指控,脸色白了白。

    冷母到底把她当成谁了?为什么说她是凶手?

    她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没有因为冷母的状况而感到害怕,反而耐心的为自己的解释:“伯母,请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也不是凶手,你是不是看错了?你把我,当成了谁?”

    最后一句话,她试探性的问。

    “不,你是坏人,你是凶手,杀人凶手……放开我,我要逃……杀人凶手……”

    冷母奋力的挣扎着,看样子几乎要崩溃了。

    解忧心生不忍,对冷司夜低声的说:“你放开她吧?!”

    他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冷母的手臂放开。

    冷母却一心想要逃脱,挣脱他的瞬间,一下子跌到了地上去。

    解忧急忙去扶她,“伯母,您小心一点……”

    “杀人凶手!”冷母用力的把她挥开。

    幸好冷司夜在她身后,及时的扶住了她。

    冷母跌跌撞撞的回到屋里去了。

    医生示意护士们跟上去照顾,他自己则和冷司夜还有解忧留在了院子里,目不转睛的望着解忧,问:“慕小姐,恕我直言,自从冷太太被转移到这里之后,十多年来我作为她的主治医生,从来没有见她的反应这么大过。你出现过两次,冷太太都是这样的反应,我想请问一下……”

    “你别多心了!”冷司夜淡淡的打断了他,“可能是解忧长得像是我妈记忆中的某个人!”

    “不好意思,冷先生!”医生抱歉的笑了笑,“我没有刺探你们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帮助冷太太治疗的一种方式!”

    “你想说的我明白!还请你照顾好我妈!”

    “这是应该的!”

    人家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

    之后,冷司夜又回屋里看了看。

    解忧在院子里等他。

    而这位医生也有着很好的修养,不该问的不去问,在冷司夜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多向解忧问什么。

    冷司夜没有再多停留多久,就带着她离开了这栋别墅。

    回去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司夜,你妈妈,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我爸出事的时候。”

    “那她说我是杀人凶手,这是为什么?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你妈妈,那么,她是把我当成了那个杀人凶手吗?”

    她问他,同时也在问自己。

    如果说她和某个人长得很像,那么,她想,这个人应该是慕挽心了。

    难道,他家庭的惨案和她的妈妈有什么关系吗?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你别多心了,和你妈妈没有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

    “林远航!”

    他终究还是对她说出了这个名字。

    她没有意外,早就想到,冷家和林家有什么瓜葛,看来这份恩怨牵扯还不轻,都扯到杀人凶手身上去了,不是吗?

    怪不得每次提到林远航,或者提到林家,他的口气都会变。

    她正准备问他,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没有回避,也没有放开她,一只手臂搂着她,另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她清楚的听到了那边说话的声音,是公司里有事让他过去一趟。

    “公司里有事,你就去吧!”等他挂了电话,她说。

    “那我先送你回去,中午不能陪你吃午餐了,你自己去吃,好吗?”他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好!”

    他将她送回了家里。

    之后,他去公司了。

    关于林家和冷家,她没有机会问出口。

    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没有想到,他竟然去把这条项链给她买了回来,而且,还在外公的墓前给她戴上。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他说要结婚,就一定是真的。

    只是,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的很不真实。

    她不知道,他们真的能顺顺利利的在一起吗?

    “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失去你我也很痛心,如果你愿意,那么你给我一个和你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会用我一生一世的友谊去感激你……”

    她又想起了那天和丛容的谈话。

    在没有遇到司夜以前,丛容对她真的很好,为了让她不要去探险,还介绍家教给她。

    那时的丛容,是真的关心她吧?

    如果没有丛容,她不会去小刚的家里做家教,如此一来可能永远都不会和冷家有交集。

    可是,她没有想过,当她和自己的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友情和爱情是不能够共存的。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果,她想,她不会把司夜让出去。爱情是自私的,她慕解忧也是自私的,她不是圣人,没有那么伟大。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得到一样,就注定要失去一样……

    失去外婆,失去外公,失去妈妈,失去舅舅,她失去的还少吗?她都一步步走过来了,既然自己在丛容心里可有可无,她也不想去在乎那么多了。

    离开自己那个孤单悲凉的世界,她来到了冷家。

    这里有一抹阳光,永远灿烂明媚,那就是思嘉。

    思嘉似乎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夕阳更是无限好。思嘉坐在草地上,面对着夕阳,正在作画。

    解忧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衣裙,长长的秀发随风飘扬着,像是从夕阳之中走出来的人物,整个人都在发光,闪耀着一种夺目的美丽。

    思嘉忽然大喊了一声:“慕姐姐,你不要动!”

    “你不是又要我做你的模特吧?”解忧笑道。

    “是的是的,这幅画太美了,我要画下来,我要记录下来!”

    思嘉兴奋极了!

    解忧也被她的快然感染了,便不再动,脸上荡漾着一种温柔的笑容。

    思嘉似乎就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只有在作画的时候,她是最自信的,也是最认真最用心的。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这幅画给画了下来。

    解忧看到她放下画笔,满意的呼出一口气时,知道她是画完了,便走了过去。看到画上的美景时,她自己都惊呆了:“这是我吗?”

    “很美是不是?”思嘉笑嘻嘻的问。

    “是啊,太美了,太传神了,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解忧见识过她的艺术天分,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画中的女主角,俨然就是从夕阳之中走出来的人物,美的如梦如幻!

    莲妈听到了她们的欢呼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这幅画时,也吃了一惊:“我的天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美的人,这么美的画,真的太美了!要是拿出去卖,一定能卖不少钱!”

    “我才不要卖呢!”思嘉很宝贝的说:“我要永远收藏!天价也不卖!”

    解忧笑了!

    忽然之间觉得很感动,外面的世界是灰暗的,是势力的,是肮脏的,但只有思嘉是阳光的,她的画里都飘散着一股阳光的气息!

    她想,这一刻起,她不会再为了丛容耿耿于怀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了风雨,才显得阳光更美;因为有残缺,才会有生命的感动……

    “慕姐姐,你怎么哭了?”思嘉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

    “我,我只是太感动了!”解忧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抱住了她,“思嘉,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啊?”思嘉更疑惑了。。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生命的美好!”

    思嘉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以为她是因为这幅画,便说道:“那思嘉把这幅画送给慕姐姐,好不好?”

    “你不是说天价也不卖吗?怎么舍得?”莲妈开玩笑的说。

    “是不卖,不过是慕姐姐的话,就另当别论。”

    思嘉说着,将这幅画卷了起来。这张画纸很大,长款似乎都超过了一米,思嘉将它卷好了交到解忧的手上,“慕姐姐,这是思嘉用心画的,你永远都不要忘了思嘉哦!”

    “当然,我们思嘉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忘了你呢?”解忧笑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画收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

    晚上的时候,解忧留下来吃晚餐,又陪着思嘉睡觉。

    期间,接了冷司夜的一个电话。

    一直到思嘉睡熟了,解忧帮她关了卧室的灯,走出冷家。

    没想到,有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跑车停在大门口。

    她走过去轻敲他的车窗。

    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她奇怪的问。

    “等你啊!”他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卷画,随口问了一句:“手中拿的什么?”

    “思嘉的画!”

    “思嘉的画?”

    “是!不过不能在车里给你看,空间太小了,回家再给你看。”她很宝贝的将画收好,放到了后面的车座上。

    他看她那么宝贝的样子,也不知道里面画的什么,不过他并不好奇,调转车头准备走。

    她奇怪极了,“你怎么到门口了也不进去?你不回去看看思嘉吗?”

    “思嘉有莲妈,不必担心。”

    他从来都不擅长把关心放在表面,而且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将思嘉交给莲妈,反而不知道要怎么经营那份兄妹之情了。

    她也不知道要说他什么才好。

    回到了家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摆弄她那幅画。

    从客厅走到卧室,她嘴里自言自语着:“挂在哪里好呢?”

    他拿过去看了看,本来以为是思嘉一时兴起画起的什么画,没想到竟然是一副夕阳之画,更让他惊叹的,是画中的人儿。

    她凑在他身边,笑问:“思嘉很有天赋,对吧?”

    “你是想证明我们当初的决定没错,是吗?”他笑着反问。

    “那是你的决定,我只是建议而已。”

    “是啊!某人拼命的‘建议’,一定要我做此‘决定’不可!”

    她想起当日的情景,不由得笑了。

    他将她搂入怀中,专注的凝视着她的笑容。

    “你说,我们把这幅画挂在哪里?”她问。

    “哪里都不要挂了,明天我让人把它裱起来,随便你放在哪里,放在你触目所及的地方,都好!”

    “好!”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嘴唇,又问:“你吃过饭了吗?”

    “我现在比较想吃某个女人!”

    “我跟你说认真的!”她红着脸,轻捶了他的胸膛一记。

    “我也是跟你说认真的!”

    他搂抱着她走向那张大床,他们相拥着跌倒在床上。

    只是,他并不着急着占有她,只是一点一滴的亲吻。

    自从有了她,他的世界变了。不再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不再只有工作,仿佛多了很多事情可以做,他的生命也不再是苍白的,而变得丰富多彩了。

    她感觉到他的温柔,觉得他有时候就想烈火,能把人燃烧,有时候又像一杯烈酒,让人熏熏欲醉。

    这还是当初的冷司夜吗?

    还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冷漠无情的冷司夜吗?

    她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他放开了她,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

    “没什么。”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快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不告诉你,一定不能告诉你。”

    “我一定要你说。”

    他一定要她说,她没办法,只好逃跑。

    但是床的空间有限,她在他的‘魔掌’下怎么都逃不出这张床,被他压在身下,不停的挠着她的咯吱窝。

    她不停的笑,不停的求饶:“不要,不要了,我最怕痒了……”

    “那你说是不说?”他继续挠她。

    “我说,我说,好司夜,你先放过我……”

    她投降了,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也终于停止了,但是依然压着她。她还没有完全喘过气来,也无法直起身来,长长的秀发散了一床,被他那样近距离的凝视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

    她脸红心跳,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先让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他只好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她抓进怀里,用半命令的口气:“你可以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嘛,只是想到了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就像一座冰山。”她说着,忍不住又笑了。

    他愣了一下。

    就像她说的,她可以对任何人强颜欢笑,唯独面对他做不到。他也是同样,唯独对她,做不到冷漠无情。

    “我不管,反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不许对我冷冰冰的。”她霸道的说。

    “那好啊,我只对你一个人热乎乎的。”

    他笑着,故意恶狠狠的去揉她的身体。

    “你让我喘口气嘛!”她拍拍他的手。

    “我先让你热起来,再让你慢慢喘气!”他意有所指的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很热了。”

    “是吗?”他含着欲望的眼眸紧盯着她,双手不安分的又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笑道:“那正好,我们可以把衣服脱了!”

    “司夜!”

    她怎么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掉进他的陷阱里去?

    把他的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正儿八经的望着他:“司夜,你先别闹,我有话想问你!”

    他被她这样望着,仿佛知道了她要问什么,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褪去,低声开口:“你想问我林家和冷家的事?”

    “那你呢?你准备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他不想告诉他,她不会逼问他。

    但,既然那些事跟林家有关,她就不想置身事外,她想分担他的痛苦。

    他从她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他知道,这件事不能隐瞒她一辈子,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而且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也不可能想不到什么。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告诉你!”

    她静静的,等着他往下说:

    “其实,早在十二年前,我父亲和林远航都是道上的人,是合作上的伙伴,也算是朋友吧!我可以这么告诉你,黑道上的人,没有几双手是干净的。我爸也一直培养我做他的接班人,我也曾以为那就是我的使命。然而,在我十二岁那一年,思嘉出生了。爸爸老年得女,特别特别疼爱这个女儿,看着思嘉一天天的长大,越来越可爱,爸爸逐渐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想要金盆洗手。没想到,林远航不同意,因为曾经一起共事,我爸有他走私贩毒洗钱的证据,他怕我爸出卖他。于是,他表面上同意,暗地里却派人杀人灭口拿回证据。本来,我爸就没有出卖他的意思,把那些证据还给他都不是问题,谁知道他却想要杀人灭口。那时候我爸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便留了一手,将证据隐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准备带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时,我十八岁,思嘉六岁,就在那个夜晚,林远航再次派人来追杀我们,他想要的已经不只是证据那么简单。他一生都小心谨慎,为了不留万一,他要斩草除根。我清晰的记得,在那场枪林弹雨中,我爸为了保护我妈,身中数枪。如果不是之前我担心有变数,安排了阿宇和名扬,那个晚上我们一家四口都会葬身那里。阿宇和名扬拼死护着我们逃到一个隐秘之地,我爸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我,最后看了一眼思嘉,就在我妈怀里,离开了人世……

    我妈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逼疯的。当时我看着我妈被逼疯的样子,还有年幼的思嘉,我不想他们以后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决定继承我爸的心愿,解散了帮派。很多兄弟不愿意离开,于是,我带着兄弟们金盆洗手,创立了冷氏集团!”

    解忧听完,整个人已经惊呆了!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她怎么也没办法相信,林远航,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直以为,林家和冷家有什么恩怨,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深仇大恨。

    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当初我在山洞里遇到中枪的你,那时候也是被林远航追杀?”

    “对!”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山……”

    “我爸把证据隐藏在了一个秘密地方,我是找证据去的。”

    “你爸把证据藏在了那座山上?”

    “有可能,我不敢确定。”

    “那就是说,你现在还没有证据告倒林远航?”

    他没说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之前的欢乐气氛完全被代替,他们之间蔓延着一种凝重而危险的气息。

    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疑惑,终于反应过来,她勉强笑了笑,“你别误会,我没有刺探你的意思,下面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问了。”

    下面的话题很敏感,这与信不信任无关,就算她现在和林远航没感情,她是林家的女儿总没错,她身上流着林家的血,这是事实。

    怪不得,慕挽心要对她说,林远航不会允许林家的女儿嫁给冷司夜。的确,这样的深仇这样的恨,林远航当然知道司夜一直在查找证据准备将他绳之以法,他当然不能冒险。

    不过,她是慕解忧,她和林解心这个真正的‘林家女儿’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她慕解忧不归林家管。

    为了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她转变了一个话题,问他:“你当初拒绝我的感情,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不能爱上自己仇人的女儿,也不想伤害她,所以他只能拒绝她?

    “嗯!”

    所以当初他说,他是为她好的,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只是,她毕竟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他和她在一起,还对她那么好,他不觉得痛苦吗?

    她忽然很心疼他。

    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感受到了他内心强烈的痛楚和无奈,还有他肩负的那一份沉重的责任,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吻住了他的唇,喃喃的低语:“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不是你的错!”

    如果一早就知道她是林家的女儿,他可能会跟她保持距离;

    如果能控制这份感情,他大概也不会爱上她;

    但很多时候,就是阴差阳错,就是命运弄人,他没办法恨她,哪怕她是林家的女儿。

    她能感觉到这样纠结而深刻的痛楚,而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爬上了他的身,深深的吻住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分担他的痛苦。

    他却不愿意这样占有她,一开始不愿意告诉她,就是不想他们之间的感情里掺入别的什么因素。好久好久的时间过去,久到他们的身上都已经着了火了,他终于推开她,勉强笑道:“丫头,你是在‘赎罪’吗?”

    “我为什么要赎罪?林远航的罪孽,和我有关系吗?”她的唇摩擦着他的,那么温柔的挑/逗,故意强势的说道:“之前你说过要让我在上面的,我这次要在上面!”

    “好,让你在上面……”

    他微微笑了!

    是,她即使有赎罪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是爱!

    他屈服在她这样热情的缠绵里,手抚着她的后背,顺着光洁的背脊蜿蜒而下,停留在挺翘的臀上,用力一推,便紧紧贴在了他的小腹上,牢牢的,不留一丝缝隙。

    她虽然表现的很强势,但她全完不知道要怎么做啊,不争气的开始双腿发软,心尖发颤,又怕自己滑倒,便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臂。

    不过,她无需担心,他不会让她摔倒,即使是在意乱情迷之时,他依然会牢牢的搂着她,不让她软下去,也不让她滑落下去。

    当他再次吻上她的耳垂,她闭着眼睛,轻轻呻吟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当他的唇移到她美丽修长的颈,她开始颤抖,声音控制不住的连续溢出,

    手也被他控制住了,牵引着她放在自己胸前的纽扣上,她懂了,不能睁开双眼,便摸索着解开了他一粒又一粒的扣子,扯下了他的衬衣,也不晓得扔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他再牵引着她的手,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双腿间,那里是一座山,凭空鼓起。她笨拙的解开了他的腰带,解开了他的拉链……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她很生涩,但,是她主动的,是她挑起的火,她已经箭在弦上了。

    在他的引导下,她终于替她解除了所有的束缚。

    而此时,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已经火辣辣的烧起来了,简直不敢看他。

    一开始是心血来潮,是心疼怜惜,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她就算想下去,他也不允许了,双手扶着她的身体,引导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简直不敢想象,他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他怎么可以这么丛容这么优雅的实行每一个姿势?她快要晕了……

    然而,他不允许她晕,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一举刺穿了她的身体。

    在上面和在下面的感觉,是完全的不一样的,她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柔软,身体一下子被填满了,她不由自主的荡漾出一阵呻吟。

    每一次他都喜欢做足了前戏再进入她的身体,那种润滑减少了她的疼痛,也让他一路畅行无阻。

    “司夜……”

    “嗯?”

    “我,我想,想下去……”她红着脸呻吟。

    “晚了……”

    他扶着她的身子,缓慢而有力的律动,缓慢的等待着她的适应,然后,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小腹腾起一团火,一阵阵的往她全身窜去,她的脸颊滚烫,浑身滚烫的喊着:“不要了……司夜……不要了……”

    明明是她在上面,但掌控全局的依然是他。

    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快要死去了,嘴里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但,他并没有让她死去,随着越来越快的冲撞,接踵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欢愉……

    原来,做/爱也能让人感觉到幸福!

    他们暂时的把那些让人伤感的事都抛去了,把两家的仇恨也抛开了,他们就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两个人,最最相爱的两个人。

    他引领着她,一次次冲上情欲的巅峰……

    司夜,你爱我吗?

    她想,她能感受到他对她浓浓的爱,虽然他从来没说过!

    当他们的动作终于缓下来,当他退出她的身体,她依然没有从他身上下去。

    她深深依恋着他的胸膛,眷恋着他的气息和味道。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解忧,答应我,忘了今晚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不希望你记住!最起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记得那些话!”

    他不想说的,如果可以隐瞒,他会隐瞒她一辈子。

    只是,他知道,即使他有心隐瞒,别人,也不会如同他一样保护她。

    她笑着,柔顺的点点头:“好!”

    尽管,她忘不了,她依然不想他为她担心!

    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回来,重新躺进他的臂弯里。

    这时候的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是在她睡着以后才去洗澡的,她睡的香,他却了无睡意。

    从浴室里出来,他直接去了书房。

    和卧室里的温暖相比,这件书房里是冰冷的,是沉重的,是没有一丝人气的。

    他坐到书桌前,这里有一个抽屉是被锁着的,他将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保险箱,再打开,里面没有任何的金银珠宝,也没什么私密物品,只静静的躺着一块镜面碎裂的男士手表。

    这块手表,以前一直在冷家书房的保险柜放着,自从和解忧住到这里,他带到了这里。

    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携带着它,却从来不敢戴在身上,怕弄丢了。

    就连之前跟解忧讲起那段往事,他都没有说出这块手表的存在,这是爸爸在临死之前交给他的。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抚摸着这块手表,依稀还记得,在很多很多年前,爸爸总是把这块手表戴在手上,他面前还总是浮现爸爸的身影。

    而如今,物是人非了!

    林远航让他家破人亡,十八岁的他发誓,总有一天,也要让林远航亲自尝尝这种切肤之痛。如今,他的计划在朝着这一天一步步的接近,手表里的秘密,是他最后的一份证据了,有了它,他便可以一举扳倒林远航,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偏偏,解忧是林远航的女儿!

    是命中注定吗?

    是命运弄人吗?

    虽然,解忧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也没有要求他放过谁,可,她的心他怎么会不懂呢?她那么善良,她虽然讨厌林家的人,恨林家的人,却并不想报复他们。她只是为了不要他为难,才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可以进行他的复仇计划吗?

    即使他的计划,不会伤害到她,那么世人的碎言碎语,会不会伤害到她?

    她能够背负着世俗的唾骂,心无芥蒂的和他在一起吗?

    他不确定了……

    望着这块手表,他在心里叹息:

    爸,你曾经告诉我,不要重蹈你的覆辙,不要再相信任何人,现在,你能不能再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你安息?

    怎么做,才能,和她在一起?

    —————————————翩若行云作品—————————————

    自从这个夜晚开始,解忧的生命不再单纯了!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是林家的女儿?她恨自己为什么会有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她应该为司夜做点什么。

    她决定了,不管有没有结果,她都应该试一试,帮助冷母治疗。

    于是,她瞒着冷司夜,再次来到了冷母所住的别墅里。

    她没有直接去见冷母,而是单独见到了冷母主治医生。

    这个主治医师大概四十来岁,姓白。

    听说了解忧的来意,他面有难色,“这样不好吧?冷先生如果知道了,会怪罪我的。”

    “他让你一直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冷伯母治疗吗?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再说,如果他真的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

    解忧几句话说到了重点,白医生虽不想瞒着冷司夜偷偷进行,但是,如今的慕解忧已经不算外人,她和冷司夜即将结婚的事已不再是秘密。更何况,他曾经跟冷司夜探讨过这个问题,也许解忧真的会对冷母的病情有帮助,只是冷司夜不想解忧一个人单独冒险。

    现在解忧主动要求这么做,白医生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要再想想看,我们还应该针对冷太太的病情拟定一个方案才行!”

    “嗯!”

    他们达成了共识。

    根据冷母的状态来看,她应该是把慕解忧当成了一个人,一个长相很像慕解忧的人。

    这是白医生的分析,也是解忧的揣测。

    为了证实这个揣测,解忧来到了商场,买了一些衣服,几顶假发,还有很多帽子。

    她本人平时是不喜欢戴帽子的,这是慕挽心的爱好,她觉得,如果冷母真的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慕挽心的话,那么她可以将自己打扮成慕挽心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行动。

    望着镜子里装扮好的自己,很好,这就是慕挽心年轻时候的样子。

    最后,她拿起一个墨镜给自己戴上,以免出门遇到熟人被遇到。

    她就这样,来到了冷母所住的那栋别墅。

    开门的是个佣人,她一开始都没认出解忧,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问:“你是谁啊?”

    “慕解忧!”

    “慕小姐?”

    佣人没敢开门,毕竟这里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

    解忧看她谨慎疑惑的神情,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的打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摘掉了自己的墨镜,对着这个佣人笑道:“我的确是慕解忧!”

    “可是,你怎么打扮的怪怪的……”

    佣人认出了她,虽不解,但还是开门让她进去了。

    白医生知道她要来,早就在等她了。这个方案也是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不过看到她的样子时,还是吃了一惊:“慕小姐,这就是……”

    “嗯!”解忧淡淡点头。

    在旁的还有护士和佣人,她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和林家的关系。

    他屏退了所有人,带着她上楼,说:“冷太太现在正在房间里,有一个护士正在看守着她,我可以先让护士离开,不过为了你和冷太太的安全,我必须在一旁,你没有意见吧?”

    解忧摇摇头。

    从她做这个决定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和林家的关系不再是秘密了。

    他们进了冷母的房间。

    此时冷母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呆滞的目光看起来,空洞,苍白。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什么。

    解忧和白医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解忧走上前去,轻轻拍一下冷母的肩膀,轻声的喊着:“冷伯母?冷伯母?”

    冷母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呆滞的目光中立刻被恐惧代替,放在椅子两旁的双手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嘴唇也在颤抖,似乎是想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冷伯母,你想说什么?”解忧带着善意的微笑问。

    “凶……手……”

    冷母哆嗦着吐出了这两个字,眼前忽然浮现几幅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面前闪过,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头痛,剧烈的疼痛起来,发疯一样的用自己的手臂抱住了脑袋:“好痛……好痛……”

    “冷太太,你怎么了?”白医生急忙上前。

    “不,不要过来……”冷母挥舞着手臂不让人靠近,嘴里一直在喊着:“好多血……好多血……好痛……”

    “血?哪里有血?”解忧故意这么问道。

    “好多血……好多血……好痛……我的头好痛……天鸿,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好痛……”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白医生立即上前查看,并且叫来了护士把她弄到床上去,看她没什么严重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对解忧说:“冷太太是暂时昏迷了,没什么大碍。”

    “那,她口中的天鸿是谁?”解忧迟疑的问道。

    “是冷太太的丈夫,也就是冷先生的父亲。”白医生望着床上的冷母,微微皱眉:“这十多年来,冷太太几乎没有提到过老先生的名字,今天居然喊了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慕解忧,“慕小姐,看来的确是你今天的装扮让冷太太想到了什么,请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们需要谈一谈!”

    之后,他叮嘱护士们好好照顾冷母,便带着解忧去了他的办公室。

    “白医生,你想和我谈什么?”关上门后,解忧问。

    “慕小姐,恕我冒昧,我就直说了,你知道你母亲和冷太太曾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一无所知。”解忧摇摇头。

    “是这样的,我治疗了冷太太有十年之久,从医学的角度上说,我能做的都做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你应该去了解一下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做一些让冷太太熟悉的事,也许能唤醒她的记忆!”

    “让我想想看!”

    解忧没有立即答应他,毕竟,他不了解她和林家的情况,他只是从医学的角度出发去看待这件事。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回想着今日种种,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冷家的这场变故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那晚上司夜跟她讲了冷林两家的仇恨,却没有提到慕挽心,慕挽心和冷母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事,只是司夜不想在她面前说她母亲的不好,所以才没有提起慕挽心。

    那么,林远航的罪孽,慕挽心她都知道吗?她又知道多少呢?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爱吗?

    还是,她一直都知情,只因为那份被扭曲的爱,她纵容了他的罪行?

    解忧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一个不分是非的人。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为了帮助冷母的治疗,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慕挽心!

    哪怕再不愿意,慕挽心是一个重要人物。

    白医生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冷母的系铃人,是慕挽心!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直接给慕挽心打了电话。

    慕挽心现在是个贵太太,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上班,每天都闲赋在家,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打发时间。更何况又是解忧主动打电话来要求见她,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解忧便回家换了身衣服,摘掉了自己的假发和帽子,恢复到以往的慕解忧的形象,最后和慕挽心约在一家茶餐厅里。

    “解忧,怎么突然想到约妈妈出来?”木玩笑热情的笑问。

    她知道,没什么事,解忧是不想见到她的。

    解忧没有笑容,没有表情的问:“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认识一个叫丁雅君的女人吗?”

    丁雅君是冷母的名字,是她在临走之前,向白医生问来的。

    慕挽心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白了一下,不自然的笑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认识她,是吗?”解忧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这个答案。

    “我是认识,她是冷司夜的母亲……”

    解忧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然而,她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下文,好一会儿之后,才又问:“小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是冷司夜叫你来问我的吗?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他什么都知道,却还叫你来问我,他是要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么?你不要中计,他……”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母女情吗?”解忧冷冷的一笑,“不要把问题推给他,他什么都没有说,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污蔑他。现在,你到底准不准备告诉我,你和丁雅君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她的疯,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虽然,她已经了解了冷家和林家的恩怨仇恨,也知道了冷家的悲剧是由林远航一手促就,却始终不敢肯定,慕挽心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小忧,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现在,慕挽心听到她这么说,感觉有些受伤,眼前的这是她的女儿啊,亲生的女儿啊,她宁可相信冷司夜这个男人,也不肯相信她这个妈妈吗?

    解忧见她没有要谈下去的意思,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既然你不准备告诉我,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再见!”

    “小忧!”

    慕挽心见她如此绝情,急忙又喊住了她,“我没有说不告诉你,如果你坚持要知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解忧重新又坐了回来。

    挽心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哀伤,说:“你问我和她的疯到底有没有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早在十几年前,你爸爸和冷司夜的爸爸都是混黑道的,他们一起合作过,是朋友。具体他们之间的合作内容我当然不清楚,你爸爸也不会告诉我这些,他只带我认识了丁雅君,让我和丁雅君做朋友。那时候她刚刚怀孕,有了思嘉,并且她已经属于高龄产妇,有一定的危险,我作为一个护士,以专业的知识来教导她应该怎么做。我们就这样成为了姐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这样的感情,一直从思嘉出生,到她六岁那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家人要离开这个城市。我很舍不得她,问她为什么要走,她说她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离开,总之就是,他们一家人都不想再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我知道他们去意已决,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能去给他们送行。谁知道,就在那个晚上,我和他们分别之后没多久,他们遭到了追杀,冷司夜的父亲死了,母亲疯了……”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慕挽心没有听清楚。

    解忧望着她,心里想说,是你出卖了她,不然冷家不会遭到追杀。但是她不能说,一旦说了,会打草惊蛇,搞不好慕挽心又把这件事告诉林远航。

    慕挽心不解的望着她,“小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追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要管了,我只想知道你和丁雅君之间的一切。”

    解忧坚持,挽心也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和冷母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次谈话,她们谈了整整三个小时,所谈的都是冷母,直到天都黑了。

    最后,解忧又叮嘱她,“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不要告诉林远航。”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必须答应我。”

    慕挽心怎么说也是她的妈妈,听到她一而再这样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又听到她直呼林远航的名字,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好,小忧,你不想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也不强迫你。但是远航是你的父亲,是你亲生的爸爸,他从来没有说过不要你,他要你认祖归宗的,是你不要,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他?还是,冷司夜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是你爸爸杀死了他爸爸?”

    “他不是我爸!”解忧提高的音量吼住她,狠狠的望着她:“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林远航不是我爸,我没有这种爸爸,他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

    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她不会承认的!

    说完,她毫不留情的离去。

    她想,也许慕挽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林远航利用了她。

    但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她反应出的是她心里最真实的举动,她会骗人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解忧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去面对司夜?他对她那么好,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着!还有思嘉,思嘉也是那么的依赖她,那么的信任她!还有莲妈,对她也是那么那么的疼爱!

    整个冷家,没有一个坏人,她还能怎么面对他们?

    今晚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还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枪声,有人,还有满地的鲜血,还有孩子哭喊的声音。

    她被惊醒了,往身旁一看,竟然发现,司夜他不在身边。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时候,他会去哪里呢?

    她无法再安然入睡,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光,没有开灯,走出了卧室。

    书房的灯亮着,门也虚掩着。

    她想,他可能在书房。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走了进去。

    他似乎是正在看什么东西,眉头皱的紧紧的。听到她敲门,说了声请进,便准备把手表放进抽屉里去。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了,走过去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呢?出来怎么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小心着凉了!”

    他看到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把她拉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你刚刚在看什么?”她又问。

    “没什么。”

    “不能告诉我吗?”

    他已经把冷家和林家的仇恨跟她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只好又拿出了那块手表,“我在看这个!”

    “这是什么?怎么是裂的?”她看到手表的镜面碎裂了,指针也停止了。

    “之前没有跟你说详细,这也是爸爸在临死之前交给我的,我想他可能是要借这个手表告诉我证据隐藏的地点。”

    “听你的意思,你还没有找到证据?”

    “嗯!”

    他大概可以猜测这份证据是怎样的一份证据,否则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东西,给他们冷家招来了杀身之祸。

    她将手表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其实这是一块天梭牌的男士手表,极其普通,指针停在了三点五十秒,日期是三十日。

    她忽然想到,当初她探险时遇到他的那座山,名字就叫做天索山。

    这难道是巧合?

    不,不可能是巧合,正如冷司夜所说,冷父把证据隐藏的地点都藏在了这个手表里。

    只是,一块手表,如何指明地点?

    她看到了手表上停止的日期是三十日,她又问:“这个三十是什么意思?你们出事的那一天,是三十号吗?”

    “不是,是二十一号。”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

    再看手表,这21号和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不相符,想来是冷父故意要把日期调在三十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了想,很是不解:“你这十多年,都没有解开这个手表的秘密吗?”

    【下章看点】:

    ·手表的秘密会在下章解答哦,同时证据也会被找到,那么,冷少面对爱情和家仇,该如何选择呢?林远航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又会怎么做呢?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182】主动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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